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我当咸鱼挺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豆朱鹭
我一声欢呼,不经意间就挣开了他的手,连说:“那我要足够两个人上京的盘缠!真是多谢这位公子了!唐家以后必有厚报!”
这下,那人却没了反应,我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出言提醒问道:“公子?”
话刚出口,我才意识到方才话中的不妥,立马又道:“方才我过于惊喜,以至于忘了询问公子名讳。但还请公子放心,我唐双星是言出必行的人,绝对不会逃债。”
那人听了话,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着他眼含桃花的样子,虽然不解我出言有何不妥,但总觉得自己受了轻视,心下渐渐愤怒起来。
“星儿真是有趣。”他含笑道。
我更加愤怒。谁准你喊我星儿了,真是自顾自就傍上关系,我和你可不熟!
而当我刚要瞪他提醒他礼数,他又说道:
“在下姓洛名商砚,儿时曾在唐家打杂,故与唐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那怪不得认识我。我点了点头。
“商砚从儿时见过唐姑娘后,便由心底里佩服唐姑娘的聪颖伶俐。”
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略低下头,笑呵呵推辞道:“哪里哪里,洛公子定是没见过我天仙似的羽哥儿。”
只听得那声音含笑道:
“那星儿看商砚与你那羽哥儿比如何?”
这世上哪儿有人可以和羽哥儿比。
这么想着,却怕伤了这将予我盘缠的人的心。于是抬头,打量了打量他。
一双桃花眼似眯非眯,眉梢染笑,唇角弯弯,同是一身白衣,却不似羽哥儿不染凡尘,仿佛是狐狸成了仙。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才认真道:“定是我羽哥儿好,但你也是别有另一种风情的妙人儿,可莫要气馁。”
谁知道这人非但不伤心,反而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星儿真是有趣。”
我恍然惊醒,这才发现他又占了我名字两次便宜。叁次便不能忍,我怒瞪着他,道:
“你虽年幼时认识我,却也不甚熟悉,下次可别唤我星儿了。”
“商砚知道了。”他笑着答应。
但看着他那狐狸一般的笑容,我总觉得不可轻信,还是早点拿了盘缠就走为妙,说道:“那么洛公子,那盘缠可否交于我了?”
“自是可以。”他含笑点头,拂了衣袖转身去了桌台抽屉收拾了下,最后拿了个沉甸甸的袋子给我。
我捧着袋子,深感这人出手阔绰仗义,说不定只是吃了长相的亏显得不可信,于是略感歉意地说了声:“我必然记得洛公子的帮助。”
转身拿着钱袋一跃而上,却感觉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还在追逐着我,未免心里有点不自在,赶紧跳下了屋顶,发现被我安排望风的桑梓早已靠着墙睡着,只能看着她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叹气,也收拾好钱袋,靠着桑梓一起入睡了。
翌日,倒是桑梓将我叫醒,连连问昨夜的结果。
我未免有点看不起这小女儿沉不住气的姿态,把沉甸甸的钱袋往她哪儿一扔,抬起了脸等待她的惊喜呼声。
却没想到,等到的是一声怒吼:“唐双星——!你耍我呢!”
我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看向她,除了她瞪得圆溜溜的眸子,就看到那沉甸甸的袋子里,居然是一堆圆溜溜的石子儿。
我居然被骗了!!!
一腔怒火烧上心头,我和桑梓说了声去找那人算账,再次窜上屋顶,钻进了那人的屋子里。
稳稳落地,我转身回头准备怒瞪那骗子,却看到那人仿佛还未起床,横卧在榻上,一手撑着头,任由一头青丝流泻而下,衣领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弯着那双盛放着桃花的眸子望着我,道:
“星儿真是心急,大早上就过来,商砚受宠若惊。”
我本是被这情景愣了一愣,听他这么说怒火一股脑冲了上来,人也冲过去扯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这混蛋,居然敢欺骗我!”
