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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芊泽公子
末了,摇了摇头,提起酒坛仰头灌下一大口。
焦琊拊掌,爽朗大笑起来:“阿衡,我妹妹酿的酒如何?”
“淡而无味。”他只喝了一口便搁下,左手撑在台子上,如墨的发披散下来,凤目里带着惯常的傲色,隐忍着几分不耐。
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自从落座后,就一直板着脸,明显神思不属。
唯独那舞女没有一点儿眼力见,上赶着去找死。
慕衡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一巴掌,可真是见了鬼。
心里一直压着火,当面没能发出来,此刻脸色越发的冷。
焦琊凑过来,指了指旁边被烧得满地打滚的舞女,调笑道:“你身边那位,知道你一言不合,就给人身上点火的臭毛病么?”
说罢,目光瞟向琳琅,见她恰好正看过来,面上不禁浮现几分宠溺。
却见她怔了怔,扭头避开,焦琊胸口一阵酸涩,苦笑着摇了摇头。
“阿衡,收手。”
一把温润的嗓音传来,琳琅循声看去,只见对面男子一身绯色长衫,腰用玉带束着,竟比女子的更加不盈一握,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正流露出几分不悦。
夙辰走过去,站在那狐女身前。
只是他亦灭不了红莲业火,只能用法术稍稍减缓她的疼痛。
“收手?”慕衡拎起酒壶,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
甘洌的滋味,带了一丝丝甜味。
什么玩意儿——
不禁又摸了摸面上被打的地方,脑海里浮现少女哭得红肿的双眼,和无端质问他的眼神。
以及,在神魂契约被打断时,她面上一抹如释重负。
突然,心里一阵窝火。
“你喜欢拔了毛的狐狸?”慕衡站起身,瞧着那在地上打滚的狐妖,凤目里几分漫不经心,是全然未走心的冷酷。
原先只随着酒液烧到她面部和胸前的业火,骤然呈燎原之势,包裹住她全身,只听得一声惨叫,业火终于停止焚烧,地上余下一只光秃秃的没毛狐狸,瑟瑟颤抖。
男人喝酒聚会的场合,免不了几句浑话,慕衡又调笑了句什么,琳琅没听懂。
却见夙辰如月般温润谦和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寒霜,“天道有轮回,你这般好杀戮,就不怕往后有一日,会报应在你身边的人上。”
报应,呵——
想起那个又娇又作的小女子,胸口不禁一阵发闷,还真是报应。
一把拎起酒壶,将剩余的一口灌下。
拂袖从夙辰身边走过,语声里透出几分狂傲,“你难道不知,所谓报应,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墨色衣袂翻飞,琳琅低垂着头,等到那股强势气息彻底消失,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看够了吗?”熟悉的声音迫近,焦琊已飞身掠至眼前。
幻灵果的效用,让她此刻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丫鬟,焦琊仍旧一眼认出了她。
夙辰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前方添酒的侍女,面上忽然浮现一抹愧色。
“琳琅,是你吗。”他抬起手臂,想破掉她身上的幻术,却发现这伪装竟似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幻灵果的效用,可不是随随便便哪路神仙能破得了的。”她后退一步,目光淡淡落在夙辰停在半路的手上。
心情突然就有些惆怅。
有些东西,一旦过去,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记忆里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谦谦君子,却无法再住进她的心里。
“原来如此。”他收回手,目光温润谦和,连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十分克制。
焦琊摇了摇头,走过去揉揉她的头,温柔笑道:“琳琅,欢迎回家。”
“焦琊,你别碰我。”抵触的躲开,语气里几分尴尬别扭。
女生外向,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
焦琊却舍不得骂她,亦不忍去问,她这一百年是如何过的。
