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从1977开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月心久
江一水也没必要躲。
两手插着兜,缓步走到她面前,“干啥呀?”
向东当然没跟过来了。
他是有深沉的人。
能往一堆老娘们群里钻吗?
再说了……他相信江一水有能力处理好一切!
虽然站在远处。
可他却能听得清这边的话。
“哎?水儿,嫂子问你……”刘招娣故意神叨叨的压低了声音,向着远处的向东挑了挑眉,“那大帅哥谁呀?瞧着挺带派呀!你俩咋整一起去了?”
啥叫“整一起去了”?
话里有话啊!
江一水也不生气。
淡淡的一笑,“嫂子,真不是我说,全村就数你眼睛毒,走哪儿都不忘了看男人。”
旁边的人全笑了:
“这话说的对。”
“刘招娣就是个女花痴。”
“见到男人就挪不步。”
“……”
刘招娣使劲挥了挥手,“你们别跟着瞎起哄。”
抓住了江一水的手,“水儿,那男人是你新对象吧?你跟我们汉生退了亲,就打算多交几个男朋友?广撒网,多播种,抓个条件最好的?”
“你别在这瞎放p!”江一水使劲甩开了她的手。
也没客气!
对待这样的人,真用不着讲情面,“刘招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多交几个男朋友了?哦!你家是房顶开门?灶房打井?不跟亲戚朋友来往吗?只要你家里来个男人,就都是和你有关系?都是你处的新对象?切!你播种多少个男人我管不着,可你少扯上我!”
刘招娣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你瞧你,急什么?我就是……”
江一水直接霸气的打断了她,“得了吧你!”
目光向着周围不怀好意的人一扫,“正好!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跟大家说一下,那个男人叫向东,他在水渠上救过我哥,现在就在我家养伤了!谁敢在背后乱嚼舌头,传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被我知道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大家都了解江一水的脾气。
说多了?
真怕她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光。
四周一下安静了。
众人面面相觑,正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呢。
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喊,“快看呐!谭疯子来了~”
幸福从1977开始 第30章 向东的背景
谭疯子?
今年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不是本地村民。
到七星村已经六七年了。
到底叫什么?
没人能记得住。
因为什么理由来的?
也没人搞得清。
这年月……来农村“锻炼”的人太多了,来来走走的,各种身份都有,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说不清这些人的来历。
自从他来了之后,就和正常人不大一样……不刮胡子,不剪头,络腮胡子和过耳的长发都纠结在一起了,压根儿就看不出长相,外表虽然不修饰,走路的时候却是身板倍儿直,自然而然的昂着头,平时不跟任何人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村里的大人不搭理他。
可孩子不懂事。
每次见到他,就在后面追着用石头打,边打边嚷着:
“谭疯子,谭疯子是走狗,汪汪汪。”
孩子懂什么呢?
这都是大人教的。
此刻正是如此。
江一水听到喊声。
扭头一瞧……
只见谭疯子正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身后跟了三个小男孩,手里都拿着石块儿,蹦着高的追打着他。
江一水皱了皱眉。
一瞧那几个孩子,说来也巧了,正是刘招娣家的三个儿子,老大已经10岁了,叫狗蛋,老二8岁,叫土蛋,老三5岁,叫蛋蛋。
孩子都不小了,拿的石块个头也大,“啪”的一声,一个石子正打到了谭疯子的额头上,他抬手下意识的一捂,清晰可见,鲜血顺着面颊缓缓而下。
江一水看不下去了。
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狗蛋儿的脖领子,“你这孩子,简直是没家教!10岁了,也该懂事儿了吧?谁教你用石头打人的?你就是这么给两个弟弟做榜样的?”
狗蛋撇了撇嘴。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他和刘招娣一样的欺软怕硬。
刚才欺负谭疯子的时候,还气势汹汹的又喊又笑呢,现在一看江一水,不敢吱屁了,咧着大嘴,“哇”的一声就哭了。
“你哭什么?”江一水瞪着他,“我还没碰你呢,你就觉得委屈了?你把人家的头都打出血了,人家心里怎么想?”
刘招娣一听孩子哭,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快步的赶了过来,“哎呦,我说一水儿啊,你怎么欺负孩子呢?”
“谁欺负孩子了?”江一水直接回怼她,“你不教孩子懂规矩?那我就替你教!这世上风水轮流转!千万别以为人家落魄了,就狗眼看人低,更别仗势欺人!否则早晚现世报!”
“啊?我狗蛋咋错了?谭疯子是坏分子,人人得而诛之!江一水,你可要站稳阶级立场,不能偏袒坏分子,和他同流合污!对待坏分子,我们绝不容情!”
话一说完。
弯腰又去要捡石子。
江一水本来就看不上她,再加上现在这个由子……
正好!
