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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行了。”
木源笑,悄悄擦掉眼角泛的泪,“没出息的东西,在女人面前掉什么眼泪。”
季小青抹掉眼泪,像个小媳妇撒娇:“我……我这一辈子就为你哭过,你还骂我,没心没肺你。”
木源:“别废话了,带人赶紧走,别我在后面用命给你们争取时间,你在这浪费时间。”
放下对讲机,季小青又重新有了动力。
重新背起苏晚筝,开心得像个孩子:“师傅没事了,姐姐,快上来,我们一起闯出去,我们肯定都能活着回去。”
苏晚筝心松了下来,一边心里对木源产生敬意。在那短短反应的时间里,他竟然能找到地窖钻进去躲避,真不愧是封神的前刑警。
天色阴绵,不知倦般下着小雨。
榕城这一边,同样也是阴云密布。
江吾知坐在桌前,深邃的眼眶里一层倦怠。
显示屏上,蓝点在原地不动了许久,有两三小时。
而海岛那边手下的消息是,火炮放了之后,找遍各个角落,都没见到尸体,甚至连衣服的碎片都没有。
“江总,定位器的位置真的精准吗?我们已经在这片方圆几里找遍了。”
江吾知抿唇思索了会,对那头吩咐道:“留两人下来找,剩余人继续追。”
木源在地窖里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大部队的脚步声离开,他这才慢慢将地窖的木门推开,手里枪已经上好膛。
四周无人,贴着小屋子的墙壁环着走,直击一个手下的背面。
他毫无犹豫,对准那人的脑袋“砰”一声枪响。
硝烟升起,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在地上挣扎两下便不动弹。
木源快步冲过去,以最快速度扒掉那人身上的装备。
防弹背心、两打子弹以及两把枪,收回到自己口袋。
可在他起身时,得之的另一同伙已经发现他。
惊叫一声,那人用枪指向木源。
木源脸色发白,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他闭眼捂住脑袋,接受好那股剧烈痛感。
一阵枪响,震激起满天的鸟儿。
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木源慢慢睁开眼,预想中的痛苦没有传来。
“木警官!”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朗男人声,带着一帮人疾速而来。
当看到海岛的警查制服时,木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找到安定,神情一松,双膝无力跪坐在地上。
席江燃即刻带人过去,同时,医疗队伍及时接住木源的身体。
木源蠕动着无力的唇瓣,唇角泛开轻笑:“你……可算是来了。”
“苏晚筝人呢?”席江燃第一时间迫不及待问。
木源喘了口气,眨着疲倦的双眼:“我让她跟季小青先往这个方向走了,这是对讲机……用这个,你们可以跟季小青对话上。”
席江燃心间一沉,伸手接过对讲机,指挥医疗队将木源送回去接受医治,并带领大部队继续往前追。
“小子,你走前答应我一件事……”
木源躺在担架上,没什么力气的手,忽然扯住席江燃的衣袖。
他俯身聆听:“您说。”
“除了苏晚筝之外,季小青……也要平安地回来。”
木源手指枯槁沧桑,泛着深邃的颜色,眼中动容。
席江燃反手握住他的手背,面带宽慰的笑容:“好。”
“谢谢……”
木源凝望着他,唇角抿出祥和的弧度,慢慢闭上眼睛。
敢在局长桌上拍案叫板的他,很少与谁道过谢,席江燃是其中之一。
他知道,席江燃给了他承诺,就一定会实现,这个年轻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可靠。
……
雨越下越大了。
雨水像机关枪一样疯狂突突突,砸得她意识不清。
前方树丛愈来愈茂密,地形复杂。
他们不知到了一片什么区域,树枝叶子特别尖锐,季小青的腿上立刻浮现红色的伤口。
“小青,你受伤了。”苏晚筝焦急地看他,“你放我下来吧,我现在能自己走了。”
“这路难走得很,姐姐你就安心在我背上……”
忽然,一颗子弹不知何处凌空飞来,直接硬生生剜去季小青腿上的一块皮肉!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季小青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捂着自己不断滚出鲜血的腿,面目狰狞。
“小青!没事吧?”
