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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天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再次从鬼差之中救了一个已死之人,鬼差哪里同意,但李正功一身茅山道法,所向披靡,再加上他早已是命残三缺,道法之精深,又岂是那两个鬼差能够抗衡得了的。鬼差不敌,只好放了那田仲达的鬼魂,让其还阳,田仲达还阳之后,与李正功一道救了那一村子人的性命!”老道士突然扭头冲我笑了笑:“小家伙,你相信命运吗?”
“额!我,我……”一时之间,我却是语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道士的问题。
老道士也没有逼问我,而是苦叹一声:“全村人,带那个叫田仲达的郎中都救活了,但当李正功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变成了一片废墟。事后才知道,家里不知为何着了火,一场无名大火,竟是夺去了他妻儿的性命,他的妻子,还有他仅剩的一个儿子,全都未能幸免。于是……他再一次过阴到了地府……”
“最后呢?怎么样?”我愕然张了张嘴。
“还能怎么样?他毕竟还不是神仙,又不能大破地府,最终连他妻儿的鬼魂都没见着。他妻儿的鬼魂全都被押在枉死城中,超生不知何期啊!那一刻,他似乎有些动摇了,但他始终没有后悔救了那么些人,为了助他的妻儿超生人天,也或许是为了弥补他对妻儿的亏欠,他只得与地府和解,并和地府签下了一个契约!”老道士说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头。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要想从地府救出他的妻儿,并助度他们投胎转世,他要帮地府做一件事,一件……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想了想,好像想到了点什么,但心里怦怦乱跳,不敢确定。
“天下鬼邪众多,而鬼邪之中,恶鬼、厉鬼以及怨气横生的凶死鬼更是多不胜数。但在这些鬼怪之中,更是有着一些恶鬼中的恶鬼,甚至可以算作是魑魅魍魉之流,对于这些穷凶极恶之鬼,地府的鬼差无能为力,很难全部将其捉拿归案。而这个差事,便交给了我们掌教李正功,若是李正功能够抓到九十九只《百鬼录》中所示的恶鬼,这个契约便能够最终达成,地府也就能放出他的妻儿,让他们投胎转世,有个好的去处!”老道士伸手捋了捋胡须,继而苦着脸说:“自那之后,我们这位掌教,就莫名失踪了。”
“嗯,既然,既然李道长是为了这件大事而失踪,你们茅山派为什么还要出来寻找他呢?既知缘由,那就等着李道长与地府达成契约之后,相信他一定能够再次回到茅山派!”我忙为师父开脱,现在除了说这些话,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呵呵!小家伙,你不懂。说到底他也是我们茅山派的掌教,为了与地府达成契约,救出他的妻儿自然是大事,可我们整个茅山派倒也关系着千千万万个修道弟子的未来啊!哪怕他能回到茅山派,我们发动整个茅山派的弟子遍天下的寻找那百鬼,也不愿意看到我们掌教吃尽苦头,独自承担这种罪过啊!”老道士说到动情处,声音微微有些打颤。
倒也是,毕竟师父还是一派掌教,但师父的脾气,想必是不愿连累同教中人,只愿意自己来承担这份责任。所以,他才要隐世遁形,不愿和茅山派的人见面,更不愿茅山派的弟子们为他做任何事。我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只要师父坚持走的路,我这个做弟子的,一定生死相随!毕竟我现在除了师父之外,早已没有别的亲人,我已然把师父当成了自己的至亲。
“罢了罢了,既然我们掌教已经离开这间破庙,贫道我也就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对了小家伙,若是你日后有缘遇到我们掌教,还请告诉他,就说我穆玄清正在遍天下的寻找他老人家,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暂停脚步,大发慈悲留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与我见上一面,我有很多话,更有很多事要和他说!”老道士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只见老道士站起身,刚欲离去,却是猛地又扭回头,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道:“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这个旋涡,非常危险!”
“额!”
等我反应过来,却是发现那个叫穆玄清的老道士,一闪出现在院门外,身影再一闪,便是消失不见了踪迹。他,他刚刚和我说这个干什么?而且,而且他若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狗屁不懂的小孩子,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关于师父的事情?说完就走了,临走还和我说了这么一句富有深意的话语。他,他总不会是知道我就是师父的弟子吧?
