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回回苏
乌介自然省得,秘色突来的变化,完全起因于门外陆吟的柔柔诉说。那般的深情,别说秘色,纵然自己,也不觉心下生出丝丝的感动。
自己迫在肌肤的强势,却根本比不上门外的袅袅诉说……乌介可汗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势,急乱之下只想着加重自己的力量,强行夺回秘色的心!
乌介可汗低吼一声,猛然将秘色身子反转过来,不由分说地抬高了秘色的腰肢!
纵然未经过人事,但是秘色也能从乌介可汗肢体所传达来的讯息,猜想到这样的姿势,意味着什么!
秘色拼命地抵抗!
就算……心底已经不可挽回地留下了一抹湛蓝的影子……至少,把这干净的身子……给陆吟,留下吧……
乌介可汗岂能容得秘色拒绝?
秘色的拒绝,便等于分明地昭示,在她的心里,这两个男人,孰轻孰重!乌介可汗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结果!
乌介可汗急怒攻心,全然顾不得秘色的反抗,当半空中又一个流窜着蓝色火焰的电光炸开,乌介可汗借着那一瞬间亮如白昼的蓝光,猛然挺身,悍然击穿了秘色!点点殷红如烟花璀璨绽放……
“啊!……”秘色一声凄厉的惨叫!
倒不是来自身体的疼痛,而是源于心灵的绝望……
陆吟,就连最后的一点点,我都已经无法留给你了……
从此,我只能是,无颜面对你的,凋残——之、身了……
下节提示:江南越州,春色倾城,陆吟与秘色,一见心倾。那么,乌介可汗与秘色之间的孽缘,又是何时种下?为何初见秘色,乌介可汗便会那般地不同?秘色肩头殷红的胎记究竟勾起了乌介可汗,何样的回忆?
二 归唐 二 归唐 3、犹记小桥初见面(3)
秘色的惨叫虽然被雷声掩着,却也清晰地传入了陆吟的耳鼓。陆吟一惊,起身就要冲入内室!
突地,一名部将奔跑来报,“将军!暴雨突降,聚成洪流,已经冲进了粮囤,低洼地势的百姓家宅也形势堪忧!”
天德关地处大唐与西域的交界之处,西北地域历来干旱,所以城中的排水系统并未深挖,而此番急剧的雨势乃是历年罕见,于是城中街道之上的积水一时未能得到及时疏解,造成水势泛滥,渐成灾患!
陆吟担忧地望了一眼秘色的房门。
虽然不放心秘色,但是城中情势危急,陆吟无法耽溺于儿女私事而置城中百姓于不顾!
陆吟毅然回首,带着部将转身离去!
雷声隆隆,雨势如注,再加上自己身心的骤然混乱,让秘色一时没能听清部将的禀报,只听见了门外杂沓的脚步之声。
少顷,门外寂静了下来,只剩下无情风雨,再没了陆吟的声音……
秘色宛如从绝壁之上跌落,身下是深不见底的黑,秘色只能无助地听凭身子,跌落、跌落……
陆吟,你,终于要,放弃我了,对么?
我这般的,不堪;这般的,不知羞耻……终于耗尽了你,所有的耐心和深情,对么?
上天!你对我这般不公!
如果注定我与陆吟当年的相遇,如果注定我们今生会一结连理,为何你偏要横生劫难,偏偏将我的命运推偏,走入一个陌生的民族,走近一个陌生的男人!
如果能有来生,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一次,请赐给我一颗静如止水的心,只对着他一人情动,只对着他一人微波潋滟……
就让此生归去,换得来生相聚!
乌介可汗惊恐地看着身下的秘色,如一片破败的叶,苍白着,萎顿凋落,他身体中那一份刚刚燃烧至沸点的激情宛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蓦地熄灭……
逼仄的床帐之间,两个颓然破败的灵魂,都在为情恸,都是沦落人……
乌介可汗惨然地望着全无生意的秘色,心下翻涌起寒凉的痛。
不过都是越州初见,不过都是十年的心念,为何陆吟便可轻易打动秘色,而自己却如何也不能令秘色展颜?
十年前,江南越州,大云光明寺,彼时彼地,当年还叫做乌西特勒的乌介可汗,也恰是身处其间!
