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宋荣瑾意义不明地附和笑了一声,抬头看见单舒扣好西装扣子,打开车门,躬身以标准的礼仪迎接梁川和他的同伴出来。
厌烦 第 28 章
梁川个头一百八十八公分,比单舒高小半个头,下车后低声对单舒说:“谢谢。”
说完转身扶车里面另一个人下来,却是右脚不能着力的洛函,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宋荣瑾带着人快步靠近,关切问:“洛先生怎么了?”
梁川扶着洛函,苦笑,“刚才下飞机时不小心扭到了脚。这会疼得厉害,得请医生给看一看。”
洛函倔强咬住嘴唇,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雅兴了。”
他最近有了点假性近视,刚才下飞机时没看清脚下,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这边宴会典礼开始在即,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便强烈要求先送梁川过来。
单舒接过洛函,对宋荣瑾和他身后的人说:“我带洛先生去诊所,诸位请回礼堂继续。”
宋荣瑾点头,回身对大家说:“洛先生并无大碍,我们请梁总一起进去吧。单舒,洛先生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
“是,宋先生。”单舒将洛函扶到侍应生开过来的观光车上。
宋荣瑾将梁川和其他人请回礼堂,人群散去后,只有窦家的两兄弟还留在原地张望。
“哥,看起来并不严重,你不用担心。晚些时候,我替你过去看看。”看到他哥望眼欲穿的模样,连性格大大咧咧的窦余青都忍不住心酸起来。
“我想亲自去,他看起来疼得很厉害。”刚才都似乎能看到满头冷汗。
窦知章眼神焦灼看着窦余青。
窦余青不赞同摇头,“你知道他自尊心有多强,又何必一定要去刺激他。反正要在岛上待七天,总会有机会见到人的。”
窦知章垂下眼睑,颓丧地闭上嘴唇,不再说话。
窦余青拍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空,他娘的谈个恋爱跟造孽一样,老子才不要这玩意儿!
观光车上,洛函再次向单舒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么重要的场合——”
单舒含笑扭头看他一眼,说:“倒不如说我要跟你道谢呢。”
“嗯?”
“你帮我摆脱那种场合了啊。”口气轻松的,单舒打转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转,“等会看完伤,我送你回去。”
“你不喜欢那种场合吗?”单舒的放松也让洛函放下心里的戒备,跟他聊起天来。
单舒耸耸肩,“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可是又没办法,宋家每年的大小宴会加起来有上百场。现在有机会能卸下担子躲掉,我是求之不得的。”
洛函笑了两声,“你跟我印象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哦,我在你印象中是什么形象?”
“……”洛函顿了一下开口道:“严肃,不苟言笑,做事情滴水不漏。”
“还真是刻板啊。”
在诊所门前停好车,单舒扶洛函下来,叮嘱,“慢点,不急。”
医生事先已经得到通知,听到院子外面停车的声音后,立刻推着轮椅出来。
等洛函坐上去后,单舒呼出一口气,“张医生,麻烦了。”
“哪里。”张医生带着护士和助手推洛函进诊所。
诊所虽然不大,但是医疗器械都是时下最先进的,这次俱乐部活动,单舒特地叮嘱设备和药物都要更换全新的,以防万一。
经过仔细检查和拍片后,张医生告知他们两个伤得不严重,韧带拉伤和扭伤,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
敷好药做简单的固定后,单舒推着洛函离开。
重新坐上观光车,单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才晚上九点,于是问:“洛先生肚子饿吗?要不要先回住处吃点东西?”
洛函此时脚上疼痛得到缓解,精神有些倦怠,说:“下飞机前吃过了的,现在没感觉到饿。”
“那我载你从防浪堤那边走,可以看看夜晚的海面,这几天天气好,夜空景色也不错。”
“好,谢谢。”洛函靠着坐椅靠背,目光穿过夜晚的树林看向远方。
随着越来越靠近海边,浪涛声逐渐变大,夹杂着海鸟的鸣叫声。
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轮圆月倒挂,天空中繁星如织。
洛函呢喃了一句,“星垂平野阔,大自然果然能让人静下心来。”
单舒没有打断他的思绪,降下车速。
海浪翻滚,海风强劲,车上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聆听这大自然最美妙的协奏曲。
沿着防浪堤开了十几分钟的车,单舒就将车转进一条林荫小道,怕洛函吹久了海风,感冒。
洛函昏昏欲睡间突然问了一句:“单先生,这次窦家来了哪些人?”
