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楼点翠
茫茫天地间,她仿佛独身一人,茕茕孑立,她痴心错付,满腔热血情谊尽付东流,重来一生,她以为自己再一次终于找到了真心交付之人,却在同一条河翻船。
唐媱抽噎得喘不过气,抬手抹着泪痛哭道:“骗子,都是骗子!……就我最傻。”
“唐媱,别哭,别哭,我心痛。”李枢瑾在门在低低恳求,他放低声音道:“我没有想过骗你,我是想把事情处理完通你说得,我真得没想骗你。”
“唐媱,你开开门,我把一切和你说,好不好?”李枢瑾贴着门对着唐媱的方向放缓声音恳求,诚挚郑重,卑微又虔诚:“好不好?”
唐媱不搭理他,她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她重生时明明对李枢瑾充满了愤恨和绝望,决心就是一生不嫁、嫁给农夫也不会嫁给李枢瑾,她却因为赐婚圣旨食言了,她害怕祸及父母亲族。
而她没想到自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明明上一世的李枢瑾那么可恶和绝情,她竟然被这世李枢瑾日日温柔小意、殷勤深情又宠溺纵容之态迷惑了……再一次失了心。
“我怎么这么笨,这么傻,这么没用!”唐媱恨不得打死自己,她两生都栽在同一人身上。
上一世,因为李枢瑾姿容胜雪、矜贵清冷的气质,一见钟情;这世,因为李枢瑾日夜温柔疼宠之态,感其真挚,日久生情,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原是同一人!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这一世的殷勤温柔缱绻深情都不可相信,相信则万劫不复,像前世一样孤苦无依,他终不是她的良人。
“啪!”唐媱重重得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有眼无珠,又傻又笨,贪图李枢瑾的绝色和温柔。
门外的李枢瑾听得这一巴掌心惊肉跳,目眦俱裂,他自己的心此时如被人用刀削锤砸,他面色煞白煞白,冷汗淋漓低吼道:“唐媱你在干什么!你不要伤害自己!”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不要伤害自己!”李枢瑾热泪盈眶,心中酸涩辣疼,恨不能以头抢地。
他双手抓着门,用力之深指甲尽碎,十指指甲倒翻,鲜血染红了指间,他无知无觉,全心贯注贴在木门上想要透过木门望到里面的唐媱。
院中的小厮丫鬟噤若寒蝉,他们本来在院中忙碌看到世子妃和世子一前一后仓皇跑回来,世子被关在门外,便看到世子低声恳求,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百合,你说怎么回事?”丁香抓着自己的衣角着急得问百合,听着门内唐媱抽噎的哭声她急得快要哭了。
她如同热锅上的码字,红着眼睛急声道:“不行我要去看看,看看小姐怎么了!”
唐母救了她的性命,她与唐媱一同长大,情如姐妹,她万万看不得唐媱受一丝一毫委屈。
“你,你等等。”百合放下手中的线筐拉住了她,她性子内向谨慎,她抬眼望了望门口半跪着撕心裂肺的世子,心中惶惶道:“现在不太合适。”
旁边的听荷亦是面色紧张,可她毕竟是李枢瑾从小到大的大丫鬟,她心疼矜贵清冷的世子变成了这幅模样多一些。
望着世子不得门路只会苦苦哀求的样子,听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她站起身肃着脸冷声道:“都赶紧去忙自己的事,都不许呆在院子里。”
喝退了所有噤若寒蝉又好奇看热闹的丫鬟小厮,听荷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朝着寝殿南侧看了一眼,眸色轻闪,抬步蹑手蹑脚得朝李枢瑾走去。
“世子。”听荷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小声唤了一声李枢瑾,见李枢瑾不搭理她,她又出生唤了一声:“世子。”
“滚!”李枢瑾转头红着眼睛冲她低吼。
听荷毫不在意李枢瑾的态度,趁着李枢瑾回头的那个瞬间,忙比手划脚指了指寝殿南侧的窗户。
李枢瑾神情一愣,回头呆呆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眸光划过一抹流光,忙站起身,踉跄着跑开。
“嘭!”窗口位置响起一个落地声,唐媱从额角从膝盖上缓缓抬起,泪眼婆娑,情不自禁的抽搐,心中巨大的委屈和悔恨,无处渲泄:“呜,呜唔!”
