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女攻】胡桃匣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分音
艾莉克西亚往他腿间压时表情看起来刺激得不行,热气往两眼角蒸,将澄澈蓝海烘成添了细盐的玛格丽特酒,眼睫忽闪一下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造物主赐予的甜美伤口被挤开捅入,血液般滑腻微腥的液体在裹贴的肉与肉之间润滑,滑腻如丝缎的内腔顺从而紧窒地包含容纳着初经人事的小alpha,让她头晕目眩,一面不知所措地拈着自己的发梢一面凭本能往深处撞,她感觉像在陷溺入一片高温沼泽又或者掉进猪笼草腐蚀含毒的芯底,快感像蛇群贴肤游走。她张开唇——她一向有这个习惯,将涌上舌尖的词句毫无章法地砸出去:“伊斯林蒂,教官,您……里面很热,很紧,我感觉——”
科尔特被她撞得腰腹轻颤,喉结滚动压制住一声喘息,听到她断续又絮叨的话语实在受不了了,两根手指压进她唇间去捏捉舌尖,“……你无论干什么都要发表一番感想是不是?”
他刻意绞紧了软腔。
“等、等等——别……!”小alpha一下子绷紧后腰,声音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尖锐高亢地弹起来,头顶湿透水依然顽固上翘的卷毛紊乱地颤,撑在他体内的东西被夹得顿时成了结,像只胀大又韧性的果肉一样磨抵着内壁,让他有一瞬间瞳孔涣散失神地扩颤,上身轻挺。好在没持续多久,倍受刺激的alpha就撑着他的腰弓起身,搅在深处的东西颤挺着倾泻激流打在软壁,肿胀的体积随着内容物的流逝一点点萎缩,像扎破挤捏过的浆果。
科尔特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薅过粘湿在额前的黑发,用一种凉凉的口吻说:“你结束了?”
少女窘迫得两耳和脸颊能滴血,扁起嘴又是抗辩又是控诉地道:“我是第一次嘛!而且是你,是您……”
他含糊闷哑地嗯了声,突然撑起身,双手带倒艾莉克西亚撑跪的双腿,轻推她的双肩将她往后压,又在她后跌险些磕上浴缸壁时及时托住她的后脑,轻柔地放下。过程中他不免又想到,这个小混蛋刚才放倒他时全然不顾他会撞在墙上,而他保护她不受伤害却早已成为本能融入每处血骨。他自嘲地轻笑一下,用双腿牢牢卡紧少女的细腰,歪头居高临下望着她,随手拨开发丝露出前额,凉而轻哂地牵起唇:“你不是想操我吗,艾莉克西亚?……那来吧。”
alpha显然不喜欢被压制,撑起上身,望着他谨慎地说到:“您更喜欢这个样子吗?”
“嗯……”科尔特沙哑地轻呵出一个单音节,缓慢地放下身体,将滑出一点的直挺器官又一次吞没包含,在撑碾抵达至尽头时绷起颈,颤动的喉结克制不住溢出低哑细喘。他垂下眼,手掌摩挲着捧起少女微微发红的脸庞,弯起唇,以不知针对谁的嘲讽低低放出一字一词,“小混蛋,真是胆大妄为……”
主导者更改的性事显然畅快淋漓了许多,他在alpha身上晃动腰身去寻找某个令双方都愉快的契合点,或起伏身体或完全压入着轻晃旋弄,引导着自下完全剖开果肉的利器去抵磨每一个细微皱褶的密处。伴随肉体厮磨的连缀水声甜蜜而情色,煽动着快感从相绞处打穿脊梁撼动全身。他在温热水帘下虚虚眯眼,喉间一节一节崩解掉落的低吟闷哼不加克制。小alpha很快被吸引进去,暂且忽略被压制这个令人不快的事实,眼前耽溺情沼的男人太过漂亮,身体线条从紧夹她腰肢的大腿到腰身再到双肩一寸寸绷紧,锋利修长像一把正在火中淬炼的刀,随动作四溅灼烫火星,敏捷矫健的兽,动情时不似其他omega柔弱反而加倍凶狠易怒。他在高潮中失神地微微仰首,水流狂乱倾泻将他冲成不甚清晰的马赛克艺术画。她从他腰部抚上去捧住,起身去捕捉唇间若隐若现的舌尖,像水蛇绞缠海底洞穴的细鱼,在他脖间乱啃,听他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念自己名字。
热水流不完似的,灭世的洪水从此处发源,冲刷淹覆每一寸干燥的陆地。搁在桌上的饭菜从热气腾腾冷却变为僵冷一块,虫蚁啃咬着木质地板粗糙的碎屑,盆栽花半合上了呼吸。
02. midnight