其实不用想,每一世都是早夭之命,必定是孤苦可怜极了。
心疼不可抑制的泛滥,见她转身要走,才终于端出几分做哥哥的架子,语气含了几分告诫:“你给我老实些,如今时移势易,你千万不要暴露身份,惹祸上身。”
琳琅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想去见见母亲。”
焦琊面色一变,想跟她再嘱咐几句,人却已经不见了。
离开水天一色,她又径自去了宗庙祠堂。
找了一大圈,没看见父亲的牌位,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她不敢去问任何人有关父君的消息,更加不敢去想,那个黎夫人是如何进的门。
一个人在祠堂里呆坐良久,从天明直到天黑,感觉孤单渐渐缠绕上自己,她双手抱住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这已经不是她离开时的苍陇,父君和母亲都不见了,焦琊变成一个昏君,自小如亲姐姐一般看待的虞萱竟成为焦琊的妾——
天地之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归属。
直到身后传来焦琊沉沉的语调,“你再不现身,他恐怕要把苍陇闹个天翻地覆。”
琳琅一惊,适才想起慕衡会找她,匆匆起身就要跑。
才两步又被焦琊一把拽住,正色道:“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48章 晃动的秋千“将本尊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什么意思?”琳琅目光里露出几分迷茫。
少女已恢复本来面目,肤色白得惹眼,乌发垂在腰窝那里,拧身回头时,焦琊闻见一股淡淡的体香。
祠堂外,掌大的枫树落叶,簌簌扣打爬满山茶花的窗子。
焦琊突然沉默,脑中钝钝回想先前夙霄所说的,琳琅曾离开慕衡,独身一人逃往清苑郡,以及青山派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
“我问你,打算何时向他坦诚身份。”心里涌起淡淡的晦涩,还有些自嘲。
“怎么坦诚。”琳琅面色一暗,幽瞳里几分暗流涌动,长睫微颤着:“焦琊,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该怎么跟他说。”
“这是说的什么话。”焦琊眼中一片浓烈郁色,脱去曾经的少年气,透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不管发生过什么,你都是神农氏唯一的小姐,是我焦琊血脉相连的妹妹。”
自从成为神农族长,他便不允许自己再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和退缩。
他硬起心肠,听见这一室静谧,被自己如寒弹般的声音字字炸裂:“竟一点长进都没有,有些事,必得让你知道了。”
感觉她的目光拂在自己脸上,变得机警而敏锐,像是一只蛰伏着的小兽。
焦琊终于从她脸上窥见几分过去的影子,继续说道:“平野的粮仓,这些年一直有妖兽作乱,是以每到开仓季,父君会亲自带人住在那里,方便看守。”
“黎氏,就是在平野被临幸的。”
“骗人,父君他绝不会——”她睁大眼睛,企图从他眼中找到几丝说谎的痕迹。
“琳琅。”焦琊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目光里流露几分无奈,“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黎氏趁夜悄悄潜入父亲的营帐。”
“原担心是自己看错,就一直守在营帐外,等到天快亮,看见一个女人从父亲的帐中走出。那张脸,却不是黎氏,而是天后娘娘的模样。”
“本以为绝不会再有下次,可十天后,天后就下了旨意,将贴身侍女黎氏赐了过来,此后父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趟平野,且无一例外都会带着她。”
感觉那些事就像发生在昨日,焦琊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像找到出口。
汲汲营营几十年,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刻,与她分享这个令人难堪的秘密。
幸好,天地间还有这么一个人,与他的悲欢苦痛相通。
相同的立场,相同的血缘,注定了,只有彼此能成为对方唯一的依靠。
好一出颠鸾倒凤,欲盖弥彰。
短暂的迷惑之后,琳琅忽然感觉到头晕目眩。
想起那些年,父母亲和和美美在一起的画面,她缓缓摇头道:“不,你骗我,这事绝对不可能!”