不太可能,如果他知道我是师父的弟子,怎么还会独自离去,肯定会让我带着他去寻找师父。
但如果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又为什么会和我促膝长谈这么许久?而且关于师父的秘闻,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和我说了一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歪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叫穆玄清的老道士究竟是什么用意。但当我站起身,看着太阳已经快过午后了,顿时想起我和师父的约定,一拍脑袋,暗自呢喃一声:“只顾着盘问关于师父的秘闻,差点忘记了大事,现在我要随师父去寄魂归乡,更是要赶往十里庄和师父会面,得赶紧赶路才是!”





伏魔天师 第七十七章十里庄
往北行,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比起之前的那些个路程,这次可不算近,尤其是十里庄,十里庄后再往北,要走很远很远的山路,才能彻底走出大山。而出了大山会到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生活在牛头洼,自从跟随师父一来,已经去过我这辈子加起来都没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我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不知道山外面是什么世界。
外面的世界,在我的认知里,只存在于书本之中,书本之中怎么写的,我就只能怎么幻想。还有就是老人们的传说,有的人出过大山,见过世面,我十分崇拜他们,希望长大后也能和他们一样到山外面看看。
虽然我没去过十里庄,但十里庄也太好找了,毕竟是深山老林里唯一的一个村庄,据说那个村庄还不小,更有一些人常年从十里庄往山外跑着贩货。故而那个庄子的人,还挺有钱,当然这只是一个传闻,实际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几十里的山路,至少也得两天走,非但如此,一路上还得防着野兽,甚至是藏在山里的那些个脏东西……
但我并没有为了折返破庙取回那几十块钱而沮丧,反而庆幸我在破庙遇到了那位老道士穆玄清,咳咳,准确的说,论辈分他还得喊我一声小师叔……虽然感觉怪怪的,但道门毕竟就是这么个规矩。当然,我心里倒是觉得这个规矩挺不错咧!只是不知道日后再遇到这位老道士,恰恰真被他喊一声小师叔,我敢不敢答应呢?
一路上东想西想,却也不敢忘记师父交代的功课,走累了便停留下来诵经打坐,修道之事,一刻也不敢忘记。回想起之前办的那些个窝囊事,我真是恨自己没有一点本事,再加上我听到师父所经历的种种,更是为我增添了无穷的修炼动力,我一定要早日修成茅山道法,早日为师父独当一面,这样就能为师父分担一些责任。
如此,师父就能少受一些苦了。
离开破庙的第三日早晨,我终于看到了崎岖的山路上,出现了一趟较为平坦些的路况。既然有人为的路况,说明附近肯定有人居住,想必那十里庄近在眼前。这两天的赶路,我倒也没饿着,前几天在破庙蒸的那些个杂粮馍馍恰巧在我身上,一路上没少垫肚子。只可惜我忘记让师父带上一些,也不知道师父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师父还带着那冯阳笙的缚魂蛋,看似师父拿的东西少,但重担都在师父的身上挑着,我虽说拿了两个大包袱,但仅仅是我和师父的衣物而已。
然而想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尽快找到师父才是。顺着脚下的小路一路前行,穿过了一条峡谷后,前面还真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巨大村落。说“巨大”二字,倒是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因为眼前这个地界,完全就是一个面积宽阔的大盆地,里面几乎都被这里的人开垦成了良田耕种,尤其是那一排排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大房子,足见这里的人和传闻之中所说的富足村庄,还真能挂的上钩。
远看这十里庄,兴许是称了整个庄子的面积,前后没有十里也得有个五六里,里面住着多少人家,一时间也还真难以估算,总之,这埋藏在深山之中的唯一一个村庄,乃是个实打实的大村庄。
早上,田地里已经有人在忙活着农活,而我走在小路上,心情也跟着舒畅许多,料想师父提前来到这里,指定是饿不着了。纵容是随便找一户人家,兴许两三句话也能换个几顿饭吃吃,既然吃住不用我担心,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只等着进了庄子和师父团聚。
来到庄子的入口处,我发现这麻雀不小,五脏也还挺俱全的,这深山之中难得一见的一个村庄里面,竟然还有一条大街。大街上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全都是一些家常使用的物件,另外还有卖菜的,卖米的,卖面粉的等等。看样子这个村庄还真是自给自足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啊!
