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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灭(高h,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条鱼
“中学是什么样的?”过了一会,他问身旁走神的小姑娘,一直紧盯着那些学生的黑眸里,灌满了向往。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些课桌啊,椅子,还有一些很复杂的课本。”她这么说着,抿唇,有些踌躇:“你?不打算上学吗?”
“没机会。”于洋回答的干脆,很久之前他就脱离了普通人的轨道,没办法和同龄人一样。
也许别人现在正在厌恶的一切,他永远都得不到,他和普通人的生活终究是隔了数万里的天堑。
“没关系啦,我其实也没上过中学。”小姑娘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顶,用她力所能及的方式安慰他。
她确实没上过中学,在那个地方接触的都是最高端的私人教育,也没有那个时间进入学校学习。
于洋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他抿了抿唇,抬手将她揉着自己头发的手攒进掌心握紧,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她拉进了滚热的怀里。
许知渝眼眸大睁,晒的发红的脸颊抵着他坚硬的胸腔,听他有些凌乱的心跳,不自觉咬了咬唇。
他这是?在安慰她吗?
就在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头顶突然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拥抱会有小孩。”
认真:“我要对你负责。”
“?”





明灭(高h,1v1) 烫伤
午后的气温骤降,模糊了边际的天空被阴云沉重的覆盖着,印里外滩的海在下雨天总会掀起巨大的风浪,浓重的咸湿气连带着附近的贫民窟也跟着遭了殃。
许知渝伸手挡着四面的大雨,被于洋紧拥着肩膀穿过逼仄的小巷,本来就不够稳定的石墙在他们踏进另一条路后,不负众望的坍塌了一半。
有石块顺着长满灰黑青苔的墙脊滚落,在泥泞不堪的小径上砸出深灰的影,不算遥远的地方吹来剧烈的海风,皮肤被划出鲜血淋漓的疼痛。
好不容易拐进贫民窟四区,雨下得更大了,她单薄的身影被大雨打得狼狈不堪,细白的手臂还在徒劳的蹭着遮住视野的水渍。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路被大雨扭曲成看不清晰的迷雾,小姑娘脚下一滑,撞上于洋同样湿透的怀抱。
他的情况比她好了太多,扶着她几乎要被大风吹走的身体,几步跑进了烂尾楼。
进了卧室,许知渝和他对视一眼,尴尬的扯了扯紧贴着皮肤的衣服,被雨打湿的刘海下素白着一张小脸,眼角的痣半明半暗,衬着那双眼眸可怜得过分。
好像又回到了几天前,于洋把她从海里救上来的场景和此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她比较狼狈。
少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关上门后,外界所有的声音都开始渐行渐远。
他淋了雨,唇色被湿寒的气温逼的有些发白,额前的湿发遮住大半个阴郁的黑眸,越是病态就越是能凸显五官的优点。
?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被他那张找不出缺点的脸帅到短暂的失神。
许知渝无奈的笑了笑,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于洋拧起眉,翻出干毛巾往她面前一递,示意:“嗯——”
她接过,简单擦了擦潮湿的头发,见他没有任何清理自己的动作,咬了下唇,然后踮起脚将毛巾盖在他的发顶,隔着一层布料看他骤然愣住的脸。
“你太高了,我踮脚好累。”
于洋怔愣住,傻兮兮的蹲下身任由她蹂躏自己的头发,偶尔手腕会擦过湿漉漉的鼻尖,明明用的是同一块香皂,她身上的味道永远能让自己着迷。
直到头发半干,他才红着脸退开几步,踉踉跄跄地转过身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许知渝揉了揉泛红的鼻尖,低头拧掉发尾上残余的水,刚把毛巾裹上去,湿透的衬衣下摆霎时被一只手揪住往上掀!
