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边月
陆老爹连忙招呼他进去坐着,陆嫄也殷勤地拿了刚刚湃好的西瓜给蒋郭晶解暑。陆昭无事可做,陆大娘和陆老爹掌厨,他们晚辈插不上手。陆昭便领着月宜来见蒋郭晶,蒋郭晶连忙起身,给自己的大舅哥、月宜递了两块儿西瓜。月宜对异性还是有一份天然的恐惧,忐忑不安地打了招呼就把自己埋在陆昭身后。
陆昭只好和蒋郭晶说:“妹夫,你们学堂那里收不收女弟子?我想让月宜去你的学堂学习,接触接触外人,或许对她有好处。”
“自然可以,如果大哥要把月宜送过去,我和嫄嫄可以让月宜去我们家吃饭,或者在我们家住也行。我一定看顾好月宜。”蒋郭晶认真地说。
陆昭沉吟着,却没有立刻说出下文。
蒋郭晶以为他是担心月宜去到陌生地方学习不适应,便继续宽慰说:“我那里有几个女学生,正好和月宜作伴,都是同龄人,估计一两天就熟悉了。而且男孩子们也老实,都是良家孩子,不会让月宜受气。”
陆昭道了谢却没有立即同意。不知为何,把月宜送走,他心里有些不舍。
陆大娘和陆老爹很快就做了饭,月宜在陆昭的指使下,来回给大家端着米饭。她做事仔细,盛的米饭也是规规矩矩。陆昭在厨房趁着没人发现,给月宜剥了几只螃蟹腿儿喂到她嘴里:“好吃不?”
“好吃!”月宜重重点头,为那鲜美的味道着迷,眼睛瞪得大大的、圆圆得,很可爱。
陆昭在她鼻尖上点了点,和她一起去了堂屋。众人围在一起,难得吃个团圆饭,说说笑笑,好不自在。月宜插不上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陆昭身边,眨着眼,唇角微扬,默默观望着每一个人。陆嫄见她如此,连忙给她斟了一杯酸梅汁:“月宜,喝点这个,酸酸甜甜得,很好喝。”
“谢谢嫄嫄姐姐。”月宜乖巧地说。
陆昭捡了两个沉甸甸的螃蟹分别递给爹娘,然后拿了一个放到月宜跟前说:“自己动手还是我给你弄?”
月宜从来没吃过螃蟹,看着众人轻松自在地剥螃蟹,她也跃跃欲试:“陆昭哥哥,我想、想自己试试。”结果剥来剥去不得要领,最后啥也没弄着,面前只剩下乱糟糟的一堆螃蟹壳。眼见得陆昭都吃了第叁个螃蟹了,她一半还没剥好呢,见此,她嘟着小嘴儿有点委屈。陆昭忍着笑,低下头,几乎碰到她的,压低了声音只有彼此才能听到:“吃着螃蟹肉了?”
“没……”小丫头鼓着腮无助地摇摇头。
陆昭忍俊不禁,从她手里拿过叁两下就剥好了一大块儿肉放在她的米饭上:“我小时候最喜欢就着米饭吃蟹肉,你也试试。”
月宜依言,吃了一大口也笑道:“这样好吃。”
陆昭又把蟹膏挑出来喂她,两人低低说着话,不一会儿就把螃蟹吃得干干净净。冷不防,陆嫄忽然和蒋郭晶换了个位置,挨着陆昭,在他手臂上戳了戳挑了挑眉笑道:“哥,你也给我剥个螃蟹呗?”
陆昭手上动作一顿,面不改色地又继续自己的活儿,对妹妹淡然说着:“你不是会剥吗?从小还嫌弃我吃得慢。”
“你看咱俩兄妹一场,找你剥个螃蟹都这么费劲?”陆嫄阴阳怪气地调侃着。
月宜却忽然将手里地螃蟹腿推到陆嫄面前,恬静地说:“嫄嫄姐姐,这个、给、给你。”
陆嫄刚要谦辞拒绝,陆昭却冷淡说着:“月宜,吃你的,不用管她。”陆昭冲着蒋郭晶下巴一扬:“妹夫在呢,你让妹夫给你剥。”
陆嫄眼珠一转,忽然凑到陆昭耳畔调侃说:“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呢?”