干脆上去就照着她撅着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我看你是癞蛤蟆跳到马路上~愣装进口小吉普!你说我阶级立场不稳?行啊!有本事告我去!去村里?去县里?去省里?”
干脆一撸袖口,“姑奶奶陪着你。”
向东在一边看见了,强憋着笑……这丫头真厉害。
刘招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起头,“江一水,你敢打我?”
“就打了!我让你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刘招娣爬起身,“我……我和你拼了!”
张牙舞爪就要过来。
江一水也没躲,反而扬着小脖子跨上一步,“你要动手?来!”
刘招娣一看人家的气势,知道自己上去也是输,没准还得被人家多打一顿……索性一拍大腿,拉着长声哭了起来,“我的个~天老妈呀,我被人欺负了。”
她一哭,孩子也哭,旁边的人又上来劝,说什么的都有,这个乱啊,就别提了。
江一水也没理她,回手拽过了谭疯子,“走!我带你去洗洗。”
谭疯子的目光看似无波无澜,可双眸在望向她的瞬间,却是清澈炯亮。
江一水儿拉着他到了井边。
抬腿就把刘招娣的小马扎踹飞了。
又在裤兜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绢,用水打湿了,塞进了谭疯子的手里,“给!擦擦。”
谭疯子抬手擦了擦额头。
向东顺势一瞄对方的长相。
目光立刻就顿住了,眉头拧在了一起,“你是……”
谭疯子侧头一瞧他。
也愣了。
拿着手绢的手轻微的颤抖,“……”
向东飞快的上前一步,张口轻唤了一声,“六……”
谭疯子也没等他说完。
四处瞧了瞧井边的人。
突兀的往后退了几大步,毫无征兆的转身就跑。
向东身上有伤,不方便追,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
江一水瞧出了这里的关键。
可身边人多眼杂,也不方便多问,只向着向东挑了挑眉,“回家!”
当先回了江家。
一进家门,她也没多问,先到厨房盛了一碗昨天剩下的兔肉,另加了两张玉米面大饼子,一并放进小竹篮里,再用干净的毛巾盖上,交到了向东的手里,“喏,谭疯子就住在村西头的磨房里!嗯,你顺着那棵最高的大槐树往西走,就能找到了。”
仿佛能读懂他的心。
知道他要做什么。
向东纳闷儿的瞧着她,“你,没有话问我?”
聪明的女人不多问!
这年月……谁家没点儿故事?尤其是城里到农村来的,每个人大概都有些原因吧?
向东顿了顿,偷眼瞧着她,“哎,如果,我和谭疯子一样,也是别人嘴里说的那些“坏分子”,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我会拖累你……嗯,你们家?”
“我怕什么?我交人是看心,不看你出身!你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如果心术不正,在我这也滚蛋!可反过来就算你出身不好,那又怎么样?有什么拖累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虽然现在的世道乱,有些事情没处讲理去,可我还是相信,无论你是好是坏,早晚自有公论。”
向东明白了。
低着头一笑,“我知道了。”
伸手提起小食篮,“那我出门了。”
直奔着村西头的磨房去了。
到了地方,抬眼一瞧……磨房的环境极差,就是个小土房,大概由于年久失修,门窗都松动了,房顶的稻草也七零八落,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
向东轻咳了一声,“六哥?你在吗?”
隔了好一会儿。
房门一响。
谭疯子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东子,你不该来!以我现在的身份,你是会受牵连的。”
嗓音醇厚,字正腔圆,听起来特别的好听。
向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六哥,这些年,原来你一直在这儿?你知道吗?家里……”
话未说完。
忽听得身后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幸福从1977开始 第31章 我是江一水家的
有人来了?
向东戒备的扭头一瞧……
只见身后站了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身材高挑,一把浓黑的马尾辫,五官长的还挺漂亮,就是皮肤有点儿黑,那女孩的双眸最让人过目不忘,晨曦的朝阳在她眼底跳跃,像是两把希望之火。
他在打量人家的时候。
人家也在看着他。
那女孩大概没料到会在此地见到陌生人,先是一愣,皱了皱眉。
紧接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忽然莞尔一笑,那笑容……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美和聪慧,声音也格外的清脆豪爽,“你是?一水儿家的……那个,那个?”
她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仿佛在竭尽全力的搜索着该如何称呼。
向东几乎立刻就喜欢上她了。
一水儿家的?
这个称呼……他很是中意。
抿着嘴角一笑,不动声色的接过了话茬,“不错!我是江一水家的……嗯,向东!你怎么知道我的?”
“那还不简单,这村里哪有秘密呀,你和一水早上在村里走了一圈儿,没有屁大会儿的功夫,我就听说了!再说了,你手里拿着老江家的提篮儿,一定是一水让你过来的吧?”
