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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云风篁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则道:“妾身以为韦纥乃是恶邻,不可不防!”
“噢?”淳嘉不置可否,道,“为何这么说?朕记得爱妃出生以来,北境一向还算太平?”
“北境这些年来的太平,是因为一则孝宗皇帝时候的北伐,韦纥元气大伤。”云风篁说道,“二则是定北军精锐,使得韦纥轻易不敢造次;三则……请陛下恕妾身无罪,妾身才敢说下去。”
淳嘉目光闪动,片刻,方说:“准。”
“谢陛下。”云风篁笑了笑,“韦纥这些年来之所以安分守己,也是因为,陛下一直不曾亲政!但如今陛下已然亲自临朝,他们还会不会继续乖巧,可真说不定了!”
闻言雁引等近侍尽皆低眉垂目,不敢作声。
“爱妃是说,朕亲政,于国不利么?”淳嘉温和问。
他语气虽然温和,雁引等人却越发的屏息凝神,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风篁却不以为意,道:“之前陛下专心向学,朝政委于纪氏、摄政王等人之手,韦纥偏居一隅,不知陛下英明神武,乐见诸重臣勾心斗角的内耗。但如今陛下已然临朝视事,既明察秋毫高瞻远瞩,又正年富力强如日中天,韦纥又岂能不心怀畏惧?”
“试问陛下,韦纥这等狼子野心的异族,怎么会愿意看到国朝再出明君,中兴汉室?祸乱边疆,螳臂当车,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这话说的众侍都是长出口气,心道难怪这真妃从进宫就不安分,却还是得了皇帝垂青——这份口才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明明是在给纪氏摄政王等重臣上眼药,也是转着弯的暗示自己娘家谢氏对于皇帝的重要性,偏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对皇帝的奉承,但凡为人主的,没有听不进去的。
果然淳嘉微露笑容,笑骂道:“油嘴滑舌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妾身这番话可是发自肺腑!”云风篁觑他神情,撒娇的上前扯住袖摆,不依道,“陛下刚刚还说让妾身尽管讲呢,这会儿又怪妾身说的太坦白,这叫妾身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的,唉!”
“让你过来收拾,你倒好,这么半晌,什么都没做,倒是拿奏折当话本一样看着打发时间。”淳嘉作势甩开她,不过压根没用力,因此云风篁仍旧握着他袖子,他瞥了眼,微笑着数落,“尽糊弄朕!”
说完却就问,“饿了么?”
云风篁可怜兮兮的点头。
淳嘉含笑道:“该!叫你胡闹。”
“那妾身现在知道错了?”云风篁试探着问。
“朕说了你今儿个在醒心堂不许吃饭,那就必须不能吃饭。”淳嘉正色道,“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的意思是,半晌后花厅里,宫人们摆了一桌子的菜肴跟粥面,的的确确是没有饭的……
云风篁用膳毕,皇帝也批阅完今日份的折子,去后头了。
她还没在醒心堂留宿过,被雁引带着才找到内室,进去后,见淳嘉已经脱了外袍,只穿中衣靠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本棋谱,面前摆着棋盘,正独自打谱。
“不是要回兰舟夜雨阁?”察觉到云风篁进来,皇帝头也不抬的落下一子,闲闲问。
“天这么晚了,妾身一个人回去害怕嘛。”云风篁爬上软榻,笑嘻嘻的撒娇,“陛下就发发善心,收留妾身一晚呗?”
淳嘉冷笑:“是么?那前些日子,爱妃大晚上的,一个人在空明池里载沉载浮,怎么就不害怕了?”
你这旧账翻的有完没完了???
这才几天啊你都提过多少次了?!
云风篁在心里翻个白眼,面上继续笑嘻嘻:“那不是听着陛下的笛声,就不害怕了?”
“那朕现在给你吹一曲?你也听着笛声回去?”淳嘉挑了挑眉,重重敲下一子。
“不要。”云风篁立马抱住他手臂,“陛下别这样嘛,妾身做错了说错了,您该打打,该骂骂,干嘛非要赶妾身走,是吧?”
淳嘉呵呵哒:“这不是爱妃想的么?刚看你说的那般可怜,朕寻思着,拣根草叶,挠你两下意思意思也就算了,结果朕手还没抬,你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就是所谓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任朕打骂毫无怨言?”
