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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令栖
“检修?”旁边傅少则挑了下眉。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周围一行人基本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自然都在暗地里。今晚贺临找沈姒麻烦,也是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后人,对方匆匆而去,监控很快被掐断了,他才动手。
“这帮小的玩的那点手段,都是我们当年玩掉下的,实在没得看。”有人听笑了,咬着烟点燃,“我估摸着也没人敢动三哥,再这样下去,单方面毒打,可别把人弄死了。”
监控坏了,死无对证。
只怕齐晟一来,难说死的是谁。毕竟以杀止杀,他最擅长。
“这票人可真成,存了心给我添堵?”婚礼的主角梁靖川八风不动,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赶在我大喜日子砸场子,真有本事。”
“欺负我闺蜜,打死了也活该。”许昭意在旁冷笑了声,“我倒不介意红事跟他白事一起办。”
“明天就结婚了,少说点晦气话。”梁靖川抬手,揉了揉许昭意的长发,漆黑的眼看着她,低下来的嗓音透着点儿无可奈何,“你一个小姑娘别总想掺和这种事,有人会去处理。”
“大喜日子前一天,还来得及处理,”顾淮之推开手边的酒杯起身,拍了拍梁靖川的肩膀,“不过我过去也未必有用,老三看上去是个听劝的吗?”
齐晟这人天生反骨,自小到大就厌烦别人约束,最恨人掣肘,连老爷子都敢忤逆,根本听不进几句劝。
话是这么说,顾淮之也有了成算。
齐晟就是一个管杀不管埋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搞不好沈姒说句话,就能劝得动他。
大部分人不会主动掺和这事儿,这又不是高中时期打架,大打出手也无伤大雅。洗牌期间,各家的关系本来就微妙,结果虽然还没公布,但这次的大势基本尘埃落定,大权即将在贺家身上,闹得太难看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
等顾淮之过去处理了,几个人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
“贺九心可真够大,纵了贺临这块货色多年,贺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我都看的出来的关节,贺九能想不通?”傅少则也是笑,屈起指骨轻敲了敲桌面,“搞不好他算盘打得好,巴不得养废了他所谓的侄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贺九已经过去了,面上工作还是很完美。”徐宴礼转了转岩石杯,淡道,“说不准他顾念亲情,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傅少则挑了下眉,话里带了一点淡淡的谑色,“贺九这种人,佛口蛇心还差不多。”
“先想想怎么收场吧。”徐宴礼依旧温和斯文,“换个人贺家还好摆平,求个情道个歉的事儿,但三哥那种脾气。”
话说到一半,点到为止,周围人都已心知肚明。
他们这个圈子里,还真没几个人敢触齐晟的霉头,即便是家世背景在京圈数得上头一份的,也得客客气气。齐家又不会突然垮掉,就他睚眦必报的脾气和秉性,只有别人看他眼色的份儿。
可以惹一个位高权重的,但永远别惹一个位高权重还很疯的。
齐晟未必肯卖贺家的面子。
-
贺临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直到被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拦了下来。
空气中全是血腥味,贺临捂着胃部干呕了下,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底气像是又回来了,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小叔,小叔你赶紧救救我。”
贺九看了他一眼,低头时镜片反光,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他一抬手,有人在他身侧倒了三杯酒,一一饮尽了,才好商好量地替人求情,“我自罚三杯,先替我这个没长眼的侄子,向你和沈小姐赔礼道歉。”
齐晟掀了掀眼皮,没做表示。
“三哥高抬贵手,”贺九音调始终温和,“他伤了残了,我回去不好交代。”
“交代?”
