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情深(耽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淮上
“我父亲会要你的命,你当我就不会了?”袁骓冷笑一声,夺过自己手下的枪,砰砰两下子弹贴着那保镖的耳边飞了过去:“还不快说!把当时花园里的情况仔细告诉我,一个字都不准漏!不然就别怪我今天不给父亲身边的人面子,小心我让你有来无回!”
只见袁骓满脸戾气,那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保镖也有点怕了:“大、大少爷别生气,当时周围真的没有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晚饭过后,袁总说要带小少爷去单独散步,叫谁都不准跟上来,警卫们都远远守在花园外边!我琢磨着当时花园里有资格带枪的,也就袁总跟小少爷两个!王小姐为什么在花园里,后来又为什么会中枪,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只有袁总跟小少爷两人知道啊!……”
王家栋转向袁骓,低声问:“难道是袁总……”袁总不乐意大儿子娶王家的女孩子,这个谁都知道。
袁骓摇摇头:“不,不可能是父亲。如果是父亲出手,绝对悄没声息就把人给料理了,绝对不会让人把淑芳送去抢救!你别忘了,袁家有资格在父亲面前掏枪的人虽然少,可还不是没有 阿白身上不就随时带着枪吗!”
朗白是王家栋心口上永远的一颗朱砂痣,袁骓一提起他,王家栋就沉默了一下,才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要赶紧去医院。如果真是白少干的,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黑沉沉的压在人头顶上。夜空上隐约可见大片乌云聚集,遮蔽了刚刚升起的月亮。
“要变天了。”王家栋走出大门,抬头喃喃地道。
袁骓面色冷厉:“ 不得不变了!”
王淑芳是王家栋的堂妹,袁骓的表妹兼未婚妻,说得诛心一点,袁城死了她就是袁家的主母。就凭这点没人敢慢待她,这边刚从手术室推出来,那边立刻就有人要飞奔去通知袁城。
谁知道还没跑出大门,王家栋和袁骓带着一批铁杆忠心的手下把医院围了个结结实实!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太子爷佩着枪,亲自上门来问罪!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这家医院就设立在袁家大门口,满院子都是袁城的耳目,平时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儿。袁骓带人把医院一围,荷枪实弹的,几乎有点逼宫的架势!
袁骓不含糊,一边走上医院台阶,一边厉声问:“院长呢?淑芳怎么样了?”
院长赶紧低眉顺眼的跟上来:“王小姐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了,情况暂时比较稳定,没有生命危险。子弹没有击中要害,正巧从肋骨膈膜之间穿过去,也是王小姐命大,再往上偏两厘米估计就很难救回来了……现在人在icu,我们院里所有专家都随时候命……”
“带路!”
院长抹了把汗,颤颤巍巍的一路小跑,把袁骓和王家栋一行人领到顶楼icu。谁知道在病房门口,又有一拨人守在那里,袁骓一看为首的那个年轻人,顿时眼睛就眯了一下:“莫、放!”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齐夏国是大太子的心腹一样,所有人也都知道莫放是小太子身边的第一人。袁骓一早就在怀疑王淑芳中枪的事跟朗白有关,眼下在病房门口看到了莫放,顿时不再迟疑,立刻转头命令:“给我拿下!”
三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卫立刻抓住莫放直接按倒!
莫放看到袁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大少爷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袁骓冷哼一声,摔手推开病房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我就是想看看,我那位好弟弟能为手下做到什么地步!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拷问!”
莫放没来得及动作,立刻就被人指着太阳穴推了下去。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医疗机器发出间或滴答一声响。王淑芳躺在病床上,全身一色的雪白,脸色也灰败得让人心惊。
不过她容貌真是个挑尖儿的,刚刚做完了大手术,人最憔悴缺血的时候,一般人这时候都不能看了,她倒是还有些病弱西子的模样儿。王家栋看着袁骓的神情不像厌恶,反而有点像是可怜她,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汉武帝时著名得宠的李夫人,临死时皇帝去看她,她用被子蒙着头,宁死不愿见皇帝最后一面。身边侍女疑惑,她便对侍女说:我以美貌而受宠,色衰便会爱弛。如今我病得不成人形,如果这副模样被皇帝看见,他一定会对我心生厌憎!果然李夫人死后,汉武帝悲痛欲绝,不仅以皇后之礼下葬,还让人画了自己心目中李夫人的画像,每天徘徊在画像前怀念她。试想要是李夫人最后留给皇帝的印象是个邋邋遢遢、红颜色衰的女人,汉武帝还会把她当做心目中永远的绝代佳人吗?
