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
作者:厌三
重生之后究竟谁做了谁的替身?
悬崖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方靳来接季清的时候季清被学生缠得脱不开身。
他今天开了辆很骚气的小跑,耀眼的红,他把车往学校门口一停,下车往车上一靠,黑色休闲风衣衬得身高腿长,吸引了无数大学男女的目光。方靳显然习惯了这种待遇,皱着眉掏出手机给季清打电话,前几个直接被挂断,方靳也不恼,挂了就接着打。当方靳打到第十五个的时候,主人公才姗姗来迟。
上海十二月的天,风刮在脸上刀子般生疼,季清从黑暗中走来,黑色卷发,白皙皮肤,高挺鼻梁,尤其是一双眼,大到没边了,双眼皮极深的褶皱,琥珀色的瞳孔似含了一汪清水。
方靳一直都知道季清是极好看的,是那种上来就轰轰烈烈夺人眼球的漂亮,他一晃神季清就走到了他面前,嘟囔着,干嘛非要我去嘛。
一入冬季清就会感冒,加上正值期末,学生总爱围着他转,话一说多嗓子就受不了,季清咳嗽了下,声音嘶嘶哑哑的,像猫儿挠在心上,方靳回神看着季清那张漂亮的脸,说兄弟这不是关心你人身大事,你每天烂在这破学校里怎么找得到对象。
季清上车后骂他俗,儿女情长这等凡世之物怎么能跟教书育人相提并论,又说你今天穿得像争奇斗艳的鸡,搁我们学校门口一站所有女生的眼睛都往你身上丢,我得回去提醒她们擦擦眼睛,是人是狗要分清楚了。
季清说话带着骨子里的刻薄,外人都被他的好相貌迷惑,孰不知扒开皮囊内里全是黑的。方靳一脚油门踩上高速,跟他贫,哪能啊?季老师一出现,我等萤烛之火怎敢与日月争辉?
季清笑,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车里暖气开得足,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他扭头看窗外,朦胧中景色不甚分明,转瞬即逝的光亮也不知道是路灯还是车灯。他呵出一口气,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仰躺在皮质良好的车座上开始补眠。
车停稳的一瞬间季清睁开眼,连日的出卷让他眼睛底下有淡淡的乌青,他打了个哈欠,眼泪盈上了眼眶,季清眨掉眼里的湿意,方靳看着他给自己戴围巾穿外套,说停车场到室内就几步路,穿了又要脱,你也不嫌麻烦。
你管我。季清开口,带着点撒娇的口吻,温温软软的。
方靳无奈,季清磨磨蹭蹭地终于下了车,放眼望去停车场里一溜烟全是跑车,黄的紫的红的,怎么骚怎么来,季清笑得蔫坏道,我以为是一只鸡,没想到是一群啊。
“进去小心说话。”方靳提醒,季清撇嘴,我还不乐意来呢。
二人打开门,里面早已烟雾缭绕,这场接风宴主角是戚文晏,四年前他爹嫌他每天不学无术在他跟前晃悠一脚把他踢出了国,四年后学成归来第一件事就是请这些狐朋狗友吃饭。
当然这些季清是不知道的,都是方靳告诉他的,他只是个小老师,跟这些公子哥儿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但方靳就不一样了,方靳作为戚文晏的狐朋狗友之一赫然受邀在列。季清一进门就被冲天的烟味呛得咳嗽,他感受到一道极强的目光穿过黑暗,穿过莺莺燕燕的人群,笔直地定在了他脸上。他站在门口,咳舒坦了才跟着方靳进门。
方靳一出现众人就把酒往他手里塞,说你不厚道啊,让这么多兄弟等你一个。方靳明显跟这些人很熟,笑着喝了手里的酒。
“接朋友去了,路上堵。”
季清天生怕冷,每到冬天他都喜欢套很多衣服在身上,今晚也是一样,他穿得鼓鼓囊囊的,摘下了头上羽绒服的帽子,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艳光闪了眼。
人群里传来口哨声,可以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就带了人来。方靳循着出声方向回怼,说徐二你再瞎说我扒了你的皮,这是我兄弟。
有人穿过人群在季清面前站稳脚跟,自来熟地朝他手里塞了杯酒,灯光下眼里已有三分醉意,
“方靳,不介绍一下?”
