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你,你想干什么!”一下子瞳孔张大,恐慌地看着我,连连往后退,“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牧童!”见他往后躲,我大叫一声,牧童会意一个快步上前,伸手挽住李思元的脖子,便将他往牢房门上按。
李思元受缚,死命地挣扎,双手到处乱挥,却不能撼动牧童一丝一毫,我向小椅子示意,小椅子便拿出来瓷瓶,向李思元走去。
李思元见此,更加惊慌,双手撑在木桩上,一个劲儿地想要往后撑,牧童却是将他的脖子箍地死死的,李思元见小椅子拿着瓷瓶向他靠近,瞳孔扩张,里面装着的全是恐惧:“李妙元!你不能这样子!若是父皇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你!”
此时小椅子已经锢住了他的下颚,使劲向中间用力,嘴巴便张开了。李思元还想躲,头一直在摇晃,却无济于事。
“放心吧。”看见他这样子,我心中骤然一阵悲凉,却被我隐藏起来,语气却是没有了之前的跋扈,“没有人会知道的。”
小椅子将瓷瓶里的东西往他嘴里灌,黑褐色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即使他死命地用舌头将要排出嘴外,还是不可避免的吞了进去一些。
待一瓶灌完,小椅子与牧童都收了手,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李思元没了束缚,跪在地上,连忙对着地下抠喉咙,一声声干呕连发发出。
“七皇兄,不用在费心思了,已经进了肚子的东西,怎么能再吐出来呢,你也放心,这东西没那么毒,不会让你即可毙命的。”
倒腾了好久,他也是觉得无济于事,索性放弃了,摊到在地上,依着之前抠喉咙,眼睛里面还有泪花冒出来:“李妙元,想不到这么多人里面,隐藏最深的便是你。”
“多谢七皇兄谬赞了,既然该做的都做了,妙元便不打扰七皇兄休息了,就先告退。”
我转身离开。
“李妙元!你定会遭报应的。”我走到一半,便听见他猛地趴在牢房门上歇斯底里喊道,我也未理,径直向光明处走去。
“我诅咒你!今生求而不得!一生孤苦无人相伴!哈!哈哈哈哈!”
他像是发疯一样,歇斯底里冲着我背影喊道,可是还是能够听出来,药已经起了作用,他现在很痛苦。
走出大门,我便将帽子戴上,看一下天,夏初的太阳已是有了些许刺眼,刺地我眼睛涌出泪珠。
“公主,您探完没有。”那两个守卫见我出来便走过来谄媚说道。
我依旧躲在帽子里,语气无异:“探完了,多谢两位大人了,本宫有些疲乏,便不打扰了。”
“是叻,公主慢走。”
走至一段距离后,我对牧童说道:“牧童,那两个人你来处理。”
“是。”
妙元如曌 真相
三日后,我果然听到了李思元的死讯,他死之时不只是受了多大的苦楚,整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若不是知道里头关的是七皇子,还以为是垂垂暮已的老人家,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
父皇知道了此事,找了人去查,只说是李思元心中郁郁寡欢,使得精神不佳,食欲不振,最后饿死在狱中。
父皇听了李思元郁郁寡欢,以为李思元还在想争权夺利之事,心中气愤,便不再留意这件事,只是叫人将他拖出去埋了,想必那些宫人也是阳奉阴违,直接将李思元扔进了乱葬岗,到头来,李思元连皇陵都未进,澜嫔得知了此事后,便在冷宫之中上吊自杀了。
我得知这些事之后,唏嘘不已,但却不曾后悔,直到如今,我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错,直到如今,我想起我未曾见面的孩子,还是会心痛。
“对了牧童,我让你查张府最近出了什么事儿,为何现在还无音讯。”
突然想起这件事,我便说了出来,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让小椅子和牧童做的事,他们从来都是很快完成,然后向我禀告,再说了,查张府发生了什么事儿,并不是多困难,况且我们在张府还有眼线,只需前去询问一下即可,此次竟然用了三天的时间,着实让我不解。
牧童听我提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察觉或许是他早就查出来了,却一直瞒着我,而且我看着,连小椅子都有了一些紧张,看来这件事儿,连小椅子也是知道的,一种被隐瞒的不悦涌上心头,我逼视着他。
牧童默了一下,开口说道:“还未查到。”
我看见小椅子明显浑身颤了一下,面上神色紧张,担忧地看着牧童,欲言又止。
“牧童!”万没想到他竟会欺我,一下子冷了脸,“从小到大,你从未骗过我,你也知道,我最恨他人欺骗!”