陆昭和她对视了一下,目光沉沉,没再多说,自顾自地伺候月宜。
倒是那边蒋郭晶已经将螃蟹肉盛了满满一碗放到陆嫄面前。
当晚陆昭本来想直接回去,但是陆大娘和陆老爹思儿心切,想让陆昭和月宜留宿一晚再走。陆昭思忖着明儿一早借了马,很快就能回去,而且月宜还没骑过马,正好带她玩玩,于是便答应了。陆大娘吃过饭,拉着月宜的手上下打量着,女孩子一双明眸善睐,黑白分明,如同片片月光涟漪微澜,荡漾在湖面上。陆大娘又低下头观望着月宜细腻如雪的肌肤:“月宜,在昭儿那里过得还好吗?要不要以后来婆婆这里住?”
月宜摇摇头,乖巧地回答:“陆昭哥哥待我很好。”
陆大娘看着一旁安静的陆昭,他正在缝补自己的衣服,一针一线,虽然粗糙却也勉强做得来。儿子是什么性子陆大娘再清楚不过,他不是性格外向待人亲热的人,从小自力更生,外出学习又找了份儿工作,孤身一人打拼多年,性子愈发内敛木讷。
可陆大娘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地对月宜好。
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第五十三章舟中谁着锦衣来(8)
“月宜,今儿吃得怎么样?还习惯吗?吃饱了没?”陆大娘继续关切地发问,使劲握了握那只小手,叹道,“这手也太冷了,江仵作说了啥时候能调理好吗?”
陆昭摇头,看向月宜,也有些心疼。
陆大娘赶紧宽慰说:“没事没事,咱们多吃些补品,慢慢就好。”
陆嫄从旁笑道:“我瞧着月宜吃了好几个螃蟹,还吃了两个鲍鱼,我哥又扒了一捆竹蛏,还能不饱?我都吃不了那么多。”
蒋郭晶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眨着眼来回打量着众人,性子和月宜倒是有些像。月宜听着陆嫄打趣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瞧着陆昭。
陆大娘笑笑:“海边就是海鲜多,想吃啥就让昭儿去给你买,家里有钱,没事儿。”
月宜懵懵懂懂地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今晚在这儿睡,和婆婆一个屋怎么样?”
月宜却指着陆昭理所应当地说:“我还是想和陆昭哥哥一块儿。”
众人闻言都十分惊讶地看着陆昭,陆昭咬断棉线,面上已经快烧起来了,却还是得故作镇静地低着头说:“我睡地上,月宜怕黑。”
只有陆嫄笑得慧黠,抬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推了一把自家大哥。
其余人内心还是有点嘀咕,陆大娘继续劝着月宜和自己睡,甚至拉拢陆嫄留下让月宜和她住一晚上。但月宜就是固执地要和陆昭一块儿,陆昭也没有拒绝,始终静静地坐在那儿,任凭他们说说笑笑。
最后,好说歹说,月宜这个小丫头就是不上钩。陆大娘念着月宜年纪还小,她经历过那么多黑暗悲惨的事情,依赖儿子情有可原,于是就同意了。陆昭照例在地上打地铺,自己的床让给月宜。
“陆昭哥哥,你小时候、睡、睡在这儿吗?”月宜的手指来回摩挲着那些被褥憧憬地看着陆昭。陆昭背对着她整理褥子,闻言笑道:“是啊,我在这小屋里住了十几年。现在让给你用了。”
“地上会不会很冷啊。”月宜从床上溜下来,哒哒哒来到他身边,抬起手在地上摸了摸。
“叁伏天还冷?”陆昭笑笑。
月宜抿着唇,跪坐在被褥上,寻思片刻,望向陆昭,她身上有着浅淡的花香,随着习习夏风扰乱着陆昭的神思,几欲醉去,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真是可人,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冷不防却听到月宜忽然说:“陆昭、哥哥,我和你一起、一起睡好不好?”
“嗯?”陆昭顿时回过神,那已经伸向月宜面颊的手转了个弯儿,不太自然地在脑袋上摸了摸,讪讪地说,“你刚才说啥?”