街道上有着一群光屁股小子在追着嬉笑打闹,欢乐无边。
原本想着先找到师父再做定夺,但这个村庄这么大,要找起来,却也不那么容易。问了几个村民,他们都说最近没有遇到过外乡人来他们村子,或许来了,但他们这一片的人家并不清楚,兴许在别处。细问之下才知道,这十里庄,还分了南十里,北十里。就是说,整个大村庄一共分了两个部分,我现在在南十里的庄子里,最北边还有北十里。
但整体都是十里庄的人,只不过这个大村庄也有很多姓氏,基本是南北分明,南十里的统一姓氏比较多,而北十里的统一姓氏比较多,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姓氏。据他们说,这也是为了南北十里庄的人通婚方便,如果都混杂在一个庄子里,单单婚嫁这一块儿都是个麻烦事儿。这般分开,不同姓氏相互通婚,南北论嫁,也就有个一定的说法。
四下里转悠了一大圈,一无所获。我在大街上吃了碗汤面,刚想直接前往北十里庄,却是在不远处,看到先前那群光屁股小孩儿,正围绕在路边一个剃头匠的摊位上打转,这个剃头匠长得瘦高瘦高的大个子,看起来将近五十的年龄,光头,头顶很尖,脸上的轮廓很是分明,如刀削一般,眼窝深凹,眼睛很大,看起来有点凶。但那些孩童一个个的躲在他身后,时不时的跳起来拍一下他的光头,他却也没有理会。
这倒是个看起来凶巴巴,实际是个老实人。
“胡子七胡子七,北十里的老鳖一,五十岁打光棍儿哟,哟哟!老婆子跑哪儿哩?哎哎跑哪哩?跑到野男人的怀里去哩!”
“胡子七胡子七,北十里的……”
但见那一群光屁股小孩儿,竟是手牵手的围绕在那个剃头匠一圈,不停的打着转,嘴里还嚷嚷着一句句顺口溜。细听之下,我顿时皱起眉头,想来这些小孩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胡子七,就是这个剃头匠的名字了吧,北十里,他是北十里庄的?敢情是来这南十里给人剃头,老鳖一是土话,意思是老王八蛋,骂人的话。五十岁打光棍,老婆子的意思就是他的妻子,后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他的老婆跟着人跑了,给他带了绿帽子,不然不会骂他老鳖一……
小小的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个骂人的顺口溜?但看那个叫胡子七的剃头匠竟然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忙活着手里的活,这会儿没人剃头,他正在收拾箱子,看样子要收摊了。这,这人也太老实了吧?几个小屁孩儿,吓唬一下不就走了吗?
看得我都跟着着急,反而是那个胡子七跟没事儿人一样,任由那些个不懂事的小屁孩骂他。终于我忍不住了,快步走到那些小屁孩的跟前,沉声说道:“谁教你们骂人的?一群熊孩子!”见我一瞪眼,兴许是我脸生,那些个小屁孩顿时收敛了笑容,四下里跑开了。而这时,胡子七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臂,并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的。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的心都这么大,我也只好不再计较:“您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胡子七吗?我叫猴子,牛头洼那边来的。下次再遇到那群熊孩子胡闹,你就吼他们一声,他们乖乖的就跑了,呵呵!”想到那些个熊孩子骂的脏话,我只能尴尬的苦笑。
“额额……”哪知胡子七张开嘴啊了两声,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摆了摆手,且冲我憨厚的一笑。我面色一惊,瞬间明白了,原来他是个哑巴,只能听,不能说。但见他指着自己的耳朵,也微微晃了晃头,似乎在告诉我,他的听力也不是很好,就当没听到。
此刻,我除了惊愕,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没曾想这胡子七还有这么一茬子事儿。难怪任由那些小屁孩欺负,我定了定神,急忙帮着胡子七收拾家伙什,他这是个挑子,俗话说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一头凉。热的一头自然是柴炉子,凉的一头是个箱子,里面装着剃头用的家伙什。帮胡子七收拾好东西,胡子七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后晃了晃,又咧嘴无声的笑了笑,指了指庄子北边的方向,然后又拉了拉我的肩膀,似乎在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想了想,反正这南十里庄应该是找不到师父的,毕竟一个庄子如果来了外乡人,村里的村民们肯定是瞬间都能知道,随便有个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不多时就能从村口传到村尾,这是农村的好处,消息散播的最快。如果他们说这南十里没有师父的踪迹,那兴许师父真的没在这南十里。
