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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江湖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汨城北苍术
所幸,强撑着的目的达到了,立竿见影。
五位掌门眼见着叶运筹将自家王爷那绝强的一掌加强后逆转回来,以一种他们无法想象的威力打到了王爷身上,心神被震惊与恐惧所笼罩,看向叶运筹的眼神中满是怯懦,丝毫没再敢与之相争的勇气。
但,他们心中无敌的王爷仍是无敌之资,展现给他们看的是毫发无损的模样,他们眼中的烈火又重新燃起。
见此一幕,叶运筹也有些愕然,他清楚刚才那掌有多可怕,甚至单靠他一人直接出手都不足以做到,甚至是他自己全力抵挡也必然不会毫发无损。
他盯着赵枫,表情凝重,赵枫也看着他,依旧看不出深浅。
叶运筹笑了,终于有了年轻人战胜强敌后该有的小得意,他看到了赵枫那尽力控制仍微微抖动的手臂。
虽然幅度微不可查,但仍是被他发现。袖中折扇滑出,打开,轻轻的扇动着,扇面上的墨字有光芒四射。
后院宴席的众江湖人士被此处巨大的动静吸引过来。
一人开口道:“赵老爷子,我等听见此处有动静,不知发生了何时,有无用的上咱们得地方。”
赵枫恢复了之前老好人的和善模样,脸上凝重像是从未有过一般,变脸之快令人咂舌,微笑着拱手说道:“诸位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是五位掌门与这位少侠切磋了一番,并无他事。”
这一说辞与神态,就连当事人叶运筹都丝毫看不出刚才他刚才的杀意有多重。
转头又继续对着叶运筹说道:“不知这位少侠是何人,为何不请自来,想来光明正大来便好,为何偷偷摸摸,还躲在门外偷听。”
叶运筹挥着扇子,满不在意的说道:“在下叶运筹,只不过是一时间迷了路,入了贵府,恰巧看见房内有人,想找人问个路而已,何来偷听一说。”
别人看不出其深浅,但可瞒不住他,赵枫此刻再怎么强撑无事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至于其他人再多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丝毫不用放于心上。
有人在一旁轻声议论:“原来是他,怪不得连五大掌门都负伤了,果真是人中龙凤。”
“没错没错,叶少侠应当不会做这种不齿之事,应当是赵老爷子误会了。”
……
这些议论当然无法逃过赵枫的耳朵,但他装作没有听见一般,大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叶少侠,久仰大名,现一见果然是英雄少年,刚还多亏叶少侠出手相助打跑贼人,都是怪我等唐突,贸然出手,不过叶少侠来都来了,不如留下在我赵府小住几日,我等必然好生招待。”
五位掌门慢慢上前了半步,叶运筹挥着扇子,随意撇了他们一眼。
“赵老先生不必客气,助人乃我等江湖人士的本性,只不过我闲人一个,自由散漫惯了,不懂礼数,还是不打扰了。”
赵枫暗作手势,五大掌门慢慢退下。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便勉强,等到来日必有回报。”赵枫豪爽说道。
众人闻言让出一条去路。
叶运筹手持折扇,随意拱了拱手。
纵身飞出,于空中借力,在云层中穿行,如仙如幻,如天神下凡。





唐时江湖行 第6章 小城里的兄妹俩
西北有一座小城。
说是小城,其实也不尽然,没人可以说得出这座小城名字,有路过这的人离开后跟别人提起的时候,总说的是:
“哦,就是那个咸阳附近的小城啊。”
慢慢的,别人也都忘了它的名字,就连朝廷也好像忘了这里,没人来管,也没人来扶。
没人会想着一辈子待在这的,哪怕它很自由。
小城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回来的人却越来越少,小城越来越老,越来越老,就连城墙也慢慢失去了它原有的稳固,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可能已经被人遗忘了,又或者是已经被人遗忘了,城墙也就不需要了。
两年前小城来了一对男女,准确来说是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小少女,两人年纪加一起估计也才三十五六。
他们是一对兄妹。
妹妹性子跳脱,精灵古怪,总是缠着哥哥叽叽喳喳的,脸上有些婴儿肥,可爱的模样却已经可以依稀看出未来必然是个美人。
哥哥和妹妹却不太一样,沉默寡言的,长相也一般,属于放人群中找不到那种,表情呢,无悲无喜,像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身后背着一个装着剑的剑匣子,木质的,工艺确实不怎么精良,上边还有许多与他气质不符的可爱涂鸦,他很宝贝这个剑匣子,不时还反手抚摸着。
脸上还有残存的一丝少年气,行事却很是老练。
但这都只是对待外人时的样子,外人,也就是除了妹妹之外的人。