“于洋!”她满脸惊愕,差点骂人,啪的一声拍开那只鬼鬼祟祟的手。
抬头,少年拿着中药满脸无辜的看她,“不换药会生病。”
“我自己换。”许知渝嘴角抽了抽,她不清醒的情况都被这小子看光两次了,清醒状态绝对不能让他占到一点便宜。
“你刚才帮了我。”
“我是怕你生病。”
“我也怕你生病。”
“??”她彻底没话说了,被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受伤看得无地自容,干脆把毛巾一撇,大大咧咧的将下摆卷到腰间,露出一截被绷带缠紧的纤白细腰。
“这里伤最重,你帮我换完,其他地方我自己来。”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好。”于洋点头,矮下身拆掉潮湿的绷带,粗糙的质感一圈一圈的缠上他的手背,直到全部绷带彻底被换掉时,他紧盯着她腰部的眼眸也一阵收紧。
这不可能?
他几天前把她捡回来时候,腰部的子弹擦伤虽然称不上很严重,但也是血肉模糊的状态,甚至还发炎引起了高烧?昨天他替她换药的时候,伤口只仅仅长出一层易碎的血膜,是一触碰就会出血的状态。
为什么今天,这道糜烂的伤口已经重新长出了粉白色的新肉,而且完全不受这场大雨的影响,伤口周遭的皮肉都是生长好的模样。
给她用的中药,于洋用过八年,什么时间能好他一清二楚,最明显的功效也只有弱化痛苦这一项。
他攥紧手里浸水的绷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危险正在靠近这里。
“怎么啦?”许知渝看他愣住,视线移到侧腰,眼底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像是早就习以为常:“咦,又好得这么快啊,应该不用上药了吧?”
她想都不用想,其他地方的擦伤肯定已经不剩一点痕迹,毕竟这种特殊体质,遥远记忆里让人遍体生寒的集中营也找不出第二个。
“?嗯。”于洋收回手站直身体,又拾起被扔到一边的毛巾细细的替她擦头发,然后在许知渝看不见的地方,轻微的眯了眯眼。
雨停在傍晚,比起往常天色暗了大半,整个天空都是麻木的鸽灰色云流,穹顶似乎离地面近了很多,压抑的窒息感贯穿着整个印里。
许知渝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歪头看他将煮沸的热水倒进杯子里,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于洋没抬头,手背试了试杯壁的水温,眉间折出不耐的痕迹,分明的骨节那里被烫的洇出绯红。
“于洋,这附近有没有电话呀?我赖在你这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伤也好了,所以想联系我的家人接我回去。”她这么说着,抱着商量的语气。
平心而论,除去一些十八禁的画面,他对她真的很好,虽然脑子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身世也很可怜,和她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可她毕竟不属于外区,终归是要回去的,还有很重要的人在等她。
于洋捏着杯子的动作下意识一紧,然后“嘭”的一声,满是沸水的玻璃杯突兀的爆裂开!锋利的碎片凌乱的划过两人的视野,和滚热的液体一并淌满他苍白的掌心。
“我靠!你没事吧?”小姑娘吓了一大跳,蹦下床着急的扯他的手检查,幸好玻璃碎片没割到他,只是水的温度太高,烫到他整个皮肤泛起吓人的深红。
“这杯子什么破质量,你疼不疼啊?吓傻了?”许知渝低头冲他的掌心吹了两口气,然后揪着脸色僵硬的于洋进了浴室开冷水冲洗。
“问你话呢,疼不疼?”她捏着他的手腕,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看他傻愣愣的站在那,忍不住伸脚踢了踢少年的小腿。
“?不疼。”他说谎了,痛觉死死牵扯住神经。
如果换作是别人,水杯裂开的瞬间早就条件反射的收手,只有他跟个大聪明似的,要不是小姑娘冲过去,估计现在还攥着玻璃碎片傻站着。
“你看我信你吗?说疼又不丢脸。”女孩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心疼又无语,她之前学做饭指尖不小心碰到锅沿都疼了好一段时间,一点点面积足够她嚎一阵子。
他怎么可能不疼。
其实对于于洋来说,这点烫伤程度和之前任何一次受伤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那些无数个冰冷的夜里,他都是一个人清理伤口,根本不会有人来问他疼不疼。
于洋低着头,不自然的抿了抿唇,突然鼻子有点酸,看着她紧握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浑身的反骨和棱角都收了起来,委屈的像个孩子,声音闷闷的:“好疼?”
