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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但半晌后辗转听到消息的淳嘉直接吩咐雁引:“你选俩去给母后挑就是。”
雁引不敢:“陛下,奴婢何德何能……”
“那就让皇后做主。”淳嘉觉得这种小事要不是袁太后发话,其他人敢弄过来打扰自己,他非发作了不可,“朕忙得很!”
雁引只好去给皇后宫里传话。
然而没多久,绚晴宫的宫人过来,说是真妃想知道皇帝今儿个去不去浣花殿,淳嘉估摸了下手头政务,爽快答应晌午后就过去。
这番经过很快让袁太后知道了,心情十分的复杂,跟蘸柳说:“你说皇儿对绚晴宫那位……”
“娘娘,真妃年少美貌,又能说会道。”蘸柳叹口气,“慢说陛下喜欢,婢子在旁瞧着,都觉得她颇为有趣。”
最关键的是这妃子不仅仅有趣,她还有着能力,能够代掌六宫,给皇帝做贤内助——那么皇帝能不愿意往绚晴宫去么?
袁太后沉默了会儿,也叹口气:“罢了。”
她那个侄女她真的扶不起来。
再怎么扼腕云风篁的得宠,又能怎么样呢?
她总不能压着淳嘉去斛珠宫而不去绚晴宫,且不说此举必然伤了母子情分,就说现在的淳嘉,也不是小时候那会儿,她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了。
儿大不由母。
袁太后抿着嘴,思索了会儿,自言自语道:“楝娘那边就这么个样子也不好……还是得给她寻些正经事情做才是。”
虽然对云风篁的感观非常的复杂,但太后也知道,放任侄女去找这真妃报仇雪恨不是什么好事——云风篁之前没人撑腰,都能通过斡旋各方,让袁楝娘从头到尾没讨过好处,遑论如今皇帝心向绚晴宫?
蘸柳也巴不得袁楝娘消停些,就提议:“莫如让斛珠宫为娘娘还有陛下祈福?”
反正皇帝以后估计不怎么会去斛珠宫了,还不如让袁楝娘打着祈福的旗号闭门思过,如此既保全了她跟皇帝之间的最后一份体面,也能一定程度上洗刷这些年来的坏名声。
如此过上几年,没准皇帝念及旧情,愿意给她几分体面,以后也能落个善终?
就袁楝娘的所作所为,能这么着,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她们为袁楝娘的前途伤脑筋的时候,浣花殿上,云风篁正在告状。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九十章 纯恪夫人
云风篁告状的目标倒不是袁楝娘,在她看来袁楝娘早就是手下败将,越是落魄越不能轻忽——万一勾起了淳嘉的愧疚怜惜之情呢?
袁太后事到临头心软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她这会儿说的是纪皇后跟纪太后俩:“……魏妹妹过来跟妾身说的时候妾身还不敢相信,但陛下也知道,魏妹妹素来恭顺懂事,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不会乱说的!这些年来,纪氏在科举里做的手脚还不够吗?妾身人在深闺,都听说过,历年头甲,不投纪氏,再是才华横溢,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会儿总算陛下亲政,亲自过问恩科。结果纪氏却还是不死心,这才八月里就开始打探应考士子的底细了,等下场之后,谁知道会做些什么?”
“甚至,在开场之前,就让那些忠心对着陛下、而不是对着他们那些人的士子,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干脆下不了场?!”
云风篁一脸的忧国忧民,拉着淳嘉的袖子左右摇摆,“陛下,您可千万不能轻忽了此事,叫他们贼心不死,再次染指他们不该也没资格染指的地方啊!”
这由不得她不上心,毕竟她对自家兄弟的才学有着一定的信心,也对崔琬的态度有着一定的信心,可这些都架不住,万一谢芾他们连考都不能考,那还想什么尚主?!
而兄弟尚主,在云风篁的计划里,是至关重要的。
谁敢在这上面拦她,谁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以尽管魏横烟表示,她娘家打听到的消息,是纪氏在物色那些尚未婚配才貌双全的士子,疑似揣测淳嘉心意,知道他不会选择高门大户的子弟为公主驸马后,想在淳嘉中意范围内给明惠公主挑选如意郎君,倒没有对科举下手的意思……云风篁才不管,反正先往严重的告再说。
左右皇帝要是听进去了,倒霉的也不是她。
果然淳嘉面沉似水,要说云风篁目前最关心的就是促成谢氏出驸马,然后借势而起,从边陲地方乡绅之女摇身一变成庙堂新贵人家的掌上明珠,在皇帝看来,接下来最要紧的,就是这次恩科,一则将抡才大典的权力收回来;二则选拔一批顶用的人才,丰满羽翼。
谁敢在这上面拦他,谁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爱妃放心,此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淳嘉哼道,“还有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这些日子歇着,宫务都委托给了你,却还有闲心在宫外搞风搞雨……看来是真的病糊涂了!既然如此,皇后还是继续静养,宫务……”
云风篁赶紧说:“妾身没事儿的,妾身可以继续为陛下分忧!”
