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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生糖
“谁打的?”陆君平声音很淡,脸上没有笑,眼底更是压抑着暴怒。
温斯年抱歉一笑,简单的解释来龙去脉。
陆君平听见温延清误会容珺掳走五公主,心里又是一阵愤怒。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77节
他气容珺,也气云娆。
离去前,陆君平毫不客气的剜了云娆一眼,目光锐利如刀:“你是子玉放在心尖珍惜的人,是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的人,我不能对你说重话,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你放弃了什么。”
温澜清很少听见陆君平用这么冷酷的语气说话,见到云娆脸色煞白,登时就不乐意了。
她将云娆往后护住,柳眉微蹙,语气不悦:“文若哥哥这句话着实过分了点,是知知让容将军放弃了吗?是知知要他来当贴身侍卫的吗?”
温澜清以为陆君平说的是容珺的前程,陆君平说的却是他不为人知的血海深仇。
陆君平清楚,温家人向来护短,他不愿在成亲前夕还跟温澜清吵架,瞬间就放软态度,低声道:“是我不对,澜儿别气,但是……”
他再次看向云娆:“但是五妹,人这一生,难免犯错,子玉他已经知道错了,也为了此付出代价,为你放弃了很多很多,就不能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云娆抿了抿唇。
她有啊,所以才没让舅舅将他赶走,让他好好的当她的贴身侍卫。
公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为何?
“你是没看到当时他以为你葬身火海时的模样,我让人将他捆回府里,结果他趁我更衣沐浴时,自己挣开绳索,他就跟疯了一样,在一片废墟里拼命挖着、寻找着你,双目赤红,几近癫狂。”
陆君平想起当时的画面,依旧忍不住眼眶微酸:“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崩溃又绝望的模样,你能想象吗?在战上挨了几刀,甚至被细作从背后偷袭,差点丧命时,也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的男人,他却为了你,不止哭过一次。”
“当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哭,眼泪汹涌的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被烧在黑炭的木板上。嘴里喃喃自语的说,你还在等他,他一定要找到你,带你回家才行。”
云娆闻言心尖狠狠一颤,莫名钝痛。
她其实早就原谅容珺,只是不想那么快让他知道而已。
谁知道太后娘娘明明说好不指婚,却还是送了这么多画像过来?她更没想到容珺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严重。
云娆到现在都还记得刚才在树上,容珺最后凝望她的眼神。
他眼里泛着温柔笑意,却又充满绝望,复杂而又矛盾。
那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眼神。
公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太奇怪了,难道是前世她没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烦躁感在心底挥之不去,云娆很想现在就将容珺叫回来,好好问个清楚明白。
问他除了前程,到底还为她放弃了什么。
温释月不喜欢陆君平这些话,难得冷着脸下逐客令:“我可以理解七皇子为容将军抱屈的心情,但你不用拿这些话要挟知知,那都是容将军自己的选择。来人,送客!”
温澜清点头附和:“对,知知你别听他胡说。”
她瞪向陆君平:“七皇子慢走。”
“好好好,我这就走,澜儿莫气。”陆君平无奈苦笑,甩开折扇慢悠悠的走了。
他也只能帮容珺到这里,再说下去,怕是圣旨还没下来,媳妇儿就要跑了。
陆君平回到马车上,才发现容珺根本不在里头。
“容将军呢?”他问车夫。
“禀殿下,容将军骑着自己的马走了。”
“伤得那么严重还敢骑马?”陆君平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鬼使神差地问:“往哪走?”
马夫想了下:“往梨花巷走了,应该是回国公府了。”
“……”
那是他能回去的地方吗?他早就没有家了,他明知荣国公还等着训他,居然没等他就自己先走了,这不是找死吗?
等等,容珺该不会是回去杀人吧?
“……”艹!都忘了他是个疯子!
陆君平心中咒骂:“现在就去荣国公府,快!”
