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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娘娘怀疑这事儿是摄政王世子做的?”宫女们彼此对望一眼,就有人出来提出疑虑,“可是摄政王世子与小王爷同父异母,小王爷拜得名师,只怕世子心里也不好受,遑论为小王爷拜师之事出手?”
至于说摄政王世子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她们倒是不怀疑。
这是因为执掌宫禁戍卫跟刺探监察这两重职务的皇城司,就在摄政王手中……这是先帝孝宗没驾崩之前就一点点交给弟弟的,也是摄政王能够在痛失皇太弟之后得封摄政王的重要原因之一。
“摄政王世子进宫,皇城司必有人跟随左右。”纪皇后道,“世子有没有这个意愿不重要,左右这种事儿也不需要他来做……只要摄政王有这个心思就好。”
她喃喃自语,“但为什么是从云风篁身边下手?”
就命人,“查一下,云美人流落小蓬莱那晚,摄政王世子,还有皇城司的动向!”
……云风篁不知道皇后已经在怀疑她跟公襄霄了,她离开延福宫之后,就直接去了……彤霞宫。
然后就在彤霞宫门口撞见了淳嘉帝。
虽然两人相看两厌,众目睽睽之下,云风篁也只得上前行礼:“妾身愿陛下万福金安。”
“……平身。”淳嘉帝依旧温文尔雅,只是云风篁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想说的其实是“去死”。
“陛下今儿个带的还是雁引吗?”云风篁朝他身后的人看了看,一脸笑道,“可是念萱用的不顺手?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将人还给妾身,免得她留在太初宫成日里无所事事的偷懒。”
淳嘉帝瞥她一眼,道:“昨儿个去给袁母后请安,袁母后甚喜那宫女,做主留在春慵宫了。若是美人觉得心疼,不如让袁母后赔你可好?”
云风篁笑着说道:“陛下说的哪里话?慈母皇太后看得上念萱,那是她的福分,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其实这个结果她从凝碧殿拿到念萱的耳坠子之后就猜到了,之前念萱被淳嘉帝的人带走,肯定是被悦妃要过去出气,后来姜览出事,凝碧殿察觉不妙,就悦妃是没本事善后的,必然是淳嘉帝或者袁太后出手。
要是淳嘉帝把事情揽自己身上,结果八成就是纪皇后刚才想做的那样,索性给念萱封个位份,恶心悦妃;所以也只能袁太后来顶缸了。
就袁太后的行事风格看,不像是刻薄之人,至少场面上不像,而且就算这位太后面慈心苦,也得考虑云风篁这个旧主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一块儿长大的宫女,云风篁觉得还是留在身边比较放心。
不仅仅是为念萱考虑,也得考虑念萱这种一贯的身边人,对自己的了解……
云风篁心里转着念头,复笑道:“陛下是去找淑妃姐姐,还是找卿缦?可要妾身回避么?”





这后宫有毒 第三十六章 不如搞事,过日子不如搞事!
淳嘉盯着云风篁看了一会,忽的轻笑一声,道:“皇后真是把你宠坏了,才吩咐了禁足一个月,竟然就大摇大摆的到处乱跑?”
他不说,云风篁都差点忘记禁足的事情了。
毕竟刚才在延福宫,纪皇后压根就没提。
再加上她跟公襄霄商量好的安排,过两天只怕她愿意老老实实待在斛珠宫里,皇后都不答应的。
“陛下误会了,妾身怎么会不听皇后娘娘的话呢?”云风篁场面上肯定要维护皇后的威严,心念一转就道,“只是念萱被慈母皇太后留在了春慵宫,妾身出入只能带着新晴,结果方才从绵福宫回去斛珠宫的路上,新晴忽然不见了!妾身吓的不行,忙去延福宫禀告皇后娘娘,这不娘娘忙着,得回头才给妾身添人手的,妾身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回去斛珠宫,故此来彤霞宫,跟淑妃娘娘或者卿缦借几个宫人,陪着回去?”
“……”淳嘉帝显然还没听到新晴失踪的消息,闻言愕然,“失踪?”
本来边说边往里走的,这会儿就站住脚,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从头说来!”
待听云风篁一五一十绘声绘色说了,看她的眼神就透着诡异,“斛珠宫虽然偏僻了点儿,到底是深宫大内,那么多人来来回回都没事儿,怎么就是跟着你的宫人出了岔子?”
