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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钾钠银氢
不知道是谁拿了桌游过来,请服务生整理出了一张干净的桌子,众人兴致高昂地要玩狼人杀。
组织的男生是瘦猴一样的个头,长得也有几分尖嘴猴腮的样子,因为名字叫杜暨桓,因此人送外号培雅杜鹃花。





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第20节
杜鹃花直接踩在椅子上,拿麦克风喊:“还差一个人!谁要来?”
赵若若逐渐从刚才的大失误中缓了过来,重整旗鼓般理了理耳畔的头发,矜持一笑:“那我试试吧,不太会玩,希望大家多担待。”
杜鹃花最讨厌她拿腔作势的样子,低头看了赵若若一眼,冷哼一声:“不太会玩就别玩了呗。”
接着又转头看向覃识,讨好道:“覃识,你来不来?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哦!”
覃识原本兴致不高,但看赵若若吃瘪还蛮好玩的,于是笑:“可以呀,我挺强呢,你们都小心一点。”
包括杜鹃花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闻言立刻欢呼,几个女生拉着覃识入座。
赵若若顿时面如菜色,以她为中心半径三米的圆圈内都是一片低气压,众人大气不敢出,深怕惹怒了这尊大佛。
赵若若的小跟班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小声说:“我有点不舒服,可能不能玩了,若若,你愿意替我吗?”
赵若若闻言面色稍缓,皱着眉装作嫌麻烦地样子和那个女生换了座位。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随着主持人开始发牌又重新变得热络。
覃识抽中的是平民,虽然普通但玩得好也是可以疯狂carry的。
她踌躇满志,却没想到在第一个夜晚就被杀了。
赵若若勾了勾唇,挑衅地看了覃识一眼。
“.......”
你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原来你说玩得不好是一点都没谦虚,深怕没人知道你是狼人吗?
覃识无语地离席,准备看看就赵若若这智商,能坚持几局。
众人心照不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杜鹃花那样可以不把赵家放在眼里的,各自佯装激烈的争执一番,投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出局。
覃识顿时连观战的欲望都没有了,恰好到了“夜里”,为了增加游戏体验众人还关了厅内的灯。
黑黑的一片很有氛围,有一个女生拍了拍覃识的肩,说门口有人找,还顺带对着覃识挤眉弄眼。
覃识朝门口望去,宋修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束白玫瑰,含笑地看着她。
由于大部分人都在围观狼人杀,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少年。
覃识有些意外,快步走到门口,问:“你怎么来了?”
少年把花束递给她,满眼都是温柔:“毕业快乐。”
赵若若到了“杀人”环节,一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宋修白给覃识送花的样子。
原本因为覃识出局而众人不敢动自己而心情有片刻好转,在此时重新感觉到怒火攻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像是清风明月地少年为覃识弯下腰,无视了其他三人眼神询问她该杀谁。
对她而言,宋修白是攻略错的对象,是她弃之敝履的东西,哪怕她不屑一顾,宋修白也该对她思而不得,念念不忘。
即便是她不要的东西,覃识也没有资格去捡,更何况是宋修白主动。
覃识没有收下花,只是笑道:“多不好意思,我都没有给你准备东西。”
白玫瑰的花心透着淡淡的紫,一株株饱满鲜嫩,还滚动着露水。
宋修白拉起覃识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引领她握住花束:“收下吧,一束花换一个申请,我不亏。”
覃识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只能装傻:“什么申请?”
宋修白看着白玫瑰,耳根有淡淡地红:“说是一见钟情有些轻浮,说是蓄谋已久又太唐突,我希望没有僭越地追求你,不知道覃小姐愿不愿宽容宽容,批准我的申请?”
