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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要么是为了陛下带回来的猎物?只是就算悦婕妤没规矩的跟慈母皇太后争抢,以慈母皇太后对她的宠爱以及对皇嗣的重视,想来也会打圆场,主动退让。”
“若是跟其他后妃吃醋,那按着悦婕妤的性.子,也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直取妃嫔门上才对!”
淳嘉看着她,薄唇紧抿,原本俊秀的面孔透露出几许冷酷的意味。
云风篁不以为然,笑着说出自己的揣测:“算算日子,悦婕妤腹中皇嗣足以断出男女,莫非,悦婕妤要陛下答应立这孩子为太子,而陛下出于种种考虑无法答应,所以?”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零四章 朕不是朕没有朕冤枉!
“所以爱妃今儿个究竟在摄政王世子那里听到多坏的消息,这般想方设法的试图激怒朕?”淳嘉在她面前半跪下来,伸手掐住了她下颔,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他语气并不激烈,甚至还有些温和的意思,目光却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情绪,“你是后悔了么?是后悔什么?还是落不下面子自己了断,想借朕的手?嗯?”
云风篁皱眉,偏头甩开他的辖制,冷笑:“陛下明察秋毫,这等小事,还用得着妾身亲自禀告?”
淳嘉哂道:“爱妃这时候很像楝娘。”
袁楝娘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宫比!
云风篁怒极反笑,正要说话,就听皇帝跟着道,“她总觉得,只要她受了她觉得不该受的委屈,就可以对任何人发泄,而且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云风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皇帝还在继续,“当然,楝娘自幼深得宠爱,养成这种性.子,朕与母后,还有袁家,都有着责任。可爱妃据说打小被族中当嫡子栽培,难不成谢氏的嫡子,就是爱妃这等心性?”
这昏君说什么她想方设法激怒他?
他何尝不是在想方设法的激怒她?!
云风篁心中冷笑,道:“陛下这话不对,妾身虽然有时候也爱迁怒,可寻常时候拿青梅竹马当出气筒也还罢了。若是非常之时,又或者阿麓分明累了乏了,妾身根本舍不得再说他什么——所以妾身怎么会跟悦婕妤像?妾身可比她会心疼心上人太多了!”
“心疼的戚九麓千里迢迢来帝京,待不几个月就又黯然而去?”淳嘉面不改色,微笑看她。
云风篁气的几欲吐血,恨不得当场揪着他脑袋按进空明池,让他做个新鲜的水鬼!
无奈双方武力差距让她冷静,强忍住,努力不动声色:“妾身人微言轻自然不及陛下堂堂天子位高权重,能将悦婕妤护的风雨不透!却不知道陛下何时为悦婕妤晋回妃位?如此也好让悦婕妤改一改平素尖酸刻薄嫉妒成性的做派,恢复一下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不是?”
你厉害你家青梅进宫不到十年就成了个前朝后宫公认的妒妇?
淳嘉一派波澜不惊:“楝娘晋位是应有之义,至于气度,凭她什么做派,朕喜欢就行了。”
云风篁冷笑:“喜欢的袁楝娘往常三不五时歇斯底里,今儿个才在慈母皇太后跟前闹过一场?”
淳嘉心平气和:“无妨,以前朕身不由己,楝娘气头上发作,过后也能理解。往后自然不会再这样。”
“对啊,毕竟单是今年宫里就添了这许多新人。”云风篁一脸赞成的点头,“悦婕妤就算有三头六臂,又哪里吃醋的过来?以后这宫里的人只有更多的道理。如此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她年纪也大了闹不动了,也就麻木了。”
淳嘉哂道:“爱妃这般针对楝娘,除却才进宫时的恩怨,莫不是嫉妒楝娘可与朕长相厮守,而爱妃与竹马却只能相见无期?”
云风篁皮笑肉不笑:“陛下,现在是悦婕妤同陛下以及陛下的三宫六院的长相厮守,以及,照目前来看,悦婕妤同她所期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正相见无期!”
“……”两人森然对望,明明眼中怒火高炽,恨不得让对方当场去世,却又非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你说的这些对我毫无意义我一点都不在乎不难过的样子,僵持良久,到底云风篁自作孽不可活——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没办法,虽然说如今正是暑热的时候,山间本就比底下荫凉。
还是晚上,她还在空明池里随波逐流泡了好久,这会儿还一直坐在浅水之中。
夜风懒懒散散的吹了几回,可不就吃不消了?
两人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应声消散,云风篁心中懊恼,却见淳嘉微弯唇角,似有嘲笑之意,不禁恶向胆边生!
