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的工作

秦璐璐和另外两个队员过去，把人卷帘门都拉下来了。
“是这样。”尹讳铭眉头微皱，明显是不耐烦了。
尹讳铭本身也不是个如沐春风的好脾气。
“诶？”巫谨只觉得尹讳铭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了，而后尹讳铭用力，巫谨的视线转换。
转了一圈之后巫谨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尹讳铭抱在了怀里。
而对面的陈国康父母都被吓傻了。
“你人好坏哦。”巫谨的脑袋开口道。
而巫谨的身体拍了拍尹讳铭的后背。
秦璐璐他们倒是不意外，其实尹讳铭本性就有些疯狂暴躁，最近估计压抑的挺辛苦。
“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尹讳铭沉着脸道。
楚凡他们已经做好了消除这一家子记忆的准备了。
在这明显不对劲的时候，唯一一个表情轻松的大概就是巫谨了。
巫谨的脑袋虽然被摘下来了，但他笑的非常开心，后脑勺靠在尹讳铭的胸膛上:“哇，你那个什么？哦，对对，你练过肌肉吗？我知道，这个叫穿衣显瘦脱衣……呜呜呜。”
巫谨的嘴巴被尹讳铭捂住了。
偏偏巫谨那个失去了脑袋的身体还贱嗖嗖的过来在尹讳铭的胸膛上拍了拍。
搞得气氛不尴不尬，相当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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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的工作 不是什么大事
尹讳铭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可靠有耐心的前辈？那完全不可能。
他是个相当严厉，而且脾气易燃易爆的非人类，平时冷着一张脸也不是所谓的面冷心热，尹讳铭那叫面冷心爆。
爆炸的爆，如今首都异管局的局长虽然是个满脸皱纹面容和蔼但偶尔还可怕的老头子，虽然局长同志端着一副大佬的架势。
但这位局长也是被尹讳铭追着揍大的，包括副局长也是这家伙带出来的。
能简单粗爆就不会婉转。
对巫谨有耐心也仅仅是因为他真的搞不定巫谨。
杀是杀不掉的，巫谨既然已经爬出来了，那就没法再次做掉，也没法再塞回去。
而且巫谨这家伙的性格还有点儿一言难尽，这头僵尸就没有什么正常思维，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
在巫谨他能够感受到热的时候，甚至无所谓裸/露。
很显然对付局长时用的那种硬招数行不通，只能来软的。
秦璐璐和楚凡默默走到了人家摇摇欲坠的夫妻二人身后，准备在这对夫妻倒下来的同时接住人家，顺便给人掐掐人中。
毕竟当着人的面活生生揪掉另一个人的脑袋属实有些惊悚，更何况那个揪掉脑袋的家伙还活蹦乱跳。
巫谨不止口花花，嘴巴被捂住之后丢了脑袋的身体还能上来揩油。
这压根就不在正常人类的理解范围之内。
果然，人俩夫妻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看就要撅过去。
结果没等秦璐璐他们出手，人夫妻俩踉跄两下之后又互相搀扶着站稳了。
可以说是相当坚强了。
“你，你们这……”陈国康哆哆嗦嗦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虽然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们没有恶意。”秦璐璐松了一口气，“你们惹上了不得了的东西。”
“很可能和你们儿子有关系。”尹讳铭接茬，说着，还顺便把巫谨的脑袋还给了巫谨。
巫谨抱着自己的头，站在一旁也跟着开口:“那个郑威想要你们儿子的命，他要挖你们儿子的眼睛。”
女人尖叫了一声，有点受不住似的往后倒去，幸好是被陈国康给扶住了。
“这张照片也是从陈梓童的身上搜出来的。”巫谨拿着那张毕业照挥了挥。
“话是这么说。”陈国康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巫谨，“那个，您能不能先把脑袋装回去？”
“啊？哦。”一手抱着自己头颅的巫谨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把自己脑袋装上了脖颈。
脑袋回去之后，巫谨又一次重复:“这个照片在你孩子身上。”
“怎么会呢？”陈国康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我都好久没有和郑威联系过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了一下，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群。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敲门:“小陈？小陈你在里面？今天门怎么关了。”估计是周围哪个邻居发现不对劲过来看看。
“今天不营业！”陈国康吼了一声。
他在以前老同学的群里询问有没有人还知道郑威的近况。
没多久就有另一个过去的女同学发了消息，这位女同学和郑威是同一个镇上的，多少都有些了解。
尹讳铭他们干脆找地方坐了下来，陈国康的妻子去店后边找自己儿子去了。
想要问清楚到底怎么个情况。
陈国康私聊了那位女同学，问具体的情况。