“大概是因为悦妃娘娘这些日子不便外出,有人趁机欺负斛珠宫?”云风篁沉思片刻,惆怅道,“一定是这样了……所以陛下,您可要替咱们斛珠宫做主啊!”
淳嘉帝沉下脸:“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云美人还是少信口开河的好!”
“陛下,这可不是妾身乱说。”云风篁道,“宫里这许多人,怎么就新晴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不是针对斛珠宫是什么?妾身人微言轻,没道理招惹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八成就是冲着悦妃娘娘去的呢!您就算不心疼妾身,难道也不心疼悦妃娘娘?”
这话说的淳嘉帝微微皱眉,没错,新晴说不见就不见,偏还是在回去斛珠宫的路上出的事,说这不是冲着悦妃去的……也真是不一定啊……
当然他也不是没怀疑云风篁,问题是云风篁的位份以及进宫的时日,自己是肯定做不了的这样的事情的。
要真是她干的,背后必定有人。
那这人是谁呢?
这人想干什么呢?
淳嘉帝沉默了会儿,也不进彤霞宫了,只一拂袖:“罢了,深宫大内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你惶恐不安,既然如此,朕去延福宫同皇后商议一下罢。”
正要转身离开呢,没想到彤霞宫里就出来了一群人,是淑妃早就接到禀告,只是不知淳嘉帝到底是不是来找自己的,故而没有露面。不想在乘彩殿等了半晌,淳嘉帝却还在宫门口同云风篁拉拉扯扯,这不就坐不住了出来瞧瞧究竟怎么回事?
“妾身给太后请安之后就直接回来了,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云淑妃到底是淳嘉这边的人,虽然惦记着去延福宫打探消息,见她出来,淳嘉帝还是稍作留步,将经过大概交代了一番,淑妃就是一惊,忙说,“那妾身陪陛下一块儿去……你也真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来本宫这儿说一声?万幸出事的只是你的宫女,这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叫本宫回头见了婶母怎么交代?”
云风篁苦着脸:“妾身这会儿不是来了吗?之前也不是不想来跟姐姐说声,可妾身如今就新晴一个宫女,她一声不吭不见了,妾身吓的都没敢继续往前走,一路跑去延福宫,进了延福宫的宫门才缓口气……”
“你身边现在没人伺候?”云淑妃目光闪动,待要敲定自己给安排个宫女,结果云风篁又说:“姐姐放心罢,皇后娘娘刚才说了,会给妾身补上人手的。”
淑妃闻言笑了笑:“你现在位份不高,伺候的人少,皇后娘娘重规矩,想来不会给你破例。所以这伺候的人,还得机灵勤勉些才好,不然,可不是操心?这事儿本宫心里有数,必然会给你把关的。”
你要塞就塞呗,反正皇后肯定是要放人的,公襄霄也是,身边有两双眼睛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双。
左右她现在没打算信任这宫里任何人,侍者么,能干活就行。
现放着公襄霄这把刀子在,不想要了就送去跟新晴作伴呗。
于是就说:“有劳姐姐。”
见淑妃大有带着自己再走一趟延福宫的意思,赶紧推脱,说该说的早就说过了,自己继续在场也没什么意义,倒是出来这半晌又累又饿的,急于回去斛珠宫休憩,“姐姐要是不放心,不如派几个人送送我?”
“……也好。”云淑妃看了眼旁边的淳嘉帝,见他负着手眺望远处,似乎根本没看到这一幕一样,想了想,也就笑着点头,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命他们好好儿的将云风篁送回惜杏轩,还说,“惜杏轩如今只一个内侍在,你们去了之后也先别走,继续服侍着,免得本宫的妹妹想使唤人的时候不方便,明白吗?”
待下人们齐声应诺,又对云风篁柔声说,“这些人你尽管吩咐就是,本宫这儿左右不缺人手。”
云风篁连声道谢,目送帝驾同淑妃联袂远去,方道:“咱们也走吧。”
于是一群人簇拥着她浩浩荡荡回到惜杏轩,将留守的内侍吓了一大跳,只是见云风篁一回来就一迭声的吩咐,也不敢多问,自去做事。
一番沐浴更衣,她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出了浴室,唤了人来为自己绞干,不意宫人没擦两下,就有人来传话:“美人,新晴找到了,皇后娘娘让您过去辨认呢。”
“找到了?”云风篁微微一怔,就问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事儿也没什么可瞒的,所以那人就直接告诉她:“是在烟兰宫的荷花池里找到的。”
云风篁:“……”
公襄霄的手有这么长???
