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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情深(耽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淮上
朗白的背在沙砾上被磨出了血痕,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勉勉强强抵住王家栋向他抓过来的手。就在这时他的手无意中触到王家栋裤子后兜里一个硬硬的铁制品,他伸手一抓,随即反应过来那是一把小刀。
朗白发了急,一把把刀抽出来反手抵在王家栋背上:“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王家栋听不见。他胯|下的欲望简直坚硬到发疼,眼睛都烧红了。他胡乱亲吻着朗白的侧颈,甚至在接触到锁骨柔软的皮肤时忍不住重重的咬了一口,留下水声淫靡的吻痕。
朗白不可抑制的“啊!”了一声,一半是疼痛一半是惊吓,然后猛地一刀狠狠刺进了王家栋的后心!
这一刀只是条件反射性的,但是朗白在极度的惊吓中,手劲一点也不小,只听刺啦一声刀刃划破肉体的声音,然后王家栋的动作一僵,只见背上的血就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朗白也惊呆了,直到王家栋轰然一下倒在地上,他才发现自己牙齿都在轻微的颤抖,手上沾满鲜血,抖得几乎连试探一下王家栋的脉搏都做不到。
……死、死了吗?
地上的鲜血迅速扩大,甚至积聚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朗白一动不动的在草地上坐着,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他只坐了短短的几秒钟。这中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一直到滚烫的血蔓延到他光裸的脚趾上,他才猛地一惊。
王家栋似乎已经全然没有呼吸,一动不动的倒在草地上。
朗白的手已经抖得不那么厉害,他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那块挣扎中扔到草地上的浴巾堵住王家栋背上的刀口。他用力把这个男人的身体翻过去,匆匆从他裤子口袋里找出手机,然后拨下了袁城的号码。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钟竟然无比漫长,片刻之后袁城的声音响起来:“喂?”
王家栋的号码在袁城的手机上显然很陌生,因此当他从手机里听到十分熟悉的呼吸声时,他敏感的问:“ 是阿白?”
朗白张了张口,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异样。不过事实上在他开口的刹那间,袁城就已经从小儿子的声线里听出了被强行压抑压的恐惧:“爸爸,我杀人了……”
袁城顿了几秒钟,问:“你在哪里?”
“……在家。”
“现在安全吗?”
“……也许吧。”朗白环顾周围一圈。他一直以为袁家是非常安全的,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地方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那个人确实死了?”
“好像是。”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变了个位置,凌乱的脚步声、说话声、汽车喇叭声隐约传来。
朗白紧紧抓着手机,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爸爸,你快点回来……”
“别怕。”袁城的声音稳稳当当,“我已经在路上了。”
袁城十分钟之内赶到现场。看到全身**的朗白的刹那间,他立刻明白了所有事情。
王家栋倒在一边,生死不知。袁城看了他一眼,然后脱下西装外套紧紧裹住小儿子光裸的身体,把他用力抱在怀里:“别怕,爸爸在这里。”
这样炎热的天气,朗白竟然全身冰凉:“他好像死了……”
“没关系,死了就死了。”
“是我用刀子捅的,好多血都喷出来,一下子全喷到我身上……”
“没事的,没事,”袁城亲吻着朗白细嫩的脸,“不要害怕,你做得对。是爸爸的错,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别哭了,别哭……”
其实朗白没有在哭。他是惊吓,是恐惧,是发抖,但是他没有哭。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他紧紧依偎在袁城怀里,袁城轻柔的吻着他布满冷汗的额角,然后是眉心,最后轻轻亲在他紧紧闭合的眼皮上。
王奕带着几个保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沾满了血迹的钱夹,“袁总。”
袁城把朗白的头用力按在怀里,然后低声问:“是什么人?”
“名片上写的是叫王家栋,应该是王家的那个少爷,我们家大少爷的亲舅表哥。”王奕顿了顿,声音更加压低了:“袁总,那小子他……还没死呢。”
袁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王奕心里寒了一下,急忙低下头。
没死可能是件好事,因为袁城更想亲手弄死他。
“袁总,大少爷的亲外公家呀。”王奕忍不住苦口婆心,“还是先把大少爷叫来问问再说吧!”