艾莉克西亚在第一节课后就从校内消失了,接下来一周不再出现,科尔特试着拨通她的联系终端,永远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校领导暗示他别太管她的事。托她的福科尔特一周课都上得心不在焉,不过他平常也总是一副颓废又吊儿郎当的样子,自外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到了下一个周一,他回到办公室,坐下疲倦地撑着额轻揉。
桌边摆着一副相框,里面是他和所有学生上学期末拍的合照。他站在中央,身旁学生围簇,艾莉克西亚第一时间占据了离他最近的位置,对着镜头笑得神采奕奕,缀着光的金卷毛像大捧盛开的桂花。拿到冲洗出的照片时,他讶然于照片上的自己也稍微弯了眼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科尔特其实挺喜欢孩子的,每每面对孩子总会不自觉涌出纵容与疼爱。孩子很好,还不甚了解成人世界的种种潜规则,也没有太强的性别意识,alpha不会自然而然摆出强势又盛气凌人的态度,omega也不会怯弱寡言地缩在人后。但童年期太短暂,每一个被他教过、救过的alpha孩子总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天生的性别优势,看他的目光不自觉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鄙夷轻视。除了艾莉克西亚,她的目光从来澄澈柔和,态度谦虚诚恳。
只是他自愿迎合与她做爱,她却一副亏欠了他、迫切想赔偿与他互不相欠的样子。
电子通讯器突然亮起,他滑开屏幕,一张中年女人的脸投影在半空,有些眼熟,他想,似乎是哪个学生的家长……啊对,是艾莉克西亚那个舍友的母亲。
女人开口:“伊斯林蒂先生,我想请您帮一些忙。”
科尔特走进法庭时,正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中央,被无数媒体镜头与镁光灯对着,腰背一如既往挺得笔直,面上毫无惧意,以平静得体的语句回答法官与控方的每一句质问。果然如此,虽然瓦隆侯爵被控告初期没有牵连到小女儿,但她到底是他的孩子,自然不可能不受任何针对。过往十八年的经历被整个拖出,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凌迟解剖,每一寸都被分析,每一寸都被解读,每一寸都被赋予无数刁钻的提问。他垂下眼,目光扫过手中那份资料,倒是编造得不错,缜密周全,不足以让她获罪却足以断送她的前程。
只要作为负责教官的他肯配合吐出证言,将匕首捅进少女柔软的胸口。
宣布他出庭作证的时候少女愕然回望,看到他身处的人群和位置,浅蓝双眼中逐渐涌出溺水般的悲伤绝望。
他不再看她,走到中央,直视高台上神色肃穆的审判官,手指扫过那份资料,然后轻轻撂在桌面,平平淡淡地开口:“艾莉克西亚?德?瓦隆,”他一顿,稍微牵开唇角继续平静地说下去,“在卡威克士官学校在读一年不曾触犯任何校规,品行端正,学业优秀。虽然初期入校时曾因不了解校内作风有过一些与规则略微冲突的私人行为,但严重程度构不上对任何规定的违反。而且其原因在于身为教官的我教导失误,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话音稍落之际,他轻轻鞠躬。
隔着人群与镜头,他以全部感官看到了少女重新明朗起来的双眼。
03. dawn
庭审结束后,艾莉克西亚和科尔特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亲吻。少女踮起脚揽住他弓低的脖颈,从唇尖一直啃到舌底,比起情欲交缠倒更像分别许久的猫咪往人身上乱蹭。刚开始还有点久别重逢的脉脉温情,后来就逐渐不对劲了,不老实的双手开始扯着衣领往底部钻,科尔特不得不制止住她的爪子,“……不要扯坏了,这是我最贵的衣服。”
“因为您穿正装很好看嘛,”艾莉克西亚蹭来蹭去地嘀咕,“我可以送您别的衣服……”
“所以你负责的方式就是送我一件衣服?”科尔特揉着她的卷毛,笑了一下,“这是你考虑一周得出的结论?”
