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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吴少贵生
“多亏师姐你出现,哇,这大太太凌厉的眼神真是堪比股市一路飘绿,我刚刚背后冷汗唰唰。”
思汝笑道:“没那么可怕。”
周伊汶听出她鼻音浓重,不禁关心地问:“思汝姐,您感冒了?不要紧吧?”
思汝摆摆手,“没事,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鼻子还有点塞。”
叁人闲聊一阵,陆佩兰又差人来叫思汝,让思汝陪她去换件等下跳第一支舞的礼裙。而周伊汶也因识得外语,被沉仕平叫去与他招呼几名外宾。
陆佩兰也注意到思汝的感冒,上楼梯时问思汝身体情况。
思汝叹气,“不小心淋了点雨,但快好了,大太太不用担心。不过等会儿要是可以的话,看完您第一支舞,我想先回家去睡觉了。”
“你啊,抵抗力太差了,让你休息日有空就陪我去爬山,还一直说忙。”
“好,我之后有空会的。”
“希望不是又在敷衍我吧。”
思汝笑笑,忙说不是。经过二楼时,听见里头书房传来一阵硬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就听沉老爷子一声中气十足的吼骂。
“孬种!”
陆佩兰看向书房位置,摇了摇头,似乎知道房内被骂的是谁,但却不以为意,继续上楼。
思汝却心下一沉,想起eva早前好像提过,沉诺被他爷爷叫进了书房……踏上叁楼时,不由得悄悄回头,心思乱成一片。
她没有猜想错,书房里,沉缁福正对沉诺大发雷霆。
“先是航城新区,再是康山开发计划,这短短两个月你就让陆藏鸿占了两个便宜,你还不如直接把整个沉氏拱手让给那个老狐狸!”沉缁福拄杖戳地,声声盛怒。
沉诺弯腰拾起地上砸成两半的砚台,放回书桌,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刚刚被砸那重重一下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合理合规的商业合作,多一个合作伙伴,多一份投资,少一份风险,这对沉氏没有坏处。”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沉缁福站起身,一巴掌朝他重重打去,”沉诺!你要记住你姓沉不姓陆!这么多年,陆藏鸿那老狐狸认你做外孙了吗!你别巴巴去讨好人家,到头来两边不讨好!”
沉诺低下头,眼神忽明忽暗,“爷爷放心,我当然记得自己是什么人。”
沉缁福哼了声,“孬种!没用的孬种!”
……
思汝完全不知书房里的状况,陪陆佩兰回房后,担心得几次分神,没有听清陆佩兰讲话。
扶陆佩兰下楼时,陆佩兰讲了她两声,她才回神。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感冒严重了?”
思汝只好说是,含糊说自己头有点晕。
“等会儿别开车了,我让老郑送你。”老郑是大房的专属司机。
“我今晚也没开车来,就谢谢大太太了。”
说话时来到二楼,她想再看一眼书房,却不料正好见那人与沉老爷子出书房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楼梯这边,与她们撞个正面。
“老爷。”
“母亲。”
陆佩兰与沉诺先后叫人,思汝的目光则第一时间落在沉诺身上,瞧他半边脸上有明显被扇打过的痕迹,她眼眶霎时温热。
但她反应迅速,咬紧牙收拾起情绪,跟在陆佩兰之后唤沉缁福一声“沉爷爷好”。
沉缁福看她一眼,颔首,又与陆佩兰道:“我困了,就不去前院凑热闹了。”
“老爷身体要紧,您早点休息。”
而后陆佩兰与思汝让道,沉诺搀着沉缁福回房。
两人擦肩而过,没有一分对视,也没有一声问候,生疏得不似从前。
“你爷爷怎么又打人啊!他知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
以前帮他冰敷擦药时,她就常常骂他爷爷是个暴力狂,怪老人。
她第一次来沉家是四五岁时,那时候爸爸刚创立四季珠宝没多久,期盼能与沉氏旗下的商城合作,多次携礼登门拜访,虽然最后合作没谈成,但大太太喜欢她,她又与沉莹玩得来,便时常来沉家做客。
那会儿沉诺还不是大太太名下的儿子,沉莹跟她介绍那是沉仕平外边的野种,不让她跟他玩。大概就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沉家所有人都不把他放眼里。哪怕到他17岁开始进入沉氏学习,能做出漂亮的策划,他爷爷还是会因为一个其他项目的失败而迁怒于他。
她以为,如今他已经这么能干,替沉氏拿下的战绩是一桩接着一桩,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怎么会,怎么会……
在沉仕平与陆佩兰跳第一支舞时,思汝还是见不到他下楼来。她思来想去,忙跑去厨房,找到以前相熟的一个佣人,吩咐送些冰块毛巾,到沉诺房里。
“要是他问起,就说是大太太吩咐,不必提我名字。”
“知道了,阿汝小姐。”
“多谢。”
思汝忧心忡忡,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走后,恰好经过听见对谈的周伊汶截住佣人,接过托盘。
“我正好去找沉总,让我送去就好。”
最佳位置 第十九章
四楼,周伊汶敲了敲门。
待房内主人一声“进来”,她才推门进去。
就见沉诺西装外套搁在座椅上,他人正站在镜前,手执一条深蓝领巾,绕在颈部。
“大太太让人送来这些。”
“放桌上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东西,淡淡说了句,又专注在系领巾上。
周伊汶瞧着,一边走向他,一边将落在前胸的长卷发别到耳后,弯唇道:“沉总,让我来?”