王家栋知道,袁骓定王淑芳为未婚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生的美貌。如果这美貌没有了,袁骓对她的情分也就未必还能保得住了。黑道嘛还不就是这样,男人以武力征服世界,女人以美色征服男人!这个生存法则一万年都不会变。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女孩子的脸色动了动,竟是要醒来的样子。袁骓立刻抓住她的手,低声叫道:“淑芳?”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要是能在这时候醒过来,那她的证词就比什么都管用!王家栋心里一震,也顾不上心疼自家人了,暗地里就往她手背上狠狠一掐!
这劲道真是连死人都能掐活!王淑芳脸色一变,竟然真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淑芳?淑芳!”袁骓赶紧推推她,“快醒醒!告诉我是谁打你的?告诉我!快!”
王淑芳看见袁骓,开始还有些迷茫,过了几秒钟,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震,张了张口,低声道:“大少爷……”
那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袁骓立刻把耳朵贴上去:“你说什么?别急,只管告诉我!”
“大……少爷……袁总……跟……”
袁骓这会儿脸色是真的变了:“是我父亲开的枪?”要是袁城真的不满王淑芳到这个程度,那也别说了,这个未婚妻就真的怎么都不能要了!
“不……不是……袁总,是……是……”王淑芳喘了口气,喉咙里血泡涌上来,咕噜了几声,半晌才听她挣扎着道:“是小……小少爷……他……”
袁骓厉声问:“是朗白开的枪?”
王淑芳已经脸色发青,勉强点点头。
王家栋跟袁骓异口同声:“为什么?!”
“袁、袁总跟……小少爷……”王淑芳又喘了一下,血沫从嘴角里涌出来,眼见说不出话来了,过了足足十几秒,才颤抖着声音说:“袁总跟小少爷……有……有私……”
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声尽力竭,几乎听都听不见了。
王家栋听着这“有私”两个字,还没反应过来,袁骓这几年却有点隐约的怀疑,这时猛地一下印证心中所想,顿时神情刷的一下就变了。
当年深夜在袁家,朗白打碎瓷碗,不惜用碎瓷自伤,鲜血淋漓的逼父亲不敢上前一步!后来几番在美国病得要死,却连年不愿回香港! 袁城那样强硬威严的一个人,好几次被小儿子指着鼻子骂,却愣是没回一个字;明明是放在身边亲手养大的小儿子,父子之间却没有半点情分,活像是一对仇人!
袁骓早就觉得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之间有些古怪,早几年时他已经有点可怕的猜测,却从来不敢往深里想。
这种事情别说亲眼看见了,就算听说一个字,那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怪不得这几年来,父亲看弟弟的眼神如此不对!
那根本不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幼子,那目光中的亲昵和暧昧,说是看小情人都差不离!
竟然是这样……竟然真的是……
袁骓全身都有点发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王家栋本来只是疑心,这种事情又不好直接开口问。眼下一看袁骓这个样子,那猜测也就十有八九坐实了。他的表情虽然竭力掩饰,但是心里的震惊绝对不比袁骓少 难怪当年他冲撞了朗白,袁城差点剥下他一层皮来……难怪后来跟袁骓一起带朗白去喝花酒,袁城几乎要把他们两个给杀了……本来挺清白的一件事儿,只是袁城自己心里有鬼!
我还带着他们家小太子去看艳舞!那不是直接把绿帽子往袁总头上扣么!
王家栋一时想起袁城的手段着实了得,一时又想起朗白精致明艳的脸,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往袁骓那边看。
袁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脸杀气,满眼的血丝:“我们走!”
王家栋大惊:“上哪儿去?”
“找我父亲问个清楚!”袁骓说这话时牙齿咬得咯咯响!
49、兄弟交锋
袁骓和王家栋一行,带着齐夏国等一些精锐的心腹手下,气势汹汹的闯进了袁家主宅。
主宅是袁城平时起居的重地,平时如不得召,袁骓是不能轻易进入的。虽然他现在是热血冲脑不管不顾,但是闯进主宅之后也没有乱来,而是直接跑去了他父亲的大书房。
谁知道一排警卫守在门口,拼了命的拦住他:“大少爷!大少爷!冷静一点!袁总不在里边啊!”