季清抬头,来人比他高出半个头,浓眉,薄唇,棱角分明,桃花眼里满是风流,是一见难忘的长相。
方靳笑呵呵地拿过季清手里的酒,“季清,我今天带他出来,他感冒了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周围看热闹的起哄,说方靳你这样不行啊,出都出来玩了,不喝酒?这不是扫我们的兴嘛。
方靳没有理会众人的调侃,继续介绍,“这是戚文晏。”
季清在方靳把酒喝掉之前拦了下来,接过一饮而尽,辛辣的洋酒穿过食道穿过胃,辣得他眼尾一圈红,季清捏着酒杯,舔了舔唇,清凌凌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戚文晏看。
他找到了之前那道目光的来源。
有人在人群里喊,够爽快!
戚文晏同样看着季清,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他开口,嗓音沉沉,
“我们是不是见过?”
季清“噗嗤”笑出声,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他眯起眼,冲着挤开人群来圆场子的人说道,喝多了?
“是是是。”那人说话一股浓浓的东北腔,嗓门也大,他拉着戚文晏回座位跟季清道歉,
“他一喝多了就这狗德行,碰到好看的人都说见过,季兄弟你别往心里去。”
季清笑着摇了摇头。
众人热闹看完了,各自散去重回酒局或牌局,方靳寻了个角落领着季清坐下,跟他说这场子里你看上谁都我都可以帮你拉皮条,唯独戚文晏不行。
为什么呀?季清拖长了语调,因为感冒的缘故,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纯黑的毛衣,更显得人雪堆似得白。
“他睡过的人,比你教过的学生还多,你别招他。”
方靳丢下这么句话,就被人拉入了酒局中,季清嘀咕着,明明是他先来招我的。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些醉意,室内空调开得温度很高,季清靠在沙发上打盹,他向来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这种场合也不适合他,要不是之前答应了方靳,他根本不会涉足这种风月场所。
模糊间一只手触上了他的脸,包间里很热,他的指尖却很凉,季清好像真的睡熟了,鸦黑的长睫安静地伏在眼上,一动不动。
身边有了动静,紧接着季清肩头一重,有人靠了上来,那只手脱离了他的脸,沿着后腰钻进了他的毛衣摸上了他温热的皮肤。
触感一如想象中的好,戚文晏像摸不够似的,手顺着他光滑的皮肤往下伸。季清隔着毛衣覆上了他的手,睁眼笑着说,痒。
不装了?戚文晏靠在他肩头,呼吸全喷洒在了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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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挪动身体,戚文晏的手从季清的毛衣里拿了出来,顺势扣上了他的手腕。
“别动,让我靠靠。”
季清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懒意,您是真醉了还是把我当人肉垫子呢?
戚文晏笑出声,季清的身体随着他的胸腔一起震动,他侧过头,拉近与季清的距离,用眼睛描绘着季清的眉,眼,鼻梁,最后是嘴唇。
季清脸一斜,躲开了戚文晏的下一步动作,他起身,戚文晏扣紧了他的手腕,“去哪?”
季清俯下身,背对着灯光,昏暗的包房丝毫不能掩盖他五官的致,他另一只手捋下戚文晏的手说,
“你抓疼我了。”
【第二章】
季清上完厕所出来洗手不出意外看到了戚文晏。
男人背靠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叼着根烟,看过来的眼神没有半分醉意。
季清笑笑,仿佛看不懂那眼神能在他脸上灼出一个洞,他低头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戚文晏掐灭烟,季清的手很瘦,骨节分明,贴身的低领毛衣,细瘦的腰,挺翘的臀,戚文晏回忆起黑暗中那美妙的触感,拖着季清的手进了厕所。
“咔嚓”一声,戚文晏反锁上门,季清靠在厕所门上,揉着被抓疼的手腕,他皮肤白,戚文晏用的劲不小,手腕上很快就红了一圈。
戚文晏揽上他的腰,把他压在门板上,舔着他的耳廓,“疼了?”