“我也、睡在这儿好不好啊?”月宜期待地开口。
“胡闹,男女授受不亲,哪能睡在一起块儿?”陆昭面上一红,语气微沉。
她扁扁嘴,也不明白陆昭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小声嘟囔着:“为什么啊……”
陆昭一时间也讲不清楚,只得端正着面孔催促说:“好了好了,赶紧去睡觉,明早还得早起呢,我骑马把你带回去。”
月宜忽然拉住他的手,小手塞到他掌心里嘀咕着:“哥哥身上、身上暖和,挨着哥哥不觉得冷。”
陆昭心尖一软,可残存的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能答应月宜:“我再给你拿一床被子。乖,听话。”他揉了揉月宜的头发,轻声安抚着。月宜嘟着小嘴儿,最后小小声地说:“那哥哥、再像第一次、那样抱我好吗?”陆昭二话不说,稍稍弯腰就把月宜抱了起来,她蜷缩在怀里,衣着单薄,身姿轻盈。陆昭叹了口气,心疼地说:“月宜,怎么还是不长肉啊,仍然这么轻,把你抱起来像是羽毛一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将她抱出木兰舟,女孩子瘦得一把骨头,仿佛秋日里残败的花纸,风一吹,碾碎一地。
“没有啊,我觉得、我、我已经胖了。”月宜勾着他的颈子软软地说。
陆昭无奈地笑了笑,把她抱到床上躺好,低下头给她掖好被子,女孩儿忽然直起身在他颊边“啵”得一声,飞快地亲了一口。
陆昭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望着月宜,有些不明所以。
月宜歪着头,笑得柔婉,声音清亮地说:“哥哥,你也、亲我一下吧。”
陆昭脑子乱得很,仿佛一根筷子搅来搅去。月宜见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上有些热,羞艳绝伦,低着头等着他的回应。
可是等了好久,什么都没有等到,她有点失落,抬眸,委屈巴巴地望着陆昭,迎来的却是陆昭厉声问道:“月宜,你这是和谁学的?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他握住她的手有些着急和担忧,死死凝睇着月宜,目光如剑,吓得月宜往后退了一点怯怯地说:“我、我是、看、看嫄嫄姐姐和蒋姐夫……”
陆昭听了这解释才长舒了口气,稍稍松开手却看到她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痕迹,顿时懊悔道:“是我的错。”
他给她推拿了几下,蹙眉沉思什么,面色有些凝重。月宜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昭,心底生出几分畏惧,再不敢轻举妄动。
陆昭见淤痕散去,抬眸,月宜面上不知何时湿漉漉得,他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吓到月宜了,赶忙用衣袖给她擦了擦柔声道:“咋了这是?是不是生我气了?”
她轻轻摇头,泪眼朦胧中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小脑袋,双肩一颤一颤得。陆昭眉间深蹙,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着她:“别哭了,乖。”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认真道:“月宜,我刚才是严厉了一些,我以为是有人教坏了你,或者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龌龊事。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月宜语带哭腔,好奇地问。
“什么?”
“为、为什么,生你自己的、气?”她抽抽搭搭地问。
“因为我要保护你不受伤害。”陆昭拧眉,极为认真、郑重地开口,月宜仿佛是他掌心的珠宝,不能有任何差池。
月宜莞尔,唇角扬起,眼睛也跟着弯起来如同一片潮湿的月牙,在陆昭心底激起一圈淡淡的涟漪。月宜又轻声问他:“陆昭哥哥,我为、为什么不能亲你啊?嫄嫄姐姐就、就可以……”
陆昭稳了稳心神,耐心解释着:“小妹那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他们是夫妻,所以可以……至于咱们……”
“那我、那我也喜欢陆昭哥哥,也做夫妻,是不是就、就可以了?”月宜眼巴巴地问他。
陆昭无奈地笑了笑:“月宜,不要乱说,你还小呢。”
月宜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想继续这个问题,但是也有点困了。陆昭哄着她闭上眼睛,最后那种酥痒的感觉在心里不断发酵着,终究是忍不住,抬起手在月宜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她埋怨着,微微嘟起小嘴,嗔道:“疼……”
陆昭面上一热,只好催促说:“快睡觉,闭上眼。”
“陆昭哥哥,好梦。”月宜甜甜地说,心里想着要梦见陆昭哥哥。
“晚安。”陆昭在她鼻尖上勾了一下回到地上睡觉。
第二天早晨,月宜还迷迷糊糊地就被陆昭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字一句命令着:“好了好了,穿衣服,然后洗漱,然后回去。”月宜小脑袋一点一点,但还是勉力自己穿戴好跟着陆昭出来,陆大娘提前备好了早饭:“还来得及,快喝口粥再走。”
月宜还迷迷瞪瞪得,几乎是闭着眼睛喝完了一碗米粥。陆大娘爱怜地撩开她耳畔碎发温言说:“月宜啊,还没睡醒呢?要不就不走了,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
月宜立刻醒了一些,一手拉着陆昭摇摇头说:“我还是想和陆昭哥哥一起。”
陆大娘忍俊不禁,抬望眼看到儿子脸也红了,好在皮肤因为常年在外晒得黝黑,看不太出来。可是知子莫若母,陆大娘哪里能不知道。儿子静静陪着月宜用完早饭,抹了抹嘴,低低地说着:“她习惯在我那儿了。”
这解释颇有点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意思。
陆昭领了马匹来,一个翻身,英姿潇洒地上去,稍稍弯腰,朝着月宜伸出手:“上来。”月宜信赖地将手递给他,陆昭揽住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抱上马,女孩儿笑吟吟地望着陆昭,陆昭笑问道:“怕吗?”