她突然发现门外没了李枢瑾低声恳切的恳求,唐媱唇角绽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果真,果真李枢瑾从来不是一个可以期许之人。
她重重闭上眼睛,额头仰躺靠着木门,她想好了:今晚就回家找娘亲和爹爹,明天就和离!必须和离!
“呜哼,呜哼!”唐媱闭着眼睛仰头克制不住抽搐,正在抽搐突然耳边一直凌乱的脚步,她整个人被人重重得抱住了。
“唐媱!”李枢瑾重重的抱住唐媱的肩膀,面容仓皇无措,他定定望着唐媱有种失而复的感激。
唐媱睁开眼睛看见是李枢瑾,忙抬手重重得拍打他,抽泣道:“滚开!滚开!”
李枢瑾攥着她的小拳头,重重打在自己的胸口和自己的脸颊上,湿着眼睛温声道:“你打我,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自己。”
“骗子,滚开!”唐媱起身站起来,推他踹他。
刚一直没有闹腾的凛儿,突然翻了一个身子,让唐媱差点卡着气,疼得一抽:“啊!”
李枢瑾忙抱住了唐媱,紧张得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不要你管,骗你!负心之人!”唐媱蹙着眉头,杏眸含泪,圆瞪着眼睛瞪李枢瑾。
李枢瑾见她是肚子难受,一把打横抱起了她,将她抱到了拔步床上轻柔放下,半跪在拔步床前帮唐媱轻柔得揉着腹部,诚恳低声道:“唐媱,我没有想要骗你,我是真得倾心于你,前世今生,我只有你。”
“滚开!”唐媱并不听他解释,推开他的手,转身抱着自己腹部,背过身靠在墙角安抚凛儿。
凛儿不知为何又开始了翻腾,伸出小脚丫小手闹腾,可着平日唐媱还好,这会儿她痛得一直抽泣:“呜呜呜,呜哼!”
“唐媱,唐媱。”李枢瑾忙跪到床边,拧着眉心去安慰唐媱,他径直伸出温厚的大掌服帖得放在腹间,低声柔声哄道:“凛儿乖,不许闹,你母亲正难受。”
他声音低哑,温柔,带着厚重的情深缱绻,他手掌大而温厚,这样服帖着竟然刚才闹腾的凛儿温和了下来,两个小手趴在李枢瑾大掌前,慢慢没了动作。
李枢瑾望着唐媱慢慢眉心舒展开来,心头缓了缓,可看着无声落泪的样子,他心如刀绞,趁着这个动作低声解释道:“唐媱,我是想解决了上一世害你和凛儿的人后,再和你说得。”
他明明此时妻儿在侧,还是阴冷发抖,他忍不住上前揽住了唐媱的肩头。
“滚!”唐媱推他,却又不能让他的大掌离开,不然凛儿又要闹腾,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淘气还是机敏,让唐媱心中又酸又涩。
难不成她的儿子也不和她一心……
李枢瑾紧紧揽住唐媱的肩头,与她像两个调羹一样贴合蜷在床上,望着唐媱如瀑的青丝低声道:“上世是香儿害了我们的凛儿,我让她日日溺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语气嘶哑阴森,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能够让人听出他咬牙切齿之恨。
唐媱抗拒的动作一愣,她原疑惑李枢瑾那次为何轻而易举抓了香儿,明明她并未受伤,原是因为他已然重生。
“我前世就说她害了凛儿,你却不信,还护着她!”她蓦然转身,圆瞪着眼恨不得吃了李枢瑾冲着他吼,眼睛凶狠。
