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楼点翠
王权巍峨,人心贪不足,而他唯一的祈愿即是他的子女平安如意,为此愿抛万万贯家财,愿弃浮光名利,愿舍这一条老命。
唐父宛若一尊磐石,静静伫立,久久瞭望着宫门长长的甬道,唇角抿成一抹笔直的直线。
他脸上斜刮上了一层雨水,模糊了他的容貌,他也不擦,定定得等着传禀的侍卫。
“吱——”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就要缓缓关上,唐父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眉宇间闪着几分焦急,垫着脚跟朝着甬道上张望。
终于宫门半阖之时,刚才传禀的侍卫一身雨雾跑来,唐父忙迎上去追问道:“大人,皇上见草民吗?”
通禀的侍卫垂首将手中的信物奉给唐府,有些羞愧低道:“唐公,圣上在太后宫中,不便见您。”
“这样啊……”唐父眉尾低垂,面色有些失魂落魄,长长叹了一声。
缓了缓神色,他强打着精神朝侍卫拱手,恭敬道:“谢谢大人,那草民明日再来。”
“砰!”厚重的宫门重重闭上。
唐父望了朱红色的巍峨大门整整一刻钟,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才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雨幕愈来愈急,视线一片模糊,唐父的眼前模糊不清,抬手一摸一片水迹,分不清水迹是来于眼眶内还是眼眶外。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迹,步伐很稳,踩在地上水花上,一步一个脚印。
皇宫中。
太后对大将军夫人通敌叛国且被休弃之事十分震惊,差一点气急攻心岔了气,可把皇宫上下折腾坏了。
太后生辰七月初六,今日已经七月初一,大旭上下为庆祝太后圣诞紧锣密鼓筹备,只剩五日却骤起风云,最尊贵的亲王武亲王府传来通敌叛国的消息。
皇上李彦璋从太后的长乐宫出来,望着青黑色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声,这一日终究是不太平的一日。
等他回了御书房,端坐在桌案后面,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仰靠在他敲了敲书桌,一长两短。
“圣上。”一个锦衣侍卫悄声跪在桌案前面,单膝跪地朝着李彦璋请示。
李彦璋半眯起眼睛,深呼吸口气方才问道:“知道唐公来此所谓何事?”
“属下猜测是为请武亲王世子李枢瑾与唐家嫡女唐媱和离之事。”锦衣侍卫垂头禀报道。
“哗——”李彦璋手滑将书案上的公文洒落在地,他惊愕失色,从靠着的椅背上挺直身子,面容严肃。
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声,今日见李枢瑾时感觉他有些失魂落魄,尤其手上有伤,想着依他矜傲的性子能伤他的也只有他宠着的娇妻,唐家姑娘。
可,万万没想到两人闹得如此之僵,他可还记得四个月前李枢瑾义正言辞恳求他赐婚,言之凿凿道:“皇叔,即使唐媱现在不喜欢我,我也想娶她,对她好,一日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
他还记得李枢瑾目光灼灼,眉宇间都是自信和势在必得,意气风发对他保证道:“唐媱以前能喜欢我,现在我愿意宠她爱她等她,她也一定能重新喜欢我,请皇叔成全。”
婚礼那天奢华的漫天红玫瑰花雨惊艳整个京都城,唐家姑娘的十里红妆全城人艳羡,明明他们两人现在亦是京都城上上下下钦慕羡慕的一对,却怎又闹出了想要和离之事儿。
李彦璋捏了捏鼻梁和眉心,眉心一跳一跳得疼,额角的皱眉蹙成深深的沟壑,他低声吩咐道:“去将武亲王世子给我叫过来。”
“是。”锦衣侍卫恭敬应下,轻手轻脚退出了御书房。
天色渐暗,李枢瑾一直守在唐家大门口,门内的唐伯得了命令不给他开门,他便站成一座望妻石,呆呆得望着唐家的大门。
“骨碌碌——”马车声响起。
李枢瑾转身定睛一看,唐父撑着一把油纸伞从车中下来,神色郁郁。
“岳父。”李枢瑾忙抬步迎上去,态度虔诚卑微,躬身站在唐父的马车旁。
唐父瞥了一眼李枢瑾,李枢瑾全身尽湿的长衫,鬓发湿漉漉贴在额角,脸颊上满是雨水,面色青紫发肿。
他瞥了一眼即收回了目光,面色无悲无喜,无有波澜,他身后的赶车小厮已经叫开了大门,躬身道:“老爷,请。”
“岳父!”李枢瑾见唐父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心中酸胀喊住了要跨过门槛的唐父,凑到他身前,声音嘶哑道:“岳父,我前世今生只倾慕唐媱一人,前世,是我的错害了她与凛儿。”
他的话旁边的小厮和门内的唐伯都一头雾水,觉得武亲王世子莫不是生了癔症,人还活着,哪来的前世?
