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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喝杯花酒
“林大人怎会在郡主房里?”
“探望。”刚才哑巴了一样的人又找回了语感。
我将头靠在床栏上清明片刻,随即开口:“多谢先生,麻烦先生去前厅帮我照看着父亲。”
这是在赶人,林致之不会听不出。
他走了之后,我就急急抓住付九思的手,指甲在他手上划出几道血痕:“付九思,带我进宫,要悄悄的。”
付九思看了我半晌,还是应了下来,他总是这样,不问我缘由,有求必应,但他这日应是后悔带我进宫的。
爬人房梁的事我是第一次干,可是看付九思却是个行家,问他原因他还有些讳莫如深和郁结在心,这般表情可不适合出现在付九思脸上,他该是张扬跋扈的。
我移开了视线,才发现那道找寻已久的明黄色身影。他进了一处宫殿,我便也跟了上去,我也只是猜测跟上他就可以找到母亲。
挪开瓦片,殿内的灯火摇曳,夜色中晃眼,同样晃眼的还有一座牢笼,我呼吸一窒,因为我看清楚了笼中跪坐的女子是我母亲。
“阿妩,皇兄好想你。”
我母亲唤作卫妩,有了封号之后名字叫什么并无人在意,我看着当今天子一步步走近牢笼,打开门上绕着的层层锁链,然后蹲在我母亲身边撩起她一缕头发,我母亲撇过身子躲开,他掐着她的脖子拧回来,她踢着腿挣扎。
我才发现我母亲裙摆之下的脚链枷锁在当啷作响。
“真的好想你。”我捂住嘴才不至于惊呼,推开付九思,企图让他不要听见,不要看见,屋里人却又接着说:“可你却不回来,在躲着皇兄吗?”
为什么他可以一边掐着母亲的脖子,一边温柔地用手背摩挲母亲的脸颊?他凝视着母亲,眼里流露着痴迷。
母亲和他,是亲兄妹,一母同胞,相似无甚奇怪 ,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两张相似的脸迭到了一处去。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母亲躲避着他的触碰,却是徒劳,呜呜呀呀的话语吐不出口被唇舌相堵,锁链哗啦作响,他将手伸进母亲的衣袍四处游走。
我此时恨不得就从这缝里跳下去,跳下去保护母亲。这哪里是什么心怀慈悲的九五之尊,分明是罔顾人伦的禽兽畜生。
付九思死命捂住我的嘴,拦住我的动作,我回望看见他眼里是同样的惊恐。
“阿妩,你很喜欢的,是不是?”他死死盯着母亲,好像只要她吐出一个不字,就会扑上去生啖了她。
“放了我。”终于母亲开口了,她流着泪,半张脸上都是泪痕。
“你,做,梦。”
“你说过你要赎罪的!你说过你会放过我的!”这是嘶吼出来的声音,这般声嘶力竭,不像母亲。
“所以我潜心奉佛,不是吗?”
“佛祖慈悲,这些年的虔诚想必他都看在眼里,以往的那些罪愆早就一笔勾销。”
他又低下头抵着母亲:“想来可以再添上一笔新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妩向来乖巧,怎么就不能对皇兄以德报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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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折 九妹(松竹馆h)
付九思只感觉额角突突地跳。
他只是随口应了庄都竹,并没真的打算带她来松竹馆,却没想到有这般收获。
那老鸨领着一堆脂粉女人进来,付九思懒怠着都不想给一个多的眼神,这里的妓子他多多少少见了个遍,没甚么特别中意的。
庄都竹在前面轻佻地一个个看过去,他才看到最后面那人,找了好久都无所获的杨施眉,压了心头的愤恨,重新挂了一抹笑在脸上。
别人都是大大方方,各显风骚,恨不得在这里就扒了胸前若有似无的布料来场波涛汹涌,偏她缩着身子,格格不入,更加引人注目。
打从他失了兄长,他就没想让杨琅一家好过,死了是活该,不足为惜。
最好死了也不得安生,他看着他们一家就觉得这些人是硬生生吃了他兄长的血肉长大的,一口一口用獠牙刺入撕咬下来,连骨头也不放过。