摩尼教那时被回鹘奉为国教,借着回鹘与大唐的友好,摩尼教得以在中原大地畅行传播。为了显示对回鹘的重视,大唐特地在越州、扬州等地兴建摩尼教寺院大云光明寺。
作为回鹘王子的乌西特勒,跟随摩尼教高僧前来大唐修习,便也是在越州的大云光明寺,邂逅了秘色。
看着白衣的少年送了面人儿给翠衣的小姑娘,看她颊边绽开幽幽的红,乌西特勒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憋闷得无法呼吸!
不过只是一个面人儿!凭什么她遥望着它痴痴地凝望!
乌西特勒一直尾随着秘色,转到无人的墙角,他忍不住拾起地上的石子,抖手扬出!
面人儿突被击中,从秘色手中倾泻而飞,眼见了就要落入路边的池塘,秘色顾不得安危,倾身扑过去挽救,不想裙摆被池塘边的岩石挂住,眼看整个人就要跌落水中!
乌西特勒大惊!拼着自己刚刚修习不久的轻功,飞身扑救,险险在落水前的刹那,将秘色接入怀中!
遽来的危险将秘色推入昏迷。
乌西特勒环住秘色,为秘色掩住散开的衣襟时,不经意地瞥见,秘色锁骨与肩头之间,有一抹殷红如花的胎记,就像一只翩然的蝶,静静栖息在秘色的肩头……
下节预告:秘色已成残花之身,心虽然还在牵系着陆吟,但是身子毕竟已经被乌介可汗强夺了去。身体的碰撞、感情的交锋,到底哪一边能占据上风,成为秘色未来命运的主线?
二 归唐 二 归唐 4、只是当时已惘然(1)
骤雨如瀑,电闪雷鸣,陆吟顾不得周身早已湿透,兀自指挥着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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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 宫奴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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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起土堰以阻住洪水向粮囤内倒灌。
虽然天德城地处西北干旱之地,但是严谨的筑城格局依然留有相应的排水系统,只是因为多年来不曾用到,所以往日里的维护多有疏失。
更令陆吟惊讶的是,粮囤本修筑在地势较高之地,可是却分明有人事先开挖了沟槽,引水流下泻,集聚窄沟内,终引致水位急剧上涨,威胁到粮囤的安全……
城内的民居更是如此,排水的系统淤积泥土,而那些泥土分明是新翻动过的模样,显然是有人事先动过的手脚!
陆吟心下警铃大作,他敏感地觉察到这事件背后绝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可是情急之下却无法厘清思路,只能把握住眼前,先将城内的洪流扼住才是!
究竟,究竟这阴谋所为何来?
如果是回鹘终于要与大唐兵戎相见,却为何根本不见回鹘军队乘乱来攻,仿似这一切不过是想让城内大乱,借此扰乱守军的视听……
如此苦心地策划这场纷乱,究竟是为何?
晨光初放之时,一夜的豪雨终于止歇,留下一城的狼狈。
街上淤泥粘腻,无数的碎瓦堆满街角,整夜未眠的人们凄惶着眸子,畜栏里的牲口发出丧家的哀鸣……陆吟心情沉重地望着周遭,心下是无比的挫败。
身为将领,面对回鹘数十万重兵压境,都未曾半分思量,而如今却无法打赢上天,只能在上天突发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
房舍凋敝,人心凄惶,这些场景成为了陆吟心中,最深的痛。
此时,他心里忽然极度地思念秘色,思念她微微的笑,思念她鬓角颈间淡淡的馨香,那些之于他,都是疗伤的良药。
良药和缓,静水流深,此时想来,原来他早已经深深中了秘色的毒,这一毒便是整整的十年。
心思一经确认,陆吟忽然再也顾不得眼前的一切。他想马上见到秘色,他等不及告诉秘色自己的心意……
陆吟将眼前的事情托付给副将,起身飞奔着冲回天威将军府邸,映着初升的朝阳,他本已湿透的粉蓝色长衫,在清晨的空气里层层沥干,每一条丝缕上都跳跃了阳光的金色,翩然的衣袂宛如彩蝶轻舞翩跹……
“秘色!秘色!我回来了……”陆吟奔进府门,禁不住失态地一路高呼,却在望见芜烟呆坐在秘色门口呜咽时,骤然停住了脚步。
心,咚咚地跳,似乎冥冥之中已有预兆。
陆吟忽然不敢走近秘色的房门。他缓下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芜烟,轻轻地问,“芜烟,小姐她还没有起床,是么?是因为你吵醒她,她吼了你,所以你才坐在这里哭的,是么?”
