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秘史
作者:佚名
元朝秘史
元朝秘史 总序
总序近年来,“国学热”在海内外不断升温,“大国学”理念受到许多国学大家提倡。国学之兴,彰显着中华文化纵贯古今的传承和认同、横跨四海的魅力和影响。国学之大,在于其兼容并蓄、海纳百川,在于其厚重深邃、历久弥新。《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本着传播国学经典、弘扬传统文化的宗旨,觅不朽于浩瀚,收录了包括汉、藏、满、蒙、回和西南各民族在内的56个民族的传世作品,希望能帮助捧卷品读的朋友,从中启迪智慧、激荡情怀、汲取力量。
文化有渊源,但文化无疆界,中华文化是人类共有的精神财富。积极传播和弘扬中华文化,能够向世界展示我们继承独特文化传统、独特历史命运、独特基本国情的鲜明中国特色,展示我们各民族多元一体、文化多样和谐的文明大国形象,展示我们兼爱非攻、亲仁善邻、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和平发展理念,有着重要的时代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明经历了5000多年的历史变迁,但始终一脉相承,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中华文明是中国大地上产生的文明,也是同其他文明不断交流互鉴而形成的文明。”当前,全世界都在关注和聆听中国。我们负有责任和使命,推动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走向世界,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华文化、热爱中华文化。
文化传播是国际传播的根本要义。国际传播是文明交流、民心沟通,不是灌输教化、强弱分明;是润物无声、滴水穿石,不是立竿见影、一役之功。以文化人、以理服人,本身就是我们的文化传统,契合我国的国家形象。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作为我国主要国际传播媒体,一直以传播中华文化为己任,努力搭建中国与世界的文化桥梁。通过65种语言的文化节目、文化产品、文化服务和文化活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吸引了数以亿计的海外受众和数以万计的汉语学员,许多国家的朋友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对中国的典籍和故事津津乐道。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推出《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正是我们深化文化传播的一次新的努力。
“居高声自远”,站在绵延五千年的中华文化高地上,我们有信心把中华文化的思想价值和智慧光芒传播得更远,为增强我国文化软实力作出更多贡献。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台长 王庚年
元朝秘史 序
序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推出的《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是一套规模宏大的传承中华优秀文化的丛书,也是新世纪我国文化建设的一项壮举。它对于弘扬我国各民族的传统优秀文化,加强各民族的和谐和团结,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意义。
“五四”新文化运动对于我国传统文化的批判,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中,把传统文化一概斥为“封资修黑货”,使人们长期对国学有所忌讳和忽视。改革开放以后,自20世纪90年代“国学热”逐渐兴起。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继承我国传统的文化学术对于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的重要性。尽管对于“国学”的内涵和外延,学术界不无歧见。狭义的“国学”,前人多指以“经”、“史”、“子”、“集”为代表的传统“汉学”。而“中华大国学”概念的提出,则始于新世纪。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民族的国学,是56个民族创造的”。这就为“中华大国学”概念奠定了明确的理论内涵和外延。