杨施眉是杨琅的独女,明面上的独女,但杨琅藏钱的宅院里其实还藏了人,一个婊子和一个杂种,付九思嗤笑一声,畜生生下来的东西,他深吸了一口气,可不就是杂种嘛,不过眼前这个是个长得清秀点的杂种。
不管里子有多混账,庄都竹在外人面前向来是矜贵的,今日这杨施眉缩在角落里站在她身边倒也是没丢了气度,付九思斜靠在桌沿上玩味地看着越发觉得好笑,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端着一副清冷样做着皮肉勾当,吊着人心痒痒。
他深吸了一口气,松竹馆的熏香他是熟悉的,闻腻味了都没换过,今日闻着里面的催情味比以往浓重。
让庄都竹出去了,他才好开始发作,才好开始施暴,把她的傲骨一寸寸连着筋脉给折了,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待众人散去之后,付九思将腿随意搭在一旁的矮凳上,整个人前倾过去:“过来帮爷捏捏腿。”刚踹过那老货,着实有点下了狠,不甚爽利。
抬眼瞅着角落里的杨施眉,额上还挂着一层薄汗,脸都被吓得煞白,白得不像处在人间似的,付九思哼了一声,白得就像阴间的无常,生生索了他兄长的命去。
杨施眉怔怔地看着付九思,刚刚看着老鸨吐了口黑血,她竟也跟着心口泛痛。付九思是恶狠狠盯着她看的,那一脚只怕是恨不得能踢在她身上。
“还想着要爷来请你不成?”说着踢翻了搭脚的凳子,一通咕噜滚到杨施眉脚边,被吓得由频频往后退,付九思尽收眼底。“行啊,爷成全你。”
他走过去揪住杨施眉衣领,将她一路拖行到门口,杨施眉用指甲作死抓着付九思手腕,那老鸨特意给她换上显乳的衣服。
她记起老鸨走进她的房间是笑开了花的样子说是要将她献给贵人,又指了两个人强迫给她换上这般淫荡暴露的衣服,紧紧束着腰胸,被付九思这样一提她更加喘不过气来。
“爷这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喘上了呢。”付九思一手打开房门,把杨施眉甩到身前,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直直看着外面。“等会就让你喘个够,先学学怎么伺候人。”
他在她耳边说话,动作暧昧,让杨施眉身子战栗。分明吐着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扎心,“都被调教一年了,怎么还没学会呢?爷今日亲自教教你,该怎么做个合格的婊子。”
“首先,婊子的身子就是拿来给人看的。”付九思撕扯开杨施眉胸前的衣服,两个乳儿不受阻碍便弹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两道朱红曲线。“怎么以前宴会上见你的时候没看出来有这么一双豪乳呢,嗯?被多少人摸过了?”
忆往昔是现在杨施眉最不愿干的事情,无用且伤怀,胸上传来密密的疼痛让她不至于深陷在迷离的回忆中。
付九思不遗余力地捏着,在绵密的乳儿上留下斑驳的红痕,一捏一松,红痕晕开,染上整个椒乳,激得杨施眉咬住嘴唇也有呻吟从齿间溢出,她本不愿意求饶。
“轻,轻一点。”
付九思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一声竟也顺从地撤去了手,她以为这是付九思放过了自己,却不料付九思掀开她裙子,摸了一把穴儿就直挺挺地撞了进去。
一股血流顺着杨施眉腿间流下,付九思被弄得一愣,随后咬着牙说:“合着那些人把爷说的话都当耳旁风呢。”在杨琅妻女落狱的时候,他分明吩咐过把人往死里弄。
其实这着实怪不着别人,是那苦命的杨夫人用命护住了女儿,闹出了人命,还是个官家不让死的人,放谁身上谁都会收敛个二叁,这才有了杨施眉到松竹馆的事。
“罢了,今日爷就让你爽死。”说着把手从腿间抽出,蹭过挺立着的殷红小珠,把沾着水的手放在杨施眉眼前左右打量。“瞧瞧,爷心里没得怜惜,本不打算给你做前戏,你自己倒是骚出水来了。”
松竹馆的熏香自是带着催情的药物,只是他就是想羞辱杨施眉。
杨施眉眼前一晃,指尖上的水珠刺目,破身的疼痛在付九思的不动作之下渐渐褪去,腹下一股饱涨之感撑得她难受。
这水是从自己身子里流出来的,她终是变得这般淫贱,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吗。
“公子满意吗?”
