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喝杯花酒
“你可知付九思对她干了什么?”我配合地摇摇头,他才继续说下去。“那杨施眉可是杨琅的独女,杨琅倒台之前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清高不可犯,真真的大家闺秀,可不像你。”
像我怎么了,像我不好吗?他调笑我,我要是上赶着呛嘴才是上了他的当。
“入了贱籍也是守着一身清白,只肯弹琴奏曲,当个清倌。付九思让她脱了衣裳,给他一桌助个兴致。那杨姑娘自是不从,付九思强扒了她衣裳,露出大半个身子的青青紫紫,直说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那一桌子人都是付九思请来了,哪能不知道那点恩怨是非,没人敢触那霉头。”
俺有话要说:
嘿嘿,最近有点懒,沉迷看文,不想写文,前天一天看了叁部,好上头,还被虐得肝疼,更新虽迟但到!因为我第一次写短篇的时候用的就是第一人称,所以这个文也以第一人称开始喽~!知道自己笔力不足,所以最近有在多多学习,看文是一种学习!
谁折 chapter30
林致之搂着我的肩,抚摸着我的后背,说话间没看着我,我却是在盯着他的,眼珠跟着他一滚一滚的喉结晃动。
双鲤还有母亲派来盯着我的人今夜都被我以出气声太大,吵到我睡觉的名号打发得远远的,还记得双鲤走的时候嘴唇嘟得老高,一脸委屈。她可不是在委屈不能在我身边,是在委屈我变相说她打鼾呢。
实则,做丫鬟能做到我身边来侍奉,怎么可能打鼾呢,我瞅了眼林致之,还不是因为这人。我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以防万一总是不会出错的。
他说话的声音断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喉头溢出的一声闷哼,原因无他,我看着喉结晃眼索性自己覆上去。
我就喜欢这种要叫不叫的声音,给了我心里莫大的满足,或许也是出自女人天生的虚荣感,比家世,比地位,比衣服,比首饰,哪哪都要比,就是有一点不敢亮堂堂地比较——玩弄男人的本事。
他搂在我肩头的手臂又收得紧了些,掀了我的裙子探入我两腿之间,我还没惊呼,他倒是先怔住了。将我推远了些,拦腰抱着坐在他腿上,与我四目相对,少有的严肃认真:“你怎么又没穿亵裤?”
“因为,”我用长指甲拨弄着刚刚润过的圆珠子,这是个活物,可不是平日里打得当当响的算盘珠子,我觉得十分好玩。“疼呀。”
言尽于此就好,再说下去我也说不出口。来了洛阳,跟他鬼混次数太多太频繁,上次又玩狠了,实在受不住,又不能寻个大夫来上药,做郡主做到这份上也是着实憋屈。也还好母亲不准我出去走动,地龙烧得暖,我在自己屋里都是不穿的,否则走路都会被蹭得疼。
“你见付九思也这般?”他挑了挑眉,我怎么觉着他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偏我是个软骨头,都摆不出郡主架子,随他去吧。
“他不是不来吗?”
“你之前可不知道。”竟没被我绕进去,看来还没放肆到不到脑子,万幸他没揪着不放,自己转了个话题,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那你怎么办?明天官家估计就要召见公主了,定会带上你。”
也是哦,母亲来了,肯定宫里都得了消息,皇上不召见,太后也肯定会召见,这一遭横竖都躲不过去。林致之招皇上待见,日日都能在他尚书房里待上一阵子,得知这个消息并不奇怪。
我塌了腰趴在他胸膛前,拖着音:“那——怎——么——办——呢——”软绵绵的,像拉着丝,把他的心一层一层绕起来,听在我自己耳里都觉得有点肉麻。
他在低下头在我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我眉眼一笑,在他脸颊边大大亲了一口,真真是个好主意。
快到了我平日就寝的时辰,我指使他把灯熄了。要是被哪个多心的小丫鬟看见没熄灯,明日又要被母亲训,当然喽,这里面我丝毫不担心双鲤多心。
仔细想来,我和林致之还从未有过相伴无言的安静,以往不是我动手动脚,就是他多手多脚。
此刻良宵,月光透过雕花小窗洒进来,我枕在他膝上,看不清他眉眼,大概也是在看着我吧。我想伸手去描摹,画一幅肌理丹青,想想还是作罢了,菩萨低眉,还是莫要打扰了。
后来我才知道,菩萨低眉,眼里怀着的,慈悲与怜悯,还有那一分我都不敢确定的稀薄不舍。
我醒来的时候,林致之不见了,我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有他在时,我总是睡得格外香沉,以前是累的,现在是习惯。看着身上盖着严严实实的锦被,我嘴角含笑,不是说让我装病,装病要令人信服也得带点病气,盖这么严实我还怎么着凉?
