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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厌三
季清:“他不是你兄弟吗?你怎么尽说他坏话?”
方靳眼睛瞪得浑圆,说他是我兄弟你就不是我朋友了?我还不是怕你一不小心一头栽进去!
耳边方靳还在絮絮叨叨:“虽然戚文晏有钱又长得帅,但这种类型咱们季老师之前也遇到过不少,我跟你说啊,以后如果戚文晏要约你出去吃饭或者玩你可千万不要答应,那天晚上他第一眼看到我就感觉不怀好意,早知道我不带你去了……”
季清看着试卷上学生的答案,每个字都映入眼帘,每个字都经不过脑海,他放下笔,仿佛还能闻到围巾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心说,晚了。
g大期末永远是最忙的时候,学生们忙着复习抱佛脚,老师们忙着出卷为难学生,即使是季清这种普通的大学语文老师,也忙得天昏地暗,沾上枕头就睡,顾不上那些儿女情长。
转眼就是周五,季清昨晚睡前空调温度开得高,半夜踢了被子,后半夜又闭着眼满床找被子盖,好不容易才好的感冒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他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出了校门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学校门口停着辆越野宝马,季清瞧着眼熟多看了几眼,宝马冲着季清鸣笛,季清心想不会吧。
车窗摇下来露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戚文晏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笑得可怜而无辜,“季老师,你可叫我好等。”
季清上前,语气带着隐秘的欢喜,“你怎么来了?”
戚文晏看着车外的季清,笑着道:“你们当语文老师的不是经常教学生文言文吗?我前几天刚学了一句。”
“一日不见,向思卿甚。”
“季老师三番两次拒绝我,我又想念季老师,所以只能自己来找人了。”
【第四章】
季清“噗嗤”笑出声,说这是人皇帝想念臣子说的话,况且这句话还有一半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连日的工作使季清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干燥苍白,季清笑到一半就开始闷闷地咳嗽,戚文晏皱起眉,问几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你们领导虐待人?
季清止住喉咙的痒意,说道:“感冒了。”
“还没好?”
“好了又感冒了。”
戚文晏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架势活像季清得了什么大病,季清看着有些好笑,他问道:“戚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下课时分,校门口有不少学生,戚文晏和季清的长相都太过扎眼,前者被季清平淡的语气弄得有些窝火,他硬邦邦地回:“先上车,我不想被人当成猴一样参观。”
周围已经有不少女生拿起手机拍照,季清无视那些目光,脸上一派天真,问道:
“上车干嘛?”
“吃饭。”
季清点点头,寒风吹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手从衣服后面拨上帽子,从口袋里拿出口罩,说对不起戚先生我不想吃饭我现在头很疼我要回去睡觉抱歉失陪了。
然后季清转头走了。
季清走出五十米地戚文晏才反应过来,这人真的就这么把他撂这儿自己走了。
走了?
戚文晏摇上车窗,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成猴了,一言不发地来g大门口等了他一个多小时,等来人了人家却跟你说不想跟你吃饭。
被人当成猴一样耍。
怒火中烧的后果的就是,戚文晏看着后视镜里季清的人影越来越小,笑了。
他找地方停好车,下车追上了季清。
季清承认自己有一半是真头疼还有一半是故意的。
上周戚文晏送他回g大隔天就加了他的微信。
季清都不知道戚文晏哪里弄到的。
一周的时候,戚文晏是约了他很多次,但每次都被季清以很忙为理由拒绝了。
戚文晏今天来找他是他没想到的,他惊喜的同时又想起了方靳说的话。
他边走边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冷笑,不是很能耐吗?心肝宝贝这么多找他来干嘛?