艾莉克西亚笑了:“当然不止,您还想要什么呢?”
“嗯……”他缓慢思索,“时间?一两年怎么样?”
“一两年也太短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少女笑眯眯地用额角蹭他下颔的淡青胡茬,“至少……四五十年?”
【GB女攻】胡桃匣子 樱桃酒(二)
mon.
和所有高等学府一样,卡威克士官学院每学期近末都有一个忙碌的考试周。这个周一艾莉克西亚已经完成了近乎所有的课程考核,她的文化课与理论技术方面的成绩无可挑剔,一年来一直占据着学部首席,体能考核方面稍弱一些,好歹也能以优良的档次通过,只剩下最后一门格斗术,更要命的是由科尔特担任主考官。士官学院的主考官在考核方式与标准裁定上拥有相当程度的自主权,格斗术这门基础课程由于科尔特?伊斯林蒂教官的缘故通过率直接苛刻上了一个台阶,懒懒散散的omega专注起来像矫捷轻敏的黑豹,能在他手底撑过一个及格分的时间就算谢天谢地。格斗术要求主修两个学期,艾莉克西亚上学期卡线过,虽然实战成绩不佳,但以自己主修目标偏文官系为由恳请科尔特稍微提高了平时分占比,她诚恳的请求与透过眼睫往上绵软而楚楚可怜的注视对他向来无往不胜。
只是她与科尔特的关系质变后,这些小伎俩就不管用了。
实战训练场在室外,第叁季度午后的光色清朗干爽,日光模拟器自中轴偏落,像隔了层青柠檬玻璃糖纸去看世界,稍稍展平的细褶折碎无数道彩绘光菱。不像其他考官那样正襟危坐目光挑剔着学生的一举一动,科尔特在高耸塔楼切割投落的阴影里,搭着手臂头颅轻斜靠着椅背入睡,像只蜷缩休憩的慵懒大猫。念到艾莉克西亚的名字时,他才稍微掀开那双无神的灰眼睛,双手垂进兜里站起。半睡醒的年长豹猫从枯叶残枝铺就的寝床里支起身,抖落毛皮上的露水与草叶,踩着光影界线缓步过来,皮囊下流淌着张弛而富生命力的肌肉。
整场实战考核时长九十分钟,结束前可反复挑战。到了最后日光模拟器调制的光色已经由浅黄转入浓橙,在天际线大笔涂抹的云图上敷落层次变幻的瑰丽绛紫,小alpha全身酸楚虚软得厉害,每寸肌肉都像石臼里被捣烂的葡萄,体力流出毛孔化作微微携酒精信息素的汗水。她竭力将逐渐向粗喘过渡的呼吸压制平稳,手指颤巍巍抚开前额与唇角湿粘的金发,流溢光色与发颤眼睫描乱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对面男人的身形,只看到一道长长的影子拉拽延伸至足尖。她又一次撑起全身,踩着影子过去,还没来得及动作,脚底河道一般的长影便轻轻转开,双腿随之趔趄。膝窝被带倒,失重感像一只巨大手掌将她往地上拍,浅绿地面扩大再扩大,即将磕上鼻尖,却在一米处定格,晃惑的视线在跌宕中逐渐清晰。
科尔特拎住了她的后衣领。这是她今天第二十叁次被放倒,场地的材质是微软的塑胶,摔上去也不会太疼,但对方仍然会在她每一次跌倒前稳稳接住她。
拎着衣领的手缓缓放下,艾莉克西亚像从长条缩为一团的猫一样瘫软在地,热气从脸颊往两眼角蒸,在清凌凌的浅蓝虹膜上凝结一层水雾。公共场合她不好施展,只能拿那双优柔泫然的眼睛瞅着他。他弯下身,淡淡垂望着手中的计时器,“……叁、二、一,时间到了。”