芜烟一见陆吟归来,那本来拼命压抑的哭泣立时喷发出来,变成嚎啕,“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小姐她,小姐她不见了!床上到处是殷殷的血迹,小姐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我到处找,到处喊,却再也没有找到小姐!”
芜烟匍匐着爬到陆吟脚边,抱住陆吟的大腿,“少爷,你杀了我吧!都是芜烟伺候不周,都是芜烟好不容易熬过了雷雨睡死了过去,才让小姐遭遇了不测!”
陆吟那清雅如莲的身形忽地萎顿,仿若眨眼老去,他哑着嗓子冲芜烟嘶吼,“胡说!谁说秘色遭遇了不测!我会找到秘色,我一定会找到她……”
下节简介:刚刚确认了的心意,却再找不到了伊人芳踪……秘色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二 归唐 二 归唐 4、只是当时已惘然(2)
满庭凄惶之际,忽然又有部将奔来禀报,“将军!城外回鹘军队忽地起营拔寨,向回鹘牙帐城的方向,退去!”
另外一个不明形势的部将,满面喜色,“恭喜将军!回鹘军队不战而退,我天德之围已解,我大唐边关之危已除!都是朝廷洪福齐天,都是将军天赋睿智!此番,朝廷定然对将军大加封赏,将军前途,无量啊!”
陆吟忽地凄惨回眸,散乱的发丝飘飞在苍白的脸颊边,唇色如血,“是吗?我真的前途无量,真的可喜可贺吗?看看城中,百姓无依,官兵凄惶,就算加官进爵,又有何喜可贺!”
那部将惊得嗫嚅,“是是是,末将糊涂,将军英明!”
陆吟又是惨然一笑,“我英明?我英明,怎么会笨到,浪费了长长的十年不去表白自己的心意;怎么会笨到,就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无力保护!”
部将惊恐地嗫嚅,“将军,那如今回鹘撤兵,我们,该如何?”
陆吟紧闭双眸,面色如纸,“秘色失踪。回鹘撤兵。都走了,都走了,哈……”
芜烟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呼道,“少爷!听家丁说,安顿在偏厦里的波斯商人和他的昆仑奴也不见了!”
陆吟猛然一惊!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在他头脑中忽闪飘过,他霍地开口,“昆仑奴有生具蓝眸的么?”
部将一愣,谨慎地说,“昆仑奴面黑魁梧,多来自南海,外表确与我中原之人大有不同……不过却未听说有蓝眸昆仑奴……蓝眸之人,多来自西域诸国……”
陆吟闻言,“啊呀……”一声大叫,猛然抬头,双眸充血,厉声大吼,“吩咐下去,立刻整顿军备!本将立誓于此,不灭回鹘,誓不还朝!”
大吼过后,陆吟只觉气血上涌,急怒攻心,一张口“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推开疾奔上来搀扶的部将,陆吟强自撑住自己的身子,抬眸遥望西北的天际,幽幽喃喃,“秘色,你,在那里吗?……”
叮——当——,有幽幽的驼铃声,袅袅传入秘色的耳鼓。清脆的铜铃,和着雨后清新的风,缓缓吹开秘色心臆间的迷障,点点唤回秘色的神智。
又是这般的马车颠簸,又是这般的大漠兼程,难道,那曾经历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迷梦,自己此时依然置身大唐赶往西域边关的粮草押运队伍中,期待着与陆吟的见面?
太好了,太好了……上天终于眷顾了自己一次,自己终于逃过了最恸的劫难……
呱嗒,车帘一挑,一个女子柔媚的嗓音传来,“妹妹,醒了?”
秘色费力地抬高眸子望去——轰!恍若一记重锤,铺天盖地地砸来!
为什么,好梦总是转瞬即逝;为什么,这世间总要把最完美的期冀夺走!
秘色怔怔望着面前彩裙甜笑的米娜瓦尔,无法接受她那么顺口就叫出来的陌生称谓,“妹妹”……之前,自己不过是回鹘的一名卑贱的宫奴,更是专职伺候过米娜瓦尔,几十自己竟然成为了米娜瓦尔口中的“妹妹”?
米娜瓦尔两道乌黑的娥眉在甜笑中微微挑起,“妹妹,以后咱们就要姐妹相称了。昨儿可汗带着你回来,便都对我说了。哎哟我说妹妹,真是大喜呀……可汗对你可是温柔得不行呢,谁都信不着,非要姐姐我亲自来照顾你,等你醒来。太好了,有了妹妹你作伴,以后咱们就一起齐心合力地伺候好大汗吧……”
秘色淡淡地望着眉飞色舞的米娜瓦尔,丝毫不费力地从米娜瓦尔那姹紫嫣红的笑容背后,从那微微泛起了褶皱的眼角眉梢,望见了轻轻的愁、堆叠的恨……
女人,几曾对新来的对手,真心相迎?