似是被戚文晏燥热的呼吸烫到,季清瑟缩了下,戚文晏咬了下他小巧的耳垂,手不老实地往他衣服里钻。
温热的大掌再度与光滑的皮肤邂逅,季清被困在怀里,垂着眼,从戚文晏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戚文晏抬手捏住季清的下巴,低头咬上了他花瓣似的唇。
戚文晏嘴里酒味混杂着烟味,季清像是受不了似的,拼命地扭着头,可是他背后是门,前面是滚烫的男性躯体,他仰头,被动地承受着戚文晏凶狠的吻。季清很瘦,但不硌手,骨头外连着薄薄的肉,戚文晏的手一路往上摸,摸到了季清小巧的乳头,开始逗弄。
“嗯……别……”季清敏感地想躬身,戚文晏趁势分开他的膝盖,把自己的腿强势地插了进去。
季清闭眼双手抱住戚文晏的腰,手同样朝他的衣服里伸,戚文晏穿了件衬衫,材质很好,季清触碰到戚文晏肌理分明的小腹,不难想象这个男人的好身材。
乳头在戚文晏的玩弄下很快挺立起来,戚文晏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季清闭着眼,双颊酡红,厕所里一时只剩下季清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戚文晏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季清本来就感冒,鼻子不通,嘴巴又被戚文晏堵住,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抬手推了推戚文晏的肩膀,身上的男人不仅纹丝不动,还暗示性极强地用下半身顶了顶他,仿佛在责备他的不认真。
季清没办法,双手攀他的脖子,开始扯戚文晏的头发让他抬头。戚文晏的头发又黑又粗,很扎手,季清用了很大力气,戚文晏吃痛地睁开眼看着季清,季清脸颊绯红,大眼里却全是狡黠,他冲戚文晏调皮地炸了眨眼,戚文晏本能地意识到不对想从季清嘴里退出来,可是晚了。
“嘶……”戚文晏放开季清,眉皱在一起,如果他再迟半步,估计舌头要被他咬下来。
“咳咳……”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季清开始咳嗽,长时间的亲吻让他嗓子全哑了,季清双目清明,抬眼看着男人眼里未褪去的情欲,笑着露出自己明显的虎牙,轻声开口:
“戚先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季清打开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用眼神意味性地看了戚文晏下半身一眼。
等戚文晏平复了情欲季清早已不见踪影,他推开门,走廊里空空荡荡,戚文晏旋开水龙头,掬水往脸上浇,虽然今天这个局是他攒的,但晚上他并没有喝多少酒。戚文晏抬头看着镜中的男人,浓黑的眉,漆黑的眼,前额的碎发都被打湿,他舔了舔唇,像是回味着什么。
舌头还隐隐作痛,镜中的男人想起了季清离开之前那勾人的眼神,痞痞地笑了。
季清边走边整理衣服,男人下手重,下嘴也不留情面,现在他舌头还是麻的,他抿了抿唇,还有戚文晏残留的烟酒味,季清像是嫌弃似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又想到自己扳回一城,心情好了不少,脚步轻快地回了包厢。
包厢里一片群魔乱舞,季清走进去还不知道踢到哪个喝到了桌子底下的大兄弟,他一面说着抱歉一面寻找着方靳的身影。
沙发上醉倒一片,有人在电视机前唱着找不到调的歌,季清边找人边想,为什么这群人今晚没有叫公主或少爷,又想要是叫了得给戚文晏配几个?两个?三个怕是满足不了他吧。
季清痴痴地笑,好容易在角落里扒拉出人,他拍着方靳的脸喊他的名字。方靳醉得不省人事,季清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气急掐着方靳的脸,方靳还是毫无反应。
季清心里骂方靳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今晚不来这破场子了,浪时间不说还毫无获。
不对,还是有所获的。
季清泄愤似地踹了方靳一脚,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的,那太粗鲁了,不符合他向来温润优雅的性格,不过今晚喝了酒,他允许自己放纵一下。
季清起身翻着通讯录,想看看有没有同事或者朋友来接他,然后怎么说呢?凌晨两点,郊区,私人会所,一个醉酒的男人?季清翻完一轮,抬头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睡得人事不知,开始磨牙。
然后,他又踹了方靳一脚。
“哈哈哈……”身后忽然传来笑声,季清刚想转身就被抱了个满怀,男人熟悉的体温包裹了他,戚文晏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说我送你吧。
季清假意推拒,“这不太好吧?你也喝了酒。”
戚文晏唇贴着他脖颈,叼着他的颈肉,含糊地笑,“我叫了司机。”
“疼!”季清眼里瞬间蒙上了水雾,他想推开戚文晏,可是男人力气太大,把他按在怀里纹丝不动。
“疼啊?”戚文晏松开牙,伸出舌头舔舐那处伤口,粗粝的舌苔舔过光滑的皮肤,麻麻痒痒的。
“真的疼。”季清连抱怨都有股撒娇的味道。
