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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而且这陆渊国有很多皇帝本家的子侄,老皇帝膝下无子,只会忌惮朝中的大臣会不会串通那些年轻的陆姓小王,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会想要辅佐她这个冷宫皇族,还是个公主,所以信王此举,绝对万无一失。
“信王还说什么了?”风素心将帝女花簪重新放回首饰盒中,抬头看他问道。
“信王问,”武清有些激动:“问您可敢?”
风素心静静的看着武清。
武清被她清冷美丽的眼眸盯的有些发毛,气势上明显的就弱了下去,又想说什么,突又听她开口:
“带我去见信王。”
“此刻?”武清奇道。
“自然,”风素心一扬下巴:“你们还问我敢不敢,怎么,如今你都不敢带我出去,还敢在这里说什么大话!这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既然共谋大事,她可不想这么被动,被信王拿捏的死死的。
武清:“……好吧。”怪不得羲玄会把前程押在她身上,别的不说,就敬元公主这胆量,确实不同于一般女子。
“你不用担心,就算我被发现了,我会立即……”她还没说完,就被武清惊惶打断: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护公主万全,公主千万别存了轻生的想法!”
“我是说如果被发现……我会立即请求父皇,为我和信王赐婚,”她冲武清挑了挑眉:“如此一来,我深夜密会信王,也有了完美的解释,非但我们性命无忧,信王还能做驸马,何乐而不为呢?”
武清:“……”怎么感觉这才是敬元公主的最终目的呢?这这,这到底是谁套路了谁呢?





(琉璃美人煞)夺情 深夜造访
信王府,灵堂。
陈羲玄仍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身子却微不可察的有些摇晃,俊美的面上一片苍白,却仍是倔强的不肯让自己歇一下。
他觉得,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可以缓解他内心的痛苦,祭奠了亡父,也祭奠了那个已经死去的自己。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武清回来了,并没有转身,只是嘶哑着声音问道:“发簪送过去了?”
“我收到了,那么大红大艳的簪子真是晃到我了。”一双穿着素白色的缎面鞋子的脚,出现在他垂眸的眼前,他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来人。
他看着来人将黑色斗篷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孔,冲他微微一笑,又面向老信王的棺材,收敛了笑容,弯腰深深行了一礼。
“公主!”陈羲玄看着她睁圆了眼睛,就想站起身,可双腿已经僵硬,他刚动了一下,腿部麻木的感觉顿时袭来,他踉跄了一下,又要跌回去,却被一双温暖的小手给扶了一下。
“信王,我知道你很伤心,可要保重身体,才能复仇。”风素心用力搀扶着他,撑着他站直身体——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把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陈羲玄的近况向武清打听清楚了。
武清守在门外,为两人监视周围的动静。
“……你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陈羲玄从刚开始见到风素心的惊讶中回过神,轻轻挣开她扶着他的手,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却是定定的看着她:
“我要推翻皇帝,你还要与我结盟吗?”
“你用帝女花的发簪暗示我,不是已经准备好和我共谋大事了吗?”风素心道。
“……有些事,还是需要再确定一下啊。”陈羲玄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道。
“放心吧,我没有父亲,只有盟友,”她看着他,莞尔一笑:“我从出生就在冷宫,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为何要把他当父亲看待?”
她的话,也是真正的敬元公主的心声,只是本尊的敬元更狠,会直接杀了自己的亲爹,让她杀人,还是有些做不到,不过她已经想到更好的办法。
风素心的话,陈羲玄倒没有怀疑——这几日他也将敬元从小到大的生活彻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敢将发簪送出。
拥立女帝,他算陆渊国破天荒的第一个,不过正是如此,才会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因为他并没有和那些陆姓小王有牵扯,他想要做的,是那些迂腐的老人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陈羲玄看着风素心,唇畔渐渐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浅笑。
“你打算如何做?”风素心问他。
“深夜逼宫。”陈羲玄简简单单的说出四个字。
风素心却摇了摇头:“深夜逼宫需要大队人马潜伏,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我已联络好父亲的旧部,还有朝中与父亲志同道合的大臣,虽然人数不多,但也不少,且贵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陈羲玄说罢,一双凤眸中划过狠厉之色,却又迅速掩去,仍是淡淡看她。
“我有一计,你来听听。”风素心向陈羲玄靠近,在他耳边附语几句。
陈羲玄听罢,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嘴角开始抽搐起来。
风素心见状,下意识的伸手就按了按他抽搐的嘴角。
陈羲玄一愣,原本苍白的脸色微微泛起红晕。
风素心也愣住了。
她讪讪的收回手,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真是的,之前调戏禹司凤习惯了,看着陈羲玄,竟然忍不住开始手痒。
她在心中狠狠警告自己,陈羲玄不是禹司凤,这是一个有野心还有些危险的男人,与司凤是完全不同的,以后可要好好认清啊!