她猛然伸臂揽住他脖颈,同时倾身,将重量压了下去——这举动淳嘉只道是想借势起身,因此未作理会,谁知道云风篁靠近他的刹那忽然张嘴,细密如编贝的皓齿在月下泛着森寒的光泽。
淳嘉下意识的侧头欲躲,结果好巧不巧,云风篁一口没咬到他颈项,却重重撞在了他唇上!
他被这大胆妄为到肆无忌惮的婕妤气笑了,抬手将云风篁正待转开的头颅按住,凶狠的回吻。
这绝不是情浓时候的耳鬓厮磨,唇齿之间充斥着激烈与角力,不似亲热,更似一场无言的交锋。
半晌,云风篁伸手狠掐淳嘉肋下软.肉,总算迫使他松开自己。
两人鬓发散乱,努力控制着喘息,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锐利,微肿的唇上血迹斑斑。这时候月光正好照在云风篁面颊上,长发蓬乱面色苍白唇染鲜血的少年婕妤跪坐在水中,身姿楚楚,眸子亮若妖鬼,美的带着点儿肃杀与诡异。
因着疼痛,她下意识的舔舐了下唇瓣,舌尖一片腥咸,不禁蹙眉——这动作让原本心存暴虐的淳嘉微微凝眸,忽然就收了通身凌厉,含笑捏一捏她面颊,道:“罢了,随朕去醒心堂如何?”
“……”云风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让本宫侍寝?!
她直直的看着淳嘉,确认他不是在调侃,深呼吸,然后微笑:“陛下方才不是让妾身回去兰舟夜雨阁?不若陛下送妾身回去可好?”
淳嘉似笑非笑的看她:“成啊!”
于是半晌后,他站在空明池畔,一言难尽的看着披帛结成的长索,“……你确定要朕从这儿上去?”
“都这么晚了,妾身的屋子又在最上面。”云风篁面无表情的柔声道,“若是去敲门,且不说得惊醒多少人,就说妾身跟陛下如今这一身湿淋淋的……也不适合声张呀?”
淳嘉犹豫:“这披帛瞧着不是很牢固……”
“怎么会不牢固?”云风篁不动声色的打断,“不信您看!”
说着不等皇帝开口,就拽着披帛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翻上三楼的阳台,她探身朝底下招手,小声催促,“陛下,快些!”
“……”淳嘉很抗拒的样子,然而许是色迷心窍,他徘徊了会儿,到底还是拽着披帛开始朝上爬——然后不出云风篁意料的,中途就摔了下去!
没办法,云风篁是按照自己的体重还有力道来结披帛的,这道长索吃得住她却哪里吃得住淳嘉这等成年男子,还是长年锤炼身体的成年男子的分量?
底下水才及膝,她也不担心这旱鸭子皇帝摔出个好歹来,忍着笑,一本正经低声问:“陛下,您还好么?”
然后,皇帝还没开口,二楼的一间屋子蓦然窗门一开,跟脚一个宫嫔嘹亮的一嗓子:“啊啊啊——鬼啊啊啊!”
云风篁:“……”
才从水底淤泥里艰难爬起来的淳嘉:“……”
下一刻,回过神来的云风篁二话不说解开绑在阳台栏杆上的长索,三下两下收起,哧溜钻进屋,跟脚反手将离开时特意留的窗掩上!
淳嘉:“……”
这还没完,宫嫔的惊叫惊动了兰舟夜雨阁上下不说,连带外头戍卫的侍卫也被惊动,只听着乒乒乓乓,三层楼阁灯火渐次亮起,不远处也传来甲叶摩挲的奔跑声——这时候,火速更衣绾发完毕的云风篁,施施然披着妃红对襟广袖外衫,斜插点翠镶碧玺红宝石辑珠翡翠珊瑚步摇,趿上桑木屐,开了通往阳台的门户,踢踢踏踏、不紧不慢的走出来,威严扬声:“大晚上的,何事喧哗?!”
淳嘉:“………………………………………………………………”
……后半夜兰舟夜雨阁内外的兵荒马乱且不提,单说天明之后,皇帝才起身,就被一早守着的宫人请去株雪苑说话。
太皇太后一把年纪的人了,虽然是纪氏女,但辈分身份放着,皇帝一向尊敬。
见她再三欲言又止,不免主动道:“皇祖母有什么吩咐尽管明言!”
