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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生存指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寻香踪
裴凛之会打仗,但打下的江山也需要治理。
闵翀再能干, 他也只是一个人, 不可能面面俱到。
思虑再三, 萧彧决定还是去啃王启这块硬骨头。小吏小官可以通过选拔考试来替换,但他们成长起来都需要时间,在这个真空阶段, 他还需要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来协助。
王启在广州官员中的人气声望似乎挺高,此人圆滑世故不假,但能力肯定也是有的,若是能为己所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觉得上次王启的态度就有些软化。只是王启顾虑可能太多,他虽是太原王氏的旁支,但这个旁支在安国也是一个大族了, 若他投靠自己的消息传到建业,估计建业城内的王氏一族都会遭殃。
翌日是冬至, 城内街道竣工, 节日氛围空前浓厚。家家张灯结彩, 既为庆祝节日,又为庆祝街道竣工。
萧彧特意邀了王启一家上街游玩, 沿着番禺城的主街道溜达了一圈。
虽然没下车, 王启也能从马车上看到街上的情景, 心中十分惊讶,嘴上却说:“每一个新到任的官员,都想修个桥铺个路来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留下一点政绩。”
萧彧无所谓地笑笑:“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强,不是吗?”
王启又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这纳了全广州的税,最后花在番禺城内,对其他百姓是否公平?”
“我征的都是番禺城内的民夫,工具材料皆是自掏腰包,只吃了点官家粮仓的米,好像对广州百姓也没什么不公平吧。”萧彧说。
王启默默看着萧彧。
萧彧说:“对了,我打算自明年起,便取消人头税。田亩不论公私,一律统一赋税,每亩皆取二斗。”
崖州一年三熟,是以取三斗,广州一年两熟,是以取二斗。
如果不是要备战,也根本无需征这么多粮。待天下太平,便可减免赋税休养生息了。
王启斜眼看他:“你天下未定,就开始减税,这仗是不想打了?”
萧彧笑眯眯地说:“将土地重新丈量一下,那些减下去的赋税就都有了。”这些年地方豪强不知道侵吞隐瞒了多少土地,还有许多新垦的地,都没有计入课税范围。
王启摇头:“重新丈量你办不到。”
“为何?”
“地方瞒报谎报极其严重,小吏只报数据,你又不能亲去验看,如何确定他报的是真是假?”
萧彧说:“准备两套丈量班子,分别丈量,如若所报数目偏差太大,便要问责。”
王启说:“你又如何确保地方不与他们互相串通?”
“这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萧彧继续微笑。
萧彧让车停下来,让吉海下去给王启的孩子买了些点心和玩具,给王夫人买了一只荷叶鸡,又给王启买了壶酒,算是送了冬至礼。
将人送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萧彧给了王启一卷纸:“这纸是我在崖州自产的,送给王大人的孩子练字用吧。”
王启打开一看,看着雪白的纸张,伸手捻了捻,确信不是绢布,难以置信地说:“这是殿下自己造的纸?”
纵使他出身世家,也未见过如此雪白细腻均匀的纸张,别说是给孩子用,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舍得用。
萧彧笑眯眯地说:“这纸也是我拿来换外汇的。将来还指着用它跟北方的蛮子们换马匹呢。”
王启头一回觉得,萧彧可能天真了些,但绝对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他手头是有些依仗的。
萧彧说:“大人回家好好过节吧,我就不奉陪了。”
王启等夫人孩子先下了车,这才说:“粮仓失火的案子可是有眉目了?”
萧彧摇头:“尚未。王大人可要提点一下?”
王启说:“官粮麻袋编制方法与民间的不一样,殿下留心观察一下,兴许能发现一些端倪。”他说完便下去了。
萧彧听完,然后笑了起来:“谢王大人提点。”
孩子们拿着玩具飞奔进了院子,王夫人站在院门口等丈夫,及至马车离开,夫妻二人才进了院子。
王夫人说:“这陛下性情倒是极其仁善,我看是个礼贤下士之人。”
王启背过手:“仁善之人,如何在乱世立足?”