然而,陆君平虽然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国公府,却被人拦在门外。
“七皇子见谅,大公子目前不便见客。”
陆君平心沉了沉,冷笑:“不便见客?一刻钟前,容将军才与我约好在国公府相见,何来不便?”
陆君平平时没什么架子,但如今冷着脸,声音之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眉眼倨傲的模样,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势一下子显露无疑,不容小觑。
小厮还在迟疑,就见云笙急忙地从侧门走了出来。
云笙原本心急如焚要进宫请太医,见到七皇子就在门口,登时如获大赦,急忙来到陆君平面前:“七皇子,您赶紧进宫叫人快马加鞭进宫请太医。”
陆君平面色微变,立刻吩咐身边小厮拿着他的令牌进宫,才又接着问:“容将军伤得如何?”
刚才他到相府,还没来得及查看容珺的伤,但光看就知道必定不轻。
云笙眼眶微红:“之前公子不回国公府,国公爷便气得不轻,之后听见公子未曾与他商讨,便私自应下五公主护卫一职,更是勃然大怒。如今公子好不容易回府,国公爷要他立刻进宫,向皇上辞去五公主侍卫一职,公子不肯,国公爷当下就发了狠,家法伺候。”
说到这,云笙顿了下,声音哽咽起来:“没想到公子挨了家法,不过三下就昏死过去,国公爷以为公子故意逃罚,让人泼了冷水,没想到公子仍是迷昏不醒,靠近一看,才发现公子身上全是伤,浑身是血,尤其是他的左肩……”
云笙一想到那血肉模糊的伤,眼泪再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国公爷这才让小的进宫请太医。”
陆君平几乎气炸,二话不说,直接闯进国公府。
侍卫见是来人是七皇子,更知道容珺是陆君平的义兄,不敢真的对他动手,再加上长公主今日一大早就被何皇后召进宫,如今还没回府,陆君平几乎一路通行无阻。
“子玉如今人在哪?”
云笙就跟在陆君平后头:“还在伺堂。”
“……”陆君平冷笑。
这个家是不能待了。
就算他知道实情,却也忍不住怀疑,容珺根本不是荣国公的儿子。
荣国公若真将容珺当成亲生儿子,又怎么下得了狠手?
陆君平赶到伺堂时,荣国公还在那。
荣国公见到他,微微一怔:“七皇子这是在做什么?你就算与子玉──”
陆君平冷声嗤笑:“闭嘴!今日一事,我必会上禀父皇,让他知道荣国公对他指派子玉担任五公主侍卫一职,极为不满,甚至为此将他打成重伤!”
荣国公脸色一变,急道:“七皇子莫要颠倒黑白,我要是知道子玉身上有伤,又岂会对他动家法,我根本──”
说话的同时,陆君平已经让跟着他进来的侍卫们扛起容珺。
陆君平冷眸微眯:“这些话,荣国公就自己留着和皇上解释吧!”
-
相府。
就在容珺与陆君平刚离开不久,温澜清的赐婚圣旨便紧接而来。
七皇子府那头,自然也有宫人等着宣旨,就是没想到,七皇子回府时,不止自己回来,还扛了个血淋淋的容将军一道回府。
这可说让准备宣旨的太监吓了好大一跳,宣完圣旨之后,连忙追问陆君平身边的小厮究竟发生何事。
那小厮就是陆君平的心腹,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只说了在国公府看到的事,听到的话。
于是乎,陆君平都还不用亲自进宫告状,这一状就自己告到了明帝面前。
五公主侍卫一职,当初虽然是容珺自己求到明帝面前的,但明帝向来专权,只有他能不满别人,别人不能不满他。
听到荣国公对此不满,自是龙颜大怒,立刻将荣国公与容珺身边的小厮召进宫,当面质问。
一开始,荣国公自然不承认。
可惜云笙是忠心容珺的,本就一心为主,他本来不怕荣国公,再加上卖身契也在容珺手上,被皇上召进宫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将荣国公平时在府中不满容珺担任五公主侍卫的那些话也全说了出来。
明帝:“哦?荣国公说,容将军担任五公主侍卫前程尽毁,那你觉得朕该让容将军担任何种职位才能前途无量?”
