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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令栖
她只是需要人哄。
就是这种鬼迷心窍的感觉,他没办法拒绝,真就匆匆结束了会议。
一转眼, 时隔六年。
她没那么依赖他了,不再像个小孩儿似的寻求他的认同,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挺迷恋这种感觉,一种只要跟她待在一起就格外安宁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归属感。
沈姒饶有兴致地分析,心底正一阵小雀跃,没注意齐晟的反常。
在比划完四个手指头的巨款,也没得到一个预想中的反应后,她抬眸,才注意他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沈姒略微讶异。
“没怎么。”
齐晟勾了下唇,也没认真想,他看着她的眼睛随口扯了句,“就是在想,宴礼如果发现了,会是什么表情。”
“怪他不识货啊,”沈姒纤眉轻轻一挑,“古玩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在识货的人手里才有价值。”
她扬了扬声音,理直气壮道,“再说他不是找你索赔了吗?他自己开的价,又没跟你客气多少,那这画就等于打包卖给你了。”
似乎怕他把画给人送回去,她手上一推,将那幅画卷了起来。
“等回国后再找人修复一下,可以拆成两幅画,”她小声嘀咕了几句,“虽然有点费时间,不过顶上那幅画也值八位数呢,弄坏了可惜。”
像一只败家的小金丝雀,看到了发光的宝石,挪回自己的窝里。
被她的举动愉悦到,齐晟也不跟她争,只看着她,低低地笑了声,“你这么精打细算,替我心疼,是不是怕哪天嫁给我没钱花?”
他的音色不明朗,有点哑,却意外地让人心跳加速。
被“嫁给我”那三个字烫到,沈姒耳根一热,“你别胡说八道。”
她没好气地推了推他,磕巴了几下,避开了他的视线,闷闷地抱怨了句,“能不这么自恋吗?”
他怎么就能这么自然而然地把结婚当成玩笑话说出口?
刚一起身,她脚下突然窜起一阵酥麻,往小腿上攀爬,又酸又难受。
沈姒咝地倒吸了口冷气。
她僵持着起了一半的动作,站不直也蹲不下,一动都没敢动。
“腿麻了?”
齐晟一眼看出她窘迫的原因。
沈姒尴尬地应了一声。
她看他直起身来,朝自己靠近,还以为他难得做个人,要扶她一把。
结果他一件人事儿都没干。
齐晟沉冷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自下而上,“那是不是——”
按在地板上怎么弄,她也不敢动。
语气停顿得太巧,意味深长。
沈姒向后仰了仰脖颈,因为腿麻到底没敢动。她沉默了好半晌,才磨出几个字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有一秒钟不想那种事吗?”
她真情实感地想劝他赶紧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
“你怕什么?”齐晟勾了下唇,朝她倾身,“我还什么都没说,”
话说得轻寒寡淡,他贴着她腰线的手却不安分地上移,握住她身前柔软狠狠一捏,笑意沉了沉,“也没做。”
明亮的灯光从他头顶劈落,勾着着他沉郁而立体的五官轮廓。从漆黑沉冷的眼,到硬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再往下,是微滚的喉结。
不像年少时张扬肆意、倨傲轻狂,但他一样让人错不开眼。
沈姒喉间一哽,咬紧了牙关。
“你做个人吧齐晟。”她一把按住齐晟的手腕,剜了他一眼,却阻止不了他作乱。忍得辛苦,她几乎压不住绵软而婉转的腔调,呼吸微促。
下意识地,沈姒想直身避开他。
结果稍微一动,酸楚的麻意直接让她脚下一软,往前栽去。
我日。
又忘了,她的腿还麻着呢。





娇瘾 第79节
清冽的木质香压了下来,沈姒软下身的瞬间,齐晟一把捞起了她。然后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他低下头来,跟她纠缠在一起。
忽然而至的一吻。
他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贴着她手背的静脉划过,一直到她小指才停住。交颈而吻的同时,他捏住她尾指的指尖,轻轻一掐。
沈姒心尖一悸,不由得轻啜了声。
原来十指连心,还能这么玩?
