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风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陌上梨花
短短的三天之内,这里已经聚集了太多的淘金者,可是孙胡子一直在等的人却迟迟未到,天气如此不好,孙胡子不由得担心他们是不是路上有了什么不顺。
柜台被轻轻的敲了敲,孙胡子转头望去,一位披着厚厚的蓝色大氅的年轻公子正站在柜台边上。孙胡子连忙起身:
“呦,南宫少爷,有什么吩咐啊?”
那人身形顷长英俊潇洒,剑眉上挑却是满脸不耐,不是南宫家的少主南宫骏又是谁。
“我说孙胡子,我来了都三天了,你那最好的天字号的几间上房还空着呢,到底有没有人来住。你可别糊弄爷,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能住进去你开个价。”
孙胡子点头陪笑:“南宫少爷真对不住,这天字号的几间上房真的是早就定出去了,我收了人家的定钱,就得给人家留着房不是。要是没人住的话,我还不早早的给您了吗。”
“天字号五间房呢,你就不能空出一间给爷用用?我南宫骏的面子不好用,我们南宫世家的面子你也不想给是不是?”
南宫骏此时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他自年前回养好伤回了南宫世家,才几天的功夫星罗门就派了人来要解除婚约。家中的长辈们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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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风歌 吟咏风歌_分节阅读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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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传言中知道了星罗门的背景极不简单,同意解除婚约一事。本来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总算又少了一道束缚,谁成想婚约一解除家里人就又给他挑了三四个联姻对象备选。虽说他早有了为南宫世家的利益做联姻的准备,但是像这样连口气也不让他喘也太过分了。跟家里的老头子几句话不和就莫名奇妙的被踢到了这见鬼的地方,说是让他在这里主持筹建一座新镖局,其实就是变着法的折腾他。
孙胡子陪着笑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想是又来了投栈的客人,便招呼跑堂的小二小石头迎将上去。
小石头刚到门边,厚厚的蓝色棉布门帘就被掀起,一股冷风夹着寒意扑进了温暖的大堂。几个披着银灰色毛皮斗篷的人快步而入,其中一人打着帘子,又有一个披着黑色水貂毛的男子怀抱着身着同色毛皮斗篷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小石头连忙上前,刚叫了声客官,当先一人就丢出一块银子给他。
“门外有几匹马和马车,快去小心拾掇了。你家掌柜的呢?”
一边说一边摘下了压得低低的兜帽,露出一张清水灵慧的面孔来。那边的南宫骏一看,吃惊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凌似水!
此时进来的人都已除下了兜帽,那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女正是萧凌天和夜月色。同行的还有沧海、月明和无伤。客栈里正在吃饭的客人们乍一见到萧凌天神仙一样的人物,顿时静了下来。
那边的孙胡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等的人来了,除了自家主上还有谁有如此风姿。于是连忙迎上来,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只是笑道:
“天寒路远,几位客官辛苦了。可是要投宿?”
凌似水拿出一块小小的翡翠令牌在他面前一展:
“我们定了天字号的房。”
“是,是。请跟我这边来。”那令牌上刻着二十八星宿围绕着一轮明月,令牌虽小却刻画的精致非常,正是天星宫主人的令牌。确定了是正主,孙胡子总算安了心,带着他们向里进的天字号房走去。
几人这时才看到了一直站在柜台边的南宫骏,凌似水有些吃惊的问道:
“南宫骏?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骏此时早已收起了自己的震惊,换上一副悠然的面孔道:
“凌小姐此话怎讲?莫非此地只有你凌小姐来得,我南宫骏就来不得?”