这结果实在出乎她意料,烟兰宫可不是斛珠宫外那段僻静无人的宫道,且不说主位郑贵妃跟骠骑大将军的关系,就让戍卫侍卫不敢懈怠,就说贵妃如今怀着孕,骠骑大将军能不上心?
烟兰宫眼下只怕围的跟铁桶似的,连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进去。要不然,云风篁可不相信有着淑妃、悦妃先后小产的例子在,贵妃这一胎会顺顺利利没人打扰。
公襄霄竟然能够将新晴弄进烟兰宫……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找我???
一时间云风篁心情很不好,觉得自己似乎拖了盟友后腿了,这简直无法容忍,她什么时候这么累赘过?!
但是等等……公襄霄如果真的不需要她,干嘛还废那么多心思同她联络、听她那许多东拉西扯?
云风篁下意识的看了眼铜镜里,难不成是自己最近更美貌了,这人表面上看着冷冷淡淡其实对自己一见钟情?
云美人陷入沉思:难道自己还有红颜祸水的潜质……?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靠聪慧伶俐善解人意等等美德吃饭来着……
“那贵妃娘娘现在怎么样?”冷静了下,云风篁边将才半干的长发绾起,边问,“贵妃娘娘还好吧?”
来人低着头,道:“回美人的话,贵妃娘娘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但也受了惊吓,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太医过去,请美人放心。”
也是,皇后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掌握贵妃身体情况的机会。
云风篁若有所思的随人到了……怡嘉宫。
没办法,烟兰宫是贵妃的住处,没发现新晴在荷花池里也就算了,既然发现了,那肯定不能继续让人在宫里吧,万一冲撞了贵妃跟皇嗣呢?
捞起来后也不可能送到延福宫触皇后霉头,于是离烟兰宫延福宫都不远,还没主位的怡嘉宫惨遭选中,腾了个靠近宫门的屋子出来,充当临时认尸房。
云风篁只掀起罩布看了一眼就确认了,这就是新晴,这宫女昨儿个还为淑妃的赏赐暗自窃喜,今早还鲜活又忐忑的陪自己出门……这么会儿尸斑都出来了。
她定定凝视着那张已然斑痕蔓延的苍白面孔,心潮起伏,澎湃又冰冷。
要说对这宫女有多深刻的感情那当然是不可能,毕竟相处也没几天,还不知道这宫女是不是谁派过来的眼线。
而且云风篁天生就不懂得多愁善感为何物,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念萱,至今不见人影,也没能让她慌乱失措,新晴就更没分量了。
她只是觉得人世无常,昨日喜时不知今日悲,今日跌宕而不晓明日如何?
所以老老实实的好好过日子有什么用?
没准哪天就戛然而止了!
简直白活一场。
不如搞事情。
“没错儿。”收回思绪,云风篁放下罩布,退后一步,“这就是新晴。”
宫人点一点头:“还请美人随奴婢去延福宫回禀。”
两人跨出门槛,宫人就朝不远处一个月洞门扬声唤道,“魏容华,云美人已经好了,可以走了。”
没多久传来一阵脚步声,换了身鹅黄衣裙的魏横烟,用一方帕子捂着口鼻,死死扯住了身侧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胆战心惊的走了出来,见云风篁独身一人,神色自若,就是一愣。




这后宫有毒 第三十七章 来我给你说说细节!
“……你不害怕么?”去延福宫的路上,魏容华几次欲言又止,末了到底忍不住小声问云风篁,“我今儿个晚上怕是都不敢睡了,怕睡着之后做噩梦。”
云风篁淡定道:“还好,新晴毕竟才失踪了没一会儿,眼下除了尸斑之外跟生前其实差别不大。若是那种在水里泡了好几日才捞起来的,那才叫惨不忍睹。”
闻言连前头引路的宫人都回了下头——魏容华更是瞪圆了眼睛,失声道:“你见过?!”
云风篁“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见过?”魏容华狐疑的打量她,那眼神里甚至还有点隐蔽的佩服,“那种场面……你家里人居然肯让你见?”
“你大概不知道大热天的泡上十天半个月的尸体长什么样吧?”云风篁微微一笑,“来我给你仔细说说……”
“不要!”魏容华是真的怕,就新晴那样的她都吓的不行了,哪儿敢听什么细节?
闻言脸色顿变,想也不想的拒绝后,还忙不迭的拉着宫女快走几步同云风篁拉开距离,一副生怕她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云风篁笑眯眯的看了她背影一眼,撇撇嘴,就这么点儿胆子还敢跟自己问长问短?
