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回回苏
生于江南的秘色,对雪自然有着本能的好奇和喜爱。尤其,乍见之下,秘色更是难掩喜悦之情,顾不得自己发丝未绾,衣衫未整,便奔入银白的世界里,捧起遍地的六角琼花。
融融,柔柔,丝丝的沁凉,点点的微光。
秘色欣喜地看着手心的雪花,渐渐融化为透明的水,体会着大自然的这一造物神奇。
“雪花虽美,也该小心身子。你的命如今已是我的,冻坏了,我可决不轻饶!”淡淡的嗓音,空空传来,在这雪后初霁的清晨,在这片玉树琼花的天地,显得格外清澄。
秘色柔荑微颤,凝聚于掌心的水珠,流泻成闪光的线。
秘色抬头,参天树下,一个蓝袍的昂藏身形,披了一身的风雪,发顶眉间俱是莹白的霜花。
是他……
是那回鹘的君王,是那狂狷的强徒……
秘色只觉眼眶微酸,“你怎么会来?事先,不知道会下雪么?”
乌介可汗的蓝眸,穿过雪光,“知道会下雪,可是我想来,就一定会来。我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你,秘色,我忍不住了。无论是风雪,还是天下掉下刀箭,都已经拦不住我……”
一股清冷的空气猛然灌入秘色的鼻腔,浓重的酸涩直冲头顶,秘色的泪无声滑下,“这又何必?我知道的,就算你不来,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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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 宫奴_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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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
乌介可汗将马缰扔掉,几个跨步来到秘色身前,将秘色紧紧拥入怀抱,“秘色,秘色……”
紧紧拥抱住的两个人,惊动了树枝上轻柔的雪花,倾天碎玉,簌簌而下。
乌介可汗抱着秘色走入帐中的刹那,他斗篷带起的风,卷起飞雪盈盈,宛若缤纷落英。
没有人会见到。
更没有人会想到。
其实秘色帐外的树下,早已伫立着另一个身影。
黑衣静默。
乌介可汗与秘色相拥之间惊动的漫天雪花,铺天盖地落满了他的周身上下。
雪在缁衣,寒彻心肺。
想带她去看雪,想带她纵马驰骋在银装的草原,却原来不过一个痴心妄想。
她毕竟不是他的。
她从来不是他的。
他对她的心,合该就是要承受罪责与贬损。
永远不被许可。
永远不获祝福。
甚至无法说给她听。
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凝着杀母之恨的情,注定便是血色的纠缠!
黑色的袍,忽地掩不住心底狂躁而起的红。
是不甘。
是仇恨。
是嗜血的掠夺。
是扭曲的情愫!
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可此刻,胸中已经熊熊燃烧起,想要强取的火焰!
记住,你与我之间,注定便是此生逃不脱的劫!
除非死亡,否则谁都休想闪躲!
帐外雪冷心寒,帐篷内却春光正暖。
秘色半趴在乌介可汗半裸的胸膛上,侧耳倾听他兀自没有沉静下来的蓬勃心跳,指尖淘气地在肌肤上划着圈儿,“你都没告诉过我,你今年到底几岁……”
乌介可汗无奈地笑,“我几岁……苏里唐和艾色里汗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还问我‘几岁’……”
秘色莞尔,轻吐俏舌,“哇,错了,我该问,‘您老高寿啊?’”
丁香小舌从樱桃红唇中乍然闪现,惹得乌介可汗心猿意马,顾不得刚刚的疲倦,反身将秘色压落身下,“老人家也不是好惹的……”
良久……嘤咛声转,呼吸紊乱,柔情蜜意缠绕不尽,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望着对方的眸子里,雾气氤氲。
秘色强自推住乌介可汗的胸膛,“不……不要了……骑了一夜的马,你该好好歇歇……”
乌介可汗蓝眸深邃,努力平复着汹涌的情潮,紧紧盯住秘色颊上的迷人羞红,“一碰了你,我这老人家也变成毛头小子了……”
秘色害羞地笑,用被子娇俏地掩住半边脸颊,只留下一双闪亮的眸子,顾盼流转,“说嘛,你到底有多大?”