袁骓哪里肯信?立刻让人把这些警卫拉开押住,他和几个最亲信的手下一起破门而入。当他闯进书房的时候简直气势骇人,眼底布满了血丝,跟平时那个养尊处优的袁大太子判若两人!
但是踏进书房的刹那间他愣住了 偌大的房间里真的不见袁城,只有朗白一人在此,赫然跪在书桌前的地板上!
袁城怎么不在?
朗白又为什么跪在这里?
袁骓不知道的是,他带人闯进医院的所有事件全部都在朗白的监视之下,他让人押走莫放的事情朗白也全都知道。只有王淑芳清醒的事,因为是在紧闭的病房里,周围也只有袁骓和王家栋在场,所以朗白并不清楚 但是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他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当他驾车闯进袁家主宅大门的时候,朗白就站在书房二楼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容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欠了欠身:“全部按您的吩咐布置好了。父亲已经去通知袁总大少爷擅闯书房的事,想必袁总很快就会赶回来。”
容青口中的父亲,指的是周正荣。
朗白点点头,笑了一声,从窗前退去半步,直直的跪在地上。
容青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朗白唇角挂着一点温柔的笑意,让人看了无端发寒:“做什么? 做戏啊。”
朗白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比别人来得多情。总是温柔和顺的,平易近人的,对谁都殷勤友善,一泓泉水般清冽纯净,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心。
然而这其中有多少根本是假的,别说旁人了,他自己都分不清。
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总是真真假假掺在一处,一开始还能勉强辨清真假,到后来则根本混淆在一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剩几分真心 那心善情深的假象原本只是张面具,到后来却长进他的皮肤里,成为了他自己的脸。
容青噤了声,默默退出房间,留他一人跪在那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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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袁骓带人闯进门来:“ 父亲!”
朗白回过头:“大哥?”
话音未落,袁骓一步冲上前,抓着朗白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劈头盖脸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啪的一声重响!王家栋、齐夏国和那几个手下都惊呆了!
朗白被打得脸歪到了一边,脸色却半点不见疼痛,半晌,平静的回过头来盯着袁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骓厉声问:“父亲呢?”
“父亲不在。”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差点伤了大嫂,罪行深重,自愿跪在这里悔罪。”
一问一答流畅无比,袁骓被他堵得哽了一下,脸色越发可怕:“哦,你还知道悔罪?!你伤了王淑芳,所以就跪在这里悔罪,那你害了袁家,你又拿什么赔?!”
朗白眼角微微一跳:“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 好,好,你听不懂。”袁骓气得双手发抖,却退后半步,深深吸了口气:“你听不懂,那我一件一件告诉你! 给我跪下!”
朗白二话不说,立刻跪倒在地!
这情景实在是太过惊人,连袁骓最心腹的亲信都被吓着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大少爷,然而袁骓充耳不闻,直直的指着朗白的鼻子:“ 四年前入冬你满十五岁的时候,父亲想把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送给你,但是以集团元老佟止鑫为首的一批高管集体反对,父亲就此作罢。不久佟止鑫被查出纵容家人贪污索贿,父亲重罚他一家下狱,其实是想让他狠狠的受个教训,好在日后重新用他!谁知道你竟然冒充父亲的签章,以父亲的名义把他妻子儿女从狱中救出来,还他家产祖业,又给他递了一句话,叫他‘不必担心身后事’!结果佟止鑫当真以为这都是父亲的意思,心灰意冷之下,当天晚上就在监狱里自尽了! 他妻子儿女后来被你远远打发去了越南,连个击鼓鸣冤的机会都没有,直到现在父亲都以为佟止鑫是在监狱里病死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全是你一人指使,心狠手辣欺上瞒下,你认不认?!”