戚文晏放开他,看着季清转过身,疼得眼里全是泪水,闷闷地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戚文晏的车是一辆越野宝马,很低调的款,甚至跟他本人有些不搭。司机下车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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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恭敬地给他开了车门,戚文晏回头,示意季清先上车。
脖颈处还有丝丝痛意,季清腹诽男人的小心眼,戚文晏随后坐了上来,与季清隔着一段距离。
上了车之后男人倒是老实了,阖目躺在真皮车座上,季清偏头望去,马路两边泄露进来的灯光把男人的脸分割成一块一块。戚文晏突然睁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季清也没有偷看别人被抓包的窘迫,他对戚文晏笑了一下,一双眼在黑暗中流光溢。
戚文晏动了动,像在包厢里那样把脑袋搁在了季清的肩膀上,他似累极了般地闭上眼,笑出了声。
这哪是兔子?分明是只狐狸。
“你家在哪?”
“到g大门口就好。”
戚文晏“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厢里很安静,季清身为老师作息一直都很稳定,他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任由困意慢慢腐蚀他。
季清醒来的时候车早就停了,头顶传来戚文晏的声音,“醒了?”
季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进了戚文晏的怀里。
他一边懊恼自己大意了一边想从戚文晏怀里出来,戚文晏牢牢扣住了他的腰,“不说点什么吗?”
“你先放开我。”
“说了就放。”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戚文晏打开车灯,车内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季清睡得脸颊红扑扑的,“那……”季清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轻声说道:“戚先生晚安。”
戚文晏依言放开了他。
季清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愕,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季清扣上羽绒服的帽子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等等……”
车厢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戚文晏下车,把一条浅灰色的羊绒围巾围在了季清雪白的脖颈上。
季清自己的围巾在包厢里不知道被谁倒满了酒,被他丢在了包厢的垃圾桶里。上海凌晨的风一吹,季清脖子上瞬间一层鸡皮疙瘩。
浅灰色的围巾带着独特的淡淡男士香水味,戚文晏把围巾在季清脖子上绕了两圈,抬头看到缩在帽子里的人舒服地眯了眯眼。
像一只餍足的猫。
戚文晏抬手摸了摸季清浅红色的唇,嗓音沉沉,
“晚安宝贝。”
【第三章】
周一,g大。
g大作为上海的百年老校之一,方靳每次走进校园都会自觉放轻脚步,浓厚的学习氛围让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迟到悄悄溜进教室讲台上虎视眈眈的班主任,方靳轻生熟路地找到中文系的教学楼走了上去。
季清低头批改着试卷,抬眼看到方靳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季清笑得春风拂面,下手的力度重了几分,大刀阔斧的模样令方靳恍惚以为试卷上的叉是往自己脸上打。
季清扔了笔,端着茶杯朝座位上一躺,笑吟吟的模样看着方靳说道,
“呦,稀客呀。”
季清与他是父辈的交情,他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不算十分了解季清的话,那至少也有九分。
季清从小就有个特点,记仇。他跟别人不一样,他的记仇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你得罪了他他不会当面跟你说什么,只会在以后的时光里时不时拿出来提醒你,告诉你这些我都还记得。
十几岁的时候方靳一不小心弄坏了季清最爱的玩具,季清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跟他说着没关系,在他松口气的同时在之后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季清各种明示或者暗示着他这件事,让他不得不低头替季清做着各种有理或者无理的事。
比如帮他写作业,比如自己含泪把爱吃的零食都给了他。
小时候方靳懂得一个道理,惹哪个女孩子都不要惹季清。
长大了方靳理解能力更深了一个层次,惹谁都不要惹季清。
方靳看到季清脸上的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底,活生生打了个寒战,知道季清这次是动了大怒。
十二月的天,他硬生生被逼出了一声冷汗,方靳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从哪起话题,不知道该怎么起话题。
方靳斟酌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季老师,吃了吗?”
