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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星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时已到
“……冒险和刺激?”他自顾嗤笑一声,“哼,不可能的,这是他最害怕的东西,你是追求刺激,而他是逃避恐惧,你明白吗?always escaping fear!”
“如果不是某些事、某种信仰让他坚持到现在,他早就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了,我本来还为他感到高兴,不过现在我非常失望,因为——”
费丹立刻忍住了,盯着秦箫的鞋尖,缓而有力地做结论:“因为,这个信仰,根本不值得他坚守。”
百受其利,必受其害。
任何场合下,激将法都屡试不爽,这还得多亏顾邵京,她平日里听他说的难听话可不少,总算能学以致用。
至少她反激成功了,不是吗?
秦箫认真地听着,心里飞快地分析,总算从费丹的话语里挖出了点信息。
几乎在费丹说完的同时,她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我?”
费丹:“……”
他震惊地看着她。
秦箫平静下来:“为什么是我?”
费丹无力地垂下头,良久才说:“他不是膨胀,他是在讨好你。”
讨好……?秦箫抬起一边眉梢。
“你说的没错,他心理的确有很大的缺陷,不是扭曲,也不是自虐,他几乎已经……人格解体。”费丹叹了口气,“他喜欢你,他在努力……勾引你。”
这个词就有点过分了。她和李月白仅仅接触过两次,那家伙两次都在撩她。秦箫不觉皱起眉。
“难道你没感受到他的热情吗?”费丹在一旁打趣道。
秦箫恶寒了一下:“那真是太抱歉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只要你想,他可以变成任何你喜欢的模样。”
“不,没用的,和外表没关系,我不喜欢这种性格。”
费丹克制地笑笑:“好吧,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一句忠告,lee的嫉妒心非常重,占有欲很强,如果你不想让周围人受到伤害的话……最好不要和其他男人搞暧昧。”
秦箫闻言脸色一变。
杨真那个蠢货整天傻不愣登的,肯定不是李月白的对手,她开始烦躁。
异常烦躁。
越来越烦躁。
烦得她现在就想把李月白揪出来宰掉。
“变态就是变态。”她冷言评价。
“精辟。”费丹深有体会,“不过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他特别敏感,还爱哭。”
反正秦箫已经知道了,他毫无愧疚地卖掉队友。
秦箫想起李月白眼睛下有颗小痣,顿时了悟——长泪痣的家伙天生爱哭,古人诚不欺我。
“怪毛病还真多……”
“秦警官,不管怎样,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你刚才不该那么说。”
“他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秦箫不想再讨论关于李月白的事,“结果都摆在那,过程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秦箫你实在是……太过理智了。”费丹叹气,站起身掸了掸衣摆,“走吧,逛了这么久你也应该消完食了,我们去楼上的酒厅坐坐。”





他的星心 第20章 瓜
酒厅位于二楼,里面有不少年轻的男女,不像一楼大厅那样风雅,酒厅里的气氛旖旎迷醉,众人随意地坐在皮革沙发上聊天喝酒。
男人怀里搂着年轻女孩,甚至有些抱着俊秀的男性。
费丹带着秦箫穿过人群,走到宽长的吧台旁,要了几瓶酒和饮料,亲自为她调了一杯酸甜的果酒。
“放心吧,度数很低。”
酒杯里的冰蓝色液体渐变分层,看起来十分讨喜,周围有好几个女宾客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望。
秦箫全程看着他晃来晃去地调酒,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她喝了一小口,抿了抿,意外地看向费丹。
“如果kta倒闭了,你可以发展一下副业。”
“这是咒我还是夸我?”
“夸你。”秦箫又喝了一小口,“挺好喝的。”
“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费丹两臂抱胸,侧身靠着吧台凑近了一些,用商量的口吻说:“秦警官,我真的只是个普通商人,无心与警方作对,况且朋友一场,何必紧追不放?”