少见温柔的时刻,他的动作很轻,几乎不带什么欲念。
沈姒下意识地顺应了他。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去,就像时间停滞了一样,只余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来的,齐晟松了下手劲,虚拢着她的后背。他抱了她一会儿,低下头来,鼻尖碰她的鼻尖,漆黑的眼瞬也不瞬地攫住她。
“姒姒。”
他贴了贴她的唇角,又低又哑地念她的名字,带着无意识地迷恋。
沈姒呼吸微微窒住,麻了大半边儿身子,心跳得实在厉害。
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什么亲密无间的事都做过,纯情的细节反倒让人开始无措。
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氛围,沈姒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推开了他。她脚尖点着地面,活动了下脚腕,视线往别的地方瞟,“我还要有事要忙……”
“去哪儿?”齐晟攥住了她的手腕,嗓音里还带着点哑。
“试一下伴娘的晚礼裙。”沈姒的视线落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看了两秒,才缓缓上抬,“国内没有这一款,下午刚从巴黎空运过来,昭昭让我今晚找她。”
“她没时间见你了。”齐晟看着她,没松手,异常笃定地说了句。
“嗯?”沈姒抬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没跟上他跳脱的思维。
“她男朋友过去了,还没出来,今晚应该没时间应付你。”齐晟轻笑了声,依旧漫不经心,带了点儿淡淡的谑意,“你过去,有点碍事儿。”
沈姒反应了两秒,张了张唇,薄红从面上烧到耳垂。
“……”
他的口吻太过稀松平常,她还真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齐晟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带你去看流星。”
流星?
这时节再加上这位置,应该很难看到一场流星雨吧?
可能赶上天气好,光害又小,等到后半夜说不定能遇上几颗。
不过难得他肯陪她消磨时间,沈姒也没拒绝,由着他的动作。
-
海岛的夜风微冷,过境时浇灭了夏日流金铄石的闷热。
远远的看到了篝火,周围的黑暗像是被窜起的明火驱逐,摇晃着,跳动着,柔软的沙滩让人脚下一步一软,浓深如墨的夜色环盖整个穹顶。
海滩边支起了几个烧烤的支架,有师傅在清理着虾蟹螺青口鱼贝。
“蓝颜知己遍地走,不愧是你,你的所作所为都他妈可以总结出一本书了,”傅少则磨了下牙,“书名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海的女儿》。”
“傅少则你找骂是不是?”一个极清艳的女人双手环在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红颜知己很少吗?昨天不还有个妹妹逮着你喊宝贝吗?我说什么了吗?”
她冷笑了声,“你丫还是一本《爱莲说》呢。”
白日里她见过的几个人都在,其中傅少则正跟未婚妻激烈地争执了几句,还没培养出能联姻的感情,两人就把关系降到了没建交的冰点。
海王和海后凑成一对,惨绝人寰。
终于看到有人过来,赵东阳弹了弹烟灰,转移了目标,缓和氛围。
“来来来,玩贴牌吗?”
贴牌游戏,通过判断自己纸牌大小不断地进行猜牌、亮牌和弃权,最小的出局,加上点儿惩罚,其实就是变相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沈姒下意识地看了齐晟一眼,闲着也是闲着,她倒没什么意见。
只是有点冷,她缩了下肩膀。
“冷吗?”
