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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倨川
想来,我爱上凌卓或许就是因为需要他,很自私的理由,而他恐怕早已看透,所以才从来不说爱我,因为他比我高尚,从来不会用那个字来捆绑我。
十九年的温柔关心爱护,那么多爱我的铁证,我却选择性失明,胡作非为,要他慌乱担心以确定他的感情,想到凌卓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心就像被柠檬皮浸入,又酸又刺又疼。
蠢死了。
冷水哗啦啦洒下,寒意由表入内,侵入五脏六腑,好像,脑子也不能思考……
失去知觉之前,我听见浴室门被踹开,水流戛然而止,衣领猛地被提起,坚硬的拳头砸上脸颊,接着是我哥带有浓重鼻音的怒吼。
“这么冷的天淋冷水?你是不是又想找死!?”
我恍惚着,怔怔地看我哥哭泣的脸,伸手触碰。
凌卓直接避开我,“凌禹!你能不能活得有个人样?告白那天你说要保护我的还记得吗!?可凌海信出狱两个月一直缠着我要钱,我都没敢告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窝囊了!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分担什么!”
是啊,我说过要保护他的。
我说,我太窝囊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他沉默,看了我很久,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脸颊上,最终妥协般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脱掉黏在我身上的湿毛衣,语气悲哀:“小禹,我再生气都好,不可能不要你的,别做傻事……”
“哥……”
我抱着他嚎啕大哭,哭到干呕,哭到咳血,血液沾在凌卓的衣服上,开出尖锐红花。
凌卓拢着我,拍我的背,说他不怪我了。
我是那么卑鄙,用这种方式求得凌卓的原谅,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凌卓对我冷漠。我的确是披着盔甲的唐吉诃德,愚蠢对抗着不存在的坏人,从没保护过我哥,甚至,自己做了恶人。
好在,我哥的胸膛足够广阔,包容我的无病呻吟爱慕虚荣卑鄙顽劣,让我回头时能看到岸。
第44章 (完)
周六下午,我抄上家伙跑去把凌海信打了一顿。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窝在城市的廉租房里和几个人打扑克。
我把他揪出烟雾缭绕的房间,拿着擀面杖揍得他鼻青脸肿,当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最后,我骑在他身上,用小腿压着他的手,抹了把哗哗流的鼻血,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别再去找我哥的麻烦,有本事来找我要钱。
凌海信大声威胁:“你们就该养我,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闹事,大家都别想好过!”
“你尽管闹!看看有没有人给你钱,之前我哥愿意给你钱是因为怕你来找我。现在你闹进监狱里我们也不会看你一眼,看我哥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凌海信奋力挣扎,憋红了脸,“凌禹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不是我供着你们,你们你长得大吗?”
“我和我哥又没说不养你!你老实待着,我们一个月给你两千,不赌的话足够你用!我没我哥那样的耐心,你要是再闹,除了一顿打,一分钱没有!”
我不再跟他多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起上次把我哥打成那样,又怄气地踹了他几脚,才爬起来离开。
到家时,我小心翼翼开门,祈祷我哥千万别在家。
然而,开门就见他在茶几上写作业。
“咳,哥,今天这么早回家啊……”
见我脸上挂彩,凌卓脸立即黑了,起身拿来家里备的药,拽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自觉地给他解释伤口的来源,又说:“对付凌海信那种无赖就不能讲理,以后他要来学校搞事情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打他一顿,让他滚蛋。”
凌卓用鼻子嗯了一声,说他不需要我打架。
一个多月了,我哥没给过我好脸色,难得离我这么近,我趁机凑上去亲他,然而,他不给面子地直接避开。
一个多月前,我跟他坦白了所有和靳士柳有关的事,他听完很生气,一通说教,我全都洗耳恭听。
他虽然愿意原谅我,但还是觉得我隔应,尽管总是为了陪我把作业带回家写,但也只是怕我出去干坏事,不主动跟我亲热,我主动也会被拒绝,更别谈做爱了。
我哥蹲下给我膝盖上的擦伤消毒,眼神有些水润。
“哥,之后凌海信可能不死心,还会来找你麻烦,你憋住别给他钱,他那人怂,闹不出花来。”
“我知道。”
我长舒一口气,我哥当然都知道,他之前愿意给凌海信钱,让那无赖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不过是怕凌海信在他那里要不到钱会来找我。
那段时间我状态太奇怪,他怕我因为凌海信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才会一个人处理这些。毕竟凌海信也知道我哥性格比我温和,轻易不会来找我。
“哥,我们还没去过海边玩呢……市里不是有个海滩嘛?我们今天过去吧!”