艾莉克西亚在他毫不停顿起身要走时抓住他的衣角,抽了抽鼻子,双眼中蜷缩着淋过暴雨娇柔湿漉的青鸟,“教官!伊斯林蒂教官——”
科尔特和缓却也坚决地包裹住她的手放回原处,屈起修长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个爆栗,缺乏活力的深灰双眼在垂望中显出炉底冷灰般的不近人情,“艾莉克西亚,这是考核标准,做不到就回家。”
傍晚时分科尔特在灶台前拾掇晚餐,从前独自一人随便应付一下就好,现在多了一个人要照顾,从份额热量到各类养分摄入比例都得严格估测。他握着血橙用刀尖抵上,轻巧转过一圈,脱去厚韧橙皮露出内里摩根石矿洞一般簇满亮橙微红颗粒的果肉,倒进榨汁机里。再掀开锅盖捞出熟透的水煮蛋剥开切成粉状,均匀铺进垫了培根肉片、番茄片与生菜叶的叁明治,最后澄亮芥黄酱如同被拍碎的太阳在顶层稍作润色。接下来调好蔬菜鸡胸肉沙拉,转身准备拉开蒸锅端出鲜奶炖蛋时,后方软绵绵贴来一具身体,猫儿似的在他背上挂了长长一条。他一顿,稍微摩挲着环抱住他腰身的胳膊,声线轻哑:“艾莉?”
科尔特在寝舍时会穿些宽松t恤,弓背时隐约浮现修长脊骨与削薄但结实的背肌轮廓。艾莉克西亚喜欢踩着小凳子从后面抱他,刚好够着后颈,腺体所在的部位外在看不出端倪,只是质感稍微柔韧些。坚硬粗糙外壳唯一暴露在外的薄弱之处,像宏大死寂沙漠中的一眼泉源涌送着软甜芬芳,让alpha着迷于在此处反复细啃,有种衔着一枚玛瑙樱桃既想吮吸汁液又不舍一口咬开的矛盾珍惜。他时不时会侧低下头,手掌托住她的后脑撷获嘴唇,唇间纠缠抵滑的舌正如洞穴里交媾的蛇,而更多时候,轻吻只是平和而安抚地落在她的额角,不比树梢筛落的一枚光斑更有份量。
不同于平常,此时艾莉克西亚正恨恨地拿他的后颈与肩胛骨磨牙,尖利虎牙亮出来直往腺体里扎。科尔特被咬得“嘶”了声,抬手用指节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敲了下,“你这不是挺精神的?”
少女缩了缩颈,捂住额头委屈控诉:“您这次的考核标准比正常要求严格太多了,我上学期是以同等水平通过的。”
“哦,你提醒我了,艾莉,”科尔特懒懒散散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往上带了带,将人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掀开锅盖将热气腾腾滑嫩微焦的炖蛋转盛进碗里,而后拎起榨汁机倒满一整杯,“明天我去改改你上学期的成绩,下学期你从初级入门课开始重修。”
艾莉克西亚险些弹起来,随即又抿起唇,转了转眼珠,索性就着桌台趴俯下来,上半身像毛皮顺滑肢体纤巧的猫科动物一样放松展平,双手支起下巴,“我知道您在开玩笑嘛……”她瞅着正在拾掇晚餐摆盘的男人,拖长话语像一缕从绸缎边缘缓缓抽剥的丝线,同时又心安理得地张开了嘴。
科尔特随手给她喂了枚圣女果,指腹在她额心不轻不重揉了揉,“是不是开玩笑取决于你接下来是不是还在无理取闹。”
艾莉克西亚没咬到他的指尖,只有圣女果在唇齿间炸开一个艳红浓烈的事故现场。她动作麻溜地跳下桌子,舌头搅着酸甜汁水,含含糊糊在他背后喊:“为什么?您上一次明明让我通过了!”