观察力还挺强,一猜一个准儿。
那女孩热情的走上来,大大方方的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向东同志?我叫黄韩,在家里排行老二,一山和一水都叫我二韩!你也可以这么叫。”
向东望着她那只小手,略微犹豫了一下……没握!
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
黄韩忽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哎呦唉哟,光顾聊天了,正事都忘了。”
越过向东,直接走向了谭疯子,声音又轻又柔,神态间带着关切,“谭大哥,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哪儿了?额头?我带了红药水来!嗯?我给你瞧瞧?”
快步走上来,就要拨开谭疯子的头发。
谭疯子为难的往后一躲,“别!二韩,我没事!你回家吧,别总上我这儿来。”
声音磁性中藏带着一种胸腔里发出的共鸣,像是低沉的大提琴,特别的好听。
黄韩讪讪的撤回手,“我就不回家!”
向东本来是想和谭疯子多聊几句的,现在一看两个人之间的情形,好像有点儿暧昧……他懂得看眉眼高低,尴尬的咳了一声,“那……六哥,我先回去了!篮子里是兔肉,我给你留下了!咱们有空再聊。”
话一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谭疯子快步跟了上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顺势陪着他走了一小段。
沉默了几分钟。
谭疯子仿佛是在思索着如何开口,最后决定直说了,“东子,谢谢你今天的好意,不过呢,你以后别来找我,就当不认识我!”
向东立刻就明白了,“你怕连累我?我不怕!我就是要……”
“听我的!别来了!”
谭疯子加重了语气。
他虽然眉毛头发都乱蓬蓬的纠结在了一起,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再配上浓而黑卧蚕眉,以及笔挺的双肩和略微上扬的下巴,依旧可以想象昔日的帅气与不倨,“越王十年卧薪,庞涓半生疯癫,都只为一朝扬眉,大仇得报!我心亦然!待到壮士渴饮匈奴血之时,你我必聚!”
他站定了脚步……显然是不想再往远送了,怕被人看见两个人的关系密切。
目光悠悠的望着蓝天,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口了,“东子,你父亲,还有你姐……”
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又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倒是你……想追江一水?你的眼光不错!”
向东也没打算藏着自己的心。
大大方方的咧着嘴一笑,“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谭疯子点了点头。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东子,咱们都是站在过顶峰的人,摔下来的时候也最狠,这些年,我有一个心得:锦上添花之人?可有可无!只有在你落魄之际,还愿意陪在身边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都是聪明人。
用不着多说。
向东淡淡一笑。
目光似有意若无意的,越过谭疯子的肩膀,落到了远处黄韩的身上……
人生际遇。
浮浮沉沉。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大起大落的经历太多了,谁又能说得清未来呢?
****
与此同时。
江一水已经进了孙瘸子的家。
孙瘸子以前是地主家的长工,也没有大名,建国后登户口的时候,他就直接说叫孙新国,他今年也快60了,只有一个儿子,把儿子当个宝似的,取名叫孙大宝。
江一水一进院子。
正瞧见父子俩站在屋檐下吵架呢。
两个人一见她来了,都闭了嘴,孙大宝讪讪的,“一水妹子,你咋来了?进屋坐。”
江一水为人精明,并没立刻表明来意,而是乖巧的一笑,“大宝哥,我听说你要结婚了,我爸让我过来问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剪个喜字窗花,勾个桌布窗帘儿,这我都在行。”
父子俩一起点头感谢,“谢谢啊!”
“谢啥?都是一个村住着的,谁帮不着谁呀?”江一水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游走,“咋的?你俩隔叽了?”
孙大宝脾气直,“嗯呐!”
也没瞒着,有话就直说了,“正好!一水妹子,你给评评理!我这都二十大几的人了,好不容易说了个媳妇,人家娘家真不错,没要啥“三转一响”的,(自行车,电风扇,缝纫机,收音机)只要一块上海牌的金刚表……”
“这表就能要了我老命啊,100多块钱呢。”孙新国立刻抢过了话头,“再说了,我们就是个农村人,到哪儿去弄手表票?”
“这不和你商量呢吗?”孙大宝咬着牙,“以前你在老唐家抄的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卖了呗!留那还压箱底儿啊?是我结婚,给你生个大孙子重要?还是那些瓶瓶罐罐的破东西重要?”
“那些东西不能卖!现在卖不上价,以后才值钱呢!”
“不卖是吧?”孙大宝使劲一跺脚,“那行,你跟那些东西过去吧,以后让他们给你养老!我,我离家出走!”