由当今56个兄弟民族组成的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形成,有着漫长的历史过程。在中华大地上,自古便繁衍着众多的民族和氏族部落,如历史学家翦伯赞先生所论述,既有源于蒙古高原的蒙古人种,也有从中亚东移的雅利安人种,还有从南亚北上的南太平洋人种。很自然,各个民族和氏族部落在自己的历史发展中,都创造了自己的文化。而在五千多年汇聚和交融的过程中,各民族和氏族的文化既相互影响、相互交流、相互吸取、相互借鉴,又各自发出独特的光辉。今天,占全国人口92%的汉族本身就是由历史上的华夏族与周边的许多民族和氏族融合而成的。在这种意义上,汉族文化自然也融会有历代许多民族和氏族的文化创造。
近代以来,由于西学东渐,对于世界各国先进文化的汲取,使我国文化和学术产生了划时代的走向现代化的深刻剧变。而社会主义新文化的建设,不但不能割断历史传统,相反,必须从历史传统中汲取优秀的养分。文化的现代化总是在前人肩膀上前进的,只有充分继承传统文化的精华,并努力吸取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先进文化,我国当代的社会主义文化才能够超越传统文化。认识文化发展的承前启后、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的历史趋势和规律,人们就不难理解和认识《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的编辑和出版,具有何等重大的意义。
中华民族文化精深博大,在数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典籍不可胜数。这自然给文库的编选带来很大的难度。这套丛书除“汉学”文献外,还收辑有少数民族典籍42种,不但包含传统汉学的“经”、“史”、“子”、“集”,以及历代名家的诗文、小说的精选,还选辑有少数民族的富于代表性的著作,如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藏族史籍《红史》、《萨迦世系史》等;蒙古族史籍《元朝秘史》、《汉译蒙古黄金史纲》等;满族历史著作《满族源流考》;维吾尔族古典长诗《福乐智慧》;还有彝族、土家族、苗族、瑶族、毛南族、壮族、仫佬族等民族文化典籍,如《查姆》、《梅葛》、《阿诗玛》、《召树屯》、《布洛陀经诗》、《莫一大王》、《过山榜选编》、《盘王歌》,等等。其中既有历史学术名著,也有民间长期流传的民歌和英雄史诗。尽管难免会有疏漏,但其篇幅之浩大,可谓涵盖了我国各民族文化的精华,充分展示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学术的灿烂光辉!
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毛泽东主席便指出,随着经济建设高潮的到来,我们必将迎来文化建设的高潮。今天,随着我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进展和全面小康社会的接近实现,我们正迎来中华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在这样的历史时刻,《中华大国学经典文库》的编辑出版,无疑正当其时。近年介绍国学成果的著作虽然出版不少,像《永乐大典》等的重新出版,工程之浩繁可以想见。但从“中华大国学”的视野,涵盖中华各民族的文化学术来选编,这套丛书确实做了前人还没有做过的工作,为人们了解中华大国学提供了一套难能可贵的选本。我相信它一定会获得广大读者的热忱欢迎,也深信这一套丛书,一定会以它的精致而丰富的内容,以它宏阔的学术眼光和高度的编辑质量,为传承和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为建设社会主义时代的中华新文化,并促进中华民族文化走向世界,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作出自己出色的贡献!
是为序。
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
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 张 炯