“这个……”云风篁眼珠转动想借口,“这个,正所谓小受大走,妾身也是没想到陛下这般宽宏大量、以德报怨、温柔体贴、胸襟广阔……”
奉承的话还没说完呢,淳嘉已经面无表情:“小受大走???”
这个话有什么问题吗?
云风篁沉思了下觉得没毛病,遂点头:“妾身也是担心陛下气头上下手重,以陛下的心胸仁爱,回头若是懊悔,妾身岂不是置陛下于不义之地,这却是妾身的不对……”
“小受大走,是圣人谓孝子之于父母。”淳嘉端起旁边的茶水呷了口,要笑不笑的看她,“爱妃对朕还真不是一般的恭敬,合着是拿朕当父母看的?”
嗯,再深入点想想……
这妃子怕不是一直觉得他年纪可以给她当爹???
云风篁:“……”
不是,刚刚夸你乃是能够中兴国朝的当世明君的时候你不是蛮高兴的吗?
转头就开始这么斤斤计较你良心难道不痛的?!
“……陛下,您知道的,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云风篁面色沉痛的开始自污,“妾身读书少,难免误解圣人教诲,陛下别跟妾身计较……”
淳嘉斜睨她:“爱妃当初信誓旦旦跟朕说,爱妃饱读诗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没有不懂的?这么说,你是在欺君?”
“妾身当时年纪小。”云风篁诚恳解释,“又是打小生长北地,犹如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在北地闺秀之中出类拔萃,就小觑了天下英才。自从入宫以来,跟随陛下,开了眼界,才晓得当初所谓的多才多艺,不过是略知皮毛而已。如陛下这般允文允武,方是真正的英明神武,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天纵之才……”
淳嘉打断她恨不得将所有溢美之词朝自己头上套的举动:“少来这套!”
“陛下,妾身这都是真心话!”云风篁正色道,“就算陛下不许妾身嘴上这么讲,妾身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你心里还不定在怎么骂朕,当朕不晓得?”淳嘉嗤笑了声,继续打谱,不想理会她了。
云风篁见状,眼珠一转:“陛下,长夜漫漫,要不妾身陪您手谈几局?”
见淳嘉面色一沉,眼神也危险起来,知道肯定是想起来当初输在她手里的凄惨,她神情越发乖巧,“就……妾身也不一定次次都运气那么好的嘛!”
大不了故意输给这昏君几局,让他高兴高兴。
她这么想着,但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要她是淳嘉,她肯定是这辈子都不想跟自己下棋了……
结果淳嘉思忖了会儿,居然一把拂乱了面子的棋子:“准。”
于是两人分别拣了棋子,重新开始。
第一局,云风篁早有准备,各种放水,各种找死,顺顺利利的输了个惨不忍睹。
“陛下好厉害!陛下威武!”她笑靥如花的称赞,全不管淳嘉面无表情,“妾身以往单知道陛下文才武略,不想陛下棋艺也这样出色,陛下真是天纵奇才,学什么都无人能及!”
淳嘉冷笑了声:“继续!”
第二局,云风篁继续放水,各种找死,各种走错,各种乱下,依旧输的理所当然。
完了又是一番对皇帝的吹捧。
如此没多久就输了七八局,看看屋角铜漏,她寻思也差不多了,就跟淳嘉商量,是不是先安置?
毕竟,皇帝明儿个还要处置政务呢对不对?
“不差这么一天的。”结果淳嘉摆摆手,“接着来!”
云风篁:“……”
这昏君就不能要点脸吗?
本宫放水放的这般明显,你赢着有意思?
她这个输的人都觉得无聊了……好吧,的确赢家总是觉得有意思的。
忍着气,又输了六七局的,见皇帝还是不肯罢手,云风篁有点烦了:给脸不要脸,这是你自找的!
她挽起点袖子,坐正了身体,决定给这皇帝点颜色看看!
这一局下的时间就长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她最终以半子的微弱劣势落败。
见皇帝心情不错的喝茶,云风篁陷入沉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估计之前的十几局装蠢笨装多了,影响了本宫此刻的状态!
这么想着,云风篁也端起茶水呷了口,还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振作一点,又跟皇帝下了起来。
然后,她又双输了!
“爱妃还是很厉害的。”大概见她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好久没开口的淳嘉居然微微一笑,主动安慰道,“虽然今晚上输了这么久,但进步神速,相信很快就能赶上朕了!”