齐晟勾了下唇,看起来却有种诡异的狠戾,“你得先给我个交代。”
“他平时嚣张跋扈不知道收敛,不过哪家没有一个不省心的小辈?”贺九面上带笑,话藏刀,“我想他这次吃到教训了,我带回去,贺家也不会饶他,三哥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空气寂了一瞬,流动缓慢。
齐晟这人听不得威胁,“你有空替他收拾烂摊子,不如掂量掂量自己。”
他不疾不徐地将话说到人心惊肉跳,“西城乾门会所拉拢了十来家势力,邵家私募资金、操纵股价,李家炒房,你这个侄子,带着这些人做的事儿,够死一百次了。贺家养出这么一个东西,也不栓起来管管,是想搞门阀派系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像是在空气里淬了一簇火,往该烧的地方烧。
齐晟漆黑的眼掠过贺临,一寸一寸的阴冷和深寒,全是杀伐气,压制得人喘不上气,“他今天动了我的人,还想好手好脚的站在这儿,我不痛快。”
“好说,年轻人在外不懂事,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贺九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是笑,“既然我是他长辈,他哪只手碰的沈小姐,我让他赔上。”
他看着君子端方,慈悲如佛的温和语气,却生了毒蛇一样的阴狠心肠。
贺临听完,隐约猜到了自己小叔的意思,一脸错愕和惊恐地看过去。
“小叔,小叔你不能这么对我。”他面上失了血色,转脸向逼近自己的保镖破口大骂,“别他妈过来,你敢动手,我回去就找人弄死你。”
齐晟的人根本不搭理他,面无表情地敲碎了一只酒瓶,手起瓶落。
“啊——”
一声尖锐到不太体面的哀嚎,碎玻璃扎进了贺临的手背,鲜血淋漓。
齐晟根本没想放过他。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像是打量一条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始终毫无触动,只轻笑,“就凭这些?”
好巧不巧,沈姒被顾淮之带进门时,目睹了这一幕。
她没怎么见过齐晟教训人的样子,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肩膀抖了一下。她别过脸去,抬手掩唇,依旧被休息室内的血腥气刺激得反胃感上涌。
齐晟本来没什么反应,见到沈姒突然过来,面上才微微一变。他微蹙了下眉,快步走了过去,抬手遮了下沈姒的眼睛,将她整个人按进了怀里。
“不是让你站着别动吗?”
阴影压下来,遮住了眼前的一切。
沈姒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睫毛轻轻一颤,在他掌心扫了下。
“还怕血?”
跟见血不眨眼,杀伐气浓重的作派截然不同,齐晟顺了顺沈姒的后背,好像非要弄死别人的不是他一样。
贺九瞥见齐晟紧张的样子,眸色微动,掠过一丝诧异。再看向沈姒时,他的眼神就多了一分探究和玩味儿。
沈姒低声说了一句没有。
她亲眼看到父母倒在血泊里,很长一段时间对大片鲜血有强烈的应激反应,看到了就浑身不舒服,这几年恢复了很多,还是有点反胃。
但她今天不全是怕血,还因为没防备,没料到休息室里这种场面。
毕竟她虽然听过齐晟什么脾气和手段,其实没怎么见过他处理人。
齐晟将她带在身边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折腾她,不是在逗她玩,就是压着她在她身上作乱。底下人做不好事或者有谁不长眼撞到他枪口上,他也没当着她的面发作过,都是事后处理。
而且相处这些年,她干过的让他不痛快的事数不胜数:越权、看过他的机密文件、借他的势报复过不少人、还扇过他巴掌,精准踩完了他的雷。
他平时不是没动过气,也不是没威胁恐吓过她,什么“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你才安分点”、“再跑给你植入追踪器”、“再说一句打断你的腿”……她只当玩笑话,心情好了跟他撒个娇服个软,心情不好继续跟他对着干,苗头不对就掉两滴眼泪,从来没当回事儿。
而且事后的确都翻篇了,他话说得再狠,到底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才知道,齐晟漫不经心撂下的几句话,可能不是玩笑。
千回百转的心思还没理出一个头绪来,旁边贺九垂眼看向疼得半死的贺临,温和道,“还不给人道歉?”
