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皇后她媚香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丸子炒饭
东宫这一声母后叫得极为自然亲昵,若是不知道皇后年岁的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的亲生母亲。
当年圣上是抓了简书与玉印在手的,虽然这离不开大圣皇后私下的训导,但还是令文皇帝与孝皇帝面上大为光彩,天子自从皇后有孕之后便不曾饮酒熏香,即便是今日也不曾为了地藏奴破例,只是叫人斟了白水过来,“你母后现下怀着孩子辛苦,等你同永宁有了嫡长子,她说不得要来贺上一贺,陵阳,你说是也不是?”
苏月莹似是被打了一下脸,她的儿子只是庶子,竟当不得帝后同时驾临么?
圣上锐利的目光在席间巡了一转,不免对自己的妹妹有些关切:“说起来今日怎么没见到永宁,说起来永宁的喘疾还是不好吗?”
被圣上忽然点了姓名,席间的陵阳长公主起身行礼道:“回皇兄的话,近来长安杨柳多絮,永宁身体太弱,太医用了几副药也总是反反复复,臣妹哪敢叫她出来?”
这时节才刚入夏不久,长安城柳絮纷飞,确实不是一个患了喘症女子该出来的时候。圣上坐在上首,温和地朝向太子道:“永宁是你姑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当金玉一样捧着长大的,你将来娶了她必得好好相待,夫妻相和,不许惹她生气。”
太子现下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些,只是笑着应一声是。
“永宁生病也就算了,驸马今日也告了假吗?”皇帝对着自己这个武将妹夫开起玩笑来总是少了几分顾及,“你们夫妻一向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他才刚从边关回来,不该同你形影不离么?”
第6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陵阳长公主心中一紧,她笑着答道:“回皇兄的话,二郎这几日总在军营中,军中的事情我又不懂,我哪里见得着他?”
酒酣耳热之际,太子击掌三下,命内侍们将长桌抬到庭院,请圣上步出内殿,“将地藏奴放上去罢。”
幼儿被乳母放到了桌上,苏月莹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太子自然可以不在乎一个庶子的性命,然而她却是母子连心,头颈微微伸长。眼睛几乎是不错珠地盯着儿子瞧。
而在别人看来,苏良娣不过是有些担心儿子不能在圣上面前抓书笔印章,却抓了胭脂花草。
地藏奴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他胆怯地在桌上爬来爬去,却什么也没有拿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竟一屁股坐在长桌上,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在桌上啃了起来。
但他那脚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两只脚灵活地转来转去,皇长孙伸手几次,居然塞不到自己的嘴里去。
这一下不仅仅是圣上,在座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地藏奴才多大,快让乳母抱他回去罢。”圣上最先忍了笑,对太子道:“将来你母后的孩子出生,不知道爱不爱啃自己的脚。”
皇帝不曾亲身照拂过自己的孩子,但却是见过弟妹与宗室子侄辈的模样,孩子小的时候似乎都十分钟爱啃手啃脚,他这个时候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自己同阿笙的骨肉,那个孩子将来也会这样吗?
还是会像他当年那样,抓了简书与印玺,是天生做圣人的命呢?
“说起来娘娘一人在宫中,朕也有些放心不下,”圣上对身侧簇拥着的朝臣们道:“你们今日且乐你们的,朕已经有些乏了,便先回宫去,若非紧要之事,明日晨起再议就是了。”
太子也跟着笑一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地藏奴又不是他的嫡子,在周岁宴上能不能出彩也并不是十分要紧,圣上正要吩咐内侍监排驾,群臣躬身相送天子,然而东宫却跪了下来,他朗声禀道:“儿有一事,愿闻达于圣人。”
圣上笑吟吟地转过头来:“三郎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非要今日来说?”
“儿臣今日是想向陛下请辞东宫之位,”太子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份奏表,“儿蒙陛下恩典,忝居东宫之位,惶惶不可终日,恐负陛下厚望,如今中宫有娠,儿愿还位于上,自携妻子去做山野之民,求陛下恩准。”
太子忽然说了这样的话出来,臣子们自然也都跪了下去,其实前几次太子呈表早有预兆,皇帝表面上虽然没有表态,可对皇后的宠爱却是不加半分掩饰。
不过他们猜虽是猜到了,但也要装一装,劝阻太子一番。
他双手呈给了君王,圣上离他有些远,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亲手接过,而是让内侍们转递了过来,吩咐臣子们起身。
太子这份请辞表有些长,早有内侍躬身在圣人身前,请天子与诸位大臣以自己的背部为案几,内侍监吩咐小黄门取了天子的玉印朱笔,留待圣上批复。
长长的奏表被人展开,圣上的目光落在其上,忽然变得凌厉,有近些的臣子见了表上内容,亦是面容失色。
那并非是什么请辞东宫位的陈情表,而是斥责皇帝昏庸无道的檄文!
