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拉刻西斯
贺九皋显然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想当然道:“我会永远喜欢你。”
谭佳人摇摇头,“永远有多远,我们谁都说不清,至少在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时间里,我们要对彼此做到讲义气,假如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放心,我会爽快放手的。”
贺九皋皱眉,“我不值得你挽留吗,爽快放手,你很洒脱嘛。”
谭佳人说:“我为什么要挽留移情别恋的人,或者说对我已经没有感觉的人,拿姜明达举例,大学时,他整个五月为我送早餐,到六月第一天换人追了,本来我感动的稀里哗啦,考验快要结束,我打算回应他,他变心了,室友问我可惜吗,建议我去和张小米pk,挽回姜明达,我果断拒绝,而且庆幸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暴露了真面目,所以感情上我不是特别纠结的人。”
贺九皋抱怨,“听上去我们之间你会是先离开的人。”
谭佳人给他一个骄傲的眼神,“对我好吧,不对我好,我确实会离开你。”
贺九皋笑了,“好可怕的清醒者,不过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ok,我对你好,至于你,要做到自己说的那样对我讲义气,知道吗?不要三心二意,也不要得陇望蜀,你做到,我也会一辈子望着你。”
谭佳人撒开贺九皋的手,哈哈笑,“你才可怕呢,总说一些让人肉麻的话。”
贺九皋得意,“我也才最近发现自己蛮擅长甜言蜜语,你不喜欢?”
谭佳人应付,“喜欢,喜欢死了。”
贺九皋不买账,“毫无灵魂。”
谭佳人拿过hpv疫苗宣传册子,翻开阅读,“言归正传,怎么突然要去打hpv疫苗?”
贺九皋发动车子,他看着前方说:“作为伴侣不应该为对方的健康考虑吗?以前我独身不用,现在我有你,就应该去打hpv疫苗。”
谭佳人开玩笑,“感觉你要发展多边关系似的,否则为什么去打hpv疫苗?”
贺九皋叹息,“为你啊,只为你,所以不舍得你因为那件事受到伤害。”
谭佳人斜过身体,头靠在贺九皋肩膀蹭了蹭,“谢谢你。”
贺九皋已提前预约,两人直接接种第一针,医生笑着说:“我们鼓励男女一起接种疫苗,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谭佳人笑着问:“只是接种疫苗,就是对我好吗?”
医生懂她的意思,说:“你知道在性方面,男人有多自私自利吗,像你男朋友这么紧张你的情况并不多见。”
贺九皋默默颔首,接受医生对自己的夸赞。
谭佳人说:“打击面太广了吧。”
医生笑而不语。
两人打完疫苗的反应不一,谭佳人胳膊酸疼,贺九皋肚子饿。
严墨不愧为圈内的攒局达人,像及时雨一样打来电话,约贺九皋去他的地盘聚餐。
贺九皋想都没想,实话实说:“谭佳人和我在一起。”
严墨说:“那正好,你捎上她过来吧,省得我打电话约她。”
如意街 第88节
他已默认二人为兄妹关系,这两位接触频繁,他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就算是情人,也很正常,男女嘛,一切皆有可能。
到达刺客酒吧,找到严墨,他旁边坐着一个小美女,扬着工业流水线的脸冲严墨笑,走近,发现她的嘴唇注射玻尿酸,过分饱满,连唇纹都没有。
谭佳人坐下故意问:“严总,换女朋友了?”
严墨笑了笑,“谭佳人你别老土了,你不做高端礼宾服务,新潮观念立刻落伍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女伴。”
钦点的“女伴”貌似不高兴,挑衅地看向谭佳人,“大姐,你管哪门子闲事。”
贺九皋忍无可忍,替谭佳人回敬一句,“别叫错人,你的脸看上去更超龄,明显属于医疗事故,虽然这么说有失礼貌,或许你应该去找你的医生要求赔偿。”
“女伴”不高兴,转而求严墨援手,撒娇道:“亲爱的,你评评理,这两个人有病吧。”
严墨笑得发抖,“你看出来了?”
贺九皋蹙眉,“你约我们是为看戏吗?”