“皇帝性情敦厚,哀家是知道的。”太皇太后一脸的“你叫哀家这该怎么说”,吭哧吭哧半晌,方艰难的组织出一番措辞来,“只是……宫中妃嫔,原本就是为了伺候你的,纵然宽纵,也不可太过……虽然懋婕妤子嗣艰难,可皇帝若是喜欢……这个……常去也成……这个……大晚上的……这个……总之还望皇帝以御体为重!”
说完也不给淳嘉开口的机会,直接端茶送客。
昨晚拜云风篁所赐,也不幸染了点儿风寒、起来时就晕晕乎乎的皇帝茫然出门,还没回过神呢,就被宫人又请到隔壁芳音馆。
芳音馆里袁太后专门让人清了场,就母子两个谈心。
她是一手养大淳嘉的人,情分不比其他长辈,这会儿就直说了,拉着淳嘉,看着他有些病色的面容就落下泪来:“我儿喜欢那小云氏,想临幸她,自去就是了!楝娘左右就是那么个性.子,这么多年来咱们还没习惯吗?咱们昨儿个没依她,不管你是独自歇在了醒心堂,还是召了旁人侍寝,她都不会高兴的。反正有哀家在,她闹也只在芳音馆里闹而已……”
“何必夜半三更的效仿那梁上君子——传了出去叫人笑话你堂堂天子,想让自家妃子伺候还要这般鬼鬼祟祟事小,这幸亏你昨儿个摔下去的地方是浅水,有惊无险!”
“这要是有个闪失,你叫哀家怎么活?!”
淳嘉:“……”
朕不是!朕没有!朕冤枉!
他张着嘴,想解释,然而袁太后自顾自的心疼,压根没有听他澄清的意思,念念叨叨的就是让他放宽了心,这三宫六院他想睡谁就睡谁,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她儿子皇帝做了八年也亲政了,难不成临幸个妃嫔还要看人脸色?!
袁太后这袁楝娘的亲姑姑都这么说了,纪太后跟纪皇后再没有不同意的。
纪太后甚至还跟袁太后说:“之前皇帝就说要给那小云氏提位份来着,后来不是因为这个那个的事情多给耽误了吗?悦婕妤如今到底有着身孕也不好说她什么,不若就给这小云氏将位份提起来,也好让悦婕妤心里有个数,日后行事还是谨慎些的好,不可胡闹了。”
就这样,在兰舟夜雨阁一边打着喷嚏喝药一边安抚念萱的云风篁,意外的接到消息:“恭喜娘娘晋位,为九嫔之首昭仪!恭喜昭仪娘娘!贺喜昭仪娘娘!”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零五章 长辈训诫
国朝后宫妃嫔之间界线分明,所以封妃大典最受重视。
但从婕妤晋昭仪,就不是那么郑重其事了——一道懿旨,云风篁换上尚服局连夜赶工出来的昭仪礼服,去给太皇太后、三位皇太后以及皇后请安谢恩,也就完事。
大概是淳嘉刚刚在兰舟夜雨阁外闹了一出夤夜偷香未果反落水的事情,侧面坐实了帝宠所在,太皇太后以及三位皇太后对云风篁的态度都很好。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对于皇帝大婚时候入宫的后妃们还有些多年相处的一些情分,愿意格外给点儿面子。对于云风篁这种后起之秀,固然和颜悦色的,但也没说两句话就借口乏了让告退。
总之就是很寻常的请安谢恩。
套路而利索。
三位太后到底年轻些,又各怀心思,聊的时间也比较长。
纪太后开门见山的鼓励云风篁好生服侍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多争宠、多侍寝,尽可能的勾着皇帝别撒手。皇帝这些年不容易,做妃子的一定要尽可能的顺着他,而不是心胸狭窄的不能容人才是。
云风篁的理解是,要能气得袁楝娘小产那就最好不过了。达不到这个目的也将皇帝紧紧的攥在手里,怎么也比便宜了姓袁的贱人好!