“不怕。”月宜使劲摇摇头。
“娘,那我们先走了,您和爹注意身体,有事就让嫄嫄和妹夫他们来找我。”陆昭临别前不忘叮嘱,旋而就带着月宜离开了。
陆嫄和陆大娘遥遥望着陆昭消失在远处,陆嫄笑眯眯地看着陆大娘,挽着她的手臂压低声音打趣说:“娘,你有没有觉得,我哥待月宜很特别啊。”
陆大娘深深看了陆嫄一样。女儿古灵精怪,和自己的儿子性格南辕北辙:“你也看出来了?你觉得是你哥是啥意思?”
陆嫄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坏笑说:“有点童养媳的感觉。”
陆大娘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但是眼底却有些笑意。她握了握女儿的手叹道:“你哥这婚事我也一直发愁,十里八方的女孩子一听说相亲的是咱家昭儿,都找借口推辞,这得啥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
陆嫄眨了眨眼:“快了快了!”
陆大娘虽然有这点心思,但儿子素来端方,不敢在他面前说,只是心里隐隐期待什么。至于那边的陆昭和月宜两人丝毫不知情,仍是一如既往地相处着。女孩子还是那么黏着他,做任何事都是第一时间想起他的陆昭哥哥。
月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得,陆昭就定除夕佳节那日是她的生辰。年底,万家灯火,他和月宜与家里人吃了年夜饭就在外面放鞭炮,月宜双手捂着耳朵虽然害怕却还是很好奇,陆昭笑道:“要不要自己试试?”
月宜摇头,躲在他身后。
陆昭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木梳,看起来古朴,但是极为贵重,花了陆昭叁个多月的饷银让老师傅私人订制,只此一件。他握住月宜的手递到她手中,心跳得极快,可面上却强装镇定地说着:“月宜,新的一年,祝顺遂平安。”他说完,脸上冒火一样,颊边隐隐渗透着灼灼温度,恨不得钻到冰雪里给自己降温。
月宜怔怔望着那只木梳,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高兴地说:“谢谢陆昭哥哥!”她这半年多说话利索了不少,只有紧张的时候才有点小结巴。她十分珍视地将木梳捧在掌心,翻来覆去得看,爱不释手,陆昭心里尘埃落定,安静地望着月宜,目光温存。他心里想,以后每一年都会送她一件珍贵的饰品,她就应该快乐美丽,永远平安单纯。
恍惚间,女孩子忽然扑到他怀里幸福地闭上眼睛:“陆昭哥哥你真好。”
陆昭抬起手轻轻拥着她,她身上有浅淡凛冽的香气,在这冬日里绽出梅花一样的味道,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单纯享受和月宜在一起的每一刻。小半年来,他每天都和月宜同吃同住,一起去县衙,一起去处理青县里鸡毛蒜皮的杂事儿。也曾有捕役偷偷问陆昭烦不烦,陆昭凝神思考了许久,坚定地摇摇头。
夜里,两人照例睡在一个屋内,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陆昭也睡不着,睁着眼盯着屋顶,不知道想些什么,忽然,悉悉索索得声音传来,很快,一个有些寒凉的身体贴上了自己,陆昭一惊忙道:“月宜,怎么了?”
“睡不着。”月宜嘟了嘟嘴。
陆昭向来是严禁月宜和自己一起睡觉,她再年幼,有些事也不能惯着她,小丫头再过几年也该议亲了,他做兄长的要为她事事考虑周全。可今天是除夕,他顺从着本意没有推拒,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让给她更多位置。
“鞭炮太吵了?我也睡不着。”陆昭微笑说。
月宜的手里还拿着那只木梳,摩挲着对陆昭说:“陆昭哥哥,我也该、该送你新年礼物是不是?”
陆昭单手枕在脑后,侧过脸儿,和她面对面,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女孩子的面容,只在心里描绘着月宜的模样,含笑说:“你要送我什么?”