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是，郑威这家伙就是团不折不扣的烂泥。
郑威在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工厂，没过多久就把自己的老板给打了，大概是觉得老板看不起他。
后来二十五岁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老婆，老婆是附近乡下的，结果郑威一个小镇青年开始嫌弃起自己村里的老婆了。
家暴是常事，后来那个女人给郑威生了个女儿，女儿一岁多的时候那个女人实在受不住，离了婚，没怎么再回来过。
郑威这个家伙不止对自己老婆出手，他有一次甚至把他爸给打了。
后来郑威的父亲死了，自杀死的。
像郑威他们所在的小镇比较闭塞，基本出个什么事儿周围的邻居就都知道了，尤其还是自杀。
反正最后风言风语不少，郑威家里只剩下了郑威和郑威的女儿。
女儿？巫谨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女儿多大啊？”
“如果是女儿的话，不应该对他爸的老同学出手。”尹讳铭皱眉。
陈国康看着手机屏幕，脸色忽然有些变了:“十岁。”
正好和陈梓童一个年纪，很难不让人多想。
根据那头女同学的说法，那个小姑娘和她爸年轻的时候完全不同，也或许是郑威完全不会养孩子。
这个小姑娘的头发枯黄枯黄的，面容消瘦，比一般的同龄小孩矮了不少，而且也不干净。
据说这小孩的性格也不怎么讨喜，没什么人喜欢。
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满嘴的脏话，像是要刻意的吸引谁的注意似的。
安静的小孩不怎么讨人厌，活泼的其实也不讨人厌，只是那个小姑娘那种类型的，没教养，满口谎言，脏话连天，没大没小一惊一乍，才是最惹人烦的。
尤其这个小孩长得还不好看。
“嘶。”秦璐璐敏锐的察觉了有哪里不对劲。
楚凡和另一个男队员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
根据这位女士的说法，这个小姑娘满口谎言，明明家里什么都没有，却喜欢炫耀。
这种小孩的谎言基本一戳就破，偏偏这孩子还撒谎成性，十句里面七句是假的。
异管局的众人脸色都凝重起来，只有巫谨还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所以什么情况？”巫谨推了推尹讳铭。
“像这个小姑娘这种类型，是最容易被孤孤立甚至针对的。”尹讳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她讨人厌。”
“足够讨人厌，你甚至没法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现什么闪光的优点。”尹讳铭垂眸。
这个孩子就是个相当标准的因为性格有问题，会被孤立的对象。
不，如果年纪再大一些，她遭遇的也许是孤立，可十岁的孩子……。
尹讳铭看向陈国康:“问问这个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说完之后他又转向秦璐璐:“查一下这个小孩。”
“哦哦。”秦璐璐连忙点头。
陈国康那头问，那位女士表示不清楚那个小孩最近在哪儿，别说那个小孩，就连郑威最近都没回去过。
而秦璐璐查出来的就更加明确:“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户口都已经被注销了。”
“这孩子的户口没在他爸这儿，在她妈那边，这小孩应该是法院判给她妈了，她妈没要……扔给她爸了。”秦璐璐皱眉。
也正是因为户口不在一起，所以秦璐璐最开始压根就没发现这个女儿的存在。
死了？
尹讳铭恍然。
“啊啊啊！”店里头的房间里传来了陈国康老婆的尖叫，以及陈国康孩子的哭嚎声。
众人赶过去，只见一张照片落在地上，那也是一张毕业合影从照片里头渗出来的是黑红色的血。
不止是血，床头那儿还有三颗头颅，是那三位死者的。
“这，这个。”陈国康的老婆抱紧了自己儿子，说话声音都在颤抖，“这些，这些是从相片里面挤出来的。”
女人和他的老公本来就住在这边，前面做店铺用，后头住人。
原先这张照片就出了问题，当时就给拿出来了。
而女人过来喊自己儿子的时候只是想顺便看看这个照片，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
女人怀里的陈梓童哭声越来越大。
“啊。”巫谨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而后看向陈梓童，他走上前，拉起陈梓童的手，把陈梓童的袖子往上撸，看到了摁在陈梓童肩膀上的紫红色手印。
“怎么？”尹讳铭他们走过来。
巫谨哇了一声，看向那个女人:“你儿子快死了诶。”
别的不说，巫谨的语气不见丝毫悲伤，甚至跟说恭喜发财是一个调调的，完全就是看热闹的状态。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女人和小孩哭的更厉害了。
几乎要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陈国康也有些站不住，踉跄了一下。
在之后，陈国康开始破口大骂。
骂郑威是个祸害，自己没把日子过好还要害其他人。把郑威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骂了个遍。
没有人理会他。
巫谨蹲下去看地上的三颗脑袋了:“假的。”
“死气凝结成的？”尹讳铭问。
巫谨点点头，点头完了之后又道:“我尝一下。”说着，他张开了嘴。