李枢瑾双目猝不及防又落了泪,两行清泪无声无息顺着眼角流入鬓发中,他捂着唐媱的手,声音低诉,哑得只是气声:“都是我的错。”
都是他的错,他明明知晓唐媱不喜欢香儿,香儿亦是不服从唐媱,还置若罔闻,不早早将香儿处理了,一切的起源都是他的漫不经心和不在意。
“是,都是你的错,你害了我的凛儿!”唐媱目龇剧裂,杏眸鼓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都是愤恨。
听得李枢瑾承认,她忍不住抬起李枢瑾握着她的手掌,恨恨得用了吃奶的劲儿要咬下去,若不是李枢瑾放任,我能任香儿端着“我娘是世子乳母”的架子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李枢瑾愣愣得望着唐媱在她虎口咬,切肤之痛,他只目光和煦温柔纵着唐媱。
“冯栀,我并没有纳她为妾,唐媱,她骗你的,我只是让她做一个骗母亲的幌子。”他提到冯栀语气很是阴凉,望着唐媱急声道。
说完,他眸间闪过冷厉之色,补充道:“前世今生,她都受千刀万剐凌迟之痛。”
他语气重重落在“千刀万剐”之上,字字铿锵,只听此言以让唐媱听出了他怒目切齿、
深恶痛绝的绵延恨意。
唐媱心中一顿,眸中划过一抹轻嘲,没有纳妾,那上一世冯栀何来的底气,说到底不过李枢瑾和她给了冯栀底气。
她齿上更是用力,重重咬牙切齿,口中腥甜,难解她心头之恨!
“还有,我的母亲。”手上剧痛,李枢瑾面色不改,只说道“母亲”一词顿了一下,声音有片刻的低沉哀恸。
他缓了缓情绪,凝视着唐媱一字一顿道:“唐媱,所有害了你和凛儿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请您相信我。”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低低恳求,卑微qiancheng
“呸!”唐媱吐出一口血水,瞪着李枢瑾冷笑道:“我和凛儿所有的苦难最终都源于你,你怎么讨过来?”
“我——”李枢瑾愣愣得望着唐媱黑白分明的目光,一时语滞。
确实,所有的苦难终究是因为他,可他要如何才能为唐媱讨过来,他前世一夜灰发、吐血而亡是他该,在唐媱面前不值一提。
那他,此生又要如何此生再替唐媱讨过来?
“嘁!”唐媱冷嗤,翦水秋瞳里波光粼粼,有厌恶有冷嘲,还有隐藏在伸出不易察觉得哀恸和期待,她冷冷道:“滚!现在别让我再看到你。”
她目光太过凛然,眸中的厌恶的情绪太过分明,让李枢瑾心头一个咯噔,摧心裂肺得疼,又无法言出口心中的爱慕与苦痛。
他怔楞得望着唐媱,明明那厌恶之色他多看一眼就痛得死去活来,他却像是自虐一样直直得望进去。
“咚,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锦荣无波无澜淡漠的声音在门前响起:“世子,圣上请你即刻前去宫中。”
“不去!”李枢瑾转头朝着门口大吼一声,他又一瞬不眨得去望唐媱,唐媱已然闭上了眼转过了身,懒得再看他一眼。
锦荣在门口听得寝殿中世子嘶哑怒气的声音,眨了眨眼,躬身而立又朗声道:“世子,圣上请您即刻前往宫中,不得耽搁。”
李枢瑾一瞬不眨得望着唐媱,看她面朝墙壁双手扶着腹中的凛儿,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纤翘的眉睫湿漉漉沾着泪花,凄楚可怜又娇美。
