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作者:故里安
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第1节
《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作者:故里安
文案:
穿到各世界,攻略并改造在和谐边缘反复横跳的前男友……
第1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1) 年……
夜风席卷,搅乱水面,吹开东殿二楼层层叠叠帷帐。
着玄底团襟绣银龙常服的男人,眉如远山,眼似幽潭,面无表情地坐在榻边,凝视着被甩在地上的女子。
单瞧五官,女子依旧不减旧日美貌。可惜近两年品味渐差,秋香色花缎裙与倾髻翡翠簪相映,生生把人衬老好几岁。似乎被吓坏,脸色刷白,殷红唇瓣颤抖着。越发索然无味。
年少惊艳,仿佛都随旧人旧事故去,徒留这具泯然众人的残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被那样狠决地背叛过。
赵厉嘴边噙了丝冷笑:“怕成这样?方才表现得不很好,哦,是因为那时跟在老二后边?可朕听说,他待你不怎么样。被厌弃的感受如何?”
十坛烈酒下肚,年轻的帝王已然醉了。不醉不会强掳苏孚,也断不会说这些话。
女子不吱声,赵厉杀心骤起,修长有力的手指窜上女子脆弱脖颈。
苏孚刚穿来,便对上双凶神恶煞的眼神,瞳仁竟隐隐发红。最骇人的是颈部力道,不挣扎会死!
她迅速拍打着男人铁一般的手臂,指自己嘴唇,示意有话要说。
硬拼实力悬殊,现在只能期望眼前人讲理,或者想与她谈条件。
形状美好的眼眸洇出生理泪水,顺脸颊滑落,打在男人拇指。
男人尾指轻颤,松了手。
现实世界双料影后,流泪自然对苏孚没有难度。令人头疼的是眼前修罗男。他右脸俊逸非凡,左半张却错落两条盘踞扭曲的疤痕,将美感毁得彻底。
娱乐圈俊男美女数之不尽,苏影后稳坐金字塔顶层,眼光挑剔,心想任务目标可别是眼前人。这么想着,此世界资料姗姗来迟。唔,还真是他。
《腹黑王爷绝色妃》挥洒自如百万字,讲的是豫王赵璋与其王妃宋氏的绝世爱恋。
眼前人名为赵厉,算男主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俗称炮灰。赵厉托生在上代元后肚里,生来就是嫡长子、皇太子,五官多肖其母,比普通男儿多分秀冶,且聪明伶俐,原该荣华锦绣,一生无忧。可惜元后早逝。先帝爱惨原后,整日对着两岁,还未长开,雌雄莫辨的赵厉不免睹容伤情。时日久,竟条件反射地不愿再见赵厉。太皇太后见儿子沉浸旧情,难以自拔,张罗选秀,选出个宠妃吴绾。
先帝重情,对逝妻如此,对宠妾也如此。赵厉十九岁时,他甚至动了废太子立吴绾之子赵璋为储念头,逼得赵厉不得不早做打算,参军立威。毕竟是炮灰,运道不佳,虽九死一生掌住兵权,可毁容不说,未婚妻还在此期间移情别恋,在自己生死未卜情况下,嫁给了亲弟弟赵璋!
有惊无险继位,却因往事变得暴戾恣睢,残忍不仁,导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自焚于占星台。
她穿成同名姓的苏孚,任务目标是成为暴君挚爱,并将其改造成明君。
至于苏孚这个角色……说不清与赵厉谁下场更惨。
她是退婚事件另一主人公,赵厉前未婚妻。四年前,苏孚虽与皇太子赵厉有婚约,却意外对豫王钟情。当即任性毁婚,在其父前丞相苏鸿涛运筹下,如愿嫁给赵璋。先帝愿意赐婚,也存的让苏鸿涛助赵璋夺位心思,可谁让先帝还没帮二儿子立稳根基,就因病去世,后来获得短暂胜利的是赵厉呢?
江山却没夺成,苏家破釜沉舟,竟欲谋反,一朝覆灭。原本可以当富贵王爷,前程似锦的赵璋也被牵连。逼嫁又毁人前途,可想而知苏孚在王府不受待见。
今夜宴席被赵厉掳走,彻夜未归失去名节,情况变本加厉。半月后失足落水而死,说是失足,其实是吴太妃,赵璋亲娘出手,为儿子出气。
说苏孚惨,因她与苏家并非罪有应得。
资料很多侧面细节被隐藏。结合苏孚记忆,许多事情才明了。
谁能想到,是腹黑王爷先勾引皇兄未婚妻呢?