沉诺心情有些烦躁,便转过身让她来弄。他看向桌上托盘里的东西,又问:“那是大太太让送的?”
周伊汶答是,瞧着他衬衫最上两颗纽扣解开,知他想做小围巾的打法,开始专心系起。沉诺高,她穿着高跟也只到他喉结处,这会儿的距离能清晰感知他健壮的胸肌与宽广的肩线。
她尤其佩服他的自律和毅力,无论每日多忙,都坚持晨跑健身,有时为了赶上工作进度,与他汇报工作的职员还要跟着他一起跑,对他的身体指标,周伊汶掌握得比他自己还清楚。
当她系到一半,微微抬眼,这才看见他侧脸的红印子,一下便愣住,眼里浮现心疼。
沉诺见她磨蹭,低头看她一眼,周伊汶一袭抹胸红裙,从他角度,入眼就是圆鼓鼓的两团白嫩,他不由得微微蹙眉,扯掉领巾阻止她继续的动作,“算了。”
“对不起,沉总。”
沉诺摆手,自己系上衬衫纽扣,他原想拿领巾掩盖脸上的伤痕,但其实作用并不大,他也不介意了。
他又问:“楼下怎么样了?”
“正进行着您父母亲的第一支舞,”但周伊汶知道他想听的自然不是这些,又继续汇报到场祝贺有哪些重要人物,从政界到商界,把他当前最关心的两位放在最后提及,“至于鸿基集团,陆豫信与他夫人到了有一阵,陆老说是人在外地,赶不回来。汤居集团则是汤铭瑄汤总亲自来了。”
沉诺点点头,拿起外套穿上,准备下楼去。
“沉总,”周伊汶却叫住他,欲言又止,看着他脸上的伤,柔声问:“还是我帮您冷敷下,您再下去吧?”
沉诺再次看向托盘上的冰块,冷气散发开,那一瞬间,季思汝这个名字就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先想起了刚刚在楼梯处的一幕幕。余光里的匆匆一眼,她今晚很美。
湖蓝色的丝裙,她适合一切美好的颜色,长发挽在了脑后,她今晚没有戴眼镜。
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当他拿下她眼镜,她看不清,双眼会慢慢寻找焦点,然后就落在他一人身上,只注视着他,满眼皆是他,每每这种时候,他就忍不住吻她。
但刚刚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她。
他害怕从她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呢……什么都有。害怕她是冷漠的,是失望的,是同情的,是难过的,是心疼的……无论哪一种都好,哪一种他都不想见到。
然而经过她后,他却忍不住回头。
她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一次见她比一次纤细,背影瘦削,单薄的肩膀看得出在用力绷紧,像在抑制什么……
在抑制什么……她在抑制什么……
他于是暗暗猜想,暗暗欢喜,是不是在抑制对他的关心……
从以前,会关心他被骂被打会不会疼的,就只有她。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见沉莹与沉钰同她一起玩。她很神奇,不过初来乍到,就能让那两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少爷围着她团团转。
大概是那两家伙从小被他们母亲逼着提前学习各种技艺,而她每次来就会带来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街头玩意儿,魔方,花绳,电子宠物机,游戏机……都是她哥哥给她买的。
她有一个很疼爱她的哥哥。
那会儿他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也能想象她家里有多宠她。
她每次来,遇到沉家上下每个人都会礼礼貌貌地问好。唯独对沉钰,每次玩游戏,都能听见她说沉钰笨。
“沉钰!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蠢的猪吗?”有次,她这么问沉钰。
“当然有!”沉钰毫不犹豫接道。
比他们稍年长的沉莹也忍不住嫌弃自己的亲弟弟:“知道了,猪。”
后知后觉的沉钰就反驳:“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四眼妹!”
