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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渐却呀
折阳看向荆悬一直看着的方向,也仔细闻了闻空气。
他只闻到了弥漫在四周的烧焦味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疑惑地看向布偶猫。
布偶猫像人一样用两条后腿站了起来,用爪子分别指出了几个方位,最后着重指着荆悬一直盯着的地方,用很怪异的神情看向折阳:
“这几个方向都有,那个方向的味道是最浓郁的,这些地方都散发着你血肉的香味。”
布偶猫话落,折阳怔愣起来。
他的血肉?
此时折阳又仔细闻了闻四周的味道,因为这香味来自于他自己,很容易被他忽略,此时仔细辨别起来,当真发现了异常。
在他发现的瞬间,不知用什么方法一直偷偷潜藏在四周的东西终于露了面,折阳左耳的铜铃耳坠也急促响了起来。
从旧时图书馆的角落各处,纷纷钻出来数只恶鬼。
这些恶鬼个个罪孽深重,身上还都散发着淡淡的特殊香味,这股香味来自于折阳的血肉。
布偶猫湛蓝的猫眼在夜色下更显透亮,明明是猫眼,里面的情绪却十分复杂。
“折阳,为什么这些恶鬼身上都有你的味道?”
“你独自生活的那些年里,到底有没有被恶鬼吞食过血肉?”
乐安已经被布偶猫和折阳的谈话搞懵了,此时听到布偶猫的询问,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什么叫被恶鬼吞食过血肉?
是恶鬼吃过他们老板的肉的意思吗?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折阳,折阳从恶鬼身上收回视线,平静地看向布偶猫,回答得轻描淡写,像在说别人的事。
“恶鬼没吃过,人倒是不少。”
布偶猫后退一步,恢复了四只爪子着地的姿势,猫脸上的震惊再也收不住。
被……人吃过?很多人?
它看向折阳,心中惊疑,折阳这九百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因为布偶猫的问题,折阳被分散了注意力,等他发现的时候,荆悬周身的黑雾已经瞬间窜了出去。
恶鬼身上属于折阳的味道触怒了荆悬,他再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杀戮欲望,只想绞杀吞噬了这几只带有折阳气息的恶鬼。
这些刚现身的恶鬼只与众人打了个照面,就被黑雾缠上,在不断吞噬折磨下凄厉惨叫。
有一只动作快跑了出去,没跑多远就被黑雾绞着拽了回来。
这恶鬼还残留有人的意识,见到荆悬不断的下跪磕头: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这次就放了我吧!我……”
“荆悬!不行!住手!”折阳的话丝毫没有动摇荆悬,黑雾还在持续吞噬恶鬼。
恶鬼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黑雾堵住了嘴。
折阳一把推开乐安,大喊道:
“猫!带着他们离开这里!快点!”
乐安慌忙转身,和温书清一起扯着消防员的鬼魂磕磕绊绊地往图书馆外面跑,布偶猫殿后。
在即将跑出图书馆时,布偶猫回头,看到折阳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黑雾中心,直奔荆悬而去。
黑雾中心,折阳紧紧抱着荆悬,双手一下又一下顺着荆悬的后背安抚道:
“荆悬,住手,快住手,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你不能再杀戮了,你不能再背罪孽了,快住手啊!”
话到最后,折阳的音调已经有些哽咽,浑身不自觉地颤抖。
他花了九百多年才复活荆悬,好不容易让荆悬重新站在了他的旁边,他绝对不允许荆悬下地狱!
折阳睫毛轻颤,一滴泪顺着脸颊砸了下去,落在了荆悬的手上。
周围发狂的黑雾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一双手捧起了折阳的脸,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
“折阳。”
折阳有些恍惚,似乎听到了许久未听过的熟悉嗓音,他猛地抬头,看到荆悬头顶绿油油的仙人掌头套后瞬间破泣为笑。
那些带着折阳气息的恶鬼在黑雾放松下来的瞬间逃窜离开,折阳已经顾不上了,他握住荆悬的手,低头在荆悬虎口重重咬了一口,不断警告他。
“荆悬,我不允许你下地狱,绝对不允许!”