2016年1月20日于北京
元朝秘史 卷一
元朝秘史卷一
忙豁仑纽察脱〔卜〕 察安
当初元朝的人祖,是天生一个苍色的狼,与一个惨白色的鹿相配了。同渡过腾吉思名字的水,来到于斡难名字的河源头不儿罕名字的山前住着,产了一个人,名字唤作巴塔赤罕。
巴塔赤罕生的子名塔马察,塔马察生的子名豁里察儿篾儿干,豁里察儿篾儿干生的子名阿兀站孛罗温,阿兀站孛罗温生的子名撒里合察兀,撒里合察兀生的子名也客你敦,也客你敦生的子名锁赤。锁赤生的子名合儿出。
合儿出生的子名孛儿只吉歹篾儿干。孛儿只吉歹篾儿干的妻名忙豁勒真豁阿。他生的子名脱罗豁勒真伯颜。脱罗豁勒真的妻名孛罗黑臣豁阿。他有一个家奴后生,名孛罗勒歹速牙勒必。又有两个好骟马,一个答驿儿马,一个孛罗马。脱罗豁勒真生二子,一个名都蛙锁豁儿,一个名朵奔篾儿干。
都蛙锁豁儿独额中生一只眼,望见三程远地的势物。
一日,都蛙锁豁儿同弟朵奔篾儿干上不儿罕山上去,都蛙锁豁儿自那山上望见统格黎名字的河边有一丛百姓顺水行将来。
都蛙锁豁儿说:“那一丛起来的百姓里头,有一个黑车子,前头有一个女儿生得好,若是不曾嫁人呵,索与弟朵奔篾儿干为妻。”就教朵奔篾儿干去看了。
朵奔篾儿干到那丛百姓里头看了,这女儿名阿阑豁阿,果然生得好,也不曾嫁人。
那丛百姓是豁里剌儿台篾儿干一家。当初阔勒巴儿忽真地面的主人,名巴儿忽歹篾儿干。有一个女儿名巴儿忽真豁阿,嫁与豁甲秃马敦部落的官人,名豁里剌儿台篾儿干为妻。在阿里黑兀孙地面,生了这阿阑豁阿名字的女儿。
豁里剌儿台篾儿干起来的缘故,为豁里秃马敦地面貂鼠青鼠野物,被自火里禁约,不得打捕的上头烦恼了。听得不儿罕山野物广有,全家起来,投奔不儿罕山的主人名哂赤伯颜,因此就做了豁里剌儿姓。朵奔篾儿干取了阿阑豁阿为妻的缘故,是这般。
阿阑豁阿,朵奔篾儿干取了为妻的后头,生二子,一个名不古讷台,一个名别勒古讷台。
朵奔篾儿干的哥哥都蛙锁豁儿有四子,同住的中间。都蛙锁豁儿死了,他的四个孩儿将叔叔朵奔篾儿干不做叔叔般看待,撇下了他,自分离起去了,做了朵儿边姓。
在后一日,朵奔篾儿干往脱豁察温都儿名字的山上捕兽去,于树林内遇着兀良哈部落的人在那里。将杀了一个三岁鹿的肋扇肚脏烧着。
朵奔篾儿干问他索肉,兀良哈的人将这鹿取下头皮带肺子自要了,其余的肉都与了朵奔篾儿干。
朵奔篾儿干将得的鹿肉驮着回去,路间遇着一个穷乏的人,引着一个儿子行来。朵奔篾儿干问他:“你是什么人?”其人说:“我是马阿里黑伯牙兀歹人氏,我而今穷乏,你那鹿肉将与我,我把这儿子与你去。”
朵奔篾儿干将鹿一只后腿的肉与了,将那人的儿子换去,家里做使唤的了。
朵奔篾儿干死了的后头,他的妻阿阑豁阿又生了三个孩儿。一个名不忽合塔吉,一个名不合秃撒勒只,一个名孛端察儿。
朵奔篾儿干在时生的别勒古讷台、不古讷台两个儿子,背处说:“俺这母亲无房亲兄弟,又无丈夫,生了这三个儿子,家内独有马阿里黑伯牙兀歹家人,莫不是他生的么道?”说间,他母亲知觉了。
春间一日,他母亲阿阑豁阿煮着腊羊,将五个儿子唤来跟前,列坐着,每人与一支箭杆,教折折,各人都折折了。再将五支箭杆束在一处,教折折呵,五人轮着,都折不折。
因那般,他母亲阿阑豁阿说:“别勒古讷台、不古讷台,您两个儿子疑惑我这三个儿子是谁生的,您疑惑的也是。您不知道,每夜有黄白色人自天窗门额明处入来,将我肚皮摩挲,他的光明透入肚里,去时节随日月的光,恰似黄狗般爬出去了。您休造次说,这般看来,显是天的儿子,不可比做凡人,久后他每做帝王呵,那时才知道也者。”
阿阑豁阿就教训着说:“您五个儿子,都是我一个肚皮里生的,如恰才五支箭杆一般。各自一支呵,任谁容易折折;您兄弟但同心呵,便如这五支箭杆束在一处,他人如何容易折得折?”住间,他母亲阿阑豁阿殁了。
母亲阿阑豁阿殁了之后,兄弟五个的家私,别勒古讷台、不古讷台、不忽合塔吉、不合秃撒勒只四个分了。见孛端察儿愚弱,不将他做兄弟相待,不曾分与。
孛端察儿见他哥哥每将他不做兄弟相待,说道:“我这里住甚么?我自去,由他死呵死,活呵活。”因此上骑着一个青白色断梁疮秃尾子的马,顺着斡难河去到巴勒谆阿剌名字的地面里,结个草庵住了。
那般住的时分,孛端察儿见有个雏黄鹰拿住个野鸡,他生计量,拔了几茎马尾做个套儿,将黄鹰拿着养了。
孛端察儿因无吃的上头,见山崖边狼围住的野物射杀了,或狼食残的拾着吃,就养了鹰,如此过了一冬。
到春间,鹅鸭都来了,孛端察儿将他的黄鹰饿着飞放,拿得鹅鸭多了,吃不尽,挂在各枯树上都臭了。
都亦连名字的山背后,有一丛百姓顺着统格黎河边起来,孛端察儿每日间放鹰到这百姓处讨马奶吃,晚间回去草庵子里宿。
那百姓问孛端察儿索这黄鹰,他不曾与。两家也不曾相问名姓,只这般住了。
孛端察儿的哥哥不忽合塔吉后来顺着斡难河去寻他,行到统格黎河边,遇着那丛百姓,问道:“有一个那般人骑着那般马,有来么道?”