“小姐,奴婢昨夜可没吵你,你睡得可好?”双鲤赌气似的站在门框外说话。
“好着呢。”我说的可是实话。“快进来服侍我起床。”
由着双鲤给我梳洗打扮,我懒得动弹。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我疑惑片刻,张口问她:“咳咳,今日怎么这么打扮?母亲又不准我出去,咳——咳——”
早在她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拿的是件金丝薄烟翠绿纱罗裙,好看是好看,我嫌它穿着不方便,平日可不曾穿过。许是起床时声音沙哑,装出来的咳嗽都能让双鲤信服。
她焦急去跟母亲回禀,说我染了风寒。母亲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说知道了,我还以为母亲至少会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病呢,谁知进展得这么顺利,总之这宫里我是没进成。
躺在美人榻上,吃着双鲤给我剥的橘子,得出来个结论,北边的橘子比南边好吃些,等回了西塘要多捎点橘子路上吃。
谁折 chapter31
等父亲母亲回来,我正在屋里跟双鲤打着络子,想着今年林致之生辰还没送他什么,就拿这个做赔礼吧,回西塘之前做好就送给他。
祖父跟我说庄家的孩子就该男男女女一视同仁,他从不要求我掌握些女儿家都要会的女红,背些出阁前都会背的女则女训。
母亲也不要求我,她说天家的女儿从不需要自己动手,到了婆家也没人敢给我受气,但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我还是得学些应有的规矩的。
为了打这个络子,我可是拉下脸皮向双鲤求教,手指上可谓千疮百孔。不过我可听说随身之物沾了心上人的心头血,可保一生平安。十指连心,可不就是心头血嘛。
他俩来我来我房里的时候,我还不敢直视他们。久隔数日,本被我遗忘的一幕幕又浮上心头,看着他俩就想起那天一声声的老爷和丫鬟。
心不在焉地缠着手里的络子,母亲拍下我的手,不轻不重的,似要我抬头看她。
我抬起头就对上她一双严肃的凤眸,在我印象里母亲只有在教训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神情,我实在不解我又做了什么。
母亲看着我懵懂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让我更加心里没底。还是父亲撑着她的肩安抚,张口对我说:“付九思不日将会离京。”
我蹙了蹙眉,今日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靖平侯府本就人丁稀薄,到了这一脉只剩下付九思兄弟二人,长子前些年又折了,没理由无缘无故将付九思外放,会寒了老臣们的一片忠心。
“他去哪?”我握着扶手的一角,越抓越紧,也不知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合裕关。”合裕关,大衍和羌族的交界地带,战乱不停,付九思的兄长便是战死在那里。
父亲唉了一声,母亲反手摸上父亲搭在她肩头的手,仿佛父亲比我还需要安慰。
“过几日你就回去罢,我和你父亲在这里留些时日。”母亲拿着绢巾细细擦着眼角的泪水。“也不知我给你挑的这个郎君到底是不是害了你,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付九思以后袭爵了,没有军功傍身也不过是个名号。
福则建功立业,祸则马革裹尸。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被派到那去了?”父亲母亲闭口不言,我穷追不舍,我不信这是一个巧合,他前几日分明还好好地在寻欢作乐,怎么今日就要上阵杀敌了。
母亲拿下绢巾淡淡扫了我一眼:“你就是个蠢东西。你可知你那好先生一直在参付九思?”