既然这胡子七的心肠这么好,又这么实在,不如我跟着他去北十里转转,看看能否找到师父。




伏魔天师 第七十八章胡子七
南十里庄和北十里庄中间,隔着一条沟,沟的东头儿是个大池塘,西头儿衔接着一条小河。这条貌不起眼的小水沟,恰巧把整个十里庄分成了南北两个小庄子,过了脚下的小桥,就是北十里庄了,北十里庄,似乎没有卖东西的集市,只有南十里才有集市,也难怪胡子七跑到南十里去摆摊给人剃头。
庄子最北边的一排房子,其中一家就是胡子七的家了。还别说,胡子七的家并不像是其他光棍汉的家,又脏又乱,胡子七的家反而是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院门是个小门头,打开院门走进院子,是一座还算齐整的三间土坯房子,东边另起一间低矮的小灶屋。紧挨着小灶屋南头是个草棚子,里面堆放着很多柴火。
草棚子上悬挂着一串串的红辣椒,还有一挂一挂的大蒜头。院子西边靠墙是一小片菜园子,种了点青菜,整体看着虽简陋,却也温馨。
胡子七把挑子随手放在堂屋门口的边上,然后向我摆手示意我进屋坐。我冲着胡子七笑了笑,然后进了屋,胡子七先是给我倒了一碗凉白开,这凉白开喝起来甘甜可口,细品了一下,里面还有着一丝丝的干草味儿,很是特别。我忙笑着说:“你们这边的水真好喝,胡子叔,你家的院子是你收拾的?”
闻言,胡子七憨厚的笑了笑,我忙竖起大拇指:“胡子叔,您活得可真细致,呵呵!”
胡子七张嘴无声的大笑起来,但他的笑声仅仅是从喉咙里发出了几个沙哑的声音,但可以看出,那是非常真诚的开怀大笑。随即,胡子七转身去了小灶屋,似乎要给我准备午饭,但见他弯着腰站在那低矮的小灶屋里面,压根就直不起腰。我不禁走到小灶屋的门口,叉着腰看了看屋顶,随口笑着说:“胡子叔,你这灶屋是不是也该拔高一些?老是这么弯着腰驼着背的站在里面烧饭,会很不舒服的。”
胡子七随即摆了摆手,我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在说懒得修整,也好像是在说不用修整,这样挺好。我只好打了个哈哈,佯装看懂了他的手语。
还别说,胡子七看着人是挺粗糙的,可无论干什么,都是精细到了极致。一会儿的工夫,他便是在小灶屋内倒腾出几张薄薄的煎饼出来,并示意我先吃着,他又钻进小灶屋继续倒腾,最后倒腾出二十多张。而且全是细细的白面煎饼,要说也是,他一个光棍汉,本身家里没有什么负担,再加上有个剃头的手艺,一辈子也就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胡子七又从坛子里整出半碗酱豆子,帮我涂抹在煎饼上面,然后卷起来吃,可真是一个香。我先前在南十里庄吃了一碗汤面,此刻愣是又吃了十张煎饼。但剩下的那些煎饼,倒是被胡子七全包了……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再喝上一碗甘甜可口的凉白开,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着急和师父会面,我还真想在胡子七这里多住两天,这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胡子七!你在家吧?”突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待对方推开大门进来,倒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身材胖胖的,大圆脸看着挺喜庆,一边往院里走,手里一边还扎着鞋底子。中年妇女刚想说话,突然看到我,不禁一愣,继而笑着说:“哟!这小伙子是你家远房亲戚吧?长得可真是俊,呵呵!”
“婶子你好,我是牛头洼那边来的,我叫猴子,胡子叔今天管了我一顿饭,呵呵!”我忙笑着和眼前这个中年妇女打招呼,看她串个门还不忘忙着手工活,像是隔壁邻居,不然不会这么悠闲的走进来。
“哦,牛头洼的啊?那我知道,我以前有个远房表弟,娶的就是牛头洼那边的媳妇,好像叫个大春。”中年妇女顿时拉开了话匣子。
“大春?”我仔细想了想,随即恍然:“兴许是薛平心的闺女,因为牛头洼就他们一家子姓薛的,他闺女就叫薛大春。”我还真想到这么一个人,原以为是这个老婶子在混脸熟,但现在看来又不是了。
“我就说嘛!那咱们可就不外道了,都是一家人嘛!呵呵!猴子,叫我花婶子就行,在胡子七家吃饱饭了吗?没吃饱到我家再吃点,婶子给你擀一碗面条吃!”没想到这个花婶子也是这么热情好客。我忙推辞,这前后一个晌午算是吃了两顿饭了,实在不能再吃了。见我婉言谢绝,花婶子忙笑着说:“那也成,胡子七做的饭我也尝过,他的手艺没得说,呵呵!”