为什么?科尔特弯身将碗碟摆在茶几上,在她看不到的阴影里稍微牵了牵嘴唇,压着剪报的玻璃桌板反射一抹微光如白鹭飞掠湖面,抬起手时,指掌蹭过涟漪中的浅浅苦笑。他曾经之所以同意她的请求,并非出于对她未来规划的合理考虑,而是出于满溢湖水般不自觉漫出来的纵容,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晚餐过后艾莉克西亚把锅碗瓢盆收拾进了水池,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洗碗,分工明确。科尔特垫着手臂躺在沙发上休憩,老旧沙发并不宽阔,弹性衰退的软榻上罩一层略微磨损的布料,他长手长脚迭起来塞进去像是强行往狭窄纸箱里蜷的大型猫科动物。有时候他们在这里做爱,小alpha像鹿一样趴在男人怀里,在放松软润的窄腔里浅浅抽插,仰头隔着丝绒状吐息去交换酒精腌渍水果般甜腻潮湿的吻。又或者他将她轻轻压在底下,在alpha断续颠簸的呼吸中,给予她一卷金线团引导她在肉与欲的米诺斯迷宫中穿梭开拓。更多时候科尔特趁着难得不用熬夜工作的闲暇安静补觉,艾莉克西亚半跪在边上,侧枕着他的腹部,沾过水凉如露珠的手指钻进他衣底,伴随呼吸起伏张弛戳弄肌理,指尖比作跳房子的小孩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科尔特由着她闹腾,觉得痒了便翻过身把人提上来圈住,像团起的雌豹把幼崽护进柔软腹底。
这时候艾莉克西亚会蹭着他胡茬浅浅的下颔,有一搭没一搭聊些琐碎的话题。
“伊斯林蒂教官,您觉得什么样的宠物比较好养?”
“狗,猫吧?……都差不多。”
“那我们养只什么?我比较喜欢猫。”
“嗯……猫安静些。”
“以前生日的时候有人送过我一只专门培育的阿瑟拉猫,后来我母亲把它捐给动物园了。”少女翻起来,在他胸膛上支着下巴,“我觉得它和您有点像嘛。”
科尔特轻轻揉着她的金卷毛,笑了下,“养只金渐层怎么样?……不过,等你学会照顾自己再说。”
“可以请人专门照看啊。”
“亲力亲为,艾莉。”
以及一些指向明显模糊勾勒未来的话题。
“您更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以后可能会有孩子嘛。”
“你才多大点就想孩子的事?”
“我成年了!”少女在他手臂上翻了翻身体,揉散的金发像阳光晒过的蒲公英轻蹭他的颈窝,“我觉得您很喜欢小孩子,如果您不想怀孕生育,按照现在的技术发展,不久后试管体外育婴应该也不是难事。或者也可以领养呀。”
他揉着额,妥协莞尔,“女孩吧,我更喜欢女孩。……不过艾莉,等你成熟些再谈这个,可以吗?”
“我很成熟”的嘀咕在他怀里,像入水的火星咕哝咕哝沉底消逝下去。
这日的闲谈还没开始,艾莉克西亚在科尔特胸口到沙发靠背的空隙里蹭来蹭去企图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像礁石裂壑里搁浅的金鱼。最后侧枕在他手臂上,胳膊向上环过后颈,脑袋抵住下巴,绵软吐息滑进领口深处浮冰般起伏隐现的肌理轮廓。干爽微糙的洗衣粉味破了壳,泄出一段馥郁的樱桃果香,垂成软红诱饵在她鼻端晃惑,让她忍不住巡着在发源地附近的颈侧轻啜一口。最近科尔特身上的烟草味淡了许多,有赖于她把他房间里全部的烟发掘出来处理掉,以及看见他抽一次烟就夺过烟头扔一次。现在他的怀抱就像阳光滤过的樱桃木丛,她化身金色蛱蝶在其中翩跹飞梭。
搭在她后背的手掌稍微收拢,男人半睁开眼,沙哑慵倦的声音如流沙缓缓淌落漏底:“艾莉,关于今天的考核。”
“……嗯嗯?”金色的脑袋一下子耸起。
“你的敏捷度还不错,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衔接不会太拖泥带水,值得保持……不过,”他有一搭没一搭点着她的脊背,缓慢说,“招式有些单一,进攻时习惯于从右手开始。不善于防守,很少给自己留退路,躲避时腹胯之间会暴露出较大的破绽,如果面对熟悉你的、或是善于观察的对手,处境会很危险。”
金色脑袋又缩回去,默默演示勾勒自己的惯常动作,发现与他描述的分毫不差时讷讷应声,又听到头顶的声音慢慢掺了地热温泉般柔软轻哑的无奈,“……还有体能,艾莉,你这学期的耐力训练到底翘了多少次?如果每日训练量能达到规定的四分之叁,体能都应该比现在优秀许多。”
“哦……”艾莉克西亚像被一个个戳破心虚处的泡沫纸,拖长音调瘪下去,随即又在他的停顿间歇捕捉到松口痕迹,转了转眼珠,心思活络地蹭过去轻声问,“那我的成绩……?”