“世子,请您速去宫中。”空寂偌大的寝殿又传来殿外锦荣清冷的声音,甚是执着。
李枢瑾眉心一跳,凤眸暗沉,他回头温柔得蜻蜓点水啄了一下唐媱的眼尾,温声道:“唐媱,我去趟宫中,速回,等我回来。”
说罢,他紧抿着唇角,冷肃着脸又变得矜贵霜冷,脚步匆匆朝着殿外走去,能让锦荣如此不顾场合催促定是宫中来了严肃的急令,不得不去的皇令。
殿内唐媱豁得一下睁开了眼睛,抬手重重抹了抹刚李枢瑾啄吻的眼角,重重地带了嫌弃之意,眼角发红方止,她杏眸忽闪忽闪,面色绷紧。
倏尔,她猛然起了身,坐起,眼角划过一抹坚决的流光。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我们和离吧
巍峨宫墙, 朱红色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李枢瑾面色矜贵霜冷, 沿着长长空旷无人的甬道目不斜视朝前走, 大步流星却每一步都整整一尺半。
他望着前面的御书房, 深呼吸一口气, 整了整袖角将指间和虎口的上楼掩住, 抬步跨过了门槛恭敬得拱手见礼:“李枢瑾拜见圣上。”
“怎么今日这么生疏。”圣上李彦璋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长方书桌前, 问言抬头望着李枢瑾的唇角绽出一抹温润的笑容。
他面容俊朗温润,气质矜贵沉稳,本来唇角微微抿直, 此时看着下方恭敬乖顺的李枢瑾挑了挑眉梢,笑得有些促狭。
他最是宠爱李枢瑾,比宫中的几位小皇子还宠爱, 因为李枢瑾自小仁善乖巧, 聪明好学,又自幼丧父, 让他怜惜, 平日里李枢瑾进宫可是直称“皇叔”, 没那么多虚礼。
李枢瑾微微抬头, 望着圣上李彦璋和煦的目光, 凤眸眼角低垂下来,抿唇低声道:“皇叔喊我过来是不是母亲的事?”
他思来想去, 也只有这件事,他来之前问锦荣, 锦荣办事效率高已经将武亲王府休妻之事公告京都城, 并将大将军夫人扭送刑部。
张彦璋唇角的笑容敛了敛,眉间也有些愁绪,他又看了看李枢瑾更是一副心事重重、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忍不住叹了一声。
“小瑾,你母亲的事儿是怎么回事,正值太后圣诞,怎么出了这事。”他面色严肃问道,收敛了私人情绪,他便是大旭最尊贵威严的帝王。
李枢瑾眉梢脊背都有些塌了,他听出了皇叔话中的不豫,太后圣诞祖国欢庆之时他们家出了这事,确实不是时候。
“皇叔,对不起。”李枢瑾垂头低声诚恳道歉,他握了握手心,手心有些黏腻,伤口开裂。
“皇叔。”李枢瑾抬头,面色清冷,一字一顿道:“家丑不可外扬,可我母亲虚情假意,上不事公婆,下不教养子嗣,通敌叛国害死父亲,她罪有应得。”
皇上李彦璋呼吸一滞,也一时语塞,他本想说:“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正值太后圣诞”,可一一被李枢瑾堵住了。
“小瑾啊。”他喊了一句李枢瑾,语气感怀道:“你不知,我和太后本想在圣诞日嘉奖你母亲,毕竟她八年未下山,比番回归也是喜事。”
他刚才得知刑部尚书仓皇来报武亲王府侍卫将大将军夫人扭送刑部,罪名“通敌叛国”时他亦是大惊失色,满腔怒火,一是为通敌叛国之事,二是为太后圣诞在即,皇家发生这样丑闻,岂不让天下耻笑!
他神色复杂望着李枢瑾:“小瑾,你母亲通敌叛国之事可属实?”
