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入红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根笔杆子
通过青铜铃铛需要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但顾然足足走了二十分钟。
将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通过最后一根丝线的时候,顾然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歇了半天。
确定前面没有这种机关了,顾然才解除了缩骨,打着手电往前走。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一扇木门,推开后,里面只有一张方桌和一口棺材。
棺材上的名字是张起灵,是张家某一位先人,顾然快速浏览了一下棺材上刻的生平事迹,才发现,这位张起灵非同小可,他是张家的初代起灵,也是顾然想找的那位张家智者。
就是这位破解了周穆王设置长生的婴儿馆,得到了死婴和密码,也知道了周穆王一直追求长生的来龙去脉。
是他一手将张家变成了现在的架构,也是他一手创建了起灵的制度。
顾然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没有这位张起灵,周穆王长生的愿望可能真的会在某一天实现,那么整个世界的秩序又会是一番模样,甚至比现在的张汪两家之争还要可怕。
但也正是这位张起灵,将张家带进了长生的宿命轮回之中,让本就有着长生命运的张家人,又背上了守护长生的使命,几百年来,无数明争暗斗,一直到现在的九门,都是由此而始。
屋子的方桌上放着一本书,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保存,字迹竟然还清晰可辨。
顾然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放在这个房间里的书,应当是这位张起灵的笔记,也是最有可能解决顾然问题的东西。
诚如顾然所想,上面记载了这位张起灵的一些推测。
他提出了一种结束宿命的可能。
青铜门作为连接西王母长生与张家的媒介,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长生痕迹,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不需要天授,不需要张家,那么长生的意义也就不在了。
张家最后的起灵与青铜门为葬,以最后长生者的殉葬来结束命运,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长生者的痕迹了。
张家的其他人,将只以凡人的身份活下去,与凡人一样,生老病死。
这有一个前提是,一切都结束了。
不再有汪家,也不再有需要张家人影响的历史进程。
顾然算是明白为什么进这里的机关要设计得这么复杂了,万一张家哪个起灵不开心了,有点毁灭倾向,自己进青铜门殉葬了,那张家就歇菜了。
青铜铃铛是一重阻碍,顾然猜测,他掐算出来的机关也是一重阻碍,而且是张起灵可能都无法解开的,让他这个血统奇葩的半仙儿误打误撞弄开了。
原来青铜门是结束一切的关节。
这个结束比顾然原想的要更彻底,不仅能够结束张起灵和九门守门的命运,还能结束长生,让所有的长生者都成为正常人。
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只要彻底结束了长生,那么汪家汲汲营营的终极目标也将不复存在,终极信仰都消失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汪家将会很好解决。
顾然继续往后翻笔记,长生者的殉葬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绝对还有奥秘。不然要是有张起灵不巧,守门的时候死在里面了,一切就完犊子了。
但笔记后面都是空白,只记录了这一件事。
顾然反复看了几遍,又回想自己进入青铜门的经历,恍然大悟。
青铜门作为连接上界与下界的媒介,是不存在死亡的,生命在青铜门里得到保证,时间也处于暂停状态。
那该怎么搞死自己?
顾然想了半天,盯着笔记才恍然大悟,初代张起灵都说了,是长生者的殉葬,相当于是自我献祭式的死亡,把自己当作祭品,顾然想到的是血祭,这也符合远古先民的习惯。
这位张起灵为了保证张家不被提前搞死,竟然在笔记里还玩文字游戏。
如果不是真心想要结束长生的人,即便看到笔记了,也很难琢磨出来殉葬背后献祭的含义。
地点和方法都有了答案,只差时间了,顾然没有能力打开青铜门,得等青铜门的时间。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张起灵作为守护青铜门人,他肯定知道具体的日期,这事情不用顾然操心。
弄明白了这一切,顾然只觉得全身轻松,把笔记收到口袋里,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去,顾然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一股浓烈的碱水味道涌了进来,顾然甚至觉得呼吸道有些灼烧感。
“我靠,哑巴张搞什么幺蛾子?”顾然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快速缩骨,重新通过青铜铃铛。
他确定机关不是自己触发的,不然不会出了屋子才有碱水味道,更何况他的活动都在屋子里,没理由机关在外头。
而且根据他的感觉,这股碱水的味道应该是从远处飘来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张起灵。
如此远的距离,顾然都觉得有灼烧感,那离得近的人呢?