荆悬低头看着面前的折阳,心中奔涌的杀戮慢慢平息,大脑混沌一片,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
折阳、折阳、折阳……
他的折阳,谁都不能碰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折阳:吓我有意思吗?
荆悬:【递上双手】多咬咬就不气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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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骨 伴骨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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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折阳我叫荆悬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也很痛苦,荆悬身上的黑雾溢满了车内,布偶猫被扔在后面和几只鬼挤着,冻得直发抖,心中有怒不敢言。
一到伞铺,几人就钻进了内室,把温书清和消防员关在了外室。
荆悬又恢复成了刚出土时的模样,甚至比当时更严重,他现在完全不许任何人靠近折阳,别说靠近折阳一米了,此时同处内室,布偶猫和乐安都紧紧贴在门边不敢往前一步。
折阳身边一直围绕着黑雾,薄纱一样笼罩着他,布偶猫刚试探着往前迈出一只爪子,黑雾立刻在他面前变浓郁,大有随时要攻击过来的架势。
布偶猫赶紧收回爪子,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折阳正坐在画像前沉思,不知想了些什么,也不说话。
乐安从当鬼之后就不太能感觉到寒冷,这次可是被冻了个彻底。
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小声问布偶猫:
“猫啊,要不……我先出去?你留在这里?”
布偶猫用爪子紧紧勾住乐安的裤子,转头故意用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她:
“你忍心吗?你忍心丢下我这么一只弱小的小猫咪吗?”
乐安嘴角直抽,布偶猫的外表的确很有欺骗性,可一说话的男神音实在太让人出戏了,她默默转头,选择不再看布偶猫。
折阳看着面前的画像,他知道身边的白骨在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可他现在暂时不想理他,毕竟荆悬这次差点又背上杀戮下地狱,说不气是假的。
画像里的荆悬背对着折阳,一身软甲,是离开的姿态。
那是折阳见到荆悬的最后一面,荆悬绑了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孤身回到烈战,战死在城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无论是画像里的荆悬还是身边的白骨,他现在谁都不想看。
这次的事件很奇怪,像是故意要逼着荆悬发疯,引诱他吞噬了那些恶鬼一样,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似乎想要荆悬下地狱,他的目标是荆悬。
可荆悬埋在地下九百多年,能与荆悬有仇的,只会是九百多年前的人。
折阳起身,再次扔出去几片锁魂符,看着锁魂符毫无例外的掉在了脚边。
“猫啊,你说这世上还会有活了九百多年的人吗?”折阳问道。
布偶猫突然被折阳点名吓了一跳,听到折阳的问题,胡子抖了抖,反问回去:
“你觉得呢?”
折阳找不到答案,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清楚。
一直小心翼翼靠近折阳的白骨终于坐在了折阳旁边,把自己的骷髅头悄悄靠在了折阳的肩膀上,一手揽在了折阳的腰间,见折阳没动,立刻得寸进尺的收紧了怀抱。
折阳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毫不留情地推开白骨,起身往外走。
“睡觉!”