老娘吊打你的事情你怕不是给忘记了!
云风篁心中大怒,微笑道:“承陛下吉言,咱们再来?”
于是帝妃又下了一局,再一局,又一局,复一局,继续一局……雁引在门口徘徊良久,咳嗽、叹气、故意弄出些许动静,然而里头仍旧无动于衷,看着烛火长明,夹杂着棋子落枰的声响,他无语的捂脸:真妃一晚上不睡也就算了,天子彻夜不眠,明儿个得惊动多少人???
但内室的云风篁此刻压根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她她她……她就没赢过!
而且每次都是那种,微弱落败,输个半子一子的,最惨的也不过输了两三子,这就给她一种错觉:只要我下一局用心些,我能赢!
这个时候她已经将故意输给皇帝几局哄他高兴的想法扔到了九霄云外,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老娘今天必须赢一局!
老娘要是赢不了,今晚上谁都别想睡!!!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个昏君敢不这么睚眦必报
山下遥遥传来一声鸡鸣,云风篁才惊觉已经一晚上过去了——然而,她,一局,都,没有,赢过!
“爱妃是不是太过困倦了?”淳嘉捧着茶碗神情自若,还在棋枰对面含笑关切,“以至于大失水准?雁引去沏壶浓茶过来,给真妃提提神!”
“……不用了。”云风篁到这会儿要还不明白被这家伙摆了一道,以后也别在宫里混了,不禁暗自磨牙,黑着脸扔下棋子,“陛下棋艺高超,出神入化,妾身望尘莫及!”
这句话她说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淳嘉瞧着,觉得心情好极了:“爱妃谬赞,朕也只是今晚上运气不错,嗯,就好像之前爱妃气运极佳一样。”
你个昏君敢不这么睚眦必报吗???
云风篁斜睨他一眼:“从前浮云蔽日,如今大日当空,陛下当然从此一帆风顺,无人能及!”
纪氏输的真不冤枉,谁能想到淳嘉这么能忍?
连跟个新晋宫嫔下棋,也一装到底,丝毫不肯懈怠?
“还来么爱妃?”淳嘉对她委婉的讽刺不以为意,只笑着问。
云风篁把头转开,不去看他此刻的揶揄:“不来了!”
淳嘉欣然点头:“也成,那明儿个……”
“明儿个也不来了!”云风篁赶紧说,“后日、大后日、再后日、以后反正都不来了,妾身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浅薄,与陛下之间简直天壤之别,还请陛下不要让妾身这般拙劣的棋艺,扰了您的兴致!”
淳嘉哈哈笑:“爱妃太谦逊了。”
到底没有逼着她非陪自己下棋不可,只道:“明日就是袁母后生辰,爱妃休憩会儿罢,免得明儿个没精神主持大局。”
……这会儿天都亮了,皇帝遂不休息,自去书房处置政务。
云风篁左右没什么要紧事儿,却不会委屈自己,直接在醒心堂小睡到中午,这才郁闷的回去兰舟夜雨阁。
因为太郁闷了,她走的时候甚至都没去跟皇帝说一声。
还是底下人事后禀告的,淳嘉听了十分好笑,道:“由着真妃去,她就这小孩子性.子,不是一次两次了,朕都懒得跟她计较。”
这话传到芳音馆,蘸柳就是微微皱眉,斟酌着跟袁太后说:“娘娘,真妃娘娘虽然的确是少年心性,可到底是宫中妃嫔,也不能因为娘娘您还有陛下宠着她,就太过任性罢?其他事儿也还罢了,这拉着陛下彻夜未眠的下棋……天明之后她倒是倒头就睡,陛下可是跟脚就去视事的。”
“哀家知道。”袁太后眯着眼,沉默了会儿才道,“不过这还是头一次,先不去说她。皇儿不是没分寸的人,若只是真妃胡闹,他不一定肯答应。既然两人都是一晚上没睡,天明之后皇儿还让真妃在醒心堂待了半日才走,可见皇儿自己也是有这兴致的……”
她叹口气,“你也知道,皇儿因为是庶出的缘故,这辈子,从懵懵懂懂到现在,就没过过几天随心所欲的日子。些许小事,哀家也不想太约束了他。反正他还年轻,偶尔通宵不眠,也没什么大碍,回头让太医多上上心就是了。”
蘸柳抿了抿嘴:“是。”
袁太后的息事宁人让许多人都很失望,郑贵妃就是冷笑:“他们娘儿如今都撺掇着小云氏跟皇后打擂台,这眼接骨上小云氏纵然做了什么惹他们不喜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发作?不过呢来日方长,袁楝娘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小云氏如今是得意忘形了,本宫倒要看看,她往后是否也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兰舟夜雨阁没理会这些议论,也就谢横玉跟云风篁问了几句:“娘娘这般怠慢陛下,如今陛下兴许不计较,但日后若是计较起来……”
云风篁摇头道:“陛下大婚时候的后妃,乖巧恭顺的又不是没有,你看陛下现在对她们如何?咱们这位天子的抬举,可不是你懂事听话就能有的。既然如此,本宫何必跟他太客气?反正对他柔顺也好,不柔顺也罢,往后都无济于事,还不如让本宫松快点。”
谢横玉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娘娘这一晚上其实还是留了些手的,显然故意输给陛下,却为什么还要做出气急败坏之色来呢?”