根据经验,顾然觉得应该是喷了强碱水,这玩意儿沾到就是个死。
顾然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可他身处的空间仿佛是独立于张家古楼之外的,他并没有发现古楼的痕迹,即便想去支援,也没有路。
更何况,喷出强碱的瞬间,张起灵有办法保命就能活着,没办法保命,那顾然去了也只能是收尸。
现在张家古楼里应该已经是一个生或死的结果了,他一个人进去,于事无补。
如果他们能活下来,就肯定是找到了避难所,那么再支撑几天不是问题。顾然一个人进去,肯定没法把他们带出来,不说别人,带张起灵一个出来都够呛,怎么也得出去搬救兵。
打定主意,顾然顺着来时的洞口爬了上去。
一探头,顾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道劲风扫了过来,顾然翻滚出去,忙乱中看到了周遭的情况。
全是密洛陀,他这是捅了密洛陀的老巢啊!
无论如何,自己可不能死在这里,不说长生的问题还没解决,单是张起灵他们被困在张家古楼里面,都需要他活着出去报信。
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顾然反而非常冷静,张家古楼进去的人太多,已然成了热源,吸引了太多的密洛陀过去,刚才的强碱可能是驱散密洛陀的一种方法,密洛陀从张家古楼退开,正好就聚集在了附近,让顾然给撞上了。
虽然现在的局势不妙,但只要他脱离了这里,后面出山的路就顺畅了,密洛陀在山体中的行进速度不快,顾然只要远离了张家古楼,出山的路将畅通无阻。
厘清一切,顾然从包里掏出剩下的□□,瞅准方向一股脑全都丢了过去,自己则借着□□的气浪冲击扑进了一个洞里,全然不顾身上的炸伤,拼命往前跑。
因为不清楚张家古楼里面强碱的浓度,顾然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往外跑,他掐算路线的本事在山里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密洛陀算是远古神,对顾然隐隐有一种压制在。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掐算山外,顾然灵机一动,将地点定在了他们四个人上次从山里爬出来的洞口,惊喜地发现,距离不算很远。
在往死里跑的过程中,顾然已经分不出精力去计算时间了,他只觉得体力与精力都到了极限,甚至比上次从山里爬出来更痛苦。
终于感觉快靠近洞口了,顾然听到了枪炮的声音。
“卧槽,谁他妈的在湖边火拼呢?”顾然喃喃自语,下一秒,他听到声音朝着山体的方向来了。
有人炸山!
山体本来就是密洛陀弄起来的,不算多稳,炮一炸,石头直往下掉。
万一洞口被炸塌了,他就彻底困死在里面了。
顾然一想到这种可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跑,在看到外面闪烁亮光的一刹那,听到了又一声炮响,立刻没做二想,用力踹了一脚山壁,借着炮轰的反作用力滚到林子里,下一秒就被炸在洞口的炮的余波掀翻到湖水里。
呛了一口水,人倒是清醒不少,身上火辣辣地疼,他几乎是被从洞口炸出来的,没直接晕过去都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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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他们在干什么集
22
一个南方人遇上一堆北方人会发生什么?
吴邪第一次在北京正经吃一顿早餐,是张家古楼出来之后,在解雨臣家。
胖子说那些做惯了山珍海味的大厨做出来的早餐没有精髓,然后大早晨背着个手,去四九城的胡同里溜达了一圈,买了一堆据说是老北京早点的东西。
顾然当初被二月红找来的时候,在北京住了一段时间,因此他虽然是个南方人,但北京的早点门儿清。
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他和正在准备碗筷的胖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人都齐了之后,胖子找护吴邪:“小天真,让你见识一下,咱北京人儿早晨都吃啥,跟你们杭州不一样吧?”
