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边月
“月宜……”陆昭心疼地念着她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抬起手在她颊边摸了一下沉声道,“你信我,我从没有要把你当一个麻烦扔出去或者丢掉。”
月宜静静望着他,似乎在分辨什么,可最后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神情恍惚。
陆大娘从陆嫄和蒋郭晶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找到儿子低语问道:“你是怎么和月宜说的?”
陆昭面色有些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母亲这般问他才回过神语调略带无奈:“就是直接说的。”
“难怪月宜这几日总是难过,昭儿,你向来偏心月宜,怎么忽然要把她送到嫄嫄那里?”陆大娘很是不解,意图从儿子面上探究什么,可最后还是无果。
陆昭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女孩子大了,要避嫌,我和她毕竟不是亲兄妹。另外,他也应该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总跟着我,学不到什么,对她有害无益。”他说完,心里依旧是空落落得,起身往厨房去想找点东西吃,冷不防遇到这几日躲着自己的月宜。
从和他一起,月宜就无时无刻不黏着他,这几日却忽然变了个人,早晨早早起来和陆嫄出去,即使见面也是不怎么说话。陆昭在家里还能在待一天,心有不舍,对月宜说:“和谁出去了?怎么没叫我?”
“看你在忙……”月宜依旧是那样轻声细语,可不知为何,陆昭还是感觉到言辞中浓重的哀伤和失落,甚至带了一点疏离。
“我明天就走了,要不今天带你去海边转转?”陆昭试探着问。
月宜挽了挽鬓边碎发轻声道:“我和嫄嫄姐姐去过了。”她飞快地看了陆昭一眼,急匆匆地说着:“那我回房了。”
小尾巴黏上来的时候他觉得不适应,后来小尾巴和自己的身体几乎融为一体,他习惯了那条小尾巴跟在身后。忽然有一天他狠心斩断了小尾巴和自己的联系,想让小尾巴学会独立……但那种滋味儿,不好受。
第二天早晨,陆昭和陆大娘、陆老爹在门口话别,月宜和陆嫄、蒋郭晶并肩站在一起,陆昭虽然和父母寒暄,但目光却始终落在月宜身上。陆嫄弯下腰和月宜说:“去和大哥道别吧,毕竟大哥这一位回去又是一个人了。你不在,大哥心里也难受。”
月宜心里揪了一下,缓缓上前,陆昭目光锁住她,心里砰砰直跳,期待着月宜开口:“月宜,我这就走了。开春县衙里一堆事,我可能也好久才能过来看你。好好学习,也好好吃饭。”
“我知道了。陆昭哥哥也是。”月宜绞着手指婉声说。
陆昭拉过她的手臂避开众人走得远一些,语气有些央求:“别生我气了,好吗?”
月宜摇头:“我没生你的气。陆昭哥哥让我怎样,我就照做。”
陆昭心里没有半分欢喜,反倒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人。
回到县城,余杭也很纳闷地看着孤身一人前来的陆昭:“月宜呢?怎么没跟着你来?生病了吗还是……”
“她留在我爹娘那里了。”陆昭还是一如既往语气淡漠,可是余杭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陆昭的闷闷不乐。
“月宜主动要求留在那儿?”余杭有点好奇,毕竟月宜多么喜欢黏着陆昭众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是,是我让她留在那儿的,我妹夫,蒋郭晶,你认识的。他是夫子,我和他聊了几次,觉得月宜这个年纪去学堂里是成长最快得。总是跟着我,字都不认识几个,能有什么出息。再说对她以后名声也不好。”陆昭缓缓解释着。
余杭却道:“跟着你怎么了?你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再说她若想要学习来找我、曲师爷或者江南都可以,怎么就非得留在你妹夫那儿?”