“我的计策你同意吗?同意了你要开始准备了,那个东西至关重要,成败在此一举,你可要好好的精挑细选啊!”风素心嘱咐道。
“……我知道了。”陈羲玄点点头。
“好,那我走了。”风素心说罢,转身便走。
陈羲玄一愣,想要举步送送她,刚迈了一步,却是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
风素心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抱住他。
陈羲玄看着近在咫尺的风素心光洁白嫩的面庞,俊脸禁不住又慢慢的红了。
“你这是低血糖啊……呃,我是说,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她将他搀扶在椅子上,看着他冒出虚汗的额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从里面摸出一颗粽子糖,不假思索的填进他的口中。
陈羲玄没想到她会直接往他嘴里塞了颗糖,一股甘润芬芳的香甜,混合了松仁与玫瑰花的味道,还有一点淡淡的粽香充斥在口中,消弭了这几日口中的苦涩与辛酸,甜味似乎已经慢慢的浸润到心里去。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是这几日唯一一个将甘甜送入他心房里的人,他突然觉得,有她在身边,他未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如想象中的那般苦了,是的,有她在身边……他拥立她称帝成功后,她就必须在他身边。
他突然迷恋上了这种糖果的味道,在以后的日子里,粽子糖也成为了他每日必不可少的点心,这都是后话了。
“都给你吧。”风素心将纸袋递到他手中,这几日她在冷宫长日无聊,每天不是揣着瓜子就是糖果,打发着日子,这不,幸好兜里有糖,要不陈羲玄这低血糖发作了可大可小,也是个不得了的病症。
“没事了吧?”她关切的问他。
“嗯。”他浅笑着点点头,果然感觉心慌无力的症状缓解了许多,又笑道:“没想到公主还擅医。”
风素心看着他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都好了很多,还知道开玩笑了,便放下心,准备转身离去。
“武清。”陈羲玄向门口唤道。
武清回过身,向陈羲玄点点头。
风素心掀起斗篷上的帽子,又回头冲他一笑,方才将帽子遮住头脸,转身与武清离去。
“公主,那发簪你喜欢吗?”陈羲玄突然问。
风素心不明白此时此刻为啥还要问她喜不喜欢那个帝女花簪子,扭头看他,想了想,诚实的与他说:
“喜欢是喜欢,没有女子不喜欢好看的宝石簪子,只是那看起来太奢华太昂贵了,有点不敢戴,怕掉在地上跌碎了。”
她虽有点石成金术,对金子不甚在意,但对于这种耗费心血做成的精美的珠玉宝石簪子,却是忍不住心生爱惜。
“跌碎了,我再送你就是,就算以后你每日摔簪子玩,我也是送的起,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陈羲玄浅笑道。
“呃……我倒没有那种破坏东西嗜好。”要不要这么惯着她啊,还真是……有点小期待呢。
她赶紧迈步走了,不知为何,听了陈羲玄刚才的话,就觉得小心肝有些忍不住的扑通扑通的乱跳。
陈羲玄看着她的背影,唇畔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起来。




(琉璃美人煞)夺情 史无前例
十日后,早朝,奉天殿。
老信王陈勇丧事已毕,陈羲玄卸了孝服,漆黑的墨发整齐的高拢在头顶,戴了镶嵌了银色猫眼石镂空兰花纹的银冠,身着天青色窄袖长衫,衣领袖口用银丝线绣了繁复的云团纹图案,腰间围了条白色缀了羊脂玉的锦带,脚蹬一双雪青色勾了银边的踏云靴,整个人宛如芝兰玉树,姿容俊秀华美,将身上佩戴的飞景剑交给门口的侍从,虽是第一次入朝堂,却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他面上带着淡漠疏离的表情,也不主动和其他大臣打招呼,但若有人向他礼让,他也会谦卑的回礼,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人只道他丧父心情低落,不愿与他人交往,倒也没有勉强他。
陈羲玄看向一旁,似无意的瞥了一个叫高齐的大臣一眼。
高齐是老信王陈勇的至交,看到陈羲玄的眼神,早已心知肚明,冲他微微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与他站同排的五六位大臣身上。
老信王陈勇的死,让高齐等人不免升起兔死狗烹之感,若再等下去,不知那荒淫无道的皇帝陆明领,下一步会将他手中的剑锋指向他们其中的谁,又或者陈勇只是一个开头,与其被皇帝慢慢瓦解,每天过得如履薄冰,倒不如听从陈羲玄的号召,先下手为强。
陈羲玄又向大门边看了一眼,那里有一众自己暗地里联络好,准备随时倒戈皇帝的侍卫,他慢慢看向那空荡荡的金纹龙椅——陆明领贪恋美人早朝经常迟到,这已经不是个新闻,他可以等。
对,他等着陆明领被死亡的利爪撕裂咽喉,被命运的车轮狠狠的碾压的支离破碎!