朗白神情中全无半点惊诧之色,只低了头,叹息道:“ 我认。”
王家栋他们几个人都骇呆了。按袁骓的说法,当年朗白刚满十五岁,就能以袁城的名义干出这种事情,这一手软刀子逼死人玩得如此漂亮,事后还能把袁城瞒得结结实实!这哪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三年前你还没去美国的时候,想从侯海峰督查他夫人手里买一套公寓,结果他夫人不仅不卖给你,还对你破口大骂了些不足与外人道的胡话。事后虽然父亲出面帮你买下了公寓,但是你恨极了侯家一门,就指使手下伪装成内地建材商人向侯海峰督查行贿,再分别把行贿证据整理成册贴到警督厅大门口!侯海峰下狱的时候,你买通警局高层,故意指派跟他有旧隙的对头去审他,还密授几种令人发指的酷刑,没过几天就生生逼得侯海峰吞筷子自杀了!这件事父亲知道,但是没有证据也处理不了你 朗白,你今天说句老实话!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朗白沉默了一下,低头道:“是我。”
袁骓一声长笑 当年他还曾经不解,为什么朗白做下的这件事情父亲明明心知肚明,却一再的不肯办他!他还曾经恐慌过,怀疑父亲是恨他打亲生弟弟的小报告,恨他不知道为幼弟留足面子!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那一切都是为什么,归根结底不过他父亲心中有私!
亲生的孩子带上了床,做父亲的又怎么忍心为这点小事削了小儿子的脸面?
“还不止 ”袁骓长长的吸了口气,似乎不这样他就没办法完整说出话来一样,“前年春天,曼萨尼约分公司经理姜瑜带头给总部写联名信,求父亲把通向南美的交易路线划归到我名下,但是计划泄露被你提前知道,你让人用一封措辞强烈的假信代替真信,堂而皇之送到了父亲的书桌前!那封假信是你让人写的,内容是指责你这个美国分部总经理只手遮天逼死人命,父亲一看大怒,亲自去美国调查情况,结果当然发现那是子虚乌有的诬陷。父亲回到香港以后,下令严查姜瑜一党,为了给你出气,还特地让你监督去办这件事 结果你行啊,你当着父亲的面把姜瑜一党的人全放了,还说‘姜瑜为袁家辛苦一生,我不忍因私人恩怨而报复他,致使老臣寒心’! 你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结果父亲当时连声夸你心善,说你把美国分部管理得好,顺势就把曼萨尼约分公司也划到了你的名下!”袁骓语调一转,透出尖锐的讽刺来:“结果这件事过去没两个月,姜瑜突然被亲信反水,足足揭发出贪污受贿、供应假货、私自擅权、玩忽职守好几个大罪名 你说姜瑜干了一辈子都没出事,怎么那个时候突然就被所有亲信一起反水了呢?紧接着在董事局会议上,你当着所有董事的面痛哭到咳血的地步,说可怜姜瑜辛苦一生,你不忍杀他!结果硬生生逼得姜瑜自己服毒了断!”
当时朗白在董事局面前替姜瑜辩护,辩护不成,便失声痛哭,说一切事情都是从姜瑜写信举报自己开始,如今自己却不得不杀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实在是不忍心下手。董事局那些人虽然位高权重,却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袁小公子在眼皮子底下哭成这样?当时就纷纷赶上来劝,请小公子务必不能以私情而废公务,姜瑜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杀!谁知道不劝还好,一劝朗白哭得更厉害了,几乎到了“声气阻塞、口不能言”的地步,随即张口就咳出一口血来!
事情到了那种地步,已经愈演愈烈到不可收拾,姜瑜不死都不行了 袁小公子不杀他,自然也就没人敢杀他,最终他被迫当着董事局的面服毒自尽!
事情还没算完!姜瑜自杀后没半年,轰轰烈烈的“姜党”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全数瓦解,当初那封联名信上的所有人不是东窗事发就是被牵连下水。这回朗白可不慈悲了,杀的杀关的关一个都不放过,前前后后牵连了上百人,曼萨尼约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官儿几乎被他杀空了!甚至连姜瑜一双漂亮的小儿女都没放过 朗白把他们姐弟俩往袁骓面前一送,美其名曰是孝敬大哥的房里人!
当时袁骓觉得,自己才真的要吐血了!
这样狠毒的心肠,这样狡诈的手段,别说袁家了,就算整个东南亚黑道都找不出第二个朗白来!
袁骓觉得自己脊椎上都冒着寒气,说不清是后怕还是愤怒,声音都不大稳:“阿白,我也不听你说你有多无辜这种话,你只告诉我,你逼死了这么多人,晚上有没有做噩梦过!”