话音刚落,赵夕颜跑过来,她穿着踢球的运动服,剧烈喘息,汗流浃背,看样子是从片场直接赶来的。
第95章 求仁得仁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尊严
谭佳人看着赵夕颜狼狈的模样, 惊讶地问:“发生什么急事了,你连拍戏时的妆都来不及卸。”
赵夕颜笑得勉强,挨严墨坐下, 轻轻摇晃他的胳膊, 视线投向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娇声问:“她是谁?”
人工美女昂首挺胸, 趾高气扬,“我是他女伴。”
赵夕颜拍足球少女,穿运动服,朴实无华, 毫无星味,不仔细观察,还真认不出她是娱乐圈的演员。
人工美女觉得稳操胜券,新来的女人土得掉渣, 竟然穿运动服来酒吧, 过分自信了吧。
严墨对人工美女说:“你服务态度糟糕,走吧, 没有下次了。”
人工美女变了脸色,“什么, 你玩我呢?”
严墨勾勾嘴角,“你明码标价不就陪玩嘛。”
人工美女气得胸脯起伏,本以为钓到凯子, 没想到人品稀烂, 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拍拍香奈儿包,“捞到一个包,我这一天功夫总算没白搭, 神经病,我还不想再见你呢。”
严墨笑骂:“快滚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贺九皋尽管不赞同严墨游戏人间,却也无权干涉,因此他忍耐着,不置一词。
谭佳人以前见过太多类似事件,有个富二代被称为时间管理大师,老婆、情人、红颜知己、网红妹妹,在众多女人中,多线操作,游刃有余。
若问她看法,远离花心滥情男,远离放荡不羁的浪子,跟他们在一起就是一种消耗,这种男的还贼精明,给你买包、买奢侈品换你的陪伴和言听计从的情绪价值,腻了,马上推陈出新,你连女朋友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一个“女伴”。
别喊冤,你要是真爱,可以拒收他送的礼物啊。
赵夕颜选择严墨,图他的钱,图他的资源,假如此刻替她仗义执言,严墨翻脸,只会破坏赵夕颜的规划,要知道她正在拍的足球少女,投资人之一就是嘉豪电影,得罪喂资源的金主,岂不是自寻死路,况且她和严墨的感情问题,旁人无权置喙,关键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态度。
赵夕颜哄严墨,“你还在生气?”
严墨说:“看到区别了吗,我只对你不同,其他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们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但对你,我可是动用嘉豪电影全部的力量捧你更上一层楼,你以后乖一点,不要再问蠢问题。”
赵夕颜发挥演技,娇嗔,“人家紧张你嘛,担心你喜新厌旧。”
严墨被取悦,在她额头吻了吻,“傻瓜。”
贺九皋出声,“还吃饭吗,你不请,我就自己点了。”
严墨笑着说:“饿了,稍等,我催后厨。”
很快前菜送来,一盘生火腿奶酪拼盘。
谭佳人用叉子叉了片培根送进贺九皋的盘子,“你脸都白了,是不是饿肚子低血糖,那赶快吃点东西。”
贺九皋含笑道谢,眼睛几乎要淌下蜜来。
严墨、赵夕颜四道目光投过来,异口同声问:“你们真在谈?”
谭佳人摆好叉子,不慌不忙说:“你不是说我们俩做兄妹吗,妹妹关心哥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严墨说:“我开玩笑呢,你当真了?”
贺九皋默默品味谭佳人对他的体贴照顾,两耳什么都没听到,兀自微笑,沉浸在幸福中。
谭佳人看他不作声,打个哈哈,“我跟贺总的关系正向良性的方向发展,比朋友还要好,那他脸色苍白,我关心下不是应该的吗。”
严墨想想,“也对,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你,贺九皋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本来就白,他肯定有段时间不美黑了,所以褪色了。”
赵夕颜打量贺九皋,“贺总黑皮肤更强势更有压迫感,白皮肤给人另一种感觉,好像气质都变了。”
贺九皋回神,“你们在聊我?”
谭佳人笑眯眯看着他,怪声怪气说:“贺总,原来你美黑哦。”
贺九皋不好意思,“谁说的?”