许知渝想骂他大傻逼,抬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他发红的眼瞳,唇瓣徒劳的张了张,叹气:“一会就不疼了,乖。”
他吸了吸鼻子,眼角委屈的都垂下来了,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
小姑娘捏捏他手感颇好的俊脸,在心底感叹,小屁孩不说奇怪的话的时候,还怪可爱的?
水流一直冲到他的手不再泛红,许知渝关上水龙头,一边给他擦干净水一边叮嘱:“以后自己要注意点哦,反应那么迟钝,你这么好看的手差点就废了知道吗?”
于洋点点头,指尖悄咪咪的蹭了蹭小姑娘的手背,他喜欢跟她有身体接触,碰到一次心情都能舒缓好一阵。
“嗷对,差点忘记了,附近有没有什么能打电话的地方?”许知渝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下定决心要在天明到来之前离开外区。
于洋的脸蓦地冷了下来,说话也硬邦邦的:“没。”
“那好吧,你带我去人多的地方,我问他们借一下电话。”
“?不要。”
“哦,那我自己去。”小姑娘还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踏出一步,少年突然委屈唧唧的凑过来说要跟她一起。




明灭(高h,1v1) 你不要喜欢我
贫民窟四区右巷,她上午一直好奇的地方,如今终于见到了全貌。
从右边的巷道穿过去,是外区同样可以称得上是火树银花的中心街,贫民窟的灰暗被这里的灯火阑珊取而代之,许知渝的目光追随着这里繁华到奢侈的大楼,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
于洋不方便露脸,半隐在她身后的小巷里,黑眸忽明忽暗的,侧脸的线条俊美得不可思议,自从进入到这里,他的表情都开始有细微的变化。
许知渝在巷口人流极少的地方几次借用电话,不是遭到骂骂咧咧的拒绝就是遭到不同程度的猥亵,她烦躁的皱起眉。
中心街是黄赌毒最密切的地方,果然这里的人都是一副被下了蛊的模样。
她又一次避开男子伸过来的手,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站街女,如果你再动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名中年男子正在接电话,闻声冲手机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外区方言,然后翻身过来抓她的手腕,怒视:“臭婊子,跟老子玩欲擒故纵?”
许知渝脸色都没变,刚想动身,中年男子眼眸一缩,突然身体一软,轰然倒了下去!
他的身后是戴着棒球帽,眉眼阴郁的于洋。
少年淡定的收回劈在男子后颈的手,从男子手上夺下手机递给傻眼的许知渝,然后非常熟练的把他的身体拖向身后灰暗的角落里,和另一具昏迷的身体扔在一起。
“靠谱。”小姑娘回过神,笑着锤了锤他的肩膀,从而忽略了他藏在帽檐下转瞬而逝的表情。
许知渝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拨通了那人的办公室内线电话,电流噼里啪啦的占线声持续响了很久,依旧没有人接听。
怎么回事?他不在吗?
她咬紧下唇,心里莫名的不安,挂断电话后拨了分区的内部电话,叁秒后,电话被人接起,是专业冰冷的女性声音:“您好,这里是印里hz分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是hz成员许知渝,代号19,密码0419。”
“?许小姐?!您没事吧,您现在具体在哪个方位?”
前台的工作人员疲惫了一天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整个hz分区这几天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执行长几乎处于精神失常状态,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是为了找这位掉进印里海的许小姐。
“我没事。”许知渝抿了抿唇,然后把地理位置具体说了一遍后,“对了,boss这几天?还好吗?”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随后是电话被挂断的滴声,她皱起眉,和一旁没什么表情的于洋对视一眼,回播过去,下一秒传进耳朵的,是另一个人愉悦的笑声。
许知渝浑身一颤,这、这个声音?!
“小知渝,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染着金发的男人靠着前台弧形的边沿,摘掉无镜片眼镜,指尖一点一点敲着腿侧。
“??”
“咦?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这么怕我啊?”他听着电话那边止不住的吸气声,俊朗的眉目舒展开,果然,还是让她感觉到恐惧才最好玩。
许知渝咬牙,硬着头皮:“林?林长官,您怎么在hz?”