谁能想到,苏孚对苏家谋逆之事也一无所知。
谁能想到,绝色女主表面天真无害,背地心机深沉,且善模仿字迹!
那一封封谋逆言,绝命书,都是她在赵璋授意下传到丞相府。苏鸿涛爱女心切,竟真中计。
原主意外猜到真相后不敢表露,今日借口出来,也是想找赵厉说清楚。有谋逆心思的不是苏家,是豫王!奈何没说话,就被毁容后的赵厉吓晕,次日直接送回王府。
旧情人琵琶别抱,反手一刀捅心窝子,换作自己定将其碎尸万段。可赵厉没有,还酒后抢人过来,且手下留情,说没余情谁也不信。
只是要说有余情,爱几分?恨几分?
要成为挚爱,改造说一不二君主,这点牵扯可不够。
大约想明白该如何做时,赵厉耐心告罄,一把将苏孚抓过去,掐住她下巴,凉凉道:“不是有话说,怎么不说?还是,你根本只是在拖延!想等老二来救你?”
这时候赵厉还未变得后期那般蛮横无道,说不通道理。
苏孚眼神凄恻:“王爷自然不会来。新婚夜后,他看眼臣妾都嫌恶,怎么会来救?”
赵厉冷笑:“你是在怪朕?”
那时赵厉在边关死里逃生,率兵甫到京郊,听说自己未婚妻进洞房了!当即闯入王府,欲强掳苏孚,挣扎间婚衣撕裂……最后理智回归未成事,却直接导致豫王生成心结。
“臣妾怎敢怪罪陛下。”
说是这么说,脸上可不这么表现。
赵厉觉得可笑,说到底,分明是他们亏欠他:“你最好怪朕。”
眼底暗光一闪,将苏孚捞进自己怀中:“四年前没算清楚的旧账,今夜该有个了结。”
双双跌倒在床榻,通体碧绿,没有一丝飘白的翡翠簪拆下,满头青丝散乱,惊慌失措爬上苏孚秾丽容颜。
苏孚挣扎得意外激烈。最初赵厉以为小打小闹,不放在心上,直到脖颈抵了根碧簪。
这玩意插在女人发髻是装饰品,插进喉咙不比任何杀器威力差。
赵厉眯了眯眼,居高临下打量苏孚,半晌,抽身站起,冷冷道:“赵璋到底哪里好?让你死心塌地为他守身。”
四年前,他不得圣心,赵璋前途光明,苏孚背叛她,他不忿,却也理解。人性如此,谁不想攀高枝呢?
可眼下,他成为至高无上帝王,苏孚却还如此待他!
苏孚没回答,拢好衣襟,跪求赵厉放她离开。
原主常年养在深闺,并无多少心机,从被男女主耍得团团转可见一斑。私下直接找赵厉报信这事考虑得也不完善。赵厉怎么会不知道赵璋逆反心思?受势力牵制,不好动手罢了!
他不会感激,甚至不会动容。反而会怀疑,苏孚是因在豫王那里待遇差,才过来投靠。
贪慕虚荣绵里针,毫无节操墙头草。纵然有过年少情谊,赵厉怎么会将这类女人放在心尖?不放在心尖,她怎么能有把握成为挚爱并改造这位暴君?
看剧情,赵璋逼宫没受丁点老古板们阻碍,除去赵厉自己作死,很大部分原因是得道圣旨,她要将那圣旨偷来。
虚情假意,贪求富贵的前任不值得付出真心。
可倘若那前任只是在忍辱负重,其实忠贞不二呢?
这位主霸道,让他得手,她必然会被留在宫中,不许再见赵璋。不出宫怎么偷圣旨洗形象?
再者,他现在对自己丁点好印象没有,滚在一起如何,苏孚可没有自虐习惯!
赵厉烦躁无比,在屋中踱步,拿茶要喝,碰到嘴边,余光见她那模样,猛地甩手。
瓷杯炸裂,水痕铺陈。他冷声道:“滚!”
苏孚干脆利落地退出去。室外,只掌事公公王德全守着,他深知不多事才能活得长久,像纯粹偶遇:“豫王妃?哎呦,可算找着您了!怎么迷路迷到这里,得亏是老奴撞见,王府还有车马等在南门,老奴引您过去?”
赵厉站在二楼窗口边,侧着身子,看着她随舟远去。
不可避免地,想到她离去时,最后一个眼神。
那是什么眼神!
竟像是求而不得的是她,反是他辜负了她似的!