唐父则抿着唇,面色冷肃,不言不语。
李枢瑾凤眸忍不住湿润,他真得知道错了,只愿此生唐媱能原谅他,他上山入海都可。
他目光深邃如潭,望着唐父恳求道:“岳父,此生唐媱不喜的我都一一改进,我曾发誓宠她入骨,事事随她心愿,求——”
泪水无声滑落,他喉间哽咽沙哑得厉害,难以自抑,一声说不出话来。
“扑腾!”
他矜贵无双,堂堂武亲王世子再一次伏跪在唐父脚边。
他人生伏跪的次数曲手可数,两次为了恳请唐父,他垂头低声恳求,字字泣血道:“求您和唐媱,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父心中一动,想抬手扶起李枢瑾又蓦然想到了自己娇娇女啜泣的样子,他前跨一步躲开了李枢瑾伏跪的方向,叹了一声道:“世子,人死不能复生,破镜终难重圆。”
他扶着门边顿住脚步,听着李枢瑾克制得低低啜泣的气音,垂下眸子低声道:“你若事事媱儿心愿,她现在,只想和离。”
“砰!”唐府的大门重重得关上,门板震颤犹如雷霆劈在李枢瑾的心尖。
凉风乍起,暴雨倾斜,雨雾狂卷着泥沙落叶在他伏跪的身前卷成小漩涡,雨水洒了他一脸。
“唐媱!”李枢瑾再难克制自己的悲痛,捂着自己的双眸痛声哭了出来,“哗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他的嘶吼,保留了他最后的体面。
锦荣擎着一柄油纸伞站在角落静静得望着李枢瑾,等李枢瑾悲痛欲绝的哭声渐消。
又过了良久,他才慢慢走出晦暗处。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世子的期翼
“世子。”
锦荣将油纸伞打在李枢瑾头上, 面上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一如既往得云淡风轻, 声色却比以往温和了些许:“世子, 回府吧, 圣上差了人召您, 王爷王妃也甚是担忧你。”
李枢瑾神思恍惚, 只低低望着地面,目光空洞无神。
锦荣望着李枢瑾黯然的样子,瞳仁微微颤动, 眸光划过一抹黯然,这样卑微的李枢瑾与在他小时鼓励他、照顾他、指导他习武学文、排兵布阵、矜贵骄傲的小世子判若两人,果真:
情爱令人脱胎换骨, 可令人浴火重生, 也可令人脆弱不堪。
他记得,没有遇到唐家姑娘的武亲王世子矜傲清冷, 郎艳独绝, 是半个京都城贵女的春闺梦里人, 却没有哪个女子接近得了世子。
陌上公子世无双, 可远观不可亵玩,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高高在上的武亲王世子也失魂落魄至此。
遇到唐家姑娘,娶了世子妃后, 世子性子变得鲜活,坚定, 终于对待背信弃义的大将军夫人不再优柔寡断, 这是锦荣愿意看到的、欣喜看到的。
可,他却没想到,世子也更加脆弱,世子妃唐媱犹如握住了世子身上那根最坚实也最致命的肋骨,只需她晃了晃手便可一瞬摧毁世子……
锦荣眸光闪了闪,如果情爱便是如此,为此,他只愿:“抛却情与爱,比生无心无情,无坚不摧。”
“世子。”锦容低头望着狼狈的李枢瑾,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弯腰恭敬道:“世子,回家吧。”
看着李枢瑾垂头暮气沉沉的样子,锦荣心中一痛,他慢慢伸出手落在李枢瑾的额前半空中,缓缓道:“世子,臣听说圣上找您,是唐公意欲拜见圣上,为求世子妃与您和离。”
李枢瑾猛得抬头,双目瞪圆恨恨得望着锦荣,不可置信得急声道:“真得?”