秘色对这一切感到疲惫,她垂下眼帘,静静地说,“您误会了。秘色从前是您身边的奴,今后也依然只是宫奴的身份。”
米娜瓦尔的眼梢忽地一颤,压抑着语气中几乎飘逸出来的兴奋,说,“妹妹,别任性了。就算你还想当宫奴,你以为大汗会同意吗?”
秘色依旧淡淡的,仿佛一切不关己事,“如若大汗威逼,秘色虽无力阻止,但是拼却一死的勇气,秘色还是有的……”
米娜瓦尔先是一愣,继而笑靥如花,那殷红的笑直达眼底,“哎呀妹妹,看你说的,得到大汗的宠爱,是天下多少女子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呢!待我们回到牙帐城,你就知道了,大汗的魅力啊,简直无人能及!”
秘色戚然,“秘色已经是唐将陆吟之妻。一女不适二夫,大汗的魅力与秘色无干。”
米娜瓦尔又是一阵微笑,浅褐色的眸子里,荡漾起潋滟的波……
下节预告:明明是乌介可汗将秘色送归大唐,以为回鹘帝国的复苏争取时间,可是为什么他又这么快将秘色劫回?
二 归唐 二 归唐 5、纷纷红紫已成尘(1)
想来,米娜瓦尔必定已经将自己醒来的消息禀报了乌介可汗,于是车帘声响,当秘色见到乌介可汗进来时,心下并无半丝波澜。
心如死灰……秘色忽地倍觉放松。
当一个人真正地心如死灰,再不把一切放在心上时,这个世间,哪还会有那么多的爱怨痴嗔?
倒是乌介可汗略显尴尬,不自觉地搓着手,眼神闪烁着望秘色,“你,好点了吗?”
秘色并不躲避,一双眸子静静地望着乌介可汗,仿佛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甚至是——面对无人的虚空。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沉痛,拉过秘色的手,用指腹轻轻揉着秘色手腕上那被绑缚过深而留下的紫红印迹,幽幽地说,“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一碰到你的身子,我便控制不住自己……”
秘色清冷的眼神缓缓在乌介可汗面颊流淌,待确定这一切并不是他的矫情,秘色方才缓缓地说,“可汗,言重了。秘色不过是可汗的宫奴,就算拿去秘色的性命,也是理所应当。”
乌介可汗心下一颤。
他以为秘色会高亢地喊叫,甚至会激烈地捶打,可是却没想到她只是这般静静、淡淡,宛如一副水墨的山水,虽然美,却那般地杳远……
突来的心颤让乌介可汗不由得扬高声音,“不!秘色,谁说你还是本汗的宫奴!你已经是本汗的女人,回到牙帐城,本汗便给你最好的封诰!”
封诰?
秘色抬眸静静望着乌介可汗,“可汗,秘色当日被你掳来便是卑微的宫奴;今时今日,秘色的心一如当时,并无丝毫改变。可汗你,又何必给我什么封诰呢?”
秘色仰首,直视乌介可汗灰蓝翻涌的眸子,全无半点留恋。
乌介可汗紧紧瞪住秘色,“你心里还想着陆吟,是不是!你的人都是我的了,可是你的心里还想着他!你当日从我身边逃走去找他,现在是不是还准备再逃跑一次!”
秘色猛然一愣!
逃跑?他说我是——逃跑!
秘色冷然一笑,“可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明明是您把我当做砝码送归大唐,还苦心地编造了一个什么牧羊人的身份,又把责任推给了突厥马贼……可汗,您可是堂堂一国之君,真的有必要在一个宫奴面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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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么?”
乌介可汗勃然大怒,“秘色!我容忍得你之前所有的不敬,但是却绝对容不得你的此桩猜疑!”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波光频闪,痛楚迷离,“我怎么会放你走?我怎么可能送你归唐!”