凌卓瞟了我一眼,“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听他语气有松动,我摇着他的胳膊,“去嘛去嘛去嘛!”
下午四点,我们乘车抵达海边,正是海滩热闹的时侯。
我俩到酒店里换了衣服,把鞋子扔在租的太阳伞下,才慢悠悠地走向海滩。
我拉着我哥跑进水里,青蓝色的海水卷着白色浪花排在脚踝,冲淡脚印,缓缓退去。我们漫步至景区内少有人烟的边缘地带,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要出来玩当然有私心,就是想让凌卓换个环境和心境,能够消消气。
我放慢速度,跟在我哥后面,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让两人的脚印完美重叠。
凌卓疑惑,问我在干嘛。
“哥,我意志不坚定,做错了很多事,每次你都拽着我,不让我变坏,但是以后我会跟你一起扶持着往上走,再不济,我也会跟着你的脚印,一步一稳地前进。”
“嗯。”他轻笑,语调温柔,“乖宝。”
这昵称凌卓已许久未用过,我惊喜,逮着机会绕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乞求:“哥,抱抱我好不好。”
凌卓笑了,眉毛、眼睫弯成极其好看的弧度,黑色发梢和白色衬衫的下摆随海风翻飞,朝我张开双臂。
我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没忍住哭了。这个容纳我所有喜爱和恶劣的怀抱,终于再一次向我打开。
他拍着我的背安抚,“宝,有些事大概出生就注定了,比如,我爱你。可能因为我以前不爱说,所以你会担心害怕,但你要明白,我做其他任何事的前提都是你在我身边,你不开心的话,我不可能开心。”
我因为凌卓的突然的表白发愣,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眼见他吻上来。四瓣唇睽违多日再度紧贴,脑子一片空白,耳边有星星在闪烁。
没有深吻,却足够柔软安慰。
我们依偎着在一块礁石上看日落,粉色余晖给凌卓渡了一层暧昧滤镜,黑发红唇、粉嫩皮肤,美得不可方物。我忍不住幻想几十年后我们相伴到老,在一起看日落,恐怕也大抵如此,什么都不会再改变。
晚饭后,我执意拉着我哥去看星星。
偏僻的海岸边,我们坐在湿润的沙子上听浪。
没一会儿,我按耐不住翻身将他压倒,轻轻吻他,往下舔吸他的脖子、颈动脉和曲线优美锁骨,手探进衬衫,挑逗地来回滑动,抚摸奶油般细腻的皮肤。
前阵子我哥根本不让我碰他,大概是看我不顺眼,又怕一个忍不住揍我,于是选择了回避的方法。期间,尤其色诱最不管用,他也知道自己喜欢性施虐,要是那时做爱,指不定能把我打死。
磨蹭没多久,我哥腹底竖起坚如磐石的一根,抵着我的小腹。
我舔了舔他的嘴唇,“哥,其实你也憋坏了吧。”
“嗯……你偏要来这种地方看星星,不也是故意的?”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只有几盏装饰彩灯的微弱光线,不远处伫立黑色礁石,哗哗的海浪声热闹而安静,说不是故意的我哥也不会信吧。
长枪互抵,奈何没地方也没条件发射……不过和我哥在一起这么久,做了无数次,也过了硬了就得找个洞插的冲动时候,再说爽的方式也不止一种。
我伸手探到我哥的腹底,握住蓄势待发的小卓卓,然后往下滑,把粉色的龟头含入嘴中,嘬吸舔舐,精口分泌的膻液全被吞进肚里。
我哥微微抬起下巴,屈起双腿,抓着我的头发享受,明明没有更加色情的姿势和催情的道具,我却能感受到他久违的轻松和愉悦。
舔了很久,腮帮子酸麻,一注浓白猛地跳进嘴里,腥中带涩,我被呛得咳了几下,为保持形象,还故作轻松地咂吧两下,调戏我哥:“自己偷偷磨枪了对不对?”