秦箫把玩着酒杯,杯子里的酒液轻轻晃动,一滴也没洒出,“普通商人可不会卖军火。”
费丹:“……”
“不过我不关心这个,那是s国警方该头疼的事,我只想抓住dr.j,如果你愿意与我们警视厅合作的话,我们既往不咎。”
“……”费丹无言地后退了一步,站回原位。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是费老板!”身后突地响起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
两人转身看向来人,费丹先是一愣,而后回道:“原来是你啊,梁先生,的确也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也来了。”
面前的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模样,浓眉大眼,长相还算英气,只是眼神过于阴沉,秦箫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这是个狠角色,她想。
“既然遇到了,不如过去坐坐,一起喝几杯。”梁越邀请道。
费丹随意挪了一步,挡在秦箫前面,笑着说:“那是自然,梁先生请。”
他回头柔声对秦箫道:“亲爱的,你先下去玩一玩,等我一会。”
秦箫:“……”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果断拿着酒杯朝外走去。
“别这——”梁越走两步,将她拦下,“费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让她过来一起玩玩……咦?”
梁越歪头打量她,疑惑道:“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生,费老板不介绍一下?”
“她叫禾笑,不瞒你说……我还在追求中。”费丹走过来虚环过秦箫的腰,“梁先生不要挤兑我了,她脾气不好,爱闹别扭,让她自己去楼下吃点水果吧。”
秦箫眉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很快舒展开。
有时候,保护意味着防备。
费丹在保护她,但换个角度想想,也可能是在防备她接触梁越,怕她查出点什么。
梁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水果这里也有,费先生太过独断,不如让禾小姐自己说……”
“好啊。”秦箫接口,“却之不恭。”
费丹:“……”
梁越愣了愣,马上又笑眯眯说道:“好了,都别站着了,走走走,过去坐。”
他带路走在前面,费丹携着秦箫跟着他朝卡座的方向走去。
“什么东西都别喝。”费丹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秦箫观察着周围的人,同样压声问:“他是谁?”
过了几秒,费丹才回答:“dr.j的属下。”
“哦。”秦箫弯起嘴角。
费丹无声叹了口气。
他们跟着梁越走到东南角的环形卡座,里侧的u型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聊着天。
费丹带着秦箫坐在外侧的长沙发上。
“哟,这位大美女是谁啊?”对面一个男人一下子坐直身体,上下看着秦箫,“梁哥,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赶紧介绍个。”
“吴嘉泽,瞧你那点出息,这位可是kta的董事长费丹先生,这位——”梁越拖了一下尾音,“这位,是禾笑禾小姐,是费先生的朋友。”
“什……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kta首席执行官!”吴嘉泽赶紧起身,主动握手,“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费丹简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放下,“看来我接受的媒体采访还不够多。”
“您真是说笑了……是我太孤陋寡闻。”吴嘉泽尴尬地欠了欠身,连忙给倒了两杯龙舌兰递过去。
“唉——等等。”梁越伸手按下吴嘉泽的手臂,“这酒太烈了,你也不问问禾小姐能不能喝。”
他看着秦箫说:“禾小姐,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秦箫手上还拿着费丹为她调的果酒,她举了举手,说:“不用了,我的酒还没喝完,谢谢梁先生的好意。”
“没关系,随意些,这里还有很多小点心。”梁越招来服务生,拿过酒水单,“把水果瓜子坚果冰激凌爆米花华夫饼……全都拿过来。”
“好的,请稍等。”
费丹面有辞色:“梁先生,你不用惯着她,想吃什么让她自己点。”
“嗨,没事儿。”梁越不在意地一摆手,“多日不见,您最近都在忙什么?”
“什么也没忙,闲得很,最近和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去北园那边打高尔夫,偶尔钓钓鱼,梁先生呢?”