第2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2) 何……
在宫内耽搁太久,快颠簸到王府时,天色已泛起蟹壳青,光线从车帘透进来,挑帘望去,金红光球在地平线跃跃欲试。府门前守了个黑脸嬷嬷,后面数丫鬟待命,来者不善。黑脸宋嬷嬷是女主宋玉婵亲娘,吴太妃陪嫁,在豫王府很有话语权。
苏孚不是原主,不会任人欺凌,既宋嬷嬷送到门前……正好,没了宋嬷嬷这智多星助力,离间男女主,偷盗圣旨,会更顺利。
剧情梗概中写,圣旨被男主藏于玄铁铸就暗室,暗室钥匙一半男主随身带着,另一半则被女主收藏。唯有钥匙合二为一时,才能打开暗室。男主那半钥匙好得,女主那半原著并未提及藏在哪里,而且也不知道府中暗室具体地址……恐怕得费点心思,将女主逼得狗急跳墙,无处可走,才能从她口中问出真话。
下车没待宋嬷嬷发难,苏孚先红眼,耳光落在她徐娘半老的脸蛋上,瞬间红印浮现:“老虔婆!你好狠毒的心肠,不就是怕本王妃将你和福贵夜里厮混抖落出去,居然支使丫鬟将本王妃引去闹鬼冷宫!想杀人灭口?若非运气好,本王妃还真回不来!”
支使人领错路就算为真,苏孚没地位,又能拿她怎么样?然宋嬷嬷前几年刚颁贞节牌坊,私通当真,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律法如此!众人轰然,宋嬷嬷追去算账,被苏孚锁在院外,险些呕出鲜血,转头去找太妃哭诉。
落锁后,苏孚唤来陪嫁丫鬟南风,提笔写状词,叫她拿去大理寺鸣冤。
大理寺卿冯怀瑾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闻名。
更重要的是,剧情没错的话,赵厉会在早朝后去大理寺找商讨讨伐乱党事宜。
他会不会来?来了又会怎么做?
苏孚需要借此试探赵厉对原主的仅剩情分,以确定下一步计划。
南风刚离开,木门被噼里啪啦拍破,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进屋,将苏孚请到太妃所在延寿院。宋嬷嬷和男女主都在。
苏孚整理仪表后气质陡变,鲜活明艳,落落大方。
宋玉婵缩在赵璋怀中,心里不舒坦。从来知道苏孚美,可她不会打扮自己啊!可今儿突然开了窍,还改了颇流行的衔环髻:“姐姐,我知你见我受王爷垂爱,心中难受,也尽量照顾于你,想着弥补。平素你如何待我,我都不曾计较,可你这回真不该信口雌黄,诽我母名节!”
苏孚不与她打诨:“母妃,二月初五您寿诞,宋嬷嬷却告假还乡是也不是?媳妇那夜生病,没参加寿宴,在东湖假山意外见到宋嬷嬷与福贵私会!”
宋嬷嬷苦脸:“王妃,您怎能这般冤枉老奴!就算按您说的,夜深人寂,您去假山那里做什么呢?”
苏孚落寞:“南风去府外买药夜半未归,我不得已挣扎起来去找人。”
两方各执一词,舌灿莲花,赵璋惊讶地望向苏孚,颇有刮目相看意思。
不久苏孚将宋嬷嬷诈得言辞矛盾,直冒冷汗,吴太妃叫停争执,捏着琥珀佛珠,护短道:“宋氏伺候哀家三十余年,品行可靠。苏孚,你口出妄言,毫无身为王妃,身为人妇该有德行。哀家罚你十棍家法,可有异议?”
苏孚被嬷嬷用丝帕堵住口舌,压在凳上。
长棍高高举起,惊叫与金影破空而来,直击长棍!
力道震得家丁手臂发麻,“咚”地,棍棒落地。
南风与冯怀瑾飞奔过来。两人身后还跟了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半脸俊美,半脸丑陋。不是赵厉是谁?
快步走到苏孚跟前站定,感受到众人诧异而富有深意的目光,赵厉脸色黑如锅底。
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第2节
他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是下朝与冯怀瑾同去大理寺处理几个乱党,碰巧遇见丫鬟击鼓鸣冤而已;不过是那王府丫鬟泪水涟涟,凄惨十足而已;不过是那丫鬟夸大其词,说王妃会有性命之忧而已!
他应刻意报复,不许冯怀瑾来,让她吃苦头,再不济宽容大度放冯怀瑾来,怎么就鬼使神差,自己也跟过来了?
花厅审案,赵厉旁听。人证均被请到厅前,与南风供词无差。宋嬷嬷狡辩:“南风本是苏王妃亲信,话不可信,谁知医馆大夫不是被收买?”
