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情深(耽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淮上
……
房门在紧闭两天两夜之后被打开了。袁城自己走了出来。
周正荣刚想松一口气,然而这口气就再也没有吸回去 袁城这时候已经没意识了,袁骓和其他人的哭叫拉扯他都感觉不到,只知道往外走。
周正荣一看就知道不对,袁城这时候眼神是涣散的,目光没有聚焦,他并不清醒。
袁骓几乎都吓呆了,连滚带爬的冲上去抓住他,拼命叫着:“父亲您要去哪里?父亲,节哀啊父亲!来人!来人啊!”
众人都一窝蜂的冲过去,拉的拉扯的扯,但是完全拦不住。袁城踉踉跄跄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人。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老管家走上前,轻轻推开了袁骓,说:“大少爷,小心呀。”
袁骓跪了一天多,已经很虚弱了,被他一推就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
周正荣慌忙接住袁骓:“快来人扶着大少爷!袁总,袁总……”
袁城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再往外走,因为老管家挡在他前边,轻声道:“先生,就算您想去找小少爷,也得先整理整理、换身干净衣服再去呀。您这样狼狈,万一被小少爷看见了,他能不笑话您吗?……”
不知道是他的话起了效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袁城眼睛里竟然闪现出了一点光芒,脚步也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过了好几秒钟,才听他张了张口,声音嘶哑而低沉:“……阿白……他回来了吗?……”
老管家说:“回来啦,回来啦,……但是您总得打理好了,才能去见他呀,是不是?小少爷最爱干净啦……”
袁城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围都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他们,手心里捏着一把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见袁城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喃喃的道:“是,你说得对,阿白他……最不喜欢人邋邋遢遢的,……”
他仿佛是要回去整理一样,慢慢的转过身,又往房间里走。但是摇摇晃晃的没走两步,突然猛地喷出一口血,然后就一头栽倒下去。
周正荣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上去扶住他,周围一片炸开了锅的叫医生,鼎沸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一时袁家上下慌做了一团……
那一年的深秋,袁城大病了一场。
初冬到来的时候是朗白的二十岁生日,但是袁家上下没有人敢提这件事,连小少爷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口。袁城病得很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恍惚,糊涂的时候他看着日历一天天数着等着朗白生日的到来,清醒的时候就长时间的沉默,不吃不喝。
最严重的时候他发高热,但是拒绝治疗。医生束手无策,谁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们都知道,袁城这是在求死。
但是谁都没有办法。
第二年开春的某一天,袁家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起暗杀未遂事件。
袁骓的外公王家派人来探病的时候,有杀手装扮成随从混在里边,想趁机混到病房去暗杀袁城,但是被及时发现并击毙了。当时如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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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情深(耽美) 难得情深(耽美)_分节阅读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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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半分,可能一切后果都将会不堪设想。袁骓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一见面二话不说,立刻跪倒在父亲眼前。
王家几个人都被押倒在地上,袁城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甚至当袁骓跪在脚边上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都半分未动,只淡淡的问:“袁骓,你说这几个人该怎么处理?”
袁骓呐呐不敢言。
袁城转向周正荣,轻描淡写的道:“ 杀了。”
那几个人都一震,齐齐望向袁骓,但是袁骓只跪在那里一个字不敢说。很快几个警卫员把他们堵上嘴巴,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这父子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跪在地面上,战栗不已。
最终袁城开了口,慢慢的道:“袁骓,这件事我知道你没有参与,甚至,你也并不知情。”
袁骓猛地一抬头,刚想说话就被他父亲打断了。
“我说我知道,就像我知道阿白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一样。但是,袁骓,害他的人当中,你也有份。”
袁骓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袁城低下头,注视着他的大儿子。
“台北乡下有我的一些产业,你就到那里去住着……去替我赎罪吧。”
袁骓想说什么,但是喉咙里仿佛堵了什么硬硬的块,酸涩难言。最终他只能低下头,勉强说了一声是。
袁城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听到他一声沉重的叹息。
“袁骓,我们父子两个,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吧……”
58、曼哈顿
纽约,曼哈顿。
初春略带潮湿的暖风吹过中央公园的时候,罗斯索恩终于不再往他的私人别墅里络绎不绝的召医生了。很快的,一些大型医疗设备从宅子里搬运出来,陆续被装车送走。
这一切都没有造成太大动静,短短半天之后,别墅就恢复了往日的肃穆和安静。
“他真的说不需要整形医生来看一下?我认识几个很有名的专家,别说整手指骨了,重新接一只手出来都不成问题……”
罗斯索恩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报纸轻轻放到早餐桌上:“艾克,你觉得我在这里呆的整整一个冬天都在白吃饭吗?有关于手的问题我问过不下一百次了,人家不愿意治,我总不能把他绑起来给他治,你说是吧?”