荣国公不敢说。
明帝被气笑:“荣国公欺君罔上,居心叵测,朕顾念他为长公主的驸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革去官职,赐二十大板,逐出宫门!”
当时长公主就在宫里,闻此恶耗,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可惜过去时二十大板已经打完,荣国公已是奄奄一息。
荣国公惹怒皇上,长公主为此与皇上起了口角,这不是一件小事,很快就传到温斯年及岑煊耳中。
容珺是在温家先受的伤,接着才回府的,温斯年稍稍一想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叫人准备马车,打算亲自走一趟七皇子府,看看容珺究竟伤得如何。
没想到就在刚吩咐完不久,云娆就来到他面前。
“舅舅可愿意带阿娆一块前去七皇子府?”
早在容珺离府时,云娆心中便一阵不安,如今听见这个消息,自然再也坐不住。
她有很多话想问容珺,想知道为何当初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甘愿折断一身傲骨,臣……
“舅舅可愿意带阿娆一块前去七皇子府?”
云娆原以为舅舅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没想到他竟意外沉默。
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温斯年笑了下,看着她的目光略微复杂:“方才容将军都跟我说了,他说景德没有错,的确是他强行掳走了你。”
云娆握着帕子的指尖不自觉捏紧。
“容将军觉得很惭愧,说他无法胜任此职,待明日进宫,会自己向皇上请罪,奔赴边关,戴罪立功。”
温斯年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看人向来精准,也见过不少不显山不露水之辈。
就算容珺还是原本那个擅于隐藏情感的容大公子,他也有办法从各种细节窥视出其真实情感,更遑论他刚才在自己面前,根本毫不掩饰。
温斯年想起容珺方才的眼神及说话的语气,心头微微一沉。
他看得出来,容珺不是在以退为进,他是真的,想放弃一切。
“臣明日便会进宫请求皇上,准许臣一辈子镇守边关,永不回京。”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78节
当时容珺没有什么表情,双眸沉如死水,没有一丝波动,语气虽然平缓,温斯年却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凉与求死之意。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温斯年原以为依容珺对云娆的执着程度,必会继续死皮赖脸地纠缠不清,没想到突然就退了。
不过容珺本就是在在沙场刀口舔血度日,从无尽的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之人,如此刚毅果决,当退则退,的确更像他。
之前为了接近知知,甘愿折断一身傲骨,臣服裙下,于赏花宴上当众下跪自领二十巴掌,那副惶惶终日、尊严尽失的模样,才让他觉得可疑。
温斯年甚至有些失望,以为自己老了,看人都不准了。
不论男女,即便再爱一个人,也不能为了他放弃自我。
喜欢一个人时,可以全身心为他付出,但当他始终无动于衷,就该及时止损。
是以知知同意让容珺留在她身边,担任贴身侍卫时,温斯年并未阻止,既然知知心里还有他,就该给他留下一条看得到希望的路。
但路分明都铺好了,容珺为何突然就走不下去了?
温斯年百思不解。
“不行。”云娆呼吸一滞,这两个字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舅舅不是说让他慢慢等的吗?他、他……”她突然有语无伦次,“我一定得见他一面才行。”
温斯年见少女如此着急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显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他微微笑了下,温声安抚:“知知莫急,不管什么事,爹都会帮你出谋划策。”
温斯年抬手,意示她入座。
“我虽不知你们发生何事,但是知知,”他的声音低沉,平稳的语调温柔似水,极能安抚人心,“你真的想好了吗?”
“什么?”云娆茫然。
“你真的想清楚自己对容珺究竟抱持着何种感情了吗?你真的能全心全意的接受他,不再对他失望了吗?你说过,他不喜你抛头露面,甚至要求你出门时帷帽不离身,还曾经将你激烈的锁在屋内,这些你都不怕了吗?”