像是什么“杀害兄弟子侄、夺子之妻、宠爱妖后孽子、不能守祖宗之土……”
太子倏然起身,他袖中藏有利箭,正要按动机关,忽然被那道檄文砸中了手臂上的穴位,奏表用的是上好的纸张,封皮厚重,用来砸人也是很有些份量的,圣上素日常在宫中演武,盛怒之中又不曾留了情面,那一掷之下,太子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袖中的利箭也射向了地面。
那箭矢穿破地面的声音引起了一片哗然,陵阳长公主的广袖里原本也是藏了利刃短刀的,她伸手入怀,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要靠近天子,却被皇帝身侧的英国公倏然擒住了手腕。
英国公冷冷地道了一声得罪,长公主只觉腕上力道一重,被人夺去了兵刃,英国公终究是臣子,估算着她身上没有其他暗器才松了她的腕。
“皇兄……”她与自己的兄长对视,下意识地心虚想要解释,然而皇帝却不容她说出完整的一句,捏紧了她的肩,几乎将人掷出去一般,将她丢到了离近太子的地面上。
长公主不知是被人捏得肩臂脱臼,还是被天子骇人的面色所惊,她的脸青白交加,不敢再与皇兄对视,狼狈地爬起了身与太子站在一处。
“你这昏君,先杀我父亲与叔叔,又夺我妻室,私纳于宫,像你这样的无德之人,如何配为天子?”
东宫一击不中,四下藏着的精兵听到了声响,连忙护在了东宫身前,身边的内侍发射了烟火之号,太子恚恨道:“今日断然要叫你丧命于此!”
尽管英宗是被秦后毒害死的,但比起杀一个谋逆的襄王,杀一个曾经对今上有恩的手足胞弟听起来才更叫人不能忍受。
赴宴的多是宗亲,即便是有想要忠心护卫皇帝的武将,谁会在参加一个小儿的周岁宴还带着征战沙场所用的利剑?唯有圣上的卫军方有兵刃。
“阿耶,”太子此时再用起这个称呼已经满含嘲讽,“樊将军已经包围了这里,您身边的这些御林军纵然精锐,又能撑上几时?”
他的手臂仍有剧痛,但这一点伤只能叫人的面色变得惨白,却不能掩饰那即将成功的得意,“夺媳为妻,更换国本,又杀害兄弟子侄,您的气数早就尽了!”





皇后她媚香撩人 第48节
太子走到这一步,身家性命都已经顾不得了,苏笙与皇帝有私,而后进宫为妃为后的事情当然也就不在乎隐瞒与否了,“您平日里清心寡欲,我还真当您是天下至圣之人,没想到却是看上了自己的儿媳!”
“后宫三千,粉黛盈列,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谁能想到堂堂圣可汗居然专喜欢与那见不得光的女子做龌龊之事?”
这些话在他的心中已经压抑了许久,但是碍于天子至尊的身份却又不好说出口,他没有歇斯底里,却让人从心底觉得太子已然有些疯魔,“想来孤的长史已经将皇后接出了宫,您既然这么喜欢她和她腹中的孽障,我日后定当好好照拂,免得您走得不安心!”
陵阳长公主原本是打算事成之后杀了苏笙以及她与皇兄的孩子,然而此时她立在太子的身边,听着他这个意思,却感觉有些不对,但这种时候不是与自己人清算的时候,宴会上的有些宗亲与朝臣已经生出动摇之心,她勉强忍着疼痛,英国公说起来刚刚对她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又是圣上得力的左膀右臂,若能叫他倒戈,也是事半功倍。
“英国公,你那两个跟随殿下的儿子已经在二郎的手中,只要你愿意弃暗投明,他们非但不会有丝毫的损伤,待到三郎御极,你英国公府的富贵荣耀也可以照旧延续下去。”
别说温舟瑶无意间造成英宗德妃早亡,温钧琰知道以太子的心性,登基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就算是没有这样一桩事情,他亦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能为圣上与家国而死,那也是他们的荣耀,我温氏的人世受皇恩,长公主乃陛下手足,深受陛下喜爱,却与小人私通,试图撼动圣明天子,长公主谋逆或可逃脱一死,可你对得起樊氏一族之人吗?”