布偶猫和乐安得到解脱,立刻开门冲了出去。
折阳也回到卧室,转身把荆悬关在了外面,他现在心情混乱,不想看到他。
白骨不受刺激的时候在折阳面前总是很安静听话,被折阳关在门外就傻乎乎地站着,像一尊雕像。
一直等到室内折阳的呼吸平稳了,睡熟了,一缕黑雾轻飘飘地钻进门锁,“咔嗒”一声打开了门。
白骨走进去,还不忘把门关上重新上锁,只是这次他把自己和折阳一起锁在了卧室里。
折阳睡觉喜欢整个人藏进被子里,月光下只鼓起一个包的被子慢慢又鼓起了一个包,白骨钻进去,手脚并用缠上了折阳。
还带着牙印的手探到折阳睡衣下摆,顺着掀开的一个角探了进去。
折阳在睡梦中微微皱眉,嘟囔了一句:
“好凉。”
白骨瞬间不敢动了,周身弥漫的黑雾散了个干净,等自己在被窝里不算太凉了,才又把手探进了折阳的衣服里,指尖顺着细滑的皮肤一路上游。
折阳微微皱眉,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
折阳第一次见荆悬的时候不过才五岁,他替他体弱的堂兄被送进宫里当储君伴读,他当时还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爹要带他出去玩,直到他爹把他放下独自离开,他才开始害怕。
当时也是像现在一样的盛夏,小折阳被独自留在了开满花的园子里,小小一个,茫然又害怕地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下人,把自己缩在了花丛里躲在花荫下,以为他爹会来接他,无聊又害怕的等待着。
因为太过无聊,忍不住就把小手探了出去,接住透过花丛细碎的阳光,慢慢握拳收回手往自己怀里塞,然后不停重复这个动作。
他的手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慢慢忘记了害怕,只专注着“抓取”阳光往自己怀里塞。
直到头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小折阳蜷缩成一团。
“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清朗,不似大人的低沉,小折阳猜测来的不是大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透过花冠的缝隙看了过去。
“我、我想抓一些阳光。”
花冠挡住了那人的脸,小折阳只看到那人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问他:
“抓阳光做什么?”
说着那人抬手拨开了花冠,终于和小折阳面对面。
小折阳眼睛被阳光晃得眯了眯,小声说:
“送给我爹爹……”
那人向小折阳伸出手,问道:
“你就是新来的伴读吗?来,手给我,先出来。”
小折阳看着面前的手,他年纪小,对好看的定义还很模糊,可当时他就觉得眼前的手很好看,不只是手,他面前的这个人都是好看的。
被美色迷惑的小折阳递过去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藏在怀里的阳光,就那么别别扭扭小青蛙一样蹦了出去。
牵着他手的人轻笑了起来,说道:
“你抓了很多阳光吗?可以分我一点吗?”
小折阳严肃着一张小脸,思考了好长时间,才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怀抱。
“可以分你一点点,你自己来拿吧,我怕阳光跑掉啦!”
说着小折阳拍了拍自己捂紧的肚子,把衣服掀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说道:
“你自己来拿吧,我都藏在衣服里啦!只能拿一点点哦!我要送给我爹爹的!”
那人当真伸手过来,小折阳觉得很好看的手慢慢探进他的衣服里,轻轻抓了两下就离开了,抓得小折阳觉得很痒,想笑又忍着,肉嘟嘟的唇抿着,嘴角却还是翘了起来。
“我叫荆悬。”那人将从折阳怀里抓走的阳光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小折阳歪了下头,还蹲在地上蜷缩着,仰头费力地往上看。
荆悬干脆蹲在小折阳面前,问道:
“你有小名吗?有表字吗?”
