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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入红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根笔杆子
顾然甚至没有什么难过,他们这些人里头,二月红活得算是长的了,人总会走的,二月红算是喜丧。
但这对解雨臣来说并不一样,二月红毕竟是他的师父,也是陪他度过了最灰暗童年的人。可他连放肆地哭一场都做不到,他作为解当家,作为昔日红二爷的关门弟子,得把这个丧事操办好。
顾然全程没有参与,甚至没有去看二月红最后一眼。只是听解雨臣每天精疲力竭地回来,说今天二爷爷停尸多少天,今天火化了,今天下葬了等等,诸如此语。
整个丧事已经变得不像丧事了,它掺杂了太多九门之间,甚至是整个道上的利益纠葛。顾然最烦这样的人际往来,干脆不出面。
这并不意味着顾然这段时间无事可做。二月红一走,头七还没过,解家人就坐不住了。
他们行事还算谨慎,大概不想在明面上留下不好的名声,动作都在暗地里,真论起来,算是卡在解雨臣的底线上,他此时动手,就算是过于苛责,而且二月红还没下葬,他就动刀动枪,多少在道义上落人口舌。
本来,顾然在明面上现在算是解雨臣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解当家的态度,他也不该出手的。但好巧不巧,这些个不安分的人动手偏偏赶在了斗里。
如果是在地上玩儿阴的,顾然可能就真的压着脾气不管了,但在斗里暗算,顾然就不能忍了。
他自认道上跟他齐平的只有俩人,南瞎北哑,仨霸王里头有俩都在解家,斗里的事儿再忍气吞声,可不是顾然的作风。
顾然跟解雨臣一合计,直接把黑瞎子带走下斗去了。地上动手,那是解当家气量不行,地下动手,那就是捍卫尊严与威名了。
奈何顾然这几年太销声匿迹了,没几个人认识他,就没个威名可言,只能带上黑瞎子撑场面。
也是有这么一遭,顾然才知道,解雨臣远不止他在明面上的势力,暗地里的情报网更是周密。顾然一提在斗里搞人的想法,解雨臣就查出来对手下一步要去什么斗了。
顾然看得瞠目结舌:“解语花,深藏不露啊!”
解雨臣毫不谦虚:“我总不能当家这么多年,就这点手段吧,没露的多着呢。”
顾然比了个大拇指,笑了笑:“那你就继续在北京不显山不露水,我跟瞎子走一趟。”
“需要带伙计吗?”解雨臣问。
“不用,带上你们解家伙计,那就名不正言不顺了。”顾然挑了挑眉,“我跟瞎子那是去斗里称霸王的。这么多年不出现在人前,年轻一辈的都把我给忘了,这可不好。”
“当年,你在道上是什么名声?”解雨臣来了兴致,顾然鲜少讲自己过去的事。他大多是听黑瞎子提的,并不具体,大多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黑瞎子随口吐槽的。
“大概就是,全长沙城的人都想夹我喇嘛?”顾然眨了眨眼,说得漫不经心。
解雨臣一点都没有怀疑顾然说话的真实性,顾然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光是地上点到为止的切磋,就足可见着人在地下有多能打。
“听说你那时候是跟着张大佛爷的?”
顾然点了点头,半带得意:“他最早时候一半家底都是我下斗给他赚出来的呢!”
“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立门户?”解雨臣也是跟顾然混熟了,口无遮拦,不然以他的谨慎,绝不会问出这样听上去有点挑拨离间意味的话。
“懒啊,你想,我要是自立门户,还得管盘口,走生意,养一大堆伙计,多麻烦。”顾然撇了撇嘴,“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跟粽子打交道要轻松得多。张启山管我吃管我住,又不少给我钱,我干嘛要自立门户?”