袁城突然感觉怀里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朗白抬起眼睛,静静的盯着他:“爸爸,去叫人救这个王家栋。”
“你想救他?”
“我只是觉得,”朗白脸色扭曲了一下,说话时齿缝里都在咝咝的冒着寒气,“这小子死这么轻松……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袁城紧紧地盯着怀中自己漂亮而冰凉的小儿子,目光在触及他锁骨上明显的齿痕时稍微变了变。很难说袁城当时瞬间闪过去了多少个晦涩的念头,终于他点点头,俯身在朗白额角上亲了一下,“如你所愿。”
(2)
袁骓那天在宴席上等了很久也没见王家栋回来。他以为是迷路了,就叫人去找,结果王家栋的人没找回来,倒是把老管家招来了。
老管家在袁家就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无处不在,好像从袁骓记事起他就一直这么老,老到今天,也还是一副随时都要断气却又怎么都断不掉的样子。
“太子爷,王少爷他今天回不来啦。”老管家把手拢在袖子里,心平气和的站在那,“家里出事情了,袁先生叫我来告诉您一声,别去他那儿给王少爷求情,免得伤了你们父子和气。”
袁骓一惊:“这话怎么说?”
他以为是王家栋招来这么多女人的事情被袁城知道了,但是袁城从来不管大儿子房里的事情,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扣留王家栋呢?好歹是王家的独苗,袁城说扣就扣? 仗势欺人四个字也不是这么写的吧。
老管家摇摇头,皱巴巴的老脸就好像被风干过一样,一点表情也没有。
“袁先生说,王家栋他在您这里喝了酒,出去就发酒疯,跑到袁先生的院子里去,差点欺负了白少。咱们家小公子呢挣扎中错手捅了王家栋一刀子,人倒是没有死,下午刚刚送去急救,能不能活过来也还难说? 太子爷啊,您这个表哥他是真糊涂呀。”
袁骓坐在那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里蹿出来,半晌才冷冷的问:“……他怎么欺负了朗白?”
“您说怎么才叫欺负呢?这位王少爷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呀。”
王家栋会干出什么事情来用脚趾猜都能猜到,何况朗白长得好看,袁骓一直都很明白这一点。王家栋本来就喝多了,男人嘛喝醉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再来一个小美人搁在眼前晃,犯出祸事来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自己那个弟弟的脾气,这几年来袁骓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朗白平时一点亏都吃不得,谁要是惹了他,哪怕只是逆了他一点儿毛,他都能心心念念的记到棺材里去。要是不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他就死都不能闭眼。
王家栋落到朗白手里去,那还能有命在?
袁骓霍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朗白已经吃了药,准备上床睡觉了。
紫文来汇报说大少爷想见他的时候,朗白立刻把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回去,说:“还不快请我大哥进来?”
“如果您真的不想见的话也不要勉强,大少跟王家栋毕竟是表兄弟……”紫文有些心疼的劝说。她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朗白刚回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凉的,她以为小公子晚上一个人没法儿睡,谁知道到平时睡觉时间,朗白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喝了杯牛奶,洗了个澡,看了会儿书,准备上床了。神情动作都平静得好像他已经把下午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一般。
“你开什么玩笑,大少跟我同一个父亲,我有什么理由不见自己的亲哥哥?”朗白微微笑着,仔仔细细的扣上衬衣袖口,“难道为一个外人就跟自己的亲哥哥赌气不成?……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紫文张开嘴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的,如果拒绝见袁骓的话,身处弱势的朗白很可能会给人一种“小公子认为自己的亲哥哥跟王家栋是一伙的”这种感觉,无意中就让袁骓心里多了层猜忌。
但是他才多大啊,成年人都未必会想到这些关窍,他怎么能想到这些微妙的人情世故上去?
袁城这样的宠爱,他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的,他完全可以高调放纵甚至骄横任性,他只不过是个袁城宠爱的但是又没有名分的小儿子而已。谁教会了他这样隐忍而精细的做人?