一听此话,牧童脸吓得苍白,单膝着地:“公主恕罪!”
“既然如此,该如何说,你是知道的。”我冷眼看着他,说道。
牧童闭上眼睛,默了一会儿,神色纠结,最后睁开眼睛,说道:“最近张府并无大事发生,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张大人前些天晚上进了季夫人的房,第二天才出来,如今府里人都说,季夫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心中一震,有些不是滋味:“是否是他魂不守舍的那日?”
牧童愣了一下,看我一眼:“是。”
我觉得我像是被背叛了一样,心口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恨不得要将手指陷进去。
他说过不愿意去那两人那里,宁愿守在我身边,什么都不做,他说过心里有我,不愿意让我难受。
男子薄情,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竟然还在期待,第一次,觉得自己愚不可及,父皇,李思元,甚至二皇兄,哪一个是真正将一颗心放在一个人身上的,张守鑫多次向我诉衷情,我竟然信了。
“主子,若是你难过,便发泄出来,即使是挥奴才拳头也可!”
见我如此,小椅子有些担忧,焦急看着我说道,倒是牧童,什么都没说,依旧笔直的单膝跪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我的眼睛里,已经沁出了泪花。
妙元如曌 回到张府
女子生育后,要做足一个月的月子,流产也是如此,可是我一坐,便坐了一个半月,其中原因还是惠嫔父皇等人不放心,让我再静养一段时间,就这样多过了半个月,我便提出了要会张府。
因为我,不放心,我怕若是我再不回去,我在张府唯一的手牌便会被那两个人抢走,毕竟男人,是管不住自己的。
父皇得知我要出宫,也没多留,只是又赏了我几箱好药材,还有几套首饰,让我带回张府,张守鑫来接我之时看到这一个个箱子,还打趣说父皇恨不得将整个皇宫都搬给我,因为季文慧之事,我心中对他已经起了疙瘩,可是面上还是未表现出来。
惠嫔一直将我送到宫门口,满是不舍,一直叮嘱我。
“以后千万要注意身子,要好好养着,知道吗?”
“母妃,我知道了。”
“此次回去,还不知道张府对你态度如何,你要审时度势,当忍还是要忍。”
“我知道。”
“可是受了委屈也别憋在心里,如今还是有人为你出头的。”
“恩。”
“好了娘娘,在这样说下去,天可就要黑了,守鑫别白跑一趟了。”
这时候适时二皇兄调侃地插进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张守鑫,倒是把张守鑫看得不好意思了。
惠嫔掩嘴轻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小两口重聚了。”
我看见张守鑫耳根子都被羞红了,一时间很不是滋味,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惠嫔不打扰,可不代表我不打扰。”
我正看着张守鑫发愣,二皇兄便走到了我和张守鑫中间,一张脸一下子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而后他又转过头去看着张守鑫:“守鑫,你是不会介意的哦。”
张守鑫一笑:“那是自然。”
在车上,我突然有种二皇兄已经知道了张守鑫和季文慧的事儿,送我回张府,只是因为怕我回去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会不开心。
心上一下子暖了。
一下马车,便看见张府一众女眷站在门口等我,自张守鑫下车,季文慧一双眼珠子便直直地盯着他,张守鑫动作明显不自然了很多,二皇兄也察觉到了,眉头轻皱,却未表现出来,倒是徐琦雯不动声色地观察我,张伊伶也是挑衅地看着我。
看来这府中想看我出丑的人还不少,想必不久,张守鑫和季文慧的事情便会不经意地传到我耳中,还好,即使之前有过一时的不自然,张守鑫还是没有理会季文慧的深情楚楚,很是体贴地扶着我,季文慧看了,面上一僵,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二皇兄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上前在另一旁扶着我,走到徐琦雯面前,很是尊敬:“婆婆,我回来了。”