“皇叔,这是证据。”李枢瑾从袖中拿出一份信笺,密密麻麻挺秀蝇头小字记录着大将军夫人所在的柯家种种通敌的证据。
皇上李彦璋接过信笺,一目十行,目光往下神色越来越严肃,眉心越来越拧,星目含威,眸色深邃不见底。
“哗!”他双掌合住信笺,望着李枢瑾的目光有些难以形容,通敌叛国之罪殃及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整个武亲王府和皇室都将被殃及。
“小瑾,此事事关重大,需压过太后圣诞。”李彦璋对李枢瑾轻声道。
太后圣诞他原是要大赦天下,以彰皇家恩典,举国同庆。
李枢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躬身对皇上李彦璋恳请道:“此事爷爷奶奶不知,还请皇叔开恩。”
李彦璋眉目和缓一瞬,失笑道:“律法无情,亦又法外开恩,朕若罚了皇叔皇婶岂不是亦要把整个皇族宗室罚了。”
他的皇叔武亲王,原可承袭大位,现贵为大旭战神,百战百胜;皇兄大将军为国征战马革裹尸,却已然整国覆灭大将军夫人所通敌军之国;两个皇侄十二三岁上阵杀敌,英勇无畏,为国捐躯;他的小侄子李枢瑾揭发母亲通敌叛国证据。
即是大旭依法治国,律法严苛,也有法里容情之处,皇上李彦璋望着李枢瑾目光里有些疼惜。
他上前一步扶起了李枢瑾,温声道:“小瑾,切莫多想,此事发生你与我皇叔皇婶定然最是痛心,回去帮我安慰他们。”
“谢圣上开恩。”李枢瑾重重行礼,这是臣子对圣上宽厚的谢礼。
李彦璋叹了一口气,心绪万千,抬手又郑重得将李枢瑾扶了起来。
松手之后,他手上有些滑腻,低头一看手掌有一抹血迹,他惊愕失色,忙去看李枢瑾急声问道:“小瑾,你手上流血了?”
“没事。”李枢瑾低头看了一眼,刚才他抓门折断指甲还有唐媱咬得一口的伤都未包扎,他一离开寝殿便径直来宫中面圣。
他心中担忧唐媱,不知唐媱这会儿身子如何,不知唐媱这会儿还生他的气不,他心有惦念对皇上请示道:“皇叔,若是无事我可否先行离去?”
“行,你赶紧回去包扎下。”皇上李彦璋还想多说几句,见他面色焦急惴惴不安的样子,又见他手上伤口,只他有隐情,便开口让他离开。
李枢瑾面色一肃,恭敬行礼:“谢皇叔。”
说罢,转身疾步离去,健步如飞快成一道影子。
皇上李彦璋站在室中望着李枢瑾急行的身影,叹了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让他这皇侄甘愿受伤、心急如焚的,估计也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唐家姑娘。
“来人。”李彦璋摇了摇头,高声唤了一声。
门外的御前太监躬身小碎步上前,垂头道:“奴才在。”
“宣偏殿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他朗声交代,转身步子不急不缓坐回书案后面,又摊开李枢瑾刚才呈上的信笺,面容端肃。
等两位大大诚惶诚恐前来,李彦璋交代了让他们羁押大将军夫人,着人监控打大将军夫人所在的父族母族上下五代,命过了太后寿辰即刻抓捕,恰逢太后圣诞大赦,夫族大将军相关大赦。
“是,圣上。”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忙躬身退下,大将军夫人牵连涉广,幸有圣上明示,否则他们不可敢下手。
等两位大臣走了之后,李彦璋在书案前静坐了一会儿,起身朝着太后宫殿走去,他还要和太后解释此事。
太后原很是喜欢大将军夫人,认为大将军夫人温婉贤淑,所以圣诞日特地发帖子给大将军夫人,还和皇上说邀请让大将军夫人入宫和她唠唠嗑。
武亲王府门口。
李枢瑾跳了马车就朝自己院里跑,迎头碰见慈伯拦着他担忧得问道:“世子,皇上有没有说如何处置咱们府?”