萧彧将从王启那儿得知的信息传达给闵翀和萧繇,两人便以此为线索,又通过与林鸿接触,开始筹划起来。
闵翀派人假扮北方粮商,来广州买粮,先是接触了林家,后来又找到了陈家,两相对比,决定还是买陈家的粮。





废太子生存指南 第95节
陈家正因为陈利的事顾虑重重,想要处理一批粮食,恰好这批粮食便是城北粮仓本来已经被烧掉的那批官粮。
正在交易的当儿,萧繇领兵过来,人赃俱获,并且从陈家粮仓里起出来八十余万斤官粮。
萧繇分别审讯了羁押多时的陈利和陈家家主,这两人事先没有通气,供词驴唇不对马嘴,漏洞百出。
萧繇连吓带骗,最后这两个人终于扛不住压力,承认是用陈家的旧粮换了官府的新米。
差不多同一时间,经过不懈努力,赖峰终于也从陈利的一名随从那儿找到了突破口。
那个家伙在赌场输光了钱之后,去勒索陈利的儿子,被赖峰逮了个正着,供出来两名守卫就是他杀的,而指使他杀人的便是陈利。
陈利以陈家发霉的米换取了官府的新米,为了不暴露其行踪,放火烧粮仓,杀了两名知情的守卫。假公济私、知法犯法、杀人偿命,数罪并罚,陈利被判处死刑。
陈家蔑视王法、贪污公粮,数额巨大,除没收赃粮外,还要罚没家产。
陈家族长当机立断,与陈利割席,说这八十余万斤粮食是陈利本人的,不是陈家的,陈利早已从族中分家。这粮食也是陈家代替陈利贩卖的,并且连房契田契都拿了出来。
就算这八十余万斤粮食是一年两季的产量,也意味着至少要将近两千亩地才能产出。
陈家也算干脆,断腕保全家,交出了两千亩地的田契。
萧彧看到田契的时候,叹息道:“陈家真有钱啊,两千亩地也仅是他们所有田产的五分之一。这还不包括铺子、房子。”他在白沙村开了几百亩地的荒,都觉得自己是大地主了,但是跟陈家比起来,真是太小菜一碟了。
裴凛之说:“两千亩地,根本就没有伤到筋骨。不过敲山震虎的效果倒是达到了。”
萧繇问:“皇兄,这地你打算如何办?两千亩呢,还都是连在一块儿的上田。”
萧彧说:“还是征集无田地者前来耕种吧。”
百姓种地,无论官私,都是交两斗米赋税,但失去了田地的佃农,便会多一重剥削,那便是来自地主的租子。
地主的租子通常要比赋税高得多,一般的地主要求佃农除去税赋之外,余者通常都是五五分,甚至还有八九分、七三分的。
也就是说,佃农通常都是在给地主干苦力,才能勉强糊口。
陈利的案子给了广州的大族们一个信号,新帝不是省油的灯,千万别往枪口上撞,只要给抓住把柄,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一时间世家大族都安分了不少,连打架斗殴的治安事件都少了许多。
陈利的案子办理完,元旦早已过了,春天也到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萧彧忙着准备三月份的选拔考试,还预备在广州开设学塾;裴凛之忙着练兵,争取今年之内将交州拿下;闵翀则忙着统计崖州和广州境内的人口和土地。
虽然已经取消了人头税,但对人口数量和结构的掌握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人力是这个年代最大的生产力,军事实力也是靠人力的。
人口统计不对接直接的利害关系,倒是容易统计,可能只有某些世家大族蓄养的奴仆无法统计入内。
而土地统计却直接关系到赋税征收,世家大族通常都会蓄意隐瞒土地数量,就是为了少纳税。
所以萧彧才说要分两次丈量。一次由朝廷亲自派遣丈量班子,只丈量一村的田亩总数,一套是地方小吏组成的班子,分别丈量各家的田亩数量。