“当然是军阀那位老头子派我来的,还有你的执行官大人现在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她浑身控制不住的发寒,搪塞几句挂了电话,下唇被咬的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趔趄着往前走:“我们回去吧,凌晨之前他们应该会来接我。”
于洋接过手机,随意扔回中年男子身上,看着她几乎要倒下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另一边的印里内区,风起云涌。
那位林姓的长官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在前台工作人员惊惧的眼神下,拿出点火机点燃,直到残余的火舌舔上指尖,他才微笑着开口:“这件事不准到处伸张,如果让执行长知道了,你们就不用在这工作了。”
“?是?”
男子望了望整个hz空旷冰冷的接待区,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
许知渝低着头走出好远,暴雨后闷热的天气熨贴着皮肤,再抬头时眼前是一处极其陌生的赌场,霓虹灯的灯影绰绰,金碧辉煌的大门内正有一个喝醉的酒鬼被人扔出来。
他哭着抵挡四面而来的拳脚,西装男踩着男人的胸口使劲碾了碾,眉眼嚣张:“债务再凑不齐,你家里的几口人就等着上黑市吧。”
许知渝侧过脸,她一向不喜欢看见这种场面,也没办法制止眼前血色淋漓的一幕。
于洋滚热的胸膛从后面覆盖上来,她的身体霎时陷进他的阴影里,少年低头看她小脸上不太愉快的表情,又看了看不远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还看吗?”
“不看啦,我们回去吧。”
周遭的声音渐行渐远,像是溺死在海里般不甚清晰。
许知渝仰头看他,勾唇笑了笑,她的眼底翻滚着斑驳的光影,骨相柔和,唇红齿白,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浸着柔软的光晕。
夜色弥漫,于洋不经意的看了看那座寸金寸土的赌场,视线晦涩的划过赌场侧门阴影处的某个地方,然后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往回走。
他们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穿过奢侈到不输给内区的赌场和夜总会,越走就越是人烟稀少,再走回刚开始的地方时,原先那处小巷里躺着的人也早已不见踪影。
于洋的身体走进了巷道大半的阴影中,身后却不适时宜的传来一道干净微哑的声音,那人正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掉手骨上沾着的黏稠液体,嘴角一抹妖冶的弧度。
“七号。”
于洋身体顿住,耳边轰隆的一声。
许知渝不解的瞥了眼僵住的少年,这才察觉到身后好听的声音是在叫他,下意识转过身,看见一个同龄的男孩站在灯火通明处。
他染着一头银发,五官清秀,眼眸明亮,眼尾微微下垂,耳垂上有黑色的耳钉,抬手冲她身旁的少年打招呼,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还有浅浅的梨涡,让她莫名想到了一种名叫萨摩耶的宠物狗。
她忍不住咂舌,不得不说外区小孩颜值真高,就是总莫名让她想起各种品种的小狗。
银发少年和许知渝对视上,眼底掠过一抹惊艳,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血液都开始沸腾。
他怔了两下走过去,在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住,勾唇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你好,我是谢纵。”
“啊,你好。”她刚回一句话,于洋就非常烦躁的转身,把她往身后拉了拉,看向谢纵的眼神冰冷且凶狠。
“这么宝贝啊?难得看你跟别人走这么近。”谢纵笑了笑,指腹抵着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戒指磨了磨,喉头吞咽了一下:“不过确实长得很好看。”
他话音刚落,脸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
“于洋!”小姑娘吓了一跳,从来没看见他这么失控过,他的指骨用力到发出骨头断裂的声响,指缝间满是黏稠的血迹。
对面的少年也仅仅是侧了下脸,这么大的力度居然没让他的身体移动分毫,只是嘴角撕裂出猩红的血迹而已,换做别人估计早晕死过去了。
于洋满脸的阴鸷,眼眶深红,那眼神,分明是想置谢纵于死地。
许知渝浑身一僵,扑过去抱住于洋的腰,刚一抬头就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脸色发白,这种捕食者的眼神,她也曾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见过。
“于洋!”她又叫了他一声,转过头冲对面的少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脑子不太好?”