“武亲王府无事,慈伯莫担心。”李枢瑾温和正色和慈伯交代一句,说罢他就错身快步朝着院子有。欣喜,
慈伯站在原地,面容憔悴半伸着手,又慢慢收回来,眼角皱纹团在一起长叹了一声:“好。”
李枢瑾追云逐电,疾步如飞,终于到了寝殿门口,他在门口重重舒了一口气,轻轻一推寝殿的房门“吱——”开了。
他面色陡然怔忪,眉梢悄悄挑起,凤眸里飞快划过一抹心喜的流光,心飞快地跳了一拍。
还给他留门,这是唐媱原谅他了?
李枢瑾面带欣喜,推开门,大步朝房内走去,步子轻快,他唇角情不自禁挂上一抹浅笑,柔声道:“唐媱的我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越过外间,越过美人塌,直直走向帷幔低垂的拔步床,含笑着抬手撩开窗幔轻声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哗——”床幔拉开,李枢瑾温柔的笑容僵在了面上,惊愕失色,拔步床上空荡荡,雪蚕丝薄被凌乱得撩在一侧,并未唐媱痕迹。
“唐媱!”李枢瑾大惊失色,全身汗毛陡然竖立,一股慌乱和害怕之感铺天盖地朝他压来,他头有些嗡嗡作响得发懵,天旋地转之感。
他抚了抚额角,稳住有些踉跄得身子,拔腿就朝门外跑,站在院中急声问道:“来人!世子妃呢?”
听荷早已在李枢瑾刚才推门的时候就站在了院中,欲言又止,最后眼睁睁看着世子欣喜入门惊惶出门,此时她站在房门一侧躬身道:“世子,世子妃回唐家了。”
“唐家?”李枢瑾心中一个咯噔,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瞬间面无血色,他追问道:“什么时候走得?”
“就在您出发去宫中之后。”听荷立在一侧垂首轻声道,不敢抬头向来淡定自若、气定神闲的世子此时惊愕仓皇之色。
李枢瑾听了听荷的话,唇角紧紧抿成一抹深深下弯的弧线,眉心紧拧成团,凤眸里瞳仁微微颤动闪过一抹晶莹水色,哀恸无助。
他豁然合眼闭了一瞬,又豁然睁开,眸中神色坚定,拔腿就朝院外跑去,脚步带起一阵凉风掀起他的衣角,翩然若孤蝶。
此时,唐府。
唐父唐母本在房里纳凉,听着小厮来报小姐回府,眼睛红红得,唐母唐父抛下手里啃了一半的冰镇西瓜就往外跑,连手都没得及拭干。
“糖宝!你怎么了?”唐母风风火火面色仓皇得跑进唐媱的闺房,唐父和丫鬟们都稍稍落后她几步。
唐母跨进门望着刚刚坐定眼角还湿润的唐媱,唰得一下子她眼圈红了,大步走上前抱住唐媱急声道:“娘的糖宝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唐媱看看焦急的唐母和慈祥和煦的唐父,杏眸中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抱住唐母埋在她的怀里“呜呜呜”得抽泣。
唐母和唐父对视一眼,神色更是凝重,上次唐媱虽然跑回来家,可能明显看出她没受什么委屈,今日这番哭泣非同寻常,两人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丁香你们先下去。”唐父轻声交代一声丁香,开口驱逐了房中的丫鬟小厮。
丁香几人躬身行礼退下,唐父前走两步站在唐媱跟前,抬手揉了揉唐媱柔软的发顶,放轻柔声音慈祥温和安抚道:“媱儿到家了,没事了,没事了。”
“呜唔!”唐媱埋在唐母胸前,杏眸中簌簌的泪珠将唐母的胸前染湿。
唐母眼睛潮湿,心叶叶被唐媱哭得一颤颤得,她自小娇养到大的娇娇女何时受过什么委屈,唐母心中心疼唐媱,轻柔抚着她的后背,又咬牙切齿想骂李枢瑾。
过了良久,在唐父唐母两人慈祥温柔得安抚下,唐媱情绪终于和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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