付九思没说话,身体力行着,用一下比一下深的撞击催促着杨施眉往前面走,“听听别人都是怎么叫的,到你这就没点趣味。”
走动间吸引了前厅作乐的众人视线,不加掩饰的目光射在杨施眉身上,甚至有人赤身裸体向她走过来。
“小侯爷好兴致啊。”这人显然是认识付九思的,不等付九思回复就急急添了一句。“看来这房门前行事定是有一番趣味,一个两个都喜欢,不过小侯爷可比那人大方多了,那人都不给看的真是。”
付九思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套着近乎的人,不过他并不介意再来一个人羞辱杨施眉,重重拍了下杨施眉的臀部,在娇嫩臀肉上留下鲜红巴掌印:“屁股翘高点,把骚奶托起来给这位尝尝。”
话语间,还耸动着臀部深入,刚刚打的那一下让杨施眉小穴皱缩,逼肉层层迭迭吸上来,紧贴着他的肉棒,骤然的快感让他险些泄了出来。
那男人显然是没料到有这般艳福,反应片刻就低下头含上小美人的乳珠,用舌头拨弄调戏着。
杨施眉脑子里突然划过付九思的那句话“婊子的身子就是用来给男人看的”,如今她真是婊子了,一滴泪水缓缓沿着脸际滑下滴到地上,没有人在意,没有人理会。
俺有话要说:
100收藏加更奉上,为什么我今天连更了,因为我对付九思眉娘爱的深沉(其实是我翘课
九眉=九妹




谁折 九妹(松竹馆h)2
前头那男人舔得啧啧作响,都遮掩了后头肏穴的水声,付九思冷笑一声,捏上前面男人无暇顾及的另一边乳儿,指甲抠弄着尖果儿:“滋味如何?”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赞叹和杨施眉不住的啜泣,听得他身心都分外畅快,扬起一笑好心情对那人说:“改日再给你玩,爷先弄个畅快了。”
话落,就跟之前直挺挺般进入一般,不顾小穴软肉的挽留直挺挺地抽了出去,快感之下还不忘出口嘲讽:“瞧瞧,第一次吃鸡巴就馋上了。”
那人赔笑退去,步伐间还恋恋不舍看了杨施眉一眼,似要将美人样貌牢记于心,方便日后玩弄。
杨施眉看在眼里,把他眼里的淫欲和轻蔑尽收眼底,胸口涌起一阵难受,却是哭不出泪来。
付九思长手一捞捉住杨施眉的一只手,白皙纤细再适合不过把玩男人那物件。当那柔弱无骨的软绵覆上烙铁,才知道什么叫阴阳相济,以柔克刚。
杨施眉早已无力挣扎,任凭付九思带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掌心被热得一怵松了手,被付九思以更大的力道强硬压了回去,或许是他的命根子就在自己手下,他没用太大力气,又或许手上的疼痛比起心里根本算不得什么,杨施眉都不觉得很痛。
来来回回几遭,手都要被磨破了皮,付九思才甩了她的手,呼了一口气:“人干巴巴,这下面倒是水淋淋,总算把你那骚水给擦干净了。”
将杨施眉身子扭正,看着她衣衫大敞的样子,乳尖上的水光有些刺目,顺手拿起桌上一杯热茶就对着泼了上去。
“嘶——”这茶不烫,只是胸前被吮得狠了,一点点的刺激都能惹得一阵大反应,滴滴茶水顺着挺拔丰盈的胸部流下来,微微有一两点毛茶尖挂在上面,杨施眉想伸手抹去,却被付九思按着肩膀跪下来,,她撑了脚想对抗,被付九思一脚踢在膝盖上,吃痛只能顺从。
此番正对着付九思胯间的孽根,棍柱上虬结着青筋,她虚握了拳头,刚刚的滚烫还残留在手上。
“想进房里吗?”付九思自上而下开了口,他觉得自己是大发了慈悲。
杨施眉心里想着进了房也不过是被他羞辱,却也是比在众人眼前好,遂抬了头用一双含了春水的眸子对上付九思说了句想,这姿态放以前她断然做不出来,但人总是要学会低头的,不是吗?如此想来,倒也不那么难受。
“替爷把裤子穿上。”这话轻飘飘从头顶落了下来,杨施眉松了口气,穿裤子也不算什么特别折辱的事,抬手就要开始整理,下一句又让她一僵。
“用你的嘴。”
被送来了松竹馆之后,就日日有人来训斥她,来了这里就要放下你不该有的自尊心,你是什么,是贵人的玩物,是泄欲的工具,是下贱的娼妇,只需要脱了衣服被人操就行了,务必要让人操得舒服,操得爽利,这才是婊子的天职。
杨施眉眼神涣散,就像未曾听闻付九思的话语,良久才捏了拳头,指甲已然在掌心上刻下几道痕迹:“小侯爷何故如此,要报仇,杀了我便是。”
“你想得到挺美。”
杨施眉听着意料之中的答案,抓上付九思架在肩头的手就要起身,她不打算顺从付九思了,无非就是一死,反正她无牵无挂。
这边动静不小,引得沉浸在拈花宴中的人都不禁分心瞥过来看场热闹,被付九思浸了寒光的眼神瞪回去,都是一阵悻悻然。
付九思气得咬牙切齿,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横,有什么资格?!看着她,就想起,就想起合裕关的惨状!