他存了心气她。说完这话便转向萧凌天夜月色人两人,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两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必然有要事,绝不会想要别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不行大礼,只是拱手为尊。
萧凌天点头为礼,被他抱在怀中的夜月色露出冻得青白的面孔也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沧海月明是见过他的,连同未曾谋面的无伤也一起还了礼。
萧凌天见怀里的夜月色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知道她是适应不了此地的寒冷气候,担心她的身子便命孙胡子快快带路。
一行人跟着孙胡子来到后进一个单独的院落里,联排五间上房都是给他们留下的。孙胡子将他们引进中间的天字一号房,房间里早被他布置的整洁雅致,四个黄铜雕花的暖炉三日来一直未断炭火将整个房间烘的暖暖的。
萧凌天将夜月色放到铺着厚厚兽皮又铺了一层厚实锦被的的床榻上,这才亲自动手为她解开了水貂毛的斗篷。屋内的众人纷纷解下斗篷,孙胡子也转身关上房门走到萧凌天面前躬身跪下。
“东方青龙堂心宿组孙科源参见主上。”
“起来吧,”萧凌天点点头,“孙胡子,这些年你苦守此地,辛苦你了。”
“主上言重了,属下愧不敢当。此地鄙陋,倒要为难主上了。”
“无妨。”萧凌天摆摆手。这房间自然不能和皇宫大内相比,但是在这样一个小镇能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不易了。最主要是温暖和舒适,夜月色的身子实在是经不得颠簸了。
这边沧海、月明、凌似水和无伤都和孙胡子打了招呼。他们份属不同,沧海月明属于内宫,凌似水属于南方朱雀堂柳宿组,无伤是西方白虎堂参宿组的队长,此时都好好的认识了一番。
“我们此次到此的事情一定要好好保密,这里是苍狼族的地方,我不想横生枝节。司水,南宫骏那边你负责让他闭紧嘴巴。”
“是”凌似水垂头应道。
“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吧。孙胡子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进来,备好沐浴的水,今天就早些歇着吧。”
孙胡子答应着,众人都散了。月明留下来用热水绞了帕子服侍他二人擦了脸之后也退下了。萧凌天这才宽了外袍仅着夹衣倚上了床,靠在夜月色身边。
“累坏了吧,身体怎么样?”他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很好,终于有一丝暖意了。自从进入漠北以来她可被冻坏了。
“好多了,别担心。”她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不知为什么他的身子总是这么暖,害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贪恋。靠着温暖的他旅途的劳累渐渐涌上来,夜月色渐渐的想睡了。
“丫头,别睡。”萧凌天轻轻拍拍她的脸,“先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胃要饿坏的。”
夜月色清醒了一点,靠在他身上问道:
“你说我们会在这里住多久啊?”
“也就三五日吧,伴星卫回报说林挽衣已经进入漠北了,顶多三天就回到这里了。咱们就在这里先等他几日吧。”
这么说三五日之后就要进沙漠了?沙漠,她很害怕啊。
吟咏风歌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雪落无声
一月间漠北的天黑的很早,狂风夹着厚厚的黄沙吹的格外的凶猛,呜呜的好像要把窗户都吹散。在寒冷中赶了一天路程的夜月色早就疲累的睡着了,厚厚的被子上搭着狐裘,露出睡得粉红的脸颊。
萧凌天和衣坐在床边,借着摇曳的烛光看着她,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很疲惫,但是睡不着,看着她渐渐的心就痛了起来。
两个月前在聚义山庄他和凤鸣山人的那次谈话中,他很直接的问了关于那个盒子的事。也许是林挽衣先向凤鸣山人打过了招呼,他很痛快的就把得到那个盒子的原委告诉了他。原来那个盒子是有一次他在大漠中救了一个被追杀的淘金人之后收下的谢礼,那个人是大漠中一个靠淘金为生的部落的族长,那次他和几个族人在沙漠中遇到了马贼,幸亏凤鸣山人露了一手武功吓退了马贼救了他们,作为感谢他们招待他到部落里住了一段日子,并送了那个奇妙的盒子给他。凤鸣山人见那盒子一半至阳一半至阴甚为奇特,就好奇的问了来历。那族长说自己的祖先其实是南疆某个部族的祭祀,后来受到其他大部族的追杀,迫不得已远走漠北避祸以淘金为生。那个盒子原先装着他们部族的圣物,但是在两百年前早已经献给了当时的皇族,只留了这个盒子作为纪念。
萧氏一族多年来追查天地蛊的来历,因为知道出自南疆所以在那里派了很多人手,去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竟然避祸去了遥远的漠北,难怪两百年来都没有什么进展。
虽然有了天地蛊来源的消息,但是萧凌天并不急着寻找。现在夜月色就在他的身边,除了不能有孩子和每年要喝一次血之外并没有什么不便,解蛊之事可以从长计议,所以他们决定先回宫作新年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夜月色回宫之后身体渐渐开始变得虚弱,心疾的症状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有几次甚至晕了过去,全靠萧凌天喂食血液才能挺过去。萧凌天急召无伤入宫诊治,无伤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蛊术的记载,最后得出的结论果然是夜月色体内的天蛊在作怪,必须要尽快解除蛊毒才行。