那百姓说:“有个那般的人,那般的马,与你问的相似,他再有一个黄鹰飞放着,日里来俺行吃马奶子,夜间不知那里宿,但见西北风起时,鹅鸭的翎毛似雪般刮将来,想必在那里住。如今是他每日来的时分了,你略等候着。”
略住间,望见一个人来到呵,果然是孛端察儿。他哥哥认得,引将回去了。
孛端察儿点着马随他哥哥行间,说道:“人的身子有头呵好,衣裳有领呵好。”说了,他哥哥不答应他。
孛端察儿再将前头的言语说了两遍,他哥哥才说:“你两三遍的言语,只是这般说,意思里如何?”
孛端察儿回说:“恰才统格黎河边,那一丛百姓,无个头脑管束,大小都一般,容易取有,俺可以掳他。”
他哥哥说:“既是这般呵,到家里去,哥哥弟兄每商量着却来掳他。”到家里,兄弟每商量了,教孛端察儿做头哨。
孛端察儿哨到那里,将他一个怀孕的妇人拿住问她:“你是甚么人氏?”有那妇人回道:“我是札儿赤兀惕阿当罕兀良哈真的人氏。”
那其余百姓,他兄弟五个都掳将回来了。因这般,头口也有,茶饭使唤的都有了。
那怀孕的妇人,孛端察儿将他做了妻。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唤作札只剌歹。后来札答剌的人氏,他便是他祖。那札只剌歹的儿子名土古兀歹,土古兀歹的儿子名不里不勒赤鲁,不里不勒赤鲁的儿子名合剌合答安,合剌合答安的儿子名札木合。就做了札答阑姓氏。
那妇人,孛端察儿跟前再生一个儿子,名巴阿里歹,后来做了巴阿邻人氏的祖。
那巴阿里歹的儿子名赤都忽勒孛阔,赤都忽勒孛阔娶的妻多,儿子多生了,因此上做了篾年巴阿邻姓氏。别勒古讷台做了别勒古讷惕姓氏,不古讷台做了不古讷兀惕姓氏,不忽合塔吉做了合塔斤姓氏。不合秃撒勒只做了撒勒只兀惕姓氏,孛端察儿做了孛儿只斤姓氏。
孛端察儿又自取了个妻,生了个儿子,名把林失亦剌秃合必赤。那合必赤的母从嫁来的妇人,孛端察儿做了妾,生了个儿子,名沼兀列歹。孛端察儿在时,将他做儿,祭祀时同祭祀有来。
孛端察儿殁了后,把林失亦剌秃合必赤将沼兀列歹不做兄弟相待,说道:“在家常川有阿当合兀良合歹人氏的人往来,莫敢是他的儿子。”祭祀时逐出去了。后来做了沼兀列亦惕姓氏。
合必赤的子名篾年土敦。篾年土敦生子七人,一名合赤曲鲁克,一名合臣,一名合赤兀,一名合出剌,一名合赤温,一名合阑歹,一名纳臣把阿秃儿。
合赤曲鲁克的子名海都,海都的母名那莫仑。合臣的子名那牙吉歹,那牙吉歹因他性儿好装官人模样就做了那牙勤姓氏。合赤兀的子名巴鲁剌台,因他生的身子大吃茶饭猛的上头,就做了巴鲁剌思姓氏。合出剌的子,也吃茶饭猛,唤做大巴鲁剌、小巴鲁剌、额儿点图巴鲁剌、脱朵延巴鲁剌,将这四个名就做了姓氏。合阑歹的儿子争粥饭无上下,因此就做了不答安惕姓氏。合赤温的儿子名阿答儿乞歹,兄弟中间好间谍,就做了阿答儿斤姓氏。纳臣把阿秃儿生二子,一名兀鲁兀歹,一名忙忽台,就做兀鲁兀惕、忙忽惕二姓氏。纳臣把阿秃儿自娶的妇人,又生二子,一名失主兀歹,一名朵豁剌歹。