“哎,你不懂……”陆昭总不能说月宜总是喜欢亲吻他,那种爱人之间的亲昵令他无所适从。
余杭站起身:“好好,是我不懂,你最懂。不过你说的也对,她这个年纪多和同龄的异性、同性接触接触也好。”陆昭一怔,想说什么没开口,只听得余杭又继续道:“你知道吗?江南那里的那些小药童也要去你妹夫那里上学。大家彼此都是熟人,和月宜也好照应。”陆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活泼伶俐的芍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得月宜刚去学堂里觉得陌生,芍药能陪着她也不错。
陆昭这段日子工作总是不太专心,动不动就双手抱剑倚在县衙府门口怔忡发呆,众人都知道他心有所系。
开春事情繁杂,又适逢上级过来巡视,余杭带领县衙里的人忙得焦头烂额,尤其是针对钟高岳的案子,钟高岳闭口不谈,哪怕是上了刑,还是牙关紧咬。
好不容易熬过去这一阵,陆昭又被选调前往苗疆走一圈,处理当地一桩跨省案件,陆昭期间给家里写了几次信,但是当时居无定所也不能收信,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月宜生活得怎么样。
直到事件尘埃落定,杏花开的如大捧大捧洁白的雪花,他骑着马迫不及待地去往学堂,霞光正好,学堂还未上锁,杏花树下的小亭子里聚着叁叁两两的学生,有得说说笑笑,有得默默研习。陆昭翻身下马,目光落在角落里娴静柔婉的女孩子。
他们有……好像有两年多没见面了。
两年的时间在月宜身上留下璀璨的颜色,她明显长高了不少,面颊上的婴儿肥褪去了一些,那张原本就极美的小脸在杏花的衬托下愈发娇艳欲滴。她也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儿,旁边有一少年过来喊她,和她说了什么,她便含笑将那本书给了少年。少年礼貌道谢却没有离开,依然和她闲聊着。
他记忆里的月宜还是那个害羞怕生的小尾巴,现在似乎和从前真得不一样了。
陆昭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月宜,直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芍药双手撑在围栏上兴冲冲地高声道:“陆昭哥,是不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芍药嗓门大,众人都听见了,月宜歪着头,从少年身侧探出对上陆昭的目光。胸腔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她盼了好久的人终于来了。
芍药回眸对月宜说:“月宜,你快来,是陆昭啊!”
月宜提着裙摆来到芍药身旁,却不敢再靠近一步,总害怕是场梦。她实在是太想他了,但也知道他外调苗疆,忙碌不说,地方还十分凶险,月宜夜里总是默默祈祷陆昭钱不要有事。
陆昭以为月宜还会像从前那样迎上来,可她只是盈盈立在原地,只是目光如绵,静静望着他。陆昭一路风尘仆仆,衣服也来不及换,此时倒有些局促。他将马拴好上前一些道:“你们下学了?蒋夫子呢?”
“蒋夫子和师娘回家了,我们一会儿就走。”芍药牵着月宜的手一路跑到陆昭跟前笑着说,“月宜可想你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她冲着月宜眨了眨眼,回身和大家嘻嘻哈哈地散去,只余刚才的少年还有些私心,走道月宜身边说:“月宜,那这书我过几日看完了还给你。”
“不着急,你慢慢看。”月宜莞尔。
“我先走了。”
月宜点点头,少年打量了一眼陆昭这才跟着大部队离开。
(该……)
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第五十五章舟中谁着锦衣来(10)
陆昭从来都知道他的小尾巴生得花容月貌,哪怕是从前被虐待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憔悴中也依旧是清婉动人。可如今,少女婷婷绽放,如同原本含苞的海棠花,一夜之间盛开自己柔美的芬芳,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原本不知道世间会有如此美丽,如今见识到了,一生不会再忘却。
他想,就算是帝都里的叁宫六院应该也没有他的小尾巴好看。
月宜见他仍是直愣愣地观望着自己,心里愈发跳得飞快,上前一步柔声问道:“姐姐姐夫一会儿就做好饭了,陆昭哥哥,你要不要留下来……”依旧是亲切的语气,只是平添了几分女孩子长大后的柔婉娇羞,小心翼翼藏匿在话语中,不想被他发现。
陆昭闻言,“嗯”了一声,肚子也有些煞风景地咕噜了几声,心里却因为月宜没有临走前那样对自己疏离赶到激动。他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陆昭哥哥……”月宜深深吸了口气,眼圈微红,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指,翻开掌心看到男人掌心的划痕和茧子,心疼地说,“一定很苦对不对?”
苗疆地势险峻,案子一环扣一环,犯人藏在深山老林中,蛇虫鼠蚁到处都是,陆昭的确费了一番功夫。可他从不是埋怨的人,一路行来,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兢兢业业。但此时此刻,听着月宜殷切地问询,心里忽然就生出几分疲惫与委屈,可语气仍旧努力让她安心:“还好,只是气候不太习惯。”陆昭低着头,目光垂下,落在女孩子柔润的手指上,莹白如美玉,美好无暇。
“那……还要走嘛?”月宜心急地问道。
陆昭要摇头:“暂时不用了,而且能在家休一段时间。”
月宜展颜,声音愈发恬静:“婆婆也很想你,公公也是。姐姐姐夫也总是念叨着你,你回来陪陪他们,他们很高兴得。你刚才去了婆婆家里吗?”