转身就要出大门。
江一水立刻上前拦住了他,“大宝哥,别急,有话慢慢说嘛。”
幸福从1977开始 第32章 入手天价古董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所谓的运气,也只给有准备的人。
江一水会选择这个时机来孙家。
那都是早在心里盘算好的……就知道孙家父子俩会因为彩礼的事情闹矛盾。
果不其然!
真被她猜着了。
孙大宝来了“离家出走”这一招。
孙新国脸都吓白了……万一儿子真走了,以后谁养老啊?或者儿子这次真娶不上亲,那不得埋怨自己一辈子啊?父子还真准备翻脸啊?
可他碍于面子。
也不好意思上去死乞白赖的拽儿子。
正好!
江一水适时的一出手,把孙大宝拦住了,这也算是给了父子俩一个台阶缓和。
院子里静了下来。
说实话,父子俩都想各退一步,可谁都不愿意先低着个头。
江一水轻咳了一声,“大宝哥,孙大爷平时就把你当成心头肉!你呢?对他也是体贴孝顺!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说气话离家出走啊?父子两有事就慢慢商量呗。”
两边不得罪。
孙新国点了点头,两手拢着袖口,往门边一靠,“这话说的对!水儿,你再劝劝你宝哥。”
“我可劝不了!大宝哥也没说错,咱们农村人过日子嘛,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家家不都这么过?”
江一水一句话……
说的孙大宝更来劲儿了,“本来嘛!古董?那都是给有钱人准备的!不当吃,不当喝的!咱留着它干啥?指着它发财娶老婆?猴年马月呢?等到我80岁?”
孙大宝现在是100个想卖东西换钱娶媳妇。
所以……
说话也不客气了,“再说了,老唐家也不是皇亲国戚,你从他家弄出来那些东西,算不算古董还不好说呢,就算到了我80岁,恐怕还是卖不上钱!留着有啥用?破烂!还占地方!别的不说!就那张大床吧?咱们东北都睡大炕,那床摆了咱家几十年,眼瞅着落灰脱漆,床腿都快断了,谁上去睡过呀?”
来了!
江一水不动声色的一笑,“哎,大宝哥,这话你还真别这么说,你家那个大床啊,年轻人看不上,老人家都喜欢!我爹就提过好几回呢。”
“那就卖给你。”孙大宝一拍大腿,“你出多少钱吧?”
江一水以退为进,“别介!买了我也没地方放,再说了,孙大爷也未必就愿意卖!”
孙大宝瞪着他爹,“咋的?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卖不卖?今天这事儿就得拍板儿了!人家小翠家还等回话呢,不答应买手表,这亲事就得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刻……
就算是要掏孙新国的心肝儿,他也得咬着牙拿出来,要不然,眼瞧着就跟儿子做仇了。
他干脆往地上一蹲,“我老了,这个家以后就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是吧?”孙大宝向着江一水一点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水妹子,你进屋看看,我家还有几个破瓶子,你想要就都拿走!”
“哎呦!我可没那么多钱。”
虽然这么说。
可她脚下的步子却没停,跟着孙大宝一起进了屋。
孙新国还是有些不放心。
干脆也跟进屋了。
孙大宝穿着鞋就上炕了,在炕柜里拿出了个小红布包,随手打开了,里面是两只五彩的小花碗……干净的白底上画着胭脂红的牡丹,在阳光下冷眼一瞧,简直是栩栩如生。
江一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天也没少钻研古董书,一看这小碗儿……表面光滑,有玻璃质反光感,底轴纯白,不偏青也不偏黄,接过来用手一摸,可明显感觉到凸纹,借着阳光细看,每一片小花上好像都有开片,碗底还有繁体的蓝色落款:雍正年制。
这年月……古董造假的太少了。
再一联想出处。
确定是大清珐琅彩无疑了。
她也没急,淡淡一笑,把小碗儿又交还给了孙大宝,“这东西我也不懂啊,到底值多钱?你还是自己去打听吧,可别卖赔了。”
“我打听过了,上次来个收破烂的,说给我一个4块钱!我爹要5块,人家没舍得给就走了。”
“哦!”江一水做事有自己的主心骨,不焦不躁,,“那这样啊?那你就等着呗,也许过两天人家又会回来呢!”
“我还等啥等?我现在只要钱!”
江一水没说话。
可心里明白着呢:
雍正珐琅彩的工艺最繁复,所需要的白瓷胎必须由景德镇专供,再有画家手工彩绘,最后入炭炉经600c炉火焙烧而成,由于瓷胎太薄,在二次烧制时极易破裂,所以,珐琅彩瓷器的数量有限,留存的成品更不多,
五块钱?
太值了!
孙大宝陆陆续续的又在箱子里,掏出了几个瓷瓶,盘子和茶具。
江一水对古董的知识虽然还有限,可也粗略的看了看,器皿底部绘着锭和如意,谐音“必定如意”,这大多都是民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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