“嗯。”锦荣缓缓点头,他面色清冷沉静,又将手掌朝前伸了伸,轻声道:“世子,起来吧,你当前要做的事情很多,于此呆着无用。”
李枢瑾怔怔得望了望摊在自己右前方的手掌,半响,他伸出手搭在了锦荣的手掌上,撑着自己缓缓起身。
膝盖疼痛感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锦荣及时拉住了他,扶着他起身。
李枢瑾站稳,又转身定定得望着漆黑色的大门一眼,目光凄苦,唇角清晰可见带了些血丝,垂在身侧的双手克制不住得颤抖。
锦荣将雨伞尽数架在李枢瑾的头顶,一手从怀中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望着失魂落魄的李枢瑾出声道:“世子您看,破镜可以重圆。”
李枢瑾愣愣得转头望着锦荣手里的镜子,巴掌大小,隐隐闪着一种银光,低头间光鉴照人。
锦荣将手中的镜子朝前递了递,声音又平又稳,明明此时说着安慰人的话,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道:“玻璃镜,臣前两日考察坊间偶得,高温炼炉中,两块碎玻璃浴火重生,破镜亦可重圆。”
“浴火重生,破镜重圆……”李枢瑾接过玻璃镜,指腹摩擦着光鉴平滑的镜面,凤眸微微眯起,神情肃穆陷入了沉思。
半响,他突然神色滑过一抹惊喜,眉宇间刹那舒展开,恭敬得弯腰朝着锦荣深深一鞠躬道:“谢谢你,锦荣。”
说罢,他大跨步匆匆离去,骤雨如幕,他身姿挺拔行在雨中,步伐坚定,却仿佛隔开了万千雨帘,带着一往无前的勃勃生机。
锦荣站在原地静静得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他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眉眼里带了些细细的笑意,整个人熠熠生辉,俊秀独绝。
一夜一晃而过。
翌日清晨,云销雨霁,霞光浸染。
唐父四五更时便出门了,匆匆朝着宫门赶去,今日七月初二,按制没有早朝,唐父想着一早就去拜见圣上。
昨晚,门口遇到李枢瑾之后,他让唐母向唐媱旁敲侧击,试探唐媱的态度,可唐母回房后长吁短叹,神色愁苦,唐父便知女儿心意已定。
唐父跟着宫中的引路大太监,沿着长长的甬道缓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甬道上鲜有行人,寂静得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唐父脑海中不断闪现唐媱昨日梨花带雨的样子和平日里她喜笑颜开的娇容,他握着自己的双手,心绪越来越坚定。
为人父,他只祈自己的一双儿女康健喜乐,为此他愿穷极一声荣华富贵,上下求索。
到了御书房门口,引路太监躬身致意后退下,唐父抬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深深吸一口气,摆了摆衣袖,正了正神色方才朝前踏过门槛。
“草民唐元拜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唐父低头朝着室内深深一鞠,朗声道。
他话未说话,皇上李彦璋已从书案后起身扶住了他,笑吟吟道:“唐公多礼了,您义捐国库,救济万万人,是大旭之恩人。”
大旭当今全国上下两万万人,唐父不计平日里的义捐义施,前段时间一次性捐国库六万万金,稻谷八万万斗,可供的大旭阖国不惧三年洪涝干旱之灾,出手之阔绰,举国震惊。
李彦璋含笑着挽起唐父,挽着他的胳膊笑容和煦道:“况且,说来唐公与朕也是亲家,小瑾自幼没了父兄,朕这叔父便是父。”
皇上的态度太过和煦,唐父有些受宠若惊,尤其皇上说道“亲家”一词,让唐父心中一个咯噔,心中蓦然凉气飕飕。
“叔父便是父”,皇上这话意味深长,唐父猜想莫不是皇上猜到了他此番来意,先发制人?