拽起她的手腕回了屋子,一把抓了床头燃了一会儿的蜡烛放在杨施眉光洁的脊背上,从后面入了进去。
“这是什么姿势?”付九思红了眼,对着身下的女人发泄满腔怒意。“操畜牲的姿势。”
杨施眉现在没在怕的。“那您可不也是个畜生吗。”
蜡烛是龙凤呈祥的红烛,那热油啪嗒滴在杨施眉背上,斑驳成烛泪,添上了色彩,那潮红在杨施眉脸上,终于没了之前吓人的阴间无常样。




谁折 chapter35
这个春节过得可真是热闹非凡啊,人死了但又活着,活着又不能让人知道。
我扯了个笑,从付九思的眼里我读出来这抹笑怕是比哭都难看,没办法,我哭不出来,前几天我可哭够了,简直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尤其林致之简直可恨。
看来我还真有点天分,总能撞破这种事,先是父亲和母亲,再是哥哥和妹妹,撑着付九思结实的手臂,收拢身子弯了腰,我怕我真的要在他们头上呕下去,肚里却是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礼佛竟然是这么个原因,天下人又有谁知?只道他是个勤政爱民的活菩萨,亏我还在灵飞寺住了段时间。
“苼…”付九思咽了口唾沫,估量着他要说些什么来缓和,却是无言。
今夜星河甚是灿烂,我被迷了眼呢,看什么都是朦胧,寒风灌进我的五脏六腑中也浑然不觉寒冷,还是付九思把我外袍拢了拢。
“你知道这件事吗?”他被我问得一僵,似是不知道我在问些什么,于是我又开口说:“我母亲还活着这件事。”
“刚刚得知。”他摇摇头,就这动作间我看见了他耳后有一处刚刚结痂的伤疤,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总觉得他现在狼狈了好多。
“那你忘了吧。”他知道绝无好处的,受他们保护太多了,什么都瞒着我,我也开始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屋顶下又传来说话声,我是再不愿看见我母亲哭泣哀婉的样子,更不愿看见她被强迫承欢的样子,若是那皇帝再得寸进尺,我便跳下去一脚踹了他,管他什么长幼尊卑、九五之尊。
“阿妩,我给你看些东西。”像是要给心上人一个惊喜,他笑意吟吟,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暴戾,蹲下身来取了腰间的钥匙给母亲解开脚链。
母亲是赤足的,他还不嫌脏污地抬起母亲的脚亲了一口,嘴唇在脚踝的红痕处厮磨。
果然母亲还是我熟悉的母亲,她一脚踹在了狗皇帝的肩头,狗皇帝就仰面坐在了地上,我母亲撒腿就往屋外跑,再一步她就能碰上门闩了,伸长了手的时候被那狗皇帝追上来拦腰抱了回去,被踹了他还能放声大笑,低下头在我母亲锁骨处摇头蹭了蹭:“朕的阿妩还是没有变。”
“你滚呐,别碰我。”推也推不动颈侧毛茸茸的脑袋,母亲终于发火。
“阿妩,阿妩,阿妩。”亲一下就要喊一声,我真看不得我母亲和除了父亲以外的人腻歪,尤其这人还是狗皇帝。
“死的那是谁?”狗皇帝听见这话眼睛都在放光,像个讨要奖励的孩子,把我母亲重新放下,扯上她的手,我看到了母亲无用的挣扎。
最终他们俩来到殿内的另一间屋子,那是我的盲区,我怎么看都看不着,万幸说话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到的。
“阿妩,我真的好想你。”
“你看,她鼻子像你,她眼睛像你,她嘴巴像你。”
“但她们都不是你,所以我就把最像你的那个人杀了,你来宫里陪我吧。”
“好不好,阿——妩——。你想要什么位分?我把皇后废了吧?”我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雀跃,疯了,疯了,疯了。
我都快吼出声,付九思发现一把捂住我的嘴就要带我走,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他们做什么都是为我好,瞒着我也是为我好。
我抠着他的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我真的想留在这里,我想下去。在我拼命挣扎下,他是不可能躲过皇宫里的侍卫的,我俩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他要防着我,还要防着侍卫,自然是不可能的。
趁他不备,咬上他的手掌,转身就往回跑,却撞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夹杂着熟悉的气息。




谁折 chapter36