谋逆者祸及三族,长公主出嫁在外,她是女子,或许将来皇帝顾念手足之情,愿意留她一条命,可樊氏的人牵连其中,陵阳长公主的二子、已故游击将军的女儿永宁县主,哪个能脱得了死罪?
圣上被执尖披锐的御林军簇拥在正中,他面色从容,并不曾为太子的话所扰,“你这个逆子果然是天生反骨,说出这些话就不怕遭天谴的吗?”
“朕真是白白教导了你这些年,”他的声音纵然沉静,却十分有力,双方兵刃相接,竟也能听得分明,“连皇后也敢动,你向天借的胆子!”
圣上对皇后的爱重是群臣共睹的,他们之中不是没有人质疑过皇后的出身,但是当太子说出那是原来的长乐郡主、圣上亲自许给太子的正妻时,还是吃惊了一番。
“正是蒙受了阿耶的教导,我才有了今日。”
太子讥讽一笑:“您教导我成大事者不能顾及小的忌讳,您当日起兵入宫夺玺,如今派人往荆楚之地捉拿襄王三子与王妃,绝了四皇叔的后嗣,三郎时刻不敢忘记!”
当襄王有意夺位之后,皇帝甚至容不得他与儿子多活一夜,他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子今日若命丧于此,便是以皇后为尊,他挟持了皇后,苏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了天子的庇护,只能乖顺听他的话才有活命的可能,以皇太后的名义下诏,将皇位传给当今的太子。
天下的美人何其之多,苏皇后即便拥有惊人的美丽,但也已经是跟过皇帝的了,太子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只是那种被未婚妻背叛反抗的难堪、天子威压之下的谨小慎微,叫他不免怀恨于心。
他从前是将这些被压抑的愤恨发泄在妾室身上的,人说怀了孕的女子滋味更好,他从前心疼自己的孩子,没在苏月莹的身上试过,但那是皇帝同苏笙的孩子,他一旦登基,是不必心疼这个或许会危及他皇位的一团血肉。
御林军久从天子,又是从各地遴选上来的精锐,短时间内太子养的私兵并不能伤及天子,兵贵神速,东宫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早在楼阁上安排了□□手,然而当烟花号一响,那些埋伏好的雕花窗后居然掉落下一具具士兵的尸身,血溅了一地,那些困在里间的女眷尖叫不已,也着实叫东宫大吃一惊。
他手里拿了一柄剑,惊慌失措地望向皇帝,被人拥簇的天子却不知何时已经取了素日所用的弓箭,搭了弓矢瞄准自己这一边。
“神威将军何在?”
太子没有想到圣上的人何时潜入东宫,只能寄希望于合围东宫的樊氏,尽管他知道主帅应当镇定,方能叫自己手下的人安心,可他一个十几岁的郎君毕竟从未经历过这种迫近死亡的境地,叫喊之中还是带了一些无法掩饰的惶急与恐惧。
他大喊了两三声,外面果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马上的将军银甲黑披,骑了樊家二郎素日的爱骑,手持着染满鲜血的宝剑,身后还随着远比圣人身畔御林军多上十倍的军士。
“神威将军在此!”
空中的血『腥』味渐浓,太子心头稍松,然而马上之人却并未挥剑劈向皇帝,而是将一颗圆溜溜的人头丢到了太子的身上,人头染了太子一身的鲜血,而后滚了几圈才停留在地上,露出了驸马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庞,樊二郎的双目圆睁,愤恨的神情一如生前,大约是死不瞑目。
陵阳长公主惊叫一声,几乎软倒在地上。她的丈夫就这样只余下一颗头颅,和她两两对望,似乎还剩下了许多不甘心,陵阳长公主心神俱碎,她望向昔年疼爱自己的兄长,他的弓箭对着太子与自己这边,却迟迟没有射出。
圣上的箭术是随了文皇帝的,文皇帝当年马上定天下,最是心狠手辣,说是百发百中也不为过,只不过文皇帝当时已经处于危难之际,射杀自己兄长的时候毫不犹豫,但天子现下十拿九稳,似乎是心存了不忍,并没有诛杀自己与太子的意思。
陵阳长公主的脑子转得飞快,丈夫被诛,她还有儿女,三郎几乎已经不可能获胜了,再这样负隅顽抗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几乎是瞬时下的决断,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气力,撑着站起了身子,拾了一支地上射空的利箭,抵到了太子颈部脆弱之处。
“大哥哥,是陵阳错了,”陵阳长公主挟持了太子,那素日骄横刁蛮的女子有一日也会这样苦苦哀求自己的时候:“陵阳一时糊涂,还求陛下网开一面!”