小折阳茫然地摇了摇头,似懂非懂。
烈战国并不实行小名和表字,以前也有,只是很早就被废除了。
荆悬笑了,抬手捏了捏折阳的脸蛋,说道:
“我给你取个小名好不好?折阳怎么样?以后我就叫你折阳。”
小折阳还是懵懂的,只是隐约明白他多了一个新名字,叫折阳。
“折阳。”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一片漆黑,折阳只觉得后背紧贴一片炙热,胸口肆虐着一只手,那只手触感粗糙,似乎戴了手套。
“折阳。”
耳边一直有人叫着他的名字,分外熟悉的嗓音,裹挟着呼出的热气,烫的他耳根发热,浑身发软无力。
“折阳。”
“别叫了!”折阳忍不住大喊。
“折阳。”那声音不依不饶,依旧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
“我说别叫了!”折阳一声大喊,睁开了眼睛。
室内是蒙蒙的亮光,几缕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悄悄挤了进来。
折阳睡出了一身汗,背后贴着的床单已经湿了,胸口却一片冰凉,冰凉又带着奇异的痒和灼烧感,冰火两重天似的,分外难耐。
他带着睡颜转头,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骷髅头,漆黑眼眶里的两点红光都消失了,白骨似乎在熟睡。
折阳微微皱眉,掀开被子,一手探进了自己的上衣里,从胸口灼热泛痒的地方摸到了一只手,手指修长、温度冰凉,是荆悬的手。
他沉着脸把荆悬的手拎出来,动作间扯到胸前,轻声嘶气。
荆悬还在装死,一动不动的,假装自己是一具白骨标本。
折阳刚想把白骨用被子卷起来扔出去,夜里的梦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动作一顿,松开手扔下白骨走进浴室。
脱睡衣的时候布料划过胸前带起一阵细微的痒,难以描述,也许本该是又痒又痛的,可他感觉不到疼,只剩痒意反而更钻心难忍。
他扔了衣服一抬头,看到镜子里上身顶天立地的两个地方,微微张大了嘴,像是不敢置信。
一是不敢相信能变成这样,二是不敢相信白骨这么大的胆子。
他的体质让他就算红肿也能很快消退,可红肿消退了,感觉还在,痒意还在。
他阴着脸洗完澡,套上短袖后一照镜子,脸色快黑成了锅底。
夏季的衣服都薄,有点什么不平的地方都会显露出来。
折阳默默的重新裹上睡袍,在房间里给外室的座机打电话。
乐安接起电话,没想到是折阳,听起来阴森森的,让她一个鬼都小心起来。
“老、老板,你怎么打店里的座机?”




伴骨 伴骨 第20节
“去买一盒创可贴。”折阳道。
“老板,你受伤了吗?”乐安立刻追问,又想起他们老板伤口愈合超快,没准她回来的时候老板的伤口已经没了。
乐安还想再问什么,突然闭嘴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多问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一大早,乐安就跑去药店给折阳带了盒创可贴回来,折阳只开了门缝接过创可贴又躲进去。
他沉默走进浴室,全程忽略还躺在床上装死的白骨。
不一会儿,乐安就看到他们老板穿着有点厚的卫衣出来,她张了张嘴,赶紧转开了头。
她总觉得她再看两眼,就会挨骂。
折阳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上开始削伞骨,手里的柳叶小刀用的又快又狠,就像在削着其他什么东西。
他的确是让乐安买了创可贴回来,可他发现就算贴了创可贴依旧很突出,干脆打叉贴了两个,更突出了。
没办法他只能翻出厚一点的卫衣穿上,此时削着竹子,只当自己在削荆悬。
在地下躺了九百年的荆悬,复活后那些雅正深粹、克己复礼都跟着消失的另一半魂灵丢了,剩下的这一半……
折阳咬了咬唇,脸颊上飞起一片薄红。
乐安只是没忍住偷看了一眼,就看到他们老板突然脸红了,她一转头,又看到卧室那边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一点红光偷偷从门缝看向折阳,是白骨。
“……”
她怎么总觉得伞铺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
一直被忽略的温书清看了眼还被绑着的消防员,又看了眼负责看守他们的布偶猫,挡着嘴偷偷问了一句:
“你们鬼差谈恋爱都这么重口的吗?人和骨头架子?”
布偶猫背毛全炸开了,赶紧跳上去捂住了温书清的嘴。
可惜晚了,折阳已经听到了。
他捏着那把柳叶小刀走了过来,唇边弯起阴森森的笑容,轻声询问:
“你说谁和谁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荆悬:顶天立地的很漂亮。
折阳:【疯狂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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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问答他喜欢你吗?