“你当本宫愿意留手么?”云风篁微微冷笑,“昨儿个傍晚是本宫先惹了陛下不喜,陛下当时很不高兴了,却在发现本宫翻看多年前盐州刺史的奏折时,关心起了本宫对北地的看法……那会儿本宫就知道,这位主儿别管在后宫多宽容厚道,骨子里最关心的还是庙堂。”
或者说,淳嘉之所以会在后宫表现的宽容厚道,不过是因为人家心思都放在了前朝,对于女色不上心罢了。
否则也不会拿着那本折子,就不提云风篁之前做的事情,一个劲的追问她对北地的看法。
云风篁说道,“在家里的时候,西席说过,本宫于此道颇有天赋,尤擅治孤与乱战……虽然世人所谓棋如其人未必能作准,但从陛下亲政之前掩盖真实棋艺的做法来看,他是相信这一点的。那本宫要是拿出真本事来,纵然一时得胜,万一招来猜忌……何必因小失大?”
谢横玉恍然:“还是娘娘考虑周到。”
其实也不全是这样……
云风篁面无表情的想,淳嘉的真实棋艺很强,她就算抛开一切杂念全力以赴,胜败也不好说。
留一手既能未雨绸缪,也能自我安慰:嗯不是本宫当真赢不了他,而是本宫碍着身份不好赢他。
心里舒服多了……
因为在醒心堂小憩过了,云风篁回到兰舟夜雨阁稍作梳洗,就换了身衣裙去芳音馆看袁太后。
顺带请罪。
她拉着皇帝下了一晚上的棋,袁太后可以装糊涂,她却不能不表个态——这是江氏反复强调的,为人儿妇想取悦翁姑,首先态度要端正。
哪怕翁姑不会做人呢,你做出个姿态来,回头翻脸的时候你也理直气壮些。
尤其是说几句不要钱的场面话,既能避免落下芥蒂,又能树立有家教有规矩的贤惠形象,这种事情干嘛不做?
这会儿云风篁就依着亲娘的教诲,一脸内疚的跟袁太后说:“都是妾身不好,本来只是看陛下独自打谱无趣,想陪陛下解解闷的。谁知道下着下着,不知不觉就一晚上过去了!害得陛下一晚上没睡,妾身倒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吃不消,稀里糊涂在软榻上歪到晌午才惊醒。”
“这哪能全怪你?”袁太后果然满意,微笑说,“皇儿自己也是任性,你们啊就是年轻,不知道保重身体,等到了哀家这年纪就晓得轻重……”
太后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也就不提这事儿,转说起明日的寿辰来,“哀家以往都没怎么热闹,早已习惯,到时候你跟皇儿过来陪哀家用个便宴就是。”
云风篁笑着表示遵命。
又陪太后坐了会儿,才因为兰舟夜雨阁有人过来请示一些琐事,告退离开。
她走后,袁太后就颇为感慨的跟蘸柳说:“有个明事理的亲娘就是好。”
哪怕明知道云风篁其实心里没多少真正的内疚,但这番姿态摆出来了,太后也实在没什么生气的了。
就这妃子的年纪跟经历,自己未必想得到这么细心,必然是江氏传授的。
太后当年教授淳嘉时费尽心机,对于江氏这种用心教养子女的母亲有着天然的好感,认为是同道中人。
此刻就道:“既然楝娘都不肯多事,哀家以后也不做那恶人了……唉,皇儿愿意纵着真妃,就纵着罢。”
蘸柳在旁点头称是——不过主仆俩心里都清楚,袁太后这也是一时感慨罢了。
要说真的就这么随便云风篁跟皇帝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人都有冲动,冲动过后冷静下来,行事往往还是一如既往。
否则怎么会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次日芳音馆摆下便宴,淳嘉早早抵达,进里头陪太后说话,云风篁与魏横烟陪伴在侧,不时给天子母子递个话头、捧个哏,至于其他人,皇后贵妃都称病,道是怕过了病气,礼到人不到。
英妃则是率着众妃嫔,晌午的时候到芳音馆外给太后拜寿。
袁太后这时候已然入席,听着外头的动静,含笑说了几句好孩子,却到底没露面,只让蘸柳出去敷衍了几句,给了赏赐,也就罢了。