还是他天生下来,就特别擅长于算计人心?
袁骓几乎没进过朗白的卧室。朗白就睡在袁城那套主卧的一个房间里,这边门一开那边就能直接跨上袁城的大床,夜里咳嗽一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袁骓没事时绝对不想去父亲的地盘乱逛,所以连带着也不大跟他这个漂亮的弟弟见面。
今晚之前,他已经有半年没跟朗白碰头了。有时偶尔见到,也是点个头,听他叫声大哥,然后就匆匆分开。上一次面对面坐着吃饭,似乎都是去年的事情。
朗白斜倚在白色真皮沙发上,似乎有点精神不济的样子,脸色白皙透明,几乎显不出血色来,连说话声音都微微的沙哑着:“大哥,怎么还劳动你亲自跑来,叫我过去不就行了。”
他这个样子真是非常的好看,纤细秀美,又有点少年天真的娇柔,连袁骓都看得怔了一下,心想王家栋果然死得不冤。
“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大哥这次对不起你,害你受了惊,这个大哥都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还你!”袁骓说着一屁股坐在朗白面前,直接抓住了弟弟的手:“我知道你恨王家栋,你年纪小,哪受过这种委屈,凌迟了王家栋都未必能解你的气,是不是这样?阿白,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很恼火。我不仅恼火那个王家栋,我也恼火我自己。我早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还随便把他招家里来喝酒,结果差点害了你!”
朗白张了张口,似乎有千般委屈万般无奈,却最终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大哥快别这么说,这种意外怎么能怪你。”
“阿白,我知道你乖。如果有可能,不仅仅是你,连我都想把那个王家栋给宰了。”袁骓重重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似乎难以启齿一般,语调稍微顿了顿,“ 但是阿白,就算你再想把王家栋给凌迟了,你又真的能这么做吗?大哥说这话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是王家栋,他可是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哪。王家虽然比我们家差点儿,但是在整个行业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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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举足轻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阿白!”
朗白抬起头,盯着袁骓,眼神就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幼兽,单纯而惊恐。
袁骓赶紧趁热打铁,“如果王家不只他一个子孙,大哥说什么也帮你宰了这小子出气,王家就算闹咱们也不怕他们。但是现在王家栋可是独苗,宰了他,王家就香火断绝了,他们还不得找咱们拼命?到时候事情前因后果翻出来,他在我们家干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杀他,牵连到你牵连到父亲,一大堆关系翻出来,这个你愿意吗阿白?你要是愿意,那大哥我也二话不说,我现在就去拔了王家栋的呼吸管!”
袁骓作势要起身,朗白立刻顺势拉住他,这一系列动作顺坡下驴自然无比,连袁骓都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这个弟弟很上道啊”的感觉。
“大哥,我……我怎么会想杀王家栋呢?”朗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袁骓,眼圈就这么刹那间红了起来,泪水迅速凝结在长长的、疏朗的眼睫上,晶莹欲滴。
这样子楚楚可怜得简直让人疯狂。如果袁骓不是看着他长大的亲哥哥的话,说不定连袁骓都要晕乎过去了。
“大哥你千万不要去动王家栋,我知道你说得对,我怎么会想杀人呢?真是太可怕了。”朗白轻轻擦了擦眼角,似乎仍然心有余悸,“都是父亲……父亲非常生气,你知道的,这个时候谁去说都不管用,父亲做的决定谁能劝得动呢。”
谁说没人劝得动,你不就是活生生一个能改变袁城意志的人吗!袁骓心里都咆哮了,脸上却还勉强显出沉重而迟疑的表情:“我……我去说估计没用,谁都知道王家栋是我那麻烦舅舅的儿子,跟我有一层表兄弟的关系。我要是去帮他求情,父亲指不定认为我合着外人欺负自己弟弟呢。”
朗白反手抓住袁骓的手:“大哥你怎么这么认为!表兄弟和亲兄弟,谁亲谁疏还用问吗?谁会认为大哥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家人,大哥你姓袁,又不是姓王!那些小人的闲言碎语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袁骓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扫了一耳光,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又完全说不出来,只能张开嘴哈哈干笑了两声:“是、是啊。”
“这样好了,不用你去说,我去跟父亲说清楚!”朗白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等父亲晚上回来我就去跟他说,王家栋的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就把他送回王家去,这样就不用大哥你出面了,你看好不好?”
