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爱海恨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远新
大家追问:
“你妈咪说什么?”
“她刚才接到绑匪电话通知,交款赎人的地点改在澳门。”
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叶丽丹追问:
“什么时间?”
“未定。要我们到了澳门再等通知。”
叶丽丹又问:
“绑匪向你妈咪要了你的手机号码没有?”
叶阿波回答:
“显然没有。绑匪要是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肯定会直接与我通电话。”
叶丽丹和韦若斯耳语了几句。
韦若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俩同时拿出手机,一个接通湘江,一个接通广州,各自要求本部,立即查明刚才打到叶家去的电话的源头。
很快,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回电:打到叶家去的电话,非内地电话。
接着,国际刑警湘江支局回电:打到叶家去的电话,系本港油麻地的电话号码。
叶阿波火气冲天,骂道:
“该死的绑匪!指挥我们漂洋过海,东奔西走。原来他隐匿在油麻地。韦警官!我恳求你调集飞虎队,包围油麻地,活捉绑匪,解救我老爸。”
韦若斯摇摇头。
叶阿波朝叶丽丹投以征询意见的目光。
叶丽丹也摇摇头。
叶阿波不解地问道:
“怎么?难道我们还要听从绑匪的调遣吗?!他要我们来马尼拉也好,又要我们去澳门也好,都是在试探我报警没报警。如果还照他说的去做,时间长了,他发现我已报警,就会杀害我老爸,甚至灭我全家。”
叶阿波说着,竟对着马尼拉湾嚎啕大哭起来。
骆卡西连连安慰他,并给他擦眼泪。
叶丽丹对叶阿波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刚才说的又对又不对。你放心!我们一定安全解救你老爸。”
说着,她拉了韦若斯、何绍军走到一旁,谈了自己的看法。
韦若斯、何绍军连连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叶丽丹对骆卡西说:
“骆警官!请为我们准备四张回深圳的机票。”
骆卡西说:
“我马上就办。你们放心去吧,我这边的监控力量不撤,万一绑匪潜入我境内,那就是自投罗网。不过,根据目前情况分析,绑匪暂时不在马尼拉。”
何绍军对他竖起大拇指,道:
“英雄所见略同。你与叶警官、韦警官的看法完全一样。”
三位警官同时朗朗笑道:
“谁叫我们都是国际刑警组织联络官呢?!”
叶阿波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如坠云里雾里。





爱海恨涯 第16章 女警官隐瞒真情
夜深了。路上车辆稀疏,路面显得宽阔坦荡。
何绍军驱动小轿车向前飞驰。
路迢迢,野茫茫,一片片荔枝林,一块块香蕉园,一幢幢小楼,一座座小桥,从两旁忽闪而过。
车上静悄悄。
乘车的人好像都在欣赏窗外的夜景。其实,他们谁也没注意这一切,而是各自想着心事。
叶阿波钦佩叶丽丹胆识过人,她不按绑匪的指令,到澳门交款赎人,而断定绑匪隐匿在东莞。
她一走出深圳机场,就率领他们直赴东莞,寻觅绑匪踪迹。
他赞成叶丽丹的分析和部署,但他十分担心老爸的性命安全,也牵挂家里人的安危。绑匪没有勒索到500万元美金,该不会将老爸杀害吧?该不会对他妈咪和弟弟妹妹下毒手吧?
