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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芋粥
皇后娘娘面色难看,只是怕苦吧?
若竹这回猜得倒没错。
姜宁灵的确不在意这碗避子汤,甚至在见到它时,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安定感。
只不过她素来怕苦,而这汤汁只消闻一闻便能知晓它有多难喝,姜宁灵看着那只碗,有些下不了口。
待若竹端了满满一盘蜜饯过来,姜宁灵紧紧捏住鼻子,双目一闭,端起那碗汤汁来,顿了一瞬,而后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那架势,犹如上刑场。
苦中带涩的味道翻涌而上,姜宁灵勉强咽下最后一口药汁,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唇边就被递了一枚蜜枣。
软糯的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将那苦涩冲淡了去,姜宁灵总算缓过来了些许,又就着若竹递到唇边的茶盏饮了几口,好容易才将舌尖那又苦又涩的感觉压了下去。
用过午膳后,姜宁灵困意上涌,索性进了屋内打个盹儿。
如今这后宫之内既无太后也无太妃,论辈分,姜宁灵最大;论地位,还是姜宁灵最大,除了穆淮,她便没什么好顾忌的。
且这□□的,想来穆淮也不会将这好时光浪费在勤政殿以外的地方,姜宁灵便踏踏实实地睡下了。
她昨儿夜里本来就睡得极不安稳,原本想着既然累极,那这会儿总能好生歇上一会儿,可没想到在柔软的锦被中翻来覆去许久,却仍是睡不着。
明明累极却又不得安睡,姜宁灵心中不自觉升起一股燥意,愈发难以入眠了。
原来自个儿还是个认床的。
姜宁灵闭着眼,在心中想道,待起身后,定要让人去太医院开两张安睡的方子来。
想过来想过去,倒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只是仍睡得极不安稳,梦境一个接一个,却又都迷迷蒙蒙看不清晰。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忽地又响起若竹的声音,姜宁灵困极,含糊地哼了一声,示意若竹莫要打扰。
谁知若竹仍轻轻晃着她,似是不将她唤醒便不罢休。
姜宁灵费力撑开眼皮,话语间带着浓重地睡意;“何事?”
若竹满脸担忧,捧着一面铜镜让她看:“娘娘,您这儿怎么红红的,可是起疹子了?”
姜宁灵费力掀着眼皮,看清铜镜中自个儿脖颈上那不大明显的几个红点,并不十分在意。
“这不是早上起来便有的?”
昨夜里穆淮并算不得多温柔,留下几个印子也不稀奇。
若竹摇了摇头,笃定道:“您清早起身时,是没有这个的。”
说着,还捧起姜宁灵垂在锦被外边儿的手,一面将袖子往上卷去,一面担忧道:“快让奴婢看看,旁的地方还有没有?”
若竹刚说完这句话便顿住了。
姜宁灵白嫩纤细的小臂上,星星点点地泛出了几抹红。
姜宁灵这会儿也意识到事情有些许不对,撑起身子将中衣下摆撩开一截,果然不出所料,在那光滑平坦的肌肤之上,也泛出了一点一点的红。
方才那点瞌睡这会儿也闹得没有了,姜宁灵放下衣摆,对若竹道:“去请太医。”
若竹应了一声,忙提着裙摆向外跑。
这红点不痒也不疼,若非若竹看见了,姜宁灵是半点儿也觉查不出。
这会儿她掀着袖口看了半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看了,起身披了件衣裳,等着太医过来瞧。
太医很快便领着药箱过来了,却不是方才送避子汤的那一个,来的路上已听若竹说了大致状况,进来后先行了礼,而后立刻便给姜宁灵诊脉。
诊脉诊了半晌,太医胡须都揪掉几根,看得若竹焦心不已,生怕太医一开口便是什么重病。
陈太医揪着胡子,又问了姜宁灵几个问题,待问到可有用了什么不寻常的吃食、碰了不寻常的物件儿时,姜宁灵想了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太医是说,本宫这是吃岔了东西而导致的?”
陈太医点点头道:“有些人摘了桃花,身上便会起桃花藓,有些人用了河中新鲜的鱼虾,夜里便会腹痛难忍,依下官看,娘娘也是如此。”
“可需要找出究竟是碰不得哪一样吃食,从而对症下药?”