唐父眸光深处划过一抹暗色,手心也带了些汗珠,面上则是轻柔和缓,唇角泛着浅浅的笑意。
唐父平日里被同行称为“笑面虎”,他此时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谦恭得侧身对皇上躬身,诚惶诚恐道:“圣上隆恩,草民惶恐。”
他说罢还不待皇上反应,便径直又深深一鞠躬垂首道:“前些日圣上隆恩赐草民一恩典,可祈求一事,草民今日斗胆恳求圣上赐恩,赐小女唐媱与武亲王世子李枢瑾和离。”
他不知何时将皇上御赐的信物奉于额前,态度十分恭敬,却字字铿锵,声线平稳有力。
李彦璋叹了一声,苦笑得摇摇头,他本不想唐父开口,却没拦住,果真是不愧是大旭首富唐公,察言观色之能令人叹为观止。
“唐公!”李彦璋双手扶起了唐父,他郑重得望着唐父突然莞尔,眉眼舒开道:“唐公,此事我们稍后再谈,先来品品朕刚刚得来的黄金茶。”
黄金茶,一两黄金一两茶,可唐父也不是未喝过,唐父抬头望了望眸光深邃的皇上,知道皇上这是想岔开话题。
唐父抿了抿唇,正要在开口,只听皇上道:“唐公,请上座,您是唐媱亲父,朕为小瑾叔父,今日我们喝茶畅饮一番,也谈谈这儿女之事。”
李彦璋叹了一声,接着道:“毕竟小瑾自幼丧父,自他与唐媱二人成婚以来,武亲王府和皇室多有疏漏,还未有人以小瑾父母身份和您交谈,请唐公今日万万给朕一个面子。”
李彦璋的态度万分诚恳,更何况他贵为一国之君,如此一说,唐父眸光几闪顺着李彦璋的手朝屋内走去。
李彦璋亲手斟了一杯黄金茶,茶香袅袅升空,他起身双手奉给唐父。
唐父本来有些拘谨,后来也淡定了,因为李彦璋此时不是以皇上身份与他交流,而是李枢瑾的叔父,那样他与李彦璋的身份是对等的。
他轻轻端起杯茶,垂目嗅了嗅茶香,没有开口。
李彦璋也缓缓抬了一盏茶,望着袅袅的茶雾,他未语先叹了一声:“哎——”
“小瑾小时粉雕玉砌,却顽劣机敏,爱跟着大将军到军营里玩,从来不喜欢女孩子……”皇上李彦璋陷入了回忆,突然像一位普通的父亲回忆孩子的点点滴滴,他捧着茶盏异常慈祥。
他话音徐徐,说着李枢瑾幼时的趣事和李枢瑾在大将军过世后的坚强与乖巧懂事,十岁便撑起了半个武亲王府。
“五年前,小瑾想去军营,大将军夫人不愿,他为了母亲妥协,却向大将军夫人、武亲王和朕讨了一个承诺。”李彦璋转头定定得望着唐父,开口道:“小瑾说,以后他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谁也不可以用权势、用身份、用情谊要挟他娶自己不爱慕的人。”
唐父握着茶盏的食指动了动,未有其他反应。
李彦璋耸了耸肩,朝着唐父挑了挑眉,打趣道:“唐公,你可能不知晓,四个月前王丞相来我这求过婚。”
唐父眸光中闪过一抹流光,却未开口,只更加聚精会神望着李彦璋。
李彦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抿了一口澄澈的茶,抬头将三月初那段时间的事情慢慢道来。
“当——”唐父当下手中的茶盏,愣愣得望着李彦璋道:“所以武亲王世子拒了王丞相的恳求,不让您为他赐婚任何人,却单单向您求娶我家媱儿,向您一再保证非媱儿不可?”