他却忽作娇羞态,道:“星儿莫要如此动手,有些事情我们可以缓一缓,待到成亲之日再……”
我这才明白他一直戏弄我的意思,瞬间涨红了脸,一面嚷道:“你你你闭嘴!谁是星儿!谁要和你成亲!”一面立马松开手退后一步,却忘了床沿的台阶,脚一滑就要一屁股摔倒在地,只能心里暗暗道倒霉闭上眼。
然而痛感并没有袭来,反而被一手抚上腰,轻轻一揽打了个转,落到了那人怀里。
兄长说我当咸鱼挺好 客栈(三)
我睁眼,入目便是那拉扯间更加松散的领间显出的胸口,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连忙伸手推开,却鬼使神差地觉得那肌肤摸起来触感滑腻舒适,又是一个晃神。
那人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救了星儿,星儿却对我这般……”
“你!”
我看着他因为委屈而已然含泪的眸子和撇下的唇角,仿佛真的是我做错了,又觉得吃亏的是自己,什么反应也做不出。
我两眼一黑,最后竟是眼不见心为净地闭着眼,双手合十在前朝他拜了两拜:
“狐狸大人,你饶了我吧!”
对不起,爹娘。
我唐双星,实在是承受不住压力,在人前求饶了。
“星儿这是作何,我可做错了什么吗。”
我抬头看他,屈辱和羞愤让我不知道摆出何种表情,只好说道:
“我不是星儿,我是唐双星。”
“那就是星儿。”他倒是笑得自如,满面春风。又道:“我昨日听星儿是想上京,正好我也同道,不妨一起同行。”
“不不不不了!只求公子能施舍施舍给点盘缠。”我瑟缩着发抖,连连拒绝。
“可没了星儿,我路上定会少很多乐趣。不然……只能将星儿送去官府才放心。”他惋惜地垂下眉眼,却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又道:“你那位同伴,一起带上也无妨。”
事到如今,想着有桑梓在助我,必然不会如此受到欺凌,即使是百般不愿也只能咬牙答应了。
我蹿身溜走,通知了桑梓,吃过早饭,便躲在桑梓身后与那人一同上路了。
马车上,桑梓这不靠谱的丫头却总是睡觉,只有我清醒着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满身不自在,只觉得我定是不经意间冲撞了狐仙,才惹得这狐媚子百般戏弄我。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动些邪念头。
我望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绵城,心中升起了百般不舍。
就这样,要和羽哥儿相隔千里了。
心尖儿又开始疼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狐媚子的戏弄了,满心都是羽哥儿的一言一笑。
眼前又仿佛看到了羽哥儿立在长廊里,廊外桂花纷飞,飞入景中,落在发上衣上,而羽哥儿则是一如往常朝我伸出手,衣袖随微风轻扬,柔柔地唤着我的名字,道:
“双儿,快过来。”
我鼻尖一酸,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决定了要闯荡江湖还总是想着羽哥儿,更是酸涩了。
偏偏这时候,那狐媚子又来戏弄我,道:“星儿莫要思家,不假时日,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家。”
羽哥儿的影子被这煞风景的全弄没了,我回过头狠狠地瞪着那摇着折扇笑得自如的人,道:“那你可处处是家。”
这几日来,我对他也是越来越能反击了。
“星儿可别冤枉我,我向来只欣赏星儿这种得趣的人儿。”
“我可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你的星儿是天上的星儿,我是不会听的。”
“话是这么说,星儿不也是在回我的话么。”他笑得自在。
沉住气,不要看他那狐狸眸子,当他不存在。
唐双星啊唐双星,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我扭头看向窗外,开始思考对付着狐媚子的法子,也是真没空搭理人了。
兄长说我当咸鱼挺好 狐媚子
翌日,我和桑梓走了不少路,最后还是我托得一身唐门身法气定神闲得站在宫门口,拖着不行的桑梓跟着宫人走过重重围墙宫殿,一路四处偷瞄赞叹皇城内果然建筑都英气逼人非同一般、花鸟草木名贵不已,终于到了贵人接见外客的朝堂。
“古将军长女古桑梓,蜀中唐门长女唐双星,到。”
太监尖了嗓子一声通报,余音悠回绕梁,刺得我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
殿内低低传来一声:“进。”殿门应声徐徐打开。
那声音不怒自威,一听我便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唐双星,居然要见到当今太子了。
想及此,顿时心跳如擂鼓,手颤抖起来,脚也不听使唤,迈不动步子,只好侧头看了一眼桑梓,见她虽然没有我如此紧张,却也咽了下口水,走进了殿内。我硬起了头皮,低头跟着她前进,也不敢抬头看太子,到了就跪在殿前,道:“民女唐双星参见太子。”
殿上太子的笑声传来,只道:“二位不必如此拘谨,我替父皇召见天下英雄豪杰,便是欣赏你们年少有成,快意江湖。”
“是。”我这才敢抬头,小心瞄了两眼殿上的人。
原来太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又几的样子,一身锦衣华服,眉目俊朗,面容华贵,尊贵气十足。
“二位女子尚且年幼,敢于只身赴京应诏,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少年早成。只是……二位可知圣上此次为何昭告天下英雄寻宝?”