她今日里并未用过什么未曾吃过的吃食,也并未接触过什么花花草草,仔细想想,便只有那碗避子汤了,
而避子汤一事,也不知穆淮是明着吩咐了太医院,还是暗中点了人去做。姜宁灵犹豫一番,决定暂且不提,先看看这陈太医如何回话。
听得姜宁灵此言,陈太医摇了摇头:“这倒不必,下官这有一方子,专治此类病症,一帖下去,两三个时辰便能恢复如常。下官之所以问娘娘是否记得吃了什么,是想让娘娘日后也避着此物罢了。”
姜宁灵闻言,笑道:“多谢陈太医,本宫日后定会当心。”
陈太医捋着胡须,拎着药箱告退了。
若竹跟着去领了方子抓了药,又不放心将熬药这事儿交给旁的人,于是自己去了小厨房,给姜宁灵煎药去了。
姜宁灵身上不疼不痒,除了起些红点点,倒也没旁的什么症状,她便继续回到榻上,想再歇息一会儿。
待拉过锦被躺好,姜宁灵阖上眼,正要酝酿睡意,却忽地想到了什么,心中一个激灵。
她碰不得的东西,是避子汤。
也不知穆淮要作何感想。
勤政殿。
穆淮翻阅完一卷奏章 ,抬手将其放至一旁,而桌案的那一侧,已堆了不少相似的奏章 了。
九山看准时机上前,为穆淮添了一盏茶,低声请示道:“陛下,时辰不要了,可要吩咐人布膳?”
穆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日头西沉,的确不早了。
他放下手中朱笔,缓缓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皇后现在何处?”
九山赶忙跟了上来,回话道:“皇后娘娘一整日都在永安宫里,陛下可是要去永安宫用膳?”
穆淮未发一言,脚步却未停。
今日那陆婕妤吵得他头疼,他倒要去永安宫看看,这皇后究竟有多大的威严。
九山看了看穆淮神色,示意自己身后的小太监先赶去永安宫通报一声。
小太监忙不迭去了。
九山见自己猜对了,更觉这皇后不得了,思索一瞬,试探着道:“今日永安宫里请了陈太医。”
穆淮脚步丝毫未停:“噢?皇后怎的了?”
九山方才还慢慢跟在穆淮身后,这会儿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了:“陛下赎罪,奴才只知是娘娘身边的若竹姑娘亲自跑去太医院请的人,又亲自去取了药方抓了药。不过听陈太医说,娘娘似是吃岔什么东西了。”
穆淮听得此话,心中没由来一阵焦躁。
昨日里那小姑娘娇娇气气的,似是一掐就会哭,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看着他的时候,仿佛盛了几团星光。
早上还拿别人立威,这才过去半日,就病了?
穆淮皱了眉,有些怀疑这是否是后宫里所谓的争宠手段。
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坦。
“去永安宫。”
第6章 莫名
在穆淮来永安宫的这会儿,若竹已煎好了药,哄着姜宁灵喝了下去。
陈太医这方子果然管用,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姜宁灵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已然消得差不多了,只稍稍还有些淡淡的印记。
这一番折腾下来,本就乏累的姜宁灵更觉眼皮沉沉,也没什么胃口用晚膳,随意用了一盅鸡汤后,便准备歇下了。
若竹一面为她将发间珠翠一件件取下,一面有些担忧道:“娘娘这个时辰便歇下了,若是陛下一会儿来见您可如何是好?”
若竹这话说的没错,若是穆淮来她宫中,她却已经歇下,只怕会惹得他生气。
只是,穆淮连着两日都来她宫中,似乎也不大可能。
姜宁灵摇了摇头,正要说不必等了,却忽地听得外头的通传声。
穆淮来了。
姜宁灵一时有些诧异,手上动作也跟着慢了几拍。





江上月 第6节
她鸦黑的长发已半散下,直接出去迎穆淮显然不得体,正当她同若竹一道想用金簪绾一个简单的发髻好圆过眼下这场面时,却见穆淮已是直接进了来。
姜宁灵无奈,只得立刻放下手中动作,起身向穆淮行礼。
“臣妾请陛下安。”
她身上只披了一件素色的外袍,再往下便是中衣,面上脂粉已匀净,柔顺的长发松散下来,垂落在身侧。
一看便是准备睡下了。
穆淮心里忽地有些滋味莫名。
看这架势,他这皇后是压根儿不在意他今日会不会来?