乌介可汗的蓝眸又是潋滟一转,“为什么要问我的年龄?难道担心我的身子不能……?”
“啊!”秘色又羞又窘,索性用被子将自己整张脸颊覆盖住,决计不肯再露处脸颊来了。
“秘色,秘色……”乌介可汗忍住笑,柔声地叫,可是秘色就是死死捂住一张脸,坚决不上乌介可汗的当。
隔着被子,依稀可见秘色面上玲珑的浮凸,那高高的鼻、柔软的唇,都轮廓完美地透过被子,印入乌介可汗眼帘。
乌介可汗心神一荡,就着那被子,柔柔吻住秘色的唇,辗转厮磨,柔情万千……即便隔着被子,秘色依然被那份强烈的需索深深震撼,再无法收拾自己的心魂,甘愿随之,跌落……
就在那璀璨飞升之前的刹那,乌介可汗贴在紧紧攀附于他的秘色耳畔,“我十五岁就生下了艾山和玉山,所以,我还年轻强壮得很,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所言,乌介可汗几个重重的顿挫,秘色的心魂便被强力抛上高空,化作烟花,刹那绽放……
心魂崩裂成片片飞花的刹那,秘色脑海中却有一道电光闪过,“他们的父亲十五岁已经生下了他们,那么如今的他们的确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了啊……”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奇异的——思绪?……
日上三竿,金红色的阳光将整个天地照耀得更如银砌玉雕的世界,仿似琉璃洞府,直如水晶宫殿。
更显得,一树琼枝之下,那黑衣的身影,刺目,而又,落寞。
帐篷中窸窸窣窣的浅笑低吟,无一旁落地敲入他的耳鼓,一声声,一下下,宛如铁钩穿凿,次次带血。
那吟哦,也曾经近在自己耳畔,声声心醉,百转柔肠。
那浅笑,每一夜都鲜活在自己梦境,深情缱绻,不舍醒来。
可是如今,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了别的男人而起!
而那个男人,就正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他已经拥有了太多。
身为剔隐之时,他亲眼见过了回鹘在草原上曾经的煊赫与风光。
如今,虽然身逢乱世,但是毕竟身为回鹘可汗,任何的草原民族都不敢轻易小觑的君王。
后宫佳丽,每一个都对他死心塌地……
这样,还不够吗?
拥有了这么多,难道还非要一个小小的宫奴吗?
如果没有秘色,苏里唐相信父汗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
可是自己……却不行……
不行的……
已经遇上了她,已经见过了她,已经拥过她,已经吻过她……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已经深深镂刻在了自己的心版;想要除去时,才发现,一切早已经晚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啊!!!
这种滋味,销魂噬骨。稍有风吹草动,扯动的便是牵连经脉的疼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就如此刻,明明知道该举步离去,远离求而不得的一切;可是,却无法移动脚步,身子、心魂仿佛被牢牢地钉在地上,任凭飞雪穿林,任凭朝阳初长……
秘色,你真的注定是我求而不得的人吗?
真、的、吗?……
一晌贪欢,金乌西斜之时,乌介可汗披衣起身,湛蓝的眸子里重又恢复了冷肃,“秘色,我要回去了。哈拉和林的事情,我会尽早解决,到时候一定立刻来接你回去!”
乌介可汗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秘色也能想到,契丹与耶律嫣然不可能是那么轻易可以安抚的。什么时候能够解决,是否能有完美解决的一天……秘色心头笼起晦暗的雾霭,但是唇角却漾开甜甜的笑意,“嗯。我知道的。你不要着急……”
乌介可汗的心愀然一痛,湛蓝的眸子里漾满心疼,“秘色,委屈你了!”言罢霍地转身,昂藏的身躯裹挟着寒凉的风,怆然离去。
真的舍不得……
如果回头,再望一眼那翠衣的人儿,自己该如何能攒得起勇气,举步离开!