怕,她当然怕,她甚至知道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与容珺一刀两断,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她只想弄清楚容珺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甚至贪心的,想要更多。
想要他如舅舅所说的,费心的追求自己,想要他再跟以前一样温柔的对待自己,想要他的宠爱,想要他的纵容,想要他变回以前的温柔公子,想要他的一切。
她想要的,还有很多很多。
想要每一年的乞巧节他都陪着自己,想要明正言顺的站在他身旁,想要他对自己柔情小意,对别人冷若冰霜,比这个更幼稚的想法,她都曾想过。
而且,公子都还没能求得她的原谅,他怎么能走?
云娆心里乱糟糟,很难解释为何自己会这样,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害怕会失去他。
听到他荣国公打得昏死过去,浑身是血时,心还揪疼得厉害,急着只想见他。然而等她真的靠近了,却又开始害怕。
云娆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甚至觉得您说的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去看他伤得如何,只想他继续待在我身边,只想他如您之前所言那般……”
锲而不舍的追求自己。
后头的话太过难于启齿,她耳根微红,蓦地噤了声。
她说得没头没尾,温斯年却是听明白了,不禁失笑:“哦,知知想容将军继续当你的贴身侍卫,这个很简单,只要知知想,爹自然有办法让他留下来。”
话方落,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大人,马车已备好。”
云娆紧张起身:“您带我一起去吧。”
温斯年微微颔首,没再拒绝。
父女二人上了马车之后,又说了一些话。
温斯年之所以问云娆那些话,就是想要弄清楚她对容珺究竟抱持何种心意。他虽在官场打混多年,见过不少人,却也没见过像云娆这样矛盾的小姑娘。
分明喜欢却又不敢靠近,一旦对方主动靠近,她又要表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方退了,她反而着急了。
千方百计的考验对方,却又不许他真的离开,害怕被抛弃。
简直就像只极度不安而又缺乏安全感的小野猫,需要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安抚与示好,才能真正让她卸下心防,完全接受。
温斯年无奈一笑,觉得自己之前白替知知担心了,知知这种个性的小姑娘,根本用不着他来帮忙制造难关,磨一磨容珺的傲气。
知知实在太没安全感,对于容珺更是充满矛盾。
渴望他接近自己,却又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渴望被爱,却又害怕被爱。
容珺光是想要接近她,想要将人完全哄好,就有得他磨了。
父女两人来到七皇子府时,陆君平正好要将钟院判亲送出门,几人在大门口相见,皆是微微一怔。
温斯年率先回过神:“我听闻容将军受了重伤,特此前来探望,恰巧钟院判也在,不如钟院判暂且留步,回府再叙。”
对于国相大人兼准岳丈的过分强势,一副完全将皇子府当成自己家的语气,陆君平默了默。
如今他背靠温家,所有人脉势力除了明帝以外,全都得靠温家,心上人又是温家女,简直跟入赘没两样,哪敢说什么。
在钟院判用眼神无声的询问下,陆君平微微颔首,再度将人迎回府中。
几人简单寒暄之后,温斯年看向钟院判,直接切入正题:“不知容将军伤势如何?”
钟院判沉默了下,似在斟酌用词:“皮肉伤与挨家法时所受的脊杖不算太严重,只是容将军左肩上的伤实在拖了太久,将来即便痊愈也无法再扛重物。”
再提不起他最擅用的战戟,再不能一柄画杆方天戟,单枪匹马闯入敌阵,一往无前,所向无敌。
这对容珺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对大凌来说更是大事,当初容珺就是靠着一柄战戟闯出名堂,更曾以此单骑吓退十万敌军,要是让敌国知道这个消息,边关怕是又难太平。
温斯年身为国相,自然知晓此事有多严重,也没想到容珺左肩的伤居然严重至此。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临别前还跟他说想镇守边关一辈子?
他那哪是想一辈子镇守边关?他那是想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一求痛快!