若是他再晚来两步,岂不是要吃上一个闭门羹?
真是……好大的胆子。
穆淮自进门后,一言未发,姜宁灵便一直保持着这问安的姿势。
若竹大着胆子道:“娘娘昨儿夜里睡得不安稳,白日里又用错了吃食,好生折腾了一番,好容易才缓过来,还请陛下莫怪罪。”
穆淮目光一直落在姜宁灵身上,见若竹说这番话时,她也一动未动,只微微垂首,从他这看去,能见到她衣衫外的脖颈白皙莹润,一副柔顺的姿态。
穆淮方才心中那点儿滋味忽地就散了些许,不谷欠为难她,沉声道:“免礼。”
姜宁灵这才起身,抬头看向穆淮,眼中笑意盈盈,仿佛因得他的到来而亮起了一束光:“陛下可用过晚膳了?”
穆淮莫名被她这亮起星光的眼神而取悦到,一掀衣摆在桌边坐下,反问道:“皇后可用过了?”
“未曾。”
“那便一道用晚膳吧。”
话音刚落,九山便立刻吩咐人布膳。
姜宁灵下午时灌了两碗汤药,嘴里的苦味儿仿佛还没散去,加之方才若竹怕她半夜饿着,哄着她喝了些鸡汤,这会儿是半点儿也不饿。
不过穆淮就坐在她对面,她硬着头皮也是要吃这东西的。
好在若竹知晓她这会儿定是吃不下什么,便在布菜时刻意了几分,夹了些鲜嫩青菜,又盛了一小碗虾仁粥,分量倒也算不得多。
姜宁灵刻意吃得慢了些,可吃得再慢,也抵不住东西少,不大一会儿便用完了这一小碗粥,菜也吃不下什么了。
见姜宁灵停下筷箸,穆淮微微皱了眉:“这便饱了?”
姜宁灵笑眼弯弯,听见这话似乎很是开心:“女儿家的饭量本就小些,多谢陛下挂心。”
不过是见她猫儿似的胃口便多问了句,就能让她这般开心?
穆淮心中那些莫名滋味又翻涌了上来。
关于姜家女苦苦心悦于他这一传言,他不自觉又信了几分。
穆淮想起来永安宫路上九山说的那些话,便问道:“听说你下午请了太医来瞧,是哪儿不舒服?”
穆淮声线沉沉,加之说这话时并不带多余表情,一句表关心的话语,愣叫人听出了几句盘问的意味来。
尤其是姜宁灵这心中装着事儿的。
她还未想好要如何告诉穆淮,那避子汤她碰不得。
不过转念一想,这汤左右喝不了,若是她瞒着,穆淮也迟早会知晓,到时她反倒成了被动的那一个了。
这样想着,姜宁灵便打算照实说了。
“陈太医瞧过后说,是臣妾吃岔了东西。臣妾的身子与那吃食相冲,这才身子不爽,不过并无大碍,服了一帖药便好了,只是今日里吃的那件东西,往后便不能再碰了,陈太医说,若是再用,用一次便病一次。”
姜宁灵先是说明自己并无大碍,又挑明了症结,顿了一顿,最后才道:“陈太医走后,臣妾想了想,自早上起身始,用过的吃食都是以往便吃过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样吃食是今日里头回碰见。”
“便是那碗避子汤了。”
穆淮微眯了下眼眸,情绪有些不明,将姜宁灵话中最后三个字单独拎了出来,慢慢重复了一遍:“避子汤?”
他这模样,落在姜宁灵眼里,像是有些生气了。
姜宁灵轻轻“嗯”了一声,她虽不明白穆淮赐她避子汤究竟是在防着什么,但她不谷欠在这事儿上同他起争执,继续道:“臣妾虽不大懂药理,但也明白臣妾这体质这多半是与那药方的其中一味药相冲,若是能寻到另一味功效相同的药材来替代,想必便不会再这样了。”
言语间,并未显露出对这碗避子汤的排斥来。
穆淮静静看了她一阵,而后吩咐九山道:“往后永安宫中,莫再出现这种东西。”
九山叠声应了。
姜宁灵还未转过弯来,不知这事儿怎的这便罢了。
不过不论转没转过弯来,她都得回应些什么,便笑道:“多谢陛下体恤。”
姜宁灵一双眼生得极好,若不笑时,便是一双温柔缱绻的桃花眼;若带了笑意,便会弯成两弯月牙,将平日里的端庄淡去几分,添出许多少女独有的活泼甜美来。
她笑起来,是极好看的。
这般念头在穆淮脑中一划而过。
而后又想到,她原本是受了委屈的人,怎的反过来谢他了?