谭佳人指严墨,“严总说的。”
贺九皋不承认美黑,“我最近很忙脱不开身去海岛晒日光浴、冲浪,所以肤色有些不健康,其实我身体没问题。”
四客佛罗伦萨t骨牛排送来,大家吃牛排,没空再打趣他,贺九皋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经意看到谭佳人向他眨眨眼,促狭笑着用口型说:“美黑boy。”
贺九皋含情凝睇她,轻轻一笑。
谭佳人被他盯的脸红耳热,慌忙埋下头,咬咬唇,也笑了。
严墨和赵夕颜互相喂饭,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贺九皋将自己切好的牛排很自然地与谭佳人的牛排交换,“吃吧。”
谭佳人低声说:“谢谢。”
严墨嚼着牛肉,问贺九皋,“顾笑找过你没有?”
贺九皋说:“我们最近没联系。”
严墨说:“他遇到麻烦了。”
贺九皋放好刀叉,“什么麻烦?”
严墨说:“被他父亲经济制裁了,听说撤资导致汽车改装店业务停摆。”
贺九皋问:“什么原因?”
严墨说:“顾笑坚持娶杜可儿,他父母不同意,然后就搞到经济分离,他父亲让他以后靠自己,现在资金断了,他到处找钱,我以为他会第一个联系你。”
贺九皋如实说:“事实上因为杜可儿的事,顾笑或许有愧,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
严墨拨打顾笑的手机号,“我把他叫来,问问情况,我们是发小,还是好朋友,他有困难,我们能袖手旁观吗?”
谭佳人一直默默听着,刚刚还感叹杜可儿好手段,顾笑竟然要娶她,谁知豪门棒打鸳鸯戏码从不迟到,豪门公公婆婆不点头,想嫁入豪门做春秋大梦呢。
赵夕颜心有戚戚,想到自己和严墨的未来,微微叹气。
顾笑枯坐家中,手机铃声响了,他立刻接听,“严墨?”
杜可儿以为他找到投资,示意他开扬声器,想同他一起分享好消息。
顾笑开扬声器,严墨的声音传来,“我和九皋在刺客酒吧,你过来吧,我们帮你想办法”,说到最后,他想起什么,加了一句,“你自己过来就行,别带杜可儿,她在佳琅美术馆做那事挺不过脑子的,谭佳人也在,你带杜可儿来,就是恶心人家,好了,先说这么多。”
顾笑连拒绝都来不及,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他抬头确认杜可儿的神色。
杜可儿神情凄然,“你的父母不接受我,现在你的朋友们也不接受我,是吗?”
顾笑安抚她,“别多想,我会找他们解释的。”
杜可儿强颜欢笑,“你快去吧,他们不说要帮你吗。”
看着杜可儿落寞的神色,顾笑不忍,“可是你……”
杜可儿说:“别管我,你的事重要。”
顾笑起身换衣服,离开前,抱抱杜可儿,“别担心,我们会度过危机的。”
杜可儿点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没有顾父的支持,顾笑走到山穷水尽,为了保住员工的饭碗,钱流水似得花出去,再过不久,恐怕这间公寓都快住不起了,到时,她怎么办,母亲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回到郊区住破破烂烂,漏风漏雨的屋子。
谭佳人和赵夕颜觉得等会儿顾笑到了,他们三个谈工作,她们在场不合适,喝了口海鲜汤,两人先告辞了。
走时,贺九皋向谭佳人打手势,意思是回家打电话给他。
谭佳人忍住笑点下头,和赵夕颜走出刺客酒吧。
在门口,赵夕颜点燃一支烟,谭佳人提醒,“你是公众人物,小心被狗仔拍到。”
赵夕颜自嘲,“我穿成这副鬼样子,我的粉丝都认不出来好吗。”
谭佳人还是替她挡住正脸。
赵夕颜嗤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尊严?”
谭佳人说:“司马迁有句话,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你只需衡量得失,和严墨在一起,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坦白讲,顾及尊严,你何必找严墨,严墨的恋爱观方方面面被各色小报总结得一清二楚,他是不婚主义者,不相信爱情、婚姻,是个玩咖,那你也不必认真,利用他提供的资源和人脉经营自己的事业,你要表现的不在乎,让他琢磨不透,也许这才是保鲜秘笈。”
赵夕颜笑容惨淡,“我明白,只是觉得没意思,工作演戏,生活依然演戏……可能最近拍戏分身乏术,所以对严墨有些患得患失,我会调整状态的。”
谭佳人陪她站了会儿,一辆保姆车驶来,停下,经纪人接走赵夕颜。
望着开走的车,谭佳人摇摇头,仰仗对方的施舍,确实会患得患失,她对贺九皋没有这种感觉,无论他喜欢不喜欢自己,她都不会迷失自我,也不会把他的喜欢与否当成评价自己的准则。
她之前心术不正,妄想高攀有钱人,倘若得逞,她也会变的和赵夕颜一样吗?