容珺左肩废了,陆君平可说完全笑不出来。
他很自私,他不是圣人,容珺是他的兄弟,此时心底可说完全无法原谅云娆。
他无法理解容珺对云娆的感情,甚至觉得容珺当初要是没多事将她捡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
容珺不会为了她失去理智,他会一帆风顺,一心一意专注复仇,等到报了血海深仇,他依旧可以风光无限,无数美人任他挑选。
他也许无法肆意快活的过一辈子,也许一生都不会有真心喜欢的人,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最后什么都没能留住,赔了夫人又折兵,前程尽毁,甚至可能连命都不保。
容珺身为大凌重要将领,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拥有强健的体魄对他与大凌来说再重要不过,明帝要是知道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左肩弄废了,怕是要龙颜大怒。
圣意难测,就连陆君平也不知道明帝一旦怪罪下来,容珺究竟会如何。
他越是想,越是替容珺觉得不值。
温斯年又简单询问钟院判几句,钟院判便起身告辞。
容珺的伤,瞒不得,他还得进宫禀告明帝。
云娆早在听见钟院判那句“即便痊愈也无法再扛重物”,心脏就一抽一抽地疼。
“容将军醒了吗?我能……”她很不安,“我能进去看他吗?”
陆君平很想甩冷脸,跟她说恕难从命,可是岳丈大人明显看出他对云娆的不满,脸上虽是微微笑着,看着他的目光却充满警告。
“……”温斯年简直就是加强版的容珺,不,他比容珺还要老谋深算,是个十足十的老狐狸。
陆君平还是永平侯三子时,就对于温斯年颇为忌惮,如今更是不敢怠慢,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两滚,又咽回肚。
“钟院判说子玉忧思过度,心力交瘁,左肩伤的又一拖再拖,如今还受了不轻的重伤,身体禁不住他这般肆意折腾,数病齐发,恐昏睡数日。”陆君平笑容勉强,“五妹进去也只能看看,不如──”
云娆眸色沉沉,声音很轻,却极为坚定地打断他的话:“多谢七哥提醒,不过长乐并不介意。”
陆君平一噎,话已至此,他再推拒就太明显,只能带着云娆来到容珺所在的厢房。
容珺的确如陆君平所言,犹昏睡不醒。
左肩伤得太重,他只着一件长裤,不止肩上缠着绷带,就连两边的手臂也有绷带。
云娆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只有左肩有伤吗?为何手臂也有伤?”
温延清下手虽狠,到底是赤手空拳,不可能严重到要两只手都缠满绷带。
温斯年走近一看,眉头骤然紧蹙。
陆君平莫名轻笑了声:“没什么,他自己划的。”
云娆猛地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陆君平:“你说什么?”
陆君平静默片刻,上前解开绷带。
入目所及,千疮百孔。
新旧伤交替,显然是日积月累所为。
云娆眼瞳骤缩,整个人摇摇欲坠,往后踉跄一步,难受的别开目光,不敢再看。
温斯年神色严肃:“容将军为何要……自残?”
陆君平面无表情,再将绷带慢慢缠回去:“子玉初次病发时,我就曾私下进宫询问过钟院判,钟院判听我转述后,立刻随我出宫为子玉看诊,最后只得出子玉应该患有罕见心疾。”
云娆快步上前来到榻边,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仓皇地看着浑身都是伤的容珺。
她有些难以接受他这样伤害自己。
当初她让容珺回府养肩伤,就是想他好好的,没想到除了肩伤以外,其他地方还有。
她心中发涩:“什么心疾?”
“不知道,说好听是心疾,说难听就是怪病,钟院判也说此病无药可医。子玉只说发作时痛苦难耐,需靠外力方得以疏解,否则……”陆君平说到这,忽地自嘲一笑,“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你藏起来。”
他话说得隐晦,温斯年与云娆却听懂了。
陆君平似是怕容珺再被误会,立刻接着说:“五妹别担心,子玉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再缠着你。他失去意识前已经跟我说,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待他养好身子,就会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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