我哥面色不自然,“咳……”
他也不辩解什么,直接将我拉起来,手伸进裤裆里给我的小兄弟按摩。
我一手扯着他的衣襟,一手摸着他光滑的脸,将舌瓣填入他的口腔,勾舔牙齿、黏膜,凌卓开始反客为主,我俩争着抢着,舌头色情有力地交缠。
分开时,燥热不已,我哥黑眸潋滟,眼眶泛红,我忍不住:“哥,叫我老公好不好?”





稚犬 第33节
“媳妇儿。”
“叫嘛!我都叫过你了!”
“媳妇儿。”凌卓一字一顿,手下却加速,手心技巧性地包裹龟头摩擦,刺激下产生的电流沿着全身神经蔓延,直冲天灵盖,再没心思纠结谁是老公。
我心疼凌卓的手,没憋着,哈哈喘气,直接射了。
缓过来,我提起裤子,让凌卓枕在我肩上,强行用霸道总裁的姿势揽着我哥躺下,报复性地喊他老婆。
凌卓一直不应我,我气馁,改口:“老公。”
凌卓闷笑着往我脖子里钻,“乖。”
此刻将他抱在怀里,回想之前几个月恩恩爱爱却貌合神离,真的半点比不上这样体温融合、心跳合一的感受。
腥咸海风拂去情欲的气息,急躁的呼吸逐渐平缓,抬眼望去,点点星光洒在漆黑夜空,我终于真正懂得那日凌卓说的:我们只需要彼此,不需要整片星空。
星球太过浩瀚,白昼黑暗互分一半,虚实善恶共存表里,收缩再爆炸,分裂出众生的皮肤血管骨骼,千亿生死,我在广博的繁荣和黑暗中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颗绝无仅有的星星,足够照耀我的灵魂。
过去,是我太蠢,在星尘中迷路了。
我抵着凌卓的脑袋,开口:“哥,我真的很爱你,虽然我有时候不听话。我甚至想和你一起泡进海里,然后永远在一起,可想到那样会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就舍不得了。”
“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爱你,但不再执着于你,我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你的身体里。”
我顿了一会儿,吻他的头发,唤他:“小、卓。”
(正文完)
这个结束不仓促,甚至第二卷 就该结束了嘿嘿……看到完结的小可爱啊,你们扶贫的善意我感受到了,如果是真的喜欢两个崽那就更棒了,比???
第45章 番外一·凌卓视角
喜欢凌禹是与生俱来的,连手掌心的生命脉络都为他延伸、分叉、深邃,直至全都是他。

小时候凌禹心思单纯,只要拿着零食玩具诱哄几句,他就会追着跑着我叫哥哥,可后来稍稍懂事,他也愈发讨厌我,“哥哥”两个字倒成了禁语。
因为他比较没心没肺,巷子里的大人都喜欢逗他,“小禹喜不喜欢哥哥呀?”
他头一甩,皱眉撅嘴:“不喜欢!”
“你哥哥帅不帅?”
“丑死了!”
“可你俩长得一模一样欸。”
他听了耸肩张嘴,提着一口气,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转身推我一把,红着眼睛大喊:“我跟你才不一样!”
我们确实不一样。那时候凌海信什么事都交给我做,微薄的零花钱给我,幼儿园报名让我带着小禹去,有时还会把小禹一个人锁在家里,带我去麻将馆给他斟茶递水,教我一些暗号,打牌的时候能用。
那时我不知道那些暗号用于出千,只当成游戏,后来懂得那是在骗人,任凌海信将我打死也不愿意再去。
可小禹不知情,一直以为凌海信是带我出去玩,心里嫉恨万分。小孩子总是给点甜头就灿烂,所以那时候我们和凌海信的关系还没那么糟糕,小禹心里对父爱母爱的渴望,几乎从那双亮亮的眼睛里溢出来。
他质问:“凌海信!你为什么只带凌卓出去玩!?”
凌海信没看他一眼:“你个没头没脑的,管个屁用!”