谁知道呢,等着打赏,当然要在乎金主的心情,但现在她并不指望贺九皋带她去金字塔顶端,对他没这种功利的期待,那她付出的感情和贺九皋付出的感情是平等的。
她仰望最高楼,在心底说,我会自己爬上去看风景,不再需要谁恩赐。
手机屏幕亮了,显示乔宁宁来电。
谭佳人接了,听到风声。
“你在哪里?”
乔宁宁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在东江码头,你要过来吗,我请你坐游艇。”
如意街 第89节
第96章 吃醋 就事论事,我怎么会吃醋呢
乔宁宁穿着后背镂空的银色长裙, 凭栏远眺。
谭佳人走过去,与她搭话,“你从哪个宴会溜出来的?”
乔宁宁说:“论承办好玩的活动, 果然没人比得过coco沈, 她的人脉加上你的创意,才会令人趋之若鹜。”
谭佳人看着东江对岸的灯火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 我离开这一行,你一定感到非常无聊吧。”
乔宁宁少见的坦诚,“嗯,无聊, 无聊透了,千篇一律的酒会,乏善可陈的时尚秀,买珠宝、买衣服、买包包也填不满我心中的空虚。”
谭佳人趴在栏杆上, 吹着凉爽的江风, 笑笑,“好羡慕你们有钱人的空虚。”
乔宁宁炸毛, “你看不起我,有钱人的空虚不是空虚吗?”
谭佳人摇摇头, “我说实话真的羡慕你,感到空虚寂寞冷,起码还可以用物质温暖自己, 你想想卖火柴的小女孩, 死于饥饿寒冷,关键时刻,物质还能救人性命呢。”
乔宁宁抱怨,“你提卖火柴的小女孩干吗, 显得我很矫情。”
谭佳人笑了,“现在好点没……我怎么感觉你不是空虚,倒像另有心事?”
乔宁宁的脸在夜色中一红,支支吾吾说:“我,我——我和一个小男孩睡了。”
“什么?”谭佳人转脸看她,声音都直了,“你和未成年发生关系了?你疯了吗?这可是犯罪行为……请我做辩护律师吧,争取让你少判几年。”
乔宁宁捶她一拳,“你乱想什么呢,那男孩是成年人,20岁了,好吗。”
“哦,小鲜肉啊”,谭佳人笑眼打量乔宁宁,“行啊你,终于突破顾笑的魔障,换了一个卜卜脆的嫩男,哪里认识的,白鹤会所?”
乔宁宁嘟嘴巴,“你是鬼吗,猜那么准。”
谭佳人双手扶着栏杆,长长舒口气,“很好猜啊,你们圈子的少爷公子,20来岁大多还在求学,很少出来社交,想来想去只有那种场所了,你那20岁的小鲜肉是牛郎吗?”
乔宁宁摇头,“他才不是牛郎呢,他拉大提琴勤工俭学。”
谭佳人笑喷了,“你说他为了多赚钱我信,正经人谁会去声色犬马的地方勤工俭学,你不会被骗了吧,听着很像杀猪盘的套路啊。”
乔宁宁生气,“他很正经的,还给我看学生证了,他是申城音乐学院的学生,家里破产,没办法才想利用所学赚生活费,但我感觉他没经验被人糊弄了,不止拉大提琴还要接客,我是他的第一个客人,他还向我保证不会再去那种地方打工。”
谭佳人说:“你真的确信自己没被骗?”
乔宁宁用力点头,“我确信”,稍后脸更红了,小声解释,“我提出去酒店过夜,他起初很犹豫,后来我们……反正第二天我给他钱,他特别生气,觉得我在侮辱他,他没收钱走了。”
谭佳人秉持怀疑精神,“他也许以退为进,放长线钓大鱼。”
乔宁宁无比肯定,“不会的。”
谭佳人问:“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办?”
