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芊泽公子
一旦这些花样都玩腻了,他也就歇了心思。
第18章 终于见光了阿姻上回说,要给谁生孩子……
道侣
青姻在对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艰难换完衣服。
过转身,却见他身子前倾直,一双凤目勾勾看来,神色挑剔。
慕衡从不过多注意她身上穿了什么,此刻,却一脸难忍:“这些粗布破服,该扔。”
青姻不由蹙眉,自己三年来一直待在峰上,基本上没有见过外人,也就几件旧衣随便穿穿。
今日因要出门,穿的还是哥哥上回送来的好料子,她可舍不得扔。
“怎么,还不愿?”慕衡眼里含了几丝讥嘲,站起身,往她身前走了两步。
高瘦的身躯,遮挡住一半的光,她站在阴影处,仰头分辨他此时难以捉摸的情绪。
慕衡薄薄的唇微抿着,似在笑话她,粗俗,上不得台面。
他抬手将她方才换衣时散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拂到耳后,宽大衣袖略微触到了她的脸,一时间,有种难以言说的温存,让她眉心一跳。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第18节
青姻适才发现,在他食指骨节那儿,戴着一枚黛蓝宝石戒指,水色极好。
“你易容了?”近距离看着那张脸发生变化,青姻面色讶异。
敛去眉间灼灼锋芒,脸部线条也变得流畅柔和,腰间佩挂着香草嘉兰挂饰,衬他今儿这身竹青色袍子,显得格外矜骄贵气。
分明还是那张脸,却不再让人觉得孤傲凌厉,而是多了几分南方商贾公子的温润和平易近人。
当然前提是,他那双眼睛一直保持和善。
这样出现在市井,才不会显得突兀。
只见他戒指光芒一闪,青姻身上也已换了光景。
一件青葱色天锦素纱裙将她身段包裹得严丝合缝,外头一层纱将玲珑曲线遮掩了个彻彻底底,一顶帏帽戴在头上,垂下的粉色面纱替她隔开尘世,恁的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像夏日池塘里婷婷的芙蕖,又似无边夜色里一枝娇嫩的新绿。
青姻照了下镜子,浑身不自在的瞥了眼慕衡,心里面对他这种奇葩审美实在不敢恭维。
况且,既然他有这本事,之前为何非逼着她当面换。
却听他淡淡道:“虽说是头回跟本尊出门,你也不必太紧张,将来这些事,你若不想打理,我给你找个可靠之人便是。”
慕氏每一代祖宗飞升之前,总会给儿女留些产业。
一方面是给旁枝亲戚们些甜头,另一方面,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有所开销,总不能只顾自己飞升,把孩儿孤零零留在世上,还要受贫穷搓磨。
于是上百年来,慕氏资产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渐渐已能用富甲一方、富得流油来形容。
青姻知道,每隔一段时日,慕衡便会下山一趟,打理族中的一些事务。
她刚想说,你去忙你的,我与小五自行活动即可。
就听见门外传来小五的声音,道:“仙宗大人,车辇已经准备好了。”
她心念一动,不由看向慕衡,他没有作声,门外也再没有催促。
好像这些日子,他与小五之间已经达成某些默契,有时,她会主动替慕衡做一些事,有时慕衡也会直接吩咐她。
他能这样,青姻觉得十分欣慰。
同时也觉出一点味来,就像那日在莲花法会上,小五坚定不移站到他身后一样,今日,她恐怕也不会与自己单独行动。
她垂眸,多与他在一处也好,能找机会偷铃铛。
至于他方才说,让自己打理什么东西,她根本懒得想。
“大人若是满意了,便出发吧。”穿着这一套行头,走路都多有不便,她双手拎着裙摆,想着待会逃走还得先脱了这一身。
峰上停了一架云辇,小五和白狐仙站在边上,看着二人着同色系衣衫出现,面上神色各异。
小五微笑着来到青姻身边,道:“阿姻,仙宗大人今天是特地带你出门,待会下了山,我就去办我们的事,完了就自己去逛一会儿了。”