“回来便好,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便去歇着吧。”
很是意外,徐琦雯竟然对我敌意消了许多,从前果然是恨我独占她儿子。
“是。”乖巧答道,张守鑫和二皇兄便送我回房,其他人还好,倒是季文慧,一脸幽怨地看着张守鑫。
“思佚哥哥,你难得来一趟,我带你去逛逛可好。”走了不到两步,张伊伶凑了上来,将二皇兄扶着我的手挤开,将她的手挽在二皇兄手上,一脸我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的娇羞。
二皇兄将手从她双手中抽出来,脸上温柔不改:“不用了,若是我需要逛张府,守鑫会带我去的。”
“可是哥哥要陪公主啊,还是我陪你去吧。”张伊伶死心不改,再一次将手挽在了二皇兄手臂上。
“伊伶。”对于这样的主动,二皇兄有些吃不消,直接用手将张伊伶上手捋下,可是看着张伊伶委屈的眼睛,语气还是不由缓和了下来,“我现在要陪小九回房,有什么以后再说。”
“那好吧,你先去做你要做的事儿吧。”张伊伶最后还是妥协了,憋着嘴对二皇兄说道。
这一幕我却是看在了眼里,这么久了,我竟然不知道,张伊伶倾心于二皇兄。
妙元如曌 事发之后
没几日,张守鑫与季文慧之事果真传到了我耳边,这一回,倒不是徐琦雯的作为,而是季文慧一手策划。
看得出自我回府后,张守鑫便一直战战兢兢,竭尽全力将他与季文慧之事掩下来,那日回府后听下人说我知道了他的事,连忙跑回屋看我。
见我坐在软榻上暗自伤神,他瞳孔已经,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脚上像是灌了铅,走到我面前,我抬头看他,眼中波光粼粼,他眼中的愧疚歉意心疼不是假的,蹲下来执起我上手,放在嘴上轻轻亲吻,像是举行盛大仪式一样虔诚。
好一会儿,他抬头,看着我,眼中全是痛苦,默了一下,他说道:“那****心情极度郁结,便想起了借酒消愁,屏退了下人,便在湖畔独自酌饮,喝到最后不省人事,谁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竟然在文慧房里。”
又将我手执起,放在他的脸颊上,像是在寻找一个依靠,满是痛苦,呢喃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觉醒来就睡在他旁边,当时心里犹如一团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看他这样,我心中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从软榻上滑下,与他对立而跪,抽出手,挽过他的后颈,往我身上带,他侧脸靠在我的脖颈上,传来舒痒,让我有些不适,可是他却是像找到了依靠,将手放在我的背上,往他怀里用力。
“对不起,对不起。”他呢喃着,无助地像是个小孩。
用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轻声的像是哄孩子一样:“没事了,没事了,天大的事儿也已经过去了。”
屋子里沉静下来,小椅子和牧童在一旁安静地站着,只是小椅子是将头低着,有如平常恭敬,而牧童却是将头侧到一边,一双眼睛看着外面,神色难测。
过了好久,张守鑫才将头抬起,小心翼翼看着我:“你,果真不介意。”
其实我真不知道张守鑫到底是在纠结什么,我贵为公主,公主的骄傲让我独占之心极强,当然不愿意我的男人与他人共享,可男子三妻四妾本事平常,即使蛮横如三皇姐,也管不过夫君纳妾,不过是再多养几个面首罢了。
“要说不介意,又怎么可能。”我帘下双眸,满是失落,“可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又回不回来,若是紧抓着不放,反倒将我二人推得更远。”
一听此话,他眼里全是动容,又一次将我揽入怀中:“你放心我,张守鑫此后,定不负你。”
说是承诺,却虔诚地像是在发毒誓。
妙元如曌 季文慧有孕
近几日季文慧也是消停了不少,饶是他每日在张守鑫那献殷勤再勤,也抵不住张守鑫对他视而不见。
倒是张伊伶,时常跑到我面前张牙舞爪,特别是二皇兄前来看望我时,更是从不缺席,只是这时候已经是收了爪子的猫,乖巧极了。
这样的女儿心性,二皇兄又怎会不知,只不过是装作不晓得,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距离,以礼相待罢了。