避子汤一事,的确有些出乎穆淮意料。
自他开始选后妃时,便决定好了一些事情。
有人是万万不能有孕的,但这并不包括姜宁灵。
他曾提点过太医院,却没想到那些太医居然想出这般直白的法子,也不知是钻研医书钻研傻了,还是对他铁血手腕的理解上出了什么偏差。
居然大剌剌地捧着一碗药过来,还要告诉宫妃“这是避子汤”。
真不知是蠢呢,还是蠢。
姜宁灵乖乖喝下了,若碰到个既没脑子又恶脾气的主儿,连盘带碗扣回去都算轻的。
不知怎的,穆淮忽地想到了上午时勤政殿外吵吵闹闹的那个宫妃。
“他送来,你便喝下?”
穆淮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姜宁灵鲜花一般明媚的面庞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
这个问题显然问住姜宁灵了。
见她不解,穆淮轻笑一声:“你也不来问问朕,就不怕有人从中作梗?陆婕妤都晓得到朕面前告状,你就不会了?”
穆淮这一声轻笑里夹杂着些许嘲讽,姜宁灵只当没听出来,却又忍不住在意他后半句话。
陆婕妤果然去闹了。
听穆淮的意思,虽并未驳回她做的决定,却好似对她有些不满。
姜宁灵犹豫一瞬,而后道:“陛下可要为陆婕妤做主?”
言语间带着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失落。
穆淮闻言皱了眉。
又是这样。
昨夜里他便发觉了,只要是他说的话,姜宁灵都会尽可能地顺着他的意。
哪怕她会害羞、会不情愿,但她都会依着他的意去做。
现在也是如此。
明明想在后妃中立皇后之威,却因为他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而做了退让。
虽然这样的忍让让他不屑,却莫名取悦到他了。
看来这位姜家女的的确确慕恋他已久。
“陆婕妤以下犯上,让她长长记性也好。”穆淮两句话轻轻揭过这事,而后转开了话头。
“今日里用岔了吃食,腹中可还难受?”
姜宁灵想起还未同他说过她起红痕这症状,便道:“回陛下的话,臣妾这番身子不爽,并非是腹中疼痛,而是身上起了一片一片的红痕,现如今已消的差不多了。”
“哪里起了红痕,让朕看看。”
姜宁灵闻言,抬手卷起一节袖管,将胳膊伸到穆淮跟前:“原先这里起了一片,现在都消了个干净,看不见了。”
那细白的手腕细腻莹润,纤细得仿佛他抬手一折就能断掉。
穆淮不自觉抬手在她手腕上轻轻摩挲两下,再开口时眸光已然深了几分:“还有何处?”
姜宁灵被他握住手腕,便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肩、腹、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起了红痕,不过服了那帖药不久后,都一并消了下去。”
“哦?让朕看看,可无恙了?”
穆淮说着,轻轻一拉,姜宁灵便被迫顺着力道半扑进他怀中,正吓了一跳想撑起身子时,便感觉穆淮手指挑起她衣摆,而后往上而去。
“这里,可还有?”