陈羲玄一双凤眸渐渐充了血,他心头怦怦直跳,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赶紧阖眸,深深呼吸,用力的压制住这复杂激动的情绪。
皇帝陆明领此时打着呵欠,眼睛下方是纵欲过度的青色阴影,在年轻时他也是个英朗风发的青年,可惜做了皇帝后,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被猜疑控制了灵魂,才刚到五十,已经衰老的好似七十岁老翁,只见他整个人软绵绵的,脚下像踩了棉花,虽然只是一只手搭在太监的手臂上,实际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那太监的身上,被太监搀扶着坐在了龙椅上。
陆明领坐定后,又打了个呵欠,突然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皱眉,反手就给了刚才搀扶他的太监一巴掌:“朕问你朕身上有没有怪味,你非说没有,可朕就觉得有!你鼻子瞎了吗!”
太监叫郑文,挨了一巴掌后,也不敢捂脸,只是露出谄媚之色,讨好的对陆明领说:“真的没有味道,陛下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
郑文刚说完,脸上又狠狠的被陆明领掴了一掌,脸颊顿时肿胀起来,他也不出声,只是悄悄的看了陈羲玄一眼。
陈羲玄默默站着不动。
“狗奴才,跟没睡好有什么关系,还不如狗的鼻子灵……”陆明领两巴掌打出去,竟累的气喘吁吁,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没有把自己给骂进去,只是勉强坐直了身体,还未开口,浑浊的双眼突然瞪圆,不敢相信又极度震惊的看着大门口。
只见一头黑色的体型壮硕的巨型野猪冲入朝堂,后面紧跟着两只体型彪悍的的不知是狼是狗的动物,此时三个动物齐刷刷的瞪向陆明领,猩红的眼睛满是凶狠之色,竟齐齐窜向他。
陆明领大惊之下险些尿了裤子,整个人都吓傻了,直到一旁的皇家亲卫们冲出,将他团团围住,他才感觉自己刚要离体的灵魂才勉强的回归本体。
“保护陛下!”陈羲玄此时突然发出一声厉喝,顿时从门外冲入几十个侍卫,纷拥向陆明领外围的亲卫,将他们挡在里面。
亲卫们感到很奇怪,他们明明就抽刀准备砍死那三个畜生,却被这些眼生的侍卫挡了道,竟还有一些侍卫在暗地里拉扯他们,将他们拽离皇帝的身边,纷纷感到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见那三个畜生呲着牙喷着白气,冲向陆明领,把个陆明领吓得嗷的一声抱头鼠窜,看来人的潜能真的需要外界的刺激才能爆发,刚才还虚软无力的皇帝,此刻竟像一只灵活的老鼠一般四处逃窜。
底下的大臣们也都慌了,正在四处躲避。
高齐看到陆明领向自己跑来,突然伸腿一绊,将其绊倒在地,却被一旁吓的直哆嗦的奸臣魏嘉豪看了个明白。
魏嘉豪虽然最擅长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但若是一般只知道讨好皇帝不知变通的大臣,也就做不到他如今相国的位置,他小眼睛一转,也就回过味来,不可置信的指着高齐,吼道:
“高齐,你敢谋反?”