想到淳嘉似乎不大喜欢她什么都能自己扛下,又补充,“妾身如今还有陛下,有慈母皇太后遮风避雨,尚且觉得心惊!若是妾身这会儿还自顾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将所有的压力,都交与陛下,还有慈母皇太后?虽然妾身知道陛下英明神武,必然能够御极宇内,中兴国朝!但……妾身还是想做点儿什么,以报陛下厚爱之万一!”
“爱妃每次一说甜言蜜语,朕就觉得心慌。”她自觉这番决心表的很到位,淳嘉闻言,沉默了会儿,却叹口气,“算了,你既然言辞凿凿,可见就算想让皇后回去养病,纪氏不安分,应该总有几分真实,朕回头还是让人去查一查罢。”
又说,“至于今儿个皇后病愈,你也别多想,是朕昨儿个忘记告诉你了:太后因着绚晴宫出了刺客,让朕接下来少往这儿来。朕想着你受了惊吓,若是朕不来,怕不又要被你编排,就跟太后商量,让皇后出来个几日,等你缓过来,宫务仍旧归你做主。”
……你个混账皇帝不早说!
云风篁心道,害得本宫疑神疑鬼了一上午,差点以为要失宠了。
她腹诽着,面上却笑盈盈道:“陛下真是的,妾身怎么会编排陛下呢?妾身是那种人么?”
淳嘉斜睨她一眼,笑了笑,脸上差不多写了“你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
“陛下不说话,可见陛下都不相信妾身是那种人。”云风篁点一点头,煞有介事道,“妾身就知道陛下是懂妾身的。”
不等淳嘉出言否定,她已经狡黠的岔开话题,“对了陛下,之前中秋宴上派去北地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妾身就担心,纪氏既然已经在行动,怕不会在此事上做文章?”
毕竟,纪氏此刻不敢直接触怒皇帝的。
但在谢风鬟是否红杏出墙这件事情上,他们未必没有插手的胆量——因为这是摄政王也想做的事情。
“日子太短了,这才几天?”淳嘉好笑的看着她,“怕是人都还没到北地的。到时候若是有了消息,朕会告诉你的。”
云风篁心道本宫信你才怪,你既然打算选本宫的家里事情作为理由,怕不心腹早就派过去了,中秋宴上搞那么一出,不过是为了怕事后被摄政王发现了不好交代。
没准,这会儿淳嘉的人都已经将结论写成折子,递送回来了。
但淳嘉不承认,不肯说,她也没办法,腻着皇帝撒娇撒痴了会儿,这天也就过去了。
噢,傍晚的时候,延福宫那边传了消息出来,纪皇后给悦修媛晋位的懿旨,封号是纯恪。
……据说皇后起初给封的是纯悦,但斛珠宫那边又吵又闹的,坚持不肯再要那个“悦”字,纪皇后无奈之下,让人去了春慵宫请示,已经说了不插手的袁太后叹口气,给改成个“恪”字,这次总算袁楝娘没再闹腾。
于是这封号就这么定了。
晚上趁淳嘉去浴房,谢横玉低声说道:“那‘悦’字再怎么被皇后她们讥诮过,到底是陛下给的。这会儿陛下还在火头上呢,那位就忙不迭的要撇开去,陛下嘴上不说,心里怕不越发厌弃了她几分……也真不知道那位这般蠢笨,是怎么在宫里混到现在的?”
云风篁笑着道:“你们管她呢?太后不是现在还护着她?”
“也是。”谢横玉想了想,“不过斛珠宫那边有人来报,说袁苁娘方才去凝碧殿给咱们那位纯恪夫人道喜了,姐妹俩关起门来嘀嘀咕咕说了好半晌,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云风篁道:“这袁苁娘倒是沉得住气,到这会儿才有举动?”
她之前专门安排人去挑唆袁苁娘来着的,结果袁苁娘硬生生观望到现在。
就撇了撇嘴,“这般拖拖拉拉的……本来还想拉她一把,既然她这般不爽利,那还是让她自己想法子出头罢。啧。”
谢横玉笑着道:“她自己要有这本事,还能寂寂无名的过到现在?纯恪夫人再不好,总有太后提携照顾。她却什么都没有,娘娘心善,赏她个机会,却也不知道及时抓住,合该这辈子湮灭宫闱,无声又无息。”
正说着,淳嘉却就走了进来,刚巧听到最后一句,随口问:“什么无声又无息?”