结果被尹讳铭提溜这领子拖开了:“别什么都吃。”
巫谨一个没蹲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听着女人和小孩的哭泣，巫谨还不理解:“这怎么了？不就是要死了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话出来的同时，哭声似乎停滞了一瞬间，而后看见是巫谨之后，也不敢发脾气。
只是哭声愈发惊人了。
“现在咱们得找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真是那个小姑娘的话。”秦璐璐有些纠结，“先不说这个，咱们起码得把所有照片都找齐。”
“也不用。”巫谨的手摸到了照片上，“我觉得我可以挤进去。”在吸收了那颗镇尸钉之后巫谨的能力得到了增强，具体强到什么程度其实巫谨也不清楚。
“你们要一起吗？”巫谨扭头邀请众人。
“他们是活人，不能进。”尹讳铭摇摇头，“我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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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的工作 她在吓我？
巫谨带人进入照片中的方法并不麻烦，只要有肢体接触就行。
巫谨就这么拉着尹讳铭，强行闯入了照片里面的世界。
巫谨原本是想把自己给直接塞进去，就好像那几颗脑袋挤出来的时候一样，虽然那个场面不太雅观就是了。
然后尹讳铭提醒他可以用瞬移，巫谨才放弃那种丧病的想法。
原本他们以为照片里的世界是那所高中，结果并不是。
他们出现在操场上，而教学楼上的大字是怀南小学。
“唔。”巫谨进入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纠结的皱眉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怎么？”尹讳铭看向巫谨。
“难闻。”巫谨很讨厌空气中的味道。
明明那也是一种夹杂着怨念的死气，可却远远没有那具活尸身上的诱人。
巫谨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就在新尹讳铭以为他会暴躁发狂的时候，巫谨低下头，把脑袋靠在了尹讳铭的身上，并且借着尹讳铭的肩膀挡住了自己的鼻子。
“果然你身上有一股很香的气息。”巫谨说话的声音有些瓮。
早在那次他和尹讳铭在车里换衣服的气候巫谨就闻到了，只不过穿上衣服之后那种味道就消失了。
如今巫谨和尹讳铭靠的这么近，自然是重新闻到了那种气味。
尹讳铭一言难尽的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巫谨，巫谨还以为尹讳铭这是嫌弃自己:“我是死人，是僵尸，没有鼻涕的。”
“我知道。”尹讳铭莫名有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尹讳铭跟巫谨两人一前一后，步调一致的向前。
“他们县城的小学？”巫谨一双眼睛转了转去，看着周围的小孩。
“应该是。”尹讳铭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如果真是那个小姑娘的话，她的入学应该是她母亲办下来的。”
毕竟小学生入学需要的证件还比较多，但是这个小姑娘户口不在他爹的户口本上。
但是这个小姑娘的母亲应该是没有再多管她了，就把她扔给了郑威。
说着说着，尹讳铭忽然把巫谨的脑袋揪了下来，抱在怀里伸手捂住了巫谨的鼻子。
实在是巫谨靠在他身上的动作太过奇怪了。
巫谨的身体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堆的纸扎小人扔了出去。
“嘻嘻嘻嘻嘻！”
“嘻嘻？”
一群一米高的纸扎人顶着一张阴间脸在校园里到处乱窜。
场面极其惊悚。
周遭的学生像是看不到这一切似的，依旧自顾自的在搞自己的东西。
“这些厉鬼的世界是可以随心调整的。”尹讳铭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操场上窜出来了一个小姑娘。
说是小姑娘主要是因为那头稀稀拉拉泛黄的头发还勉强扎成了一撮马尾。
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那些女孩无论长相如何，打扮和穿着都比那个枯黄头发的小姑娘好了很多。
面容黢黑的小姑娘手里还攥着五十块钱:“去小卖部，你们自己拿，我出钱。”
那群女孩围在她的身边，脸上都有笑容，但和小姑娘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嘻嘻嘻？”有两只纸扎小人跑到了这群人中间，他们挥了挥手，见这群人没有反应。
于是纸扎人干脆上前，从那个枯黄头发的小姑娘身上拽出了一张学生证。
“她叫黎梦，不姓郑。”巫谨开口道。
“兴许是和她妈妈一个姓。”尹讳铭皱眉，“她现在是演的还是……”
“是真的吧。”巫谨话落的同时纸扎小人朝着那个叫黎梦的小姑娘咬了一口。
巫谨啧了一声:“没有味道。”
那就不是那只鬼了。
巫谨让那些纸扎小人再跑远些。尽量的扩散开来，这样巫谨能感受的范围就越大。
“那个钱。”尹讳铭忽然开了口，“黎梦手里那个钱不可能是她爸爸给她的。”
县城里小学生一天五十块？尤其黎梦这样的家庭条件，怎么可能一天能有五十，估计是从家里偷偷拿的。
