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女

“你罪该万死？朕有说过你有罪吗，还是说，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可以决定自己是否有罪？”“奴婢不敢，请皇上恕罪！奴婢是否有罪当然是皇上您说了算，奴婢只是怕影响皇上您的心情，那就是奴婢罪该万死之处了。”青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颤抖，一副害怕的样子。皇甫煜看到她如此，心情也是平复了不少，威慑的目的达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收服了。





还魂女 第12章 宫女很忙
皇甫煜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抬抬手说：“行了，起来吧，把刚才朕的问题再重新回答一遍，朕再决定你是不是有罪。”“是，奴婢谢皇上。”青竹站起身，腿有点软似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娘娘夜里一直睡得很好，就是昨天晚上奴婢去的时候没有睡，拉着奴婢说了一会子话，都是询问奴婢的杂事，然后娘娘许是觉得奴婢可靠，就赐了奴婢的身份，说奴婢守夜太辛苦，想要白天也见到奴婢，于是奴婢就从守夜宫女变成贴身宫女了，而原来的绿屏就负责守夜了。”青竹几乎说的过于详细了，至于她遇害的事情她肯定不会提，相信皇上也并不感兴趣她的生死。
“好了，你先回去吧，既然德妃赏识你，你就好好伺候她，不管出什么差错，都会算在你头上。”“奴婢遵旨，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候娘娘，奴婢告退。”青竹颤巍巍的出了门，直到关上门，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刘公公看到吓成这个样子的青竹，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丫头，胆子这么小，这可是好事呢，顺了皇上的意，以后有你的前程似锦。”“多谢公公提点。”“行了，快回去吧，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是，公公慢走。”青竹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勤政殿，她的表情一片沉寂，内心却是翻江倒海，难道宫女的日子这么难过吗，谁都惹不起，谁都得应付，不服从就是个死，听话也不见得就能好好活着，唉，以前还觉得当公主难，现在看来，宫女更难。
今夜开始就不用她守夜了，难得放个假，青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被人伺候惯了，伺候别人真是累惨了她，不仅身体累，心更累，明明只是简单的还阳后照顾母妃，没想到意外得知这么多内幕，她抬起头看着四周高高的围墙，只剩下一声叹息，普通人羡慕墙里面的奢华，殊不知，奢华只是属于最后的赢家。
昕德宫。
“娘娘，您真的要让绿屏来守夜么，那样的话，绿屏可就不能陪娘娘谈心了。”绿屏给德妃揉着肩，虽然她和红鸾都是德妃最宠爱的心腹，也只有她们两个才知道德妃的真面目，尽管受宠，她也知道自己还是个奴婢，对于主子的决定，她更改不了，只能做些努力看能不能挽回，毕竟守夜宫女可是一个宫里最卑微的位置，夜出昼伏，基本可以忽略他们的存在了，自己嚣张惯了，如果一下子成了那么不惹注目的地位，那些平时被自己欺压的宫女太监还不都爬到自己头上来？想想那种日子，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德妃闭着眼，享受着肩膀处传来的酥麻感，她当然知道绿屏的这些小心思，也自然不会由着一个奴婢的意思来，她可是德妃，纵使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在她眼里，也还是利用的棋子，必要时候可以丢弃的奴婢，但是这种无情的心思还是需要刻意掩饰一下的，眼下她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本宫知道这么做是委屈了你，放心吧，待本宫弄清这个青竹的底细并除掉她之后，不仅会恢复你的地位，而且还会给你安排一户好人家的亲事，这个可是连红鸾我都没应允过的。”德妃深知这些深宫里的宫女的想法和需求的，那些没有势力的就整天想着给自己找棵大树，有了栖息之处的就会想到自己年老朱黄出宫后的事，自然就是一门风光的亲事了，而这些，都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果不其然，当绿屏听到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并且是红鸾都没有的待遇时，兴奋的直接跪在了德妃面前，一个劲的磕头感恩，德妃十分满意的扶起了她，“傻丫头，你跟着本宫这么久，本宫难道会亏待你吗，好好做事，本宫自会给你安排妥当。”“谢娘娘恩德，绿屏一定誓死效忠娘娘！”德妃笑着点点头，誓死吗，那本宫也可以成全你的忠心，你知道这么多本宫的秘密，又如此看重身外之物，本宫可以利用的条件难保别人就不会利用，就凭这一点，你也不可能活着。
德妃的真实想法，绿屏直到死的那一刻才知晓，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勤政殿。