之后就是太皇太后、纪太后、曲太后以及公主郡主们送的贺礼,林林总总下来,一天也就过去了。
这晚淳嘉去了丹若庭,云风篁所以早早歇下,临睡前她想起来,叮嘱谢横玉:“早些将缃桃轩收拾出来,别耽误了顺婕妤的乔迁之喜。”
她主动提议给云卿缦提拔成婕妤,还加了个“顺”字的封号,就是不想将人继续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如今当然要尽早把人赶走。
为此还专门跟淳嘉要了缃桃轩给云卿缦住,这地方原本是淑妃在行宫的常住之处。故而年年有着拾掇,今年淑妃被软禁前还住着呢,不过空了这几日,扫除些灰尘就能落脚——这要是其他地方,因为宫里头多少年没有新晋妃子了,那些楼阁皆是长年累月无人居住的,一时半会根本不适合住人。
若是薛笑歌打发进去也还罢了,但云卿缦毕竟有孕在身,为了皇嗣考虑,场面上也绝对不能委屈她。
算来算去也就缃桃轩最合适。
而且这地方在淑妃去后虽然被锁起来,到底还是留了些个打扫看守的人的,云风篁早在其中掺了沙子,就等淑妃余孽自投罗网。
只是此刻谢横玉闻言,面露难色:“顺婕妤说她不想搬出去。”
“这由得了她么?”云风篁嗤笑,“不搬也得搬!你不要理会她,等那边收拾好了,她要是不去,就给她灌碗安神药,直接抬过去!”
敢跟她撒泼,那可是找错了人!
又想起一事,问,“薛婕妤那儿呢?可有什么动静?”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五十二章 皇帝:确认了,这的确是真
谢横玉说道:“薛婕妤晋位次日就闭门不出,对外说是感念慈母皇太后的厚爱,决定茹素一年,为慈母皇太后祈福。”
“那本宫岂不是要替慈母皇太后赏赐她一番?”云风篁笑了笑,道,“算她识趣。”
她提携薛笑歌只是一时兴起,也可以说是一步闲棋:薛笑歌是纪暮紫的嫡亲表妹,薛家更是靠着纪氏起家的,算是纪氏的嫡系心腹。
这种关系,绝对不是给薛笑歌一个婕妤之位,就能将人拉拢过来的。
云风篁也不指望对方靠过来。
但是,她可以在薛笑歌晋入妃位后若无其事,薛笑歌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其一是趁势对云风篁投诚;其二就是赶紧去给纪氏表决心。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接下来就是云风篁跟纪氏都开始针对她。
毕竟对于云风篁来说,你拿了本宫给的好处无动于衷,这不是想死是什么?
对于纪氏来讲,宫里这许多宫嫔,云风篁做什么偏要提拔你?是不是你私下里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悄悄的卖了我纪氏?!
云风篁本来猜测薛笑歌应该硬着头皮继续跟皇后姐妹走,毕竟她得为她家里考虑。最重要的是薛笑歌只要没蠢到家,就该明白她即使投靠了云风篁,也不可能得到重用,只会成为棋子,而且还是那种用来对付纪氏对付她父兄的棋子。
不过这人到底是大家闺秀,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急智的:她没找云风篁,也没联系纪皇后或者纪暮紫,而是借着此番晋位的理由,抓了慈母皇太后做幌子。
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至少争取了一段缓和的时间,可以让她从容选择。
说不定这期间风云变幻,不需要左右为难了呢?
云风篁对薛笑歌的小心思了如指掌,并不打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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