看那蓝袍的身影渐渐离去,他飘飞的长发在风中杳远成模糊的线,秘色方才奔出帐篷,立在门口,痴痴地望着他纵马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茫茫的雪原。
一行清泪,潸潸而下,这一场初雪,原来真的这般地凉。
去吧,你该去顾及你眼前的路。不必回头,不必回头……
我不要你为了频频的回顾,而错失了前进的机缘;更不要你因为我的存在,而给你自己本已不平的前路,平生坎坷……
不知道,为何会对你,由怨怼变成依恋。
不知道,从何时起,眼光与心学会去追随你的身影……
莽莽草原,陌生回鹘,或许这一切该是我命定之数。
而你,便是那个带我而来的人,带我走进命运,带我走向未来。
只是,不知,你是否会是那个让我停留下来的人?
命中注定,是否真的可以,牵系一生?
秘色深深沉入对那眼前之人的思绪之中,却不知,背后琼树下,六出飞花起处,正有一双同样湛蓝而幽深的眸子,定定、定定,凝视着她……
下节预告:题目——《千种风情与谁诉》。苏里唐耳闻目睹了父亲与秘色之间的巫山云雨……他会怎么做?悄然离开,还是悍然的掠夺?
亲情、爱情、欲望,绞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一切都会更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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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双生 四 双生 7、千种风情与谁诉
隔日,再度走进苏里唐和艾色里汗共用的可敦城金帐,秘色便隐隐发觉,一切似乎哪里有了不同。
艾色里汗温润依旧,白衣胜雪,眉间胭脂记艳如花钿。
真正不同的,是苏里唐。
不知是不是受了他身着黑衣的影响,秘色恍惚间总是觉得,这孩子本来湛蓝的眸子里,蓦然氤氲而生一股黑色的妖娆,让他的眸子益发地幽深,益发地——看不清楚了。
他的笑,也再不如昨。邪邪中带着一股诡异,仿佛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好笑,又仿似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秘色只觉脊梁沟突生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孩子,怎地会一夜之间,变得这般不同?
秘色刻意闪躲着苏里唐投来的雾气妖娆的眼神,微笑着凝注艾色里汗,“前儿晚上你睡前捧给你的牛奶子,喝了可有好眠?”
艾色里汗淡淡地笑着,微微点头,湛蓝的眸子凝视着秘色,幽幽闪烁。
苏里唐的嗓音蓦然横空刮来,“秘色,从今儿起,我也要你伺候着睡下。”
秘色不解,回眸凝望,不期然撞进苏里唐已经变成一片幽深的眸子,缭绕着邪气的雾霭。
由于艾色里汗的身子不便,所以秘色每晚都要亲自照拂着看他睡下方才离开。心底,总是对这个本该倾世绝丽的孩子,生出重重的疼惜,于是尽己所能地,照顾他的起居。
可是此刻苏里唐竟然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和身形,但是这样的要求放在苏里唐的身上,就显得格外地不合情理,甚至是——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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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 宫奴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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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秘色却从苏里唐那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了无比的认真、不会放弃的执着,所以秘色终于确认苏里唐这并不是玩笑,而是非常非常郑重的决定。
秘色心底,幽幽的警铃又响。只是直觉或许是自己哪里刺激到了苏里唐,可是却着实摸不到头绪。
苏里唐,这个事实上已经是个男人的大孩子,他今天究竟在闹着什么别扭?