解雨臣抽了抽嘴角,他万万想不到人能懒成这个样子。
“那二爷爷请你来帮我,还得跟解家一堆人打交道,还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顾然眯着眼笑说,“我呢,又不是只独来独往。明码标价的,二月红钱给够了,我当然来了。而且说实话,跟你们家伙计打交道好办,都是不听话的,打到听话就行。正好我最近查一些事情不太顺,需要有人来给我消消气。”
解雨臣嘴角又抽了抽,合着二爷爷是花钱给顾然提供泄愤沙包呢!这笔买卖可太亏了。
“你还是赶紧走吧。”解雨臣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他怕顾然再呆下去,他会想问他拿了二爷爷多少钱,到时候更生气。
黑瞎子提着包出来,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跟顾然这种人呢,越说话越生气,为了防止你英年早逝,还是少跟他说话吧!”
“我也发现了。”解雨臣语气十分沉重。
顾然微笑:“黑瞎子,你再乱说,我不介意再斗里把伙计弄死了,再弄死你。”
这次要整治的伙计是经过顾然精挑细选的。斗就在北京郊区,皇城根,那群人相当明目张胆。这本是解雨臣手底下人准备去的一个斗,因为其特殊的位置,前前后后还准备了不少时间,却被一个不听话的盘口给截胡了。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反水了,不过调查反水是脑子的问题,与顾然没什么关系,他只负责打人。
反正把盘口收拾了,自然就知道谁反水了。
这是个油斗,而且里头机关并不要命,真论起来,摆平临近皇城的这个特殊位置带来的地上的障碍,比摆平地下障碍还麻烦。
顾然跟黑瞎子俩人,就守在盗洞口,那群伙计一上来,俩人就全给端了。
皇城根倒斗,谁也不会敢带枪,纯冷兵器干架,就是顾然的天下了。黑瞎子都不用怎么动手,顾然就全给撂倒了。
“这群人,咱还给带回去?”黑瞎子扬了扬下巴,一脸嫌弃。
顾然琢磨了片刻,露出一个笑:“带回去,他们车就在这儿,开车拉走。盘口不就在廊坊嘛,直接去盘口,咱得让他们看看,这地下是谁的天下。啧,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叫板,不知道我这几年气儿不顺啊!”
得,这事儿小不了了。黑瞎子给解雨臣发了条消息说了情况:“顾小祖宗准备杀上门了,这就去廊坊,你准备收拾残局吧。”
解雨臣短信回很快:“没事,他有分寸,我兜着。”
得,反正遭殃的是解家名下的盘口,轮不着他心疼。
黑瞎子当起了司机,跟顾然一人开了一辆车,天黑的时候杀到了廊坊。
※※※※※※※※※※※※※※※※※※※※
祝大家除夕快乐!牛年大吉!
今天也是平安夜!不刀人!
我会让大家过好鼠年最后一天和牛年第一天的!啊,我可太有良心了!
顺便感慨一句,我的评论区真的盛产大预言家啊(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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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入红尘 私心
三,开刀
“这时间好啊,赶紧解决了事情,咱还能吃个夜宵。”黑瞎子把车停在离盘口不远的街上。
顾然点头:“也不用多麻烦,这几个,都宰了,留一个活的能说话的,把死的活的都扔进去了事。总归现在二月红还没入土,不能把动静闹太大,不然解语花不好做。”
黑瞎子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准备把盘口端了呢!”