她语调无比自然,似乎在说一件早就与她商量好的事,可青姻莫名觉得,自己被好朋友卖了。
竹小五又扯了扯她袖子,将她带到一边,小声道:“还有啊,你要小心那个白狐,昨天半夜我出来如厕,听见她跟仙宗大人说你坏话来着。”
“说什么?”青姻不禁哑然,在她心里,白狐仙一直是像大姐姐一样温柔的存在,她会怎么说自己呢。
“总之,就是说仙宗大人带你出去,不合适。”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那边慕衡投来冷冷目光,竹小五推了推她:“快去吧,灵植我都放储物袋了,待会拿去卖了分你钱,你跟着仙宗大人就好。”
青姻只得与慕衡上了车辇,二人分坐两边。
冷不防对视,见慕衡眼中戏谑之情更甚。
不能自由行动,她心情本就差了,忍不住问:“你笑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和小五一起坐登云梯。”
“阿姻若是缺钱,改日,本尊再多替你种些海灵芝。”慕衡淡淡开口,眉目舒展。
明显是将她方才与小五的对话都听了去。
青姻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讥讽她,不由拧眉怒怼:“我是缺钱得很,怎么了,仙宗大人可没给过我月例银子。”
“今儿一齐都给你。”他大方回应,人懒懒靠在软垫上,长腿交叠,脚尖轻踢到她的膝上,暧昧的撩起纱摆。
青姻心气不高,就此恹下去。
目光时不时落在系在他腰间的铃铛上,慕衡见了,玩味道:“阿姻想要这个。”
“想看一眼,可以吗。”有求于他的时候,青姻目光会不自觉的软下来,如甜芳的糖。
慕衡轻笑一声,摘下铃铛递给她,“这里面,放了一缕你的头发,所以只要你还在阳间,就能循着铃声找到你。”
青姻手摩挲了下铃铛,慕衡在什么时候,竟绞了她的头发?
慕衡不催,她却也不得不递回来道:“真是好不公平,大人能随时随地找到我,但我在危急关头,却没法子联系到大人。”
许是无意,但她总能准确无误戳到慕衡命脉。
他整个身体,几乎都僵直了。
那一回,她被李妍鞭笞至死,最后一刻究竟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
事后常常想起,都觉得,这是他一生最大的失误。
“铃铛你先拿着,若要找我,只需对着它唤一声我的名字。”慕衡拿起铃铛,施了个法,又递回给她。
片刻后,终是起身坐到了她身边。
慕衡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柔媚孱弱,仿佛存心要勾人怜悯。
偏偏,他一直极吃她这一套,无数次在床上,便是因她露出这副表情,不得不放过了。
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竹青与葱绿交叠映入眼帘,青姻忍不下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慕衡两只捏起她下巴,盯着她恻恻的问:“笑什么。”
青姻不敢说,但在对方逼视的目光下,弱弱吐露:“大人,我们俩今天,真是好绿啊。”
“绿,有何不妥?”看出她眼里隐含的恶趣,慕衡蹙眉。
见她虽低垂着头,却眉眼弯弯,憋着笑,不由更追问:“再不说,本尊要罚你。”
言语之间,已伸手去探她的腰窝,淡淡麝香味铺陈一室,青姻睁大眼睛,忽然之间,眼里心里满满都是这个人。
宽大的车辇飞得很平稳,半空中,一行大雁潺潺经过,绕着车头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
片刻打闹欢愉,让人不禁像跌回了旧时光。
心怀离别之前最后一抹温柔,她探身凑近了慕衡耳朵,轻声跟她解释’绿‘在民间于男子身上的意义。
对方脸色立时阴沉下去,良久,未发一言。
青姻本是玩笑,却在看到他神色后,不由吓了一跳。
那双深幽凤目,渐渐染上一层赤红寒霜,如秋日的红枫,带着欺霜赛雪的冷冽。
“是么?”他隔了半晌才说话,凤目中情绪晦涩不安,直直盯向她:“依照这个说法,阿姻上回说,要去给别人生孩子,就叫’绿‘了我?”