吴邪夹了个炸糕,一边品一边点头:“不错不错。”
顾然适时递过去一杯饮料:“别光吃干的,喝点儿浆子。”
吴邪以为是豆浆,隔着纸杯摸温度不高,打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吴邪脸都快绿了,但又不好意思喷出来,硬着头皮咽了,然后灌了一瓶水漱口。
吴邪后知后觉发现,其他五个人面前虽然都有一杯饮料,但纸杯的颜色跟他的不一样,很明显,这五个人串通好了搞他的。
黑瞎子自顾自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老北京多著名的东西啊,你竟然欣赏不来。”
吴邪直接把只喝了一口的豆汁儿往黑瞎子面前一递,“你北京的,你欣赏得来,你喝。”
黑瞎子推开吴邪的手,大言不惭道:“你都喝过了,我再喝那就是间接接吻,咱俩,啧,影响不好。”
顾然笑意盈盈看着黑瞎子:“那我出去再给你买杯没人喝过的?”
黑瞎子一脸谄媚的笑:“哪儿能劳咱小祖宗大驾啊,瞎子我喝豆浆就行。”
吴邪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一桌子,俩土生土长北京人,一满清遗老,剩下俩还都在北京混过。
当一个杭州人死于豆汁儿的时候,没有一个北京人是无辜的。
23
顾然作为不亚于解雨臣的十级冲浪选手,在贴吧瞎逛的时候看到了个帖子,标题是:一个冰淇淋判断年龄。
顾然点进去一看,大体是讲,冬天去商场,买冰淇淋的是年轻人,不买的是中年人,拦着你不让吃啰里吧嗦的是老年人。
还有一种,冬天在大街上吃冰淇淋,那不是人。
顾然决定试一试。
六个人在商圈闲逛,顾然说要买冰淇淋,胖子是最积极响应的,还认真跟顾然研究哪个口味好吃。
黑瞎子先惋惜了没有青椒口味的,然后选了和青椒颜色最像的哈密瓜味。
张起灵没发表任何意见,但顾然给他买了一个,他也吃。
解雨臣以保护嗓子为由拒绝了,但结了账。
吴邪是从顾然提出这个建议就开始跟唐僧似的唠叨,充分利用他九年义务教育加七年非义务教育论争冬天吃冰淇淋对肠胃不好。
从商场出来,顾然得出结论,胖子和瞎子是年轻人,张起灵算半个年轻人半个中年人,解雨臣是中年人,吴邪是老年人。
这条帖子不准。
走到停车场的这段路上,外头有个推着车子卖冰淇淋的,黑瞎子指着问顾然:“还吃吗?”
根据测试,黑瞎子不是人。
哦!这个测试竟然是准的!
顾然为了保住自己人类的身份,果断拒绝了。
[盗墓笔记]入红尘 张家古楼副本6
顾然游到岸边冒头,枪炮声停了他才翻身上岸,然后就对上了趴在湖边的一双眼睛。
很熟悉,顾然脱口而出:“秀秀!”
“顾然哥哥?”霍秀秀连忙朝远处喊,“三爷!胖子!顾然哥哥出来了!”