“父皇。”皇甫昊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青竹，也不知父皇传召自己是什么事，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个人来，往常商议什么事都是几个皇子都在场的。“嗯，皇儿来了啊，先坐下吧。”“谢父皇。”皇甫昊天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心里仍旧在猜测，如今父皇已近半百，却迟迟未立储君，身为大皇子的他本该早就被册封为储君，朝中的老臣也是上奏了多次，都被父皇推了，理由很直接：催着朕立储君，难不成以为朕老了，该退位了！？如此一来，那些老臣也不敢再次上奏提起这件事了，如果是母妃活着的时候，皇甫昊天还会相信父皇的说辞，要知道，母妃本是太后属意的皇后人选，而与父皇也是多年恩爱，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不仅父皇的心变了，母妃还被那个贱人害死，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太弱小，又找不到证据，母妃也不会死的这么冤枉，也正是因为母妃的死，太后对父皇很是不满，父皇于是承诺十年内不会立后，太后才罢休，其实同为女人，太后也知道母妃的死跟德妃脱不了干系，却同样是没有证据，只得作罢，逼着父皇也不能立德妃为后，自此，太后就迁出了皇宫，住在了皇家的宗庙中修身养性，再不过问后宫的事了。
“皇儿近来可好？”“回父皇，儿臣一切都好。”皇甫煜看了这个儿子一眼，目光复杂，后又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年委屈你了！”皇甫昊天心下一惊，连忙起身行礼：“父皇哪里话，儿臣怎会觉得委屈。”“起来吧，朕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这么紧张，朕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怨恨朕负了你的母妃，朕不怪你，这件事，是朕的错，朕会弥补你的。”“父皇……”皇甫昊天抬起头看向他，眼里的情绪同样复杂，这是母妃死后父皇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些话，难道说，父皇已经知道真相了吗，那是不是可以……皇甫煜摆摆手，将想要继续说话的皇甫昊天拦住，语重心长的说：“朕以为自己还当壮年，其实朕还是老了，这未来的天下，还是你们的，你要记住，你是父皇的儿子，父皇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但是朕还在的一天，这天下，还是朕说了算。今天的话，你自己明白就好，朕累了，你下去吧。”皇甫煜不再给皇甫昊天说话的机会，就已经走向了后殿，皇甫昊天看着父皇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父皇，你不老，儿臣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是一个真相，而有能力揭开真相的，只有坐在那个位置的人。




还魂女 第13章 蛛丝马迹
青竹终于睡了一个夜里的觉，连着休息这么长时间，让她醒的有点早，今天就要整日面对母妃了，还阳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和母妃多多相处，只是那种欲望却在慢慢的减弱，是因为听到了太多关于母妃的负面信息吗，可是在这宫里生存，还是皇上的宠妃，有点阴暗面也可以理解的吧，母妃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做杀人的事的，一定是这样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青竹当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太过善良的人是无法生存在深宫里的，对，就是这样，不得已做出的违背良心的事都是可以原谅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来人直接推门而入，青竹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再是普通宫女的群居住所了，而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虽然没有之前的地方大，但却不是一个档次的摆设，而且这个房间不需与人共用，完全属于她自己，对于能有自己的空间，青竹十分开心，要说和许多人住在一起，床铺都是挨着的，让她总是睡不好，不能习惯，这下可好了，原来宫女得宠是这么美的事啊。
不请自来而且气势嚣张的不是别人，正是守了一夜黑眼圈都出来的绿屏，她从进宫起就不是守夜宫女，因为通融了内务府管事太监的关系，她才能刚进宫没多久就成了当时包括现在最得宠的德妃宫里的宫女，并由于自己的新人身份，德妃很快就关注培养了自己，这种守夜的累活她哪里干过？如果不是德妃娘娘先前说的补偿，她早就找青竹算账了，如今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反正这个贱婢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她得意几天好了。