“你才什么都不懂呢!我哥哥说了,眼镜是智慧的象征,聪明人才戴眼镜!讨厌鬼,不跟你玩了!”她气鼓鼓地跑开。
她是最讨厌别人说她戴眼镜这点了,一出生就近视,并不是她可以选择。
那次她就说和沉钰绝交,一个人跑到后花园玩。
那次也是沉诺的机会,他从很早前就想接近她。
在他的观察里,她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她有多受欢迎,而是自诩高贵的大太太竟也对她特别款待。
他为什么会被接进沉家?除了他生母在沉仕平身上用了点手段,还因为陆佩兰需要一个儿子。进沉家门十年有余,大房一个子嗣也没有,听说是陆佩兰的身体原因。然而陆佩兰最初并看不上他,她更多属意她们陆家那边的孩子,只不过沉缁福始终不同意让外姓人进门,这事就一直搁着。
那段时间,他养在沉家,却与沉家的佣人无两样,打扫后花园是他每日下课后的职责。
接近她,对他来说,或许也能接近大太太。
虽然他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但什么办法他都得试试。于是他走到她身边,问她:“你迷路了吗?”
思汝正蹲在假山旁边看石头缝里的蚂蚁,听见询问转头看他,愣了愣又摇头。
她一直盯着他看,却不说话。沉诺看不出她眼神里的意思,正准备问她在做什么,就瞧她凑近他脸,扶了扶眼镜反过来问他:
“你的脸……怎么了?”
当下沉诺下意识转过脸,自尊不允许他把被虐打的一面给她看,可她还是看见了,似乎也知道那是什么痕迹,说了句“你等等我”,然后跑走。
她原来是跑去厨房,去拿她寄存在这里冰箱的冰棍条。
来到他跟前,她嘿嘿笑了两下,“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冰棍儿,本来打算拿给莹姐和沉钰吃的,不过现在……不管他们了,我拿这个给你敷脸吧?冰冰的,很舒服哦!”
她小时候脸蛋肉嘟嘟,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齐刘海背带裙,笑起来的模样,很像他还没来沉家时,看过的一部卡通片里的人物。
沉诺点头,她就拿着冰棍条隔着包装袋敷到他脸上,大眼睛眨巴着问他:“疼吗?”
不说话的人变成了他,他摇头。这是前两天他见到沉缁福,喊了他一声爷爷,老爷子喝了点酒,迷迷糊糊也不知把沉诺当成什么人,把怒气出在他身上,扇了他两巴掌。
那天后来,彼时还留在陆佩兰身边伺候的苏奶奶过来叫她去喝绿豆汤,她就把他一起带上了。
来到大房的饭厅,她蹦蹦跳跳到陆佩兰面前,说道:“大太太,我能带个好朋友一起来吃苏奶奶做的绿豆汤吗?”