地上的贺临刚被人扶起来,几乎站不稳,额头上青筋暴起,全是冷汗。被折腾了这么一通,再加上当着他小叔的面儿,他半个不字都不敢讲,“对……对不起,沈小……小姐。”
沈姒哪里还有心思听这种人废话。
“齐晟。”
她强忍下不适感,扯了扯齐晟的衣角,心跳得还是很快。
“算了,这是我闺蜜婚礼。”





娇瘾 第84节
第58章 明火如昼 她连求饶都不能
场面闹成这样, 已经很不好看了。
对于今晚绝大多数人来说,沈姒这句“算了”说得恰到好处。没几个人敢上来打圆场,再迟一会儿, 两边关系就快僵到公开翻脸了。
正好赶上另一边组了个局, 陆家那位让人过来问了一句,梁靖川和许昭意又亲自来请, 这事儿就算不想翻篇,在婚礼结束前, 也得到此为止。
休息室很快被人清理干净, 今晚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恢复平静。
不过梁家那边必须得给个交代。虽然是婚礼前一天, 但事先没知会一声,就在别人地界闹事, 到底不妥,这事儿换他可能要把人揍死了。
从庄园最北边的小楼往外走,有足足十几分钟的路程。
齐晟和梁靖川略缓于其他人, 他难得真心实意地说了句,“今晚的事闹得这么难看, 我难辞其咎, 欠你一个人情, 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梁靖川用一种“哥你说这些见外的话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了眼他。
“今晚就算你不替沈姒撑腰, 我老婆也要跟我闹。”梁靖川倒没太放在心上, “她俩大学玩得太好, 本来就帮亲不帮理, 何况这次沈姒受委屈。”
他懒洋洋地望了眼前方,“我这儿不要紧,您该考虑日后跟贺家的关系。”
前面贺临今晚脸面全无, 反应剧烈,疼得哀嚎叫嚷了一路。
“就扎了下玻璃,别在我耳边鬼哭狼嚎。”贺九摘了眼镜,按了按眉心,语气里隐隐透着点儿不耐烦的意思,“这是国外,贺临,你猜齐三有多想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贺临梗着脖子,经了今晚这一出,到底犯了怵,兴风作浪的心思全掐了。
“跟你开个玩笑,怕什么?”贺九勾唇,眸色十分温和,“动了齐晟的人,照他的脾气,就算要把你扔进公海,也可能更想先找人剁了你。”
他摩挲了下尾指的戒指,“你说你惹谁不好,偏要惹一个最疯的。”
换成别人也许会忌讳得罪人,权衡利弊后,肯卖个面子。
齐晟不会。
他这样的脾气,谁开罪了他谁后患无穷,只有别人怕他的时候。
“风流到齐晟的女人身上,我看你是找死。”
-
齐晟回去后,沈姒不在,问了庄园的仆人,才知道她在厨房煮面。
嵌入式筒灯光亮均匀,照亮了一方空间。沈姒正背对着他切菜,晚礼裙已经换掉,长发被一支玉簪松松垮垮地挽好,白日里带的蝴蝶耳坠还没有摘,随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视线无意间扫到黑色流理台面,上面正倒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沈姒回眸,撞上齐晟漆黑的视线。
大约觉得这一幕新奇,齐晟仿佛起了兴致,突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脸颊。
“饿了?”
“嗯,今下午光忙着试礼服和过婚礼流程了,今晚又遇到,”沈姒把今晚不痛快的事略了过去,“我都忘记吃饭了,然后发现这里有小厨房。”
庄园内一栋栋小楼的配备都很齐全,每天有人定时清扫,虽然基本没人动用厨房,但里面应有尽有,她就直接让工作人员送过来点食材。
这才刚开始切菜,就被他撞上了。
齐晟从身后把沈姒环住,“怎么不叫人直接做好送过来?”