他沉默寡言,那是因为懒,又或者是因为傲,更可能的是因为妹妹喜欢说话,他只要安静听着就好了。
两人进城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或者说许久未来生人的小城只要来了人,便会引得城内居民的好奇围观,毕竟猜测来人的身份和目的,对他们古井无波的生活来说也是样不得了并且不常有的消遣了。
猜倒也好猜,每次不过都是些行路游商,大胆猎客之类的人物,再未有其他答案。
这二人看打扮和行李,再看气质,两者都不像,估摸着是哪家公子小姐偷摸着乔装出门游玩吧,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寻到此处的大人带回家。
居民们皆如是这般想。
兄妹二人转了一圈,当妹妹说喜欢这里想留下来的时候,没有人把它当回事,不过只是孩子一时间的玩笑话罢了,花蝴蝶又怎么会栖息在烂泥坑。
但当青年只是宠溺的点了点头,牵着他们俩的两匹马开始找要住的地方,当卖家开心卖出特别偏僻的屋子,接过从小少女手中递过来的银钱的时候,整个小城两百多口人都震惊了。
这让他们无比意外,好奇甚至疑惑。
时间过了一年又过了一年,当年的外乡人已经融入成了小城人,当面的兄妹俩也都长大了两岁,虽然还是那么的年轻。
哥哥还是那个样子,但变得更加坚毅,妹妹脸上依旧还有些未曾褪去婴儿肥,皮肤比之两年前也干燥了些,但俨然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小萱,在这待了两年,想不想出去走走?”兄妹两躺在草垛上望着天空,哥哥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月如银钩,月色如霜,繁星点点闪烁,夏夜有虫鸣。
“好呀,哥,没想到这么快就两年了,我正想去看看外面这两年有什么变化呢,还有叶少侠是不是真的像那些游商所说的一般。”妹妹转过身来,眼神里似是藏满了期待。
“唉,我的好妹妹哦,只不过听了点小传闻,人还没见过呢,就一天一个叶少侠的,那要是真见到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哥哥。”
“哥~,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就是想看看叶少侠到底有没有那么好,能不能和我最好最崇拜的哥哥比嘛。”妹妹被哥哥说的有些难为情,坐起身来,竟是反过来拍哥哥的马屁。
哥哥也坐了起来,拿手指轻轻敲了妹妹的头两下,很是受用,却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没半点办法,脸上满是宠溺,哪还有半分平时对别人的冷淡。
夜,在日的追逐下离开。
“小城墙,我哥要带我去外边看看,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走了,现在先来和你告个别。”面朝着旭日东升,小城一截废弃的城墙上,两道身影坐在上面,少女低头玩着手中的石子,随意的和旁边的少年说着。
“怎么,怎么这么着急?你,你不是说不喜欢外面,不想看到你哥再为了保护你而受伤了吗?”少年有些着急,但又有些紧张,想装作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石子,却没发现石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少年没有大名,他是个孤儿。
当年一个即将临产的女人突然来到了小城,在城墙下生下一个男孩,小城的人没能救得了无比虚弱的她,只能救下她的儿子,大家不知道他该叫什么,便都叫他小城墙。
他在这里吃百家饭长大,从未想过离开。
兄妹俩进城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后来兄妹俩留在了这里,他和少女小萱一般大,住的地方也相隔不远,慢慢的成为了朋友,慢慢的无话不谈。
“你,你想出去是不是为了去看看那个叶少侠?”少年抬起头,神情很是紧张。
但少女却没有看到,她仍是低着头玩着石子,好像也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着:“我怕我哥受伤,我哥以为我都忘了,其实我记得很清楚,为了保护我,他受了不知多少次的伤,为了让我过得更好,他不知受了多少苦,我不想那样了,我只想能陪着我哥,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
“但我知道,我哥他不怕危险,他怕的是太过平淡,他是个有自己追求的顶天立地男子汉,他心里也好像一直藏着事,只是为了我,宁愿委屈自己,压住自己的想法。”
“这两年来,我认认真真练功,就是为了以后可以尽量自己保护自己,不让我哥太操心,我知道这很难,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只会缩在我哥怀里发抖,不会像以前一样让我哥用身体去挡那些可以避过去的攻击......”