朗白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闭上眼睛。他眼睫尤其的长,微微的仿佛有些颤抖,看上去竟真的有些“不忍”的意味 只听他道:“大哥,你有两点说错了。”
袁骓冷笑反问:“哪两点?”
“第一,那封说我只手遮天逼死人命的信不是别人,是我亲手写的 旁人怎么知道如何骂我才能让父亲最愤怒呢?”朗白顿了顿,又叹了口气:“第二么,就是把姜瑜那对儿女送给你的时候,我手边上其实有一管hiv感染血的……我没有把那一管子hiv打到那对美人儿身上去,就是因为我不忍啊。”
袁骓一股寒气从心里窜上来,刹那间手足都有点发软!
朗白笑起来,竟是非常柔和的模样:“ 姜瑜是你的铁党,说到底也是为了拥护你才死的,结果你还不是照样收下了他那一对貌美如花的小儿女?要说待人凉薄,到底是我手段狠呢,还是大哥你更让人心寒?”
袁骓厉声喝道:“你 !”
“话说回来了,”朗白打断他,笑着道:“四年前的佟止鑫,他儿媳妇就是齐夏国的姐姐对吧?他可是大哥你的左膀右臂了。三年前的侯海峰,他怎么年纪轻轻做上督查的?除了他老婆是厅长女儿之外,跟大哥你的大力提携也有不少关系吧?”
袁骓刹那间开口无言,半晌,才突然冷笑一声。那声音极其可怕,说不出来的狠绝愤恨:“你说得对,看来咱们两兄弟,也不是对彼此都一无所知的……阿白,你可能都不相信,我曾经真的十分羡慕 不,十分嫉妒你!”
朗白低下头,一只素白修长的手轻轻搁在另一只手腕上,十个指尖削葱根儿一般,“ 哦,袁家尊贵的正子嫡孙,目下无尘的太子爷竟然嫉妒我?为什么?”
“正子嫡孙?”袁骓讽刺的哼了一声:“担着一个正子嫡孙的名,父亲什么时候把我当正子嫡孙看了?倒是你明明顶着义子的名头,父亲却宠爱仿佛掌珠一般,目光始终落在你身上,不管我做得多好都没用!……从小到大父亲就围着你一个人转,什么时候关注过我?我一年到头都见不了父亲几次面!”
朗白脸色微微的变了,似乎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堪。
“我以前多怕啊,我怕以父亲宠爱你的程度,随时废了我扶你上位都有可能!这害怕一直种在我心里,你都想象不到我有多恐惧!有时候我就偷偷琢磨,我这么一个正子嫡孙到底哪点比不上你,让父亲偏心冷落到这种地步?!……”
袁骓吸了口气,脸上显出一点混合着鄙薄和怜悯的神情:“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
朗白脸色剧变!
袁骓居高临下盯着这个容色秀美的幼弟。很久以前开始起,他听人提起自己这个娇贵的弟弟时,总离不了“容色慑人”这四个字。就连袁骓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朗白生得的确好 是啊,生得太好了!好得亲生父亲都忍不住下手了!
“阿白,”袁骓俯下身,在朗白耳边轻轻的问:“你费尽心机谋划了这么几年,确实是压在我头上,但是又能怎么样呢?父亲只会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产,他会让见不得光的情人上位吗?”
一句话直中朗白死穴,他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到了极点,竟然泛出微微的青灰来。
这句话说得极其隐秘,他带来那几个手下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然一句话就让朗白颓败成这样。只有王家栋大概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忍不住往朗白脸上瞥了好几眼。
袁骓看着朗白这样的脸色,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谁知道就在这时,朗白突然冷笑一声,轻描淡写的问:“ 这又怎么样?你既然知道这个,就一定知道为什么佟止鑫、侯海峰、姜瑜他们的事情都板不倒我!告诉你吧,就算今天王淑芳死了,你也一样找不着我的麻烦!什么正子嫡孙,什么王家小姐,就算你把我做过的事情都掘地三尺调查出来然后写封血书放在父亲桌子上,你也一样杀不了我!”
这话说得实在不像朗白平时隐忍温柔的性格,袁骓都几乎愣了一下,随即从未有过的怒火就这么猛地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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