沈姒切菜的手一顿,过于亲昵的动作让她心里起了涟漪,很微妙。
“都在忙明天的婚宴,估计要忙活一晚上,还是不给人添乱了。”她若无其事地偏过头来,看了眼齐晟,“再说煮面条又不麻烦,我自己来就行。”
她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了声,不客气地指使他,“你帮我拿两个鸡蛋。”
齐晟半垂着视线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却肯顺着她的话取东西。
其实沈姒也就会煮个餐蛋面。
顶多再加上两道菜,还是从前为了讨齐晟开心,在别人反复指导下完成的。
沈姒虽然是被收养的,可她养父母从未薄待过她,自小到大在能力范围之内娇养她长大,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吃过太多苦,没学过做菜。
有时候人的机遇很难扯分明。
她的亲生父母遗弃她,以至于长大之后,调查了一半她就不敢再继续探寻真相,怕戳到伤心处;可她遇到的养父母待她如亲生,她度过了非常安乐的十几年;后来一场车祸毁了她全部,可她又因此遇到了齐晟。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恍惚了片刻,沈姒一不小心切到了手,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有血珠突突地冒出了指尖。
听到这边的动静,齐晟快步过来,一把扯过她的手,在灯光下察看了下她的伤口。他微蹙了下眉,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紧张,“怎么回事儿?”
沈姒本来还以为他要说“怎么切个菜也能走神”,结果他没有。
齐晟声线偏低,“疼不疼?”
“没事儿,这里有创可贴。”沈姒从拉开柜子,拿出一枚撕掉了包装。
齐晟垂眸,漆黑的眼眸中晦暗一片。大约是看不下去,他从她手中夺过,淡声说了一句,“伸手。”
沈姒看着他,鬼事神差的,顺着他的话伸出了流血的手指。
齐晟捏着镊子,夹了块酒精棉替她擦了擦指腹的血液。听她很轻地嘶了一声,他掀了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她,“早说过你不适合做这些。”
不等沈姒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齐晟已经将她的手指贴好了。
沈姒后知后觉地想起从前来。
齐晟是说过“你不适合做这个”,在她学了一周时间,给他做了两道比较简单的南方菜的时候。她当时满心欢喜和期待,结果他尝了一筷子,就不冷不热地撂下这么一句。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吃。
毕竟当时那个语境,她真听不出来他其实是在关心她,失落了好久。而且这话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后续打死她也不肯再自取其辱了。
齐晟半垂着视线,碎发遮了点漆黑狭长的眼,五官都好看。
沈姒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大约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齐晟漆黑沉冷的眼对上她的,“怎么了?”
“没怎么,”沈姒敛回了视线,敷衍了一句,“就是在想今晚的事。”
“嗯?”齐晟不太走心地应到。
“我就在想,这些年得罪了你多少,还能不能补救,”沈姒似笑非笑地看他,“万一你记仇,跟我计较怎么办?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她说的是他处理贺临。
可能是一进门就撞上扎穿手心这一幕,太过直观的血腥,越想越让人心惊肉跳。说实在的,放在她刚认识他时,她真可能会因为怵他,想跑。
这几年到底习惯了他的脾气。
金尊玉贵,满手杀伐。
齐晟嘶了一声,屈起指骨敲了下她的额头,气压低了几度,话里有点微妙的不爽,“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一场,我替你出气,你跟我说这些?”
他低了低嗓音,“你去打听打听,除了你,我这么对过谁?”
沈姒没接他这话,只笑了笑。
她盯着手上的创可贴,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会有麻烦吗?”
齐晟掀了掀眼皮。
沈姒垂了垂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你今晚因为我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啊?”