其实按照常理天蛊在宿主的体内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它的存在只是对地蛊的一个制约,但是这只是针对男子而言。夜月色是夜氏皇族两百年来第一个女性后裔,因为以前没有先例,所以谁也不知道天蛊对女子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但是照夜月色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岁尾之时正是最忙碌的时刻,萧凌天再怎么减少她的活动很多祭典还是要夜月色亲自参加。看着她的面色日益苍白,萧凌天意识到解蛊之事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于是等正月十五一过便立刻以祭天之名带夜月色离宫北上寻找当年祭祀的后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解蛊的线索。
漠北一直是吟风国的不安定因素之一,因为生活在这里的苍狼族就是前景庸皇朝的原族。所以自从吟风国建国后他们就一直没有真正的臣服过,也因此受到朝廷的残酷镇压,直到现在在郡山一带还常年驻有重兵,四十万银甲军分出了一半兵力盯着漠北,连战云城的战斗都没有调用他们,足见萧凌天对漠北苍狼族的提防。
因为这个原因,萧凌天此次进入漠北刻意掩饰了行踪。他此行要尽快的找到沙漠中的那个部落,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只通知了小部分潜伏在这里的天星宫弟子。他的二十八个伴星卫此次全部出宫提前潜入漠北,暗中为他护航。而他只随身带了沧海、月明、无伤和凌似水几人直奔漠北而来。
因为对沙漠中的部落不熟悉,他派人去请凤鸣山人前来帮忙,现在就在这进入沙漠前的最后一个小镇上等待凤鸣山人和林挽衣师徒前来会合。
一路行来路途辛劳,漠北天寒地冻风刀霜剑,眼见着她身心疲惫却还总是对他微笑,他的心就觉得疼痛,疼到窒息的痛。
烛光下的她安静的睡着,窗外的风吹的凄厉。睡梦中的她忽然皱了皱眉头瑟缩了一下,不知是冷还是做了噩梦。萧凌天脱下身上的长衣滑到被子里,伸手将夜月色拢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夜月色的眉头舒展开,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像是一只睡着了的小猫一样在他的胸前拱了拱脑袋,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又稳稳的睡了过去。萧凌天忍不住微笑着吻了吻她的发心,让她那清净的莲香浸入自己的肺腑,深深地镌刻在灵魂之中。
三更的时候下起了雪,狂风夹着雪花在漠北的天空上肆虐。雪势极大,到了黎明的时候已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反射出茫茫白光。
夜月色半个月来旅途疲累,昨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只是她一向浅眠,清晨时分又感到一丝寒意,于是自然的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没有温暖的臂弯和熟悉的气息,她的心小小的慌了一下,但随即便想到也许他只是出去了。窗外透过的白光让她认为天已经亮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月明没有来伺候她起床,但她仍然自己起身穿衣,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拿起搭在锦被上的貂皮斗篷披上推门出去想看看萧凌天在哪里。
出了门才知道原来天还没亮,落雪映的天地间一片银辉。天空中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风倒是差不多停了。透过纯白的雪幕,夜月色看到那人在落雪之中跃动的矫健身影。
黑色阔修长袍随风猎猎舞动,上面的攒金云纹随着他的动作似乎有生命一般流动着灿烂的光华。长剑寒芒闪动划破雪幕风帘,激荡的真气带动雪花在空中旋转飞舞却完全沾不了他的身。身形舞动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流水行云般自在潇洒夺人眼目,仿佛天地间再无其他一切,只余这一道身影而已。
当年的萧长空在成为开国大将之前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经过军中的血腥杀戮磨练,剑势更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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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风歌 吟咏风歌_分节阅读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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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大阖凌厉无匹。传到萧凌天这一代他本就是天纵英才,又从小受到魔鬼似的训练,武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但他自坐稳了摄政王的位子之后手下猛将如云,暗卫时时刻刻保护的滴水不漏,他近年已鲜少有亲自动手的必要。但这次他带着夜月色深入险地,虽然二十八伴星卫都带了出来,但终究不好大肆行事。如果真的有了什么状况,紧要时刻还要靠他护她的周全。
“秋泉”长剑澄明如水,握在手中心随意动剑气纵横天地。纵身飞跃复又落下,雪地中连脚印都不曾留下。真气凝于丹田,剑气带动雪花在周身盘旋然后激荡四散,剑尖划过一个半圆,旋身时他看到了屋檐下微笑着的她。
收起长剑,萧凌天纵身跃至夜月色身前。厚厚的黑色貂裘和直垂的乌发更衬得她面孔的苍白,尖尖的下颌昭示着她近来的消瘦。只是那笑还是犹如珍珠般柔润美丽,瞳凝秋水浅浅淡淡的望来,愈发显得那模样,如寒风中瑟瑟的白梅又清又冷又惹人怜。
“怎么站在外边,着凉了怎么办。”萧凌天微皱着眉头轻声的责备她,顺手把斗篷的兜帽给她戴上。夜月色浅浅一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撒娇一样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我以为天亮了呢,所以出来看看。你在练剑吗?我第一次见呢,真是帅啊!”