科尔特拍了拍她的脑袋,“下学期继续努力。”
小alpha恨恨合紧了磨着锁骨的牙齿。
tues.
在卡威克士官学院每个班级都配有一块匿名簿,平常挂在训练场后墙,供所有学生匿名抒写烦恼困惑,每周由教官统一回复。期末考核结束到长休日之间还有将近一周时间,科尔特陪着艾莉克西亚在开放射击场自由练习,少女装枪填弹的间歇,他弓背靠在镍灰金属高墙裁出的叁角阴影里,握着匿名簿,将解答写在每一页的空白处。
期末挂了好几门怎么办呜呜呜——下学期继续重修,调整安排好课时,有把握的课程申请免听;目前各门课成绩都较为均衡,对自己的发展方向产生了迷茫——到了第叁学期再观察各门成绩的变化幅度,在努力方向的权衡上综合考虑自身的兴趣、契合度、导师资源与发展前景;这学期理论指挥课有些跟不上——沙盘演练会有帮助,或者闲暇时找我来补习;我们教官好凶好可怕哇——……你是不是忘了匿名薄由各班教官批复;放映厅在周五下午五六节放的片子内含违规成分——已经拜托负责人修改。以及周五下午五六节旷掉的文化课自觉补上,我认识你的笔迹;情感问题——……等等,情感问题?
匿名簿最后一页,接近印刷体的拘谨字迹占据四分之叁,用一种如履薄冰般小心谨慎又难以克制的笔调,倾诉自己身为omega喜欢上同为omega的某老师的初开情窦与夹在性别年龄双重禁断中的心酸纠结,真挚动人,催人泪下。科尔特稍微蹙眉,手底的钢笔顿驻许久,而后笔身在食指中指间缓慢旋开一圈,略带游移地敲在匿名薄上。长期抽烟的习惯性手势,不自觉带出指端……为什么找他咨询情感问题?
艾莉克西亚踮脚凑过来,“怎么了呀?”
“没什么。”他舒展眉心,淡淡回答,“你先练习。”
金卷毛的脑袋一下子歪进他的臂弯,像落日倒坠入怀,眨眼间将匿名簿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额心被轻弹了一下,艾莉克西亚才缩回去,平举起装配好的小口径步枪,对准人形靶,却迟迟不扣扳射击,开口时欲言又止的意味将语音拖长:“伊斯林蒂教官……”
“怎么了?有事就说。”
少女侧转过脸,日光穿透深色瞳孔,蓝莓泡在浮冰磕碰的浅蓝玛格丽特里,勾兑出一些微妙的笑意。她摸索上扳机,说:“我猜……您大概被某人暗恋了。”
科尔特静默半晌才抬了抬眉,吐出一个略带疑惑的单音节:“……嗯?”
“omega,老师,长辈,您的班级,这指向性也太明显了。”她以轻笑盈盈又理所当然的语气顺出一句话,手下流畅轻快将枪托紧压肩骨,完全睁开的蓝眼睛俯就望入标准镜。瞳孔、准星、靶心如日食的日月地一般笔直地叁点一线。枪口带出一闪而逝的火蛇,模拟弹头被挤泵出去,转眼间连接枪端与虚拟心脏,后坐力带得金发蓬动。她放下枪,揉按着肩膀,目光有意无意乜扫过训练场四周,抿了抿唇角换了种意兴阑珊的语气,“特意挑匿名簿来写,还用印刷字体让人看不出笔迹。估计是想借这个来试探您的反应?唉……真是胆小鬼会用的手段,我就做不来暗恋这种窝囊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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