“唉……我可不比费老板,我最近忙得很。”梁越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有一批货要出往东南亚那边,条子查得紧,可把我烦的。”
“能者多劳,梁先生怕是又要发财了。”
“承您吉言嘞。”梁越笑着一拱手。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点心端上,把宽长的玻璃台几摆的满满的。
梁越把盘子朝秦箫推推,和颜悦色道:“禾小姐别客气。”
秦箫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抓了一把瓜子,捧在手中,从容地跷着腿嗑起瓜子。
细白如玉的手腕翻起,再落下,反反复复,宽松的红宝石手链也随着动作在藕臂上下滑动。
吴嘉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不在焉地转回视线,继续和旁边的女伴聊天。
费丹拿过烟灰缸托在手心,递过去,秦箫把手心的瓜子壳扔在烟灰缸里,拍拍手。
梁越惊讶地扬起眉毛。
“让你见笑了。”费丹露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没有没有……看来费先生是真喜欢禾小姐啊。”梁越揶揄道,“禾小姐,你还是赶紧收了他吧。”
秦箫摇摇头:“我不能答应他。”
“哦?这是为何?”
“他虽然对我很好,但是总与我对着干,我喜欢听话的男人。”
费丹:“……”
梁越哈哈大笑:“费先生常居上位,习惯于专断,所以会显得大男子主义。”
“不是的,”秦箫斯文地擦擦手,放下腿合拢,“主要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梁越意味深长道:“看来费老板还需加把劲儿。”
费丹维持着风度,淡笑不语,俯身叉起一块凤梨塞进口中缓缓咀嚼,借此避开话题。
“对了,禾小姐不是要吃水果吗?”梁越把水果盘推到秦箫面前,转了转,“瓜子上火,还是吃点水果比较好。”
秦箫看了果盘两秒,也叉了一块凤梨吃,口感香甜爽口,十分宜人。
于是,她又叉了一个小块西瓜。
西瓜绵软,不需多嚼就滑入喉咙……却留下一股不知哪儿来的咸味。
“借过,我去下洗手间。”秦箫立刻站起,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快步朝外走去。
“费先生,您可要感谢我了。”梁越暧昧不明地笑了。
令人莫名其妙的话配上令人莫名其妙的语气,容易令人产生不祥的预感。
费丹转回头,盯着他问:“感谢什么?”
梁越拿过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腮帮鼓起一个包,显出玩世不恭的模样,他边嚼边说:“西瓜是腌过的,唔……r国的新货,非常带劲儿,带点……催情作用。”
听到最后几个字,费丹脸色刷的变了,没时间管梁越,他迅速起身往外追出去。
女洗手间,男士止步。
费丹在走廊上等了五分钟,秦箫没有出来,他拦住一个年轻女孩,急切而不失礼貌地提出请求:“不好意思,你能帮我在女洗手间找个人吗?”
女孩进去后很快走出来,摇头道:“里面没有你说的穿红衣服的女人。”
费丹怔住。
*
不同于楼下的热闹气氛,酒店第十层的长廊十分冷清。
李月白把卷起的衣袖放下,别上银色方袖扣,抬臂敲了敲1019客房的门。
“你是?”开门的男人打量着他。
“我是elisha lee,你好啊,江鸿文先生。”李月白歪了歪头,“还是……该称呼你dr.j?”
江鸿文静静站着,片刻后突然笑了,“原来是你,请进。”他后退几步说,“费先生也来了?”
“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李月白进门快速扫了眼客房的布局。
不是总统套房,却胜似普通酒店总统套房的格局,这也算环亚海边度假酒店的一种特色了,当然价格也会变得特色起来,五位数,后四位全是九。
面海的那一侧是整面落地窗,可以看到海上的景色,最左边是床,最右边是一个大书桌,中间隔着一道可通的镂空隔离墙。
床套的颜色白到刺眼,就像某种西式棺材里的垫布,相比而言,红酸木书桌的颜色就很更加中式古典,长而方,红褐色桌面十分宽敞,堪比单人床的大小,上面摆着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品,桌边还斜立着一支派克钢笔。
不知为何,在床和书桌之间,李月白更喜欢那张书桌,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睡在书桌上。
然而几个小时后,他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lee先生,实在很抱歉,不是我不想见你们,最近出了点乱子,警方那边盯得严,我不想以身犯险。”
“所以我就来了。”李月白毫不见外地往沙发上一坐,“障碍我都帮你们清了,拖了这么久,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诚意?”