焦琊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既有种伤痛被人分担的快意,又担心她会承受不住打击。
“琳琅,你冷静些。”心里不禁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终是狠心把妹妹卷进了这场祸事。
等到她重新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其实在很久以前,天后就时常针对我部,只是你惯常粗心大意,没有发现罢了。
琳琅觉得一切都错乱了,不止是她变了,就连她过去熟悉的世界,也全部都变了:“父君呢,我要去问他,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二十年前平野塌陷,他为了救百姓,以身殉道,最后被埋身于谷底。”焦琊看着琳琅纯如稚子一般的眼睛,咬着牙,说出事实真相:“后来,母亲悲痛欲绝,而黎氏为了争夺族中地位,多次主动上门挑衅,有一回不甚说漏嘴,竟说曾在瑶台见过父亲。后来我瞒着母亲多方着人打听,最终得知当时那一场事故,的确是天后娘娘一手安排。”
“父亲他一直,好端端住在瑶台。”
只是,抛弃了神农和他的妻儿罢了。
只是在各部族的子民的心目中,他仍然是无私无畏的神,为了保护神农的子民神陨在平野。
焦琊眸色暗沉:“琳琅,你该知道,我们现在的敌人是谁。”
“你更该好好想清楚,与慕衡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才能拿出下一步的章程和计划。”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第50节
往前逼近一步,盯着她惊怒交加的眼眸,正色道:“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但如今既然回来了,就要捡起自己的本份。”
“你是神农氏的小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若你待他尚有几分真意,现在就去坦白自己的身份,将他拉拢过来。”
“哥哥——”恢复记忆这么久,琳琅头一回这样叫他。
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焦琊眼里露出温柔宠溺的神情,若可以,他也希望可以回到从前,尽己所能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如今,他必须担负起整个神农族的兴衰,只有家族强大了,他们兄妹二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绕过黄白相间的泥地,在犹青的乱草中乱步而行,夜风已变得微弱,依然冷得人神志清醒。
岑寂秋色里,暮色如一张巨大的网,琳琅就在这网中跌跌撞撞回到了毓芳院。
紫藤架下,一个清瘦身影孑然而立,不知已在此等候了多长时候。
地上铺了一层干脆欲裂的秋叶,踩上去发出脆响。
琳琅这才看清,在他身边还站了一男一女两人,正说着什么。
这两人她以前从未见过,衣着打扮也十分奇怪。
隐约听见其中一人说道:“玫珏神尊已赶去沧澜之境,昨日传信来,希望您早日归位。”
慕衡面色淡淡的,似有些厌倦这些,挥手道:“以后再说,你们去继续守着,看到底出了何事。”
凤目里一片冷绝,待那两人走后,突然转头看过来。
二人之间隔着一个秋千架,树影重重叠覆在上面,时不时有一两片叶子飘飘荡荡坠下。
他眼神有一些飘忽,脸上覆盖着纷沓的游移的叶影,如谪仙般清俊冷雅。
琳琅脑海里浮现出焦琊交待的话,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并让他成为神农氏的助力。
“慕衡,我——”
忽而看见了他左手中拿着的无幻果花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这院子空置一百年,花草曾经死绝。”慕衡语气平铺直述,心情也不见了之前的慌张。
凤目里清清浅浅的情愫,在暮色里化作略有些逼人的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琳琅后退一步,紫藤花枝蔓延伸到她肩膀上,轻轻的摩挲着,似在安抚。
“我记得在幽冥之地,你刚筑基,就能随手种出仙品灵植,后来在村子里,又一眼认出了能使人尸化的紫栀。”他眉心轻轻蹙着,似乎有些恼火,却压抑着,使语调尽可能平缓:“且昨日我就在想,这里空置的院落不少,焦琊为何偏偏要让我们住在这里。”
“还有她身边那名侍妾,对你的态度亦十分耐人寻味。”