顾然耸了耸肩,眼里露出一点杀意:“如果是我自己,肯定一个不留,但现在解语花不能这么干。”
“你对他倒是不错。”黑瞎子意有所指,“容我提醒你一句,他可是解家的当家。”
顾然咂摸片刻,失笑:“想什么呢,我就把他当个小孩儿,九门其他的那些当家人,哪个在他这个年纪就得自己撑着啊,二月红好歹是花了重金请我过来的,我自然不能给解语花添麻烦。这小孩啊,过得够苦的了。”
黑瞎子耸了耸肩,没说话,他认识顾然这么多年,知道顾然对晚辈、对朋友是什么态度,即便是顾然当年对张启山,都不会考虑得这么周全。一直以来,顾然跟别人配合得模式,都是顾然负责打打杀杀,别人负责收拾残局。
但唯独到了解雨臣这儿,顾然竟然学会了掌握分寸,而且这个分寸拿捏得极好,既敲山震虎,也不会让盘口损失过大,以至于反噬解家。
黑瞎子找了个看起来话能说得利索的,挑了手筋脚筋,其他的均是一刀|割|喉,然后开车到了盘口大门口,直接把装了一车死尸的车停在大门口,坐上顾然开的车,一路回了北京。
到解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不过顾然刚见|血,正兴奋呢,一点睡意都没有,车都要飙起来了,要不是黑瞎子提醒,进北京城就要被交警抓了。
解家还亮着一盏灯,解雨臣还在书房没睡。
顾然连一身血腥气都没洗,直接推门进了书房,黑瞎子跟在后头“啧”了一声,自己回屋洗漱睡觉去了。顾然兴奋,他劳累一天可得休息了。
“回来了。”解雨臣笑了笑,放下手头的工作,“我还以为你们得在廊坊住一天再回来呢。”
“没必要,不到一百公里的事儿,要不是不好走高速,回来更早。”顾然看着解雨臣的黑眼圈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白天还得处理二月红的事呢。”
解雨臣叹了口气,“歇不下来啊,这些账,都是问题。二爷爷尸骨未寒,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顾然合上账本,勾着解雨臣的脖子把人强行带出书房,关了灯,又把解雨臣推进卧室:“明天廊坊盘口的事情闹开了,就好多了。胆小的能安分一段时间,胆子大的交给我跟瞎子动手。你二爷爷给你请的俩打手不是白请的,你该睡觉了。小小年纪,熬夜太多容易掉头发,到时候就不漂亮了。”
解雨臣笑了笑,听了顾然的话:“就你歪理多。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睡醒再睡,晚安。”
顾然摆了摆手,也回自己房间了。
天际熹微,解家才进入安睡。
果如顾然所料,第二天,那些不安分的人,就骚动起来了。
解雨臣知道,这是关乎他能不能彻底收服解家的一场硬仗,这次平复下来了,他这位置也就坐稳了。
大概是受了顾然的影响,解雨臣做事比他爷爷疯癫几分,少了一些解家人独有的谨慎。他决定用北京的一个盘口开刀。
与整治廊坊的盘口不同,解雨臣决定亲自出面。
北京这盘口有几分特殊,是解家原一位老伙计的,姓曾,道上人称曾大。爷爷刚到北京的时候就有,年头比他爹的岁数都多。好歹是长沙九门时期的人,爷爷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异动,大概是顾着二爷爷的威严。但这些能镇得住的老人一旦走了,这位老伙计就坐不住了,所谓奴大欺主。
顾然是无论解雨臣想做什么,都由着他的。反而这次黑瞎子提出了异议。
“你准备怎么做,还留曾大性命吗?”
解雨臣摇头:“不留,不狠杀一个,其他人不会害怕。”
“其他盘口呢?”
解雨臣说:“收账,听话的就不管了,不听话的就不留了,我自还有人能接手。”
黑瞎子挑眉看顾然:“你也同意?”
顾然耸了耸肩:“同意啊,杀的是他解家的人,我干嘛不同意?”
黑瞎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想过代价吗?曾大的盘口能弄下来,没问题,但其他人呢?你不怕他们真有铤而走险的?”
解雨臣沉吟片刻:“这我考虑过,但如果怀柔,未免夜长梦多,以后都是数不清的麻烦。而且他们真敢铤而走险,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黑瞎子叹了口气:“你想好了就行。”
从效率上来看,解雨臣的办法确实是最短时间内能够立威的,而且就此他解当家的位置就坐稳了。但人心这玩意儿,最是难测,从道理上来说,确实几乎不会有盘口敢跟解家鱼死网破,可万一呢?
黑瞎子见过太多死到临头的疯子,不过他知道,怀柔不是个好方法,这一次怀柔,解雨臣后面就要消耗更大的心力来解决所有模棱两可的盘口。
正如解雨臣说的,夜长梦多,这样的时间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解雨臣不会听劝的。
顾然说:“我跟曾大打过交道,我跟解语花去吧,瞎子你在外头接应。”
在曾大的盘口,顾然做足了姿态。解雨臣在主位坐着,顾然站在后面,一副伙计的模样。
曾大几十年前见过顾然,那时候顾然就是个煞□□声,与九门各位当家齐名,又因为顾然这张脸实在长得好看,他一进来就认出来了,失声叫道:“顾、顾爷!”