小禹其实聪明得很,并非没头没脑,只是有时没心没肺罢了。我让凌海信别这么说他,可小禹已经哼一声跑回房间,用力甩上房门,在房间里大哭。
后来我跟他解释那不是出去玩,他不愿意相信,认定是因为我,凌海信和戚嘉敏才会不喜欢他,也因此,他讨厌了我十多年。
当然小孩子记性总是不那么好的,所以小禹偶尔忘了他对我的反感,玩嗨了会咯咯笑,会拉我的手、抱着我耍赖,很是可爱。
但他犯起混来也很让人恼火,莫名其妙地挑衅,然后动手,或者突然把我推在地上,挥拳头施暴。虽然我喜欢他,但也不愿白白挨打,至少会本能也会教唆反抗,所以他单方面的挑衅往往会成为一场彻底的暴力。
这种暴力持续至青春期,几乎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发泄方式——发泄那些受歧视带来的耻辱、愤怒和自卑。
那时我认为小禹的厌恶荒唐无理,想要放弃喜欢他的念头,直到有一次,我们被醉酒的凌海信莫名其妙揍了一顿,他哭得像一只脏猫,跑来告诉我:“我不想要爸爸妈妈了……”
我说那就不要了,又问他:“那你还要哥哥吗?”
“呜呜呜要哥哥,没有哥哥我就是一个人了,你不准走……”
这是六岁之后,他再一次承认我是哥哥。那时我就想,这么天真可爱的弟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对我找茬挑事,或许只是为了缓解不被父母爱的焦虑,而非真正的讨厌,至少他更需要我。
如此为小禹开脱之后,他无理取闹的行为得到了解释,在我眼里只剩天真美好,犹如一颗玩命发光的白矮星,让我无暇思考命运不公、人间是非、神是否爱世人,只想快些长大,给他所渴望的成熟关怀。
可是有一次,他抓着我的手,脸蛋红扑扑:“凌卓,你能不能把哥哥让给我当?”
“为什么?”
“如果当了哥哥,爸妈就会喜欢我了,不会再把我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了……”
我心酸,想说我并没有被爸妈喜欢,我们俩是一样的,只是我比较“好用”罢了。
思忖后,我选择告诉他:“小禹,我一直在替爸妈喜欢你。”
他憋了很久,最终道出一句:你不够。
因为这句话,我花了十多年思考怎样爱他才够,最终把所有感情都倾注在他身上。

尽管小禹本身喜欢同我打架,但面对外人时,他绝对将我看成自己人,侮辱不得更打不得。
父母的缘故,我和他总是一些同龄小孩嘲笑和讥讽的靶子。我至今分不清是否该责怪那些孩子,他们可能只是学舌罢了,不过小禹不会想这种无用的问题,有人恶意中伤他就会反抗。
那日几个高年级的小孩堵住我们,破口大骂,至于词汇,无非杂种、贱种。
小禹冲上去拳打脚踢,我也一样。但他们人多,我们无论如何打不过,只是为了某些尊严无谓抗争,直到见了血,那几个人才怕惹事地逃了。
小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红着眼对我说:“我们不是杂种。”
我说对,不是。
小县城太小,风言风语传播迅速,甚至快过一记耳光,流言随声波堆砌在半空,太重了就下沉,足以将人压垮,而小禹不是坚强的小孩,心里比谁都害怕这些言论,所以才会格外激进,才会反复确认。
晚上,我们在床上相互涂抹红药水,像两只遍体鳞伤的小兽相互舔舐伤口,行将就木的钨丝灯光影跃动,让遍布皮肤的红斑触目惊心,可小禹的眼神粲然,像日出。
我们趴在窗沿,享受巷子里吵闹细碎的风,月亮又圆又亮,光线黄而蓝,淡而醇。
小禹仰头遥望月亮,而我睐望他。
他的手穿过窗扇伸出去,打开嫩白手掌,在月光下缓缓转动。
我问他在做什么。
“传说月光能净化脏东西,我想月光能不能把我洗干净,这样别人就不会因为我们脏不跟我们玩儿了。”
我说我们不脏。
他看着我,手仍维持着接受净化的姿势,“那为什么同学见到我们就跑呢?”
“因为他们都是云,人云亦云的云,很笨的。”
“你才笨!云是说的意思!文盲!”