乔宁宁咬咬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烦啊。”
谭佳人说:“一夜情而已,除非你放在心里,不止想一夜情,还想多夜情,不然你烦什么。”
乔宁宁迷惘,“多夜情”,顿了顿,难为情,“你的说法真粗俗。”
粗俗……她不禁回想起那鬼使神差的一夜。
她牵着男孩的手走进酒店,他们在上升的电梯内接吻。
男孩的青涩透过他急切的唇传达给她,她揽住他的脖子,贴着散发热力的年轻躯体,似乎要被四起的火花点燃。
走出电梯,她的口红花了,男孩用拇指替她擦去嘴角的印子,动作轻柔。
刹那间,她有一种被深爱被珍惜的错觉。
进入房间,男孩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被她亲的喘不过气来。
眼睛湿润地看着她,她笑了,“我吻的够烂了,你比我更烂,你难道没谈过恋爱?”
男孩诚实地说:“谈过,不过分手了。”
她很好奇,“为什么分手?”
男孩说:“我们在不同的城市读大学,我女友,不,前女友喜欢上别人了。”
她笑笑,“那么我们都是被辜负的伤心人喽。”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嘴唇又贴上,热烈地探索彼此。
他们跌跌撞撞地向室内的床上走去,一起倒在床上,衣服一件件褪去,丢在地板上。
她发泄地咬着他光滑的肩头,男孩默默承受。
他只羞怯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把灯关掉,光太亮了。”
她笑了,点头同意,只留一盏壁灯。
半明半暗中,两个身影交叠,男孩的汗滑落,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毫无章法,他想令她满意,不时确认她的表情,她沉醉着,小声叹息着,送上双唇。
谭佳人推乔宁宁,“喂,醒醒,别回味了。”
乔宁宁猛地清醒,恼羞成怒,“谁回味呢。”
谭佳人笑,“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不是回味是什么。”
乔宁宁面红耳赤,转移话题,“游艇来了。”
意大利塞莎飞桥游艇,谭佳人曾经陪客户在地中海乘坐过,租赁费不菲,她忍不住提醒,“你真包了游艇,很贵的。”
乔宁宁说:“管它贵不贵,我想在江上兜风。”
上游艇后才知道还有大提琴小提琴二重奏乐队候命,其中“大提琴”看到乔宁宁眼中迸发出激动和喜悦之色。
乔宁宁的眼睛也移不开地看着“大提琴”。
谭佳人和“小提琴”瞬间被屏蔽在二人世界之外。
“乔宁宁,我上岸了。”
她的声音很大,惊醒深情对望的两人,男孩红着耳朵垂下头,乔宁宁则不解地看向谭佳人,“上岸,你要走?”
谭佳人摊手,“难不成你要我留下做电灯泡?”
乔宁宁如梦初醒,羞恼,“你还真知趣。”
貌似不舍,行动迅速,“小提琴”被塞了红包,和电灯泡谭佳人一道被打发回到岸上。
走下舷梯时,谭佳人听到男孩对乔宁宁说:“我没再去白鹤会所打工了,老师介绍我到游艇会拉琴,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可以告诉我么?”
仔细想想,乔宁宁喜欢的都是乖乖仔,顾笑,还有这个拉大提琴的男孩,没有咄咄逼人的攻击性,看上去很温和,人的喜好大抵很难改变吧。
谭佳人和“小提琴”互相看一眼,礼貌道别。
她沿着江边栈道慢慢溜达,走到铂金大厦驻足。
恰好在此刻,贺九皋打来电话。
“你回家了吗?”
谭佳人说:“我在你家对面的观景栈道,你呢,还在酒吧吗?”
贺九皋说:“你没回家,去那里做什么”,稍顿,他脑补,“我知道了,你在等我对吗?”
谭佳人戳破他的良好感觉,“乔宁宁约我乘游艇兜风,但她又改变主意了,所以我就独自在江边散步。”
贺九皋并不失望,他笑笑,“我这边也散场了,我马上去找你,别走开。”
谭佳人收线,深深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香味,旋身望去,原来是一片荼蘼花,不由想到一句诗:开到荼靡花事了,听着很伤感,好在她没有心事,丝毫不受感触,反而觉得花繁香浓,适合养在后花园,假如她拥有花园的话。
她想得入神,没察觉身后的脚步。
贺九皋不满,“你的警惕性呢?”
谭佳人回身,惊喜,“你来啦,好快啊。”
贺九皋说:“麻烦你打起精神,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竟然走神,如果有坏人怎么办。”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