苏孚:“大人,那夜本王妃还听到福贵说,冰绸鞋垫被搁在床垫下压着,等盛夏再用。冰绸乃南域进贡,在府中是紧俏物什,除去吴太妃,只有宋王妃屋里有分例。倘若找到那鞋垫,不是宋嬷嬷做的,难不成还是宋王妃?”
赵厉看她有理有据,进退有度的模样一时恍惚。
苏孚在他心里,还是四年前那任性刁蛮的天之娇女,亦或昨夜落寞狼狈的可怜妇人。
总之都是头脑简单、愚昧无知的。
何时,她在时光的磋磨中,也拥有如此犀利周密的话术与思想?
鞋垫果然被侍卫们翻出来,呈到堂上。福贵见到鞋垫,心知逃不过,一头撞向厅柱!登时鲜血四溅,断绝呼吸。
宋嬷嬷哭嗥,瘫软在地。
宋玉婵几乎站不住,靠在赵璋身上央求:“王爷,怎么办?”
铁证如山,他能怎么办?
侍卫们直接带走宋嬷嬷,待三日后浸猪笼。
围观奴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私通事是真的,看来宋嬷嬷支使人将苏王妃引去闹鬼地方也是真的?
苏孚的目光极其隐晦探到赵厉,二人对视片刻,赵厉振袖离去。
苏孚摸摸下巴,情况比想象得好。
第3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3) 隔……
宋玉婵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怎能看她白白送命?不依不饶求赵璋救母亲。赵璋焦头烂额。吴太妃捏着佛珠,不知在想什么。
三人各有心思,没空整治苏孚,苏孚拖南风回院。院中有小厨房,平日主仆自给自足。饱餐,补觉,做两碟糕点,叫南风给冯怀瑾送去作谢礼。
大理寺,赵厉不经意般盯着冯怀瑾手中食盒。
冯怀瑾后颈发凉,缩缩脖子,赶紧喝口热茶。
这厢苏孚解决宋嬷嬷,确认赵厉对原身情意比预料得要多,颇舒坦。那边,宋玉婵过得无比糟心!
后日将行刑,赵璋说出实话:“最难办的点在于,按律凡帝王旁听案件再审亦或撤诉,都要再经帝王旁听才有效。”
他和赵厉水火不容,豫王府谁能去请赵厉再次旁听?
宋玉婵慌神:“我去求姐姐,陛下特地为她来,只要姐姐去求,娘是不是就有救了?”
以往冷清萧索、门可罗雀的院落,渐次拥围数十个凑热闹奴仆。宋玉婵身在最里层,梨花带雨,与儿子一起哭不开苏孚院门,只得再去求赵璋:“王爷,姐姐最听您的,您就帮玉婵求求情罢。娘若这么死了,可叫玉婵怎么活啊?”
三岁男童嚎啕叫父王。
赵璋硬着头皮,亲自叫门。
片刻,院门开了条缝隙。苏孚没去看宋玉婵,而是与赵璋对视:“王爷也觉得我该去找陛下重审?”
四年前,赵璋设计苏孚一见钟情、从此沦陷,自然有他的本钱。男人是传统美男,浓眉俊眼,因脸庞凌厉,又多几许风流。他剑眉紧拧,唤苏孚小字:“婉婉,本王知道这两年你委屈,以后会补偿你的,好不好?”
若是原身在这,听到男人这般深情劝哄,定会立即松口。
苏孚当然也会答应。
一可引起男主愧疚,给盗取钥匙,逼急女主铺路。
二为巩固赵厉对原身情感,要攻略他时常不见面怎么行?她必须控制好尺度,洗白前勾着他,又不能勾得太过,提防男人冲动,限制她人身自由。
三琢磨着从赵厉那里骗两个帮手过来。
眼见着对原身有情,得充分利用,仅自己与南风,做事实在不方便!
但不能痛快答应。
眼泛泪花,似有触动,却意外坚决地提了个让人为难的条件。
她要赵璋降宋玉婵为妾,且不得再抬回平妃位。这般骄纵,恍惚间有几分曾经苏家大小姐的影子,倒让赵璋不禁回想起谋算求娶苏孚时,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宋玉婵又气又急,但当两人目光落过来,还是挤出个扭曲的笑:“妾身愿意。”
暮色四合,四面宫殿皆燃上灯盏,幢幢殿影铺陈,似吞噬人心巨兽。
御书房,小山般奏折后,赵厉不耐烦道:“重审?有什么好审的!不见。”
王德全躬身退出,回来通报时,犹豫道:“苏王妃也候着呢,瞧着哭过。”
赵厉终于舍得抬起眼,深深望向王德全,骂道:“狗奴才,收了豫王多少好处再来通禀!”