每次趁二皇兄不注意,她便会瞪我一看,弄得我一头雾水,不知又是哪儿得罪了她,当时方知,原来一直以来,她对我的敌意不只是听了府中女眷的舌根子,还有便是嫉妒。
真是个傻孩子,也不想想,她与二皇兄怎会可能,不说张太尉爱女心切,深知以后二皇兄是要登上高位的,以她心性,早就被其他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怎愿意将她送入深宫受苦。况且,二皇兄与张守鑫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将张伊伶收下,再不喜欢也会看在张守鑫的面儿上对她多加照拂,可是凡事抵不过一个万一,若是她往后有个什么闪失,便是少不得要与张府一众人走远了,以二皇兄心性,又岂会愿意将自己放入如此境地。
日子不痛不痒得过了十几天,当我以为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下去时,却传来一个消息,激起了千层浪。
“主子,方才季文慧不舒服,请来大夫方得知,她已经怀孕两个月有余。”
此话一出,我心头一颤,嗤笑道:“她倒是好运气。”
如今我身子不适,不可强行怀孕,若说是再等两年才为张家添长孙,张府之人定是不愿的,既是如今,与张守鑫一同长大的世家子弟们,哪一个不是已经有了两三个孩子,如今季文慧怀了孩子,张家人定是会让她生下来的。
“主子。”小椅子担忧的提醒声音传来,我才猛然惊醒,牧童也是闻声看着我,眼里也尽是担忧,还有丝丝痛楚夹杂在里头,我低头,才发现我竟是死死捏着椅子扶手,白皙的手背上,已经泛了青筋,也难怪小椅子会担忧。
想不到,我竟是如此在意,却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在意张守鑫,还是季文慧那个孩子,或者说是,我还在思念我的孩子,他在我腹中的清晰感,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时常感到肚子一阵律动,我欣喜摸着肚子,却是平坦一片,心中便涌起一番苦涩。
张守鑫回来之时便被徐琦雯叫到了季文慧房中,过了许久,他才回到我房里,小心翼翼看着我的神色,踯躅不前。
可是他刚才进来是脸上余留的欣喜我却是看在眼里的。
张守鑫喜欢孩子,我的孩子掉了,季文慧却又怀上了,这让他不免多了一些慰藉。
他不说话,只是站在我面前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我,我抬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慢慢的,我眼眶红了,眼中浸出了泪水,一下子抱着他的腰:“真好,文慧姐姐有了孩子,我便不用因为不能怀孕而对你心怀愧疚了。”
说得像是我很是自私,不愿意承担张家两年无子嗣这件事儿一样,实际上却是在宽慰张守鑫,张守鑫又岂会不知道,头顶被人轻轻抚住,我听到头顶上重重的叹息。
既然事已至此我要做的,只能是将张守鑫牢牢地抓住。
妙元如曌 生辰惊变
“公子,文慧夫人身子不适,嚷嚷着要见你。”
此时我与张守鑫正在房中吃晚饭,季文慧的侍女便冲了进来,不待小椅子与牧童阻止,便径直开了口。
张守鑫听后,为难看着我,当然未看到我一只手紧捏着筷子,善解人意抬起头,看着他:“怀孕确实是极其辛苦的一件事儿,既然文慧姐姐叫人在找你,定是身子极其不舒服,需要有人陪伴。”我顿了一下,眼眶已经红了,“别担心我,我没关系的,你去看看她吧。”
他迟疑了一下:“那我去看看她,晚些回来。”
张守鑫一出门,我的眸子便黑了下去,风起云涌。
其实多日下来,季文慧以此手段在我这儿已经喊走了张守鑫多次,张守鑫也是心知肚明,季文慧这是在争宠呢,实际上根本就无事。
可是凡事有个万一,他头个孩子已经出了事儿,这个孩子他是万万舍不得再出一点岔子了。
也不知季文慧用了什么手段,让张守鑫在她房中逗留越来越久。
我想张守鑫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七月十三便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七月流火,天气已经热的让人难以忍受了,还好张府冬季时有存冰,加之父皇有送来好些凉玉,呆在房里,也并不是多么难熬。
生辰当日,惠嫔便禀了颦儿送来生辰礼物,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张绣品,拿出展开,竟是半人高的绣的栩栩如生的牡丹。