那般护着她,且排斥自己,像是生怕自己碰她一下。
真是可笑——
“白天焦琊设宴,你可有去?”问住最后一句话,终于在她眼里瞧见一丝慌乱。
慕衡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掬起一缕她被风吹散的乌发,当时也似闻见了这种香气,还当是自己的幻觉。
后来在房间里发现被翻动的柜子,以及窗口新长出的一株无幻果。
才发现,一直都是自己一叶障目。
猜到所有因果之后,又忍不住施展搜神,虽没有什么收获,却意外听见了她与焦琊在祠堂里的那番对话。
可笑,到最后她都没有承认过一句,对自己有情。
慕衡怒极反笑,说话的语调冷极,如冰裂刺骨:“将本尊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是不是很得意。”
“焦琳琅。”
见她惊的猛然抬头,缠绕着她发丝的手指勾了勾,低头深深看进她的眼里。
“你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不如再说说,接下来是想让本尊帮你重登仙门,还是,去为了你与天后娘娘作对。”
天色已晚,金黄的夕暮淹没毓芳院,几声稀疏鸟叫显得此地更为空阔。
他忽然往前走了几步,脚步有些不稳,琳琅这才闻见,他满头满身都是秋露酒的味道。
这酒是她亲手所酿,用了好几种仙品花露混在一起发酵,又在地底下埋藏了一百年。
当时喝不会觉得怎么样,后劲却极大。
当时亲眼看着他满坛子灌下去,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他面上忽而烫起来,眼尾泛出潮红,朝她灼灼看了过去,
“慕衡,你别这样——”她后退一步,见他停住了,又着急的四下张望。
“你以为,焦琊会放人过来?”凤目中溢出几分轻嘲,凉凉的望着她,旁边的秋千架被风吹得晃了晃。
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什么,小腹处渐渐腾起一股火来。
“过来。”他伸出手,摆出一副迎接之态。
琳琅却装作不懂,此时只想去寻人,给他弄点醒酒的汤药。
否则待会酒劲上头,说不准他会更加发疯。
见她似随时准备往后撤去,慕衡薄唇微微一抿,拎起她肩膀上的紫藤。
那截枝子急急的闪避,及时躲回高高的木架上。
“你有病?”琳琅有些不可思议的瞪他,他是醉得有多厉害,居然去吓唬一株藤。
“你非要这么想,也没办法。”他蹙着眉头,一只手撑在她身后沟壑拼接的大树干上,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
将人锁在身前的逼仄空间里,他不由深吸了口气,轻轻咒骂道:“酿的什么酒,让人这般难受。”
第49章 甘酿像是藤蔓与树,花鸟与凤凰,刹那……
隔的这么近,他面上每一毫厘细节毕现,皮肤冰润如玉,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头,几乎找不出任何破绽。
“慕衡,你先去房里歇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醒酒汤。”琳琅推了推他,又被一把捉住手腕。
掌心被人拿捏着,贴在坚硬热烫的前胸,听见他沉沉发烫的语调:“这儿真疼——”
说罢,人已卸了一半力道,靠在她身上。
他身体颀长清瘦,靠上来却没有什么重量,另一只手撑在那棵老树上,眉心蹙紧。
“姻姻。”刚唤了声,他便兀自摇了摇头,闭着眼睛呢喃:“琳琅,琳琅……”
一连唤了十几声,仿佛要将这个名字重新刻入骨血,旋即又摇头,“这是什么名字,像在撞钟。”
“琳琳琅琅的……”
院子里全是秋露酒发散后的酣热之气,淋淋漓漓,将他心里那几分怒意洗涤得差不多了。
琳琅迫不得已用肩膀撑着他,勉力往房间走去。
慕衡也没真压沉她,只是任由她摆弄,直到被一双素手脱去外衣,昏昏沉沉半躺在床塌上,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醉了。
只不知是醉酒,还是醉人。
“这酒名叫秋露,每次喝一小杯足矣,贪多也是浪费。”她看了眼窗外天色,把枕头放好,正要扶着他躺下去。
按从前的经验,睡个三天三夜,也就没事了。
“你倒是行家。”他淡淡撩起眼皮,连酒气也是微甜,好腻。
忽然,将人揽过来,压在床上不管不顾亲了下去。
尽管从没醉过,但今天栽到她手里,也没什么想不开的。
只是胸口始终有口气堵着,怎么也不得疏解……
唇温凉,贴着像云,飘忽得冷冷清清。
感觉眼前人没什么动静,慕衡睁眼去看她,只见眼神不同于以往的乖巧,有些野。
如强敌当前,正研判局势的小兽。
这一吻方长日久,等到他终于找回几分理智,才不舍的放过了她。