季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戚文晏抓住了他的小臂,季清转头,蹙着眉,大眼黯淡无光,戚文晏一瞬间心软了,他开口:“我送你回去。”
眼前的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季清迎上戚文晏的目光,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心,点了点头。
戚文晏莫名松了口气。
g大的教师公寓离学校并不远,季清并不是上海本地人,上海日益飙升的房价他一个老师根本负担不起,两年前,他刚入职g大的时候季母跟他谈过,言语里在上海买房的打算,被他拒绝了。
那时候的季清揽着季母的肩膀,与母亲六分相似的眉眼,他笑着说:
“妈,教师公寓





悬崖 分卷阅读5
挺好的,虽然小了点,一个人住够了,太大一个人住着冷清。”
季清从出生到现在,基本是被捧着长大的,学生时代家里人宠着,毕业工作了离开家来到上海方靳惯着,不说别的光凭外貌这一点追他的从来都不会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坑方靳的钱,也可以把别人小心翼翼捧上来的真心转身就丢进垃圾桶,这些都是他的资本。
当老师也是有一天早上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原因是昨晚梦到自己站在讲台上被小学老师拿着戒尺打手心,台下的学生都吓得不敢大喘气,醒来他觉得当老师威风极了,他也想体验一下这种能支配一群人的感觉。
后来他当上老师了,又觉得梦里跟现实根本不一样,当老师又苦又累,学生打不得骂不得,稍微语气重了点还要提防着被举报。
谁知道他这个老师能当多久呢?说不准哪天厌倦了就辞了工作离开上海了。
现如今人们总是向这样或那样的现实妥协,美好的蓝图与残酷的社会对比,社会队总能十拿九稳地拿下胜利,网络也与时俱进把这种行为称之为“向现实低头”。
因此,房价持续稳定攀升对应着工作人士的底线一再降低,能遵从自己本心的人越来越少,季清却是其中之一。
季清随心所欲惯了,活到快三十岁的年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将就。
他很少有喜欢或者想要的东西,但一旦有了,他势必要拥有。
戚文晏跟在季清身后,踩着他的步子,一个不说话,一个等着另一个开口说话,到后来就变成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气氛沉闷而压抑。
过马路的时候,季清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了,黄转红的一瞬间,季清直直地朝斑马线上走,还好戚文晏反应及时拉了他一把,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堪堪擦过了他的衣服。
随后响起了戚文晏气急败坏的声音,“季清!你他妈不想见我直说就行了!玩这一套干嘛?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我以后不来找你了还不行吗?!”
戚文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不是不懂季清的心思,相反的,戚文晏玩了这么多年,谈过这么多对象,季清在他面前耍的一些小把戏根本不够他看的。不过季清愿意演,他就陪着他演,但是就在刚才那辆车险些撞到季清的瞬间,滔天的怒火席卷了戚文晏的大脑乃至全身,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觉得季清就是个疯子,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检验他是不是在意他?
戚文晏抓着季清胳膊的手用了很大力,仿佛是要捏碎他的骨头,季清被抓得生疼,但同时疼痛使人清醒,季清自己也被吓到了,一副呆愣愣的模样,脸色比之前更差,还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他转头看着戚文晏,戚文晏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阴鹜着一双眼。
戚文晏刚才的一番话季清显然是听懂了,他想戚文晏是误会了什么,自己这么惜命的人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试图开口解释,高烧使季清反应迟钝,一番话讲得颠三倒四。
“我……刚刚在想事情……”
“头很疼……”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对不起。”
戚文晏脸色稍霁,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把季清往自己面前带了几步,大掌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贴上他的额头,说道:“你发烧了。”
“我带你回去。”
【第五章】
从“我送你回去”到“我带你回去”,一字之差,意义相差甚远。
戚文晏大手下滑直接牵住了季清冰冷的手,对着他发号施令。
“还有多久才到?”
季清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奈何两人实力相差悬殊,自己发着烧浑身都没力气,根本挣脱不得。
他道完歉脑子才转过弯,凭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想他?为什么自己要跟他道歉?他在这个男人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季清又气又恨,还带着点说不出的委屈,小脾气一上来就摆了脸色给戚文晏看。
戚文晏好不容易才好看一点的脸色又阴了下来,他紧了紧牵着季清的手,说道:“别闹了!”
季清气急,他一把扯了口罩,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要你管!你外面这么多对象你不去管你来管我?!你是我谁啊!”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季清悔得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只见戚文晏愣了之后立即笑了出声,
“我说季老师怎么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有人偷偷给组织打小报告了。”
“怎么?醋了啊?”
两人在红绿灯下站了太久,已经有不少路人向他们投去了目光,戚文晏强硬地拖着季清过了马路,季清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嘀咕道:
“谁醋了啊?你是我谁啊?”
戚文晏心情大好,他转头看着季清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和鼻子,自动把季清说的话理解为嘴硬,他问道:“然后呢?怎么走?”