我向来没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只是瞧着牡丹喜庆,便在广阳殿内种的牡丹要多一些,使之众人都以为我喜爱牡丹,我也难得多说,便任由让些人传下去。
“此绣惠嫔娘娘半年前便看是着手准备了,上个月才完成,洗涤好之后便用皇上赐的帐梨香熏了好些天。”颦儿开口说起绣品的由来。
我上前一问,果真有帐梨香的味道,清新淡雅,很是好闻。
“这绣品我很是喜欢,还望颦儿姑姑往后多多照拂母妃,切莫再让她做此等伤身子的事儿了。”
颦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是。”
本来张太尉想在我生辰当日大摆筵席,却被我婉拒了,他要的无非便是借用我的生辰拉拢一帮官员,我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可是一整天,朝中大臣的贺礼还是络绎不绝地送到张府,他们的意思很简单,便是眼瞅着我如今得父皇宠爱信任,让我多多在父皇面前为他们美言。
最近朝中事务繁忙,既然府中无法大摆筵席,张守鑫也不好为了我而请假不去内阁,只是清晨醒来之时他在我耳边说过给我准备了礼物,晚上回来拿给我。
我倒是很期待他为我准备了什么。
午后过后,天气开始闷热起来,想是快要下雨了,我坐在软榻上,看着外头,闷热的天气让我有些烦躁。
二皇兄与父皇的礼物也陆续送到了,父皇送的是今年西北塞外新进贡白玉观音,全身通透,是个好东西。二皇兄则是让人送来了一副玛瑙耳环,虽不如父皇的值钱,却是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的,翠绿的两颗小玛瑙打磨成水珠大小,提起来摇晃,还真像是水滴摇摇欲坠。
傍晚时候天色已经变了,张守鑫回来之时也是冲冲忙忙,我上前去将他披风取下,他说道:“七月的天气着实多变,清晨走时还艳阳高照,如今已是大风肆虐了。”
“是啊。”我感慨道,将披风递给丫鬟拿下去,“天色成了这样子,怕也做不了什么了,不如就开饭了吧,今天也就早些歇息。”
他转过身来,揶揄看着我:“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抬眼剐了他一眼,便转身让小椅子去安排上菜,见我动静不大,张守鑫讪讪笑了一下。
“妙元,生辰快乐。”喝过一杯淡酒之后,张守鑫递给我一檀木盒子,我接过来一看,木是好木,紧致的黑褐色还散发出淡淡木香,拿在手里也很舒适,一点尖利的不适感也没有,上头雕刻着蝶恋花,很是精致。
我唇角勾起一笑,抬眼看了他一下,他也正笑着看我,等着我将盒子打开。
我挑眉,抚上暗扣,将其打开,眼前一亮,是一支玉簪子,翡翠制成,浑身晶莹剔透,难得的是簪髻上的那三朵青花,灼灼而立,好似一个不留意,便会绽放一样。
我拿起放在掌心,一只手抚上簪身,不由感叹:“真好看。”
恋恋不舍抬起头,才看见张守鑫一直紧盯着我,嘴角噙笑,让我有些羞赫,竟因为一支发簪失了神,我想转移窘迫,拿起簪子,转着打量一番:“这样式很新颖,从前都没有看过,是在哪儿买的?”
此时他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赫然挠了挠后脑勺:“这簪子样式是我画的,然后拿给工匠做出来。”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张守鑫看了,知道我喜欢着簪子,也有些欣喜,双手转动着簪子,突然想起去年我及笄是,牧童也送了我一直簪子,当时也没在意,只是觉得挺好看的,戴了两天,之后便不知道去哪儿了,如今想起来,还有些惋惜。
收回心神,看了他一眼,向他一笑,将簪子放回盒子,又将盒子放置一边,有些嗔念往他碗里夹菜说道:“吃饭吧,再不然便凉了。”
柔情看了我一看,便拿起了筷子。
本如此还其乐融融,温情四溢,岂止季文慧的丫鬟又闯了进来煞了风景,让本来在一旁伺候着的牧童和小椅子脸也黑了一片。
任是哪家的丫鬟,也是万万不敢不容通报直接冲进主子房中的,我蹙了眉,让我不得不想到季文慧明知我今日生辰,却装不适来找张守鑫,明摆着是对我的挑衅。
“爷,你去看看文慧主子吧,刚才突然肚子疼,连路都走不了了。”脸上的焦急不是假的,让我不由有些佩服这个女人,比我还会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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