我知道啊,遂乖巧地点点头,更惹母亲生气,指甲抵着我的额头:“知道你也不劝劝?庚帖换了,明面形式就差一步,你知不知你俩现在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付九思在松竹馆胡闹又被参了,碰谁不好非碰个罪臣之女。”母亲重重一拍桌子,被手上带着的戒指磕到,取下丢给父亲。“留她一命自是天家彰显慈悲,偏还自讨没趣上赶着羞辱。今日问责的时候,付九思自请去合裕关守着。”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俩都是蠢的,我怎么让蠢东西配了对。官家还没说罚什么怎么罚,自己就揽了。看在靖平侯府的面子上顶天了禁足个把月。官家正愁不知道用谁,这下好了。”看来母亲真的是气极,说完翻了个白眼。
我不知道付九思在想什么,但他肯定自有谋划。他不是不惜命的人,就因为他兄长他比谁都惜命。
我更不知道林致之在想什么,他到底料没料到付九思会自请去戍守。
一个两个都有事瞒着我,母亲说得对,我就是个蠢的。一个不够,我被两个人蒙在鼓里。
他是从何时开始瞒我的?我不得而知。
手里缠着的络子是松青色的,跟林致之惯穿的月白色衣物相配,别在腰间一定更显清贵之姿。我突然不想送了。
看着我恍若痴傻的样子,母亲以为我在为付九思黯然神伤,不是的,母亲,我是在为另一人,或许那是个聪明人。
母亲伸手触碰上我的指尖,摸到了细小的针孔,在我手上拍了拍:“既做了就送出去吧,难得看你动手做东西。”
她以为我是送给付九思的。
谁折 chapter32
我就知道钻牛角尖的后果只会是气到自己,伤身伤心,可我就是忍不住啊。
我踢着被子,对着空气蹬腿,双鲤见了过来坐在脚踏上,自以为揣摩对了我的心思,帮我掩好被子,细声细语地对我说:“小姐,小侯爷定是想立了军功早日娶你,你莫要担心了。”
我恹恹地嗯了一声,娶人估计是真的,娶谁就不一定了。
“小姐,这络子你这两日打得完么,小侯爷……”
双鲤倒是提醒我了,我连鞋都没顾着穿,光着脚蹬蹬拿起桌上的剪子将我花了一天打的络子给剪了,咬牙切齿,凶得让双鲤呆在原地愣愣看着我。
“看什么,还不扔出去?”
以后我要是再动手做东西,我就是真的蠢东西,明明买得到,非要自己做,说不定别人压根没放你在心上,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样想着,扯了被子蒙了头,我才睡去。
付九思是在要散了年之后、元宵之前去合裕关,虽然边关战事吃紧,但也不是一时吃紧,而是一直吃紧,官家准许付九思在京过个年再去。
年宴上,大家都是个顶个地客气恭维,面前案几摆着的碟碟菜肴,样式是十分精致好看的,这就是外面酒楼里难得做来的,外面讲究的是赚钱,这里图的是面子。
母亲难得回京,又身份尊贵,免不了一些大臣的家眷都来拜见敬酒,她又不想驳了别人的脸面,一杯一杯地下肚,酒色都上脸了,她还挂着笑,这气度果真我是学不来。
“太安,来来,带着康乐来哀家这里。”官家旁边坐着的是太后,我母亲的生身母亲,我的外祖母,可惜我没见过她几次,没有什么孺慕之情。
太后笑着用她戴着长护甲的手指掐了下我的脸,和蔼可亲得很,我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她赏了我些东西,跟每年过年送到西塘的那些差不多,然后她佯怒说我母亲不知分寸,不紧着身子喝了好些酒,又让身边的嬷嬷拿了杯醒酒汤给我母亲。
都说太后最宠我母亲,比宠爱当今圣上还甚,我瞧着也是,这醒酒汤只有些温热,不至于烫嘴,喝下去最是清爽,定是早早备下才有这温度。
我偷偷瞥了一眼官家桌上可没有醒酒汤嘞,明明他才是喝最多的人。
“笙笙和靖平侯那家的婚事打算何时?”太后拍着我的手对着母亲说。“我想把她接进宫养一段时间,好难得见你们一回。”
“还不急,我要留她一段时间。”母亲没回后半句,我也是不愿意进宫的。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我抬着眼小心张望,没瞧见付九思,更没瞧见林致之,就作罢了。
我心里难受,这两人都躲着我吗。
我看着下面的歌舞姬都是眉开眼笑,这场合不笑也得笑,哭也得笑,我也是,掩了情绪,换了副笑颜继续听。