“臣女以为,陛下可能是想寻得那自古未曾觅得过宝物,来激励天下人,更涨如今盛世之风。”
没想到桑梓也会说出这种话,我第一次带有崇拜地看向她,忽然感觉了将军子女还是和我们这种百姓有所不同的。
太子听到此话,似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笑笑不言语,又转头看向了我,问道:“你又作如何看法?”
我吞了口口水,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好开口道:
“民女以为,那宝物既然价值连城,不找出来用来扩充国库也未免可惜,找出来了更是一桩美事。”
“那为何圣上要如此大动干戈,召请天下人一起寻找呢?”
我被太子这话问住,觉得他定是对我的回答不满,不禁颤抖起来,憋了半天颤巍着道:“那宝物定是价值远超于此……”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又道:“啊!陛下莫是想借此机会寻找可为自己所用的英雄豪杰?”
这才看到太子有些满意的看着我,刚舒了口气,又听到他发话:“但唐姑娘可知,唐家已经派了你兄长来应诏了。”
啊?
我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心疼,面对太子的问题,我却回答不出一个字。
昨日在纤云楼,莫真的是我羽哥儿?
“唐姑娘是与我一同来的,我们向来关系密切,这次也是我邀她。”
桑梓啊桑梓!你真是个妙人儿!
我感激得看了一眼桑梓,只见她一脸认真地盯着皇上,完全没有看向我。
太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会有人带你们去这几日暂住的寝宫,七日后,诏令到期后,宫里再会统一召见你们。”
我得令仿佛被大赦,连忙告辞了了太子,跟着桑梓灰溜溜地出了大殿。
才知道应诏居然是如此惊险的事情。若是提前知晓了,我必然不会动这个念头。
跟着的公公把我们领到内廷后宫的离嫔妃宫殿群偏远的院落里,院内倒是没什么奇珍花石,但也花红草绿,草木搭配的甚是赏心悦目。道:“前来应诏的姑娘们基本上都住在这灼华阁内了。姑娘要是有什么吩咐,阁内宫女都可以使唤。”
我想着羽哥儿,脱口而出问了一句:“那来应诏的公子呢?”
那公公狐疑地瞟了我一眼,还是回答道:“公子们多在外殿安排居住。”
“谢谢公公了。”道了谢,就换了宫女领着我们去了各自的房间。
房间虽然不大,房内收拾的干净素雅,墙上的挂画、桌上的花瓶、窗台床沿的雕花都风雅十足,也不知以前住的是何人,很是合我胃口,甚至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我收拾好了东西,便准备去寻桑梓多谢救命之恩。刚出门,就见到一抹白衣清影转过院门,只觉得分外眼熟,脑内灵光一现才想起:这和那日朋来客栈的女侠身影分外相似!
想着那日还没来得及道谢,这回我便踏出了轻功准备追上去,却看见那女子转眼间就又过了个弯,脚法也是不同寻常。
这后宫内宫殿楼宇繁多,水榭亭台,假山木石更是数不胜数,左转右拐的跟了不一会儿,我就再也寻不着那清影了。
功到用时方恨少。
我心中懊悔,安慰自己反正住在同一个院落里,不愁见不着。于是反身准备回去,才发现四周景色陌生,原是刚刚弯来折去,我又只顾着追着那身影没有看路,现在已然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不能慌不能慌。
我冷静下来,想着宫内必定有宫女走动,到时候随便抓个问问就行。于是也放宽了心,一边走一边欣赏起后宫内的景色了。却没想到,逛到到日暮西山,我也未曾见到一个活人。
这太子长得好看又年轻,想来皇上也肯定还未老,怎么后宫人数如此之少。
我不由得内心怨恨了一下当今圣上,却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个激灵。
唐双星啊唐双星,这可是一不小心脑袋就要掉的地方,你可得注意点!