谢纵挑了挑眉,对于她叫七号的称呼有些好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笑意盈盈的:“没关系,他性格不好,我能理解。”
于洋眼眸一凛,似乎是还想给他一拳,小姑娘用尽了力气抱紧他的身体,声音都紧了:“不许打架!你浑身都是伤,还想再添一道吗?!”
许知渝见他情绪骤然稳定了点,回头非常歉意的颔首,然后揪着于洋的衣领往巷子里拉,恨铁不成钢的:“打什么打?人家惹你了吗??”
谢纵站在原地,紧盯着女孩的背影,然后看了看旁边巷子里满地狼藉的身体,嗅了嗅满鼻腔黏稠的血腥味,随后扯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
如果许知渝在场,她一定能认出,那群倒在巷子里半残的身体,其中有一个是不久前曾试图猥亵过她的中年大叔。
许知渝拽着于洋踏进贫民窟四区的瞬间,停下嘴里的唠叨声,想到那句“七号”,有些迟疑的抿唇,这难道是某种代号吗?
“为什么打他?”她站在黑透的路边,声音平静的问。
于洋的神色很冷,视线描摹着女孩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哑着嗓子,声音压的很低:“我不喜欢被人看不起。”
“他没有看不起你啊,笨蛋。”许知渝无语凝噎,于洋的身上有太多自己看不透的谜团,她最不希望他无缘无故的打架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我也不喜欢?你和他说话。”他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炙热的体温好像要融进夜晚的低温。
“??”她傻了眼,突然脸有点红,忍不住去踢他的小腿,紧张:“喂,你不要喜欢我啊,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我们这样不合适。”
于洋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边往烂尾楼的方向走一边回复她:“嗯,不喜欢你。”




明灭(高h,1v1) 她被抛弃了(微h)
于洋点燃蜡烛,炙热的火光朦胧的照亮了阴暗的室内,他靠在墙边,面上是掩藏不住的失落,视线细致的掠过四面贫瘠的墙壁,随后低头自嘲的勾了勾唇。
他想挽留,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她死心塌地的地方,更何况这么久过去了,他甚至学不会怎么对一个人好,怎么让她开心。
许知渝没注意到他的落魄,她满脑子都是那通电话后的声音,果然?即便离开了军阀总部,让她不齿的恐惧感还是没能减退一点。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灾厄般的经历忘却,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胡思乱想了很多,脑内最后的画面,是于洋紧攥着拳,面露凶光的模样。
身体突兀的打了个抖,许知渝踢了踢鞋尖,相顾无言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抵不过好奇,咬唇问他:“七号是什么意思?”
“??”
于洋的脸色轻微的变了一下,他下意识将左手往身后藏了藏,瞳孔细微的晃动,紧抿着唇对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许知渝“哦”了一声,她只是好奇,不想说也不会逼着他说,毕竟谁都有难言之隐不是吗?
她不再找话题,抱着自己的膝盖靠在床前和墙壁间生了锈的铁柱上,下巴抵上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等待着回到内区的机会。
少年看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又低眸去看藏在身后的左手腕,手腕内侧有一处怪异的黑色纹身,在冷白的皮肤上镌刻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那里清晰的标注着一个数字——
7。
像是被打上烙印的恶犬。
他忍不住闭了闭眼,脑内似乎有无数个尖锐的记忆碎片被海浪狠狠抛上高空,被海水浸泡腐烂的过往里,满是断肢残骸、血色迸溅的场面。
室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时间走到小十点的时候,雨势不减反增,雷声震的玻璃窗一阵阵的颤抖,雨水逐渐模糊了窗外阴暗压抑的房屋。
许知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歪着头枕着有腐锈气味的床头铁架,偶尔睡的不舒服了发出一声挠人的轻哼,本来就不高,比于洋矮了整整一个肩膀,缩成一团的时候就剩一点了。
于洋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兀自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从背后拥住她的身体,额头蹭了蹭她细嫩的颈窝,睫毛细微的垂下。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抱她了。
小姑娘察觉到背后滚烫的温度,皱着眉不老实的动了动,然后转过身往他怀里挤,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吧唧吧唧两下嘴巴睡的香甜,两颊粉白的软肉也微微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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