齐晟低声问她,明亮而漆黑的眼被前额稀碎的短发遮挡了些许。
沈姒就地坐在了沙滩餐布上,抚平了裙角,无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拿件外套?”齐晟半垂着视线,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沈姒抬眸,稍稍怔住。
齐晟这人阴刻又沉郁惯了,一身杀伐气,气场骇人得狠,却偏偏又有举手投足间吸引人的本事,但凡他肯温情一点,就能让人不自觉地沦陷。
“行啊,”沈姒也没跟他客气,推了下他,骄矜道,“快去快回。”
齐晟无声地弯了下唇角。
-
游戏玩过一轮,沈姒运气一般,没被罚到,但也没得到惩罚别人的机会。不过只一轮,就能看出这些人没一个好货,问题十足的刁钻。
赵东阳给另一个哥们挑中的惩罚,就特别让人不适:
“请选择在场的一个男性同胞,一边锤他的胸口,一边娇滴滴地说:你好讨厌哦,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那哥们脸色垮了半天,突然撸袖子起身,朝赵东阳过去了,“来,老赵。”
反应过来后,赵东阳“我操”了一声,被对方张开双手索要拥抱的动作惊到了,掉头就跑,“你他妈别恶心我了。”
偏偏那哥们竟然还在后面追,一副不把人搞到手同归于尽就誓不罢休的态度。
周围一阵哄笑。
沈姒看得整个人都麻了,抬手扶了下额头。
这都是什么恶趣味儿?
许久也没等到齐晟回来,马上要开始第二轮,沈姒才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儿,瞥见不远处的岩石附近,站着两个人。
她端起手边的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突然很想过去看一眼。
昏暗的天色下,齐晟侧头点了一支烟,意态懒散地点了一句:
“他们几个政法系毕业的,私底下往来不少,我怕你拉拢错了人。”
“我看交情未必有多真,只要还想更进一步,同一个派系一样分庭抗礼,”顾淮之挑了下眉,淡淡地嗤了一声,“就像陆叶两家对峙多年,这才是上面愿意看到的。如果有一天,大哥娶了叶家的女儿,势必要有人激流勇退。你觉得谁肯放掉手中的权利?”
话说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顾淮之扫了一眼不远处篝火旁的几个人,视线落在那几秒,看着正往这边望的沈姒,忽然道:
“就这么好?”
完全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齐晟知道他什么意思。
齐晟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料到他承认得这么痛快,顾淮之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但他只是懒声一笑,调侃了一句,“我怕你领不进门。”
“老爷子不会说什么。”
齐晟眸色淡了淡,夹烟的手垂落在身侧,火星在指尖闪了闪。
“就像你说的,一家独大的场面是谁都不想看到的。齐家当初承诺退出争斗十年,确实做到了,可老爷子的门生遍布全国,威势还在,底下有多少双眼盯着?”他一贯磁性的嗓音低沉又清冷,“三年前老爷子还能在我的婚事上动心思,现在不行,洗牌结果出来之前的联姻,都等同于齐家站队。”
青灰色的烟雾一飘,遮住了他面上的情绪,如山间雾沉,看不分明。
“我要是今年就能把沈姒娶了,他也不能说什么。”
第56章 搁浅情诗 po文女主剧本
海岸边来来往往的人潮仿佛都化为虚影, 在灯红酒绿的城市远影和海岛风景里定格。沈姒望过去没多久,虚影中央的人已经朝篝火旁走来。
齐晟走到沈姒身侧时掐灭了烟,垂手一瞬, 将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穿着。”
冷冽的气息从头顶压下来, 带着一点尼古丁的味道。
很淡,但意外的好闻。
沈姒拢着他的外套紧了紧, 偏头看齐晟坐在了自己身侧,心头微动, 不动声色地戳了戳他的手背。
齐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反手握住了她, 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
不等她说什么,旁边有人喊到, “回来得这么晚,你俩出局了啊,”刚被涮完的哥们正不爽, 特想多拉几个人下水,“赶紧过来受罚。”
“不应该算弃权吗?”有人啧了声。
“那多没劲儿啊, ”赵东阳翘着二郎腿, 吐了个完整的烟圈儿, 往后靠了靠, “每次甭管玩什么, 三哥和淮哥都压着别人欺负, 给我们几个活人出口气的机会行不行?”
顾淮之翻腕看了眼时间, “我还要去接个人,你们玩儿。”
“随便。”齐晟心情正不错,视线中透着几分不以为意, 也没拒绝。
话是这么说,赵东阳根本不敢捋老虎须,翻了翻手牌没敢念。
周围几个人都等得不耐烦了,有人点了一支烟,有人踹了下矮桌。
“老赵你不行啊,涮我们的时候这么嚣张,现在想放水了?”