“娘娘都快醒了，赶快去伺候着！”绿屏瞥了一眼青竹的房间，心里更不是滋味，这本来是她的房间，强行压下不悦，跟在德妃身边多年，这点心性还是有的。“是，绿屏姐。”青竹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对方的地位一落千丈，所以她也不打算跟绿屏计较，反而有点同情她。青竹一脸的慈悲相在绿屏看来像是在可怜她，终于有点憋不住了：“收起你那虚伪的表情，我不需要，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意识到说的有点多了，绿屏不再逗留，赶紧离开了，青竹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如今谁都知道青竹是德妃提拔的，很明显是新宠，为什么绿屏要那么说？自己刚才只是对她感到抱歉，对她的遭遇也很同情，为什么她说让我留给自己呢，难道真如大人说的那样，德妃会第三次对青竹下杀手吗，那可要小心了，看来这恩宠还是不能要啊。
青竹带着几个宫女来到昕德宫，把宫女安排在外殿，自己先去内殿看一下德妃是否醒来，走近娘娘的床边，青竹轻轻掀开帘子，轻声唤道：“娘娘？”可是床上并没有人，青竹一愣，猛然感到身后的气息，她一回头，就看到德妃正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吓得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以为娘娘还在睡着，所以大胆来唤娘娘起来梳洗……”“本宫觉得你可亲，不忍心看你受累才提拔了你，可不代表你就可以恃宠而骄，肆意妄为！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可以靠近本宫的床半步，更不允许你随意窥视本宫！听见了吗！？”“是，奴婢听见了，奴婢谨遵娘娘教诲，下次再也不敢了。”青竹的心中充斥着各种情绪，震惊，害怕，疑惑，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那天晚上拉着她谈心的德妃吗？怎么前一秒那么和蔼可亲，这一刻就这么严厉无情呢，如果不是她本身是鬼，她都快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算了，念在你第一次白天当值，这次本宫就原谅你，若有下次，你就自行去内务府领板子吧。”“谢娘娘，谢娘娘……”“好了，别跪了，起来吧，伺候本宫梳洗。”“是。”青竹复杂的看了德妃一眼，此时她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青竹突然有种陌生感，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母妃吗，难道这就是母妃的另一面？想着便唤来等候在外的宫女，开始伺候德妃梳洗，她从没给人梳过头，所以梳的很不自然，更别提美观了。旁边的宫女们看到了快要歪掉的发髻，不敢吭声，青竹也看到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补救。
不多久，德妃也从镜子里看到了，眼神变得不悦起来，刚想发火，青竹手里的梳子就被一双白嫩的手接过，是红鸾！
“娘娘，每天早上不都是红鸾给娘娘您梳头的吗，怎么红鸾才晚来一小会儿，您就让别人梳了呀？”青竹转身看见了红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眼里充满了感激，而红鸾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过多的回应，好像是她本来就该做这些，而不是替青竹解围一样，青竹并不介意，自觉的退到一旁，看着被自己搞坏的发髻在红鸾那双纤纤玉手中变得越来越漂亮，德妃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还是你这丫头最懂本宫的心。”“娘娘说笑了，娘娘喜欢是红鸾的荣幸，红鸾就靠着娘娘的笑容吃饭呢。”“哈哈，就你嘴甜，赏！”“谢娘娘！”红鸾行礼之后，看了青竹一眼，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波动，不知是不是青竹的错觉，她有一种眼前这个红鸾要比绿屏更加的深不可测的感觉，绿屏还能看出喜怒哀乐，而这个红鸾，却什么也看不出，不是心思单纯，就是深如大海，而青竹，更愿意相信是后者，试问德妃又怎会重用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呢。
“青竹，快伺候娘娘洗脸呀。”红鸾的话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果然自己刚才又走神了，这下好了，才第一天就一直惹德妃不高兴，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记忆里母妃没有这么难伺候的啊，还是说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母妃的饮食起居，只是看到了大多数人都看得到的？
“额，好的。”青竹不敢再拖沓，红鸾的手的确巧，怪不得以前母妃去哪里都爱带着她。好不容易结束了早上最为忙碌的时刻，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就是陪着德妃坐在前厅等其他妃子来请安，因为太后不在宫中，皇上也没有立后，所以整个后宫德妃的位分最高，而妃子们又无事可做，就都来给德妃请安了。