袁太后还是要为皇帝考虑的,顾虑云风篁子嗣艰难,只说让她待皇帝用心些,别给皇帝添麻烦,做了昭仪该有昭仪的气度——只差明着劝云风篁,皇帝喜欢你你就帮忙哄他去那些能够给皇家开枝散叶的妃嫔那儿,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宠爱明明生不出来还霸着他。
至于曲太后,说起来云风篁还是头次跟淳嘉这生母打交道,之前宴饮上固然见过,然而都是隔着人群侍者看上几眼,不曾交谈过。这回借着晋位请安的机会当面,不免有几分好奇。
曲太后不愧是以色侍人的侍妾出身,在三位太后里数她最为美貌,淳嘉的长相至少有七八分随了她。
哪怕如今年岁渐长,又因为守寡的缘故穿戴朴素,几乎未用钗环,依旧眉眼精致,身段妖娆,风韵十足。
不过生着一副娇媚动人的模样儿,曲太后为人却非常的内向,气质甚至有些撑不起圣母皇太后的名号,是那种近乎怯懦的沉默。
按说这样的太后,云风篁合该跟在太皇太后跟前一样,意思意思的走一番场面就了事。
但实际上她在曲太后的朝颜院待的时间是最久的,只因昆泽郡主也在场。
跟淳嘉同父异母的郡主与兄长生得并不肖似,容长脸儿,细眉长目的,论姿色只能算清秀,却是个极活泼的性.子——也不知道跟着曲太后这样的养母是怎么养出来的——她对于云风篁的到来非常的惊喜,这倒不是说她对云风篁一见如故什么的,而是之前郡主想跟淳嘉出猎,结果没到兄长跟前说就被曲太后毫无转圜余地的拒绝了。
故此这会儿见着云风篁,跟见了亲姐似的,待她行礼如仪毕,就毫不见外的开口,问长问短,差不多将春半山庄包括所在山谷的里里外外、一草一木都问了个底朝天,看着快到掌灯时分了,才心满意足的告退,说要去跟明惠几个分享见闻:“母后我走了啊,我去明惠姐姐那边用膳!”
说到最后一个字,郡主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一直沉默的任凭郡主叽叽喳喳的曲太后到此刻才低声问云风篁:“昭仪要留下来用膳么?”
“娘娘厚爱,不敢辞。”云风篁觉得都这时辰了,懒得回去再折腾,索性答应下来。
结果才应下,就见曲太后分明的一怔。
好么,人家太后原来只是客气问问,本来压根没打算留饭来着……
意识到这点后,云风篁跟曲太后都有着片刻的尴尬。
索性太后跟前的侍者很快上来解围,问云风篁都有些什么忌口的?
跟太后蹭饭,还是不熟悉的太后,云风篁当然不敢挑三拣四,谦逊的表示自己什么都吃,一点儿也不挑剔。
她心想以曲太后的身份,膳食水准肯定差不到那儿去,就算有那么几道自己不喜欢的,大不了拣喜欢的吃呗。
结果半晌后膳食摆上来,云风篁一看就后悔了……
这曲太后在宫里头未免太低调了吧?
她进宫也好几个月了,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位太后是茹素的?!
看着满桌子绿油油,云风篁差点搁了牙箸直接回去兰舟夜雨阁——偏曲太后大概为了弥补刚才听说她要留下来时的怔忪,专门将自己面前的几盘菜赐过来,这种赐菜那是必须吃的,而且最好吃完,以示重视与感激。
云风篁心道等下回去了务必让厨子连夜炖个蹄髈什么的,嘴上却虚伪道:“太后娘娘这儿的膳食果然就是不一样,妾身前两日有些风寒,太医让吃清淡些,故此这两日小厨房也都拣素菜做。可惜他们怎么做都做不出太后娘娘这儿的味儿。今儿个妾身涎着脸留下来,可算是留对了!”
“你这年岁的孩子很少有爱吃素的。”曲太后闻言微露笑容,说起来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笑,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灯下望去温婉而柔媚,轻声说道,“哀家刚刚还怕你不习惯呢,难为你喜欢。”
跟脚就说,“既如此,那回头哀家这边做好了菜,让他们给你送一份过去。左右都在行宫,也不远。”
云风篁颇为意外,她就是想顺口讨好一把,可没有跟着这位太后长久吃素的想法,遂推辞道:“这样太劳烦娘娘了,妾身其实……”
曲太后不等她说完,笑色就迅速淡却下来,换上了有些萧瑟的神色,道:“噢。”
“娘娘,昭仪娘娘头一次来咱们这儿,自然拘谨些。”见状,旁边伺候的近侍忙出来圆场,边低声劝着太后,边给云风篁打眼色,说道,“其实,心里哪有不想要的?只不过昭仪来的少,年纪又小,不好意思答应罢了。”
云风篁见状,嘴角扯了扯,到底没继续说什么,就听着那近侍作好作歹的,算是将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半晌后用膳毕,漱了口,略说几句闲话,云风篁告退,近侍跟曲太后说了声,亲自送她出门,趁势解释:“往常少有人来,便是公主们来的多些,也是扯了我们郡主出去玩耍,不在院子里的。太后娘娘平素寂寞的很,难为昭仪娘娘肯留下用膳,太后娘娘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欢喜。还请昭仪娘娘莫要嫌我们这儿冷清,常来才好。”