苏晚筝从肩上被扔下,不顾身体疼痛爬过去,被雨水击打得睁不开眼睛,“小青……”
“我没事……”
季小青痛苦从唇瓣挤出一声,还不忘压下苏晚筝的身体,让她贴在泥土上,“姐姐趴下!躲起来……他们,追上来了!”
与此同时,银发男子引领的队伍已经逐渐到齐,埋伏周遭。
银发男穿着雨衣,一身冰冷站在瓢泼大雨之中,冷脸看着不远草丛里蠕动的两人。
“是苏晚筝!”喻霜降激动起来,握住银发男人的手臂,“快,快用枪杀了她!”
“喻小姐,你冷静一点,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还怕杀不死她?”
银发男子眯起双眼,看着那伏着草丛石头旁爬的身影,冷然扯出抹笑容。
喻霜降站在撑着的伞下,冷艳双眼带着嗜血快感:“那就两个人都杀掉!快,把枪给我!”
银发男子笑着缓缓走上前:“别急啊,猎物是要慢慢折磨致死再品尝,是最美味的。”
小五站在队伍后方捏紧双拳,他看不见前方发生什么。
但心下只觉不妙。
他想拿手机发短信给席江燃,可雨势太大,他根本连手机都拿不出来。
两人勉强爬到石头后方,苏晚筝哭着撕下衣服上湿润的布,颤抖绑在少年的腿上:“小青,你撑住,流了好多血啊……”
他腿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又不断被雨水冲散,一地血流成河。
“姐姐,我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头好晕,好冷啊……”季小青撑着虚软的声音,眯着苍白的双眼看着她。
他抬起手掌,冰凉的手触碰上苏晚筝的脸颊,露出笑意:“可是我……我要保护姐姐,在我生命消逝以前,我都不会……让那些坏人伤到你。”
苏晚筝紧紧包扎好他的伤口,哭得颤抖,大脑嗡鸣疼痛:“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他们追上来了……我们今天都得死!”
“不会的……”
季小青喘了口气,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像用尽气力般,“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他忽然猛地坐起来,一个倾身将苏晚筝摁倒在了地上。
那突兀的动作,让苏晚筝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这少年已没有力气。
惊愕瞪圆双眼,模糊视线之中,少年黑发沾着雨水不断滴在她脸上。
他分明冷得发抖,可身体却是烫的。
他还发着烧,苍白唇角扬出笑容,手掌并用一扯,便将苏晚筝身上那件粗布衫扯了下来,覆盖在身上。
“啊!”她身上一瞬间只剩件单薄的吊带。
雨水发狠地侵略了她浑身,苏晚筝瞬间冷到唇瓣冻紫色,颤栗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季小青,你要干什么……”
“姐姐,没有时间解释了。”季小青将那件衣服披上,用帽子遮蔽住脑袋。
他将衣服上的布条又撕了一大片,利落地将苏晚筝的手脚绑起来。
苏晚筝意识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时,双瞳猛然瞪大。
忽然,从身体深处来了股力量,猛烈挣扎着:“不可以!季小青!你放开我!松开我!我不许你这样!”
“姐姐,安静点,姐姐听我说,没有别的办法了……”
季小青哽咽着捧住她冰冷哭泣的脸颊,额头相抵,唇瓣想吻她额头一下,却终究是克制住了。
她已婚,他哪有资格染指。
只能紧紧将女人抱住,用尽最后力气,记住这一丝感觉。
他沙哑着声音说:“姐姐,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保护一个人,其实,这无关师傅给我的任务,只是我愿意,我愿意这样。”
苏晚筝哭着死死捶打他的后背:“不要,季小青,你不许这样做!”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要穿上她的衣服,假扮她冲出去!
对方只知道她跟木源的存在,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季小青。
所以,只要季小青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走,她就有机会得救!