袁骓迟疑了一下,也只得点点头:“那真是谢 我是说,那真是难为你了。”
朗白摇摇头,对袁骓微笑了一下,非常温柔非常单纯,就像完全无害而又弱小的猫咪。
完全是一个年幼的弟弟对兄长的微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袁骓一直忍不住去琢磨这个笑容,一直到走出去老远之后,还隐隐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7、求而不得
袁城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朗白还没有睡,坐在床边上就着一盏晕黄的台灯看书。袁城走过去,轻轻坐在床边上:“怎么还没睡,害怕?”
朗白放下书,摇摇头:“刚才大哥来过了。”
“他来干什么?”
“……”朗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说:“爸爸,我想还是放过王家栋吧。等他醒过来了,就通知王家把他给接回去,以后大家见面了也好做人。再说反正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顿了顿,浮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就好像在大马路上被人家养的名贵狗咬了一口,踢一脚也就算了,还能真的挥刀把狗杀了吗?”
袁城久久的凝视着他,“你真的这么认为?”
朗白点点头。
“袁骓没在你面前施加压力?”
“大哥比我成熟。”
袁城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又缓缓的喷出烟雾。他这个在房间里抽烟的坏习惯朗白早已适应,他甚至都不再抗拒二手烟的味道 虽然袁城平时并不经常这样做。
“既然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处理吧。”袁城揉揉他的头发,“很晚了,早点睡。”
朗白点点头,关上灯,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袁城并没有离开房间,他甚至还保持着原来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上。
烟头一点一点燃烧殆尽,暗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渐渐泯灭。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下微弱的明灭,袁城线条坚硬的侧脸在这样的阴影中,格外晦暗不清。
朗白的呼吸很不匀称,听起来他睡得并不安稳。人越早慧就越容易早夭,就像花盛开的时候越秾艳,就凋零得越迅速。有时候你根本来不及去仔细的看它,你只记得它曾经多么艳丽慑人,但是转眼它就死亡了,连一点点香气都不给你留下。你只能在脑海中保留那曾经惊艳的概念,而那美丽到底是怎样一个具体的模样,你是已经完全无法描述出来了。
袁城把烟头随手扔到床头柜上,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过一会儿他走回来,手里拿着一支针剂。
朗白似乎被脚步声惊了一下,翻了个身,但是还没有醒。袁城抓住他手腕,半跪在床头,轻轻把那支针剂打进他手腕静脉里去。
刺痛瞬间就被麻醉感消弭掉了,大概过了几分钟,朗白的呼吸渐渐均匀而低沉起来,他已经陷入了药物辅助下平静的深眠。
袁城知道自己应该现在就离开,但是他仍然半跪在那里,完全无法移动。
为什么这是我的儿子呢……他想。
我这样疼他,爱他,照顾他;为此付出心血,付出感情,付出时间;哪怕是他是个石头做的人,这么多年下来都应该属于我了。
袁城闭上眼睛,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质问他:是呀,他是你的儿子,难道这不是属于你了吗?你是他的父亲,是他的一切,是他的世界呀。他不是已经完全的属于你了吗,你还要求什么呢?
……
我还要求什么呢?
袁城深深的吸了口气。
朦胧的月光晕染在朗白平静的睡脸上。他眼睛生的很漂亮,眼睫长而疏朗,一根根弯曲分明,投下一片沉静的阴影。眼梢有些飞白的感觉,淡淡的向鬓角上斜飞,如果他从侧面这样看别人,应该是非常妩媚甚至是勾人的吧。
他会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别人吗?
在并不久远的将来,去看一个同样美丽的女孩子,并且全心全意的爱上她?