沉诺站在门口,怔了又怔。
好朋友……原来问她一句话,就能成为她的好朋友……
他后来才明白,她就是这样,初见时对每个人都百分百信任,每个人都是满分,在日后相处里才一点点扣分。他则相反,每个人对他来说,最初都是零分。
他们如此不同。
但当时的他并来不及琢磨这些,只因苏奶奶看向他的脚下,脸色难看。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他一双旧球鞋,又是泥又是土。
陆佩兰看他一眼,皱了皱眉,但再看笑容可掬的思汝,还是点头应允他进门,他不由得在门口,脱下自己脏兮兮的一双鞋。
思汝回头看他动作,也退回来他身边,蹲下身,脱下了鞋子。明明她的小皮鞋光鲜靓丽,一点也不脏。
苏奶奶带他们去洗手,领他们上桌,端来叁瓷碗绿豆汤,第一碗递给陆佩兰,陆佩兰接过先给她,可她大概以为是接龙,转身将那碗就递给他。
就这样,她常常带着他出现在陆佩兰面前,慢慢地,就算她没有来,他也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近陆佩兰,在这位大太太面前表现自己。
到九岁那年,他终于被陆佩兰认在了大房名下。
有了身份以后,其他人再也不会在明面上看不起他,只是沉缁福对谁都暴躁,谁若有半点忤逆他,他毫不客气就动手。
每次遭那老爷子扇巴掌时,她都会像他们初识那次一样,拿冰块给他敷脸。
后来到他们再大时,一次她给他擦药,全程默不作声。
以往她都会跟他数落沉缁福的不是,这回无论他怎么问,她都摇头不说话。转过身,她就拿下眼镜,悄悄抹泪。
他以为她被人欺负,紧张地一再追问,她才说出实话。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不知道怎么帮你,不知道要怎么做,你爷爷才不会再打你……”她眼泪止不住,哭进了他心里。她泪眼婆娑看着他,对他说,“沉诺,我们加油,我们努力,你一定要……要做出成绩给你爷爷看,让他知道,他打你是错的,他打你是打错了,你很好,你不该被打……你一定要争气,好不好?”
他紧抿着唇,重重地点头。
“好。”
他答应她,他一定会。
……
沉诺回过神,摇了摇头,转身走出房门。周伊汶跟在他身后,关灯前,还见那冰块冒着腾腾冷气。
来到前院,他本该先与沉仕平与陆佩兰祝贺,但在找寻他们二老时,他先看到的却是在端景台处的思汝。
她与沉莹正聊天,也不知说到什么,忽然眉眼弯弯笑起来。就在这时,汤居集团太子爷汤铭瑄过来与他打招呼。
沉诺接过周伊汶递来的两杯酒,颔首与汤铭瑄碰杯。饮酒时,眼光忍不住又往那抹湖蓝色身影望去。
当他看见沉钰走去朝她伸手邀舞,一下失神,有些听不清汤铭瑄问什么。
最佳位置 第二零章
陆佩兰跳完第一支舞后,曾差人过来问思汝,用不用现在派人送她回去休息。
思汝心不在焉,忙跟大太太派来的人道:“还早,跟大太太说不要紧,我再待会儿。”
可以的话,她想再看他一眼。站在端景台,她不时往入口张望。
“看什么呢?”忽然有人从身后,打了下了她屁股。
如此动作轻浮,把她吓一跳,当看见来人才松口气。沉莹一头短发飒爽,香槟色西装穿在她身上既随性又典雅。
“莹姐,”思汝没好气地拍她,“吓我一跳。”
沉莹笑着看她,但从上到下一番打量思汝后,却皱起眉摇了摇头。
“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条裙子是c家前年还是大前年的春夏限定吧?”沉莹语气有些失望,“包包和鞋子也都是v家的过季款,至于项链跟耳环……”
思汝昂首,一脸认真地介绍,“四季珠宝streaming系列今春最新款,需要我来跟你详细介绍下吗?”
沉莹毫不犹豫说不,“谢谢,不感兴趣。”
思汝哎哟一声,挽上沉莹胳膊,求饶道:“莹姐放过我吧,我就随随便便穿,比起时尚我是自然不如你的。咱这么久没见,还是聊些有营养的。”
沉莹这才勾唇,与她问起她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思汝想了想,应该是去年年中的亚克力论坛夏季峰会上,峰会举行时,思汝正好有空,而不同于只是去参会的思汝,以沉氏集团cfo身份出席的沉莹是当场峰会的演讲嘉宾之一,一番对当下互联网金融发展的见解令人印象深刻。
实则要论起来,沉莹的才干与魄力并不输沉家年轻一辈的任何一个,但却始终挤不进沉氏董事局,只能叹沉缁福传宗接代的老旧思想太严重。
寒暄一阵后,思汝找到股市的话把儿顺着问:“那莹姐最近有没有什么行情消息,可以让我参考参考?”
“怎么?”沉莹狐疑看向她,“你有听到什么传言?”
思汝斟酌了下,忙道:“没有,我就是刚刚陪大太太回房换衣服,看见沉爷爷在二楼书房跟沉诺发脾气,那架势……肯定是沉氏最近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吧?”