覃识内心大叫不好,最可怕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她在中途萌生退意,宋修白却鼓起勇气告了白。
他说的话也恰如其人地温润谦和,要不是对着自己,覃识大概也会激动地嗷嗷叫。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纵使再如何叫人觉得清风徐徐,覃识也不会动摇。
令她苦恼的是如何拒绝,明明是她先主动接触,任何的伤害似乎对宋修白而言都有些不公平。
覃识的思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停滞无法运转,还是选择了最干瘪最伤人的方式:“宋修白,对不起,要不然你还是把花拿回去吧,在我身上耽误时间,挺不值得的。”
少年的眼神在有一刻有明显的暗淡,脸上笑容却未变:“笨蛋,我的申请不通过,也可以追求你。我知道了你的意思,但花你不能不收,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可以剥夺我的机会。”
他后退一步,像是为了防止覃识把话还回来,对着少女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
覃识面容复杂地看着宋修白离开,手里的鲜花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她苦恼地站在门口把事情分享给了骆艺,才重新回到厅内。
这么一大束白玫瑰实在张扬,狼人杀的局自动解散,众人凑到覃识身边,纷纷八卦究竟是谁。
培雅里覃识的追求者都已经被斩钉截铁地拒绝过,不依不饶者自然有,但这么大张旗鼓送花的实在寥寥,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覃识的魅力已经发散到了一中。
又是艳羡又是好奇,覃识被人群包围,那束鲜花也像是稀奇事物般被人传阅。
赵若若抿了抿嘴角,佯装天真地问道:“阿识,刚才给你送花的是温遇而哥哥吗?”
覃识一脸莫名,不知道赵若若又在发什么风,明明之前还坐人家怀里,难不成都不知道宋修白是谁吗?这会无缘无故提起温遇而,怎么看怎么不安好心。
不等覃识说话,赵若若又自问自答般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啊,我都忘记了,温家新的楼盘工程有问题闹出人命,虽然现在消息封闭,但遇而哥哥现在应该分身乏术吧?”
覃识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赵若若当着众人说了这么一番话。
温覃两家生意出了问题覃识早就感觉到,但她从来没想过是事情的严重性,如今她也不知道赵若若说的究竟是否真实,处境相当被动。
趾高气扬的赵若若回来了,她火力全开:“人命关天,听说温伯伯还涉嫌经济犯罪,牢狱之灾怕是逃不掉了,阿识,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覃家可以置身事外吧?”
在坐不少都是权贵的子嗣或者权贵依附者的子嗣,他们单纯无知,但朦胧之间也开始把握风吹草动,各自脸上的神情变了变,交换了眼神,沉默不语。
覃识强装镇定,笑了笑:“若若想为我们家分忧的好心我心领了,但是不如先去缓和了和齐家的关系,这样比较有说服力,毕竟那天你被齐家赶出来,实在不好看。”
赵若若面色微沉:“你不必在我这里逞口舌之快,到了温家跟着吃官司的那一天,就不知道还有几个愿意给你送花。”
覃识没有再说话,今天和赵若若的交锋她输的一败涂地。
她不知道,所以也无法反驳,只能干涩地转移话题,非常的空泛无力。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覃家究竟在遭遇什么,如今从外人口中得知,霎时间心乱如麻。
这边骆艺看到了覃识发的消息,回复之后又迟迟等不到新的内容。百般无聊之下突然心生妙计,她狡黠一下笑,给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的覃绥安发了条微信:
【阿识向宋修白告白失败了tat】
【你安慰安慰她吧】
给覃识的生活多点趣味,就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场发生太多的毕业聚餐终于结束了,骆艺说她先行一步,覃识于是和同伴同学一起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若若的一番话,自那以后,众人对覃识的态度陡然冷淡了许多,此刻三两成群,但并没有人愿意和覃识并排。
那些原本和覃识交好的,也都是敬而远之地态度。
覃识知道这不过就是人之常情,但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时间很不好受。
而更让她崩溃的是,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天际假日的门口停满了接送的汽车,而覃家的司机此刻还被堵在了高架路上。
覃识心生绝望,只能豁出去尊严问有没有人愿意带她一程。
但是这仿佛印征覃家如今已经危难到连个司机都配不起,原本就开始冷落覃识的众人顿时变成避之如蛇蝎。
“不好意思啊阿识,我一会直接要去爷爷奶奶家,可能不顺路。”
“不太方便。”
“出去走两百米就有地铁站,说不定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
有人假意推脱,有人冷嘲热讽,覃识虽然知道富家子弟之间的同学情本就塑料,但还是猝不及防被伤了个透。
对家里和温伯伯的担忧,以及被疏远的落差一下子堆积在了一起,覃识憋着一股气没有再问别人。
光鲜亮丽的年轻孩子们先后离去,原本热闹的酒店大堂霎时冷清。
杜鹃花也不敢拿家里的前程冒险,毕竟如果赵若若说的真实,那么就是谁帮谁就一起栽的程度,但还是出于同情,给覃识留了一把伞。
覃识咬了咬牙,撑着伞冲进雨里,她打了个电话给姐姐,告诉了覃问今天赵若若说的这番话。
覃问听到之后面色一片阴沉,不用想就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覃识肯定受到了委屈,赵家不仅手段卑鄙,还一次两次到覃识面前耀武扬威,实在触及她的底线。
覃问放柔语气安慰道:“阿识,姐姐和温叔叔确实遇到一些问题,但绝对不像赵若若说的那样,现在事情快要解决,你相信姐姐可以翻盘吗?”