“娘娘，这是上个月新进贡的茶叶，皇上特地命人送了来，红鸾是用今早收集的百花露水煮的，娘娘快尝尝吧！”红鸾递上一杯茶，原来她今天来晚了是去收集露水啊，青竹不由得佩服起她来，要得宠也不是光靠表面功夫的，红鸾此人不可小觑。




还魂女 第14章 有喜
青竹和红鸾陪着德妃跟一帮闲来无事争风吃醋的妃子敷衍了大半天，德妃露出了疲惫之态，眼尖的萧贵人说道：“娘娘这是累了吧，也怪我们，打扰了娘娘的清静，娘娘不会怪罪吧？”
“无妨，本宫就是最近几日身子容易乏累，总是困意难消，许是天气变热的缘故吧。”德妃笑着说。
“呦，娘娘你这症状持续有多久了？”另一位贵人问道。
“这个……”德妃欲言又止。一旁的红鸾提示道：“娘娘定是没怎么留意，奴婢记得，娘娘容易困乏有小半个月了。”“哦？这样啊，还是你这个丫头细心。”德妃无奈的笑笑。小半个月，容易困乏？青竹听的有点糊涂，她怎么没看出来德妃容易困乏，难道是因为之前守夜，晚上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了，白天她又不在，肯定不会知道德妃容易困乏的事，难道母妃生病了吗？
“那娘娘请太医看过了吗？”“本来宋太医每天都会来请平安脉，但是一个月前宋太医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还没回来，而娘娘又不想麻烦，所以……”红鸾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娘娘，奴婢想起来了，先前凉贵人有孕的时候也是这个征兆，当时娘娘还送去一盒安神香呢，呀，该不会是……都是奴婢的疏忽。”红鸾的一番话听下来，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包括青竹，她看着突然跪下来请罪的红鸾，还有没有怪罪之意让红鸾起身的德妃，以及张罗着去太医院请太医的萧贵人，突然就明白了，母妃是真的有喜了，自己要有弟弟妹妹了！？这原来是真的，母妃这不是没有隐瞒吗，为什么皇甫昊天要花费心思去查这件事呢，他要查的到底是母妃是否怀孕，还是别的？
红鸾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位表情各异，德妃这些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死去的皇甫曦，便一直都没有怀孕，皇上对她的恩宠最多，却迟迟没有消息，这让她们都以为德妃不可能再有身孕了，没想到德妃竟然又有了，这空悬已久的后位，怕是要有眉目了，德妃好像并不在乎下面多彩的表情以及静不下来的悄声细语，反而很是平静的喝着茶，享受着青竹和红鸾的揉肩捶腿，红鸾此时也不再有什么夸张的表情，只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好像刚才那个揭露“真相”的人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唯一不能平静的就是青竹，她虽然面上看不出来，内心里却是各种猜想，她想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切都太巧合了，请平安脉的太医告假，恰巧德妃这时候有了身孕，皇甫昊天又在这个时候找上她核实德妃的情况，皇上的莫名其妙的态度，看似都是各自的小心思，其实可以看做一件事，这一件事就是德妃的身孕，母妃的身孕有什么文章吗，该不会因为自己不是皇嗣，所以父皇他们同样怀疑母妃此时怀的是不是皇嗣吧？可是怎么可能，母妃当初只是一时糊涂，现在的她一心都在父皇身上了，怎么会还去犯错呢？
“杨太医到！”外面的太监传来话，不多久一个中年的高个子太医就进来了，显得有些仓促，看来是被催过来的。
“微臣拜见德妃娘娘，拜见各位娘娘。”“快起来吧。”德妃一抬手，旁边的萧贵人附和道：“快去给娘娘瞧瞧，是不是有喜了！”“还没把脉，萧贵人不得乱下定论，皇嗣的事可开不得玩笑。”德妃严肃的说，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萧贵人起身行礼请罪，被德妃免了，萧贵人才老实了不少。
“请娘娘伸出手，让臣替娘娘把脉。”杨太医放下药箱，拿出了一跳锦帕盖在了德妃的手腕上，开始凝神把脉，问道：“不知娘娘上次的信期是什么时候？”“是上个月初，这个月还没来。”红鸾回答。“那就是了，如今已经月末，从脉象上来看，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了。臣恭喜娘娘！”杨太医确诊之后，大厅里跪倒一片，都在祝贺德妃有喜，德妃笑着说：“都起来吧，有喜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了。”“娘娘，有了皇嗣可不是一件小事呀，更何况皇上对娘娘非比寻常，更是天大的喜事，我们今天可都是沾了娘娘的喜气了！”萧贵人说道。
“就属你嘴甜，一张嘴停都停不下来。”“嘻嘻，娘娘夸臣妾，臣妾可要回去偷着乐了！”萧贵人的话引得众人掩面偷笑，德妃也笑了：“好了，辛苦杨太医了，既然宋太医还没回来，那本宫以后得平安脉就交给你了。”“谢娘娘抬爱，微臣定当尽心竭力给娘娘安胎，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嗯。”德妃点点头，不多久一众嫔妃也都以不再打扰娘娘休息为由退下了，一下子大厅就安静许多，只剩下了德妃和两个丫头。