江鸿文眼皮一跳:“东西我会给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你还是要拒绝?”
“杀手不等于爱杀人。”江鸿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把笔记本电脑盖上,“况且你杀了我,一样也拿不到osd736。”
李月白看着窗外,海面上矗立着一座灯塔,那里是视野的制高点,塔顶的白色灯光扫亮一小块区域,灯塔的距离有些过远,不然绝对是个狙击的好地方。
他习惯性设想了一下,从塔上狙杀江鸿文的可能性,然后回过神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只好撇开杂念。
“除了杀人,我还有很多业余技能。”李月白转回头,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电脑,“密码应该挺复杂的吧?里面有制剂的配方吗?”
江鸿文默了一会,说:“下周五吧,下周五我会主动联系费丹先生,商谈交易细节。”
李月白抿了一下嘴,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我就是想借你的电脑上网查查资料。”
江鸿文:“……”
“周五见。”李月白笑着起身。
离开房间,他立刻掏出口袋里震了半天的手机。
“如果是坏消息的话,你就不要告诉我了。”李月白边走边说。
费丹:“……消息的好坏在于你的思考角度。”
李月白走到1010号客房,掏出一张空白的磁卡在门上扫了一下,推门而入,“她干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干……她……呃……”
“那就应该是好消息。”李月白扯一扯领带,没有开灯,摸黑走到书桌旁,一歪身子坐上去,他顺手拔过桌子上的派克钢笔,在指尖转了转。
“是这样的,她不小心吃了点催情迷幻剂……”
转钢笔的手陡然停下,李月白不可置信地提高音量:“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不是我。”费丹无奈地说,“是梁越那小子,被他摆了一道,说来话长,重点是她人不见了……”
“我一开始就警告你,不要带她!”李月白吼道,跳下桌子大步朝外走去。
费丹说:“别生气,你先把她找回来,没准还是好事……”
“drop dead!”李月白咒骂一声,把电话挂断。
他这边手上刚打开门锁,外面冲进来一个人。
李月白立刻勒住来人的颈项,结果反挨了一肘击。
他懵了。
懵了三秒。
“秦箫?!”他失声喊道。




他的星心 第21章 灯塔
李月白只思考了一秒,就转身朝外走。
刚准备把门锁上,他忍不住朝门缝里面看了一眼,房里漆黑一片,安静一片,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重新推开门走回去,打开了玄关墙壁上的电子总开关。
房间瞬间灯火通明,一切都清晰了。
秦箫歪坐在玄关过道上,斜斜靠着墙,背对着门,从李月白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小半个光滑的后背。
“秦箫?”他小声唤道,慢慢走近,蹲在秦箫旁边,发现她脸色正常,脸上带着水气,像是刚洗过脸还没擦干。
秦箫听见有人唤自己,睁开眼看到李月白,脸色一变,二话不说伸手掐他的脖子。
李月白:“……”他赶紧后退挣脱。
这种情况下,秦箫还要抓他,李月白感到郁闷,还带着一丝丝难过,可还是担忧的心情更多。
“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他站得远远的,伸头问道。
秦箫恶狠狠盯着他,胸口起伏不定,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李月白想到她刚才下手也没有很重,不由得靠近了些说:“要不要我扶你上床?”