韦若斯一门心思分析绑匪的去向和人质的处境。绑匪调他们去马尼拉,还要调他们去澳门,都是玩的老鼠逗猫的鬼把戏。将他们玩疲了,再出其不意,取走赎金。
他们绝对不上绑匪的当。根据各种情况分析,绑匪隐藏在东莞的可能性极大。他们嘴里答应绑匪去澳门,而行动上则深入东莞,寻觅绑匪踪迹。
他很想给叶丽丹好好参谋,可他毕竟对珠海、东莞的社会环境、治安状况、地理地貌、风俗人情不熟悉,拿不出有价值的意见。随着两地警方合作的不断深入,尤其是1997年湘江回归以后,作为一名负责湘江与内地合作事务的警官,对这些方面的知识需要的越来越多,他要乘这次机会,多搜集,多学习,多掌握,不懂的问题就向叶警官、何警官请教。
叶丽丹微闭双眼,头枕靠椅,鹅蛋脸显得超乎寻常的平静,表面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其实,她内心正如南海的波涛,奔腾不息。
她想得最多,最复杂。因为她面对的矛盾最尖锐,承受的痛苦最沉重。母亲的安危、女儿的安危、马来西亚老板的安危,都系在她的心头。
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速离马尼拉,也不按绑匪指令去澳门,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牵挂着母亲、牵挂着女儿,而存有私心,急回东莞?她明白作出这一决定是要担很大风险的。只要自己没有私心,风险再大,她也无所畏惧。
此时,她强迫自己,不想母亲,不想女儿,只想如何解救人质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
眼下,珠海刑警是否查明绑匪在东莞的窝点?是否找到人质的下落?该不会一无所获吧!珠海刑警有着侦破无数大案要案的光荣传统,尤其是在惩治绑匪,营救人质方面,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那年,澳门绑匪陈志坚绑架澳门成昌烟酒行老板老敬芳、经理梁铁成,潜入珠海,向其家属勒索30万元美金。那是澳门近80年来发生的一起最大绑票案。震惊港澳,影响世界。
一时间世界各地到澳门、珠海投资经商、观光旅游的人大为减少。以粤澳治安联络官、珠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周有祥为首的一班刑警与澳门警方密切联手,采取声东击西,诱蛇出洞的办法,在拱北宾馆门口活捉了陈志坚。继而在澳门半岛的一座建筑工地的地下室里成功地解救出老板老敬芳和经理梁铁成。
哎呀!太可怕了!她想起老敬芳、梁铁成被绑架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情景。她眼前立刻浮现出女儿姝玲被囚禁在山洞中的一只铁笼子里,伸出手呼喊、求救的情景;女儿姝玲被捆吊在建筑工地的地下室里,头发湿淋淋,浑身是伤痕的情景;女儿姝玲被按倒在出租屋的水泥地面上,周围是一双双狰狞的眼睛,一颗颗烧红的烟蒂,稚嫩的脸上、手上、腿上烫满血泡的情景。
“天啦!”
叶丽丹惶恐、惊叫。
韦若斯、叶阿波奇怪地望着她,问:
“叶警官!你怎么啦?”
“丹姐!你怎么啦?”
叶丽丹自知失态,赶紧装得若无其事地说:
“对不起。我做了一个恶梦。一条龙从南海跃出,朝我们扑来。”
“好啊!好啊!”
叶阿波高兴地说:
“龙是吉祥之物。我妈咪常说,梦见蛟龙腾飞,必有好事来临。看来,此次东莞之行,肯定能顺利解救我老爸。”
“是啊!是啊!”
韦若斯嘴里连声附和,心里却颇感奇怪,像叶丽丹这样大智大勇的人,怎么会被恶梦惊吓,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他暗暗观察叶丽丹的眼神。
何绍军没有吭声。
他知道叶丽丹心里有痛苦。
不过,他只以为叶丽丹是想到了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此时,他还不知道叶丽丹的女儿姝玲被绑架。
何绍军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拨通了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住院部的值班电话:
“喂!请喊408房的姝玲小姑娘接电话。如果她睡了,就喊邝美蓉小姐接电话。”
叶丽丹听了,赶忙制止:
“这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吵得值班护士不安。关掉,关掉,赶快关掉。”
何绍军说:
“医院的电话,只有这深更半夜打起来才快捷。没关系,总得让值班的护士有点事做嘛。”
“关掉!关掉!”
叶丽丹仍然坚持。
“反正人家已经喊去了。看,这不是来了吗!”
何绍军说着,对电话那头回答:
“喂!我是何绍军。你是邝小姐。哦!麻烦你啦!姝玲小姑娘呢?”
叶丽丹生怕露出马脚,一把夺过何绍军的手机,与对方说话:
“邝小姐!又给你添麻烦,连睡觉也不得安宁。”
她为了不让韦若斯、叶阿波知道她母亲病危的事,她含糊地问:
“还是跟前两天一样吗?哦,是一样。”
何绍军侧过头,对着手机叮嘱:
“需要什么贵重药物,你只管要医生用。为了挽救叶母的生命,不惜一切代价。”
“叶母!”