“直走,左拐。”
季清难受的紧,也不再跟戚文晏争辩了,任由戚文晏半拖半拉着他往前走。
反正现在说得越多反而会让戚文晏觉得自己越在乎他,季清在心里早把自己骂了八百十遍,老人总说发烧会变傻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季清趁机把自己的手拔了出来,语速飞快道:“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楼了。”
羽绒帽遮住了季清的脸,从戚文晏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尖尖的下巴,戚文晏闷声开口,像是压抑着喉咙里的笑意,“你们文人不都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
“我说过要带季老师回家的,现在还没带到呢。”
第二句话太过暧昧,季清抬头看着戚文晏,尝试着从他脸上读出第二种意思,戚文晏坦坦荡荡地任由他看,眼里全是笑意。
季清心说,你是君子?黄鼠狼还差不多吧。季清从第一眼看到戚文晏开始就没打算掩饰自己的目的,被他看穿也是迟早的事。他不怕被戚文晏知道,他怕的是戚文晏知道以后的态度。
就像是现在戚文晏表现出来的一样,开玩笑,无所谓,像之前他碰到过的无数男男女女一样,只是他的附庸品。
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
他已经先亮出了底牌,先一步踩在了悬崖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季清忽然有些心灰意懒,他抬脚向前走,说道:




悬崖 分卷阅读6
“随你。”
戚文晏随季清上了楼。
季清进了门,开灯,脱了鞋自顾自地朝卧室走,丝毫没有招待戚文晏的意思。
“好了,你现在带到了,可以走了。”
戚文晏进门的第一眼就是,乱。
沙发上,地上,餐桌上,堆满了书。戚文晏脱了鞋,看见地上没有多余的拖鞋,也没有在意,随意地转了一圈。不得不说,g大给教师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客厅,厨房,卧室,该有的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季清的公寓布置以冷色调为主,黑,白,灰占据了绝大部分,戚文晏捡起脚边的一本书,是村上春树的《天黑以后》。
他把书放回了地上,怕自己动了季清的东西他会找不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一片黑暗,季清没有关门,戚文晏也没有什么非礼勿视的概念,抬脚就走了进去。
南方的冬天潮湿寒冷,冬天一开热空调第二天他嗓子就痛得说不了话。季清脱了外套换了睡衣躺在冰冷的被窝里,一到冬天他就手冷脚冷,平时他都会给自己插两个热水袋,一个用来捂手,一个用来捂脚,可今天他实在没那个力。
脑袋里好像有无数个小人在打架,他闭上眼,还有空想着是他先战胜冰冷还是病魔先战胜睡意。
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床陷了下去,戚文晏上床把季清的脑袋从被窝里扒了出来,问道:“药呢?”
季清闭着眼,想躲开戚文晏的手,戚文晏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季清给了他一巴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到了戚文晏脸上就变成了抚摸,他语气不耐道:“什么药?”
“感冒药。”
“家里没有。”
戚文晏抓住在他脸上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手的冰块。借着客厅漏进来的灯光,戚文晏的眉毛又开始打结,说道:“手这么冷为什么不开空调?”
“你想冻死吗?”
季清听着戚文晏说的话,想到自己可能与他之前的那些对象并无不同,生气了会哄,生病了会关心,他对他与对他们一样的好。
季清起身靠在床上,他在黑暗里看着戚文晏,嗓音全哑了,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跟他的手一样冰冷,重复了不久之前才说过的话:
“要你管?”
戚文晏松了手,卧室里一瞬间只剩下季清因为感冒而略微不顺畅的呼吸声。
像是有起重机一下一下碾着季清的脑袋,他说完话已经没力气去研究戚文晏是什么表情了,方靳说的没错,为什么要跟花花公子去玩真心这一套?百分之九十九要输的局他为了那百分之一的胜率就要赌上自己手上唯一的筹码?
真心。
根本不值得。
季清闭着眼朝被窝里钻,对戚文晏下逐客令,“你可以走……唔……”
戚文晏低头咬上了他的唇。
这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吻,戚文晏撕咬着季清的嘴唇,季清咬紧牙关,戚文晏抬手捏紧了季清的下巴,痛得他泄出一声呻吟。
“疼……”
戚文晏的舌头趁势钻了进去,季清不停地躲,戚文晏干脆把他压倒在床上,俯身追逐着季清的舌头。季清被吮得舌根发麻,他推不动身上的男人,抬手想用老办法扯男人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倏然没了力气。
戚文晏的手不知何时隔着睡裤握住了他的下半身。
季清突然开始大力挣扎,戚文晏一个没防备差点被他掀翻,他大约是明白了什么,把手从他身上拿开,稳住心神把自己全身力量压在了季清身上,舌头也从季清嘴里退了出来,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彼此都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季清在他身下发着抖,戚文晏启唇,眼神紧紧锁定身下的人,说出来的话轻得像呓语。
“我管定了。”
【第六章】
戚文晏临走之前往季清被窝里塞了两个热水袋。
季清似是累极,闭着眼陷在枕头里一言不发。戚文晏用自己的脸颊试了试季清额头的温度,起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记得季清把钥匙扔在了鞋架上。
好在季清的公寓离学校不远,戚文晏没走多久就找到了一家药店。戚文晏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媚眼乱飞,压着性子耐心问:“有什么感冒药可以立竿见影的吗?”
“我看他很不舒服。”
售货员“噗”地笑出声,说道:“哪有什么药能立竿见影?您当是买仙丹呢?”
“我给您配的这两种药都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冲剂是一次两包,药片是一次一粒,如果病人热度降下去了药片就不要吃了。最近入冬感冒的人特别多,您叫病人一定要多喝热水,晚上别开空调被子多盖几条捂出汗没几天就能好了。”
戚文晏认真地把她说的话一条一条都记了下来,付款的时候小姑娘还多嘴问了一句:“是女朋友生病了吗?”