“小窦总和窦余青窦少爷。洛先生与他们认识?”
“……”洛函没有回答。
于是单舒没有再问,将人送到地方后交给佣人,单舒才离开,回去的路上开车到一个避风的小港湾。
现在宴会礼堂那边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宋荣瑾他们应该也正被众星捧月吧。
可是单舒却暂时不想回去。
从兜里掏出一盒手卷雪茄,用手指碰了碰那包装得十分精致小巧的一根根雪茄,是下午接人时,有人随手送给他的,这么一盒要将近十万块钱。
此时强烈的想抽一根,将心里的压抑和烦躁发泄出来。
摸了摸身上,却没找到打火机。
苦笑一声,将雪茄盒收起来,还是算了。
发泄出来又怎么样,反正问题照样无法解决,宋荣瑾照样还是会在外面收罗好看的软糯的美少年。
找了块岩石坐下来,单舒看着漆黑涌动的海面发呆。
在小港湾停留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启程回礼堂。
今晚客人多,就算心里再怎么厌恶和排斥,该做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
反正,已经是最后一次。
回到礼堂,宴会厅里,大佬们该谈的生意都谈完了,该说的八卦也差不多八卦完了,一些人躲在屏风后面抽着雪茄打牌,一些人游走在楼上楼下的舞池酒吧中寻找过夜的猎物。
单舒走进大厅,目光习惯性的搜寻宋荣瑾的身影,大厅角落那边突然爆发出大笑。
原本西装革履驰骋商场的精英们此时已经全变了形象。
一个个面红耳赤,嘴里叼着雪茄,脸上和眼中全是不怀好意的算计。
烟雾缭绕中,不知道是谁站起来指着门口说了一句,“正好,就是他了,梁总,来一个!”
单舒看到唐逸悄悄对自己做手势,让自己赶紧离开,但是他的目光突然转到面对他们的一张沙发上。
在那里宋荣瑾以最放松的姿势瘫坐着,怀里搂着乖巧沉默的夏津,手掌暧昧抚摸着他的面庞,一脸沉溺和享受,口唇之间,喷吐出浓烈的雪茄烟雾。
这才是宋荣瑾真正想过的生活吧?
一直以来自己对他的束缚,大概早就让他不耐烦了。
脸上的表情全数褪去,单舒安静看着,无言而悲哀。
这时梁川走到他面前,含笑对他伸出手,“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单舒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显然,他没有醉,目光清澈而神色促狭。
舞池那边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另起了一支舞曲。
是探戈。
浪漫轻快的节奏中,单舒将手放进梁川手中,露出悲伤的微笑,“我的荣幸。”
轻快的节奏结束后,后面更加明快的音乐节拍紧随而至。
舞池中央的人们已经自动离开,为他们让出位置。
宋荣瑾推开怀里的男孩,坐起身。
梁川跳男步,单舒跳女步。
这对他不难,因为最开始宋荣瑾教他跳舞时,他跳的就是女步。
一个亲密的贴面后,单舒柔软地转身贴着梁川的胸膛往下滑了一步之后随着音乐节拍突然起身,两人拥抱在一起,再次贴面往舞池中央滑去。
是一首节奏极为明快的探戈,每一个爆发点都让人热血沸腾。
看着舞池中央纠缠着优雅起舞的两人,身边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身体真软!”
当然说的是单舒。
宋荣瑾呆看着,单舒就像献祭一般随着梁川的舞步一次次缠绕在他身上,一次次与之相拥和分开,目光纠缠,深情而火热。
突然一个高八度的音节骤然响起,而后突兀结束这场酣畅淋漓的热舞,单舒仰头倒在梁川怀里,一条腿缠在他腰上,剧烈喘息着,两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好!!”