少女低着头,紧紧的攥着石子,声音渐渐低沉,有泪水流出眼眶,划过脸庞,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混进土里。
小城墙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暗恼自己的笨嘴拙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了,小城墙你说的也没错,本女侠也想去看看叶少侠,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能比得上我哥多少,当不当得起本女侠的梦中情人。”少女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擦干眼泪,面对朝阳,高举着双手,好似扫干净了忧伤,仿佛瞬间又充满了希冀。
小城墙很开心,却又有些难受,一个瞬间出现在脸上,一个慢慢出现在心里。
“你还会回来吗?”小城墙问道,这是他最想问的。
“我还会回来吗?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和我哥算是衣锦还乡了,一定给你带好多外面的好东西,等着吧,本女侠说到做到。”少女斗志昂扬。
“好,我等着那一天!”少年望着她,严肃认真。
又是一夜,一晃而过。
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一线,少女回头望向身后的小城,眼中藏着满满的不舍。
“哥,我们,还会回来吗?”
语气没了昨天对小城墙时候的肯定,多了许多迷茫与不确定。
“会的,哥哥一定会带小萱回来的。”青年侧过身看着妹妹,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又回头看了眼小城。
背对着朝阳,两匹马载着两个人慢慢走远了,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城门口一道小小的少年身影,默默地挥手告别。




唐时江湖行 第7章 江湖,暗潮涌动
白天人流攒动的赵府现在空了下来。
包括五大掌门在内的各路武林人士都已经各自散去,仆人也都已进房休息。
白天热闹沸腾,此刻便只剩下了寂静无声,天空中月明星稀,有成群的蝙蝠捕食蚊虫,密室内只有几盏残灯挣扎着亮着,感觉随时都可能熄灭。
赵枫低着头靠坐在龙椅上,龙椅隐于暗,他的脸色阴沉的更暗,烛火的闪烁时不时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摇曳拉伸。
前方,田尘弯腰站着,不安的情绪仿佛要从身体中溢出。
两人沉默了许久,赵枫的手一直在扶手上来回滑动,越滑越重,直至扶手上出现了一道道刮痕。
他抬起头里,威严的盯着这个自己一手栽培的徒儿,语气中不惨杂任何感情,道:
“消息传达下去了吗。”
“徒-,属下,属下在五位将军离开的时候已经告知,确保无所遗漏。”田尘惶恐的回道,头死死低着不敢抬起。
赵枫轻轻点了下头,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也没有说话。
田尘越发紧张,甚至有冷汗从额前滑落。
“师,师父,是徒儿办事不利,没有搜到那可恶的贼人下落,还请师父责罚,不然徒儿,徒儿内心不安!”