季清吹着杯里的水,雾气氤氲上来遮住了他的眼,季清似笑非笑道:“没呢。”
方靳殷勤道:“那我请你啊!”
雾气散去,季清的嘴唇上沾了水,欲落未落,他伸出舌头舔掉那颗水珠,笑得意味深长,“那怎么行呀?我们无产阶级不能随随便便接受资产阶级的馈赠,你说是吗?方老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方靳就差跪下了,他哭喊着说季老师我错了,那天是我喝多了。
季清还是用那种温温和和的语调说着话,“醒酒需要醒两天啊?”
明明是你不回我信息不回我电话最后嫌我烦还把我拉黑了你现在竟然倒打一耙你身为老师心这么黑你学生知道吗?
可是这些方靳都不敢说。
季清喝完了一杯水,重新拿起笔开始阅卷,他今天穿了身黑色短款羽绒服,里面一件纯白色低领毛衣,方靳感叹人家都是越活越世故,季清这种每天跟学生混在一起倒是越来越像大学生了。
哪像个二十七八岁的人。
方靳瞧着季清脖子上的围巾略眼熟,凑近了一步凝神细看,奇怪道:“这不是那个牌子的全球限量款吗?这次追你的出手够大方呀。”
不怪方靳这么想,季清这样的长相,从小到大追他的人络绎不绝,想上他这艘船的人能踏平长江三角洲的上海港。
以前不是没有追求者送过他礼物,衣服,包,男士香水,前年还有个特别阔绰的大老板送了辆车,但都被他温柔而残忍地拒绝了,像这样堂而皇之用在季清身上的倒是很少见。
季清疾笔如飞,方靳这一问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哼笑道:“就不能是我自己买的吗?”
方靳锋利的眉形挑起一个明显怀疑的弧度,他自来熟地找到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不能吧?这一条围巾得要你三个月工资。”
“我之前那条吸饱了酒,说不准上面还有你那些亲爱的兄弟不明呕吐物。”
方靳明白了,这小心眼的早就在原地挖好了坑等着他跳呢。他也乐得当这个冤大头,方靳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于是他开口道:“我给你买!当作赔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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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批改完一个班的试卷,松了口气,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朝着方靳说道:
“三条,不同牌子,限量。”
方靳:“没问题!”
季清满意地点点头,从办公桌上抽出另一个班的试卷开始改。
方靳估摸着这下季清气总该消了,胆子也大了不少,他搬了条凳子坐在季清身边,下巴搁在办公桌上看他阅卷,“季老师,不生气了吧?”
季清低头看着方靳,嘴角上扬露出他尖尖的虎牙,“我没生气呀。”
您说没有就没有吧。
方靳突然想到什么,“那天听说是戚文晏送你回来的?”
“嗯。”
方靳暗道一声糟糕,他忙道:“你离他远点,你平时不是最讨厌那种只知道玩的花花公子吗?戚文晏就是代表,出国前他把圈里长相好的都睡了一遍,昨晚我还听说他朋友给他攒了个局,把他之前的心肝啊宝贝啊都聚在一起庆祝他回国。”
红笔在试卷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季清顿了下,看着那条红线,没什么情绪的问:“圈?什么圈?”
方靳:“gay圈。”
脖颈上的伤口早就不痛了,那天晚上季清回家照了镜子才知道戚文晏用了多大力。一排整齐的牙印,周边一圈淤青,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渗人。季清不喜高领,他嫌扎脖子,自己最爱的围巾又遭了殃,周一上班这天他打开衣柜正琢磨着用哪条围巾遮伤口,瞥见角落里的这条浅灰色围巾,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它。
季清脖子上还有男人留下的印记,身上还有男人留下的东西,像是提醒着什么,又像是预示着什么。
方靳接着说:“戚文晏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讲道理回了国再过几年也是要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