然后声音一低,“昭仪娘娘若是不喜食素,赏给底下人也好处置掉也好,只是莫要拒绝太后娘娘一番心意……我家娘娘自从进宫以来,除却大典宴饮,都是一个人拘在屋子里,便是陛下也鲜少有暇前来……郡主活泼却到底年少不晓事……”
这么听着曲太后虽然是淳嘉的生母却也是可怜,亲生儿子并不跟她亲近,养母袁太后更在生母之前,嫡母纪太后就更不要说了,靠着家世以及孝宗元配的身份,就让淳嘉无法忽视。
相比之下,曲太后能够分到的皇帝的关心与探望实在少之又少。
前几年皇帝隐忍时,袁太后都不敢冒头,她就更不要说了。
今年皇帝跟袁太后都有些出头的意思了,她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守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云风篁于是陪着近侍唏嘘了一阵,这才告辞离开。
等回到兰舟夜雨阁的时候,皇帝已经来了会儿了,正靠坐在她素日用的软榻上,翻着她平素看的几本闲书。
俩侍寝过一次但云风篁没记住名字的奉衣跪坐在踏脚上,一左一右的给他捶着腿。
见着云风篁进来,慌忙住了手俯身见礼。
“陛下倒是会使唤妾身的宫里人。”云风篁摆摆手让她们起来,自己给皇帝福了福,不等皇帝叫起,就走过去,与他隔几坐了,似笑非笑道,“妾身都不曾让她们这样服侍过。”
皇帝看着书,没看她,只懒洋洋说:“那朕帮你调教好了,你坐享其成,还想怎么样?”
“妾身可舍不得拿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当宫女使。”云风篁道,“行了,你们先下去罢。”
俩奉衣诚惶诚恐的答应一声,也没问皇帝的意思,就退了下去。
等她们出了门,门口的宫女伸手将门掩上,皇帝才放下书,撑坐起来,斜睨云风篁道:“昭仪好大的威风,一声令下,连朕的意思都不重要了。”
“妾身有事儿跟陛下说呢。”云风篁把玩着小几上的茶具,闲闲的岔开话题,“刚刚给圣母皇太后请安,赶着饭点,就留在朝颜院里蹭了个饭,结果席间夸了几句膳食,圣母皇太后就说日后那边做了菜,也给妾身这儿送一份。”
“妾身哪里敢这样劳烦圣母皇太后?”
“无奈拒绝的时候却被左右止住,让妾身只管收下……陛下您看这?”
虽然云风篁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毕竟曲太后在宫里不是什么要紧人,一没家世,二跟淳嘉关系也不密切。
但究竟顶着太后的身份,这事儿还是跟淳嘉说下好。
而且,她也很想借机试探下,皇帝对这位生母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你这人怎么……”云风篁语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帝的神情,就见淳嘉一脸的一言难尽,片刻才叹着气道,“曲母后素来简朴,连她的便宜都不放过,朕也算是服了你了!”
云风篁连忙解释:“妾身只是随口之语……”
“既然曲母后愿意赏你恩典,你受着就是。”皇帝压根不信,一副“朕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朕都懒得再说你”的表情,道,“只是曲母后素来喜静,你别打量她好说话就总是去叨扰,明白么?”
云风篁盯着他看了会儿,才扭开头,撇了撇嘴角:“喔!”
这时候也不算早了,淳嘉见她没旁的事情要说,遂按着两人之间的小几,俯首吻下来……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零六章 兰舟夜话
一番温存,唤入侍者伺候梳洗毕,重又熄了灯火安置。
只是兰舟夜雨阁傍着空明池,这季节蛙声轰鸣,才折腾过的俩人一时间被吵的有些难以立刻入眠,淳嘉就跟云风篁算账,问她:“全行宫都晓得朕为了临幸你不惜夜半效仿梁上君子,感觉如何?”
“陛下本来就喜欢妾身,妾身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云风篁一点儿也不心虚气短,笑嘻嘻说,“倒是今儿个给太皇太后她们请安,颇受抬举,想来圣母皇太后之所以愿意专门给妾身赐膳,也是瞧在了陛下的面子上。”
淳嘉叹道:“朕怎么会觉得你还有良心呢……”
“陛下,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您之所以觉得妾身有良心,主要是因为陛下也是有良心的人啊!”云风篁正色说,“不然,真是那等没良心的,看谁都是别有所图、腌臜算计不是?”
淳嘉顿时不想跟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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