“滚!”冷冰冰的一个字迎头砸过来。
“……”
李月白摸摸自己后颈,心想秦箫现在看着凶,其实一点力气也没有,便打算直接动手,把人抱到床上。
刚靠近两步,秦箫伸脚踢上他的小腿,鞋跟又细又高,李月白疼地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又退回去。
“你不能在这里睡,我把你抱上床就离开。”他保证道。
秦箫垂着眼没有搭理他,过了一分钟,才开口说话:“我要喝水。”
声音很轻,却一点也不温柔,李月白松了口气,这是她对自己说过的最正常的一句话了。
虽然是命令祈使句。
他喜欢她的祈使句。
或者说,他喜欢她说的每一个不是骂他的句子。
酒店的客房配置齐全,冰箱里有水有酒有饮料,李月白拿过一瓶矿泉水,瓶身冰凉,他转头看了看四周。
打开头顶的柜子,里面储备着常温的饮品,还是有些凉,他拿过一瓶矿泉水,握在手心捂了捂,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拧松瓶盖,伸长手臂递给秦箫。
秦箫看了几秒,才颤着手接过,拨开松松的瓶盖,举起来咕噜咕噜地往嘴灌,险些呛到。
水溢出嘴角,顺着洁白的下巴和紧绷的脖颈往下淌,逐渐沾湿了胸口的布料。
李月白飞快地转开视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蹲下来靠在玄关另一边的墙上,和秦箫面对面坐在地毯上。
整瓶水一口气喝完,秦箫感觉舒服多了,随手扔掉水瓶,抬眸看到自己对面低着头的李月白,凉刷刷地盯他一眼,出于感谢,没有再踢他。
淡黄色的天鹅绒地毯柔软舒适,不是很凉,睡在地上貌似也是可以接受的,李月白思索了一番,再次劝说道:“你还是去床上睡吧。”
“不用,你出去。”秦箫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她在努力压制自己。
“……你吃了多少?”李月白问。
秦箫用余光注意着对面的人,时刻保持防备,她吞咽了一下,说:“我催吐了,没用。”
李月白愣然道:“那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别烦我,赶紧滚!我坚持不了那么久。”
“……”
“赶紧的!”秦箫低喝道。
她已经控制不了身体的战栗,双膝发软,最重要的是脑袋也越来越漂,视野虚晃出现重影。
眼前的李月白已经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四个。
一个就够她头疼得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吃了什么,但是她感到小腹热流不住地下涌,她的例假时间一向固定,这可不是来月经的预兆。
况且李月白……这个定时炸彈。
窗外海面平静,灯塔循规蹈矩地扫射着水面。
海水上涨到五分潮,一个海钓的老渔夫在夜间抛出幽幽发亮的夜光浮漂,甩勾的同时不能忘记时刻注意风向。
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有五级以上的风,不过老渔夫并不在乎,因为天气预报几乎就没有准过,他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附近的海域只有他一人,今晚一定有大收获。
与灯塔遥遥相对的环亚酒店,客房里死气沉沉。
李月白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知道秦箫很讨厌自己,如果他不以这样的身份出现,秦箫一定会向他求救。
当然,拒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备受打击,秦箫的一言一行都在戳他的心。
她对他充满厌恶。
两人的信念和立场背道而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放下搭在腿上的手臂,准备起身。
就在他放下手臂的同时,膝盖也被人抵着分开了,李月白一怔,抬头看到秦箫不知何时爬了过来,趴在他腿间,死死盯着他,眼神狠厉,像是追捕羚羊的猎豹,敏锐而冷血。
“秦……秦箫?”他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安。
秦箫没有说话,依然紧紧盯着他,盯着——他的唇。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李月白立刻撑住地面要站起身。
秦箫一把摁住他的肩扑过来,李月白反应极快,顺着她的力道下滑,然而他的额头还是接住了那个吻。
海里的鱼群逐渐被夜光浮漂吸引,在周围来回徘徊,却并不上钩,渔夫折了一根夜光棒挂在船边,起伏的海面倒映着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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