顾然阻止了霍秀秀想要拉他起来的手,有气无力地说:“秀秀,先找个人给我处理一下伤,我动不了。”
话音刚落,顾然就看到了眼前两张熟悉的脸。
“胖子,你也出来了啊。”顾然笑了笑,又看向那张吴三省的脸,对上那双年轻的眼睛,顾然心下了然,眨了眨眼,然后叫了一声,“三爷。”
虽然顾然平时都不管吴三省叫三爷,但今时不同往日,好歹得给吴邪壮一壮声势。
吴邪到底顾忌着这么多伙计在,没太叙旧,连忙让人把顾然抬到帐篷里治伤。
本来想叫哑姐来,但顾然道:“我身上都是伤,让一小姑娘来不合适,胖子帮我弄弄吧。”
吴邪点头,驱散了一众伙计,帐篷里只有他们仨了。
胖子下手一点都不含糊,撕开顾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把黏到伤口上的纤维剔出来,拿酒精消毒。
“洞口炸了,来不及了。”顾然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说,“哑巴张和霍家人进了张家古楼,我和胖子被哑巴张算计了,他不让我们进。现在的情况是,密洛陀受张家古楼中的热源吸引,都聚集到了古楼附近,然后触发了张家古楼的保护机制,应该是一种强碱液体。”
胖子给顾然打了一针麻药,然后缝合伤口,没这么疼了,顾然喝了口水,不小心呛到了,咳了几声,嘴里吐出一口血。
“这种强碱腐蚀性很强,我只是闻到了空气中有这个味道,呼吸道就被灼伤成这个样子了。”顾然指了指吐出来的血,“三爷、胖子,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不见得能救回来哑巴张,可能只是去收尸。”
“没准儿尸都没得收,要是被碱水喷身上了,人就化了。”
吴邪和胖子都没说顾然危言耸听,他们知道,这是很有可能的。
“现在有一种可能,哑巴张能找到躲避的地方。”顾然面色未霁,“但以碱水的浓度,只要人呼吸,就有伤害,他们撑不了太久。”
胖子给顾然包扎完了伤口,他看了看自己被缠成木乃伊的身体,苦笑一声:“我这衣服都省了啊。”
“那现在……”吴邪话没说完,就被顾然打断,“现在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吴邪道:“我们到的时候,胖子已经在那个洞口了,我们把他救出来,他昏迷了很久,等不及了,小花和潘子就带了几个人,从你们出来的那个洞进去了。原本今天晚上,我们也是要进去的,但没想到洞被炸塌了。”
顾然脸色更加阴沉:“花儿和潘子进去了?”
“因为我们连续的进入,山里的密洛陀都活过来了,很要命,有一种我们之前没有见过的,更难对付。花儿要是遇到它们……”顾然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来了也好,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进张家古楼,而且就算进去了,里面有些机关我也没法把他们带出来。我原是想自己先出来,然后叫花儿和瞎子他们来的。”
“那小花和潘子他们……”吴邪焦急问道。
“没事,没事。”顾然深呼吸,“花儿有我给的东西,遇到密洛陀不算死局,他能应付。现在当务之急是进张家古楼,把哑巴张他们带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哥不会死的。”吴邪坚定道。
顾然点了点头,借了把力站了起来:“现在只能从我们之前进去的地方进了。”
胖子带队,吴邪现在是三爷的身份,是队伍的主心骨,张家古楼太危险,顾然必须得去,伤重只能让一个伙计扶着他走。
胖子完全是急行军,但翻山比穿山远多了,再快也需要休息,到了山谷,胖子跳到草丛里,带了一条暗道。
“从这里往里走十几里,我做了记号,再上去,就离入口处那棵大树不远了。”胖子道,“再往里很潮湿,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顾然的伤也需要时间。休息完之后,到入口之前我们就不停了。”
所有人纷纷坐下,胖子对吴邪挤了挤眼睛:“三爷,借一步说话。”
他们两个往里走了一段,顾然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然和三爷与胖子关系匪浅,也没人敢拦住他。
胖子认出来吴邪戴着吴三省的□□,直扯他的脸。
顾然坐在石头上,听他俩说话。
吴邪戴上吴三省的面具是解雨臣的安排,胖子说他昏迷的时候,照顾他的哑姐把他当成树洞,一直在说自己对三爷那点男女之情。胖子嘚吧半天,然后问:“问你俩一个事儿,那个花儿爷,信得过吗?”