艾克涨红了脸:“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罗斯索恩重新拿起报纸,口气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敷衍意味,“东方人有句话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有句话叫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意思就是说孩子的身体是父母给的,父亲怎么处置儿子都是可以的,合法的,不过分的……你不要做出这种表情来看着我,我又没说这种观点很正确!朗白可能认为他手上的枪伤是他父亲打的所以他不愿意做整形,那是他的决定,我无能为力。”
艾克张口结舌:“不,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这种说法……”
“不能理解就自己去问他。”罗斯索恩往座钟上看了一眼:“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花园里散步。需要我叫人领你去花园吗?”
艾克不需要他说第二遍,立刻扔下啃了一半的面包,一溜烟的跑了。
在他身后,罗斯索恩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了,但是那天晚上的种种激变都还历历在目,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惊心动魄。
当天事发的时候,朗白的原意是不让他亲自来香港的,但是出于谨慎和私心罗斯索恩仍然不告而至的来了。 事实证明幸亏他没有听朗白的,要不然今天朗白墓碑上的草都已经发出了新芽。
罗斯索恩至今还记得,当他刚刚抵达原定接应的海滩时,监控人员就立刻传来了一条“袁家出动精锐雇佣兵部队”的消息,险些让他大惊失色。袁家虽然走私,但他们是半政府式的走私,家族武装力量都在政府备了号的,他们哪来什么“精锐的雇佣兵部队”?!朗白事先在谋定计划的时候,也根本没料到有这么一支武装力量在他父亲手上!
还没等到他回过神来,接下来的消息就立刻让他认识到情况不妙:袁城不知道为何竟然亲自来到海面上,三下五除二控制了那艘目标快艇,很快朗白那边就中断了通讯,不论怎么呼叫都得不到回答!
在通讯电流的沙沙声中,罗斯索恩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什么叫茫然无措,他甚至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十分正确 中断音讯整整一个半小时之后,海上监视人员传来目标快艇已经掉头回航的消息;紧接着海中蛙人搜救队传来紧急通告,要求海滩上的救援人员立刻做好抢救重伤员的准备!
罗斯索恩几乎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死了没?”
手下回答他:“还活着。不过已经往最坏方向发展了。现在立刻准备回航吗?”
“没时间回航了!立刻就地抢救!”