谢横玉面色微变,云风篁则不在意的说道:“说袁美人呢,当初在行宫的时候也颇为引人注意过,结果这才几个月,要不是她刚刚去了凝碧殿,跟纯恪夫人抱头痛哭,冰释前嫌,妾身都想不起来宫里有这么个人了。”
“朕就知道你没有一日安分的。”淳嘉跟她隔几坐了下来,摆摆手,谢横玉等侍者连忙鱼贯而退,他方笑骂道,“袁美人自从入宫以来,素来安分守己,从来没去招惹你的,你也不放过她?”
云风篁睁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陛下,您这话从何说起?妾身什么时候拿袁美人怎么样了?这会儿跟您提起来,还不是提携她?袁美人要是知道了,该感谢妾身才是!”
淳嘉哂道:“你就胡闹吧!”
却也没有苛责的意思,转而说起一些闲话……这晚上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斛珠宫那边,袁楝娘虽然晋了夫人,因为还在坐月子,也是袁太后压着,故而一直卧榻休养,并不出现。云风篁随大流的送了些东西过去道贺,只听着袁苁娘跟这姐姐之间走动增多,关系仿佛是好起来了。
甚至亲自侍奉榻前,跟宫女似的,端茶倒水,十分的殷勤——这庶出的美人愿意这么伺候袁楝娘不奇怪,关键是袁楝娘怎么就愿意给她伺候?
这一点,宫里好些明白袁楝娘脾性的妃嫔都很好奇,甚至魏横烟都转弯抹角的跟云风篁打听了一番。
“左右纯恪夫人已经被陛下厌弃,袁美人呢被她姐姐灌了绝子药,陛下也是想不起来她。”云风篁不以为然,“她们姐妹再怎么和好,又能如何?关键还是看好了太后娘娘那边。你在太后娘娘面前,可不许提这些!”
魏横烟忙说:“妹妹哪里不明白?这些日子,差不多日日都去春慵宫请安的。正因为如此,才知道太后娘娘对纯恪夫人的关怀,是当真当成嫡亲女儿一样,竟全不计较她从前的胡作非为。”
所以,袁楝娘转了性.子,哪能不重视?
“她这会儿想做些什么,也得先出了月子。”云风篁笑了笑,意味深长道,“而且,太后娘娘固然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这不还有陛下这个太后娘娘正儿八经的儿子在?你我怕什么?”
淳嘉站在她们这边,就算袁太后,也不好太过分——谁叫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接下来果然如云风篁所言,斛珠宫姐妹关系越发的融洽,却始终足不出户,像是打算就这么闭宫不出的过一辈子似的。
不久之后是重阳宴,云风篁特意跟袁太后提起袁苁娘,说既然斛珠宫主位还在坐月子,不好出席,要不让袁苁娘出来凑个热闹吧?
好歹代纯恪夫人同袁氏女眷照个面。
却也被袁太后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说兴宁伯府的女眷自有妃嫔探视的机会可以入宫团聚,用不着为了重阳宴破例。
有上次中秋宴的教训,这次重阳宴又也请了士子,还换了部分士子,大家都做好了再次迎接意外的心理准备。
结果这回倒是风平浪静——准确来说,是宴席上风平浪静,过后外界流传起了天子将士子们席位安排在帝座附近,中间更是传了数人上前答话,就近观察,挑选妹婿的用意,不言而喻,可想而知,在备考士子中间,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甚至接下来赶考的士子人数一度激增:本来今年由于各种原因不打算下场的,听说有着尚主的机会,但凡自觉有希望,又或者不愿意错过的,统统各施手段赶了过来。
如此本来竞争不会太激烈的恩科,才到年尾,却已经一派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候,淳嘉这日到了绚晴宫,跟云风篁说:“皇城司的人从北地回来,说了谢氏之事。”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九十一章 洗白
云风篁闻言一惊,下意识的正襟危坐:“陛下,却不知道皇城司彻查结果如何?可能还妾身姐姐一个清白?”