“帅?”萧凌天疑惑,什么意思?
“就是英俊潇洒的意思。”她仰起头向着他笑,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真可爱。”他喃喃低语,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粉白的唇,将她的笑、她的娇尽数封存。
灵活的舌沿着她的唇线游走,然后轻轻地含住她的下唇温柔的吮吸。反复的试探、挑逗,细细的品味不放过任何一丝甘美。
在这雪白的天地之间,他们互相拥抱着彼此,感受对方胜过世间一切的存在。这一刻世间万物只余他们两个人温存隽永,彼此眼中铭刻对方的模样,相视一笑便是岁月静好,别无所求。
良久,萧凌天放开她,看着她微红的面颊微微的笑。夜月色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上更觉得着了火,只好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雪。
“雪,下的好安静啊。”
“是,好安静。”他柔声的应着她,然后双手搂着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她的手拦住他的脖子,他的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
“我爱你。”他低低地说道,仿若叹息。
她用力的环抱住他,微笑着落下一滴泪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说这句话呢。
“我也是,爱你。”
静静纷扬的雪中,他们如此拥抱着,不管前路有什么荆棘,他们二人总是携手,至死不离。
吟咏风歌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白色沙漠
风已经停了,雪倒纷纷扬扬下了两日,积雪深至膝盖。萧凌天收到了其他伴星卫传来的消息,因为大雪凤鸣山人和林挽衣师徒被耽搁在路上,恐怕还要过两日才能到。萧凌天知道这事急不得,这样的天气就算是他们来了也不可能进沙漠,因此便也耐下性子等待。幸好这几天夜月色的身体倒还好,让他没那么担心。
这也算得上是大雪封门了,归来客栈里的客人们都窝在客栈里,每日在客栈的大堂里喝酒谈笑打发时间。南宫骏是个好热闹的人,每天裹着大氅喝着刀子一样的烈酒和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豪爽汉子们高谈阔论的扯牛皮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对于萧凌天来说这也是难得的悠闲时光,每日里不再为国事操心,把夜月色搂在怀里看雪花在天空盘旋。偶尔也会到前厅去吃饭,听那些人海阔天空的胡扯也颇有乐趣。
这天清早雪终于停了,天气虽然冷但是却非常的晴朗,天空是一片无垠的蔚蓝,透明的仿佛上好的琉璃。深深呼吸一口雪后清净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夜月色正在房间里梳妆的时候,萧凌天练完了剑走了进来。脱下被汗湿透的外袍交给沧海,他吩咐月明道:
“今天我带着小姐出去,你给她穿厚实点。”
夜月色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要出去吗?去哪里?”