太后让身边的女使带着母亲去醒醒酒,我不愿一个人在这笑哈哈,一个不小心打翻酒杯撒了自己一袍子,借口更衣退了去。
今日是大宴,宫里忙忙碌碌,我让那领路女使且自忙着去,我就去御花园走走,她不从,非要跟着我,诚惶诚恐。
还没走几步路,我就撞见了许久不见的付九思,出现得太过及时:“现在你放心了吧,太后问问起就说我与小侯爷在一处。”
付九思的脸还是那张,没变。只不过……味道变了。
“你跟林致之关系什么时候这般好了?身上都沾了他的气味。”
“你又怎知他身上气味?”付九思倾身逼近,该死,我差点就说漏嘴了。
空中绽开一朵烟花,每年宴后都会放烟花,给百姓们彰显国家的安稳,若是不安稳怕是烟花全会换做炸药。
一朵,两朵,叁朵的炸开,宫里的灯火都显得黯淡,烟花渐弱似流星陨落,我与付九思驻足,齐齐抬头,火树银花之中我对他道了句珍重。
他并未多说,寥寥几句中连往日的调笑也没有,背着手走在我前面,给我的感觉有些陌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靖平侯的影子。
烟花燃尽,热闹过后自是凄凉,冬日的御花园也不见百花争艳,扫洒的人都无,平添几分凄凉,却也最是空旷。
我在前面不远处的阁楼上看见了母亲,她背立在栏杆前,见她身边没有人陪着,也不知道那女使哪去了,这般好被打发。
心下一喜,提着裙脚越过付九思就想跑上楼,我看着母亲头上的海棠簪子流珠,那是在家里父亲替她选的,我给母亲簪上的。
“母亲——”
我跑得已经很快了,就是这裙子实在束缚人。
“母亲——”
母亲没回过身,也没回我。
我看着她张开手,越过栏杆,跌落,跌落。
御花园的花现在开了,比什么时候都要红艳,我跌坐在地上,纵是泪眼朦胧,这红也是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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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折 chapter33
这年过得还是热闹,丝毫不因为死了一个人而改变,哪怕死的是大衍的公主,最受宠的公主。
年关连一场丧事都不能好好办,该有的脸面也不能全了,就这么死了,死了。
我后悔为何我是这么胆怯的一个人,那天连爬过去见母亲最后一面都不成就直接晕死过去,我晕了过去,母亲就被带走了,被她的母亲、她的兄长带走了,真狠心呐,都不多停灵几日就下葬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只有母亲妆容半残、乌云微堕的样子,母亲那样爱美的一个人定是不愿意这样子。
死后之事都是生前备好的,就好像早早盼着死一样。下葬那日我看见了母亲躺着的金丝楠木棺椁,四四方方的没怎么会透得过气呢,于是我在盖棺的时候扑了上去,哭喊着说:“你们会把母亲闷死的!”
“父亲——父亲——”我急着四顾寻找,入目的却是阵阵眩晕,“没死,母亲没死,没有!啊——”
我扯下头上的簪子对着企图动作的人,却发现手里拿着的还是海棠纹样,我抱着头尖叫,终于有人把我抱进了怀里。
“笙笙。”
一声声的呼唤像是来自遥远的虚空,这是我熟悉的声音。我好像被带到了无垠荒野,听得见,但我找不到方向,这声音这般近,我想抓住它,用尽力气抬手却发现只是指尖动弹了些微。
“你不能再出事,我带你走。”他又说。
带我去哪呢,我想去有母亲的地方,她说了要跟我一起回西塘,回我们的小院子里去,我再也不要看雪了,白茫茫一片,看了叫人伤心,沾了红,就更加刺目。
我想睡一觉,等我醒了,母亲就回来了。
鼻间是母亲爱用的熏香,味道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我一阵心悸,瞪大眼睛惊醒,摸了一把身上盖着的软被,意识到这是母亲的床榻。
外间传来争吵声,原以为是丫鬟婆子间惯有的争吵,母亲不在,更是乱了套了,在床上听了一会才发现不是如此,听得不甚清楚,唯有两句激昂清晰可闻。
“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话说得还有些漫不经心,置身事外之感。“呵,你还想让我赔命不成?”