韦若斯、叶阿波同时一惊,问:
“叶警官!你母亲病危?”
叶丽丹遮掩:
“不是我母亲。”
“谁?”
“是我一位同事的母亲病了,正在医院抢救。”
叶丽丹朝何绍军递眼色。
“是的!”
何绍军附和:
“是我一位同事的母亲病危住院抢救,而我那位同事要出国办案,没时间服侍,只好请了同病房的病友帮忙照料。”
“何警官!注意前面。”
叶丽丹生怕他又露出破绽,打断他的话。她很想知道天河派出所解救姝玲的进展,欲探问邝美蓉,派出所是否与她有过联系。但她顾虑身边的三个人,若是被他们听出,肯定会阻止她眼前的行动。她强忍着,不准备问。这时,却听到邝美蓉问道:
“叶警官!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都怪我,没尽到责任。我要是不离开姝玲,绑匪就没有机会对她下手绑架。嗯嗯……”
电话那头,邝美蓉哭得好动情,好伤心。
叶丽丹也想哭,但她不能哭。她抑制着泪水,说:
“邝小姐!这不能怪你。只怪那些伤尽天良的人。你没有对派出所的同志说是我的女儿吧?”
邝美蓉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好稀里糊涂地回答,是我的女儿。这,这多不好意思呀?”
叶丽丹说:
“你回答得很好,邝小姐。”
何绍军听着,感到很奇怪,但他听不出什么头绪,感到叶丽丹有什么重大事情瞒着他。他问:
“邝小姐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
叶丽丹回答,又对着手机说:
“邝小姐!一切拜托你啦!”
她关掉了手机,还给何绍军,显得无事一样。
何绍军疑惑不解,一路上不时用探究的目光对叶丽丹进行仔细观察。
小轿车飞奔。
看看离东莞市区近了,叶丽丹打开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东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电话。
她在电话中一开口,东莞值班警官就听出是她的声音,马上向她报告:
珠海、东莞两地警官,根据绑匪打到湘江叶家去的电话,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窝点。
叶丽丹听了兴奋不已,她问明窝点所处位置,朝何绍军做了个手势。
何绍军点点头。
小轿车穿街过巷,朝绑匪的窝点驶去。




爱海恨涯 第17章 黑夜监控
绑匪的窝点原来是一栋出租屋。
午夜已过,尽管东莞的夜生活与深圳、珠海、广州没有什么区别,酒家、夜总会、舞厅、桑拿浴都是通宵达旦地迎来送往,忙碌不停,但与白日车水马龙的景象比较,整座城市还是显得宁静多了。四周被夜色紧紧地围裹,窗户、门洞、都闭拢了眼睛,只有附近的那条夜市街灯火如昼,还不时传来猜拳行令、嘻笑放浪的声音。
出租屋里没有灯光,没有声响。是绑匪和人质都已入睡?还是已经转移?不然为何没有半点动静。
叶丽丹、何绍军隐藏在一丛芭蕉树后,睁大眼睛,注视着出租屋及其周围的一切。
他俩不时低声耳语,交换各自的分析。
小轿车停放在附近的棕榈树下。
叶丽丹没有让韦若斯、叶阿波下车,这里气温炎热,蚊子成群,他俩在优越、舒适的环境里工作、生活惯了,恐怕难以适应这种艰苦的环境。当然,她没有明说,以小轿车需要看守为由,将他俩留在车上。不过,他俩透过车窗玻璃,对出租屋和周围的一切也能看得明白。
这时,埋伏在四周的刑警都睁大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握紧一支支锃亮的钢枪,紧盯着出租屋内不挪移。
天气闷热,每一个刑警身上都汗珠滚滚,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馊味。成群结队的长脚蚊,飞起,落下,落下,飞起,朝刑警身上狂轰乱炸,凡是衣服遮挡不到的地方都会遭到无情而猛烈的袭击。刑警们承受着,为了不暴露给绑匪,不能驱蚊,不能扇风,不能挪移。
这些,叶阿波均看在眼里,他觉得内地刑警实在太苦太累,心里过意不去。他向韦若斯要求:
“向叶警官建议,干脆冲进出租屋,探个水落石出。既可早一刻救出我老爸,也免得内地警官多受罪。”
韦若斯摆摆手,说:
“不行!如果绑匪隐藏在出租屋内,手中有武器、有炸药,这样冲进去,他们在高处,内地警官在低处,势必造成伤亡,你老爸也休想活命。如果绑匪和你老爸不在出租屋内,这样冲进去,就会打草惊蛇。你不是曾向绑匪保证,不再与警方联系吗?绑匪发现警察跟踪,勒索500万元美金无望,那就不单是割掉你老爸的耳朵,势必对你老爸下毒手。你说是不是?”