季小青将女人松开,用自己的外套将她手臂再加了一圈捆绑,以防她从这里挣脱。
走出石头前,他苍白瘦弱的脸露出微笑,“我叫季小青,四季的季,长青的青。”
“姐姐,你要永远记得我。”





溃不成婚 第163章 她是死了吗
“不要!”苏晚筝剧烈挣扎着,双眼通红充血。
撕心裂肺的叫声被追捕季小青的枪声所淹没,她拼命想站起来,可双手双腿都绑着束缚。
最后落入视线的,是少年披着她的外衣,跌跌撞撞奔跑在雨帘里。
将敌军带远,悲鸣的枪声不断响起,一阵阵、一声声地砸碎了她的心。
……
深邃的夜。
榕城万家灯火逐渐熄灭。
江吾知在收到任plete时,长舒了口气,背贴大班椅上,手指缓缓捏着疲倦的太阳穴。
唇角逐渐泛开了笑意。
他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苏晚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死,习月琳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湮灭,罪魁祸首落在了得之身上。
她与苏丘终将反目成仇。
缓缓转动轮椅,他不会允许,在找到黄绵前,他决不允许苏丘与任何女人交好。
苏晚筝,只是他达成目标的牺牲品之一。
夜色中,他的手下候在旁侧,压低声问:
“江总,木源的尸体仍未被找到。如果木源就这样通报给牢里的江少爷,他向警方检举揭发我们,该怎么办?”
江吾知笑出声,低沉悠悠:“他算什么威胁?只要我向苏丘稍微放出一点木源与江清霾有所联系,那老狐狸会帮我们解决的。”
手下眼前一亮,这招借刀杀人够妙啊,不愧是江老先生。
这一侧,苏丘还在得之仓库里调查直升机失踪的事。
查来查去,都没有调离直升机的记录,显然是被动了手脚。
而有权利动手脚的,只有得之的高层管理人员。
苏丘狠狠摔下手里记录:“妈的,一个二个都是群没良心的东西!我平时待他们多好!他们胆敢私动库里的飞机!”
叶子在旁哆嗦说:“龙哥,既然调了直升机又刻意隐匿了记录,绝对是去做非法之事的,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丘当然明白,可这消息无影无踪,他只能通过调查直升机离开时的监控记录。
正打算下派人去调查,忽然,手机来了两通急促的电话,是习月琳。
看到来电,苏丘神情柔和了些,接通便问:“怎么这么晚想起给我打电话?”
谁知电话那端,习月琳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
“苏丘,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答应我的话都是放屁吗?!我习月琳就是瞎了眼才相信你的鬼话!你这个自私至极的无耻之徒!当年你杀死我们的孩子,我就不该再信你!”
这一阵连声骂了好久没停,叶子在那方都听得清楚,怔松着表情。
天,这辈子敢跟龙哥这么对着说话的女人,习月琳之外再无第二个吧。
苏丘愣了一愣,旋即态度清温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点,月琳。”
“说清楚?可以啊,苏晚筝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让得之做的这事,席江燃已经全部知道了,他直接收回我跟他爸手里百分之十的世盛股份,停了所有的信用卡,将我们手里的产业全部收回,你要怎么赔我!”
“苏晚筝原先就是用来当喻霜降的救命药,脐带血匹配都做得非常成功,就差生下孩子取那一管血!我跟喻家二老答应得好好,可你做了什么?你发什么疯你要派人去弄死苏晚筝?”
“什么弄死苏晚筝?”苏丘越听越懵,“我这几天根本连门都没怎么出。”
习月琳暴跳尖叫:“你再装,你再装!出动的都是得之的精锐部队,没有你的首肯命令,他们闲的蛋疼去弄苏晚筝吗?!”
苏晚筝出事这一遭,直接把她所有未来的计划都打乱了。
和喻家的友谊,未来的合作,以及用世盛的股份去开辟新产业……
这一切的一切,都泡汤落空了。
苏丘拧起眉头,却没因为习月琳洪水般的质骂凌乱,他冷静吩咐叶子去调查,对习月琳说:
“不管你信不信,苏晚筝这事绝非我所为,是有人调走了得之内部的直升机,想嫁祸到我头上,等我查清楚这人是谁,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月琳。”
习月琳却再也不信他的话,满脸冰霜笑意:“呵,我不可能再在同样的地方摔第三次,苏丘,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她挂了电话,狠狠摔下手机,手指捏着眉心中央,许久都未能缓过精神来。
可恶,太可恶!