“就是,坏规矩了啊,三哥输的起,你玩不起啊老赵?”
“少他妈说风凉话,”赵东阳笑着骂了一句,“有本事你们来啊?”
他哪管别人是否抗议?
很明显,今天他如果不知好歹拿齐晟开涮,搞不好要被虐啊。




娇瘾 第80节
真要玩下去,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不过话音一落,赵东阳手里的一沓卡片被徐宴礼抽走。他依旧是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斯文面相,君子端方,不太像算计人的模样,嗓音清冷:
“真心话:
现接触异性主动发生关系时玩得最野的地点和方式是什么?”
沈姒猝不及防地呛了下,侧过身来,掩唇咳嗽了几声。
这是什么下三路的问题?
看着温良如玉的一个人,怎么专挑这种难以言说的问题问?
是报复吧?绝对是报复!
成年人聊点带颜色的话题可以,但卡牌内容明显针对她。事实上,谁先主动根本不是关键,最后玩到过火的都是齐晟,他手段太刁钻了。
但这种话,怎么能往外说?
齐晟微蹙了下眉,一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顺气,一手夺过她的酒杯。他看着她呛得起了水雾的眼眸和泛红的眼尾,嗓音沉了沉,“少喝酒。”
沈姒顺势扯了把齐晟的袖口,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道,“不能说。”
齐晟动作一顿。
他漆黑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始终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姒本来笃定齐晟不会说这种私密的事,多说一句只是保险起见。但现在,看他半天没回应,她有点号不准他的脉了,一时摸不透他故意逗自己玩还是看不懂她的口型。
“求你了。”沈姒扯着齐晟的袖口晃了晃,半是撒娇央求,半是无声警告,“你要是敢说,我就生气了。”
齐晟平静地挑了下眉,刻意压低的嗓音十分抓耳,“怎么求?”
“……”
敢情他能看懂她的唇语,只是选择性失明啊?
沈姒沉默地看着他,对他趁火打劫的行为十分无语和鄙薄。
她耳根有点泛红,眼睫微微颤动,到底怕他存心不给自己面子,内心挣扎了下,终于低了低声,她艰难地磨出几个字来,“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这话的杀伤力和诱惑性远比其他承诺要大得多。
齐晟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中霎时间晦暗一片。
旁边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调侃:
“怎么回事儿啊,那边的两个人小声商量什么呢?能不能注意着点儿,旁边还有人喘气呢。”
“不是吧,阿sir,这也要串供?”
齐晟勾了下唇,攥着沈姒的手,低了低嗓音,“我选大冒险。”
轻描淡写的语气,但话音落下时,更像一个不容置喙的命令。
“行吧,”知道他钻了一开始没选择的空子,周围人也不好说什么,赵东阳随口提议道,“大冒险就选一个在座的异性表演吻颈三分钟。”
“……”
沈姒小脑袋上缓缓地打出了一连串问号,汇成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不是,这算什么大冒险?
真心话说出来就是揭她的短,敢情现在连大冒险都不放过她。
既然都是她吃亏,那她刚刚委曲求全的意义在哪儿?
沈姒真是日天日地的服气。
意识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凉凉地看向齐晟,皮笑肉不笑,“那您还是喝酒吧,三哥,在我这儿没有配合大冒险的选项。”
齐晟倒不意外,漆黑的一双眼望着她,漫长而又耐心。
这下有人不干了,“这就没劲了啊,怎么能玩不起呢妹妹?”
“你俩不能一直坏规矩吧,”傅少则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摆上一溜酒杯,将手边的烈性威士忌倾过去,“非要坏规矩认罚,那就走一圈。”
旁边赵东阳跟着瞎起哄,“十二杯酒,沈妹妹真忍心三哥喝啊?”