上次赵东阳替她解围后求她三缄其口的反应,还历历在目。赵东阳的态度,明摆着是这档口,实在不适合起冲突。沈姒本来没太当回事儿,可真看到齐晟护短,她反而心里不安。
“替我担心?”齐晟嗓音沉沉地笑了声。
“我跟你说正事呢。”沈姒推了推他的肩膀,好气又好笑道,“你认真点。”
“你不用考虑这些,他不能拿我怎么样,”齐晟淡淡的视线中有着几分不以为意,“本来就不是一个派系,没有你,也谈不上多好的交情。”
沈姒看着他,也不知道信没信,只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不需要这么懂事,沈姒,”齐晟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眸色柔和下来,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缱绻,“既然跟了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漆黑的眼底,清晰地映出一个她来。
沈姒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她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本以为处理完齐晟就要走了,结果她见他拆掉了宝蓝色的钻石袖扣,随手将衣袖往上折了几道,露出一段劲瘦修长的手臂,略微诧异。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饿了吗?”齐晟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嗓音有点哑,整个人显得松松懒懒的,“我做给你吃。”
沈姒哦了声,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等等,”她严重怀疑自己幻听,十分狐疑地看向他,“你会做饭吗?”
齐晟扬眉,跟往日沉冷阴刻的感觉很不一样,淡笑道,“不会。”
沈姒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
“现学。”齐晟理所当然。
沈姒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她越想越惶恐,倒不是惶恐他亲自下厨,觉得自己不配吃他做的菜;而是惶恐他的手艺,不想当小白鼠。
斟酌再三后,沈姒用一种极度委婉的语气回绝他,“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突然觉得我不是很饿了。”
齐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微眯了下眼,低了低嗓音,“不行。”
他冷笑了声,虚着眸警告道,“我第一次做饭,再难吃你也得吃完。”
“……”
你听听,这是什么畜牲发言?
别人家都是女朋友做饭,再难吃,男朋友也会赏脸吃完,怎么轮到她和齐晟,她是哪只可怜的小白鼠?
这玩意儿竟然还带强买强卖的!




娇瘾 第85节
沈姒暗骂了一句,“禽兽。”
不过她可能有些过虑。
一碗面而已,就算再离谱,也不会差到难以下咽。
齐晟的手艺比她想象的要好,动作也比她娴熟,饭菜端上来色泽诱人。他在很多时候,的确天赋异禀。
她只是觉得,齐晟这样的人,不太适合做这样的事。
一碗餐蛋面,两个小菜。
四溢的香气缠绕上来时,沈姒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意外的还可以。
在沈姒要尝第二筷子时,齐晟捏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碾了碾,轻眯了下眼,“刚刚骂我什么?”
“夸你,”沈姒为五斗米折腰,从善如流,“您可真是个好禽兽。”
齐晟看着她,肆无忌惮地嗤笑了声。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铺着亚麻桌布,摆着金色的烛台和黄铜花瓶,烛火摇曳,像傍晚时分烧融了西方的落日,有一种难以描摹的氛围感。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
今晚的时间还早,沈姒整理了下明天要用到的晚礼服和手卡。她还是喜欢挑中的那款鱼尾裙,对着镜子比划了下,转了个圈儿,爱不释手。
“我真的觉得你眼光有问题,这条裙子多漂亮。”沈姒忍不住嘀咕。
齐晟正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处理文件,闻言掀了掀眼皮。
透过镜子,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自上而下地掠了过去。
其实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像婚纱了。
嫁给他之前,她穿婚纱的样子,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
他只想私藏和独享。
齐晟也没解释,看着她自得其乐的样子,漆黑的眸子暗色沉降下来。
沈姒生了一副让男人无法拒绝的皮相,清艳妩媚的面容,柔若无骨的身段,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媚到了骨子里,勾得人兴起。
齐晟压着视线,眉眼阴沉,神色淡漠,难说什么心思。不过片刻,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起身朝她走过去,在她想要回眸时,握着她的后颈略一用力。
沈姒被他按在了立镜上,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
鱼尾裙从手中坠落。
细闪的碎钻在水晶吊灯的冷光下熠熠生辉,如水波般在地毯上荡漾开。
“你不回去吗?”沈姒不安地挣动了下,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太对劲,话都说得有些磕巴,“我我我要睡了。”
回应她的是他扯开她衣服的动作。
齐晟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在了立镜上。直来直往惯了,他掰过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上来就是最直接的接触。
突然而至的兴致,格外汹涌。
立镜太凉,沈姒起了一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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