朗白上岸的时候,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吊在喉咙里。他腹部和右手各中一枪,兼有溺水导致的深度昏迷,看上去就像已经死了一样。幸亏他之前已经做好了万一计划失败的第二套行动方案,急救设备布置得极为完全,罗斯索恩可以立刻在海滩上布置起一个临时病房,甚至连心脏复苏和挖出子弹的初步处理都可以做。
朗白在决定行动之前,布置了两套人马等在海上,一套是他自己的人马,准备把袁骓接走并送去美国;另外一套就是罗斯索恩的蛙人小队,万一朗白计划失败不幸中枪落海,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把他从海里捞上来。
朗白的原话是:“我把性命交到你手上了,你要替我保管好。”
这一句话把罗斯索恩激得,几乎把自己的全副家底都掏了出来。
海滩上的临时抢救花了一个多小时,奇怪的是袁城竟然也没有派人追来,罗斯索恩得以从从容容的把朗白弄醒,再装车带走。幸亏他腹部中枪并不深,没有造成穿透及搅碎性枪伤,看得出来那是射程仅仅两米的掌心雷,子弹恰巧从胃部之下的腑脏缝隙间穿了过去,卡在体内 如果子弹射程再多半米,可能朗白就真的要在海底长眠一辈子了。
比较严重的是右手上的贯穿性枪伤,造成了三根掌骨、三根指骨全部粉碎,整个手部支离破碎,基本没有了彻底复原的可能。
罗斯索恩把朗白装上飞机带离香港,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从机舱窗口往外望去,可以看见东方天际一线隐约的鱼肚白。
他回过头,出乎意料的发现朗白竟然醒了,微微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然而还没等他高兴,紧接着就发现朗白眼角有些水光,默默无声的,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来。
他这才发现,朗白竟然在哭。
事后罗斯索恩无数次想问朗白,当天的行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到底为什么会失败。然而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朗白的眼泪,他就觉得问不出口。似乎有很多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就发生了,然后在他无法看见的地方,又终结了。
那流泪的刹那间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回放,以至于后来他甚至怀疑那一幕的真实性,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怀疑朗白这个人,是否真的会哭泣,会流泪。他无法弄清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如他无法弄清那天晚上,朗白和他那对他兵戈相向的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艾克火烧眉毛的从别墅里跑出来蹿进花园,仅仅十分钟后,又像火烧屁股一样从花园里蹿了出去,险些撞翻迎面走来的罗斯索恩。
“你到底对艾克说了什么,怎么急匆匆的?”
朗白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看书,头也不抬一下:“虽然我这个死人不用上学念书,但是他的毕业论文还是要交的,我只不过略微提醒了他一下而已。”
罗斯索恩默然一会儿,眼底神色变幻,好一会儿才突然听他淡淡的道:“朗白,只要你想,你就能把周围的人都哄得好好的,一个个都把你引为知己,还这样顺你的心听你的话……你知不知道,我真看不起你这种巧言令色的习性。”
朗白翻过一页书,“看不惯你可以不看。”
罗斯索恩哽了一下:“……我就是奇怪,怎么对我你就从没客气过?”
“因为有些人是不需要对他客气的。”朗白啪的一声收起书,抬起头来,平静的盯着罗斯索恩:“你既然是个中国通,就应该知道中国人有句话是‘无事忙’。你就属于这种‘无事忙’的人。”
罗斯索恩这下真正被堵住了,半晌才咳了一声,说:“你,你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吧。”
“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话说回来,袁家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新闻没有?”
朗白那个有关于自己的新闻不看的怪癖在罗斯索恩家里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般报纸根本不沾手,重大新闻就让人念给他听。罗斯索恩实在理解不了他这种诡异的习惯,只能摇摇头说:“你们家这种事情哪上得了明面,只能道上私下里传吧……不过我倒是听说,袁城因为小儿子死在眼前的事情而大受打击,重病了一场,上个星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对大儿子发了火,然后把他赶到台湾去了。”
朗白怔了怔:“赶到台湾?……哈,我父亲舍得?”
“你父亲的年龄还来得及再生几个孩子吧,又不是非得袁骓不可!如果袁城还能活四十年,那连孙子都看得见,干嘛把家业都交给大儿子一个人?袁骓出身上的优势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行得通罢了。”
朗白听他话里的意思很是不屑,不由得苦笑一声:“你不懂,出身上的优势只有在我面前才行得通,偏偏也只有我才吃这一套!这不是么,我这么个大活人都死了,我父亲才把大哥赶到台湾去住一阵子,我要是没死,说不定他连毫毛都伤不着。说起来出身可真是关键啊。”
罗斯索恩是他们家长孙,这话他没法回答,也没法感同身受,只能哈哈一笑。谁知道朗白还没感叹完,又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所以说我是现代一夫一妻制度的坚定拥护者,不为别的,只为以后自己的孩子全是一个妈生的,看着多和谐!”