夜,蜿蜒幽深。
初雪之后的草原,夜格外地清冷而寂静下来。
草原上的鸟兽,或是南飞避寒,或是挖洞冬眠。就连那水泽之下的鱼儿,都深深地藏进了水底,静待水面结冰,将它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严冬降至,大自然的生灵们,每一种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避寒之所,它们都懂得要为自己守住小小一方温暖,留着曾经的快乐记忆,不用去直白面对将来的严酷。
人类,贵为万物灵长,却显然没有动物们来得逍遥。
是的,人类懂得为自己建造起豪华舒适的房屋居住,有各种材料的衣物避寒,懂得烹饪各式各样的珍馐美味……但是人类却已经忘记了,如何在严酷降至之时,该如何留给自己的心灵,一方小小的空间。所以,只能苍白着直面,用无谓的自尊来掩饰心灵深处本能的颤抖。
人,活着,或许远比那些看似低等的动物,来得辛苦。
难道这也是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
就像,此时的秘色。明明知道,苏里唐幽深的眸子里蕴满了危险的讯息,却依然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虽然,苏里唐的身体,完整无缺,不像艾色里汗那般白玉有瑕,但是秘色知道,其实苏里唐也是有着深深重重的伤的。只不过,他是把自己的伤都藏在心上,永远不展现给外人看,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如孤狼一般,独自舔舐着伤口,哀哀地嘶鸣。
那些狰狞着交织在他背上的鞭痕,绝对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场鞭笞,秘色知道,那其中一定蕴藏着更为深重的伤痛,刻在苏里唐的心上,烙印进苏里唐的灵魂,一生一世不能痊愈,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所以,明知道他变得幽深的眸子里,危险的火花四溅,但是秘色依然宁愿涉险,踩着清幽的月色和满地寒霜,走进了苏里唐的帐篷。
帐篷里,一片深幽,静寂无声。
秘色以为苏里唐已经睡下,试探着,轻轻叫着苏里唐的名字,“艾山,艾山……”
不见回答。
秘色下意识地轻抚胸口,谢天谢地,说不定自己之前所有的忐忑,不过都是杞人忧天。
黑暗中,横向里突然伸过一只强壮的手臂!
秘色被整个拦腰抱起!
秘色忍不住惊声尖叫,可是那叫声还不及出口,便已经被一只大手给死死地按在了唇畔。
扑通——秘色像一只包袱一样横飞出去,一头扎入了柔软的床褥。
遮天盖地的床帐随之无声倾泻,秘色都没来得及反身过来,便被狠狠拥进了一具宽阔的胸膛!
黑暗,无边蔓延。
寂静的帐篷,便是天地间一方隐秘的穹庐。
只是将两个人与外面的天地隔开,却并不隔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秘色狂乱地抬眸,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眼睛,终于渐渐适应了黑暗,借助丝丝筛入的月色,秘色看进了一双幽深如黑夜的眸子,邪邪的光彩,熠熠闪现。
秘色惊喘,“艾山,你要做什么!”
苏里唐的嘴角悠然滑开,“秘色,你说我要做什么!”
秘色大惊,“艾山你!你还是个孩子……”
苏里唐的笑更加邪佞,“秘色,哦,秘色……我还是不是个孩子,我想你上次已经全然知道了……呵呵,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上次知道的还不够彻底,我保证你过了今夜,就再也不会把我当做孩子了……”
秘色惊得已经退至床榻尽头。
苏里唐并不着急,邪邪地笑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逼来。
幽深的眸子在秘色的视野中越来越近,无边的黑暗中,竟奇异地看得见他眸子底绽开的暗色花朵。
秘色心头狂跳,“艾山,不可以……不可以……”
苏里唐伸手,缓缓抚过秘色的长发,“有什么不可以?我的秘色……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是回鹘的惕隐,你是回鹘的宫奴……我们要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相信我,不好么?”
秘色心下怆然,口中已经是破碎的呜咽,“艾山,艾山。你醒醒,求求你醒醒。不行的,不行的……”
苏里唐已经一把攫住了秘色的身子,他乌黑的长发无风而舞,幽深的眸子闪着灼灼的坚决,“为什么不行!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他!”
秘色顿时惊住!呆呆地望着苏里唐眸子里燃烧起来的乌黑火焰,讷讷不成言。
年轻而紧致的身子重重倾覆而下,柔滑湿润的舌,带着青涩的悸动和不容拒绝的决绝,攻占了秘色身体的每一处神秘……
秘色的双臂被紧紧地压制住,她无法承受这种陌生的潮涌夹杂着浓重罪恶感的双重夹击,神智迷乱而惊恐,口中哀哀低吟,“艾山,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苏里唐的舌滑过秘色胸前的柔软,声线变得邪邪的温柔,“秘色,太晚了……”
快意的颤抖,纠缠着惊恐的战栗,席卷吞没了秘色的心智,让她在翻涌的波浪间,颠簸起伏。
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如滔滔的波浪,一再来袭,秘色终于忍不住轻声吟哦,那娇羞不胜的模样儿,惹得苏里唐几乎立即把持不住自己!