“没有,径直来了这边,晚上吃过饭我再回去。”
月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有些憧憬却又害羞地问:“陆昭哥哥是来看我吗?”
陆昭笑了笑,耳尖有些红,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抬起手,习惯性地在她脑袋揉了揉,很快就把梳好的青丝揉散了,发丝随风起舞,有些凌乱,愈发衬得月宜有份凄弱的美。
邻里间消息传得快,更何况是县上出名的捕快回来了。还没进家门,陆嫄和蒋郭晶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月宜走在后面,听到陆嫄挽着陆昭的手激动地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几年,家里人都要担心死了。爹娘每次都把你的信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一个字不落,完完整整地都快背熟了。”她目光忽然落在身后安静的月宜,女孩子亦步亦趋,面颊嫩若春樱,娇美动人,她偷笑了一下,对陆昭又道:“哥,月宜也很想你,回头和月宜多说说话。”
月宜闻言,面上一红,却也没有反驳。
蒋郭晶亲自下厨做饭,陆昭十分感谢,毕竟人家是县里的夫子,受人尊重,陆昭倒了杯酒递给蒋郭晶感谢这几年他对家里人的照顾。蒋郭晶谦辞几句笑道:“家里的事也多是嫄嫄照应,我也就是帮帮忙,打打下手,不是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嘛。至于月宜,她聪颖好学,勤学好问,也多是她自己努力,我不过是指点一二。”
陆昭听到蒋郭晶夸奖月宜,与有荣焉,目光下意识地去看月宜,她正用筷子戳一戳米饭,眼神怔忡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过晚饭,陆昭回了一趟家,见了父母,陆大娘抱着儿子泣不成声,儿子虽然还是精瘦,面上还是显出几分疲惫与倦意。陆大娘抹了抹眼泪欣慰地说:“回来就好,多吃点,补补身子,你还年轻,很快就补回来了。”
陆昭笑道:“我哪有那么虚弱?”说罢,陆昭眨了眨眼,婉转地和母亲说自己还是想去书院住一晚上。
陆大娘哪里能错过儿子的心思,含笑打量着陆昭问道:“见着月宜了?”
陆昭点点头,额前碎发遮挡住陆昭的目光。
陆大娘想起月宜花容月貌、娴静温婉的样子,心里就觉得高兴:“月宜是个很好的姑娘,那么安静可爱,平常没事就过来陪我,也不吵、也不闹得。昭儿啊,你要是有些心思的话……”陆大娘没再说下去,陆昭动了动嘴唇,艰涩地吐出几个字说:“我只是觉得我不配。”
月宜用手指无所事事地拨弄着杯子,一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立刻就冲了出去,看到陆昭顿时莞尔道:“陆昭哥哥,你见到婆婆和公公了?”
陆昭不意她在等自己,阖上门来到她卧房前的回廊上笑道:“见过了。”
“他们很想你,是不是?”
“嗯。”
月宜抿了抿唇,再未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静静站在回廊上,一时沉默无言。陆昭一手钻了拳,在唇边干咳了一声,最后还是率先开口:“月宜,我能进去和你说会儿话吗?”月宜欣然同意,拉着他的手进入屋内,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是我和公公到山上摘得嫩茶,自己回来风干制作,很好喝。”
陆昭浅浅喝了一口,他也不会品茶,只觉得好喝:“谢谢。”
女孩子莞尔一笑,坐在他对面,依依望着陆昭。陆昭心底沉淀了一下,忐忑地望着月宜说:“月宜,还生我气吗?还怨我吗?对不起……”他当时将她扔在这里,一人狠下心走了,原本还说会回来看她,结果又跑得没影了,几年后才能回来。若他是月宜,一定会恨死他,再也不理他了。
“不生气啊,我从来没有生陆昭哥哥的气。”月宜婉声说,“我知道陆昭哥哥一直是为了我好。其实刚开始来这里我确实害怕、不习惯,但是后来慢慢也适应了。时间长了,在学堂里还挺有趣的。姐夫懂的东西真多,我跟着他学习能学到好多东西呢。姐夫真厉害!”