罗斯索恩脸色突然变了变,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就立刻恢复了正常,微笑着道:“这种没影子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来就是想问一句,我这几天总在琢磨,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虽然说袁骓被打发去了台湾,但是你父亲又出来管事儿了,回袁家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看好……”
这个冬天最深的时候,很多地方盛传袁城有可能会一病不起,甚至直接撒手人寰。罗斯索恩对朗白提起过,但是朗白仅仅冷笑不语,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
或者是他理智上相信,但是感情上已经心冷了,也不相信袁城会因为自己的死而伤心到那种程度。
他这种心思罗斯索恩看得出来,此后就很少提和袁城有关的事,只说袁家的新闻和动荡,而且专捡坏的来说。后来袁城的情况转好,袁家在动荡了一个冬天之后也渐渐恢复正常运作,罗斯索恩也就不在朗白面前提香港了。
他曾经想过,如果朗白对袁家的印象坏到一定程度,可能他伤好以后就断了回香港的心思。他是骷髅会的成员,在美国会受到其他成员的诸多帮助,随便开个公司当个股东,每年拿一笔数量可观的分红,干什么不比回香港要好?
况且他这样聪明,这样擅于计谋,如果留在罗斯索恩家族,如果留在他身边的话,……
这些心思在自己脑子里想想是可以的,绝对不能直接在朗白面前说出来。罗斯索恩只把话说到一半,然后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朗白。
朗白显然没想到这么多,随口说了一句:“再看吧,先吃你一阵子再说。”然后就随手收了书,起身往屋子里走。
罗斯索恩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看着他的身影。朗白重病过后清瘦了很多,穿着棉白的家居衣服,上衣宽宽松松的披在肩膀上,露出一截白皙几乎透明的脖颈。那头发柔黑油亮,在阳光的照映下泛出微许光泽,柔软得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摸上去。
罗斯索恩知道是不能摸的,但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问:“你白住白吃我的,又没什么拿来还我的情,不如你就……”
朗白没听清,一回头问:“你说什么?”
罗斯索恩却不知道为什么住了口,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以后再说不迟。”
59、小麻烦
朗白竟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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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罗斯索恩家住了下来,并且住得平平稳稳,住得心安理得。
其实他并不发愁生计。艾克同学才是个真正的“无事忙”,听闻朗白夺权失败,困守在罗斯索恩家里,就三番五次的拿着文件公务和作业等登门来纠缠。幸亏是朗白没那个心思,否则一举干掉艾克并将他的地位取而代之都完全能做到。
不仅仅是艾克·蒂华纳,骷髅会中跟他交好的大部分同学都纷纷上门来,表示愿意合资开一家公司,由朗白负责运营。身份不是问题,自然勋贵世家的同学愿意把朗白归入到自己家支系的族谱中,只要他愿意改个姓,就自然能得到光鲜亮丽的好出身;钱也不是问题,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何况是为朋友、为兄弟两肋插刀呢?
罗斯索恩去征求朗白的意见,却毫无例外被婉言谢绝了。
是,他是有理由,伤势没有痊愈、身份不得见光、心理上还没走出袁家的阴影……等等等等。但是罗斯索恩怀疑那些都不是朗白真正的想法。他怀疑朗白,还没有忘记远在香港的袁家。
也对,换成是我也一样忘不了,毕竟是那样世间难得的富贵权势啊 罗斯索恩冷笑着想。再说你看那个袁城,当年为了权力能一口气放弃两个儿子的人,杀了几个堂弟又流放了一众血亲,心狠手辣得简直让人发指,结果竟然为了一个身份低微又大逆不道的小儿子伤心成这样!小儿子死了不到几天,香港就传来消息说袁城遭到重大打击,甚至一病不起,还拒绝治疗一心求死!何止是朗白没有对袁家死心?他父亲显然也还思念着小儿子!