只怕苏丘早已有了想杀苏晚筝的念头,先前对她承诺的那些都是骗局。
骗子,这骗子!她早就看清了他,这一次又是不得不相信他!她简直大错特错!
……
天旋地转的世界,被一片剧烈的爆破声所包围。
苏晚筝在混混沌沌的意识里。
天地仿佛裂开,她陷入岩浆之中,抽皮剥骨地被洗礼,来不及尖叫疼痛,便又被扔进漫天大雪的冰冷世界,将她冻成一块千年的化石。
她分明是躺着,却觉天旋地转,所处的状态忽冷忽热,不像她所熟悉的世界。
她是死了吗?




溃不成婚 第164章 虚弱
她紧紧抓住床单,满身的汗浸透床单和额头上的毛巾。
“再去换一条。”清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那是谁?
浑浑噩噩之中,唇瓣呢喃着谁的名字,模糊在唇齿之间。
房门“吱呀”又被推开,一块冰冷的毛巾搁放额头,稍微降了些温。
“她还有多久能醒?”
“这个谁也不能确定,苏小姐心理和身体都受伤严重,加上……刚刚小产,只怕一时半会难醒过来。”
男人沉着脸庞,负手立在窗前,明镜般的玻璃窗映出他俊沉的容颜,眸如寒潭,似乎不曾有任何感情。
榕城新年伊始,似乎特别喜欢下雨。
这会儿又飘起了淅淅沥沥。
小产……小产……
孩子……
苏晚筝耳朵里朦胧钻进这几个词,剜心剔骨。
猛地一下抓紧床单。身体像从被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不断流冷汗。
在这似真似幻的环境里,她不知沉没了多久,然后身体慢慢变轻。
有股力气从神经处注入,慢慢让她有力气睁开眼睛。
小小的四方房间,床头一盏昏黄的橙灯。
床头吊瓶缓缓往下注水,一滴一滴地映着黄色灯光。
她现在……是在哪里?
四肢很疼,脚能勉强动弹,但手臂无力。
她口渴得厉害,嘴唇干涩,舌头舔了下嘴唇。
舌尖能描摹出唇瓣的纹路,能感知到口渴枯燥的感觉。
看来,她还没死。
一时说不上心头的复杂滋味,她咬牙想从床上爬起,无数次努力,手臂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桌上的水打翻了,浇湿在病服上,那种被雨水包裹全身的刺骨寒冷,忽然又爬上心头,像毒蛇缠绕着她。
“筝筝!”听到动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是时苒。
她面色憔悴不佳,像哭过许多,双眼红肿着。
当看到苏晚筝醒来时,表情惊愕了下,又露出喜色飞奔过去扑到她身边:“你做什么,快躺下!”
苏晚筝总算看清面前是谁,身体僵了瞬,抬手摸向时苒的脸颊,声音透出沙哑:“苒苒……?”
时苒又笑又哭。
万幸!她还记得自己,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握住女人的手,贴在脸颊边:“是我,是我,筝筝!你现在回到榕城了,席总把你救到医院里了。”
苏晚筝瞳眸却是空洞,听到席江燃的名字时,无光的眼神逐渐回了光芒。
她撑着身体想坐起来,眼中闪着急迫:“苒苒!森林里有很多人在追我、季小青和木警官!现在怎么样了?”
时苒被她忽然高涨的情绪愣住,看着女人眼中迫切的执着,时苒想起来别墅时,听见席总与解剖尸体的法医对话。
于心不忍地皱了下眉头,时苒摸着女人的长发,温笑:“筝筝,放心,数十人都已经被席总抓获,关押在局里等待问审。”
苏晚筝懵了下,刚醒来时大脑还不清醒,没在意她刻意转移了话题:“都抓住了吗?大家都没事吗?”
