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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的书生超宠妻(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容黎
范母被噎了个正着,心里不郁,故作镇定:“我也不是故意刁难她,这阵子外头怎么说我家的,总得把这事说清楚才成。”
眼看气氛紧绷,赶紧有人出面打圆场:“事过去了再提也没用,你要真有本事让两人成了好事,妹子肯定好好谢你。”
那人不领情,一脸惊讶地问:“你们不知道?我听说甄家丫头在镇上做买卖,二郎天天在人出摊的时候守着,妹子,你家二郎交给你的工钱数可对?人还没进门,小后生可别犯糊涂想花钱讨姑娘高兴,最后没成可就全打水漂了。”
范母一看旁的人都在看热闹气不打一处来:“你从哪儿听来的?故意往我二郎身上泼脏水吧?”
“明儿到镇上瞧瞧不就知道了?眼见为实,总比我这张嘴说来得管用。”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范母起身走到范老爹身边拽过篮子气冲冲地回家了,那人故意抬高嗓门冷嘲热讽:“什么德行,好听话把她惯成琉璃脆了,一碰就想碎。”
甄家今儿的午饭吃得极为丰盛,甄妙熬的鱼汤鲜美,肉质嫩滑,刘姥姥赞不绝口。
甄大笑得腼腆:“您要喜欢往后常来,想吃什么只管开口,妙娘做饭手艺没得说。”
刘姥姥看了眼安静吃饭的甄妙,笑:“妙娘要是忙不过来就和你二娘说,一家人搭把手总比一个人撑着强。你二娘成日围着晨宝转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我已经数落过她了,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才好过,你说是不是?”
没轮到甄妙说话,甄大抢先附和:“你姥姥说得对,往后别那么犟。”
要是姐姐没和她说那些话,甄妙虽然不至于傻到相信刘姥姥的假好心,但也听得顺耳,一时还真察觉不到刘姥姥话中的用意。
刘姥姥真疼王氏,得知她在镇上卖饼生怕钱进不了女儿口袋,一把年纪还特地跑一趟帮王氏盘剥她的皮。
既然被盯上了,也没什么好藏的,明儿得把老屋存的食材给用干净,免得被贼惦记,至于接下来怎么走她得好好想想,王氏母女俩想坐享其成门都没有。
刘姥姥吃完午饭帮忙刷过碗就要回去了,甄妙主动提出要送她到村口,一路上多是刘姥姥说话她在旁边听,不时应两声,直到送到地才笑着说:“姥姥往后可要常来,我做好的招待您。”
刘姥姥喜滋滋地拍了拍甄妙的手连声说“好”,没听出甄妙那个‘好’字咬得极重。
甄妙送走人去了一趟陈家,同秀华说好明儿早上来帮她半个时辰,至于家里那点事陈家两个媳妇也在她不好开口。
第二天早上甄妙才刚下地,姐姐也坐起来,摸索衣服往身上套,声音里消不去的睡意朦胧:“我和你一起去。”
甄妙哪儿敢让她这么胡来,抢过她的衣裳将人塞到被子里,压低嗓音:“你睡觉,等你养好身体,我不会和姐姐客气的。”
抵不过妹妹的强硬,最后甄娟只能听话,心道怪不得妹妹阵子脸色不好,天天这么熬哪儿受得了,不过赚几个辛苦钱可恨的王氏还和扒皮吸血的恶鬼一样惦记不放。
更可恨的是爹自从有了儿子眼里彻底容不下她们姐妹俩,由着王氏磋磨她们。当初以为嫁人是一条生路,她想安定下来将妹妹带过去,不曾想只不过是另一个火坑罢了。
不甘心,怨恨,此消彼长,永无绝期。
甄妙经过林家院子往过看了一眼,安静无声想来还在睡,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秀华来得比约好的时间要来得早,甄妙没想到陈伯娘也一起来了,她颇不好意思道:“陈伯娘,害您都不能睡个好觉。”
“不碍事,上了年纪觉也少了,能帮上你的忙我也高兴。昨儿你有话没说完,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伯娘利落地将面揉成长条,揪成一般大小的面团子,放在掌心里揉圆压扁,十指齐动捏出饼皮,往里面包好肉,用擀面杖擀圆。