“呼!!”
“bravo!!”
“bravo!”
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中,宋荣瑾咬牙将手里燃烧着的雪茄捏碎,连被火星烫伤都没感觉到疼痛。
“宋先生!”夏津闻到他掌心传来皮肉烧焦的味道,连忙抓住他的手掰开,却是已经烫出一个巨大的水泡。(宋总牌驰名双标,你值得拥有!)
舞池中央,单舒站起来和梁川分开,“梁先生跳得真好。”
梁川解开衬衣扣子,摇头,“老了。”
这场舞,虽然没有女性的柔美,性,感,却也将男性的柔美和优雅,以及力量展现了出来。
两个人牵着的手直到走到舞池边缘才分开。
单舒热得解开西装纽扣。
梁川被顾一鸣,沈之俞和黎束阳他们拉走要灌他的酒。
宋荣瑾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冷凝看了一眼梁川,之后对大家说:“今天第一天到岛上,估计大家都还没习惯,今天我们就早点散了吧,明天白天还有别的活动,大家休息好,才能玩得尽兴。”
“哇,不是吧,宋总,现在才十点多,你是要过老年人生活吗?”立刻有人抗,议。
唐逸见宋荣瑾神色不对,知道怕是单舒跟梁川跳那支舞惹到了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宋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累了,就可以自行离开了,还想玩的,当然可以留下来继续玩。我们也会陪大家到最后,保证酒水供应,请放心。”
“这还差不多。”年轻人很快被安抚下来。
沈之俞和顾一鸣他们看宋荣瑾的笑话,挤在一起不停摆手,“呜哇,好酸,谁家的醋瓶子打翻了,一屋子的酸味。”
“哈哈哈!!”
宋荣瑾没理他们,抓住走过来向他行礼的单舒,“跟我回去!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单舒没有反抗,被拉着往门口走,回头叮嘱唐逸不要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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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宋老板的情敌出现了,哈哈哈!!
另外这篇文的基调在简介里已经说清楚,不会做改变。
厌烦 第 29 章
夏津跟着追了两步,叫住单舒,“宋先生的手被烫伤了!”
“好的,我知道了!”单舒点头,问他:“夏先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还是想再玩一会儿?”
夏津看一眼宋荣瑾,他眼神阴郁,眼角吊着,冷冷看着他,不由得头皮一麻,摇头,“不,不了,我再玩一会儿。你们先走。”
说话间,黎束阳突然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醉醺醺对单舒他们说:“放心,宋总,人我会帮你看着的,不会有事的哈。”
夏津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触碰,用冷淡的目光看着他,“谢谢黎先生。”
单舒来不及看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就被宋荣瑾拉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宋荣瑾感觉自己胸口似乎有一盆岩浆,左奔右突随时会爆发出来。
也不上车,拉着单舒离开礼堂后就埋头往外面猛冲,不知道要去哪里。
“宋先生!”单舒停下脚步,拽住宋荣瑾,免得他冲得太快不看路。
宋荣瑾转身用力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拥抱住,低吼,“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慰到单舒,只让他感到满腔心酸和无力。
“您喝醉了。”冷静的,单舒安静看着月光下的大海,说,“我们回去吧。”
海风拂面夹杂着海腥味,周围的树丛发出沙沙的响声。
宋荣瑾不语,过了一会伸手扯单舒身上的衣服,“脱掉,有别人的味道!”
眼前再次浮现单舒一次次倒在梁川怀里,一次次与之眼神交汇,如同互通心意一般,舞步和谐,步步相随。
会被抢走!
当时宋荣瑾心里涌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单舒,从来没有对外人那样笑过,也从来没有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过别人!
那样的眼神原本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好了,宋先生!”对他的无理取闹,单舒一如过往穷于应付,止住他的手,安抚道:“我们回去吧,您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我不!”
宋荣瑾继续闹,捧住单舒的脸,命令,“说你爱我,说你是我的,单舒!”
月色明朗,夜空中繁星闪烁,路边灯光照在宋荣瑾的脸上,单舒看到他眼中的执着和疯狂。
可是,有什么用呢?