顾然努了努嘴:“我看你这老眼昏花可不轻,没见到花儿爷啊!”
曾大这才冷静下来,躬身道:“花儿爷。”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声叫得有多漫不经心。
解雨臣倒没在意,直接道:“咱现在就别叙旧了,说说账本吧。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一条一条给你说?”
“花儿爷,我这账本可早就交上去了。”
解雨臣本来就是杀鸡儆猴来的,也懒得跟曾大废话,直接说:“你不想说,那就我来说。第一页的掐丝簪花、玛瑙头面,第二页的镶金玉佩、九龙玉环……”
曾大倒是一脸平静,直接打断了解雨臣的话:“花儿爷,我尊你一声,是看在解九爷的面子,没了红二爷给您撑腰,恐怕你的本事,还撑不住这么多盘口。听我一句劝,凡事留一线,不然,恐怕你这解当家做不安稳。”
“好大的口气啊!”解雨臣冷笑,“我不留这一线,一样坐得安稳,只是你就看不到了。”
解雨臣话音刚落,曾大还来不及反应,一把匕首就钉在了曾大的脖子上。
盘口顿时乱作一团,曾大的伙计持刀持棍的,一拥而上。
“花儿爷,坐稳了。”顾然笑了笑,手持两把匕首,冲到了几十个伙计的包围圈里。
曾大手底下都是好手,顾然几乎是以一敌百,再好的身手也难免受伤。
解雨臣面上云淡风轻地看着顾然收拾盘口,心里却有些难受,如果不是解当家的名号死死钉在他头上,他几乎要坐不住了。
可他不能,只要手下伙计还能站着,他就不能出手。
顾然陪他来做足了这个场面,他自然得扮演好自己解当家的角色。
如果是旁的伙计,就算是死了,解雨臣都不见得会心疼,但顾然不一样。无法形容他对顾然有着一种怎样的依恋,顾然是唯一一个能够包容他所有为所欲为的人。
解雨臣在严苛的教育之下,做事向来又分寸,这次他知道是自己冒险突进了,但顾然仍然支持他的决定。饶是他知道自己身上会挂彩。
也有可能是因为顾然实在长得好看,解雨臣不忍心这样好看的人受伤。解雨臣琢磨着,要是今天跟他来的是黑瞎子,自己八成不会这么揪心。
顾然带给他的,是一种温暖,一种自从当家以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解雨臣知道,顾然对自己像是对待小孩一样,只有小孩可以得到这种无条件的包容。
顾然就像是在补偿他的童年,他本该像其他小孩一样,疯疯癫癫、无忧无虑地过完童年,本该经历正常而缓慢的成长。但当家人的身份让他几乎一夜成人,顾然能看出他有时想起童年时的怅惘,因此在成年之后,给他弥补一个可以如孩子一样被纵容的时间。
解雨臣的思绪有些跑偏,他想,顾然对他太好了,好到自己有点舍不得顾然完成二爷爷的任务之后的离开了。
顾然的身手很好,留给解雨臣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多,没多久,地上就躺尸一片、哀嚎一片。
顾然下手是有分寸的,盘口里头有些人和曾大一样,早就生了二心,顾然便没留,也有一些是纯粹的小喽啰,清理盘口总不能血洗,不然以后没人干活了,顾然便留下了这些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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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年的第一天,仍然是个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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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入红尘 私心
四,代价
“你没事吧?”解雨臣的语气隐藏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
顾然笑着摆了摆手,用衣袖擦掉脸上的血:“小伤,不打紧。”
他的身手极好,保命的功夫更是一绝,这种群架中难免受伤,但顾然懂得如何将自己收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解雨臣见顾然面色如常,身上也只是几处皮肉伤,便放心下来,把自己的人叫进来,有条不紊地安排盘口后续的事情。
黑瞎子名义上是在外接应,实际上就是个来接人回家的,他坐在外头的车里百无聊赖,看伙计进去了一波,抬出来一波,然后才见解雨臣和顾然俩人一前一后出来。
“走喽,回家!”黑瞎子一脚油门,便离开了盘口。
顾然的伤不重,回解家包扎之后,晚上又开始上蹿下跳,一点都看不出个伤员的样子,叫嚣着让解家大厨做一顿大餐来弥补弥补他受伤的身体。
解雨臣嘴上说:“就你还伤员,瞎子都没你蹦的欢实。”却吩咐厨师做了不少补血的菜。