最后两边的数量最后一核对,如果数额相差过于严重,地方小吏就该撤换了。
丈量土地的人手是闵翀从军中挑选的,选拔考试还没开始,他们也是无人可用,只能用士卒。
开设学塾的办法依照崖州的旧法,统计学塾数量,官府出资修筑学塾,募集读书人当夫子。
这接二连三的政策一颁布下来,广州人也逐渐意识到,换了皇帝,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萧彧还预备从崖州请一批木匠师傅来广州修筒车,改善灌溉与舂米条件。
出了正月,便陆续有外县的读书人来到番禺赶考。城内的青楼妓馆也愈发热闹起来,颇有点古代科举赶考的味道了。
第99章 考试
为什么古代读书人就喜欢上青楼妓馆呢?首先当然是娱乐场所太少, 娱乐方式单一;其次便是风月场所比较适合文人墨客卖弄风雅,大多数男人都有雄性物种相同的特点:喜欢在异性面前卖弄自己。
有酒有女人的地方,就容易生是非。短短半个月内,萧彧就听到了几起跟青楼相关的案子:有白喝花酒不给钱被赤条条扔大街上的;有为争抢姑娘大打出手斯文扫地的;还有在青楼觅得真爱, 花光所有积蓄赎了真爱, 考也不赶回去享受温柔乡了的……各种奇葩都有。
萧彧想过要取缔广州的青楼妓馆,但思虑再三还是没行动, 因为时机不够成熟, 他在广州威望不够, 也没有地方来安置这些女子。
他干脆自掏腰包,在城中买了一处临街的宅子,好好装修了一番, 起名为“一鸣社”,意为一鸣惊人。
一鸣社是一座茶馆,但是内设辩论堂,茶馆老板出题,邀学子雄辩,参与辩论者免费喝茶。
每日评选出一位最佳辩手,奖励脂玉白十张。所谓脂玉白, 就是萧彧从崖州带过来的白纸,因如羊脂玉一样洁白细腻柔和而得名。
而茶馆张贴的告示, 便是用脂玉白写就的。这告示一贴出来, 无数读书人便慕名前来, 一睹这脂玉白的风采。
他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何曾见过如此洁白细腻的纸张, 在番禺城最大的书坊也没见过售卖。
这样的纸张, 若是流通到市面上, 必定价值不菲。不知这茶馆老板究竟为何许人也,竟拿得出这样的彩头来。
所以这辩论赛一开始,便有无数人踊跃报名。
茶馆的规矩是:设一个论题,一方为正,一方为反,每方限定五个名额,双方轮流发言,阐述己方观点,辩驳对方观点。
自魏晋以来,清谈便已成了风尚,但茶馆所设论题,禁谈玄学,只谈国是、社会现象。
比如辩论赛第一日,辩题便是“九品中正制,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这个辩题简直就如水滴进了油锅,炸开了锅,几乎就等于宣告了士族与庶族之间的战争。
萧彧坐在辩论间的隔壁,听完了这场辩论赛。其实论点都可以想得到,并无太多的新鲜感,只是想看看双方的逻辑和语言组织能力。
第一天的辩论赛,就出人意料的热闹,来了上百名士子,这是参加选拔考试的近半报名者了。
茶馆不仅卖茶,也卖点心,不提供酒菜。茶水几文到十几文一壶不等,可无限续水。
可邀三五好友来此品茶、畅谈人生,也有可供人喝茶读书的雅间,但是拒绝在此狎妓。
一鸣社开馆到夜间,士子夜间喝茶须得另加一文灯油资。
有心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鸣社压根就不是为了赚钱而开的,而是为了给读书人提供一个去处。毕竟一人出三四文就能在茶馆坐上一整天,老板哪有赚头?