这在农村,邻居串个门,唠个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花婶子凑到胡子七的跟前,随即低声向胡子七问道:“我说胡子七,你老婆是跟人跑了,那也只能怪她没福气,你说你条件多好啊!这么个剃头的手艺,这,这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啊!谁跟着你过日子谁享福!不能过就不过,赶明儿嫂子再给你说和一家,再说一家好的,呵呵!”
胡子七听到花婶子的话,顿时老脸一红,笑了笑,连个手语也不摆霍,就地半蹲下去,双眼呆呆的看着院门。花婶子见胡子七这样,倒是继续说:“虽说你也勤快的很,又能挣钱,日子过得是比一般人家都好不假,可你老了走不动路了怎么办?还不是得找个贴心贴肺的照顾你啊?你就听嫂子一句劝,赶明儿啊,嫂子把人给你领过来,让你过过目,保准儿你一眼就能看上,呵呵!”
敢情这位花婶子在村里是个说媒的媒人,这是要给胡子七再张罗个媳妇呢!
她说得也是在理,胡子七虽说能赚钱养家,可这个家就他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日子长了,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没个人照料的确是不行。但是一番话下来,胡子七佯装没听到似的,闷声不吭也就罢了,连个手语也不打,花婶子随口向我苦笑起来:“得,这胡子七啊,也是个痴汉啊!对他前面那个老婆实在是太好了,结果人跑了。他现在是焐着床头想他前面那个老婆啊……”
“胡子叔也是个痴情的人,这也说明他心眼好啊!”我呵呵笑道。
花婶子则一撇嘴:“心眼好顶什么用?这年头没个暖脚的想说个床头话都没人听!对了,说到找媳妇,我听说这两天那四毛的媳妇不知道去哪了,四毛都在南北十里庄找了两天两夜了,饭没吃觉没睡,可他媳妇也是,好端端的不知怎么就走了,大伙儿都说他老婆也是跟着人跑到山外去了。但是四毛不相信啊!四毛说两口子就拌了两句嘴,也没真吵起来,结果人出了门就不见了,真是活见鬼!”
“花婶子,你们村经常走丢人吗?”我闻言,不禁好奇的询问。
“那倒不是,除了胡子七的那个没娘养的啥婆娘不懂得过好日子,那个傻婆娘跑是因为被外面的野男人骗了,别人家都好着呢,怎么可能随便的跑出庄子。说也奇怪,四毛的媳妇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也不像是动大气的人,怎么一丢就是两天呢?”花婶子一边扎着鞋底子,一边稀罕着嘟嘟囔囔。
胡子七倒是闷声不吭,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在那半蹲着,半天没有反应。
我见花婶子也唠叨了半天,立时向她询问:“花婶子,我向您打听个人,最近几天里,你们这边的庄子有没有个外地人来过?三四十岁的年龄,穿着黑色的长衫,是个道士。”
“道士?三四十岁?”花婶子停下手里的活计,继而眯起双眼想了想,突然又摇头:“没有,我们庄子还真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如果来过,我应该是最早知道的,每天一大早我闲着没事就先把各家各户溜达一圈,谁家有个猪不吃食了,谁家有个鸡不下蛋了这我都知道,甭说来个人了,就是来只老鼠我也差不多能第一个知道。但你说的这个人,我还真不知道呢!”
那就奇怪了,南十里和北十里,都没有师父的消息。师父不是让我在这里和他会面吗?他怎么不在这里?难道师父已经走了?可也不对啊!如果师父已经走了,说明他肯定来过这里,但这里的人都说压根没见过师父这样的人,而且师父的身份是个道士,对于这种有着明显特征的人,村里的人更应该记得住,哪怕是师父来一下就走,我多半也能打听出来,然而,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很显然,师父并没有来过这十里庄,那师父会去哪里呢?
花婶子又唠叨了几句,便转身走了。只留下我和胡子七,默默无声的各自坐在一处,我和胡子七的交流,只能是我说着,他比划着,比划几下子,我们又没话可说了。胡子七不是个健谈的人,他的表达很少,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一个人默默的半蹲在墙根处,双眼茫然的望着院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他那个婆娘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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