然而,走到天色渐暗,仿佛中了鬼打墙一般,不仅人没见着,连位置也像是在原地兜圈子。
直到夜幕降临,挂上疏星朗月,饶是我唐门亲传的身法走了这么一整天,也再也挪不动腿,就上挑了棵看起来结实又眼熟的大树,坐在酥软的草地上,靠在树干上准备歇息会儿,若是运气不济,就干脆露宿等到翌日再说。
谁想到刚闭上眼,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第一次进宫的缘故,我竟久违地做了个和儿时有关的梦。
然而在梦中,我却不是住在竹林里的唐家庭院,反而是在今天刚刚分到那间房。
尚且年幼的我在那件房内过了午膳,出了门在宫里如今天寻找那白衣女子一样寻找起羽哥儿。可惜年幼的我和现在的我如出一辙,也在这宫里迷了路。
但是有所不同的是,那时这宫里时常有人走动,我小心翼翼地拉路过的一位华服少年的袖子,询问我的羽哥儿,而那人却似乎十分恶劣,不知说了什么让我泪眼婆娑,最后还甩了袖子把我一把推开。
只记得屁股撞到鹅卵石子地面碰得生疼,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惹得那人和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嘲笑起来。
我感到屈辱,也不屑于在这些人面前继续哭泣,便吸溜鼻子憋住哭声转身跑了。没跑多远,寻着了个没什么人的地儿,靠着棵树坐下,开始慢慢哭泣,哭累了便睡着了。
等到醒来,我本以为这个梦已经结束了到了翌日早上,睁眼却发现四周薄夜笼罩,似乎刚刚天黑不久,看了看自己身形仍然是个幼儿模样,便意识到仍然是在梦中。
我想着要回家,却注意到了之前因为推搡摔倒而被地上小石子划破的纱织襦裙外裳,担心这么回去会让羽哥儿和阿娘难过。想及此,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泪珠儿又落了下来。
这时,忽然有个少年的声音唤我星儿,我呜咽着应了一声。那声音主人找着了我,捧起了我的脸,擦干净了我脸上的泪,一双亮着星子的淬黑眸子看入我的眼,道:
“星儿莫哭,可是又被那些人欺负了去?”
我点了点头,想到被欺负的事情,泪水又涌了出来。
那人却笑了,眼中似乎流淌着一条星河,其中明晦闪烁,自成一副美景。
他抿唇,用指抵了抵我的鼻尖,道:
“星儿真是没用。”
我不服,却又止不住哭泣,撇过脸避开他的手,呜咽着反驳:“你才没用!”
“嗯嗯。我也没用,星儿这下满意了吗?”他轻笑,仍然揉捏着我的脸蛋。
我被他捏着脸蛋无法好好说出话来,就连哭也无法哭出来了,于是对着他瞪起眼,也伸手捏他白白嫩嫩的脸蛋,看他人偶般姣好的面容我我手中变得稀奇古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望着我,也眉眼弯弯,笑出了声。
我看他笑得好看,便不忍摧残他的脸蛋,松开了手呆呆地看他笑。
“星儿这么看我做什么?”
“好看。”
他笑得更明媚了,又问道:“有多好看?”
我仿佛是被他那双眼睛蛊惑了,只答道:“最好看。”
“以后星儿多笑,我便多笑,星儿也就能常常看到这最好看的,可好?”
“好。”我呆然点头。
他将额头抵在我额头处,弯弯的眼中星光点点,格外贴近,我仿佛看到一片璀璨夜空。
他开口,字字轻声,又在耳畔回响:
“星儿若是愿看,我便愿给星儿看一生。”
我仍呆然,只看着那眸子中的夜空,不知如何作答。
脸上却忽然一疼,像是被人捏了下。
“星儿?”