沉莹哦了一声,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冷静地讲:“爷爷发脾气,我想应该是为了那件事……也不算秘密了,舟山开发计划你应该有听说?”
“知道一点。”思汝道,“舟山县(*)作为舟湾大桥的枢纽,听说未来可能建新城,县改区或县改市。沉氏垣堃要参与拿地?”
沉莹点头,又摇头,“不是拿地,是承接代建。”
思汝对此并不意外。
代建这一模式,随着各大房企寻求“重变轻”的趋势也成为热潮。传统的房地产开发是开放商自己融资拿地、融资开发、销售再融资,属于重资产开发模式。然而代建模式不参与投资,承接拥有土地的委托方的需求后,仅负责开发、运营、营销、服务等,这样一来,开放商不仅有了更多融资渠道,也不用承担过重的资金压力和风险。
而在国内的代建市场,沉氏垣堃早人一步成为这一模式的先行者,如今已是走在前列的标杆企业。
就听沉莹继续道:“具体细节当前我没法与你透露,我只能跟你说说,垣堃原本对其中两个代建招标势在必得,以垣堃的实力,要中标也完全不在话下。”讲到这,她停顿了下,话锋一转,“可最近沉诺却宣布放弃其中一个项目。”
“因为项目有风险?”思汝不禁追问。
“什么原因就看他自己怎么跟董事会解释了。”沉莹对此不置对错,“问题的关键是,垣堃放弃,鸿基就后来居上。”
思汝讶然,“可据我所知,鸿基地产在此之前,似乎并未涉足代建,他这次算首次入局?”
“舟山开发计划是有国家投资的民生项目,鸿基以此试水代建,也就陆藏鸿那只老狐狸想得出。”提及陆藏鸿,沉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也相当于沉诺拿了自家碗里的大饼给对家厨师试试味道,那以你看,爷爷对此,该不该生气?”
思汝沉默。这对家厨师还是沉诺名义上的外公,关系复杂,也难怪沉爷爷要想多,大概要误会沉诺是看在关系上让出项目。
见她一脸严肃,沉莹不由得若有所思,挪谕道:“你到底是关心沉氏有什么新闻呢,还是关心……沉诺有什么新闻?”
思汝被说中,先是一顿,倒也不准备掩藏,直言道:“都有,分手亦是朋友嘛,我关心他一下,也没什么。”
“那不见你关心关心下我?”
“我有!”见沉莹一脸不相信,思汝急忙道:“真的有,前段时间我跟叁哥见面,我有跟他问起你啊,他还跟我说了个秘密……说你最近,跟某个选秀节目里的小鲜肉打得火热哦……”
沉莹霎时脸一黑:“沉钰那个八公。”
思汝眨巴眼,笑问道:“怎么不见你今晚把小鲜肉带来?”
沉莹一脸高傲:“带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来干嘛?饭后剔牙?”
思汝闻言,不由得噗地一声笑出来,她知沉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越是嘴上这样漫不在乎,心里其实越有意。
看破不戳破,是默契。思汝正乐呵,才提到的沉钰就出现在他面前,彬彬有礼朝她伸手。
“may i?”
他在朝她邀舞?
思汝没好气地推搡了下他手,“别玩了叁哥,谁不知道我手脚不协调,你想让我出丑啊?”
沉莹也站在思汝身边,赶走沉钰:“你走开,今晚carmen是我的。”
说着,她便拉着思汝转身要远离沉钰。只走没两步,沉莹又停下脚步,原来是瞧见不远处的沉诺等人。
“汤居太子爷居然来了?”沉莹认出与沉诺交谈的人,转头又问思汝:“我得过去打声招呼,你一起吗?”
思汝摇头,“不了,我跟汤居的人没来往。时间也不早,我想回去了。”
“那行,咱有空再聚。”沉莹与她贴面,“take care。”
思汝朝她笑笑,看她走去的背影,顺着那方向,眼光就落在他身上。
几人之中,他身高最挺拔,还同以前一样,与人聊正经事时手指会在杯壁上摩挲。待沉莹走过去,沉诺把眼光再投过来之际,思汝也转身离开这喧哗的前院,走往后花园,联系大太太给她安排的司机。
前院正热闹,她怕从前院走太招摇,于是想从后门离开。等司机把车开过来要些时间,思汝觉着脚酸,便找了处石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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