煤油灯下三人影子随钻进来的风晃动,甄妙在饼鏊上刷一层油,将做好的饼一个一个放上去,无奈地扯动嘴角:“我二娘知道我在镇上卖饼赚钱了,要是沾不到油水,她那张嘴少不了说难听话,我怕到时候要连累你们。”
秀华嘴快:“就这点事儿也值当你愁?谁不知道你二娘什么人,几句难听话而已,也得有人信才叫唤得起来。”
陈伯娘瞪了眼女儿,叹口气说:“妙娘,你要是不想受制于她只有嫁人这一个法子。往后你赚得盆满钵满还是喝西北风都与娘家无关,命同另一家人绑起来,你好好想想。”
高温下刷了油的饼子散发出诱人香味,待时间差不多了,甄妙用锅铲利落地翻面,不甚清楚的光下饼面被烤得发黄,入鼻的味道更浓郁。
嫁人吗?她想嫁的人……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抹修长身影,好似模糊却又清晰,她闭了闭眼,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
有陈伯娘母女俩帮忙,比往日还早忙完,三人寻了坐处吃刚做好热乎的饼子,秀华直呼香的差点咬到舌头。
“天天这么熬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这孩子就是倔,你二娘那事要是应付得了还好,应付不了就找个借口往我身上推,比耍嘴皮子她未必能比得过我。”
甄妙笑着应下来,秀华也有几天没到镇上玩了,笑着说要和她一起去,两人说说笑笑倒也有趣。
这回饼做得比往日多的多,原以为还有的剩,不想很快就卖完,筐里仅剩的几个甄妙本打算留给陈良,那孩子这两天也没再来,正和秀华说要不要去工地上找杜老问一声,却听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喊传来。
甄妙身体发僵,认识的不认识的,无数双目光顷刻间全看向她,她宛如案板上的鱼无法动弹。
“甄妙,好你个勾引我儿子的小贱人!”
第17章 看不过眼罢了
范景一个月回家两次,时常带些镇上的稀罕吃食和两斤酒,剩下的工钱全数交给她,所以她对小儿子向来放心。
昨儿听到买首饰胭脂讨姑娘欢心的话,范母辗转反侧一夜,亲事是范景先提的,可范朗说喜欢她也没法不顺着,从小到大好的都先紧老大,老二不也没说什么?难不成两人私底下早已有了苟且?
范景寡言为人极要强,没什么断不会在挨了她一顿骂后还三番两次往那姑娘跟前凑,这几次她也没数交上来的钱,现在懊悔不已,也不晓得甄妙那个小贱人吞了她多少好东西。
这么一想心里愈发不是滋味,索性天刚亮就盯着两个黑眼圈坐车往镇上去,谁都喊不住。
地方倒不难找,稍稍打听就有人指方向,范母情绪尚算平静,直到看到躲在犄角旮旯里的范景接过一大包饼子时火蓦地蹿上来,她倒不知范家何时出了个情种,跑个腿就能赚一文钱,当真是:“本事不大谱倒不小,这会儿不在园子里做事跑来镇上做什么?”
范景见娘气急败坏,赶紧说:“姑母说了园子灶上花销由我做主,我买几个饼子给工人换换口味。”
“别想糊弄我。”范母指着那边巷口与人笑的人问:“那是谁?鬼迷心窍了你?天天几十文往出送,也得问我这个当娘的同意不同意。靠脸蛋骗男人钱的狐媚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去把钱要回来。”
范母本就是个大嗓门,气头上声音跟大,过路行人好奇看过来,范景羞窘不已,赶紧解释:“娘,您误会了,别这么说甄姑娘,她做买卖我去买,只是这样。”
范母冷冷瞪了儿子一眼,挽起袖子,一把抓过范景手上的牛皮纸包像个将要炸的炮仗:“甄姑娘?你怕丢脸,我去要。”





我嫁的书生超宠妻(重生) 第12节
范母边走边打量低头整理竹筐的女孩,确实长得眉眼周正,身姿如柳,不管哪个年纪的男人见到这种勾人狐狸全都走不动道,范家在这丫头身上栽一次跟头便罢,绝不能栽第二次。
一想到儿子瞒着自己藏私,范母恨不得将那张脸给挠花,胸膛因怒气起伏:“甄妙,好你个勾引我儿子的小贱人。”
来往路人,不远处的商贩,住在附近婆子媳妇全都闻声而来等着看热闹。
“一个姑娘这般下作,成天想着从男人身上骗钱,你从我儿子手上骗了多少全给我吐出来。几个破饼子卖不出去想讹人?”