片刻后,一行人到了延福宫,才进去呢就感觉到里头肃然的近乎凝固的气氛。
再一看,淳嘉帝纪皇后云淑妃悦妃馨妃都在,跟这几位隔开一段距离的下首设了个绣凳,战战兢兢的坐了个宫嫔打扮的女子——帝后此刻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谈崩了,看不出来喜怒。
云淑妃则是一贯的温柔不忍之色示人,一会儿看看淳嘉帝一会儿看看纪皇后,想劝解又无从说起的样子。
至于悦妃,她比禁足前清减了不少,本来是圆圆的脸儿,二十来岁了望去也跟十几岁女孩子似的,此刻下巴竟然有些尖了。最让云风篁诧异的还是她的精气神,跟受了天大的打击似的,全没有早先的激愤暴躁。
云风篁注意到悦妃身后侍立的是个以前没见过的宫装妇人,瞧着年纪也不知道是不是悦妃的乳母,生的很是端正,面皮白皙,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温软,很好说话的样子。
只是悦妃偶尔侧头看她,却有些请示的意味?
让云风篁意外的是馨妃也在。
馨妃崔怜夜是清流魁首礼部尚书崔琬的女儿,生的清丽出尘,眉宇之间也是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
此刻双眉深蹙,面若霜雪,愈显凛冽。
……难不成这事儿跟她也有关系?不然按照进宫之前了解到的,宫中主位,以这位最不爱管闲事,从来不会主动凑什么热闹的。
云风篁这份揣测很快就被验证了,她跟魏容华主仆上殿行礼如仪毕,纪皇后就让人拿出一支银簪:“云美人,你认一认,这东西是不是新晴的?”
她瞥了眼,就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支簪子原是悦妃娘娘赏妾身的,妾身进宫之时没带什么东西,所以新晴给妾身道喜时,妾身就给了她。”
闻言皇后还没说什么,馨妃已经语声清冷道:“纵然如此,也只能说明有人将簪子丢进了承月宫,以栽赃嫁祸妾身!”
什么?
云风篁一怔,不是说新晴是在烟兰宫找到的么?
怎么簪子跑承月宫去了?
她正思索着,就听那宫嫔打扮的女子小声说:“可承月宫发现的不只是簪子,还有半截新晴身上的衣袖,上头还沾着血……”
馨妃眼中闪过怒气,似要发作,但想了想又忍住,换了淡声道:“那本宫就不知道了,本宫与云美人也好,与贵妃娘娘也罢,都是无冤无仇,素日里也少有交集……处心积虑害新晴害贵妃做什么?”
她转向上首的帝后,“还请陛下、皇后娘娘明鉴!”
纪皇后不等淳嘉帝开口就说:“馨妃稍安勿躁,这会儿叫了你来也不过是承月宫毕竟发现了新晴的东西,想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并没有问罪的意思。究竟深宫大内,光天化日之下,宫人莫名失踪,而后毙命,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谁能安心?”
馨妃无话可说,只得点头称是:“妾身遵命。”
皇后也点了下头,复问云风篁跟魏容华:“你们都去看过了?是新晴么?能确认么?”
魏容华入殿之后当然不好继续拿帕子捂着,这会儿就露出张煞白的小脸,微微颤抖着声音说:“回皇后娘娘的话,那人正是新晴。”
云风篁也道:“娘娘,妾身能确认那就是新晴。只是之前跟着妾身回斛珠宫的路上还好好儿的,怎么会……”
“本宫正在问这件事情。”纪皇后沉吟道,“獒犬从斛珠宫前的路上一路追踪,先后去了烟兰宫跟承月宫,结果前者发现了新晴,后者发现了新晴的衣角、血渍还有簪子……这事儿实在蹊跷。”
她似乎有点没头绪,就转头问身侧的淳嘉帝,“陛下可有什么示下?”
淳嘉帝安然说道:“后宫之事,皇后处置就是。”
“新晴入宫以来头一个伺候的主子就是云美人。”纪皇后就说,“底下人查过,这宫人素来老实,与人为善,不曾结下什么仇怨。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妾身以为八成是受了迁怒。”
云淑妃忙道:“娘娘明鉴,妾身这族妹虽然顽皮些,可且不说她到底只是小孩子心性,不曾作下什么恶事,就说她进宫才几天?哪里就能闯下大祸,连身边人也没个好了?”