虽然早就料到谢风鬟哪怕人尽可夫,皇帝这会儿也要给她洗白成冰清玉洁,但皇帝此举并非是给谢氏拉偏架,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他同摄政王之间的争斗。
而这其中的差别,说不得对于北地诸族的影响就是不一样的。
“爱妃的庶姐当然是清白的。”此刻就听着淳嘉不在意的说道,“所谓红杏出墙之事,却是其夫移情别恋,却畏惧谢氏门楣高于汪氏,不敢公然行那宠妾灭妻之举,故而勾结外男,里应外合,栽赃谢六小姐。”
看来谢氏预备的那些证据也是用上了的。
云风篁心里这么想着,就问现在这番“真相”查出来了,却不知道北地作何反应?
淳嘉哂道:“皇城司只是负责彻查真相,至于汪氏等相关之人如何处置,自有当地耆老及父母官做主,他们怎么好插手?”
那就稳了。
当地耆老,不是谢氏族中的长者,就是谢氏姻亲家的长者。父母官跟谢氏的关系更加不用讲,要是关系生疏,父母官的政令都推行不下去。这些人做主,结果还用说?
云风篁遂面露微笑:“多谢陛下明察秋毫,为妾身姐姐、也是为整个谢氏江氏主持公道!”
她语气轻快,“自从当年姐姐含冤而去,我等姐妹,犹如身负重枷,直到此时此刻,总算重归人世了!”
说到末了一句,不禁潸然泪下。
“爱妃莫要难过。”淳嘉见状,拿了帕子边给她擦拭,边柔声安慰,“这些都过去了,待北地官府为谢氏正名,当年婚事受到影响的那些女子,想必也能重新择婿出阁。”
云风篁叹口气:“只恨没能早点遇见陛下,可惜了妾身的几位姐妹,她们都已经不在了……想当初,同在闺阁时,姐姐妹妹们的音容笑貌,似乎就在跟前……”
这天淳嘉陪着云风篁回忆了小半日,颇为怜惜,故而云风篁最后提出来,希望能够见一见嫂子小陈氏,也就随口准了。
却不知道云风篁次日见着被匆忙召来的小陈氏,劈头就问:“北地的事儿知道了不曾?”
“知道了。”小陈氏喜气洋洋,离座对她郑重下拜,“说起来都要谢娘娘恩典,若非娘娘说动陛下,家里的女孩子,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这话是真心感激这小姑子,毕竟她的女儿谢猛年纪再小,将来总是要出阁的。
谢风鬟的名声一天不改变,过个几代,但凡有人记得,提起来,对于谢氏上下,尤其是外嫁女,都是一种洗刷不去的羞辱。
结果云风篁进宫这才大半年,谢风鬟就变成了纯粹的受害者,官府认证的冰清玉洁。这么着,作为谢氏女的亲娘,能不感激云风篁么?
“本宫晓得了。”云风篁点一点头,旋即就低声问,“除了这个,其他呢?”
小陈氏愣了下,说道:“什么?”
云风篁叹口气,把话挑明:“陛下对本宫虽然有些怜爱,但他迄今亲政才几天?忙着正事都来不及呢,哪里来的空,专门给谢氏主持公道?这次之所以会派人去北地彻查这等家务事,图的是什么?嫂子也该心里有数。那么皇城司专门跑这一趟,难不成当真只为了给咱们家一个公道不成?”
“……家里传过来的信笺里,就只说了六妹妹的事儿。”小陈氏沉吟了会儿,为难道,“其他的消息,兴许还没来得及送过来?又或者,太紧要了,没法在信里写明,过些日子,才有人来传达?”
“也是。”云风篁思索了一番,点头道,“是本宫太心急了。”
小陈氏忙说:“娘娘也是心系家里。”
虽然没能弄清楚淳嘉安排皇城司的人去北地具体做了些什么,不过姑嫂难得一见,不免趁势说会儿话。
如此到了晌午,云风篁就留小陈氏下来用膳,让清人:“去寻猛儿回来。”
今儿个小陈氏也是带着谢猛进宫的,只是刚刚两人说的事情不适合让小孩子旁听,就叫丹萼她们领着谢猛出去玩耍了。
此刻听着吩咐,清人出去喊了小内侍去找人,过了好一会儿,小内侍才独自回来禀告,却说谢猛刚才玩耍的时候经过伊杏恩住的偏殿,正好淳嘉在那儿,听着小女孩子的吵嚷,命人将她传了进去。
这会儿已经传了膳,让谢猛陪着用上了。
“娘娘,这?”小陈氏闻言一惊,虽然一直听说当今天子十分宽厚,而且小姑子云风篁在宫里也颇为得宠,但毕竟是九五至尊,谢猛年纪小,因为酷似云风篁,自幼受到长辈们的偏爱,性.子很有几分任性妄为。
独自陪皇帝用膳,她自然不可能放心。
“无妨的。”云风篁闻言也有些诧异,不过她倒不是很担心,淳嘉固然不是真正的温文尔雅,不涉及到相当的利益,他心胸还是比较宽大的,谢猛那么点大,又是自己嫡亲侄女,就算言语举止上有所冲撞,淳嘉也不会计较,而且,“伊贵人也在,她素来懂事,就算猛儿有淘气的地方,也会帮忙圆场的。”
小陈氏其实还是不放心,但云风篁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继续要求这小姑子去将女儿接回来。只好故作放心:“是。”
如此,她食不知味的跟云风篁用过了午膳,索性没多久,偏殿那边就送了谢猛回来,送谢猛的人是皇帝跟前的近侍,一脸笑,还再三表示,皇帝很喜欢谢猛,觉得她天真无邪,活泼可爱。
云风篁笑着应付几句,将人打发走,叫了谢猛上前,只见这侄女儿手腕上多出一对金镶玉镯子,那镯子大小正合适,专门给她这年纪的小女孩子戴的,就问她哪里来的?