“是的。”李彦璋望着唐父认真恳求道:“唐公,小瑾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性赤诚,他一生断不会做出对唐媱不好的事情。”
“唐公,小两口拌嘴吵架人之常情,我们长辈们莫要插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李彦璋看着唐父神色有些恍惚,继续劝道。
他不知道唐父是第一次知晓背后李枢瑾做了这么多,笨拙得学着讨好唐媱,严厉得拒绝其他爱慕者,坚定得一心一意恋慕着唐媱……这和他从唐媱口中提到的抛妻弃子纳妾之人无一丝一毫的相关之处。
唐父眉头紧蹙,他觉得他应该亲自找李枢瑾问问前世之事,或许真得有误会?
此时,唐府门口。
“咚——咚咚——”李枢瑾抱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眼眸疲倦通红看着就是一夜没睡,却掩不住眸光中的欣喜和期望,他抬手重重得敲响了唐府的大门。
他低头望着锦盒,右手不住得摩擦锦盒,手上的动作珍而重之,凤眸深邃宛若极夜的星空,最深处是蓬勃欲出的灿如星辰的期翼。
“谁?”唐伯缓缓打开大门,望着门口的李枢瑾,笑容突然一顿,恭敬得深深一鞠躬,却声音沉冷道:“世子,小姐说了您来了直接轰出去。”
“世子,请回吧。”说罢,他不再看李枢瑾,抬手就要重重得就要关上大门。
“且慢!”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唐父问世子
“且慢!”李枢瑾堵在门前, 他抱着锦盒恳求道:“唐伯, 劳烦您传信给唐媱, 我想见她, 我有东西要送给她。”
“小姐说了, 您来了也不见。”唐伯态度很是坚决, 他望着李枢瑾的目光有些不善。
在他心中唐媱就和他女儿差不多, 谁曾想嫁给了武亲王世子,两三次红了眼睛,可让他心疼得不行。
“起来, 别挡了老奴关门!”唐伯指着李枢瑾半夹进门缝的右腿,双手扶着门框瞪了一眼李枢瑾就要关门。
李枢瑾唇角紧抿,眸光有些暗淡, 他放在锦盒上的手紧绷着, 手上看着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他垂头望着锦盒再三犹豫。
“唐伯, ”李枢瑾双手将手中的锦盒推过去, 再次恳求道:“请您将此锦盒帮我送给唐媱。”
“不送。”唐伯瞪着眼望着他, 利落得回绝道:“小姐说了, 你的人不见, 你的东西也不能收!”