原本覃识只是气愤,在听到姐姐的声音之后却化作了委屈,她像是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出口,忍不住抽泣到:“姐姐,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无所不能。”
覃问笑了:“阿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
覃识呜咽一声,闷闷到:“没哭呢姐姐。”
她下定了决心,不管家里遇到什么事,她也一定可以出一份力,于是问道:“姐姐,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有很多啊。”覃问索性暂时放下了手头的文件:“高考成绩马上要出来了,姐姐希望阿识可以去理想的大学,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大学生,这件事很重要,阿识可以帮我吗?”
覃识原本就在哭,此时眼泪更像决堤一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我保证呜呜。”
等挂了电话,覃识再也忍不住,扔了伞在雨里抱膝哭泣,任由自己被淋了个透。
少年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雨里小小的一团,狐狸眼上挑,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想起骆艺发的微信,覃绥安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覃识。
少女察觉到目光,迷茫地抬起头,那双红肿又可怜的眼睛便露了出来,她却惊喜地扬起笑容:“你怎么才来,快让我上车!”
覃绥安缓慢地推开车门,撑着一把黑伞蹲在覃识身边,顿了顿,还是不自觉地为她擦去了脸上的雨滴。
银边眼镜下少年的眸色深不见底,他轻声道:“即便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要跟我走吗?”
第21章
少女的脸上满是疑惑:“什么没关系?”
覃绥安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然后起身拉着少女上了车。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狼狈,车内并没有准备毛巾之类的物品。
覃识早就不再哭了,饶是如此眼睛依旧又红又肿,覃绥安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让她披在身上,又拜托司机去酒店拿几块毛巾。
陌生的牌照,陌生的司机,覃识隐隐感觉到不对,思索了半天,终于一拍脑门,当即忿忿地掐住覃绥安的脖子:“什么意思啊你!不会因为覃家有难了就想划清界限吧!”
少年被晃的晕头转向,都顾不上自己生闷气,试图抓住车门扶手可以活命。
覃识却趁着汽车还没启动,翻身直接跨坐在覃绥安大腿上,双手没有真的掐紧,但依旧不依不饶地恶狠狠说道:“我告诉你!想也别想!就算明天我去讨饭,你也得跟着我身后做牛做马!咱们丢人也得一起丢!”




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第21节
少女显然是被气昏头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穿着裙子,更没有意识到由于淋了雨,裙摆吸足水分滴滴答答浸湿了覃绥安的裤子。
薄薄的几层布料已经形同虚设,几乎是肌肤相贴的触感。
覃绥安喉结滚动,感觉强烈的不是脖子,而是又冷又热的大腿,他隐忍道:“你先下去。”
覃识冷笑:“我不!你给我保证,以后一直给三小姐做牛做马!”
覃绥安觉得荒谬,上一秒她还蹲在雨里为一个男人哭泣,下一秒她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骑在自己身上要求自己为她做牛做马。
少年明明没有淋雨,却同样双眼猩红,他单手摘了眼镜,明明两个人触碰到的地方在不断升温,他的眼中却是极尽凉薄:“我凭什么?”