太子也没想到陵阳长公主会在这种时候反水,突然被人从背后控住,扎伤了两只手臂,心中既恨且怒,一个女子的力气当然不足为惧。
然而陵阳长公主当年也曾是能将一个十几岁少年郎直接拎起来的人,臂力本就不同寻常,现在又是意欲求生,更是不比平时。太子兵败如山倒,他的那一口气突然松懈下来,也就反抗不了长公主这样疯狂的力气了。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南邵待太子第一次放出烟花的时候就已经动手,只是没有陛下的意思,不敢轻举妄动,他奔驰到圣上面前,下马跪地,“乱党如何惩处,还请陛下明示。”
他观陛下已然是瞄准了太子,最后却未放出一箭,他也不敢对两位轻举妄动,究竟是天子的血亲,哪怕是谋了反,说不定皇帝也会网开一面,他若是杀了长公主与太子,万一陛下日后心痛,自己也不好交差。
皇帝本来是思量外面到底能否成事,既然臣子得力,就无须他亲自出手,圣上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子,可阿笙却告诫他顾着些他们的孩子,少造杀孽,太子的性命固然已经留不得,但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也不希望自己亲手来做这件事情。
圣上叫了南邵起来,见长公主面色比受了重伤的太子还要苍白,手中的箭矢微微刺入太子咽喉,血洇湿了太子淡黄色的襕衣领口,还有向下继续蔓延的趋势。
士兵分别摁住了长公主与太子,陵阳长公主那一双美丽哀伤的眼眸已经蓄满了泪水,她的喉咙有些发涩,但仍旧试图乞求他的怜悯:“大哥哥……”
即使心中再怎样怒不可遏,但天子还是耐着性子,尽量平和地问道:“陵阳,你们想对皇后做些什么?”
圣上的眼眸隐含怒意,太子被伤了声道,鲜血堵喉,已经说不出话来,陵阳心道一声不好,她战战兢兢道:“陵阳没想过要对皇嫂做些什么……只是、只是殿下说起要将皇后控制了,将来以皇太后的名义下诏让位,总归是名正言顺一些。”
太子想的应该远不止这些,但是陵阳长公主也知道她的皇兄对自己这位皇后是有多么着紧,这个时候说出实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殿下让人在宫中做了一些手脚,想着擒住皇嫂,大哥哥投鼠忌器,也不会……”
“不会怎样?”圣上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着自己当众踹上陵阳长公主肩头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李坤仪,你当真是好极了!”
太子在宫中安插人手并不容易,反而是他这个亲妹妹,从小在宫中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留在宫中的心腹或许不少。
南邵见天子面色不虞,知道中宫如今有孕,圣上挂念得很,忙道:“圣上,不如叫臣立刻入宫,宫中亦有禁军留守,娘娘殿中内侍与宫人应该也有一抗之力……”
“将今日在场的叛乱之人全部禁在东宫,凡其余党同族,着御林军搜捕入狱,交由刑部拷问,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人探视!”
皇帝没待他说完,便已经唤人牵了御马过来,回望了一眼太子,三郎也正在抬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彻底没了顾忌,那染了血的唇居然微微上扬,他别过眼去,英国公见南邵这个年轻将军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没怎么到家,连忙拽着他一起随皇帝上马往太极宫去。
温钧琰倒是不怕来回奔波辛苦,他现在刚及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只是心里不免腹诽太子,或者说是废太子实在是太年轻,还容易钻牛角尖。
既然已经将皇后拱手送与了圣上,那便不要再为了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圣上之前与阁臣商议赐地封王,也存了几分弥补的真心,皇位本来就是君王的,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给任何一个人,但却不允许人伸手索要,当圣上想要收回来的时候,太子若无怨言,大约也能做个闲散富贵的王爷过一辈子。
可是他当着这些人将皇后的身世说了出来,简直就是将自己最后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断掉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叫圣上与英国公府尴尬的事情了,皇后的出身是宫中不能说的秘密,万一苏氏诞下了陛下的嫡长子,太子生母出身有污又是什么好事?