宋荣瑾从来不肯为他改变哪怕一点点。
“宋先生,您喝醉了。”重复着,单舒望着他的桃花眼呢喃,露出心酸而寂寞笑容,“我们回去吧。”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宋荣瑾松开他,负气转身往海边跑。
海边沙滩上一群年轻人正在游夜泳,有人放烟花,也有三五个人拿着金鱼花火嬉闹着四处奔跑。
单舒跟在宋荣瑾后面,再次叫他,“宋先生,我们回去吧,海边风太大,您喝了酒,会感冒的。”
宋荣瑾装作没听到,只管沿着海边大道往前走。
路面很宽,人很少,没人开车,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单舒安静下来,跟在他后面。
白色的大理石路面一直延伸向远方,路面上的行人不多,偶尔可以碰到一两个夜跑的人。
左侧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右侧是随风摇曳的树林,整个路程倒不会显得冷清单调。
宋荣瑾怒气冲冲走了十几分钟,胸口那口翻滚的血气总算是平复下来,慢下脚步等单舒追上来。
可是等了半天,单舒始终落后他两步,不肯与他肩并肩而行,宋荣瑾又忍不住烦躁起来,侧身凶狠抓住单舒的手将他拖到身边,谁知碰到掌心的水泡,惨叫一声松开单舒。
“哇啊!好痛!”
单舒手里沾到水泡被挤破后的水,连忙打开手机电筒,“快给我看看,怎么样了?”
宋荣瑾摊开手给他看,“好痛,舒舒!”委屈得不得了。
单舒身上没有烫伤药,一时间也无法处理,轻轻握住他的指尖,说:“暂时不要碰别的地方,我们去诊所处理。”
“我要回家!反正你也不心疼!”宋荣瑾矫情地挣脱他的手,仍旧气鼓鼓的说。
单舒关掉手电筒的灯,仰头看着月光下他英俊的面庞,垫脚摸摸他的头发尖,“好了,宋先生,是我不对,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宋荣瑾瞬间得到安抚,大型犬类一样张开手臂再次抱住他,埋头在他颈窝里,“你不准离开我,不准跟别人亲近。单舒,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单舒拍拍他的后脑勺,眼中露出些微疲惫和厌倦。
两人分开后,往诊所走,靠近海岸边的风大,宋荣瑾让单舒走在内侧,但是他伤着的手也在内侧,这样一来就不能牵手了,哼哼唧唧,磨了半天让单舒勾着他的小拇指一起走。
单舒被他闹得没脾气,只能顺了他的意。
小岛虽然不大,徒步绕大半个岛还是要走很久的。
两个人不紧不慢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诊所外面时,张医生他们正好准备关门,因为快十二点了。
看到单舒今天第二次来,张医生笑着说:“单先生真忙。”
单舒笑了笑,看着他给宋荣瑾的手消毒,上药,裹上纱布后,还要打一针破伤风针。
岛上环境不比陆地,怕沾上什么病菌。
可是宋荣瑾怕打针,看到针头就发抖。
他一个一百九十公分块头的大男人紧紧抱着身边高瘦的单舒,嘤嘤嘤,不敢看医生的针头,就差没哭出来了。
旁边的助理忍俊不禁。
单舒知道他一打针就比较难搞,当下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避嫌,抱着宋荣瑾不停安抚,温柔揉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低声安慰:“没事,别怕,宋先生,一眨眼就过去了。”
尽管如此,当冰冷的酒精棉擦到皮肤上时,宋荣瑾还是哆嗦起来,张嘴咬住单舒胸口的衣服,脸色发白。
他一个练西洋剑这么多年的人,拿了那么多奖牌,竟然怕小小的针头,说出来别人估计都不会相信。
当针头确定血管,打算刺进皮肤时,宋荣瑾哼了一声,全身紧绷,身后臀部的肌肉也跟着绷起来,医生赶紧停下来,“放松!这个是深部肌肉注,,射,你太紧张我打不进去,而且万一太用力,针头断在里面怎么办?”
“呜哇,舒舒,我不要打了!”