众人只见还冒热气的饼子从纸包里掉出去,有几个正好砸在甄妙的衣裙上,将怔楞的人唤回神。
油蹭在杏色布料上晕染出一块洗不掉的痕迹,甄妙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倒是说明自家的饼子用的油足。
秀华挡在甄妙前面,气愤道:“你莫名其妙撒什么疯?我们光明正大做正经买卖,你儿子是谁?给我瞧瞧值不值当费心思去骗他。”
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片刻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指着站在那里沉默不言的的甄妙胡乱猜忌。貌美女子抛头露面本就容易招人非议,一听勾引两个字当即如锅里烧的沸水,有人直言定不是空悬来风,漂亮女人胃口大,该得不该得全都想吞下去。
原本宽敞的地方被人群围成了一个小圈,乌泱泱的人头让范母底气更足,甩开范景难堪拽她胳膊的手,高声嚷嚷:“你们大伙儿给评个理,前阵子我托媒人到她家说亲,姑娘眼高看不上我们家还将媒人给打了一顿,外人不知细情将我们家卖成筛子我也认了。够对得起你了吧?”
旁人一听纷纷夸赞范母心善人好,指责甄妙不识好歹。
而甄妙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看上辈子的婆婆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地数落自己的不是,那张敦厚温婉的脸刻薄又怒气满满,与记忆中相比倒是温和了不少,不见狰狞与凶神恶煞。
“你往后攀高枝当阔太太也与我们无关,你为何要招惹我小儿子?以往交给我的工钱全都对不上,他向来老实厚道,肯定是你撺掇他挪去乱用了。”
秀华看到站在妇人身边的男子当即想起来他是谁,气得忍不住笑出声:“我还真未见过你们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当初是你们和张媒婆合伙骗妙娘入火坑,被戳破了你这个老实厚道的好儿子自己找上门来赔礼道歉,还妄想娶我们妙娘。自己不占理还能光天化日下信口胡诌诬赖人,遇上你们真倒霉,范景,你哪儿来的脸缠着妙娘不放?”
甄妙感激秀华这般护自己,毕竟范家是冲自己来的,被自己拖累了名声反而不值当,不动声色走到前面,漂亮的脸上含着如风般浅淡的笑,悠悠道:“这话不好听我还是得说,不是谁都想嫁你家儿子,不妨问问令郎这阵子我是如何对他的。”
甄妙平静看向臊得面红耳赤的范景,眼底一片冰凉,任谁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嘲讽:“你要是记性不好,让你那个兄弟代你说。我从你这里拿了什么好处,你说说,我也正好奇。”
她要在镇上做买卖,便逃不出一句老话“和气生财”,像在乡下不顾颜面撒泼打架,就算自己占理也败好感,倒不如压压脾气,耗个大半天解决麻烦,范母急性子定然忍不了,口出恶言上手撕扯再好不过。
范母见儿子垂头不说话,气地伸手揪他的耳朵直骂:“瞧见了?钱都打水漂了,人连认都不认,把你送了她什么挨个说出来,拿回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范景狼狈地劝道:“娘,回去我和您细说,别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
人姑娘都不怕丢人大大方方要理论个明白,一个大男人反倒扭扭捏捏,实在让人看不过去:“她收没收你东西,一个字那么难回答?难不成真有鬼?想算计人姑娘?”
“敢做不敢认算什么男人?”
甄妙蹲下将沾了尘土的饼子捡起来,拍去浮尘,点好数将钱扔在范景身上,落地传来轻响,冷眼看范母弯腰捡钱,声音依旧淡淡地:“我早说过我做的饼不会卖给你,之前我不追究,现在我也只能说好东西到你手里也只有被糟蹋的命。”
随即勾了勾唇:“你不说,我说给大伙儿听。”
甄妙原封不动地将那天的话重复一遍,尤其在“做手脚”“自私贪心”“无赖肮脏下作”咬得很重。
范母气得脸色铁青,剜了儿子一眼,气势不减,非要说甄妙在范景身上拿够了好处要甩开麻烦。
甄妙懒得看一眼半天挤不出一句有用话的男人,心里觉得好笑,上辈子她曾有一丝惋惜,也想过不是范朗是范景多好,此刻只觉得反胃。闹到这地步了,他还妄想说通他娘顺便把她拉下水,真真下作。
先前一味指责甄妙的人也调转矛头冲向这母子俩,秀华这才看明白其中的用意。
妙娘真聪明,现在谁都知道她是个被恶毒母子赖上欺负的可怜姑娘,会同情往后也会照顾她生意,最重要的是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全镇的人都知道她,远比靠小娃到街上吆喝拉客人要省力气的多。
想到自己光顾着气吵闹一通,吵不出个结果还让人看了笑话,看来往后她得多和妙娘学学。
甄妙望进范母如火焰跳动的眼中:“听人说镇上的魏夫人是最讲理的人,我不怕她向着亲戚,不妨让她来做个决断?”