谢猛不在意的说:“陛下赏的。”
说话之际就腻到云风篁怀里,吵着要留在宫里,她不想回去——回去了就要进学。小陈氏比着云风篁教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都安排了西席。偏生谢猛长了一张云风篁的脸,却全没有云风篁小时候的好学勤奋,她一点都不想学!
……好吧,云风篁小时候也不一定是纯粹的好学勤奋。
主要是她没进学呢就开始跟谢风鬟争宠,那么为了让长辈们喜欢自己,课业当然不能轻忽。
不但不能轻忽,还得想方设法的将谢风鬟给比下去!
这么着,她在进学的态度上面,还真是从来没叫江氏操过心。
但如今谢猛又没有一个庶出姐姐在上面叫她心里酸溜溜,作为父母唯一的嫡女,也是唯一的女儿,又由于嫡亲姑姑的缘故,得到祖父祖母的偏爱,她在宠爱上完全没对手,不免就有些懒惰了。
此刻云风篁逗弄她几句,就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我刚才见着陛下,陛下问我在家里的事情,我说娘想让我跟姑姑学,可我觉得那些课业忒头疼了,不想学!就问陛下,能不能帮我跟娘说一说,让我别学了?可陛下说,这事儿他不好插手,让我来问姑姑。还说姑姑最疼我,一定会答应的!”
“陛下骗你的。”云风篁刮了刮谢猛鼻子,笑眯眯道,“姑姑最疼你了,但正因为疼你才不答应呢。你想你什么都不会,以后长大了,大家谈古论今的,你呢,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只能傻乎乎的站在那儿听着……多没面子?”
谢猛嘟囔道:“那我不站在那儿,我走开还不行吗?”
“反正这事儿,你得听你娘的。”云风篁抱了抱她,“姑姑都快抱不动你了,你马上就是大女孩子了,不学几手绝活,以后姑姑想对你引以为豪都不行……你就不能心疼姑姑,给姑姑挣点面子啊?”
如此哄了她一阵,谢猛目的未能达到,就不耐烦起来,寻了个借口往外跑,说是之前看到一只好漂亮的狸猫,想追上去摸一摸。
“你们跟着她,看到狸猫就提前赶走。”云风篁嘴上答应,等她跑出去了就吩咐陈竹,“别叫她被抓伤了。”
跟着给小陈氏解释,“早先本宫才进宫时,就发生过宫女被猫儿抓伤身故的事情,虽然那只是偶然,到现在也没出现第二起,但总是小心为上。”
“劳娘娘费心了。”小陈氏笑容有点勉强,“都是妾身没教养好猛儿,弄得她这般无礼。”
云风篁安慰道:“无妨的,本宫是猛儿的亲姑姑,难道还跟亲侄女见外不成?至于陛下,陛下心胸开阔,怎么会计较小孩子的一点天真无邪?”
实际上淳嘉的确没计较谢猛对自己不够恭敬拘谨,等小陈氏母女走了,他还专门过来跟云风篁说:“爱妃那侄女儿的确神似爱妃幼时,以后若是想念,不妨时常召入宫闱,小住个几日也是不打紧的。”
云风篁笑着谢了他的恩典,但旋即解释:“妾身嫂子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千里迢迢来帝京也舍不得留在北地交给家里长辈照拂,妾身哪里好说这个话?说了出来,嫂子不敢拒绝,心里却必然十分难受。妾身跟生身之母已经是饱尝骨肉分离之痛了,何必让侄女与嫂子也尝到这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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