被他这样看着的人,也一定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吧。
袁城的呼吸粗重起来。朗白沉睡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那样平静甚至无辜,薄薄的、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着,似乎不论做了什么他都完全不会醒过来一样。
袁城着了魔一样俯下身,抓住了朗白一只手腕,在细嫩的皮肤上摩挲着。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小臂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那细腻而光滑的触感似乎刺激了袁城更迷醉的欲望,他低下头,亲吻着朗白的眉心和脸颊。
他的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压在了朗白身上,少年纯净的身体在暗夜里萦绕着某种不知名的芬芳。男人能感觉到自己下身坚硬到疼痛的地步,终于他认输一般低低的叹了口气,吻住了少年的唇。
父子之间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带着激烈情|欲和强占欲的吻。唇舌激烈的侵犯和纠缠,吮吸时甜腻的水声,一切都被迫强加于少年身上,禁忌而刺激得让人欲罢不能。
我这样喜欢他,这样宠爱他,我照顾了他九年,为什么他不能属于我呢?
为什么他不能更加彻底的,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呢?
男人紧紧捏住少年尖细的下巴,用力大到几乎把口腔完全板开。带着烟草味的舌头在少年口腔里肆意扫荡,甚至在分开的时候都带出一丝淫|靡的唾液。
朗白躺在床上,被子落下去一半,露出纤秀白皙的肩膀。被蹂躏过的唇有些红肿,手腕留下了清晰的掌印,这个样子看起来非常容易让人丧失理智而变得疯狂。
但是这些痕迹也许明天早上就会消失,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袁城粗重的喘息着。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得更加彻底。欲望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眼底血丝密布,看起来颇为恐怖。他就这样盯着自己熟睡的小儿子,那一刻袁城的眼神像个兽类多过于像个人。但是最终,他强迫自己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倒退着,慢慢走出房间。
下|身的欲望还胀痛不已,狰狞而隐秘的提醒着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袁城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暗的空气。
……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这种……混杂着暴虐和情|欲的欲望?
甚至忍不住想得到他,弄坏他,甚至毁掉他?
袁城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把脸埋在掌中,看不清表情。是的,他曾经这样得到过很多人,不论多美丽多可爱的形形色|色的男女,只要他想得到,他就总有办法弄到手。更多时候他甚至不用自己开口,那些人会自己扑过来,或者是被别人送到他的床上。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烦心,也更不会被什么人的存在所影响。太容易得到的,得到之后也很容易就忘了。
然而直到在他生命中的某一天,他不知不觉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了这种欲望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还就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让他隐秘而疯狂的思慕着,强烈而冲动的渴望着,却注定了要一生一世,求而不得。
(2)
袁骓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齐夏国突然冲进来找他:“太子爷,快醒醒,袁先生找你!”
袁骓猛地坐起身,就着佣人的手急急忙忙穿上衣服。齐夏国忍不住跟在他后边问:“主宅那边我们的人说,袁先生一早就莫名其妙的发火,是不是您昨天……”
“我昨天去找朗白了。”袁骓一边出门一边头也不回的说。
“您去找白少?”
“嗯,说王家栋的事情。”
“您请他手下留情?他……他可能呢吗他?!”
“不可能也得试试,”袁骓一边系西装外套扣子一边坐进车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家栋去死,不然我那舅舅要吃了我。”
主宅在雾霭中显得有些模糊。一些佣人沉默的在花园里打扫着,清扫落花的扫帚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天气十分阴霾并且潮湿,不知道是不是太闷的关系,袁骓走进大厅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看到袁城的时候他有点惊讶。袁城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向是绝对权威,永远严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连发怒都是冷冷的,让人窒息的。袁骓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焦躁过。
他坐在书房里抽烟,衣袖卷到手肘上,露出肌肉结实的古铜色手臂;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眼底血丝密布,神色弥漫着不加掩饰的烦躁和恼火。这样的精神状态让袁骓相信现在父亲掀桌子拍枪都有可能,说不定他马上就会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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