月宜面上羞答答得,还不等陆昭要打趣什么,忽然鼓起勇气在他颊边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婉声道:“送你一个吻。我喜欢你,好梦,陆昭哥哥。”
差不多该吃醋了。
小白狐报恩记(快穿) 第五十四章舟中谁着锦衣来(9)
这是月宜第二次亲吻陆昭,上一次也是在这里,陆昭严厉地斥责了她,甚至惹得女孩子有几分畏惧,好些日子都不敢再提这件事。但是今天晚上……陆昭抬起手缓缓摸了摸颊边,唇瓣触碰的感觉仿佛还在残留着。
他最后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被亲吻的感觉其实蛮好的。可这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自己惊慌失措地压了下去。
他想,月宜就是太依赖自己了,开春之后,他得想办法让月宜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不能再纵容月宜对自己过界的行为。
这件事一决定,陆昭就再次找到了蒋郭晶,之前觉得月宜还小,留在自己身边照顾一段时间挺好的,毕竟他心里也有所不舍。但是现在看来,不能等了。蒋郭晶欣然同意,作为夫子的天性就是教书育人,每一次见到月宜也都会谆谆叮嘱,偶尔遇到她不再那么畏惧自己便会给她讲一些世俗的知识。好在月宜虽然怕生,却很乖巧,蒋郭晶说得她往往也都默默记在心中。
“那我这就去安排。”蒋郭晶继续问着,“路途有些远,要不要让月宜暂时住在我和嫄嫄那里?我们可以照应她。”
陆昭微微蹙眉,挣扎了许久点点头,狠狠心,咬着后槽牙逼迫自己答应:“也好,那过完年我送她过去。”
陆嫄从旁听者,感觉自家大哥好像被人从心口掏出心脏一样难受。
月宜并不知情,犹在屋内和陆大娘学习女工,她心灵手巧,初初学习绣花就已经像模像样。陆大娘称赞说:“月宜,你这绣得真好。以后啊一定是个好媳妇儿。”
月宜想了想,含羞问道:“婆婆,我能嫁给陆昭哥哥吗?”
陆大娘愣了一下,旋而晏晏柔笑:“月宜,你很喜欢昭儿吗?他这人就是块木头,从小到大都不招女孩子喜欢。”
月宜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是嘛?我觉得陆昭哥哥最好。”
陆大娘怜爱地摸摸月宜的小脸:“月宜啊,你还小,这件事咱们过几年再说。到时候婆婆给你做主好不好。”
“好。”月宜莞尔,眉眼舒展开,恍若一朵含苞待放的合欢花。
到了下午,陆昭从外头回来,见到月宜一如往常恬静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点发虚。他不自在地躲着月宜,月宜却黏着他,过了会儿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兴高采烈地和陆昭说:“今天我和婆婆说喜欢陆昭哥哥了。”
陆昭看向她,神色复杂:“月宜,不是不让你乱说吗?”
“也、也不算乱说,我是很认真地说。”月宜回答。
陆昭闭了闭眼,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卧房,令她坐到床沿上,自己拿了一把椅子面对面坐着,他缓了口气,凝视着月宜明媚的水眸,沉声说:“月宜,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哭好不好?”
月宜心底一紧,讷讷地开口:“什么事?”
“我和妹夫说了,开春让你去他的学堂读书,那里同龄人多,你去那里会更开心……”
“不、我不想去……”月宜眼圈已经红了,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可怜地拒绝着。
陆昭最见不得月宜落泪,他几乎下一句就要说“那就算了”,可他又想起昨晚上月宜对自己亲昵的举动,他告诫自己不能再纵容彼此:“你要去,月宜,我是你的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我不会伤害你。”
“我是不是惹你厌烦?”月宜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地问他。陆昭怔怔望着月宜,她眼底的悲伤和无助太过清晰,几乎是哀求地开口说着:“我哪里做得、做得不好你告诉我……”
“月宜,你听我说。”陆昭艰涩地开口,“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觉得你总是这样和我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你应该多和同龄人接触。去学堂里多读书,别像我这样,也就认得几个字……”
“你还说、还说要教我习字的……”月宜哽咽地开口,目光如水,湿漉漉得,潋滟水光楚楚可怜。
“我没有妹夫学识高,你和我在一处什么都学不到。”陆昭抿着唇,蹙眉用帕子抹去她的泪水,月宜的泪水总是没完没了,尤其是这样伤心。陆昭心里刀割一般,却仍然不肯松口:“听话,月宜,去学堂里和妹夫好好学习,平常去我妹那里住,小嫄和妹夫会好好照顾你。”
月宜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着,似是难以置信。
陆昭不敢看她,微微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月宜,我若休沐,也会来看你。”
月宜原本紧紧握着他的手指,最后一点点松开,素白的手指如同晶莹琉璃,阳光一照,光晕流转间,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陆昭回眸,见到这般,心如刀绞。
月宜动了动嘴唇,最后干巴巴地嗫嚅着:“好……那、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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