这话到了覃识耳朵里却是天大的不孝,他不愿意和覃家共患难。
她从来没有想过覃绥安竟然是如此薄情寡义的人。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三小姐,凭我们全家都对你把你视作亲人。”
覃识张牙舞爪,全然没有注意到由于重心地偏移,她已经不知不觉滑到了少年的大腿根,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亲人”二字在这些年来已经快要把覃绥安逼疯,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下一秒,先是看到覃识一愣,似是迷惑不解,接着覃绥安就感觉到自己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少女翻身离开了自己身上,只留下一大片雨水的水渍和温热抽去后的冰凉。
少女又羞又恼,骂道:“你不要脸!”
她一把脱下覃绥安的外套,扔到少年大腿上,头向窗外别过去,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盖着吧。”
覃绥安自己也觉得颜面尽失,耳根通红地沉默地用外套盖住大腿,不再说话了。
恰在此时,司机拿了毛巾回来,覃识像是故意防备着少年似的,将自己包裹的滴水不漏。
两人在沉默而诡异的气氛之中到达了目的地,令覃识意外的是,这不是覃家,而是一个陌生的高级小区。
司机一路开到地下车库,覃识对覃绥安的不信任达到了顶峰,她狐疑地问道:“这是哪?”
“我从小到大获得的奖学金母亲帮我做了理财,高考后取出来在这里买了一套房。”
覃识对房地产市场并不敏感,但温叔叔家就是做这个的,她多少了解一二。
这里里天际假日所在的cbd不过两公里左右,也是繁华至极寸土寸金的地段,覃绥安的奖学金能在这里买房,她两眼一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臭小子在说“我凭什么”的时候底气这么足了。
少女埋头不语,倒是覃绥安已经面色恢复如常,让覃识下车跟着自己走。
公寓的面积不大,装修的风格极为简洁,以灰色、蓝色和白色为主。两居室其中一间被改造成了书房,应该是才刚刚装修完毕,并没有多少人烟,厨房水龙头外的泡沫纸都没有摘掉。卧室凌乱地堆着几个纸箱,最上面那个开了封,露出里面几件短袖。
由于还没有准备拖鞋,两个人都是赤脚进去。
看来覃绥安是打定主意要出来一个人生活了,覃识鼻尖一酸,一方面恨他怎么这么冷血,一方面又知道这无可厚非,他们已经各自长大,迟早分道扬镳。
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再次落了下来,覃识极力不发出声音以免被覃绥安注意到,可是泪意不像口渴,忍忍还能不动声色。
眼泪最不解风情,想掉就掉。
覃识像是被抛弃一般:“覃绥安,你以后真的要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覃绥安已经在心中对自己念了千百遍不要再心软,可是看到那双饱含泪意的双眼,终究还是不忍,他别开眼:“覃识,如果你还需要我,那我一直在。可是你既然已经和宋修白告白,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太不公平。”
覃识的眼泪瞬间止住,满脸的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我干嘛跟宋修白告白,我又不喜欢他,你当我发神经吗?”
覃绥安一怔:“你说什么?”
覃识气笑了:“你这里哪里来的三流情报啊我才没有跟谁告白,宋修白的确送了我一束花,那也是我拒绝之后他硬塞给我的好吗!”
覃绥安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突然发现自己和覃识争执半天是如此可笑,他毫不厚道地供出了骆艺,把聊天记录给覃识看。
“疯子!看我狠狠收拾她!”覃识摩拳擦掌,突然想起自己覃绥安根本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当即把留给骆艺的一脚贷款给了覃绥安。
“我和谁在你一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是和我没关系吗?你不是要和覃家划清界限吗?你不是一口一个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吗?”
覃识每说一句,就踢少年一脚,力道不大,覃绥安根本感觉不到痛意,只能全都虚心接受了。
他现在的心情接近劫后余生,对覃识的所有行为都宽容到了极点,少年温声道:“地上凉,我去箱子里找双拖鞋,你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下来。”
覃识毫无形象地“呸”了一声,阴阳怪气:“你这高级公寓我一个外人可不敢糟蹋,劳烦您请您的司机送我回家。”
覃绥安拉住她的手,耐心地低下头:“我错了,你是尊贵的三小姐,为你做牛做马是我天大的荣幸。求求你不要嫌弃这里简陋,先将就一下。”
覃识冷哼一声,但明显是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她高昂着头颅:“洗完澡我穿什么?”