“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吗。”德妃的语气突然没了那份温和，青竹看了一眼红鸾，前者没有任何慌乱，看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青竹走到德妃面前，跪下说道：“青竹一切都以娘娘为重。”“那就好，不要枉我心疼你一场。”德妃说完就让红鸾搀扶着去休息了，青竹也跟在身后，她此时已经释然了，不管别人如何，也不管这个是不是皇嗣，都是母妃的孩子，都是和她有血缘之亲的弟弟妹妹，她有责任保护。
勤政殿。
“皇上，刚刚太医院来人说，德妃娘娘有喜了。”刘公公进来禀报。
坐在一堆奏折后面的皇甫煜闻言，抬起头问：“哦？多久了。”“一个月左右。”“嗯，日子不错，去内务府把先前挑选好的礼物送去给德妃，说她辛苦了，朕晚上过去看她。”“是，奴才遵旨。”刘公公退下后，皇甫煜才停下手上的批阅，一个月的身孕了，德妃这次做得很好。
坐在勤政殿屋顶上的我和小拾，都是一阵苦笑，当娘的遮遮掩掩，当爹的不置可否，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天天，如果你是皇甫曦，如果知道自己的母妃就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会怎么做？”小拾看着我，很期待的样子。“我不会是皇甫曦，你这种假设不成立。”“假设就是假设嘛，又不是真的，你想象一下。”“我想象不了，因为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对自己母亲害死自己这件事就跟一个人害死另一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都是杀人，都是做坏事。”“真是的，天天你就不能好好聊天吗。”“不能。”小拾被我气到了，不过我却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还魂女 第15章 太子之位
德妃有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宫女太监们都悄悄议论着，宫里最得宠的德妃这下肯定是会被封后了，就在几个小宫女围在一起小声嘀咕时，正在御花园散步的皇甫昊天和皇甫冉恰巧路过，皇甫昊天的脸色立刻就不好了，皇甫冉见状，上前呵斥了一通：“不知道宫里不允许议论主子么，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众人看到来者竟然是大皇子和公主，都吓得两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快滚，别让我再听见你们再议论此事！”“是是是……”几个宫女赶忙端着各自的东西溜了，要知道，德妃有喜，对大皇子而言是最不利的，大皇子已经没有了母妃，宫中没有皇后的话，那么太子之位只能是以长幼为序，可如今形势看来，万一德妃生个皇子，再当上了皇后，这太子之位就说不准了……
“哥哥，你别在意他们这帮奴才，都是乱嚼舌根。”皇甫冉重新回到皇甫昊天身边，自从德妃宣布有喜，宫中势利者的嘴脸显露无疑，看来自己下手还是迟了一些，不过还来得及，毕竟没有出生，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皇甫昊天心里想。
“冉儿，没关系，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们走吧。”看到哥哥似乎没什么不悦了，皇甫冉点点头。
“对了哥哥，要不要让那个宫女……”“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不能动手，以免惹人嫌疑，我们要等个好的时机。”“嗯嗯，一切都听哥哥的。”两个人渐渐的走远了。
我和小拾从假山里出来，四周没有人经过了，看来这大皇子要对德妃的孩子不利啊，要不要告诉皇甫曦，她应该早就猜到了吧，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天天，你好不好奇德妃这一胎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小拾眨着一双大眼睛，我看了他一眼：“不好奇。”“天天你就是故意气我的！”小拾看着向前走掉的我的背影，气呼呼的说，我偷偷笑了一下，这个你猜对了。
昕德宫。
傍晚的时候，皇上果然来了，白日里的众多赏赐都比不过皇上亲临来的风光，德妃的脸上也是挂满了笑容。
“陛下，你可有好多天没来看臣妾了呢。”德妃今年还不到三十，撒起娇来也不显得不合适，皇甫煜伸手搂住扑到怀里的美人，笑着说：“爱妃好记性，朕都不晓得有多久没来看你了，朕还以为昨日就来过了。”“陛下就会取笑臣妾，臣妾不理你了。”德妃说罢，想要离开对方的怀抱，皇甫煜把手臂一收，德妃又重新回到怀里，并且两个人贴的更紧了。“爱妃不理朕，咱的皇儿可舍不得不理朕。”“陛下……才一个多月，哪里知道是皇儿还是公主。”“朕说是就是。”“陛下真坏……”“哈哈哈……”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走进了寝殿，红鸾和青竹很有眼力见的守在了门外，里面时不时传来皇甫煜的笑声，看来，皇上对德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很是喜欢也充满期待，如果不是之前皇上跟青竹说的话还记忆犹新，青竹恐怕就会真的这么以为了，帝王心，海底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