须臾间,他身上竹青色,变为质地古朴的鸦白,袖口绣着云锦凤纹。
刚刚说的分明是衣服,不知他缘何突然提起这事,青姻心道不好。
那日,自己在山洞中口不择言,说了许多触犯他大忌的话,当时还没怎么样,现在莫不是要来清算。
想着铃铛都已到手,马上就要离开,更不可横生枝节。
她便以更温顺姿态,柔和望着他:“慕衡,若此生还有机会,我只想给你生。”
此话,半真半假。
她既已吃了那药,此生就再无机会了。
但是若没有之前那些事,她其实,是愿意给他生的。
他不禁呼吸一滞,耳后染上一层红晕,目光打量她细弱的身板,又轻轻叹了口气。
修仙之人,心里不可有太多挂碍。
今日这一趟,便是给她谋一个后路,至于二人的孩子,他并不十分想要。
“来日方长。”慕衡低沉的声音飞入她耳朵,清飘像一片落叶,任怎么低空飞旋,都再落不到她心间去。
二人心怀各异,静静相拥半刻。
车辇终于稳稳落地,慕衡掀开墨色厚重的帘子率先下去,青姻正要跟上,眼前忽而伸过来一只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
她眼底几分酸涩,扶了上去,脚稳稳踩上实地。
眼前阵仗,实是她没想到的。
一个黑青色石瓦铸成的大宅门前,乌泱泱站了十几号人,躬身垂眸迎接他们的到来。
白狐仙比他们先到,此时穿一身寻常女子红衫,站在领头处,目光从青姻身上淡淡飘过,而后迎上前道:“仙宗一路劳顿,请先入内休憩片刻吧。”
一路劳顿?
第19章 负气松开,你弄疼我了。
青姻实在不知,他哪里劳顿了。
侧目看去,他面上并无任何不自然,想来对凡间这些套话已是习以为常。
最前方有一名年逾花甲的老者,身着印了墨色蟒纹的官服,笑着朝慕衡迎来。
算算年龄,这两人应是平辈。
饶是青姻年方十七,也不禁感叹一句,真乃仙门不知岁月老。
慕衡与对方寒暄几句,见他一直看自己身后,似有所指。
回身盯上去,见青姻周身严丝合缝,头发丝都未露出来一根,面色稍霁。
白狐仙见状,正要介绍说,青姻也是天殊峰的仙侍,便听她家首宗大人语气宠溺道:“姻儿,这是我隔房的堂弟。”
隔房,也不知隔了几房。
他想着,纳定之前,需带她来见见族中亲戚。
也省的她总拿凡间那些繁文缛节说事,弄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第19节
青姻发觉自己一时成了众矢之的,各式各样目光齐聚在她身上,她敛了神色,乖觉的跟在慕衡身后。
这些慕家的旁枝亲戚,但凡在城里的,今日全都赶来,就为见见这个传闻中迷惑了仙宗大人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过去多年,从不曾听闻仙宗身边有女人,都以为他根本不近女色,适才见他小心翼翼将人牵了下来,又正儿八经将她引荐给族老,心里都有了几分掂量。
有人未雨绸缪,朝青姻围拢过去,交口赞道:“姻小姐真是姿态高贵,清丽无双!”