我坐在床上用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透过开着一角的雕花小窗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春寒过去花骨朵都在零星绽放,双鲤之前给我立的秋千还在晃悠,只有我一个还在蔫着,哦对了,差点忘了父亲也在蔫着。
而且官家还说我母亲去的不光彩,不准守孝叁年,真的埋了就没了,好像世上从没出现过卫妩,他们也从没有疼爱过这个人。
付九思离开的那天,我是去送了他的,结果他开口第一句不是让我节哀,我还挺惊讶的,那几日我真是听多了这两个字,憋回去的哀伤都会被引出来,他问我还好吗,要我别做傻事,我摆了摆手说我至少要活到我母亲那个岁数,付九思的表情奇怪得很,我也没有深究,上前抱住他道了句保重,他披坚执锐,看着威风凛凛,我抱着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度。
我不想看见身边再有人离开了,这滋味压着心脏难受,慢慢地疼着,我不愿再体会。
付九思骑着他的枣红小马就跟着军队走了,他踏着雪来接我,我在大晴天送他。天晴,这是个好兆头吧。
然后我就再也没出过门。
母亲走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管住双鲤了。她竟然做主到我头上了,硬是要拉着我出门,做主子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等我上了马车才发现里面早早就坐了一个人,我没来由地怕了林致之,一只腿蹬上马车,一只腿还悬吊着就下意识想转身,失了平衡反倒跟林致之挨得更近了。
双鲤在马车下笑得贼兮兮,看来都是这个丫头一手促成的,她后来跟我说我只有跟林致之待在一块的时候是格外开心的,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小侯爷又不在,所以才找了他来哄我开心。
我跟他面对面相顾无言,我伸了根手指挑起帘子侧头兀自看着街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泰康坊里不准摆摊,我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车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跟我一样无聊尴尬的人了。
林致之浑然不觉,凑着我坐过来,他带了扳指的手将我撩开帘子的手指拉了下来,托着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不冷吗?”
还好吧,不是太冷,如果没被他亲的话,他的唇太热了,衬得我愈发冰冷,我忙把手抽了回来。
“我们要去哪里?”再不开口,被他看得我都要烧出个洞来。
“笙笙,为什么要躲着我?嗯?”说话就说话,怎么还用胡茬蹭我脸,他以前明明没有胡茬的。
“你,不修边幅!”我推开他,他苦笑着看着我,看他那可怜的样子,我舍不得看他落寞才开了口:“因为你没陪着我…”
这话我是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但我知道他是听清楚了的,他千万别问,不然我又忍不住哭了。
还好聪明如林致之知道我话里所指是什么,话头一出,往下说就不那么困难了:“我都快忘了你了,你做什么还要出现,林少傅。”
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足不出户,每天还巴巴地等人给我提一嘴林致之的近况,我也不知道我想听到他跟我一样难过还是他最近过得很好,想让他他开心可又觉得这会儿他不应该开心,最好是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开心。
听到他升官了,我当时在想我失意,他得意,加在一起又是归零。
他低下头啄了我一口,浅啄轻尝:“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你要发誓才好。”
“嗯,待会就发誓。”
发誓还要找个良辰吉日吗,我勾了勾嘴角,双鲤说的没错,我跟林致之呆着确实是开心的。
下车的时候,我才知道来的是灵飞寺,而我在下车的一瞬就急急甩开了林致之找了棵树吐了,胃里的翻涌感来得突然。
我果然跟灵飞寺犯冲,我拢共来过两次,一次刚进京的时候被敲钟声扰得不得安宁,一次现在还没进门就吐了。
双鲤拿着一绢手帕给我擦嘴,眼里的担忧是错不了的,只是我扭头刚好瞥到林致之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恨,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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