萧彧继续抛出辩题,比如“女子是否该三从四德”,“与胡人该战还是该和”等等,无一不是相当敏感且尖锐的问题。
除了辩论赛,茶楼又推出了各种征稿,出题让学子投稿,优异者也奖励脂玉白。征稿题更偏实用性,都是政事问题,比如治水、征税、募兵等等。
渐渐地,便有人察觉出来了,这茶馆的老板来头甚大,怕不就是组织这次考试的那位吧。
不少人意识到,这极有可能便是上升的渠道啊。于是很多人都纷纷参与到征稿中来,倒是最初热闹非凡的辩论赛逐渐冷清了下来。
每日茶馆里收到的投稿函便有几十篇。
还没正式考试,萧彧就已经开始出题考校这些士子了,希望能够从中选拔出可用的人才。毕竟考试只有一场,并不能完全看出一个士子的才能。
这也就意味着,他每日都多了新工作,要审阅经过向阳与赖峰初审过的文章。这些都算是开卷考试,虽然不能完全真实评估一个人的能力,但其大致观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萧彧对一些表现得不错的学子便圈点起来,并且叫吉海、青悠、霜落等人将优秀的稿子誊抄出来,张贴在茶馆的公示栏中,供大家参阅,以示表彰。
于是每日等茶馆开门,看新被选中的稿子便成了这群学子们的首要日常,若是有被选中的,便如中了头彩一般兴奋。
裴凛之看着萧彧熬得发青的眼圈,忍不住叹息:“你又何必如此呢。反正都是要经过考试才能选拔,现在看了又不能作数。”
萧彧说:“如何不能作数?考试又不是选拔人才的唯一标准。”他已经从这些天的投稿中发现了几个文章写得不错的人,如果这些人没有考中,也是可以选拔出来用一用的。
裴凛之说:“那你就让大家帮你看,不必事事躬亲。”
萧彧露出憨笑:“你要理解我求贤若渴之心。现在朝中最缺的就是人手,我希望能从这一批考生中选出一批能用之人。往后这批人培养出来了,就都是我们的得力干将了。”
裴凛之抬手轻轻拨开他额上的发丝,温柔地说:“辛苦你了。我也希望能够挑出一批武将来。”
这次不仅安排了文考,也有武考,武考包括书面考试与实践考试,书面考的是军事知识,实践则为沙盘演练与比武考试。
通常来说,武官选拔最好的方法还是从基层提拔上来,因为有足够丰富的实战经验,但军中也需要思想指导,配备素养较高的官员是很有必要的,甚至还可以安排文官进军中担任职务,负责引导将士们的思想。
萧彧要打造一支有素养有追求的军队。
自从一鸣社创办之后,青楼那边产生的花边新闻就少了许多。
而且不少学子从茶馆出的辩题和议题中,察觉出出题者对女性的态度,他似乎并不喜欢轻视女性的人。有了这个认知,那些有追求有抱负的人谁还敢往枪口上撞啊,自然是不敢往青楼跑了。
对这次考试最为期待的便是寒门学子,新帝似乎很不喜欢九品中正制,从第一天的辩题也能看出来,所以才设了这次选拔考试,这就意味着:寒门学子的春天到了,他们终于不用再因为出身问题被打压了。
三月初一,是选拔考试正式开考的日子。
二百六十三名学子进入考场,开始答题。考试的内容比较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做文章发政论,还有各种地理常识、水利知识、农学知识、律法知识、算数甚至是基本的生活常识,最后的大题才是政论题。
考试时间为一天,午间由公差送饭食进入,如需如厕,便摇铃示警,监考人员会领着去方便。
其实萧彧本打算考两个时辰,但考虑到这一场考试事关百姓将来的民生,就不得不慎重一点,让考生们也有充裕的时间去思考如何作答。
考试题目是萧彧和裴凛之出的,还请教了王启。王启虽然没有答应出来做官,如今也差不多相当于萧彧的幕僚。
他在官场浸淫多年,处理起问题来显然要比萧彧老到,只是某些观点和方式会和萧彧的理念不合,这个时候,萧彧便会坚持自己的观点。
考试结束之后,王启作为考官,担任了判卷的任务。
当然,每一份试卷都要经过三个人之手,除了王启,还有赖峰和向阳,因为赖峰和向阳比较了解萧彧的偏好,这样便能将王启觉得不好但又可能符合萧彧喜好的试卷留下来。
二百六十三份试卷,初审过后,得分六十以上者不到一半,因为考校的内容太宽泛了,尽管萧彧已经提前给大家划定了考试范围。
萧彧还是亲自看了这二百六十三份试卷,实在是滥竽充数的就不能用了,有可圈可点的,还是可以留下来,如果面试过后能够及格,便可以派到地方去担任个小吏。
从初审到张榜,一共花了十来天,直到三月十二日,结果才公布出来。
之前茶馆征稿的那些优秀者,都在上榜的名额中。萧彧觉得真正的才能果然还是做不了假的。