涌上舌尖的话被生生吞下,乌介可汗险险当着秘色的面,说出埋藏了这多年的心事……
秘色,整整萦绕了乌介可汗的梦境,十年啊……
从大唐返回回鹘后,乌西特勒便差人着意搜集有关秘色的种种情报。好在,大唐越窑瓷商沈仲纶的名号在当地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唯一的女儿沈秘色的一切,便也都被传得街谈巷知。
直到——直到秘色选嫁陆吟的消息传来,直到秘色跟随着大唐的粮草押运队直奔西域而来,乌介可汗便再也无法按捺,埋藏了整整十年的渴望,再顾不得这行为会否损伤回鹘与大唐之间已经纤若蚕丝的关系,在那个新月照耀的幽夜,跃马横刀强掳了秘色!
甚至,甚至两个麾下的爱将,因并不知晓乌介可汗内心的真实企图,以为只是要抢劫粮草而要为害秘色时,生生被乌介可汗斩为两段!
这一切的一切,乌介可汗只是静静地埋藏在自己的心底,那么深,那么深,深到一旦碰触都是牵心的痛,深到——再也无法拔除……
望着秘色毫无生机的眸子,乌介可汗心里无声地呐喊,“你是我渴望了整整十年的梦啊!我怎么可能,放开手,把你交还陆吟?江山固然重要,可是我征服了整个江山却依然无法征服你的心啊……”
秘色的笑含着轻哼,那轻哼宛若琉璃细碎的崩裂。
秘色不再看向乌介可汗,缓缓扭过头去,将眸子对准雕木的车厢内壁。
这无声的轻视,自然是最为严重的反抗,乌介可汗的骄傲被狠狠挫伤,他狂怒地扑上秘色的身子,用两只手抵住秘色两颊,生生扳住秘色,强迫她看向他!
秘色默然,如水的双眸闪着冰寒,在乌介可汗炽热如火的逼视下,悠悠地垂下眼睫,将急躁若狂的乌介可汗,硬生生地拦截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怒涛翻卷,他再也顾不得秘色身体的状况,低吼一声狠狠吻住了秘色禁闭的唇!
那般的冰冷。
那般的倔强。
乌介可汗用牙齿和舌尖反复攻城略地,一遍一遍地用激情冲击着秘色的防线,直到——终于觅到一线入口,便悍然直捣而入,侵入秘色软蜜的檀口!
二 归唐 二 归唐 5、纷纷红紫已成尘(2)
秘色忍不住嘤咛了一声。那本来是秘色铆足了全身气力喷发出来的抗议之声,却在乌介可汗执着的唇舌攻击之下,转为了婉转的吟哦,闻之销魂……
乌介可汗顿觉自己的身子昂然起来,忘了自己这样不过是要逼迫秘色直视自己的眼睛,不让秘色逃入自己的世界……是秘色的吟哦打乱了一切,是秘色身体本能的反应展开了诱人的魔法,乌介可汗只觉天地失色,眼前、心里只有身下的柔软,只有颊带羞花的女子!
西行的马车,在落日大漠间缓缓前行。木轮碾压着黄沙,让整个车体摇摆着固有的节奏。
马车三面木壁,却无门,只有一道牛皮的帘子悠悠垂下。不时有大漠的风,从皮帘子侧边的缝隙溜过。
车外,重兵环绕,无数的士兵紧紧拱卫着可汗的家眷。
就在这样的逼仄天地里,就在这样不时乍泄的帘笼里,就在这样隔墙有耳的马车中,乌介可汗与秘色,已经再无力顾及周遭的一切,只能跟从自己的身子,让神智与礼教臣服在身子疯狂的快感里,沉沦……
马蹄踏踏,驼铃幽幽,马车摇晃起人类最为原始的节奏,在大漠上一路留下死死压抑的吟哦,成就了两个人抵死的缠绵……
直到,直到乌介可汗再度侵入了最后的防线,秘色方激灵猛醒!
为什么无法拒绝?
为什么,只想攀附着他,跟随着他载浮载沉?
不要……不要啊……
不要让自己的身子认得了他,不要让自己的心随着身子而沉沦下去!
秘色剧烈地扭动起来,期冀着这样可以退开身子,逃过乌介可汗的强悍!
乌介可汗哪里肯退,那缠磨人的滋味怎么可能眼睁睁放开!
乌介可汗喑哑着声音嘶吼,“给我,秘色!我原谅你私自逃跑的罪过,让我好好爱你……”
秘色凄惶着眸子,宛如虎爪下的小兔,“他在说什么?他在说爱么?这样的耻辱境地,这样无法遮住声音的薄墙,他竟然还说这叫莋爱我……”
秘色拼力挣扎,“不,根本就是你把我送回去的!我没有私跑,我没有错,你不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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