外人不知,她上辈子伺候了范母十年,知道范母最怕这个小姑子,次次因偏心长子,大嘴巴在外面吹嘘被魏夫人数落。
“可是魏员外家的掌家太太?那位娘家好像姓范,难不成是她娘家的亲戚?”
范母脸色越来越白,扑上来就要挠甄妙的脸,只是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干燥有力的手攥住,愕然抬头,待看清是何人,气得冷笑:“怎么?大外甥也被这狐媚子勾的丢了魂?这是吞钱的狐狸,就你那点家底撑得住?”
甄妙惊讶地看向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平静心湖咕嘟咕嘟冒起泡泡,阳光瞬间变得温柔落在他的发上,眉梢,凉薄的唇亲启:“我说过离她远点。”
众人见那漂亮姑娘眉眼低垂,红霞飞上脸颊,唇角挂着一丝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母子俩不过跳梁小丑,听不进人话,人姑娘一早就说了瞧不上他,分明是他们死缠着人不放,反而倒打一耙。
两边正僵着,人群中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过来:“我说这么热闹,外甥帮外人欺负自己姨母,表弟这做派称得上英雄救美吗?”
林书安早已松开范母,还未出声听到身后人喉间溢出一声又恨又怒带着颤音的低喝:“范朗!”
两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甄妙与范朗也不过才数月不见,哪怕前世亲手捅他几刀依旧不解气。比起婆母的刁难打骂,范朗才是压垮她的催命符。
等等,表弟?
林书安与范朗范景是亲表兄弟?为何她竟不知道?
“看不过眼罢了,表哥该听过帮理不帮亲。”
第18章 (小修) 就让你范家断子绝孙……
气氛陡然间紧张。
天光下青衣书生俊逸挺拔,如墨深眸森寒逼人。
穿褐色短打身形微胖的范朗比书生矮了半个头,脸色暗沉,两只小眼微眯空洞无神,眼底发青,毫无气势,对视片刻便吞了吞口水狼狈避开。
男人间的博弈有时轻易便能见分晓,偏就范母瞧不出自己儿子认怂,挺直腰杆呵斥:“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真要护她,你代她把银子还了,穷到连买药钱都得借充什么大脸,没银子救什么美?仔细人家翻脸不认人。”
林书安侧身看向眼睫轻颤似被吓坏的女子,嗓音清淡隐隐透出几分安抚:“胡言乱语无需在意,去忙你的吧。”
甄妙仰头看向他无半分波澜的脸,好似未将范母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可刚才她分明看到了他垂在身侧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
为什么等要帮她?
一次又一次,到底为何?
甚至连他作为读书人的铮铮傲骨也不顾了。
上辈子她和范朗厮打,所有人都教她认命,不该这样不该那样,老老实实在范家当牛做马。
她不认命,上辈子醒悟过来不认,这辈子更加不会,而他的一句安抚彻底将她从过往记忆中拉出来,眼前豁然开朗。
何必忍气吞声让这对母子在她面前叫嚣?今儿忍了,明儿再来一帮人滋事还要忍?长此以往岂不是谁都当她软柿子捏?既然老天不许她清清静静的活,那她索性就将泼辣悍妇担到底。
甄妙深深望进他深潭般的眼眸中,展颜一笑,越过他向前走了两步,含水星眸光芒大盛,字字句句刻薄又捅人心窝:“范景,你娘红口白牙坏我名声,你不吭声无非是想我嫁不出去便宜你,就你这般做派算什么男人?我还是那句话天底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多你范家男人一眼。”
“我今儿当着众人的面发誓,我甄妙用的钱全都是靠自己本事赚来的,如果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世世代代不为人。”
随即漂亮眼尾一扬,娇脆嗓音震得范家母子三人脸色大变:“若是你们诬陷我,就让你范家断子绝孙。”
范大娘当下就要扇甄妙巴掌,秀华急得尖声叫唤:“你们讲不讲理?”
甄妙利落抬手挡下,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范景问:“说,我到底收你什么了?”
她相信今儿的事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全镇,娘家亲戚这么丢人现眼,想必魏夫人听闻该迫不及待地要见他们娘三了。
“开不了口?那便是认了,回去多烧几根香求老天爷保佑你们罢。”
范母气得面目狰狞恨不得上来撕了这个咒她的死丫头,被范景拦下沉声道:“够了,我不过就买了几个饼,娘想钱想疯了不成?”