罗斯索恩的危机感是很强的,当他发现这一点以后,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对朗白进行洗脑。
比方说当他对朗白念新闻的时候,会装作不经意的告诉他你父亲又出席了什么什么场合啦,又跟什么什么重要人物见面啦;或者是在跟朗白说八卦的时候,会提起你大哥在台湾闹出什么什么新闻啦,跟哪家闺秀见面啦……
种种不一而足,有些倒是事实,有些是捕风捉影,有些是罗斯索恩联手了艾克,跟其他几个朋友一起瞎编。这纯粹就是在告诉朗白,你父亲他们离开你也一样活得很好,你大哥在台湾也顺风顺水根本没受到什么惩罚,袁家有你没你都一样啊!你还回去干什么哪?
艾克本来还有点抗拒这种瞎编行为,但是罗斯索恩一句话就让他心悦诚服了:“中国人都是很孝顺的,朗白伤好以后说不定还会回香港去见他父亲,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再被他父亲杀一遍吗?不如我们现在让他死心了,说不定他以后就决定留在美国了,到时候让他一心一意辅佐我们的事业,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艾克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儿呀!罗斯索恩说得很正确呀!于是每天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来罗斯索恩家,把朗白当三岁小孩儿一样的哄骗。
罗斯索恩这番动作,就算有心隐瞒,也瞒不了他家族里几个重要关键的长辈。事实上朗白能下床走动后没多久,就有一个伯父亲自上门来“请”罗斯索恩把朗白送回袁家去,态度也称得上有道理:“我们都知道你有你的朋友,他伤势严重的时候当然不好移动,但是现在他能下床了,我看你就尽早把他送回自己家去吧?虽然是朋友,但是究竟是外姓人,总是留在我们家这叫个什么事?”
罗斯索恩不置可否,只笑着打太极:“伯父说的我都知道。”
那伯父急了:“知道你就早点安排个时间把人给送走!不是家里长辈不允许你交朋友,而是你这位朋友太危险!他在香港试图谋杀兄长和父亲,想夺取家族的权力,而且还差点就成功了,这种人的心智和手段能简单得了吗?你把他留在我们家族,还这样信任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反咬你一口?!”
罗斯索恩轻描淡写的道:“真有那么一天再处理就是了。”他在心里还加了一句,到时候我很高兴亲自来处理,绝对不假手他人!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到时候处理还来得及吗?”伯父生气了,“再说他是香港袁家挂了名的人物,他犯得那是什么罪?谋杀兄长!谋杀生父!袁城亲手把他打落海底!你收留他就不怕惹恼袁城?你以为你的实力已经能跟袁城一较高下了?开什么玩笑!”
罗斯索恩沉默下来,却仍然不言语,神色间极为不快。那个伯父看实在劝不动,只能怒气冲冲的回去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罗斯索恩回本家去的时候,接到他母亲想跟他“谈谈”的消息。
罗斯索恩的母亲帕翠霞是意大利人,早年从政,后来从商,整个家族中出了名的铁娘子,手段和魄力比起他父亲来过了十倍都不止。罗斯索恩能在家族这一代中坐稳第一人的位置,跟他这个强势的母亲也有很大关系。
当帕翠霞在办公室里见到儿子的时候,满面笑容的上去紧紧拥抱了他一下:“小半年不见了,你看上去还是那样精神……来喝点什么吗?威士忌来一点吧?”
她穿着名家设计的黑色职业套装,看上去非常精明强干并且富有魅力,完全看不出是年近六十的女人。罗斯索恩对他母亲微微笑了一下,说:“不,我回去还要开车 不过如果有红茶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帕翠霞的秘书欠了欠身,走出办公室,体贴的关上门。
“好了,现在让我们抓紧时间来谈谈你和你那位年轻朋友的事。你的伯父已经把一切情况都告诉我了,你那位朋友的事迹我也从香港的一些熟人那里知道了个大概。”帕翠霞坦荡的摊了摊手,表示她完全不在意让儿子知道自己的调查行动,“好吧,我不得不说,我完全认同你伯父的意见 那位年轻的黑道公子真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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