“罚,肯定要罚,不过不是现在,尘儿,你跟了为师多久了?”赵枫慢慢开口,言语间似是温和了许多。
“徒儿自十三岁时遇见师父,有幸被师父带回来抚养教导,到现在已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师父对徒儿的教导与恩情,徒儿时刻铭记在心,半刻都不曾忘。”田尘脸上满是感激与尊敬,言语间流露出的也尽是诚恳。
“十二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想当初你还是个只知道跟在为师屁股后边的小鬼,一晃眼都能独当一面了,等为师大计一成,这天下便都是咱师徒二人的天下。”赵枫站起身来,将一直弯着腰的田尘扶起,脸上阴霾似一扫而空。
近距离看着似能挥手定天下江山的师父,田尘也被彻底感染,脸上写满的除了狂热再无其他。
当即重重一声,半跪在地上,道:
“徒儿愿做师父大计的马前卒,以命为注,为师父扫除前路障碍,誓死不退。”
“哈哈哈哈......”暗室内回荡着赵枫的笑声。
被几句话鼓舞得满腔热血沸腾的田尘迫不及待想出去做些什么,也好补救一下自己抓人不力的过错,赵枫自是看得出来,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开口让他离去,而自己仍留在密室中。
赵枫伸出右手隔空摄物,一旁兵器架上摆放着的一把长枪直直的飞来,赵枫一把握住,手腕发力,枪尖抖起朵朵枪花,美丽却又寒冷危险。
一枪在手,仿佛四十多年前的枪仙又回来了,仿佛从未老去,气质都有些改变,变得不同于使掌时的阴冷,也不同于属下面前的威严,变得像在众人前的豪爽大气,变得果敢锐利。
巨大且又空旷的密室成了他的演武厅,一招一式皆是威力非凡,不着地面墙壁,打的空气炸裂作响,一招一式皆是堂堂正正,仿佛可破一切防,仿佛无人可挡,可以无人在此,也就无人可见。
最重要的是姓叶的小贼不在,不能一雪前耻!
一想到他,赵枫便感觉今天所受那一掌的伤又开始复发,拿枪的手都有些发抖,原因估摸着伤势与心中郁结之气各占了一半。
赵枫从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此生都未尝一败,今日居然在这么一个后起之辈手中吃了这么一记暗亏,赵枫脸色再度阴沉,使劲一甩,长枪竟插入了暗室的岩石墙壁,大截枪尾晃来晃去。
坐在长榻龙椅上,赵枫内心仿佛装了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刚才在弟子田尘面前的模样只不过是身为上位者必要的笼络人心的伪装罢了。
他早就料到想抓住那冷面血盗没那没容易,派弟子出去只不过是尽尽人事罢了。
“待本王大军集齐,你们两个都得死!”赵枫在心里头发誓。
清晨,一切又如昨天一般,城里无比热闹,茶摊酒肆上到处有人在谈论着赵府昨天发生的事。
一兄妹俩坐在茶摊上喝茶。
“哥,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不过可惜,要早来一天的话就能亲眼看到叶公子。”当妹妹的满脸期待与激动,还带有一丝惋惜。
“好啦,叶公子叶公子的,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矜持些,别让人看了笑话去。”哥哥话说的有些像是在管教,但实则不然,他眼神中不自主流露出的宠溺出卖了他。
......
赵府的位置在小城的东面,西面有一家客栈,二者刚好便是分居小城两极,虽然小城也就这么大,两处地隔得也就那么远,但也不会说有赵府的人特意跑到这边来。
大清早的,早起的人起了,晚起的人还在梦里,街上热闹是因为早起的人差不多都去那,而客栈呢,便是还在梦里的人的聚集地。
店小二倒是精神抖擞,一直忙活着擦桌子擦板凳,看着也叫人舒坦。除此之外便只剩几个早起的食客边闲聊边吃着早餐。
一个头戴斗笠,黑布蒙面的男子悄悄从外边走进来,柜台处站着的掌柜脸上堆着笑,想上去招待,但还没动身便被那人一个手势制止,男子丢了些银钱在桌上,径直朝楼上走去。
掌柜的倒也乐的清闲,事不用做,话不用说,钱照样拿,至于他干嘛的,掌柜的才懒得去管。
开了间客栈什么怪人没见过,好奇心什么的有也早被磨光了。
至于这些早起的食客,还在闲聊着昨天赵府的事呢,看没看到有人上去都不一定。
店小二仍在到处忙活。
门外又有人来,准确来说是一堆人来,由田尘带着的一堆人。
掌柜的喜笑颜开,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没成想今天一大早生意就这般好,但看到来人,响当当的赵府少主领头,顿时感到疑惑,心情也低落了一些。
但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人,哪有不上前问询客人需要的道理,掌柜的看的也开,少赚些银钱也没什么,先前不过图的个开门红的喜庆罢了。
掌柜的笑脸迎了上去,在这豪门少主的面前可不敢有丝毫托大,微微弯着腰,拱手道:“今日田少侠来我小店,小店蓬荜生辉,不知所谓何事,可是赵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田尘也不跟他客气,随意微微拱手,直接开口道:“倒也不是我师父他老人有事,只是我早上看到有个身影在我赵府鬼鬼祟祟的,怀疑是昨天的潜入我赵府的贼人,一路追踪到此,怀疑可能是躲在了掌柜你这客栈里,这不,带人来看看。”
一听这话,掌柜额前有冷汗冒出来,哪不知自己已经算是被怀疑成勾结贼人了,大感紧张,说话也不太利索
“田,田少侠,我,我这小店,店,店这么小,给我,给我几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收容贼人啊。”
“对,对了,刚才是来了个怪人,大晴天的还带着个斗笠,脸也给遮得严严实实,田少侠你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田尘看了他一眼,面露喜色,开口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那人现在去哪了!”