“都抓住了,都没事……”时苒轻轻摸着她的脊背安抚,眼前女人眼眶凹陷,脸颊又苍白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
苏晚筝稍稍安定了些,躺在床上,目光平和地看向窗外。
半眯着眼睛,她的精神气明显不足,时不时闭上眼睛休息。
时苒便安静陪同在旁。
她以为苏晚筝就要这样睡着时,忽然听见她说:“苒苒,我的孩子没有了。”
那一下激灵,刺得时苒抬起头,眼瞳映着她苍白的脸,不觉心酸。
时苒时刻打算去按床头的警报器,以防苏晚筝情绪不稳去拔针头。
然而,什么过激的行为都没发生。
苏晚筝平和在重复这一件事:“这是我跟他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
喉咙干燥得发疼,不支持她说那么多话,可她持续呢喃着,甚至眼泪滑落下都无察觉。
“筝筝,别说了,筝筝。”时苒痛心扑过去抱住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不明白,新年伊始在电话里如泡在蜜罐里幸福的女人,短短数日而已,就狼狈成这副模样。
时苒知道这事不怪席江燃,可心里怎能不恨他。
害筝筝成这样的是他的烂桃花!是他没处理好的男女关系!
时苒在刚刚见到席江燃时,差点没一巴掌甩上去。
直到现在,这份怒火也未消弭。
“是那个女人弄死我的孩子!是喻霜降!她硬生生踹了我一脚,任由她的手下对我拳打脚踢!还逼我从高楼窗口跳下去!”
苏晚筝的情绪一瞬间像开了闸,找到发泄的裂口,便喷涌而出,“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不会死!它不会死!它会平平安安生下来,他会穿我做好的新衣服,会叫我妈妈……”
时苒连忙抱住苏晚筝的脑袋,无措抹去她脸上泪水:“都过去了,筝筝,真的。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你的身体太虚弱,不能这样动气啊,筝筝……”
苏晚筝趴在她怀里哭了很久,她身体这样虚弱,哪能经得起情感的大起大落。
呼吸很快抽搐起来,无法动弹,张着嘴躺在那像一只濒死的鱼儿。
时苒脸色煞白,连忙拍下警铃,跑到外面慌乱去找医生护士,挂上呼吸机做抢救……
……
医院的躁乱,似并不影响席家公馆的平静。
冰冷的欧式沙发上,男人墨色身影修长,双腿随意地拢在一起,气场完全镇得住百年家族的陈韵。
他抱着双臂坐于沙发主位上,俨然就像家族的王者睥睨众生般,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圈人。
这些,都是习月琳与席峦带来的人。
席家的旁支亲戚,听说席氏内部起了动乱,纷纷前来劝阻。
有不少刚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叔伯,一看便是被国外水土养得圆润丰富,笑起来时一脸的油腻。
席江燃面无表情一一掠过,都是些他见过但不熟悉的面孔。
席家动乱,股市大跌,席峦与习月琳手里的产业都受到威胁。
这些人倒在这风头上抢着回来拥戴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席江燃忽而扯开笑容,抬眼看向习月琳:“找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心虚没底气与我对峙?”
习月琳咬紧唇瓣,心痛如撕裂,又恨又气。
她万没想过有一天要带领席家亲戚和自己的儿子敌对。
习月琳死死压着细眉:“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就是不信?喻霜降的事与我无关,这几天我的通话记录、行程踪迹你可以随便去查!”
“是和你无关。但那直升机里都是苏丘的人。你敢说,苏丘跟你毫无关系?”
“不……我跟苏丘……”
席江燃冷然嗤笑两声,察觉到习月琳愈发苍白的脸。
他缓缓倾身上前,“既然妈妈找来那么多人,正好,不如我们就把事情铺开了说?”
他眼如刀刃,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领带。
不管动作还是语气,都饱含威胁。
习月琳是心虚的,懂他在说什么,她气得上牙下牙发抖。
一把抓住儿子的领带,用只有彼此的声音死死问:“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和苏丘的事?”
“你和苏丘的事,早在我们圈传开了,动个手指都能查到。你还当我是七年前任你摆布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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