范母气得转身将没打出去的巴掌甩在范景脸上,字句从牙缝中挤出来:“你脑子被驴踢了?她咒你断子绝孙你还这么向着她。”
甄妙将篮子背在身上,将手里几个饼分给靠在墙角衣衫破烂的几个小孩,笑道:“全当为我今儿叨扰老天爷赎罪了。”说完拉起还在发愣的秀华离开。
范朗摸了摸下巴,小眼睛散发出浓浓兴味,人前说的好听罢了,无非是嫌钱少而已。见人群还围着他们不散,不耐烦地嚷嚷:“看什么看,都散了。”
待走到人少处,秀华往后看了一眼,见林书安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笑道:“林大哥真是好人,赶巧他在那儿,不然我们两个哪儿能这么顺利离开。只是结了梁子,往后他们再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买卖?怎么往镇口走,不去添置东西了吗?”
甄妙疲惫地摇头笑笑:“今儿先回去,我二娘还在家里等我要好处,看来今儿注定不太平。陈伯娘说的对,也许我成亲离家才能摆脱麻烦。”
两人走到镇口看到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林母正与罗叔说话,看见她们满面慈爱道:“你们也要回了?”
秀华因陈伯娘常去林家串门,与林母也熟识,笑容灿烂道:“是啊,婶子这趟去县城瞧病可还顺利?县城真比镇上还大?”
林母笑着说:“大的很,也热闹的很,那长街一眼望不到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以后你自己去了就知道了,就是路远赶路累人,瞧病没花多少工夫,一来一回耽搁时间。”
甄妙从林家门前路过还怕动静太大吵醒他们,不想人家压根不在家。她坐在车上用手指抠篮子上不知在哪儿勾起的一节,粉色圆润的指甲盖可爱地动来动去,在旁人眼中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妙甄妙本来就不是爱与人攀谈的性子,安静地听秀华和林母聊在城里的所见所闻,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要是她能把买卖做到城里去岂不是会赚很多钱?转念一想县城大,比她手艺好的人多了去,还是能在镇上站稳脚便该知足了。
至于回家后怎么与二娘理论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吵一次和吵两次没什么区别,把心里的火气疏通了保长命百岁才是实在的。
“我那天在路上尝了妙娘做的饼,书安同我说很快就能卖光我先前还不信,当真好吃,往后整个镇上的人肯定都会排队买。”
甄妙甚少被人夸奖,尤其是那人的娘,面颊飞上一抹红霞:“借您吉言了。”
秀华在一边吃吃笑附和道:“婶子不知道,妙娘做的饭菜才好吃,她不该卖饼该开个饭馆,生意肯定红火。说起来婶子与那范家村的范家是亲戚?”
她一句不过脑子的问话让三人间的气氛变得凝重,甄妙往旁边瞥了一眼,本想让秀华将话题翻过去却看到本该和她们一起的林书安步伐沉稳地往这边走来。
林母愣了愣,似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人口气不咸不淡:“我和范朗范景的娘是亲姐妹,年轻时生了嫌隙便断了往来,这么多年都快忘了那么个人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她?”
“她硬讹妙娘从范景那里骗了钱财,吃了瘪还想动手打人,听她叫林大哥外甥都不敢信。”
林母轻冷一声:“她倒是一点没变,还那么贪得无厌。”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甄妙,想这姑娘也是命苦,软下声音安抚道:“往后她再敢刁难你,你只管用硬脾气对她,她就是个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的主,没什么可怕的。”
甄妙顺着林母的话想了想记忆中的前婆母倒还真是这样。
林书安先和罗叔说了两句话,得知不等人直接回,他长腿一迈便上了车,那姿势潇洒又有书生的文气,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在心里说声好看。
甄妙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撞进他的视线中,他也不避开,就那么盯着她,片刻低沉悦耳地声音响起:“往后多留个心眼,范朗比不得范景。”
林母在一旁听他说得含蓄能急死个人,咳了两声,待缓过来才说:“那小子下手黑,不过也胆小,真遇上你手里带个家伙什揍一顿也就老实了。他小时候没少胡闹,愣被书安给揍怕了,别看他比书安大,其实一见心里就发憷。”
林书安不动声色地轻咳了声,林母意识到自己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抿嘴笑着不开口了。
一路上清风徐徐,不见半丝凉意,这天是越发暖和了。
罗叔顾及林母身体不好,车子走得不快,风中夹着些许尘土落在身上,不时来回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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