“魏大人,慎言啊。”
魏嘉豪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突然一愣,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信王陈羲玄——原来,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魏嘉豪看向皇家亲卫,被一众侍卫挤兑的施展不开,陆明领被三只畜生追的屁滚尿流的瞎跑,他看着向他一步步慢慢逼近的陈羲玄,突然明白了。
陷害老信王陈勇,魏嘉豪自知功不可没,只是不知道陈羲玄了解多少,但若在今日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陈羲玄暗杀了,只怕会被他们日后众口一词,说他堂堂相国在野猪和野狗的偷袭中,不小心被误杀致死,也忒难看了。
正在他想着阴招的时候,突然见一张大网,将三个畜生一把罩住,魏嘉豪登时大喜。
陈羲玄见状狠狠的皱起了眉头,高齐等人也沉了脸。
躲在大门后的风素心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她十日前在灵堂向陈羲玄献计,借一头暴起的野猪,趁乱将老皇帝伤了囚禁起来,听的陈羲玄嘴角直抽搐,可没想到陈羲玄举一反三竟然又找了两条野狗做帮手,可却没想到这三头畜生这么快就被人抓住了。
她也是在冷宫里等的心焦,今日偷溜出来看看,却正好赶上这场暴动。
魏嘉豪扶了扶歪了的官帽,看向一旁被皇家亲卫扶着瘫做一团的陆明领,瞪了眼陈羲玄和高齐,拱手向陆明领大声喊道:
“陛下,信王和高齐谋反!请陛下仔细调查!”
朝堂死一般的寂静。
“魏大人,你说我和高大人派了一头猪和两条狗谋反?亏您想的出来。”陈羲玄也不慌张,嗤笑了一声,道。
此番敬元公主的计策真是高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忽悠过去——是啊,纵观历代帝皇起兵造反,漫长的山河岁月中,谁用过畜生造反?成功了固然好,失败了亦可全身而退。
想起风素心,陈羲玄嘴角不由得勾起。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点头称是。
“是啊魏大人,”高齐挑眉看他:“这么多人你不指认,为何单单说我与信王?莫非你对我俩有意见?”
“我亲眼看到你伸腿绊倒了陛下!”魏嘉豪喝道。
“胡说!分明是你绊倒了陛下!”高齐喝道。
“对!”
“臣也看到了!”
“是的,就是魏嘉豪!”
“没错!”
魏嘉豪看着四周向他投来的无数明枪暗箭,连皇帝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怀疑,于是彻底惊呆了——他虽被那三头畜生惊的六神无主,但他纵横朝堂多年,静下来一想,才发现自己着实不该当这出头鸟,眼珠一转,登时痛哭流涕的喊:
“陛下啊,老臣实在冤枉啊!陛下不信老臣,老臣以死以证清白!”
魏嘉豪喊罢,一头撞向一旁的柱子,砰的一声后,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的门生见状,猛的冲了过来,看到自家老师只不过头顶被撞了个包,怎么如同死了一般?正想哀嚎,却被魏嘉豪暗暗的掐了下他的大腿。
门生顿时心知肚明,眼光一阵闪烁,赶紧哭喊:“魏大人死了!魏大人死了!”
众臣一片哗然。
“查,去查!”陆明领已经尿了裤子,但他故作镇定,只是手还是忍不住的直哆嗦,指着被网罩住正在拼死挣扎的三个畜生,愤恨吼道:“查这三个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冲进大殿的?!”
陈羲玄静静看着陆明领——他已经买通了陆明领身边的太监,在陆明领的龙袍上抹了吸引野猪野狗的秘药,所以这三头畜生才会直冲陆明领而去。
有侍卫领命飞快下去调查,风素心见状赶紧把身体紧紧贴在门口,才没有被刚冲出去的侍卫发现。
过了一会儿,侍卫又飞快的跑了回来,拱手向陆明领道:“回陛下,这是外省进贡的野味,今日刚扛去御膳房,不知怎么突然发狂奔了出去,就……”
陈羲玄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说话的侍卫身上,暗暗从腰间锦带中,快速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个薄如蝉翼的刀片,手指一抖,刀片飞向网兜将其划出一道口子,那三头畜生正在拼死挣扎,力气之大一下子将网兜挣裂,又咆哮着向陆明领冲去。
刚刚恢复点冷静的大臣们又都乱做一团。
陆明领刚放进肚子里的心又猛的蹦到嗓子眼,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半面身子突然麻木不能动了,口内唾液也控住不住的淌了下来。
他给吓中风了,是的,已经彻底瘫痪了,众臣纷纷上前,有些大臣略懂岐黄之术,也确定了他的症状。
魏嘉豪本来在装死,却仍是竖着耳朵听所有的动静,突听三头畜生挣脱束缚,心中大惊——这野猪和野狗才不管你假死不假死,照样拱你咬你不耽误啊!