我睁眼,却是那狐媚儿自上方笑眯眯地看着我。
兄长说我当咸鱼挺好 狐媚子(二)
我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发现四周天已大亮,才恍然醒悟。
我晃了晃脑袋,想回忆起那男孩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太清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纠正狐媚儿称呼的错误,道:
“我方才做了个梦,你别说话,让我回想回想。”
全神贯注的想了想,除了好像的确发生在这宫里之外,其他竟什么都记不真切了。我是从未有过在这皇宫住过的印象,这第一天还是露宿在这树下。
虽然那梦中少年唤那女童星儿与我名字凑巧相同一字,但绝不是我的经历。
难道是幻想?可我怎会幻想出这样个陌生少年,我一心想得应该都是是羽哥儿啊。
思考及此,我恍然大悟,背后也冒出冷汗。
我抬头,一脸凝重地看着狐媚儿,由于害怕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袖,道:“媚儿,不好了。”
他仍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嘴角含笑道:“难得星儿如此亲近我,却说是不好了。”
我见他如此调笑,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的脑袋,也因为两人都坐着身长差缩小了许多,于是也真的一巴掌拍上他头顶,瞪眼正色道:“你还真是没个正形儿!这是真的不好了!”
他一愣,倒是没想到会被我打了脑壳,然而狐媚儿的变脸能力可是不容小觑,马上又恢复了眉眼含笑的样子,问道:“那星儿说说,是哪儿不好了。”
“我昨天在这宫中迷路,于是就在这树下睡着,却不想做了个梦。”我严肃地开始叙述,“梦中我形容尚小,还是六七岁模样,去找我羽哥儿玩的时候迷路,随便拉个人问路却被那些人给欺负推倒在地。”
狐媚儿眸色一深,脸上的笑意隐约间竟是淡了许多,追问我道:“然后呢?”
我内心得了些安慰,这狐媚儿虽然喜戏弄我,看来也还算正直见不得小女孩儿被欺负。就继续道:
“于是我寻了这棵树,哭累了睡了,醒了又继续哭。然后就来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寻我。”
“然后呢?星儿可记得?”狐媚儿必定也是领悟到这诡异之处了,声音居然也有些颤抖。
他看着我,眸中光影流转,让人看不透心思。
“那少年也如你这般唤我星儿,然后……”
我想到那少年眼中的星河夜空、冰凉的额头和那轻柔话音,不觉有几分红了脸,只虚张声势道:“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狐媚儿却忽然笑开,狐狸眼中噙着星子点点,双唇也抿出好看的弧度,道:“星儿若是忆起了……”
“谁忆起了!”
我背后一寒,连忙打断了他,严肃说道:“我是定然不会有这些回忆的。所以,这必定是以前哪个备受欺负而含恨而死的小宫女的回忆。我昨日占了她的地方,又和她名字有一字相同,她便上了我的身,托梦给我了。”
狐媚儿仿佛为那小宫女遭遇而悲伤一样,垂了眼睫,轻叹一声道:“星儿,该怎么说你才好……”
我不明白他这感叹为何,只当他又是趁我听不懂戏弄挖苦我,照例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都别说最好。”
他失笑不语,不似从前那样继续戏弄我。
却让我想起来了另一件大事:“狐媚儿!你怎么在这后宫里!”
他又失笑道:“星儿莫是太过于迟钝了。”
作者的话:呜呜,最近狐媚子股狂涨,羽哥儿已经按捺不住要出场了[]
兄长说我当咸鱼挺好 狐媚子(三)
我盯着他,本想反驳他那诋毁我的话语,脑中却灵光一现,心中生出许多悲哀,一时之间酸了鼻子,也从他以往看来是戏弄我的话里悟出了不少隐痛,而我却浑然不知如此对待他。
心下愧疚不已,我便一把拉过他的衣袖,他似是没想到我会忽然做此,没有防备顺着倾倒入我怀中,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我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轻抚他的头,就像羽哥儿以前时常对我做的那样,吸吸鼻子道:
“媚儿……不,商砚,对不起。”
我见他不答话,自顾自说了起来:“是我太过于迟钝了,竟然没有意识到……”
这下,洛商砚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从我怀里立起,见他双眼惊喜地弯起成一道月牙,其中星光璀璨,反把我揽入怀中,唤着:“星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