解雨臣的计划很顺利,大多数本在犹疑状态的盘口见到解当家这两次雷霆手段,就都安分了,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少部分不听话的,也被顾然和黑瞎子上门打服了。
解雨臣准备趁热打铁,创办公司,用现代的公司制度管理这些盘口,连接拍卖行,把明器这条生意线攥在自己手里。
此举倒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有没有公司,解家都是日进斗金,但有了这种管理体制,他可以扩大规模,进而可以减少许多古董的外流。
这是个很艰难的工作,倒斗的都已经习惯了老式散养的方式,真论起来,盘口与解家的关系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的类主奴关系,从根上动摇这种自九门诞生就延续下来的体制,需要耗费很大的心力。
顾然其实没有想过解雨臣还是个这样有家国情怀的人。
大概是在道上混久了,明器倒卖的生意他已经习以为常,几乎要忘了这些历史古董外流给中华文明带来的灾难了。
解雨臣在跟他和瞎子讲这个公司计划的时候,是顾然第一次觉得,解雨臣不是个小孩了,他成熟得可怕,比解小九还有远见卓识。
自然,顾然和黑瞎子都是支持的,这就代表了解雨臣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会分身乏术,所有生意和盘口的事情,解雨臣都一股脑交给了顾然和黑瞎子。
烟台盘口出事,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在最开始清洗的时候,烟台的盘口也在名单之上,其不安分的程度并不比曾大的盘口逊色多少,但自从廊坊与曾大两件事情过后,烟台的盘口就乖顺了许多,账本交上来都是对的。
那时候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便没工夫仔细去查,收拾完其他不安分的盘口,解雨臣才让顾然去烟台看看。
去烟台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毕竟有那么多老大都被搞死了的盘口,他们都觉得,烟台的盘口只是见风使舵乖了。
就连一开始最担心鱼死网破的黑瞎子都没往坏的方向想。
却没想到,盘口是真的想鱼死网破,竟然会想要杀掉顾然。
现在道上都知道,顾然是解雨臣手底下一把刀,指谁谁死,敢对顾然下手,就说明这个盘口已经向解家宣战了。
解雨臣在接到顾然让人从烟台打回来的电话的时候,心跳几乎停止。
他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局面。
显然,如果只是烟台一个盘口动乱,那只能是以卵击石,就算顾然真的如他们所愿死了,盘口也必定会被解家夷为平地。这只能说明,这是一场联合起来的战斗,烟台盘口不过是敢死队罢了。
可想而知,这是一个信号,所有假装乖顺的盘口都会同时乱起来。
解雨臣暗骂自己大意了,黑瞎子提醒过他鱼死网破的问题,但自己还是掉以轻心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但这次长一智的代价太大了。
解雨臣几乎不敢想,顾然这次要是运气再不好一点,他这次会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这不是他能承受的。
黑瞎子捏了捏解雨臣的肩膀,沉声道:“解雨臣,冷静。”
“我很冷静。”解雨臣快速说,“你带人去烟台,把盘口给我端了,把顾然接回来,其他盘口,有我。”
黑瞎子知道顾然对解雨臣来说有多重要,点了点头,也没管解雨臣一个人怎么收拾其他盘口,直接带人去了烟台。
解雨臣叫了伙计来,安排好所有事情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他才能瘫倒在椅子上,消化心中的恐惧。
这可能就是爷爷说的,为什么解家人不配拥有朋友。
解雨臣在黑瞎子提出异议的时候考虑过后果,但他终究是有两点失算了,其一,他没想到顾然会受这么重的伤,差点死掉,其二,他没想到顾然在自己心里这么重要。
解家人最重要的守则就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因此从不交朋友。解雨臣在考虑整治盘口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上了这种思维。因此虽然他考虑了后果,但更重要的是考虑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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