陆昭瞧着月宜星星眼一脸崇拜的神色,心里有点不是味道,她记得以前,她总会这样称赞自己的,眨巴着眼,崇拜而又歆羡。
“陆昭哥哥……”月宜又唤他。
“嗯?”陆昭目光坦然。
月宜红着脸,绾过发丝,柔柔地问:“婆婆说等你回来要给你定亲,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陆昭愣了一下,“亲事?我什么时候说要议亲?”
月宜心里发酸,可还是婉声说:“婆婆说得,说你岁数大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形单影只,要找个女孩子照顾着你。”
“我有啥可照顾得,你别听娘瞎说。她就是胡思乱想。”陆昭一边解释,一边盯着月宜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反正就是不想看到月宜不开心。
“哦。”月宜应了一声,微微嘟起小嘴,心情有点低落,“可你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陆昭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是很多不算贵重却十分精巧稀奇的首饰,带有很浓重的苗疆色彩,多以白银打造,镶嵌着碧玺。他推到月宜跟前说:“那地方首饰倒是稀奇古怪,很好玩,我想着你也许会喜欢,就给你攒了一些。你要是觉得好就带着玩儿吧。”临别前还说每年都给她礼物,结果来不及,只能现在一股脑地都送给她。
月宜惊喜地望着陆昭,手指摩挲着每一件首饰,然后回身从妆台屉子下头取出一把木梳,正是从前陆昭给她的第一份生辰礼物,只是几年下来,边缘已经有些圆润,看来是保管之人经常把玩的缘故:“这木梳我都小心翼翼珍藏,就害怕摔了碰了。”月宜欣然说着,陆昭心里一甜,怡然说:“以后给你买更多的。”
月宜眉眼弯弯,笑了起来,低下头,轻盈地和他说了一句:“只要陆昭哥哥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求。”
第二天月宜照常去学堂里读书,陆昭去父母那里帮忙,下学后陆嫄、蒋郭晶也过来吃饭,陆昭没见到月宜问道:“月宜呢?”
陆嫄笑道:“她等一会儿过来,好像是和朋友有约。”
“男的女的?”陆昭谨慎地问。
蒋郭晶从旁说:“陆昭你应该认识的,是曲师爷家里的外甥,你走之后也在江仵作那里做过小药童,小名叫做梧桐,和月宜关系挺好。两人经常一块儿玩。”
陆昭微微蹙眉,放下手里的斧子:“我去找月宜。”
“你去找人家干嘛啊,经常是梧桐把月宜送回来的。”陆嫄嘀咕着,“你两年多没回家,很多人也大了,你别总用从前的想法来看待人和事。”
陆昭动作一滞,须臾留下一句话:“可是月宜没有变。”言罢急匆匆地往学堂去。蒋郭晶要喊住他,陆嫄拉过他的手臂:“让他去吧,我哥这块木头不解风情,你别跟着掺和。”
陆昭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并肩行来的梧桐和月宜,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那个小梧桐就是昨天来到他面前略带挑衅和月宜说话的男孩子。
男孩子想要帮月宜抱着怀里的一摞书,月宜婉转拒绝,和小梧桐说笑着,隐约听到男孩子说那本书怎么怎么有趣,下次有机会再找几本类似的书看看。月宜扬起唇角,腼腆含笑,低着头看向地面,耳畔是男孩子清朗的声音。
小梧桐和她志趣相投,都爱看一些志怪小说,蒋郭晶脾气虽然温和,但是课堂上管得严格,不让他们看那些古怪东西,所以俩人都是偷偷借阅彼此打掩护,一来二去,再加上梧桐是曲师爷家的孩子,就和月宜越来越熟悉。
陆昭心里被揪了起来,那种滋味儿很难受。月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今天来父母家里,母亲还说想给月宜看看附近周围有没有品貌端正的男孩子。陆昭不悦:“月宜还小呢,说这些做什么?”
“还小?月宜这岁数同龄的女孩子都有生孩子得了,议亲再正常不过。”陆大娘瞥了一眼角落里砍柴、木着一张脸却明白着不怎么高兴的儿子埋怨道,“你不让娘舒心,难不成还要绑着月宜也不让她嫁出去?”
“我没这么想……”陆昭嗫嚅着。
“你也是她哥哥,没事儿注意着,看看有没有合适得。对了你们县衙里不是刚来个小捕役吗?我听你说才十八岁,长得怎么样?”陆大娘随口问着,陆昭狠狠地劈开了眼前的柴火冷着脸,伴随着“咔嚓”一声,他冷冷道:“歪瓜裂枣,配不上月宜!”