覃绥安又开了一个纸箱,为了防止少女觉得不自在,他没有选择布料纤薄的t恤,而是选择了一条宽大而厚实的卫衣,他轻咳一声,别扭地说:“另外的我去买。”
就算覃绥安丢得起这个脸替她买内衣内裤,覃识还丢不起这个脸呢,她一把拦住少年,故作不耐烦地问道:“有没有烘干机?”
覃绥安如实道:“买了但还没送过来。”
覃识咬了咬牙,说:“你别去买了,一会洗完澡,早点把我送回去。”
少年乖顺地点了点头,
覃识想了想,又忍不住补充问道:“你以后还回咱们家住吗?”
覃绥安突然笑了,狐狸眼缱绻的目光早就回来:“当然,这房子是留着读大学的时候用的。”
覃识一愣:“你准备上a大吗?”
明明以他的成绩,是要让清北争得头破血流的。
“先不说这个,快去洗澡,不然要感冒。”少年催促道。
覃识冲了个热水澡,只觉得浑身舒展,这一天里突然遭到的冷落和起起伏伏都一点点远去。
她穿上覃绥安给她准备的灰色卫衣,虽然盖过了大腿根,但由于里面什么也没有,她依旧觉得极其不自在。
浴室外覃绥安已经为她放好一双拖鞋,男士的,她穿起来踢踢踏踏。
少年在厨房煮姜汤,覃识对此不感兴趣,便想四处逛逛,她扬声问了一句:“我可以看你书房里的东西吗?”
覃绥安的声音隔得远远的,说了一句“当然”。
覃识便心安理得地进去,像是探索新世界一般逐一观察。
覃绥安的卧室几乎一点都没布置,书房却已经大致完成。
他喜欢天体物理,书架上于是放着很多相关模型和书籍,在这之中,一个木制的小盒子便显得突兀。
覃识太敏锐了,她立刻感觉到这个盒子的不寻常,覃绥安果然有自己的小秘密,于是她拿了下来迫不及待地打开。
盒子里最上面,是覃识拍高中毕业那天穿着正装校服的一张单人照。
覃识一怔,然而在那下面的所有都是她的照片,从小到大,无论是证件照还是与其他的人的合照,全都整齐而安稳的躺在里面。
第22章
七岁的覃识穿着粉色纱裙头戴小皇冠,肉嘟嘟的煞是可爱,但由于生日蛋糕不小心倒翻,整张脸都哭的凄凄惨惨。
十四岁的覃识进入青春期已经抽了条,神情看上去多少有些叛逆,被强制要求在新高中校门口拍张照,不情不愿的眼神都飘到大西洋了。
十七岁的覃识明艳灿烂大方,她的身后是准备拍摄毕业照的其它班级,培雅那块有百年历史的石碑四周种着一大片向日葵,少女的手里也捧着一束。制服裙恰好及膝,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笑容明艳,很有这个年纪的干净活力。
这是拍毕业照那天同学为她随手拍的,覃识当时上传到了家族群,结果被覃听嘲笑很土,气得她瞬间撤回,还删掉了自己相册里的底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张照片再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或者说不单单只是这张,从小到大对她的画面记录多的数不胜数,很多随手留下的都随着搬家或者换电脑换手机已经丢失,就算是覃父覃母那里也找不到如此齐全。
就像是用覃绥安的视角,目睹了覃识成长的全过程。每一张都被精心地印刷、剪裁、塑封、珍藏。
覃识将自己看过的照片放到一边,无意中却瞥见在照片的背后。
少年的字体从小就有风骨,遒劲飘逸很是好看,但在这里却用小心翼翼到近乎孩子气的笔触写到:“4,17 十七岁 高中毕业照”。
覃识一愣,将已经看过的照片全都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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