海都生三子,一名伯升豁儿多黑申,一名察剌孩领忽,一名抄真豁儿帖该。伯升豁儿多黑申生了一子,名屯必乃薛禅。察剌孩领忽生子名想昆必勒格。想昆必勒格生子名俺巴孩,就做了泰亦赤兀惕姓氏。察剌孩领忽收嫂为妻,又生一子,名别速台,就做了别速惕姓氏。抄真斡儿帖该生子六人,一名斡罗纳儿,一名晃豁坛,一名阿鲁剌惕,一名雪你惕,一名合卜秃儿合忽,一名格泥格思,就做了这六等姓氏。
屯必乃薛禅生二子,一名合不合勒罕,一名薛赤列。薛赤列的子不勒帖出把阿秃儿。合不勒生七子:一名斡勤巴儿合,一名把儿坛把阿秃儿,一名忽秃黑秃蒙古儿,一名忽图剌合罕,一名忽阑,一名合答安,一名脱朵延斡惕赤斤。
斡勤巴儿合黑的子,名忽秃黑秃主儿乞。忽秃黑秃主儿乞生二子,一名薛扯别乞,一名台出,他每做了主儿乞姓氏。
把儿坛把阿秃儿生四子,一名忙格秃乞颜,一名捏坤太子,一名也速该把阿秃儿,一名答里台斡惕赤斤。忽秃黑秃蒙古儿生一子,名不里孛阔。于斡难河边筵会时,将太祖的弟别勒古台的肩甲砍破的便是这不里孛阔。
忽图剌合罕生三子,一名拙赤,一名吉儿马兀,一名阿勒坛。忽阑把阿秃儿的子也客扯连有两个奴婢,一名把歹,一名乞失黎黑。后来到太祖时都教做了答剌儿罕官人,惟合答安、脱朵延两个无子嗣。
众达达百姓,合不勒皇帝管着来。合不勒皇帝虽有七个儿子,都不曾委付,却教想昆必勒格的孩儿俺巴孩管了。
捕鱼儿海子,阔连海子,两个海子中间的河名兀儿失温。那河边住的塔塔儿一种人,俺巴孩将女儿嫁与他,亲自送去,被塔塔儿人拿了,送与大金家。俺巴孩去时别速歹氏巴剌合赤名字的人说将回去。说道:“你对合不勒皇帝的七个儿子中间的忽图剌跟前,并我的十个儿子内的合答安太子跟前说,我是众百姓的主人,为亲送女儿上头,被人拿了。今后以我为戒,你每将五个指甲磨尽,便坏了十个指头,也与我每报仇。”
那时太祖的父也速该把阿秃儿在斡难河放鹰,见篾儿乞氏的人名也客赤列都,于斡勒忽讷氏行取的妻引将来。也速该把阿秃儿望见,那妇人生得有颜色,随即走回家,去引他哥哥捏坤太子、弟答里台斡惕赤斤来了。
他兄弟每来到时,也客赤列都见了恐惧,即便打着马,走过了一个岭,转过了一个山嘴,回来到他妻车子跟前。其妻说:“那三个人的颜色好生不善,必害了你性命,你快走去。你若有性命呵,似我这般妇人有也者。你想我呵,再取的妇人就唤做我的名字者。”说了,就脱下衫儿与他做纪念。也客赤列都于马上方才接得衫儿,见也速该把阿秃儿兄弟三人来了,即便打着马,逆着斡难河走了。