叶阿波沉吟不语。
韦若斯说:
“叶警官非等闲之人,她定有周密部署。关键时刻要沉住气,操之过急,往往会误大事。”
叶阿波依然不语。
韦若斯又说:“再说,这里是内地,不是湘江,不是英国,也不是马来西亚,到了这里,我们只能听从叶警官的指挥。”
忽然间,一对青年男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半搂半抱,看看这边,望望那边,走几步,停一阵,又走几步,又停一阵,移向出租屋。
埋伏四周的刑警都看得一清二楚,无一不握紧了手中的枪,作好了冲上去,将其活捉的准备。
叶丽丹传了个暗号,示意大家沉住气,稳住阵,没有她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芭蕉树下,箭竹丛中,楼房暗处,垃圾屋旁,除了蚊子嗡嗡叫,没有别的声响。
两个青年男女搂着,拥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经过棕榈树下。
“哎哟!”
他俩碰到了树荫下的小轿车,发出一声尖叫。
“该死的!怎么把车停在这里?碰伤了我的脚。”
女子嗲声嗲气地埋怨道。她脱掉脚上的一只高跟鞋,朝小轿车高高举起,既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身边的男子下达命令:
“给老子砸烂它!砸它个稀巴烂!”
车上的韦若斯、叶阿波看得清楚,听得明白。这女子要砸车,叶阿波急了,欲推开车门,下车制止。
韦若斯一把牢牢地抓住他不放,并将他按倒在座位上,自己的头挡住他的头,那情形似乎一对男女在狂烈地亲吻,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
这时,他俩听见小轿车外面的对话:
“别砸!别砸!看看是什么车。”
那位青年男子说:
“哦!黑牌。外商的车。”
“看看!外商带了倩妹,在这里做爱。”
青年女子说。
“哇!看这种事,背时。快走!快走!”
青年男子招呼。
“都怪你!你不啃我,也不会碰到这种鬼车。”
青年女子责怪。
“好啦!好啦!亲爱的!”
这对青年男女继续你搂我抱,走到出租屋门口,停下,没有敲门,没有开门,而是紧紧搂成一团,发出青蛙般的“咕咕”叫声。
叶丽丹靠拢上去。
何绍军担心她有危险,紧随其后,确保安全。
叶丽丹挥手制止。她以训练有素的动作,跃到两个男女背后,严密监视。
何绍军依然留在芭蕉树下,目光随着叶丽丹的举止挪移。这时,他的手提电话响起,他紧贴耳朵接话。
这个电话是文克清从湘江打来的,他责怪何绍军,他女儿姝玲被绑架,何绍军与叶丽丹把这样大的事隐瞒着,既不告诉他,也不设法解救。如果姝玲被绑匪残害,他要找何绍军、找叶丽丹拼命。
何绍军听了惊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告诉文克清,他根本不知道姝玲被绑架的事。他问文克清是从哪里知道的,有没有搞错。
文克清没有回答是从哪里知道的,只说千真万确,没有搞错,女儿姝玲已被绑架,女儿姝玲正在绑匪手中。他请何绍军报告领导,安排叶丽丹迅速追踪绑匪,解救自己的女儿。
何绍军向他保证,只要姝玲真的被绑架,他一定照他说的去做。他安慰文克清,叶丽丹是反绑架的高手,在国际警坛享有赫赫威名,降服了许多跨国跨地区作案的绑匪。她完全有能力、有智慧,活捉绑架姝玲的绑匪,解救自己的亲骨肉。
电话那头,文克清伤心地哭了,连声说谢谢。
何绍军手握大哥大,痴痴地盯着叶丽丹的背影。他眼前连连闪现着这两天两夜来叶丽丹的表情、神态;他耳边频频回响着这两天两夜来叶丽丹的声音、语言。他随叶丽丹离广州,奔珠海,赶深圳,飞向马尼拉,然后又速离马尼拉,急回深圳,直抵东莞。一路上,他早已察觉叶丽丹的情绪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有什么大事隐瞒着,不愿让他知道。天啦!岂止是她母亲病危住院,还有她的亲生女儿姝玲被绑架。双重灾难降临到她头上,她竟然不声不响地承受着,不向领导报告,不让同事知道,义无反顾地担当起解救马来西亚老板的重任。这真是天底下难找的坚强女子。
何绍军钦佩、感动,眼里悄悄流出了泪水。
他顾不得服从叶丽丹的命令,敏捷地跟了上去,确保她的安全。
这对青年男女在出租屋门口亲热了一阵,松开,依然不敲门,不开门,慢慢掉转身,仔细观察四周,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手牵手原路返回。
叶丽丹、何绍军赶快隐蔽,待这对青年男女从面前走过,从上到下,从左至右,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叶丽丹、何绍军都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青年男子,不就是那个曾经戴眼镜的小胡子青年吗?