“这我不是直接说了嘛!”掌柜的内心所想,却是敢怒不敢言,还得委屈自己赔着笑。
“是老朽愚钝,是老朽愚钝,这次有田少侠亲自出马自是手到擒来,老朽先道贺一声。”掌柜的奉承道,伸手指了指楼上。
田尘看他他所指,便没再理会他,回头伸手指挥身后众人。
“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把门给我看好。你们几个去窗外等着。剩下几个跟我走,看到人之后就立马大喊通知,一定要给我找到那贼人。”此时的田尘意气风发,仿佛抓人简单的如同瓮中捉鳖一般。
“对了,师父吩咐过不能闹出太大动静,你们行事之时千万注意,闹出动静太大我饶不了你们!”
田尘又补充了一句,实则闹出动静最大的反而是他自己,站在一旁的掌柜听了这话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一行人听令散开。
客栈二楼客房最深处,一房间里住了个不是太老的老人,面无寸须,白净得如同女子,却又是男子模样,身上还散发着掩饰不住的上位者气息。他已经起床了,床上摆弄得整整齐齐,端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着,有轻声的言语从一边传来,房内竟是还有一人,半跪着低头隐于暗处。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老人头也没抬,将茶放在嘴边吹了几下,看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老人随意,但隐于暗处的那人可不敢如此,低着头,语气恭敬,道:“启禀大人,小的已经调查清楚,当年武成帝的那批宝物现在……”
“不错,你干的很好,继续查下去,时间过去这么久,竟然还有一批余孽妄想着反天,真是不知死活,待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后,杂家定会为你请功。”
“谢大人,属下必将竭尽全力。”
“对了,大人,昨日还有另外二人也知道了此事,一人是现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叶运筹,一人是朝廷此刻正通缉的重犯‘冷面血盗’铁十,这二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属下此刻还未查到。”
“哦,竟还有此事,有趣,我会另派人去调查,你专心跟好现在的事就行了。”老人放下茶杯,朝阴影处那人挥手。
“属下遵命。”那人站起身来,离开了此处。
趁无人注意,斗笠蒙面人从一处极偏僻的窗口跳出,暗暗退去。
客栈大堂,一无所获的田尘面色阴沉,掀翻了客栈中一张桌子,带着手下离去,留下了满地狼藉。
数天后。
金碧辉煌,威严庄重的皇宫深处,一间平常用来接见重臣的偏殿。
天下间权势最高之人-武则天,负手站在台阶之上,不曾言语,只是一道背影便尽显威仪,一面白无须老者恭敬的弯腰站在台阶下,正是几天前客栈内的那位老者,此刻他身着宦官衣物,正是宫中倍得圣恩的宦官头领刘公公。
此刻他恭谨的站着,刚汇报了些情况,等着陛下开口指示,哪还有什么威严之气。
时间过了一会,武则天仍是没转过头,但有声音从口中传出:
“现在有了鹿卢与那宝藏的下落,终究是无法隐藏太久,外面必将会有一番风起云涌。趁这个机会安排那孩子出去历练一番吧,安排一个高手贴身保护,不到生死关头不得相助,不要声张,也不要让他知道。唉,都怪朕太狠心,关了他六年多时间。”威严的话语中竟有一丝的愧疚,但也仅是一丝罢了。
刘公公能在宫中生存如此之久,还爬到了如今地位,自然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旋即腰弯的更低了,大声回应道:“奴婢领命,现在马上吩咐下去。”
皇宫外的朝阳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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