父亲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的,另一人我不知。我直觉话里话外间的她指的就是我母亲,推门而出想要一探究竟,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是林致之,扰乱了我的一切举动。
“你把我抱过来的?”他一进来,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干瘪瘪地问了一句。
“是。你哭着要找你…”他没说了,唉,他到底是想让我难过还是不难过呢。
“你出去吧。”他身上太香,以前我没觉得,现在我怕他待久了会吹散母亲留在房间里的味道。
“我送你回去,好吗?”他反倒走近,过来勾上我的手,带着乞求。“回你祖父那里。”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应该也算是我的枕边人,约莫几日不见,我忽然觉得他好陌生,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声音,我又想到了以后漫长的见不到母亲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呢?
“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外面是谁?嗯?”我都不用挣脱,轻轻一拉,勾住的手指就松开了,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我不会出去的,你走吧。”看他久久不回复的沉默,我也不想追问,能让他这般隐瞒的也只有我的那位舅舅了。
“你走啊——!”我没推动他的肩膀,反而自己频频后退,他扶住我的后背安抚,宽阔手掌成为我的支柱,紧紧地撑着我。
他抵着我的额头,托住我的脸庞,接住泪水,一遍遍重复着两个字,没死。
我真的要疯了,脸颊上未干的泪痕被他一一舔舐,哭肿的眼睑被小心而珍重地亲上去,我现在就是一个易碎的宝物。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这句话,而我此时脑海里只回旋着两个字,没死。
他将我抱上床,说我又轻了。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母亲去了,我可不就要把肉还回去吗,她回来的话,我就长回来了。
“那她要是真的回不来了呢?!你就丝毫不顾虑我吗?”
我没说话,他抱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想要把我箍进他的骨肉,嵌入他的纹路。
俺有话要说:
没死,没死。我还是不舍得让小郡主难受太久,我也不适合写be,下章就会是久违的肉肉,至于是谁和谁的,嘿嘿嘿我就不说了。
这章是在上课的时候码的,坐我旁边的妹子看到了问我在哪个网站发的,我没告诉她,她说不会是十八禁网站吧,我一整个就震惊好吗?!
谁折 chapter34
我在他面前一向是花言巧语、伶牙俐齿的,现在却是咂摸下嘴也吐不出半个字,满室的寂静有点让我心慌,林致之揪着我背后的衣服,他是在害怕的吗?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颤,我开始反思我是否有不妥。
微蹙了眉凝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林致之就舔上我干巴巴的嘴唇,将话语渡了过来。
“不会说话便不要说了,免得徒惹人生气。”
我本来没什么感觉,连着几天未曾喝水,有点麻,后来有点酥,被他弄湿弄软了之后他才满意地离开,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母亲的事,先别告诉驸马爷。”林致之帮我掖好被子,压低了眉眼对我说,都不敢对上我的眼睛。
“凭什么?”这般咄咄逼人才是我本来面目,而非哑口无言。“为何你能知道,我和父亲却要被蒙在鼓里?”
我真想知道他们在谋些什么,林致之又在其中扮演何种角色,可惜我看不透,但我算是知道了林致之有多得圣意。
我有多迟钝,我这才意识到林致之早就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穷苦书生,他现在可是天子近臣,宠信加身,手握权势。
“你帮了他?”我真是难得聪明一回啊。
“笙笙,我——”
正如他不想我说出惹他生气的话,我也不想,但我在等他说完,我需要一个答案,不管如意与否。
我紧张地咬住了下唇,那湿润的感觉犹在,是眼前的人带来的,他沉默的每一刻都是在我心上扎刀,真想催促他快些说话,又不想让他说。
我自嘲着想:真是出息了啊,庄都竹。
我真感谢付九思及时出现解救了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林致之,现下连跟他相处我都要思虑叁分何种方式才合适。
林致之去开门,门开了一缝的时候我就看见付九思脸僵住了片刻,我鲜少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有趣的表情,大概这超出他的认知了吧,他未婚妻怎会跟他对头共处一室,这并不合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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