听医生这么一说,宋荣瑾更加害怕,抬头可怜巴巴望着单舒。
“不行,岛上环境不好,明天又要出门玩,万一碰到不该碰的脏东西,染上什么,该怎么办,一定要打!”
“宋先生,别怕,我抱紧您,一会儿就过去了。”
“我不要,要打好久,痛死了!”宋荣瑾开始耍赖。
要顺着他的意的话,这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下去,单舒悄悄向医生递了个眼神,突然捧住宋荣瑾的头,低头吻住他!
宋荣瑾眨巴眨巴眼睛,醒悟过来,张开手掌将单舒的头压向自己,深深与他纠缠。
旁边的护士哎呀一声,害羞捂住眼睛侧身没敢看他们之间火热的吻。
身后医生打进针时,宋荣瑾痛得抖了一下后安静下来,抱着单舒吻得更深。
等到针拔出去,宋荣瑾还得自己捂着屁股止血,再次向单舒索吻便被拒绝了。
单舒红着脸,都不敢看医生和护士,扶他起来,“我们出去吧,医生他们要下班了。”
“不行,啊不行,我的屁股,好痛!走不了了,舒舒你背我!”宋荣瑾捂着屁股不肯挪动。
单舒额头上嘎嘣一声,青筋爆出,似笑非笑看他,“您认为我背得动您?”
那么大块头,他是打算把他压垮吗?
护士和医生见宋荣瑾一会一个花样,都摇摇头替单舒感到无奈。
终于把这个祖宗哄出诊所,单舒向医生和护士道谢,耽误人家晚半个小时下班,宋荣瑾穿好裤子捂着屁股站在一旁还在哼唧。
送走医生和护士后,单舒才转身走向宋荣瑾,他站在一树盛开的紫薇花树下,仰头望着天空,侧脸线条俊朗利落,鼻梁高挺,眼窝很深。
据说,宋家前几代曾取过一位西洋美人,因此后代中多少有些混血。
而且,宋家几兄弟中,没有一个长得差的,都高大俊美,一家子俊男美女。
“宋先生,现在可以走了吗?”
夜色怡人,晚风喧嚣。
单舒问,路灯下的眼神温柔而静谧。
宋荣瑾低头,伸出手与他牵手,“我们走回去。”
“嗯。”
诊所已经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
深夜气温有些低了,走了几分钟,宋荣瑾停下来,脱下外套披在单舒身上,“你最近才感冒过,别再着凉。”
“谢谢。”单舒确实感觉有些冷,便没拒绝。
“宋先生冷吗?”
宋荣瑾拉他到怀中,拥着他往前走,“这样就不冷了。”
单舒心疼握紧他的手。
“舒舒,”相拥着走了一段路,宋荣瑾开口说:“那个叫夏津的孩子,我只是觉得他的声音跟你挺像的。”
“嗯。”
虽然下午把人带回来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会儿起了心思,不过后来被海欣一闹,就醒悟了过来,心道自己要是再这么作下去,单舒是无论如何不会回头了。
对他的话,单舒没什么反应,不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淡。
宋荣瑾到底是觉得他有多糟糕?竟然因为一个声音而去寻求替代品?
宋荣瑾没发现他脸上的冷意,继续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碰别人。我想好好儿的,跟你过日子了。”
“你说好不好?”
前面到林荫小道,单舒抬头,看着那隐在花丛和树林之后的石头房子,说:“宋先生,我们到了。”
宋荣瑾抱紧他,追问,“好不好,舒舒?”
月色如水,风中有着浅淡的花香,单舒认真看他,眼神哀婉凄切,让宋荣瑾感到心慌,连忙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舒舒,我们重新开始。”
单舒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浅笑,淡然道:“宋先生,我二十八岁了。”
等了十年。
等不了了。
况且,两个小时前,宋荣瑾才怀抱美少年,满脸享受,眼神慵懒而恣意,甚至现在,他身上都还有着属于别人的味道。
宋荣瑾茫然看着他,说:“所以,我们才要安定下来啊。”
单舒笑了两声,拉他的手,“我们回去吧,外面有点凉。”
宋荣瑾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单舒的固执和执着,他是领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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