面对生气中的折阳,布偶猫已经先一步跑远了,站在门口,一副看情况不对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
温书清跑不了,她和消防员都被折阳用阵法关在了伞铺里,她也没想跑。
她看了眼折阳手里的柳叶小刀,夸赞道:
“这把刀真漂亮。”
折阳愣了一下,也低头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刀。
温书清又问:
“是那个骨头架子送你的吗?”
被点名的骨头架子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在折阳身后,周身的黑雾还是没有要消停的意思,铺开一大片,大有把整个伞铺都笼罩上的意思。
折阳没回答,抬手头也不回地把小刀往后甩,小刀“咻”地穿过白骨空荡荡的肋骨间,扎进了未打磨的楠竹里。
白骨没有皮囊,一把小刀穿过去他也不会受伤,可他还是抬手捂着自己的肋骨,低头看了看,似乎很委屈。
他在意的不是受不受伤,而是折阳用刀穿过了他。
即将笼罩伞铺的黑雾终于收敛了许多,一点点地回到白骨身边慢慢消失。
“我看你很闲,不如忙一忙?”折阳说道,一点没有要回头看白骨的意思,显然是知道白骨站在他身后。
白骨见折阳半天不回头,放下了捂着肋骨的手,一点点黑雾又飘了出去,细细一缕小心翼翼地缠上折阳的小指。
折阳感觉到了,小指微微蜷缩,假装不知,随他去了,一大早生得气被温书清一搅和,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温书清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耸了耸肩膀:
“好啊,反正也死了,没什么事情做。”
布偶猫听了立刻转身,前爪刚迈出去,折阳的声音已经到了。
“猫。”
布偶猫浑身僵硬,不愿意回头。
“带着她去蜡烛屋做打扫,务必把每一个格子都清理干净。”
布偶猫哀嚎:
“为什么要带上我!为什么又是我!”
蜡烛屋里满墙都是放蜡烛的格子,如今蜡烛空了,大部分是一些烛泪,打扫起来又困难又繁琐,十分累人。
布偶猫浑身丧气的领着温书清进蜡烛屋,温书清手里拎着水桶和抹布,看到满墙的格子更好奇了。
她像是一点都不怕折阳,甚至对伞铺的一切都万分好奇,想到什么都会问出来,也不管折阳回不回答,就是一连串的问。
起初折阳脸色很黑,在温书清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骚扰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去外室拿了把伞过来。
乐安抱着自己的油纸伞,立刻去探头看折阳给温书情的是什么模样的伞。
她一直想问折阳给她的这把伞有什么含义,可她不敢,一直没问出口。
温书情也没问这是干什么的,接过伞直接撑开,看到一片漆黑的伞面笑了笑:
“这伞做得这么粗糙吗?连图案都没有。”
折阳没说话,转身坐在了荆悬的画像面前,说道:
“你都想问什么?问吧。”
白骨见折阳坐下,也走过来坐在折阳身边。
折阳看着画像,他就看着折阳。
温书清笑眯眯地看着折阳和白骨的相处模式,问道:
“这画像里的人是那副骨头架子吧?”
折阳这次回答了温书清的问题:
“是。”
当他的回答说出口后,蜡烛屋又一只崭新的蜡烛“扑哧”一声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乐安好奇地趴在门口看,她如今已经知道了那些蜡烛代表什么,只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温书清的遗愿是得到折阳的答案?
温书清死前和他们老板应该不认识,为什么回答温书清的问题就能得到供奉呢?
不只是这些,还有折阳递给温书清的那把黑漆漆的油纸伞,如今十分信任折阳的乐安坚信那把黑漆麻乌的油纸伞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温书清得到了答案,转身看向折阳,继续问了下去,折阳也都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是恋人吗?”
“不是。”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你们认识很久了?”
“是。”
温书清也看向墙上的画像,画像里的荆悬背影决绝。
“他先离开你的?”
折阳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画像许久,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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