爱海恨涯 第18章 奇怪男女
叶丽丹、何绍军紧盯着这对青年男女,看他俩究竟要干什么。只见他俩走进前面的夜市,在一个饮食摊前坐下,点了海鲜,要了生啤,男向女伸筷,女朝男举杯,一杯一筷,一筷一杯,情意绵绵,无休无止地往嘴里填。
叶丽丹盯着小胡子青年,想从那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中,看清其究竟是个什么人。这两天两夜的时光里,在广州、珠海、东莞不同的三个城市见到他,而且他都走在她的前面。是冤家路窄,还是纯属巧合。
她在三个城市,三次见到这个小胡子青年,每次见到都是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情态,反差那么大。在邝美蓉面前,他是那样彬彬有礼,脉脉温情,而且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既有书香子弟的气质,又有商海巨头的派势。在珠海下栅的公路上,他是那样狼狈不堪,凄惨可怜,可又装模作样,虚伪不实。她当时就已对他产生怀疑,没有照他说的去追赶劫持他的出租车,而是打电话到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住院部,与邝美蓉小姐通话,侧面了解小胡子青年、她的男朋友究竟是个什么人。邝美蓉对他充满了情意和好感。她从湖南初到广州时,小胡子青年是她的忠实听众,无论她到哪家夜总会、歌舞厅唱歌,他只要知道,都要赶去听,并献上最美丽的鲜花。后来,小胡子青年成了她的义务保护人,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他总是想方设法予以帮助。
叶丽丹不便再往深里追问,她对邝美蓉也不完全了解,不知其底细,问得太多太细,对哪一方都不利。
叶丽丹为了做到两不误,当即从珠海市公安局调一辆警车,载了小胡子青年,按其指定的地点,追赶逃逸的出租车。
她和何绍军按原计划,赶往珠海拱北宾馆会晤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和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的公子叶阿波。
当时由于时间紧迫,叶丽丹没有顾得上向珠海市公安局负责追捕出租车的警官了解后来的进展情况,就匆匆飞往马尼拉。
今夜,她从马尼拉来到东莞,为何这小胡子青年也到了东莞?劫持他的出租车追上了没有?他到医院治伤了没有?他那样钟情于邝美蓉,为何跑到这里玩女人?
叶丽丹正想得入神,忽听身后的何绍军悄声说:
“这对狗男女,看来是吃宵夜,实际是在窥伺出租屋四周的动静。”
叶丽丹悄声问:
“从举止、服饰、气质来看,你认为这小胡子男人像不像绑匪头子?”
何绍军说:
“不像!顶多是绑匪头子派来的马仔,打探虚实而已。”
叶丽丹又问道:
“这青年女子呢?是绑匪团伙成员,还是别的什么人?”
何绍军回答:
“可能是绑匪团伙成员,也可能不是绑匪团伙成员,或许是小胡子青年为了发泄临时抓的一只‘野鸡’。暂时还看不准。”
叶丽丹说:
1...45678...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