她这会儿帮云风篁说话,倒不是为了装模作样扮好姐姐,而是怕云风篁被拖进什么罪名里去连累了翼国公府——云风篁可以私下暴毙,怎么死都不行,但绝对不能身败名裂的死。
只是云淑妃这么一说,淳嘉帝就是皱眉,皇后认为新晴是受了云风篁牵累,云淑妃又强调云风篁进宫没几天得罪不了那么多人做不了太大的坏事……这么说下去岂不是妥妥的怀疑到悦妃头上?
毕竟其他后妃在这宫里纵然敌人不少,好歹有那么几个盟友,或者没有恩怨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哪怕云风篁呢,算是不安分的楷模了,出于种种原因,也不是没人愿意站在她这边。也就是悦妃,看谁都不顺眼的下场,就是大家都看她也不顺眼……
所以要只是新晴出事,还能说悦妃要下手干嘛不直接针对云风篁。
但现在贵妃馨妃都被拖进来,要不是淳嘉帝知道内幕,悦妃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做,他都觉得,六宫上下,悦妃是最有嫌疑的。
毕竟才有身孕的贵妃固然招了全后宫的眼,孤高自许、少与外人来往的馨妃,可以说是宫里敌人最少的一个了,毕竟家世又好,行事又低调,言谈举止恪守规矩,平日里也从来不多事,不说与人为善至少也不曾与人为难……这样的人你也许不喜欢她,可正常人也不会说厌恶敌视她。
嗯,除了悦妃。
馨妃是淳嘉帝的妃子,就这一条,在悦妃眼里她就是该死的。
淳嘉帝:“……”
他有什么办法?
悦妃就那性.子,他劝过说过,无奈说的轻了悦妃不放在心上,说重了悦妃又受不住,觉得他变心了不喜欢她了活着没意思了等等等等……几次闹下来淳嘉帝也没脾气了。
索性这青梅虽然满心愤恨,手段却不怎么样,宫里的妃嫔们也没几个省油的灯,一来二去的除了那些没家世好拿捏得低阶宫嫔,高位妃子悦妃根本搞不定,皇帝就想着悦妃恨她们就恨她们吧,左右也做不了什么。
从扶阳郡到帝京,这其间的落差太大太大。
别说自幼备受娇宠的悦妃受不了,哪怕是被袁太后精心调教出来的淳嘉帝,何尝不是多少次懊悔莫及,总想着如果时间倒流回当年,他仍旧留在扶阳郡做王爷该多逍遥自在?
每次想到这儿总觉得悦妃也实在可怜,所以知道她做的不对,也真的舍不得说什么做什么……只能暗自祈祷她以后会改……
嗯,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有实权在手,庇护不了悦妃什么,否则好好一个明快活泼的女子,也未必会被磋磨成眼下这样不讨喜的脾气……
皇帝收回思绪,道:“这事儿未必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前两日,朕身边的人何尝不是换了?朕这两日常召云美人伴驾……云美人的宫女出事,未知是不是跟朕有关系?”
悦妃的名声跟秉性有目共睹,哪怕知道跟她没关系,眼下也很难给悦妃辩解,只能想办法揽自己头上了。
淳嘉帝又看着皇后说:“斛珠宫究竟偏僻了些,悦妃位份放在那儿,出入都有侍者簇拥,也还罢了。云美人到底只是五品美人,身边服侍的统共才三两个人,外出只一宫女陪同……也难怪这新晴什么时候不见的,她都糊里糊涂。”
这是要么让云风篁搬去其他宫里,要么给她晋位或者增加伺候的人手?
纪皇后心念转了转,轻笑一声:“陛下放心,妾身方才就让人去通知皇城司,着他们好生巡视斛珠宫左近,不可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呢!”
后妃升降及一应待遇是皇后的权力,皇后不喜欢任何人多嘴,哪怕是淳嘉帝!
皇帝闻言沉默了下,淡淡道:“皇后做事,朕总是放心的。”
纪皇后知道他不满意,不过也无所谓,她是靠着娘家母仪天下的,可不是靠着淳嘉帝,只是笑:“谢陛下信任,妾身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打理好后宫。”
这要是淳嘉帝是个大权在握的九五至尊,冲着这句话已经可以发作了:宫人死的不明不白,怀孕的贵妃、安分守己的馨妃都牵涉其中,你磨磨蹭蹭这么久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还有脸说打理好后宫?
但淳嘉帝是傀儡,所以他只能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皇后的话。
果然毕竟是淳嘉七年了,底下云风篁注意到,皇帝虽然情绪不佳,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咬牙切齿的意思,果然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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