“跟我走就行了。”萧凌天微笑着拍了拍她的面颊,却不肯多说。夜月色只好听凭月明把自己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然后被萧凌天直接拎上了风驰一路飞奔而去。
积雪很深,但是风驰可不是一般的名驹,在这样的雪地里载着两个人也一样轻松奔跑。马蹄落下飞溅起大片的雪花,夜月色把头深深地埋在萧凌天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暖倒也不觉得冷。也许是有些早吧,镇子里的街上鲜有人迹,风驰载着他们穿过空旷寂静的长街,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相拥的身影。
萧凌天策马一路飞驰直奔紫魂山隘口,紫魂山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只有隘口两侧的峭壁露出青灰色的岩石。常年的风沙将这里的岩石雕刻的极为锋利,从峭壁间窄窄的通道穿过时,两侧的山峰似乎要倾斜着压下来,看的夜月色有些心惊。
紫魂山的隘口纵深将近一里,到了后面原本平坦的地势渐渐向上好像上到了一座小山丘上。萧凌天单手勒马,风驰打了几个响鼻停了下来。
“到了,”萧凌天抱她跃下马背,在夜月色耳边轻轻地说道,呼出的白气吹的夜月色的耳朵痒痒的。“来看看。”
夜月色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转身望去,一看之下竟吃惊的呆住了。
天地浩渺无边,起伏的沙丘像女子身体温柔的曲线。如此广袤天地竟全部是纯洁的白,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的——白色的沙漠。
连续三天的大雪使原本金色绵延的沙漠变的一片银白,晨光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此时的大漠美丽宁静,就像西方神话中的天堂一样圣洁。
“这里,你所看到的直到天的尽头全部是吟风的土地,虽然现在苍狼族不愿归顺,但是很快我就会把这个隐患解决掉。到时这万里江山一统,你会是吟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天地如此辽阔,亦激起她心中豪情。展臂拥抱这无垠天地,在哪里看过的话脱口而出:
“高高在上请君看吧,朕之江山美好如画。”
她回身,将将及地的斗篷画出完美的弧度。对萧凌天伸出素手,白玉无瑕、笑眼千千。
“摄政王殿下,你可愿与朕共享这如画江山,直到生命尽头?”
萧凌天微笑着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眉间眼底尽是温柔:
“臣求之不得。”
夜月色突然笑着坐在萧凌天对面,有些顽皮的笑道:
“啊!我的摄政王殿下上当了。以后你就要一辈子给我做苦力,功劳还都是我的,殿下你不后悔吗?”
他笑着吻上她的唇:“不后悔,只要陛下把自己赔给我就行了。”
夜月色咯咯的笑着向后一躺倒在雪地里在雪地里,顺便把萧凌天也拉倒了。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翻滚着,一个深沉内敛的摄政王、一个婉约清淡的女帝,在这无人的冰雪天地都展露出孩子般的顽皮肆意笑闹。雪玉冰清间心心相映,彼此的手一旦交握便再也不会分开,自此风雨晴空身边亦有彼此相伴,共盟白首、生死不离。
雪地里的光芒太盛对眼睛不好,玩闹了一会儿萧凌天便将夜月色拉起来,小心地为她掸净身上得雪然后抱她上马往回走。
再次经过紫魂山隘口,沉默的群山静静的看着他们。走到一半时,萧凌天突然勒住了缰绳使风驰停下来。被他揽在怀里的夜月色感觉到他肌肉的紧张,抬起头来看到他眉头微微皱起全神的倾听远方,眼瞳深沉没有泄露一丝情绪,夜月色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进入了一种警戒状态。
“怎么了?”轻轻摇他的衣襟。
“没事,”他低头冲她微微一笑,“只是前面来了七个人,不知道是哪里的。”
萧凌天内力极高,已经听到七个人策马疾驰而来。今日大雪初晴绝不是进入沙漠的合适天气,紫魂山的尽头除了沙漠又什么都没有,所以萧凌天想不到此刻有什么人会来这里便自然而然的提高了警惕。
紫魂山的隘口狭长,仅容三马并行,来的几人又是策马狂奔,萧凌天怕冲撞到夜月色,便将风驰停下等待。
稍微过了一会儿,夜月色便听到前方隐约传来隆隆声响,两边峭壁的积雪有些被震松,扑哧扑哧的落了下来。很快前方出现一队人马,几个大汉轻装简行个个身穿灰色的皮袄,头上戴着皮帽子,挥着鞭子催着胯下的黄骠马一路急奔。但是积雪如此之深,他们的马只是普通马匹,跑起来显得非常吃力,嘴里呼哧呼哧的喷着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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