梧桐有一张和蒋郭晶类似的白皙温和面容,笑起来两颗虎牙很可爱。新来的捕役歪瓜裂枣,但是小梧桐是很帅气阳光的,而且和月宜年龄相当,以后说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陆昭咬着唇瓣,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月宜和梧桐道别,进入院子,陆嫄正在和蒋郭晶一起处理别人家送的草莓,月宜最爱吃,陆嫄拈了一颗喂到她嘴里,见她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笑道:“甜不?”
“甜。”
陆嫄打趣说:“那我们可以吃了,就是等你替我们尝尝味儿。”
“嫄嫄姐姐,你就爱欺负我!”月宜垮下小脸嗔道,“陆昭哥哥呢?”
“在厨房。”
月宜连忙过去,和陆大娘打声招呼然后走到陆昭身旁小声说:“陆昭哥哥,我有东西送给你,你跟我来好不好?”
陆昭“唔”了一声:“吃完饭再看吧。”
“我等不及想送给你。”月宜揪了揪他的衣摆,娇滴滴地说着。
陆昭心里堵得慌,可听月宜撒娇,心又软了,于是拍拍手站起身和她一起去了陆昭的卧房。陆昭走后,这间卧房就给了月宜,有时候她来陆家小住,便歇在这里。月宜领着他进入屋内,然后掩上门,急急地从小书箱中翻出一个穗子递给陆昭:“我编得,好看吗?”
“好看。”陆昭翻来覆去地瞧着,欣然说,“月宜,你的手真巧。”
月宜红着脸,目光却从穗子上移到陆昭面上说:“那你一直绑在你的剑上好吗?梧桐还说我编得有些稚嫩,但是我觉得和你的兵器很般配,颜色也衬。梧桐还烦着我让我也给他做一个。”
陆昭手上一顿,提及梧桐,他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月宜,试探着问:“月宜,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月宜顿时羞红了脸,背着手晃了晃,微微嗔道:“陆昭哥哥,你明知故问啊。”
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第五十六章舟中谁着锦衣来(11)
陆昭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顶天聪明的人,男女之事他从来没有清晰过,他总是觉得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也猜不透。所以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含羞说着这种话,陆昭一颗心都在油锅上炸,讷讷地问:“是那个梧桐吗?”
月宜闻言,不禁抬眸看向陆昭,男人也看着她,月宜一直很喜欢陆昭的眼睛,他的眸子很黑,却又非常的亮,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现在,那双眼眸依旧定定地望着自己,里面有些月宜看不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无措地说:“陆昭哥哥,你怎么会觉得是他?”
陆昭别过脸,生硬地说教着:“月宜,虽然你岁数到了议亲的时候,但我还是希望你把心思先放在你的学业上,女孩子多读些书不是坏事,至于那个梧桐,你若真想嫁给他,过个一两年再说也无妨……”陆昭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毫无章法。
“我不喜欢他啊……”月宜眼圈噙着泪,幽怨地打断陆昭,“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
陆昭扭过脸儿,怔怔望着凄然的月宜,心里生出几分甜,伴随着隐秘的欢喜:“可是、可是他们都说你们一起……很好……”
“他们说的你就信,那你就不想着来问问我吗?”月宜嘟起嘴,委屈地看着陆昭,“你把我一个人放在嫄嫄姐姐还有姐夫那里,现在又觉得我碍眼,想把我嫁出去吗?”她抬起手,扯过他手中的穗子嘟囔着:“我不给你了,梧桐说得对,应该给他的……”
“月宜……”陆昭一手拉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就把扯到了自己面前,女孩子哭的不能自已,泪珠断线一般不停往下落。陆昭最见不得月宜哭,月宜笑起来的样子如同夏日风雨后的彩虹,璀璨美妙,“不哭了……”他抿着唇给她抹去泪水,女孩子却倔强地挣扎,不想让他碰,陆昭也是倔脾气,和她较劲,将她拉近到自己眼前,嘴唇几乎碰着她的。
“坏人……”月宜小声嘀咕着。
“我哪儿坏了?”陆昭好笑。
月宜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目光,幽幽道:“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陆昭瞧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如花一般,一开一合,粉嫩动人,他目光凝滞在那里,渐渐变得痴迷,咽了咽,情不自禁地说:“月宜,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梧桐,你可不可以喜欢我?”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一手扣住女孩儿的小脑袋,嘴唇瞬间印上女孩儿柔嫩芬芳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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