戚文晏抬头望去,小姑娘看着他不耐烦的脸慌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这离学校近,我每天都能碰到好多男生给女朋友来买药,都像您这样的。”
“怎样?”
“六神无主,慌里慌张。”
戚文晏接过递过来的袋子,顿了顿说:“不是。”
“嗯?”
他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不是女朋友。”
出了药店戚文晏绕了路去了趟超商,季清家里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想买点米给季清煮小米粥。
四年的国外生活练就了他一手的好厨艺,但很少有人吃过他亲手做的饭。
还记得去年的某一天他的前男友jay穿着一条内裤坐在餐桌前用他蹩脚的中文说:“evan,就凭着你的厨艺,能获无数女孩的心。”
后来他要回国了,漂亮的金发少年眼里蓄满了泪抱着他,眼底的情意不似作伪。
“iwillmissyou。”
戚文晏象征性地安慰了他几句,提着行李箱就坐上了去机场的车。在车上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少年的眼泪,心想何必呢?为什么他的每一任情人在说分手时都如出一辙地要掉眼泪?现在流行演戏演全套了吗?
明明在一起的时候都懂,大家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戚文晏回到公寓把风衣丢在了沙发上,卷起袖子开始洗米。
与其他地方乱的无处下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厨房的纤尘不染,戚文晏好笑,还真是个娇贵的人。
米煮进电饭煲,戚文晏还顺带




悬崖 分卷阅读7
炒了几个小菜,不多时客厅里便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小米的清香。戚文晏把最后一个菜端上餐桌,洗净手进了卧室。
季清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戚文晏拍了拍被子,说:“起来吃饭,然后把药吃了。”
季清没反应,但戚文晏知道他一定醒了。等了一会儿,季清还没有起床的意思,他叹了口气,俯下身把脸附在季清耳边小声说:“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起来吃吧,粥我给你温着,饭菜冷了自己用微波炉热一下,药的用量我都写好放在餐桌上了。”
他直起身,坐在季清床边,黑暗里他摸着季清露在被子外面的耳垂,季清睫毛颤了颤,没有动。
他第一眼在包厢里见到季清的时候就知道他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季清看着他的眼里全是浓浓的兴趣,还有几分道不明的情愫,所以不管是那天晚上还是今天,很多时候明知道是他给他挖的坑,他还是跳了。
戚文晏最不该招惹的就应该是季清这类人,聪明,漂亮,目标明确,男人都喜欢能够被自己掌控的情人,对于戚文晏来说,他希望自己的对象能够越蠢越好,因为到时候分起手来会越轻松。季清太聪明,骄傲又娇气,这样的人需要掏心掏肺地捧在手心里宠,戚文晏能宠他,但不能给他独一无二的感情。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靠近季清,给了他希望又给他绝望。
他承认自己喜欢季清,但那喜欢就像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宠物一样,可以哄可以逗,但如果有一天这只宠物死了,他会难过几天然后再去寻找下一只宠物。
季清想要的是他全心全意的喜欢,或者爱,那太难了。戚文晏滥情滥到天怒人怨,你能指望他专情专到人神共泣?说出来你信吗?
戚文晏自己都不信。
手下是季清温热的皮肤,戚文晏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喊,你后悔了。
是的,他后悔了。
所幸现在两人抽身都还不算晚。
戚文晏开口,音色如同这黑夜般沉重,
“我走了。”
卧室门关上的一刹那,季清睁开眼,泪水夺眶而出。
戚文晏下楼发觉下起了小雨,冷风裹挟着湿气侵入人体的四肢百骸,冻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南方的冬天向来如此,关上了门还会有窗,穿再多的衣服寒气也能从你的眼,你的手,你的脚底板渗进你的肌理,冷到你心服口服。
戚文晏掏出手机,有好多个未接来电,他打开微信给方靳发消息:你主子病了。
方靳:?
戚文晏:季清感冒了,你明天来看看他烧有没有退。
方靳:你怎么知道?
戚文晏:我刚从他家里出来。
方靳吓得直接从跑步机上摔了下来。
转眼又是周一,这是元旦前的最后一周,不仅仅是学生无心上课,连老师上班都懒懒散散,大家都在等着放假。
季清坐在办公室里备课,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耳边响起同事的声音,“小方呀?又来找季老师吗?”
“是的是的,张老师好久不见。”
季清抬头,方靳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季清在家里吃了药睡了两天,现在除了嗓子还有点难受感冒基本已经大好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方靳走近,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啪”的一声,方靳一掌拍在办公桌上,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为什么不让我进门?”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方靳的一套素质三连惊动了同事,季清无语,我单方面失恋了想一个人静静这么丢脸的事难道要跟你说?他向张老师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把喝剩了的水倒在电脑旁的多肉盆栽里,唇边带笑说道:“我不是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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