说罢,他不待李枢瑾反应过来, 伸手将李枢瑾半个身子向外推了一下,李枢瑾身子一个踉跄, 退出了唐家的门槛。
“砰!”大门重重得关上。
李枢瑾堪堪站稳, 门缝处溅起一层薄薄的烟尘直扑他的脸颊。
他望着面前六尺多宽黑漆色的大门,门上漆金的椒图静静得伫立,神色庄重从容,刁衔的门环做出龇牙咧嘴状,像是在嘲笑他的窘迫无助。
李枢瑾鼻子蓦地一酸,唇角不由得向下微微撇了撇,他没有料想道他的唐媱此次如此决绝,不见他,也不给他传信送礼的机会。
“糖宝……”他垂眸怔怔得望着手里的锦盒,身影萧瑟。
“世子。”
蓦然有声音传来,李枢瑾忙敛了神情抬头,只见是唐父站在他的面前两步远,他忙躬身开口道:“岳父。”
“恩。”唐父犹豫了一瞬,慢慢点头应了这句话,神色有些复杂得望着李枢瑾。
他上下打量李枢瑾,堂堂矜贵无双的武亲王世子,此时垂头丧气、双目通红,却仍是执着得守在门口,笨拙得示好,虔诚得执着……
“世子,”唐父望着又垂下头的李枢瑾,李世子此时像个做错的孩子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看父母,唐父眨了眨眼唤了他一声,轻缓道:“随我一起进府吧。”
李枢瑾猝然抬头望着唐父,凤眸中闪过晶莹,重重得点头道:“是,谢谢岳父!”
此时他已别无他法,他不会像几个月前一样擅自翻墙探入,像个登徒子,徒惹唐媱不开心,此时唐父愿意和煦得朝他说一句话,愿意听他解释一句,他刹那百感交集。
车夫已经喊开了大门,唐父抬步跨过门槛,李枢瑾忙抬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无视门内唐伯瞪着他的目光。
厅堂。
“叮——”茶盏盖慢慢研磨杯沿清脆的声音,云霞雾霭渐变的钧瓷茶盏,酒红色的釉色里透紫藏青晕白,肥厚玉润,艳丽绝伦。
袅袅热汽里氤氲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是最上好的西湖龙井,千金难易。
李枢瑾环视四周,降香黄檀木的家具,和田玉的摆件,金贵难得的茶盏茶叶,这里每一处都沉稳大气,低调华贵,这便是唐媱自小生活的环境,不比他堂堂亲王世子吃穿用度差。
他又看了看还在垂眸饮茶的唐父,双手不由得蜷缩,微微有些汗湿,抿了抿唇小声开口:“岳父。”
“岳父,您、您能不能让我见见唐媱?”李枢瑾吞吞吐吐,咬牙问了出来。
“叮——”唐父轻缓得当下茶盏,面容端肃直视李枢瑾道:“世子,我们先谈谈吧。”
“嗯。”李枢瑾见唐父神情严肃,他双手紧握也刹那端正了神色,望着唐父恭敬认真道:“岳父您想知道什么,小婿一定知无不言。”
唐父目光如炬审视着李枢瑾,半响开口道:“就说说你们的上世吧。”
“……好。”李枢瑾沉默了一瞬,抬眸望着唐父,目光里带着悠远的感伤和悲戚,缓缓开口道:“上一世,我骄傲不逊,很少对唐媱开口言心中的恋慕与喜欢,一步一步,隔阂渐生,御下不严,害死了唐媱和凛儿。”
他这句话,终究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声线嘶哑,抚在膝盖上的双手指尖深深陷入手心,整个人身子都克制不住得颤抖。
他双眼红得滴血,望着唐父一字一顿坚定道:“可,我真得,真得自始至终自爱唐媱一人,前世今生,至死不销。”
唐父握着手中的茶盏,手心微微发颤,只是看着李枢瑾没有接话,他只是听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儿过世便心如刀绞。
李枢瑾缓了缓情绪,眸光落在几案一角,幽幽道:“那应是去年的三月份,我们初相遇……”
唐媱闺房。
“小姐,您要不要吃水蜜桃和山竹?”丁香立在美人榻前,端着一碟子的香甜水润的水果轻声询问唐媱。
唐媱没有转身,目光空洞无神得望着手里的画册,漫不经心得拒绝道:“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小姐,你吃一点吧,你早餐都没用。”丁香面色愁苦得望着唐媱,目光担忧,昨日唐媱便食欲不振,今日清晨也是食欲不振,都没怎么用餐。
1...6566676869...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