穆淮的声音带了些微的哑意,落在姜宁灵耳中,仿佛是天然的蛊惑。
感觉穆淮掐在了一掌掐不住的地方,姜宁灵面色红得要滴血,却直直迎着他目光,轻声道:“还有没有,陛下一看便知。”
第7章 示好
烛光微暖,掌心下的肌肤细腻绵软。
姜宁灵面色红得要滴血,却仍然大着胆子直直迎着穆淮的目光,不知是否是明明暗暗光线的原故,她眼中似有泪光盈盈。
穆淮垂眸看去,只觉怀中美人比夏日里盛放的玫瑰还要娇艳明媚,他明明还什么事都未做,她就一副被欺负得狠了的样子。
倒真教他想好生欺负一番。
两旁的宫女太监早早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姜宁灵被穆淮方才那么一拉,扑倒在他腿上,两旁没什么可扶的地方,却也不敢用力撑在他身上,只得直直挺着腰来撑着身子,不至于倒下去。
可昨夜里被碾过一般的酸疼感还未完全散去,姜宁灵不过才挺了一会儿,便觉自个儿腰要断了。
未免一会儿撑不住直接摔进穆淮怀里出糗,姜宁灵趁着自个儿还尚余一丝力气,往后一仰,从穆淮虚虚揽着的怀里抽离了去。
穆淮只觉手中一空,不由得皱了眉。
姜宁灵刚坐稳身子,一抬头便见穆淮沉了脸色。




江上月 第7节
沉了脸色不说,还欺身往她这边倾了过来。
姜宁灵不知他要做什么,见他往这边倾过来,便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谁知她一退,穆淮面色反倒更沉几分,而后抬手扣住她后腰,让她退无可退。
“方才不是还说让朕一看便知,怎的这会儿便变卦了?”
姜宁灵被按住腰身,正要下意识地扭开身子,听得这句话,便停住了动作。
而后又听得穆淮道:“言而无信,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姜宁灵这会儿是不敢再退了。
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穆淮说了这话便停住了话头,身形也一动未动,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姜宁灵有些不明所以,半垂着眸子,犹豫着道:“陛下可要一看?”
美人低了声音,听着有些娇娇怯怯的。
穆淮起身,提着美人的腰将其带进怀里,而后大步朝里走去。
姜宁灵面朝下倒进锦被中时,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穆淮再次握住方才那片细腻绵软,心中才略微感到些许满足。
却立刻想要更多。
姜宁灵只觉身后之人犹如一头猛兽,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冲撞成零星的碎片。
九山与若竹候在门外,听得那些细碎的声音,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步往外走了几步。
九山抬头望天,有些没话找话:“若竹姑娘,你瞧今夜这月亮,可真圆呐。”
若竹应道:“的确,今夜这月光这般明亮,倒看不见星子了。”
九山似是想起了什么,感慨一声:“萤火之辉,哪得与皓月相较?”
二人借着赏月的由头,又往廊前迈了几步。
这才听不见了。
待姜宁灵理智回笼时,已是第二日天大亮了。
许是昨夜里累得狠了的原故,这一觉睡得极好,一夜无梦,整个人瞧上去都明媚了些。
若竹打来水为她梳洗,见她这般模样,笑道:“娘娘瞧着气色真是好。”
姜宁灵端着铜镜瞧了瞧,浅浅一笑。
她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昨日里眼底的乌青怎样都遮不住,今日里那乌青不仅全消了去,一双眼眸也波光盈盈,带着掩不住的光华。
同昨日一样,穆淮今早也早早起了身,先回了勤政殿,再去的早朝。
姜宁灵听得若竹在为她绾发时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这事儿,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从穆淮昨日的种种举动来看,她虽不好说穆淮究竟对她究竟是何种态度,但她能确定穆淮绝不厌弃她。
而穆淮来永安宫也好,离开永安宫也好,都只带了九山等一两个随从,旁人并不知晓他的行踪。
这便有些奇怪了。
不过不论怎样,穆淮定是不想让人知晓他日日来永安宫。
那她守口如瓶便好。
待梳妆完毕,外头刚好有人来传,说唐才人来了。
按大燕的礼制,宫妃当日日清晨来与皇后问安,可姜宁灵晓得自己是个认床的,这段时日定然睡不好,便在昨日禁足陆婕妤后,装出一副“瞧瞧你们这些狐媚子,本宫不想看见你们”的模样,免了今早的问安,就盼着今日里能睡个好觉。
所以眼下这唐才人求见,倒在她意料之外。
不过人既然来了,她也神清气爽地起了身,没有不见的道理,便换上衣裳,往外而去。
唐才人在正殿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姜宁灵缓步出了来,待瞧清她模样,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惊艳来。
二人同为京中贵女,从前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上远远见过几次。唐才人那时便知,姜家大小姐瑰姿艳逸,是不可多得的姝色。
昨日里见到姜宁灵时,她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态,却仍无损于她的美貌,反倒多了一缕病弱的娇柔之美。而今日里她气色清润,一扫昨日的疲态,又成了从前百花宴上最娇艳的那一株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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