小禹就是这点好,注意力能很快被转移。
我把他的手拉回来,告诉他我们没有错,也不脏不贱,错的是嗜好闲谈以获得优越感的人,他们才是坏人。
小禹大概只听懂了:我们没错,错在别人。
但他欣然接受了,而且比我还认同,甚至彻底贯彻。
从此在他的世界里,别人的眼光只是粘附天边的碎层云,他尽管在路上走,云不会挡道,顶多持续积压后下一场大暴雨,而他尤其热衷于踏雨玩乐。
他比我更早学会了无畏,尤其后来面对我们的感情。
我猜你们都比较喜欢哥哥bottom,所以……在搞了。
第46章 番外二·红色
锅里,金灿灿的酸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鲜香气味飘浮于狭窄的出租屋,勾人垂涎。
用滤网捞出稀碎汤渣,倒入蔬菜,而后明虾、蟹腿和开口的白贝扑通扑通扎进炖煮锅,原本沸腾的金汤终于迎来片刻宁静。
凌卓的信息恰好弹出手机屏幕:还有十五分钟到家。
我给他回了两个“亲亲”的表情,搁下手机,美滋滋地将酸汤海鲜装盘,放在锅里保温,然后跑到阁楼包装给我哥准备的礼物。
今天是七夕,凌卓恰好结束暑期兼职,可以回家休息几天准备大二开学,难得有空庆祝节日。
上次正儿八经过节还是六月份,凌卓非说“长兄如父”,嚷嚷着要我给他过父亲节,结果到了晚上,他二话不说将我捆起来,逼我喊他爸爸。
本来喊爸爸也没什么,情趣方面的要求我乐意配合,可他在我嘴里塞了一个鸭蛋大的口球,除了哗哗流口水,唇间根本吐不出清晰的字,哪知凌卓那混蛋借题发挥,我不叫爸爸他就用鞭子抽我……
回忆“屈辱”的经历,我将“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入粉红纸盒,绑上红色丝带,系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我溜达过去,待门被推开,便上前拥抱来人。
凌卓显然没料到我等在门口,赶紧举起手中的花,空出怀抱,用另一只手揽我入怀。
“哥,情人节快乐。”
凌卓亲我的脸颊,嘴角扬起,将手里那束花递了过来:“七夕快乐。”
珊瑚粉的雪梨纸里,十几枝水灵灵的红玫瑰从白缘绿叶中探出头,白色碎花腊梅以及各种花材、配叶点缀之中,一束花除了红玫瑰勃发浓烈的爱意,还有我哥独有的温柔气息。
我俩在一起将近二十年,需要仪式感来确认亲人之外恋人的关系,而我哥这人务实,我比较注重这些,过去节日惊喜一般由我筹备,他能送我花,实在令人雀跃。
我接过玫瑰,凑近贴他的脸,站在门口同他接吻。
吻得有些缺氧,凌卓轻轻拉开我,顺手环住我的腰,将我带进门,“喜欢吗?我在花店自己做的。”
“你做的!?”我乐不可支,“我太喜欢了!刚刚还在想哪家花店品味这么好……”
凌卓拍我的脑袋,换鞋行至料理台,“做了什么好吃的?闻起来好香。”
“酸汤海鲜、蒸排骨和凉拌莴笋和拌面。”
“啧,我老婆太贤惠了,就是能不能别盯着那花了,看看你老公行不行?”
开玩笑!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稚犬 第34节
我不理会他的调侃,小心翼翼安置好手里的玫瑰,才和我哥一起把饭菜端至茶几。
我俩盘腿坐在软垫上,倒了两杯橙汁,灯光暖黄,简单的菜肴也显得格外美味。
我拎着筷子盼睐凌卓,捡钱似的不住傻笑。他受不了,没好气地揪我的脸蛋,“不用一直盯着,不会跑的。”
是啊,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你都没跑,日后我一直宠你,你怎么舍得跑。
“有时间你教我做饭吧。”吃着,我哥突然开口。
“不用,我给你做,自己的人我还是能喂饱的。”
主要是我哥在厨房完全没有平素的从容,更没有天赋,明明是个心细的人,可上次切土豆丝时还伤了手,我心疼得紧,不想让他再进厨房。
凌卓将一只红彤彤的虾剥好,扔到我碗里,在指尖嘬了一口,问我:“做饭难吗?”
“不难,确认煮熟、把握好咸度就能吃,蒸、煮都算简单,炒的话……我现在也不是很能掌握火候,等我熟练一点,就给你做干炒牛河。”
“好啊,不过我也要学,你太累了。”
“说了不用。”我朝他眨眼,“你真觉得我辛苦,今晚就好好‘补偿’我嘛。”
凌卓勾唇,无奈摇摇头。
晚饭后,我送出礼物,凌卓扯开红丝带,掀开盒盖,瞅了一眼便身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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