青姻呆了呆,这些人,都没见着她模样呢,就这么夸——
慕衡突然挡在她身前,隔开众人视线,冷冷说了声,“走了。”
这位祖宗的脾气无人不知,诸人立即屏息凝神,尾随在两人身后往宅里送去。
直到慕衡命人取出经年的房产、地契以及田产铺子的契书,青姻方才明白,这一趟是干嘛来了。
慕衡坐于上首,身上散发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骄矜凤目微扫,让她在一叠契约书上签字画押。
青姻先是不干,见慕衡不允,就要离开这宅子。
有婆子上来劝她,说仙宗大人看重她,给了这天大的恩典,实不该违逆。
青姻哪能不明白,可要了他这些东西,这一辈子,不就要和他纠缠在一起了,还怎么洗的清。
慕衡看她闹,右手指节在桌上轻轻敲击,眼里渐渐染上不耐,“你又耍什么脾气。”
“我没耍脾气,只是仙宗大人的产业,我一分一毫都不要。”她站在厅堂中央,一身新绿,帏帽遮住面容,声娇婉转。
分明没好气的姿态,却也有本事,令听的人没甚脾气。
“住口,胡闹!”慕衡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她近日来,实在太过闹腾了。
他一向不在意这些庶务,肯亲自打理,只因慕氏的家业,不能断在他这一脉。
若是往常,倒真没想过飞升之后的事,但这小傻子一心一意跟着她,往后仙途漫漫,没个依仗怎么行。
且有家族作为桎梏,她也不敢作死去做那些会’绿‘了自己的事。
青姻执意要离开这里,白狐仙冷眼看着她闯门,又被两个丫鬟拉了回来,轻咳了声,对慕衡道:“仙宗大人,不如先让阿姻缓缓。”
瞧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怎配得上仙宗大人。
周围人等,早就被慕宗主这一番作为惊掉大牙,再看向行事不按章法的青姻时,眼里便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敌意。
毕竟若这一代慕氏家主无后,这些钱财,可都是归他们的。
唯独有个玉带束发的年轻男子,走上前对慕衡作揖:“夫人还年轻,不懂这些庶务,其实,大人要给夫人置办产业,原不需夫人签字的。”
夫人?!
青姻蹙眉,不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年轻人,此前一直闷声不响,开口就一鸣惊人。
他说完第一句,看慕衡面上并无不悦,更再无顾忌,大方说出心中所想:“小人便是大人的活账本,签字画押什么的,原也做不得数,小人只认宗主大人亲口吩咐。”
“夫人若不愿意签,小人代签就是了。”众目睽睽下,只见他神色坦率,朝青姻望着,拱手作揖道:“小人凤鸦,是慕氏总管。”
“既如此,甚好。”慕衡站起身,眼底掠过一丝坚决,“你先记着,江宁以东的铺面和田产,往后都在她名下,按月结算。”
宛若一道惊雷,周围好几人都变了脸。
江宁,是慕氏的老宅。
江宁以南,是关系到慕氏的半边命脉,这位年轻家主,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许了人?
若对方是正房夫人,倒也挑不出什么来。
几人齐齐将目光投向白狐仙,这些年,只当他是宗主身边最亲近的人,今日这个年轻女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才。
民间关于这位祖宗的传言很多,有些小门小户也打着他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
而近来,关于他纳贡,收房的八卦传闻,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这位爷虽是修仙奇才,可毕竟年轻了,于女人一事上没有经验。
竟轻易的,就着了道行。
至于这女子执意不要,那必定是尚不满于此,想要以退为进。
“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看清青姻眼底的抗拒与抵触,他蹙了蹙眉,觉得她多少有些不明事理了。
可当着这些人,终归还是要给她抬一抬身份。
凤鸦站在一旁,从善如流呈上一只做工精巧的玉笛。
“夫人日后要开支什么,拿着这枚玉笛,去任何一个钱庄,便能随意支取。”不同于旁人的鄙夷之意,他对青姻态度恭敬,又未流于谄媚。
青姻却不接,只瞪着慕衡,一脸认真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给我这些做什么。”
这话,便着实诛心了。
方才一番作为,慕仙宗对她什么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识抬举,不将仙宗放在眼里。
即便玩的是欲擒故纵,也委实有些过分了。
轻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神色,只是身板挺得笔直,有股宁折不弯的倔强。
慕衡觉得,再待下去,她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接下玉笛,对凤鸦道:“本尊方才的话,任何人不得违逆。”
说完,推开门,长腿踏步出去。
白狐仙还要留下处理几笔事,青姻临去前看了她一眼,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早上小五说她对自己心存敌意,还有些不信,方才她看自己的眼光,竟与旁人无异。