心下的疼,又是尖锐汹涌地席卷而来!
身下的秘色,这般娇怜,这般慵懒,可是她这副迷人的模样,早已被他人先行掠夺!
一片黑暗的绝望凝聚成通天的巨浪,苏里唐眸子里的幽深凝成无边无际的黑暗——
为什么会有别的男人先到一步!
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是自己的父亲!
身子愈益地沉溺,秘色柔致的肌肤宛如滑腻的丝绸,厮磨之间已经将苏里唐逼狂!
痴迷望眼前,秘色如娇花带露,红晕凝香,妙目朦胧,樱唇微张。点点吟哦辗转流溢,微微香汗润润轻沁……
少年初生的情愫如何忍受得住,眼前人儿如许的娇羞模样!
心底黑暗狂鸷的不甘,细致柔肤厮磨点燃的火花,已经容不得苏里唐手下留情,在神智即将土崩瓦解前的一秒,苏里唐抚上秘色的耳畔,发出郑重的宣誓,“秘色,如果你怨我,就怨吧;如果你想恨,就恨吧!无论你怨我还是恨我,我今天都不会停下来,我不会再放走你!秘色,你是我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对你,我绝不放手!”
坚决的挺身,不容抗拒地攻占……秘色在羞耻与快意之间彻底沉沦!
快意如闪电飞升的利箭,瞬间击中秘色,除了紧紧攀附住那熟悉又陌生的年轻身子,却从此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谁来救我……
谁来宽恕我的罪过……
他是他的儿子啊,可是我竟然同时承受了他们父子二人的狂狷!
这是,不可以的啊……
苍天啊……
随着一股巨大的热流,秘色终于被高高抛上山巅。
月落。
星坠。
银河寂寂。
宇宙洪荒。
……
下节题目:《一夜芙蓉红泪多》。耶律嫣然必然是秘色生命中走不出的一个考验,下一节中,这个女人又将给秘色带来何样的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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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双生 四 双生 8、一夜芙蓉红泪多(1)
三场雪后,秘色最不想见到的人——耶律嫣然竟然也来到了可敦城。
原来是回鹘一年一度的猎貂盛事。
回鹘国盛出貂皮,每年在进献给大唐的贡品中,便有大量的貂皮在册。
貂鼠的皮毛,在雪落之后最为丰盈,所以每年雪落三场之后,回鹘国上上下下齐出参与的猎貂大会便于是召开。
牙帐城哈拉和林的一众回鹘贵族,簇拥着乌介可汗与王室成员,再加上驻守在哈拉和林城内的契丹军官们,全都齐齐汇聚可敦城,共襄猎貂盛举。
安静的可敦城一下子欢腾起来,人声、马嘶、熙攘的人群、飘扬的伞罗华盖、各色的钗黛绫罗,一时间沸沸扬扬,欺满了可敦城的大街小巷。
秘色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逃不开乌介可汗层层密密追来的视线。
躲不掉耶律嫣然凛冽寒凉的轻蔑凝视。
挥不尽苏里唐如影随形的幽深注目……
天大地大,盛况在前,为什么偏偏不放过自己,被那些别有用意的视线给缠结成被茧捆缚的蚕?
翌日清早,便是猎貂大会正式启幕的日子。
身为小小的宫奴,秘色真的想悄悄避开,不去参与那热闹的盛事,只想将自己躲藏起来,逃开那么多缠磨人的目光。
夜,静静幽深,秘色坐在帐中,了无睡意。
门帘呱哒一响,乌介可汗蓝袍的身形,昂藏而入。
秘色小小惊跳,“可汗,您怎么来了!耶律妃她……”秘色自然担心,乌介可汗来看她,若是被耶律嫣然知晓,恐怕又是一场泼天的祸事。
秘色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随时会被自己连累到的、回鹘帝国的命运……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幽幽深邃,“秘色,放心,我说几句话就走。”
秘色静静点头,等着乌介可汗说下去,可是他却听住了,微微仰首,面色黯然。
秘色轻轻地说,“您说吧,秘色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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