苏笙被魏公培护着到了太极殿,英宗贵妃被人看管在一处小室,她抚摸着五个多月的肚腹,让腹中的孩子渐渐安静下来,坐在正殿心神慢慢镇定下来,那些暴动的宫人应该是早有准备,竟能拿出许多宫中严禁私藏的精良兵器,还有人抬了圆木顶撞宫门,用长梯跃入太极殿的宫墙。
魏公培除了指挥御林军防御那些试图越过太极门的叛党,时刻守在皇后的身边,皇后适才动了胎气,他一个未成家的人不懂这些,但也害怕陛下子嗣有损,不肯稍离左右,他笨拙地安慰着皇后:“娘娘不必害怕,臣一定不会叫贼人伤害到娘娘与皇嗣的。”
“本宫入宫以后也是见过几次变乱的人了,郎将无须忧心。”
苏笙摇了摇头,她听着殿外的杀伐声,心中却并不是像外人想的那样慌乱,这个时候若是她软弱下来,非但孩子有可能受不住,还会乱了人心。
她现在不再是十三岁的孤女,而是大唐的皇后。自己与皇帝皆是太极宫的主宰,圣上不在,就须得她这个妻子用心操持,替他守好这座皇宫,这个家。
她温言抚慰道:“中郎将今日御敌辛苦,藏珠,太极殿内御敌的人本宫有许多不识,你传本宫的旨意下去,无论内侍、宫娥或是守军,从鬓边剪下一缕头发以示区别,待到圣驾转还,好为他们论功行赏。”
殿外的声音愈发嘈杂,苏笙不无忧虑,“外面的人现下还没有攻破宫门,强弩之末若非援军添力,这些人必然会生出其他变故。”
对于进攻的人来说,自然是宫中的局势越乱,对他们越有好处,一旦太极殿里面的人守住了门,局势很快就能稳定下来,这些叛军除了束手就擒,没有第二种可能。
她望着太极殿内的金丝楠木,今日风势甚疾,一旦火势蔓延,整座太极宫都要遭殃,叹了一口气,“太极殿后有池塘,宫前也有防火的水缸,你叫内侍与宫娥提了水备着,万一乱军放火,咱们也不至于坐以待毙。”
宫人们得了皇后的旨意各去忙碌,叛乱的宫人进攻了几次,哪怕是用了火油投石,也不曾逼开这座天子宫殿的大门,苏笙在殿内不安地踱步,忽然听见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名外面的守军灰头土脸地闯了进来,魏公培挡在皇后的身前,正要呵斥他胆大包天,这人却直接跪倒在了皇后的身前,疲倦干哑的声音带了难掩的兴奋。
“皇后娘娘,陛下回来了!”
他见皇后仍有些不敢置信,便又低头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陛下在东宫得到了消息,与英国公几位臣子一同率了内军驰入神武门,正往太极殿来呢!”
第68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笙面上的喜色一闪而过,而后又压下了微微上扬的唇角,“圣上现下如何,可有受伤么?”
那守军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天子近况,他稍有些犹豫,“臣并不曾听闻陛下受伤之事。”
“这样也好,”苏笙松了一口气,皇帝若是被伤到,再骑马就有些不大合宜了,她搭上藏珠的手,回身吩咐内侍道:“太极殿毕竟是圣人居住之所,既然叛逆渐平,就将英宗贵妃送回锦绣殿去。”
英宗贵妃从侧殿被人搀扶出来,她的神色还有些慌乱,太子败局已定,她唯一的依靠也就只剩下了皇后,对上苏笙冷静的面容,有些欲言又止,“阿笙……”
姑母晚景凄凉,她亦有些不忍,但皇帝这时候不知道要怎样处置和东宫有关的人,她姑母从前也同太子关系密切,此时皇帝恐怕一腔恼恨,见着英宗贵妃还不知道还要怎么惩处这个英宗的嫔妃。
“贵妃安心,圣驾一至,想来外面的那些宵小也不敢来犯,你在宫中住了许多时候,本宫瞧着天色还早,让锦绣殿的侍女收拾了贵妃所用之物,今日就安排卫军护送你回离宫罢。”
圣上不在宫中,皇后要处置一个先帝嫔妃也没有人会驳斥,苏笙没有离她太近,只是像一个皇嫂那样客气地叮嘱她:“到了离宫你静心调养,若是缺些什么便打发侍女报到尚宫局就是了。”
苏笙让侍女拿玉梳来抿了发髻,她的口中有些发干,取过花水漱口,才要领着殿中之人到外间去,英宗贵妃被守军护在中间往外走,眼中几乎滴下泪来,“皇后,你这个时候怎么能有闲心梳妆打扮,你不顾我也就罢了,竟一点也不顾惜家中了吗?”
她从前待苏笙并不算太好,皇后如今不肯与她多亲近也是强求不来的,然而苏家对她总还是有生养之恩的,她的眼中竟然只有皇帝,一点也不为家中人着急吗?
1...3839404142...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