也速该把阿秃儿兄弟三人,随后赶也客赤列都。过了七个山冈,赶不上,回来了,将那妇人裹将去。也速该牵着车子,捏坤太子引路,答里台傍着车辕行。那妇人名诃额仑,哭着说:“我的丈夫头发不曾被风吹,肚腹不曾忍饿,如今走去呵,怎生般艰难?”哭的声将斡难河的水并川里林木都震动了。答里台斡勒赤斤对那妇人说:“你丈夫岭过得多了,水也渡得多了,你哭呵他也不回头,踪迹寻呵也不得见了。你住声,休要哭。”因此上将回去与也速该把阿秃儿做了妻。
因俺巴孩合罕被拿时,将合答安、忽图剌两个的名字提说来上头,众达达泰亦赤兀百姓每,于豁儿纳川地面聚会着,将忽图剌做了皇帝,就于大树下做筵席,众达达百姓喜欢,绕这树跳跃,将地面践踏成深沟了。
忽图剌做了皇帝,同合答安太子往塔塔儿处报仇。行了,与阔湍巴剌合、札里不花两人厮杀十三次,不曾报得仇。
与塔塔儿厮杀时,也速该把阿秃儿将他帖木真兀格、豁里不花等掳来。那时也速该把阿秃儿的妻诃额仑正怀孕,于斡难河边迭里温孛勒答黑山下,生了太祖。太祖生时,右手握着髀石般一块血,生了。因掳将帖木真兀格来时生,故就名帖木真。
诃额仑生了四个儿子,一名帖木真,一名合撒儿,一名合赤温,一名帖木格。一个女儿,名帖木仑。帖木真九岁时,合撒儿七岁,合赤温五岁,帖木格三岁,帖木仑女子正在摇车内有来。
帖木真九岁时,他父亲也速该将他引往母舅斡勒忽讷氏处索女儿,与帖木真做妻。到扯克撒儿、赤忽儿古名字的两山间,遇着翁吉剌氏人德薛禅。
德薛禅问说:“也速该亲家你往那里去?”也速该说:“我往这儿子母舅斡勒忽讷氏索女子去。”德薛禅说:“你这儿子眼明面有光,我昨夜梦见一个白海青,两手拿着日月,飞来我手上立。我对人说:‘日月但曾眼见,如今这白海青拿日月来到我手上,必然好。’也速该亲家,原来你今日将这儿子来,应了我的梦,必是你乞颜人的吉兆。
“俺翁吉剌家在前日子里,不与人争国土百姓,但有颜色的女子,便献与您皇帝人家后妃位子里教坐有来。
“大凡结亲呵,儿孩儿便看他家道,女孩儿便看他颜色。也速该亲家,我家里有个女儿年幼小哩,同去看来。”就引到他家里去了。
到他家里,见了他女儿生得好,也速该心里喜欢。其女子十岁,大帖木真一岁,名孛儿帖。当日就在他家宿了,第二日,也速该问他索这女子。薛禅说:“岂多遍索了与呵便重,少遍索了与呵便轻。大凡女孩儿生了,老在家里的理无,我将女儿与你儿子,你儿子留在这里做女婿,两家相从了。”也速该说:“我儿子怕狗,休教狗惊着。”就留下他一个从马做定礼去了。
也速该回去到扯克扯儿地面,遇着塔塔儿每做筵席,因行得饥渴,就下马住了,不想塔塔儿每认得,说:“也速该乞颜来了。”因记起旧日被掳的冤仇,暗地里和了毒药与吃了。也速该上马行到路间,觉身子不好了,行了三日,到家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