沈姒纤眉轻轻一挑,直起了后背。
她半垂着视线,盯着面前的酒杯,轻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难,“是不太忍心。”略一停顿后,她拖长了声音,有意无意地钓足了这票人的胃口:
“所以——”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沈姒利落地端过了烈酒杯,“我替他喝。”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沈姒面不改色地将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向下控了控杯子,干干净净。
太痛快了!
一连三杯,过于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傻了周围一圈儿人。
赵东阳没忍住“我去”了一声,“假酒吧?她这么能喝。”
其实这种酒喝起来确实不好受。
千杯不醉是一回事儿,跟是否受用毫不相干。冰块镇过的烈酒,烈性里透着点冷冽,但酒液顺着喉管往下灌时,火烧火燎地往胃里烧。
沈姒动作太快,齐晟按住她时,她的手已经摸上第四杯了。
齐晟按着她的手,黑漆漆的眼对上她的,面色沉郁,“谁要你替酒?”
沈姒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纤丽的眼轻轻一眯,“不然你来?”
她心说他真难伺候。
替他喝酒,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语气竟然还有一点凶。
“我又不是不能喝……”
齐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看着她就笑了,“可我想玩大冒险。”
沈姒稍稍怔住。
没给她回绝的余地,齐晟捞她入怀,而后他掀起了她披在身上的外套,一抬手,将它盖过了头顶。
阴影也压过了头顶。
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周遭传来一阵不满地抗议声。
“我操,还能这么玩啊?”
“我怎么觉得这俩人不止没受到什么惩罚,还秀了我们一脸呢?”
黑暗中视线不明,其他感官体验却越来越清晰。沈姒看不到齐晟的神情,只觉得温热的呼吸掠过颈侧,听到彼此的心跳,清晰又有力。
呼吸纠缠,心跳也纠缠。
一切多余的声音在耳畔销声匿迹,恍若都成空。
齐晟在黑暗中捏住了她的下巴,呼吸压了下来。沈姒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在他怀里一动都没敢动,只有呼吸微促,大脑一片空白。
她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落在颈侧,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
并没有更进一步。
他只是贴了贴她的颈侧。
很轻,也很痒。
然而就这么一个单纯的动作,她的心跳莫名漏停了半拍。
彼此沉寂了两秒。没再有动作,黑暗中,她听到他低冷的嗓音。
“真不该碰你。”
不等她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他低了低嗓音,贴着她耳根说想要她。
沈姒心尖轻跳了下。
齐晟松了手劲儿,掀开了外套。
他修长的手指勾着领结松了松,意态闲散又轻慢,面色如常。
周围全是戏谑地调侃声:
“换人换人,赶紧换人。”
“玩个游戏也能秀,不腻歪吗?真让人受不了。”
忽然而至的光线有些刺眼,沈姒抬手挡了下,闭着眼睛适应,心跳还没平息下来。她若无其事地瞟了眼身侧,看齐晟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氛围太暧昧了。
直到游戏转到别人那里,这种微妙的感觉才散了点儿。
这票人基本上都很玩得开,逮着机会就把人往死里涮。
尤其傅少则那对,玩得最野。
不过大冒险游戏抽中了“挑战五分钟内撩拨在座的一个异性到起兴”时,他未婚妻还没什么反应,傅少则反倒先变了脸色。
“你敢挑别人试试。”傅少则微眯了下眼,压低了声音警告。
他身侧的漂亮女人款款起身,勾起脚底一抹红。
“还没结婚就想管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细高跟擦着他脚踝向上,轻笑,“我怕你没什么挑战性。”
哪里是撩-拨?
其实纯粹是较量,他俩欢场上逢场作戏惯了,偏要降伏难驯的对手。
游戏玩到第二轮,齐晟直接把所有人送出局,结束得很快。
事实证明,齐晟玩这种赌徒游戏十分顺手,桌面上的小把戏都是他剩下的,如果不是刚刚肯让步,别人根本逮不到反杀的机会。
轮到沈姒,齐晟目的明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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