榜单结果出来后,整个番禺城内都洋溢着喜气洋洋氛围,那些上榜者到处都在互相道贺、宴请好友。虽然还有面试,但他们都觉得问题不大,对前途充满了信心。
萧彧看着上榜的名单,录取的一百零三人中,庶族出身的士子占了六成。
当然并非是士族子弟学识真就不如庶族子弟,而是在这次考试报名的名额中,庶族士子就占到了七成以上。
大多数士族子弟都还在观望中,他们也许是不太确定萧彧这个皇帝能做多久,也许是不太相信这种选拔考试,又或许是爱惜名声,不愿意轻易参加考试,万一考不过庶族子弟,那多丢人。
不过这一次,的的确确让庶族子弟长脸了,他们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了士族子弟,这说明他们的学问与能力并不输于资源丰富的士族子弟。
笔试结束之后,便是面试,面试官为三人:裴凛之、闵翀和王启。士子要经过数位考官狂轰滥炸的问题,心理素质不好,还真应对不好。
面试的时候,萧彧坐在屏风后面,有想问的问题时,便写出来,交给吉海拿出去,递给裴凛之,由他代问。
因为最后一轮的面试还是萧彧本人,挑选出其中最为优秀的十人进行面试。
第一次选拔考试,状况百出,但结果还是不错的。经过半个多月的紧张考试与面试,三月十八日,正式榜单张贴出来,最终选拔出来的人为一百名,有三人在面试时被淘汰。
接下来,这一百人将经过挑选分配到各个职位上去,萧彧终于有自己的人手了。




废太子生存指南 第96节
第100章 出征
三月初一, 崖州也进行了选拔考试。崖州的人口约为广州的十分之一,报名人数却有将近二百人,这说明了萧彧以及新政在崖州的影响要远大于广州。
也是同样的考题,考试结束后, 先由姚陶、唐敬云、孟洪、关山等进行初审, 再将试卷送往番禺进行最后的审核。
这是为了以防试卷在运送途中出现遗失与损坏,考生至少还有一个成绩。
崖州报考的人数虽然多, 但成绩没法与广州的比, 最后录取的人数在五十人左右, 前六的考生被选中前往广州,由萧彧亲自面试,且大概率会留在朝中任职。
也就是说, 第一次选拔考试,录用了一百五十人。此外武科也招收了五名考生,因为报考武科的考生太少了。
分配的时候,番禺留了二十几人,分别安排到各个衙门中,从基层做起。
萧彧当初设计的六部中央机构,目前仅有兵部与户部成立起来了, 兵部由裴凛之领衔,户部是闵翀负责。
这次考试结束之后, 萧彧打算将礼部开设起来, 由王启为尚书, 负责教育、礼乐、民族与外交问题。
萧彧深知,王启代表的是传统儒家思想, 他统领礼部, 教育改革的阻力会比较大。
但放眼整个天下, 能够认同他思想的,除了裴凛之和闵翀,也就是他亲自教出来的那些学生。
而这些学生都还太年轻,根本担不了如此重任,只能慢慢来。好在现在班底不大,他可以自己多费点心,引导一下教育的方向。
萧彧去请王启出山的时候,王启拒绝了:“恕难从命。如今我乃陛下阶下囚,怎能担此大任。”王启终于改口了,也就意味着,他已经认可了萧彧的身份。
萧彧言辞恳切地说:“我也深知王大人的忧虑。但思虑再三,似乎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如今我朝初创,百业待兴,人才奇缺。虽说刚考完选拔试,但到底都是新人,礼部尚书此等职务,非德高望重者不能担当,所以才请王大人出来主持。请王大人协助我!”
王启捋着胡须,叹气:“非我不愿,实不能也。我若是真在你朝担任官职,只怕族中父老受我牵连。”
萧彧点头:“确是我强人所难了。如今礼部尚书之位只能虚位以待了,王大人何时想通了,便可来找我。不过往后我若还是有什么疑问,希望还能得到王大人的释疑解惑。”既然不能来当官,那就给自己当个顾问吧。
这点王启倒是没拒绝:“愿意为陛下效劳。”
所以尽管王启没担任官职,萧彧还是按照礼部尚书的职务为他发放俸禄,如今王启回不去建业,又不能出仕,一家子总不能坐吃山空。
礼部还是创办起来了,萧彧任命一名叫谢从的崖州士子为礼部侍郎,专门负责教育事宜,因为他从前在崖州担任学塾夫子,由他来督办各地学塾是再合适不过了。
广州人口过百万,学童数量自然与崖州不能相提并论。除了要修建更多的学塾,聘请更多的夫子,还要准备更多的教材。
广州学童受教育程度普遍要比崖州高一些,有不少已经上过家塾与私塾,所以并非都是初级班,因而教材也就不是只有四书五经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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