于是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就往门口跑,却与正探头看里面热闹的风素心打了个照面。
就在此时,正在四处找她的刘姑姑看到了她的背影,正高喊着她:“公主!公主!”
风素心猛的一阵烦躁——这个刘姑姑,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刁奴!
魏嘉豪听到喊声,自然而然的联想到皇帝唯一的在冷宫里长大的女儿——陆敬元。
“你是敬元公主?”魏嘉豪下意识的喊出。
“如今陛下重病,国不可一日无君,敬元公主乃陛下唯一子嗣,当立敬元为帝!”高齐突然高喊。
陈羲玄没有将今日准备谋反一事告诉风素心,就是不想让她涉险,想为她铺好路待一切稳妥后直接辅佐她登基,却见高齐突兀的喊了出来,又看到她正站在门口,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暗暗示意侍卫将三头畜生制服,又赶紧向风素心跪下,口中大声附和:
“恭迎敬元公主登基为皇!”
其他与陈羲玄一派的大臣们,见信王都带头跪了,于是齐刷刷冲风素心跪拜,口内也山呼万岁。
高齐也跪了下来。
风素心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拉风酷炫的模样,沉着脸慢慢踏步而入,直逼陆明领而去。
陆明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却是在这样一个光景下,他又看了眼闹腾半□□堂的三头畜生,眼下却被信王手下的侍卫轻易制服了,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今天就是谋朝篡位呐,真是好计谋啊!滴水不漏啊!
“父皇,初次见面,你好啊。”风素心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地上的陆明领,浅浅一笑,明媚如朝阳下盛开的璀璨的帝女之花。
陆明领哆嗦一张口,也只是流淌下更多的口水。
风素心嫌恶的撇过头,看着侍卫们将陆明领的亲信大臣纷纷押倒在地。
“你们,你们不能动我,我可是,可是皇后娘娘表妹堂兄的姐姐的亲弟弟!”被侍卫钳箍住的魏嘉豪跪在地上嘶吼着。
众臣垂手而立,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风素心觉得此刻应该是她说话的时候了,只见她冲魏嘉豪冷冷一笑,指了指被制服在地的一条野狗,道:
“你知道它是谁吗?”
魏嘉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众臣也略懵,全部都在洗耳恭听。
只听风素心继续喊道:“它可是天界二郎神座下哮天犬表妹堂兄的姐姐的亲弟弟!”
众臣一个趔趄,又赶紧纷纷站稳身形。
陈羲玄看着她,胸膛不住的震动,像是在忍笑。
魏嘉豪瞪着她,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猛的倒在地上,这回是真的死了,还是给气死的。
“迷门某法,抖不黑真些体面……”陆明领突然流着哈喇子开口了。
他说的含糊,众臣又离得远,自然没听清,风素心却听懂了——他是说,你们谋反,都不给朕些体面。
好吧,估计他是第一个史无前例的被人派被猪和狗篡位成功的窝囊废皇帝了,可又怨的了谁?




(琉璃美人煞)夺情 又喊司凤
于是首例被猪拱狗咬闹下台的陆明领被封为太上皇,关入了宫内一处比较隐蔽的所在,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经过几日紧锣密鼓的筹备,风素心在浩浩荡荡的仪式下,登基成为了陆渊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由于很多大臣都是老信王陈勇的旧交,又经过陈羲玄的劝说,虽然心里认为牝鸡司晨终究不太好,但总强过陆明领在位把他们分个瓦解诛杀干净的好,于是在活着享受荣华富贵,还是拼死遵从男权两者的孰轻孰重下,大家还是决定好好活着,接着少数服从了多数,风素心即位,基本上没有人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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