吴邪点头:“他帮我很多,我觉得他信得过。”
“为什么怀疑他?”顾然问。
胖子顿了顿,才道:“没事,也许我多疑了,我就是觉得这人给你出这种主意,不太可靠。”
顾然道:“花儿可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但他不会害吴邪,可以放心。”
胖子点了点头:“这事当我没问过。”
顾然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群伙计:“不能让他们进张家古楼,不然没命出来,在山外找个地方把他们甩下。”
“分开之后,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比我晚这么多天才出来?”胖子问,“之前在营地没来得及问你。”
顾然长话短说:“找了条路,进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房间,勉强算是张家古楼的一部分,但跟哑巴张不在一处,有个很危险的机关,除了我和哑巴张,你们都过不了。我想张家古楼里面不至于这么危险,但那群伙计身手肯定不够。”
胖子说:“这好办,晚上睡死了找个机会把他们撂下,咱哥儿仨进去。”
顾然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出发之前我已经给瞎子发过信了,他会带人来的,这群伙计不会出事。”
胖子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挺惜命。”
“都是些小孩。”顾然叹了口气,他现在拦着这群伙计不让进张家古楼,跟张起灵拦着他跟胖子不让进,是一个道理,无非是怕丧命罢了。
吴邪道:“你跟潘子说的差不多,他之前也交代我,别让这群伙计送死来着。”
提到潘子,顾然一个激灵,他给解雨臣留了药,但潘子没有,而且这家伙有自我毁灭倾向,又没解雨臣机灵,万一遇上密洛陀蛮干,可就危险了。
现在想这些也来不及了,他分身乏术,想去救张起灵,就没法去找潘子。
往好处想想,张起灵肯定是遇到强碱了,但潘子不一定会遇到密洛陀。
顾然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吴三省这个身份对这群伙计没有这么强的震慑力,他们仨不能离队太久,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前半夜,刚眯了一会儿,顾然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睁眼,猫到一边,听到上面传来英语对话的声音,便知道是裘德考的人来了。
刚把胖子和吴邪拍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来得及叫其他人,就听上面有水流下来的声音。
顾然鼻子灵,一股子骚味儿,裘德考的人没素质,在上面撒尿呢,浇醒了好几个伙计,之前扶着顾然的小孩轻声骂了一句:“你妈!”恶心得直吐口水,显然是一口尿呛嘴里了。
顾然在惊觉上面有人撒尿的第一时刻就跳到了边上,躲在一处不会被尿淋到的地方,听着上面老外的对话,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非是些周遭情况什么的。
突然,顾然听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声音:“快出发,没时间休息。谁看到新找来的向导去哪儿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顾然脑子懵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假扮吴邪的人之一。
顾然正琢磨是哪个家伙,他认不认识,就听到上面一片动身的声音,声音远了,胖子才道:“妈的,老外真他妈的火气大,尿骚味儿也太重了。”他录下来了老外的对话,叫霍秀秀来听。
霍秀秀一心到水潭旁边洗漱。
“哎呀,丫头,先别洗,那潭子我也尿过,洗了不还一样?”
跟霍秀秀一起洗的皮包都楞了一下,立刻跳起来:“哪个你没尿过?”
“都尿过,昨晚无聊,我每个潭都尿了几下。”胖子道,“先别洗,来听听录音。”
顾然在一旁无奈笑道:“我听见他们说什么了,没用,他们在上头走山路,进山好几天了,不可能赶上我们。赶紧的,哪个潭子没尿过,让他们去洗洗,带一身味儿我可受不了。”
胖子只能指向远处的一个水潭:“那个是干净的。”
“他们说新找的向导是怎么回事?”胖子问,“那儿怎么会有向导?”
顾然摇头:“不知道,有向导也不可能指对路,咱的路都是哑巴张带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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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拆台
顾然平生爱好不多,除了在酒吧蹦迪之外,就是在别人的底线上疯狂蹦迪。
胖子评价为:“这厮是真不要脸,作弄活着的人也就算了,连死人都不放过,也不怕人家气得变成粽子出来打他。”
顾然丝毫不在意,非常骄傲地说:“哪个死人打得过我?”
一屋人都哑了。
半天,最哑的哑巴说:“西王母。”
顾然哑了。
顾然不放过死的人,具体表现为讲故事。
按年龄排序,顾然作为家里三位百岁老人之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对长沙九门的大大小小事太熟了。
拿顾然的话来说:“我在长沙混的时候,瞎子还在德国当好好学生拿学位呢。”
另外一位自然不用说,谁都知道,张起灵两大劣势,既记不住事儿,还讲不好故事。
别的时候,家里的小哥那是一神仙哥哥,嗑瓜子讲故事的时候,哑巴张就是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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