一瞬的失神,她已经翻身坐到了上面,眼中几分骄纵,“再好的佳酿,落到不懂的人口中,矣是不知其味。”
算是回了他在宴席上那句,淡而无味——
倒还记仇,慕衡摇了摇头,这什么秋露,徒白有个清雅的名字,喝罢却让人生不如死。
少女的肤色白得虚幻,像是一朵漂浮的云,冷冷清清,又勾人采撷。
“呵——”慕衡忽然轻轻笑了,双手扶在她腰上,顺应的继续撑起身子,在她唇上细细品尝。
相比起过去在他面前小心谨慎,恢复记忆后,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所求为何,底线又在哪里。
不过是交出一颗真心罢了。
她想自己从前就输过一次,这一世遇见他,未必就再给不起。
“你若只贪入喉的那一股子浓烈,喝民间的状元红得了。”她眼波酝着一股柔韵,肆意如秋日没顶的阳光。
就跟她酿的酒一样,入口甘洌,回味带一股清甜。
娇脓的语调,眼底一抹艳色,皆在招惹着他。
佛说,贪嗔痴念,皆是罪。
慕衡选择溺死在这罪念里。
当熟悉的麝香味包裹全身,琳琅带着些反客为主的挑衅,指甲掐进他肩膀的肉里,模样又娇又媚。
原先作为青姻时,就是绝顶精致的模样,此时却又像更加鲜活了,目光带着几分缱绻媚色,直直望进他眼里。
甜香沁鼻,目色昏沉,简直像要杀人。
房间里,床榻间,手上,发稍,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欢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慕衡脑中无端想起这句话,神农族这对兄妹,焦琊精于心机,善弄权谋,倒是没什么紧要。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第51节
此刻怀里这个,却是能让他将命都交出去。
若说对于焦琊的那些心思,之前还会有所权衡,那么现在一切就成定论。
都是他自己甘愿,没什么好说。
心里最后一丝不快,都被此时彼此交融的心跳声,缠磨得干干净净。
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让他又爱又怜,亲了好几下还不满足。
慕衡凤目中蕴着一片蓊郁,又稠又艳,语调变得格外温柔:“这回怎么就愿意了。”
“可是你能不能,快一点。”似乎还是不舒服,她咬着唇,去拉扯他落下的几缕头发,“不然,没有下次了。”
语调娇的让他心尖发颤,捧起她的脸看着,胸口隐隐作痛,是爱到极致的反应。
终是停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轻柔哄着:“要是不舒服,就算了。”
事已至此,他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见他停下,琳琅红着脸,默默拿被子蒙住头。
“可有伤着。”他不放心,拉开被子要看。
琳琅赶紧拿长腿去蹬他肩膀,“你别动,谁让你看了。”
一双水色潋滟的眼睛巴巴瞅着他,神情像炸毛的兔子,慕衡又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两下嘴角。
“其实,你之前说错了。”琳琅垂着眼帘,目光冷不防落在他小腹上。
衣服松松垮垮的敞开着,露出一片净色,不染纤尘,坚如磐石。
两人身上都出了些薄汗,秋露的酒香侵入身体,抑得人呼吸错乱。
心口一跳,忽然就有些不敢去瞧他的脸。
慕衡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亦端正了颜色,听她缓缓说道:“仙途漫漫,我自己慢慢修就好,仙宗大人赶着凤栖之地去,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
少女的眼神如笼着一层轻烟,慕衡此时细看,才发现她与焦琊的五官轮廓有些像。
同样是一双如流光碎玉的眼睛,只不过她是纯然通透的,摆明了对自己毫无所求。
“呵——”慕衡忽然就嗤笑出声来。
尽管有了几分不快,但这种时刻,语气是怎么也重不起来。
指腹缓缓摸索她的脸颊:“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姿态,大小姐,难道要我反过来求着你?”
“嗯?”见她不说话,手拂过她的眼睛,感觉一双睫毛在乱颤。
琳琅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麝香味沉入心间,熟悉又令人微微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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