王德全赶紧跪下:“陛下明鉴,奴才哪敢收什么好处?不过头次徒弟没瞧全,才多说一句。那奴才这就让主子们回去?”
赵厉默然良久:“你去回,朕不愿见豫王,这阵没空,子时得闲。若真想见朕,叫豫王妃自个儿等着吧!”
子时,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独自与大伯谈话?
还是曾经谈婚论嫁过的,说不会发生点事谁会信?
王德全再回来,报豫王居然真孤身离开。
隔了层花窗,赵厉凝视那道单薄倩影,讥诮一笑。
豫王这是为了新宠,将她卖给自己了!那她呢?她怎么想?今夜仍会拼死反抗,还是会痛哭流涕,求他放过?
第4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4) “……
月色如洗,打更太监拿梆子打到三更:“咚——!咚!咚!”
王德全猫着腰出来唤人。
御书房西设小阁,四角冰盆陈列,白雾腾腾,沁凉舒爽。赵厉斜倚竹枕,差遣旁人退下,把玩玉如意,声质低醇:“王妃聪慧,猜得到只身留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孚脊背挺直立在堂下,鬓间斜插金步摇,着正红百花绣银襦裙,身材玲珑有致,胸部丰盈,腰身极细。
赵厉目光落在那张上了淡妆的脸上,一时想不起上次在豫王府见她时她的模样。那时他神思杂乱,心不在焉。她那日也这般打扮了么?风格忽然改变,是为了来见他……献媚他?
“……臣妾知道。”
赵厉故意刺她:“豫王竟然不在乎?”
金步摇流苏轻颤,女子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的:“王爷有更在乎的东西。”
赤脚下榻,如意柄勾住苏孚团领最顶那枚盘扣,赵厉眉间笼罩道不明的阴霾:“那王妃什么意思?”
挑开盘扣,依次往下。走投无路的天鹅身子狠狠一抖,低垂头颅,屈辱而令人快意:“陛下重信,一言九鼎。臣妾别无所求,只求陛下一诺。”
赵厉凉津津地:“朕成全你。”
他早察觉自己这段时间反常情绪。
从大前夜她离开东殿时,瞥过来那眼神开始,一切开始不受控制。
将反常归为被她重新挑起的执念。
执念么,实现自然消退。
幔帐落下,红烛未歇,跳跃火光照得帐上勾缠扭曲恍惚。任谁也想不到,大国君主,后宫充实,却二十三岁才刚开荤,横冲直撞,不知餍足。苏孚起先还配合,到后来不得不竭力推拒。女子断断续续咽呜求饶被淹没。
“怎么会……”早朝后赶回,九垂旒金冕冠没摘,珠帘后,君王喃喃自语、表情复杂、魂不守舍。
她竟有落红……为什么?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他?
替她穿衣时,赵厉欲言又止,被苏孚看在眼里。生怕他食髓知味将她强留宫中,令她功亏一篑,忍痛跪地:“不知陛下昨夜承诺可还算数?”
无波无澜,丁点多余表情没有。好像真认为昨夜只是一场公平交易。
被兜头泼盆凉水,赵厉生硬道:“朕答应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重审宋氏案?不必费劲,过会朕就下旨,特赦于她。”
苏孚连忙摇头:“臣妾非求此。”
赵厉下意识蜷了蜷膝上手掌。
苏孚:“不怕您笑话,臣妾在王府地位的确不怎么样。前日险些棍下丧命,故想求陛下两个暗卫同回,护臣妾安全。”
她还是要回去,回到赵璋身边。赵厉脸上丝丝冒寒气:“允。”
暗卫两女分别唤作“暮去”、“朝来”。平时隐于暗处,待苏孚呼唤或陷险才会现身。
到王府,方知道上午宋嬷嬷已被特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要被流放到宁古塔做苦役,立即启程。
苏孚笑眯眯要暗卫替她向赵厉道谢。
宋玉婵过来别院,泪珠在眼眶滚来滚去,担忧道:“陛下没把您怎么样吧?”
苏孚回来后衣裳平整,仪态从容,露出皮肉也没不该有痕迹。从肉眼看还真看不出昨夜怎么回事!
赵璋在宋玉婵旁边,也巴巴等苏孚回答。
苏孚苦笑:“何必问我?你们心中不自有章程?”
合上门,几日闭院不出。
赵厉原本打定主意,不再想那眼神,不再想那落红,快刀斩乱麻,与苏孚划清界限,再不往来。偏偏暗卫恪尽职守,呈上情报详略得当,发人深思,偏偏苏孚当他面绝情如厮,背地里却总做引误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