至于黎梦的同学知道吗……不，那些同学估计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看黎梦和那些女同学的状态，那些女同学是一起玩的，黎梦显然是自己强硬的插进去的。
她不招人待见，但如果有钱的话就不一样了，她能请客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是同个学校的小学生，大部分手里都没什么钱，对零食没有什么抵抗力，但自己的钱只够买一点。
这种的情况尹讳铭见多了，会出现这种状态的小孩原生家庭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些要么比较沉默寡言，要么希望吸引周围人的注意，让自己不被忽视。
往往吸引注意的方法幼稚而且有时候还会有反效果。
归根究底也就是几个字“他们还是孩子”，他们想要寻求关注，但不得要领，只能自己摸索。
最终得出来的结果要么是太会察言观色，在大人眼里“失去了孩子那种天真的感觉，不可爱。”要么就是像黎梦这种，长成了“狗也嫌”。
学了脏话，满口谎言，成绩不好，偷窃。也就十岁的孩子，基本已经被周遭所有熟悉她的人判了死刑。
就在尹讳铭思索的时候，周遭的场景忽然变了，尹讳铭他们周围原本是操场，此刻却变成了教室。
教室里头的学生都低着头，除了黎梦。
而此刻讲台上，一位明显有些年纪的老师在大声的训斥。
训斥这群学生午休时间讲话，而后表扬黎梦，大致是因为，这份名单是黎梦递交出去的。
最后结论就是，全班的学生下去操场跑两圈，除了黎梦以外。
尹讳铭愣了一下:“是这样啊。”
“什么这样那样？”巫谨云里雾里，他完全没有理解重点，“那只鬼藏在这群学生中间……不然我一个人咬一口试试？”
没等尹讳铭回答，周围的景象又变了。
自然是教室，教室里面的人有男有女，都围在黎梦桌子旁边。
“真的恶心，你是纪律委员？需要你记名字？”
“就会装，上次也是。上次她请客的钱是偷的，她爸爸都找到学校里来了。”
“我还吃了她买的东西，咦……”
“丑人多作怪，长得丑，学习差，天天骗人。”
“她上次说她的鞋是一千块钱买的，我之前看到了，只要四十几。”
“呕，丢丑，以为哪个不知道一样的。”
“我要是你妈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就掐死算了。”
语言上的声讨伴随着肢体的动作，有几个男生一起把她拽出来，拖着她的课桌扔到教室外头去了。
有人抢过她的书和本子撕开。
整个教室都闹腾腾的。
黎梦缩着脖颈不敢说话，有女生扇巴掌在她的脸上。
“咦，好凶。”巫谨哇了一声，比起尹讳铭凝重的表情，他看起来就轻松的多，“怎么就这样了？”
“她想要在老师心里有一席之地。”尹讳铭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看现在这般的场面，“黎梦的成绩不算好，这样做能够让她有一种‘好学生’的错觉。”
但很显然这样做是站在所有学生的对立面，尤其黎梦还是个浑身缺点的家伙。
她不是纪律委员却做了纪律委员的事，她没有优点，劣迹斑斑。
似乎这样，大家无论对黎梦做什么都不算过分，他们这算是站在正义的一边，对黎梦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进行审判。
尹讳铭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也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活得久了，看得多了，说起来很无情，尹讳铭虽然感情状态比巫谨好了不少，但尹讳铭虽然会有所悸动，那种悸动却相当的轻微。
“嗯？”巫谨抬眼看向尹讳铭，眨巴了两下眼睛。
然后巫谨的身体伸出手，给尹讳铭挡住了眼睛。
“……”尹讳铭愣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不让多愁善感的你看到这个残忍的画面。”巫谨的脑袋理所当然道，“你看看你眉头都皱起来了。”
多愁善感？残忍？尹讳铭扒拉开巫谨的爪子:“没有必要。”
尹讳铭在人群中看到了陈国康的儿子陈梓童。
果然，他们是同学。
“最后黎梦是怎么死的？”巫谨问。
“不确定。”尹讳铭没法预判黎梦的死亡，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那为什么她爹要抠人眼睛？”巫谨又问，“他爹很在乎她？”
“要真的在乎，不至于小孩养成这样。”尹讳铭看着黎梦那张瘦巴巴的脸，明显营养不良导致发黄的头发，“先把那只鬼找出来。”
说着，他忽然松开了捂着巫谨鼻子的那只手。
“嗷！”巫谨猝不及防，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你真过分！我刚才还想着捂住你的眼睛，但是你松开了我的鼻子！这个味道真的很……哦！我找到了。”
巫谨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一个小男孩的身上。
“是她。”巫谨的身体指向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其实挺显眼的，皮肤白皙，也不是寸头，头发修剪的挺不错，说不上多好看，但手上的手表看起来不便宜，还有那双鞋，看着就是名牌。
放在这群小孩里莫名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那个小孩也看向了他们，朝他们笑了出来，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这很显然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