难以置信慕衡搞这么大阵仗,就是想给她钱用,想到之前自己找他要月例银子的话,面上微微有些发臊。
镇上的街市弯弯绕绕,充满了凡间烟火气,是青姻怀念已久的味道。
不知今天是什么节日,道路两边挂着五彩灯笼,只是还未到夜里,看不出效果来。
慕衡似乎生了气,一路都不搭理自己。
她渐渐放慢步子,去欣赏两边摊子上的小玩意儿。
与他的距离渐渐拉远,五十米,一百米,三百米……
再抬眼,却见他已停步,转身目光淡淡的看过来。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二人之间逐渐隔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商贩,两个追赶打闹的孩子,以及悠闲逛街的妇人……
有好几次,他清瘦的身躯完全被遮挡住,青姻几乎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前方一个戴面具的少年,拎着灯笼信步走过来,另一只手举着测字招牌,高高的纸糊的牌匾遮挡住所有人视线。
她停住脚步,拿起一只小兔子玩偶,翻来覆去把玩。
倒数五下,他若没有过来,或许,自己可以伺机跑掉。
五、四、三……
慕衡忽然神色变得紧张,长腿几步迈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腕。
青姻手上的小玩偶掉在地上,引来老板娘不悦,刚要责骂,瞅见旁边这男的,一副绝对惹不起的样子,就噤了声。
“松开,你弄疼我了!”青姻其实也有些生气,在慕府,他自作主张弄的那些,压根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慕衡手中似握着一块温香白玉,他原没有用力,闻言迅速的松开。
却见雪白皓腕上已然多了一块绯色掐痕,藏在她衣袖中若隐若现,如雪上落的一点红。
他压下心头火:“怎么连路都走不好,拖拖拉拉的。”
“逛街,不就是要边走边看。”她蹲下身,捡起方才那个兔子玩偶,幸亏没有摔坏,不然要赔钱了。
慕衡看不得她这副穷酸相,又记着她方才不肯收田产地契的别扭,气的眉心一跳。
目光落在那个做工并不精美的玩偶上,这蠢兔子,连眼珠子的红色都没涂满。
就和她平素里摆弄的那些低阶药草一样,低廉又无用。
随手拿出一碇纹银放在柜台上,见身边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他心情更加烦闷。
那碇银子把青姻看得一怔,这应该,够买下很多个玩偶了吧。
老板娘已经乐开了花:“这位小娘子,真是有福之人!”
说罢,还特意瞟了眼慕衡,恭维道:“不过你这相公,模样生得可真俊,你可得看紧了。”
“谁是他娘子!”青姻咬了下唇,只恨给出去的银子,不能收回来。
见慕衡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便抱着那个兔子玩偶,负气走了。
二人不过掉转了个位置,还是一前一后,仍在互相赌气。
只是这次,她能感觉到对方始终在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一旦有人冲撞过来,便会有一双大手替她隔开。
过了一会儿,那人似乎再忍无可忍,突然跨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十指紧紧交扣着,拉着她往前行去。
第20章 敢跑,试试。慕衡,你真是禽兽。……
他的手指温凉,触感令青姻心里一烫。
二人走在街上,一个清俊高洁,一个鲜嫩袅娜,且看上去就是一对恋人,引得很多行人纷纷侧目。
距离不远的圣医堂,白裳由丫鬟搀扶着静静站立,幽暗的目光穿过人群,最后落在戴帏帽的女子身上。
那双交缠相握的手,让她眸色又暗了暗。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的女儿,是李家与巫族血脉,虽不是嫡女,却没有哪一点比不上旁人。
在白裳旁边,还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巫族男子,留着浓密髯须,左手持一串佛珠,右手拿着一根用千年鲛人皮做的绳索。
传说鲛人能穿越在阴阳两界,用他们的皮做成利器,名曰勾魂索。
若有短期内得过大病,甚至去鬼门关绕过一圈的,则能轻易被勾魂索收去魂魄,万世不得超生。
从得知老爷要将她这未出世的女儿许给天殊峰那位,她没有一日不活在焦虑里。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第20节
最后,兵行险招去找了大小姐结盟。
千方百计,也只得来他们二人今日下山的消息。
那个仙侍,听说连灵根都没有,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
对于男人的秉性,白裳深有感触,越是反差大的,则越容易引起兴趣。
本来她想过一阵子,看那位会不会兴致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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